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爱痕》九华清歌 文案: 我叫唐颂,一直讨厌与人有近距离亲密接触,即便是亲生哥哥,也会看心情对待。 后来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女生,底线便一直被放低,原则也一直被打破; 而她的体内居然还住着一个男生? …… “不许背叛我,不然杀了你。” “唐颂,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 我想我大概是被一个BT缠上了。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颂,付郁(封竭) ┃ 配角:唐铭,付哲……等。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没有脑子的花痴的眼里只有颜值。 第一章 ,没有脑子的花痴的眼里只有颜值。   刚刚入夏的S市天气良好,阳光不烈微风不燥,微微湿润的空气中还能闻到小吃摊上飘过来的食物香气。   我挎着书包走在被一排绿色熏染的稍带有书香气的林荫道上,旁边就是不宽不窄的双车道马路,时不时有几辆车迅速经过。   我不紧不慢的踱着步,扫了眼手表的时间,心里默默掐算着倒计时。   果然不出十秒钟,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车铃声,某人骑着轻快的自行车,一阵风似地在我旁边停下,接着一盒打包好的餐盒就出现在我眼前,温润的声音略带埋怨地响起:“每次都不带饭盒,还要我帮你拿,你是生活不能自理了么。”   “生活不能自理也不用担心,这不是有你么。”我毫不担心的回道。   这个喜欢穿白衬衫,发型中规中矩,说话声音好听的男生叫唐铭,是我一个爹妈的亲生哥哥,我们的相处模式以他照顾我居多,他对此除了偶尔抱怨和毒舌之外没有其他不满。   他人长得帅,学习成绩也好,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以及同学眼中的高冷学霸。   之所以说他高冷,也是因为他与同学的相处模式与我和同学的相处模式一样:话少,不苟言笑。   但只有我知道,实际上他就是个逗比,在我面前那种高冷面瘫的形象一秒俱毁,生活中又扣又较真,凡事完美主义者,一件事在你耳边絮叨啰嗦个没完,一个笑话能笑半天,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在学校里实在憋得太辛苦了,因而在家的时候是不吐不快。   没错,他就是在十二星座中做招黑的星座:处女座。   我之前有建议他不用一天装得那么正经,该适当的释放天性,毕竟他又不是和我一样,是真的高冷。   而他的理由简单又粗暴:不想别人知道他是处女座。   原因是怕交不到朋友。   所以你成天高冷就能交到朋友了?我眼里只看到一群花痴。   “我是你哥又不是你老妈,还能照顾你一辈子啊。”嗯,他的毒舌多数情况下都让我全盘接收了。   “我老妈也不能照顾我一辈子,而且你比老妈照顾得细致多了,”我随口回道,接着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继续努力。”   老哥挡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一副无奈口吻:“说过多少次,一个女孩子不要打扮的跟个假小子似的,头发剪得这么短,本来就没胸,还穿成这样,连我都觉得性别混乱,你说说你的书包里被塞了多少个女生写的情书了,你这明显是在欺骗人家小姑娘的感情么。”   我扬了扬嘴角,没说话。   家里因为老哥的希冀,我的衣柜里一半的容量都被各式各样的女装裙装占满了,而我偏偏不肯按照老哥的套路来,每天早上老哥打开卧室门,我都能看到他转瞬即逝的期待和满满的失望。   不过时间久了,老哥也就习惯了,现在他已经不对我穿女装抱任何希望了。   至于书包里的那些情书,因为太多了,我不可能挨个去退还给那些女生,而且大多数的我也不认识,于是就不了了之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两个棒棒糖,递给老哥一个,自己三下五除二扒掉另一个的包装纸,将糖塞进嘴里,老哥也几乎同时将糖塞进嘴里了。   嗯,我和老哥这点挺好,很有默契,连剥糖纸的步骤都是一样的,这样类似的场景不少见,被校园里的一些腐女心看去,满眼亮晶晶,好像发现猎物一般。对此我们都不予理会。   “诶,松子,那个女生又在看你。”进校门后,老哥示意的扫了一眼旁边,不远处两个长发细腿的女生并排走着,一个女生时不时偷偷地往我们这边看。   我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没说话。那个女生长得挺漂亮,但是眼角透着势利感,我不喜欢。   “这个女生我看到好几回了,”老哥又看了人家两眼,忍不住问道,“她给你写情书了么?”   “不知道。”我头也不回。   “天天绷着个脸,你就不觉得累么,要学会微笑,笑一笑十年少。”老哥如是说。   “你不也一样,逗比高冷男?”我反嘲道。   “至少我回家后懂得放松,不像你,全天二十四小时都一张扑克牌脸,你这样交不到朋友的。”   “并没有影响我的生活。”我不以为然。   “你这个样子不改的话,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你。”老哥吐槽。   “我又不指望男人养活。”我无意间扫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女生,势利女旁边的女生倒是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生的很好看,看着也很舒服,与势利女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又扫了眼旁边,势利女脸一红对我微微一笑。   我就收回了视线。   修完主修,我到图书馆去打发时间,挑了一本川端康成的《雪国》走到靠窗的座位坐下来。   不一会,一阵轻微的风在身边生起,带着淡淡的芬芳气息在我鼻尖拂过,一个人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抬头,是早上看到的那个笑容舒适惬意的女生。   我没有拒绝,下意识地往旁边坐了坐。   她手里亦是拿着一本书,我没看书名,只是继续看着眼下的书。   静默无言了一会,她忽然开口:“唐颂,我朋友说她喜欢你。”   我微愕,抬头看她,她的眼里有着英勇就义的决心。   “你认识我?”我问。   “嗯,”她点头,“知道你的名字,听我朋友说的。”   我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书,一本有关语言类的辞海,显然没有谁能看得下去这种书。   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朋友……”是那个漂亮的势利女么。   “她在那……”女生转开视线朝别处看去,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没看见人。   “诶,人呢?”女生诧异疑惑,目光遍寻而不得。   想必是太害羞而先躲了。   我起身离开,她叫住我:“那个,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朋友?”   我没有回头:“我不和没有勇气的人交朋友。”   “啊。”女生的语气有点失落。   我想了想,顿住脚步回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她一时愣神,见我注视着她,继而回道:“我叫付郁。”   “哪个付郁。”   “交付的付,浓郁的郁。”她回。   “你比她有勇气。”我说,继而又道,“回去告诉你朋友,让她看清楚了,我是女生。”   付郁表情惊愕,一时半会没说话。   我转身离开,忽视了躲在书架后的那双眼睛。   即便是我长得个性,她们也是眼拙的厉害,就算我的颜值看不清性别,难道没注意到我没有喉结么。   一群满眼只有心心的花痴女。 第2章 第二章,所以她喜欢的不过是我的脸。 第二章 ,所以她喜欢的不过是我的脸。   我回到寝室,寝室里没有人,我脱掉鞋子躺在床上,两只脚随意的搭在床楼梯上。   过了一会,走廊一阵喧哗,接着门被推开,其他室友也回来了。   先进来的是郭苏凌,一个为人豪爽、脾气有点小泼辣的东北女孩,她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都是一些吃食,显然刚从超市购物完回来,看见我就开口道:“帅哥你回来了,难得见你回寝室住啊。”   嗯,因为我的装扮,室友都统一管我叫一个称号:帅哥。甚至还戏称我比他们系里的系草都好看,对此我不置可否。   话刚说完,寝室里另一个妹子也回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姑娘,长得斯斯文文的,叫旬可,旬可是个重庆妹子,普通话说得相当溜,和普通话一样溜的还有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要说旬可从没有出过国,之所以英语说的这么好,也是因为她有个出国留学归来的姐姐,两个人平时的对话都是说外语,对此其他室友那都是羡慕嫉妒恨,受此鼓励也纷纷去恶补英语了。   旬可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抿嘴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坐在自己的床上整理东西。   郭苏凌拿着一个小凳坐到我跟前,一张口袋,把里面的吃食露出来:“随便拿,我刚买的,都是好吃的。”   “我不吃,谢谢。”我起身,将鞋脱了,换上拖鞋,拿着洗脸盆和洗漱用品去水房了。   我并不在寝室常住,多数情况下我都回家,好在家里离学校并不远。和寝室的室友不是很熟悉也算相安无事,出于礼尚往来我会给他们带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或零食,时间久了也能说上几句话。   不过我的话还是不多。   另外她们也自动的养成一个规矩:不会坐我的床。   我讨厌别人靠近我的床,更讨厌别人不经我允许就坐我的床,好在这一点她们都清楚。   洗完漱回来,寝室里就飘起了一股食物的香气,一时间把我的馋虫勾起来了,我打开保温餐盒,里面是我最爱吃的锅包肉和鱼香肉丝,   保温餐盒很给力,放了一中午还有热气,饭盒一开盖,菜的香气就伴随着热分子飘散开来。   郭苏凌她们看了两眼,忍不住问道:“帅哥,你这饭是在食堂打的么?”   “不是,自家做的。”   郭苏凌有一丝调侃的语气,“由此可见咱学校的食堂是真不敢恭维,咱们的大帅哥都不屑在食堂吃饭了。”   旬可不解:“不会啊,我觉得食堂的饭还好,不至于难以下咽,我还挺爱吃他们的溜肉段盖饭的呢。”   “你的舌头什么都不挑,当然什么都觉得好了,”郭苏凌觉得荀可的话有点煞风景,也不跟她计较这些,“主要是食堂与家里的饭味道不一样,那是一种家庭的味道,这点我就很羡慕你,你时常可以吃到家里的饭菜,不像我们这种远离家乡的游子,平常想吃上一口妈妈做的饭都觉得奢侈。”   “这倒是。”这点旬可表示赞同。   “什么味道啊这么香,你们是知道我没吃饭所以故意馋我呢是吧。”这时寝室里的最后一位成员也到齐了:一个头发半长不短的,亦是喜欢中性打扮的女生,胡玮。   胡玮和我差不多,打扮中性,不施粉黛素面朝天,颜值也不错,身材与我差不多也是平胸,但是性格与我有差异,她性格大大咧咧热情好客,为人单纯没有心机,可以说是我们寝室相处起来最轻松的人物角色了,我们几个也和她关系最好,在同学里我和她也是话能多一些的同学,也只是相比较其他人多一点而已。   胡玮看见郭苏凌正在吃零食,又看见了我的饭盒,一时馋瘾也被勾了上来:“不行了,看得我也饿了,我得吃点饭去。”   郭苏凌将零食奉上:“想吃啥自己拿。”   胡玮看了一会,拿了一个鸡爪:“我吃一个鸡爪好了,一会我把钱给你。”   “哎呀不用,还差你一个鸡爪钱怎的。”郭苏凌汗颜。   胡玮看向我:“帅哥你是在食堂打的饭么?看上去不错诶。”   “不是,她那是她妈给她做的,满满的都是家的味道。”郭苏凌替我回道。   我顿了一下纠正道:“不是,这是我哥做的。”   郭苏凌感觉又一次受到了打击:“你哥对你可真好,还亲自下厨为你做饭,我怎么没有这样一个哥哥呢……”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拉仇恨。   “对了帅哥,”胡玮想到什么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又一个妹纸的情书,收好了啊。”   我微愕:“你没和她说我是女的么?”   “我说了,她说她知道,”胡玮一脸猥琐的笑意,“帅哥,桃花运很旺盛嘛。”   郭苏凌与旬可皆是诧异:“知道帅哥是女的还送情书?天呐,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帅哥,我以为她们是不知道你的性别才小鹿乱撞的,没想到还真有妹纸好这一口啊,帅哥?你的魅力还真是,光芒万丈啊。”   我汗颜,这是在搞什么,我是被一个女生追求了么。   看了眼信封上的署名,只有“唐颂亲启”四个字,我就撕开信封将信拿了出来。   字迹很娟秀,这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字迹,比我那龙飞凤舞的好多了;落款是一个叫吴紫庭的女生名。   又一个毫无印象的名字,我胡乱将信收起,没再管它。   日子还是照常继续,一晃几天过去了,这天我按照惯例从老哥的手里接过热牛奶,听了他几句唠叨就打算回教室,在走廊又遇到了付郁,她好像是专门来找我的,我走过去就见她迎上来,开门见山:“我朋友前几天给你写了信,你一直没有回信,她实在不好意思来找你,所以我又来了。”   “信?”我猜到了大概,还是说道,“她不是知道我的性别了么,还写什么信。”   “她知道你是女的,”付郁回道,“但是性别什么的她不在乎,她是真的挺喜欢你的,麻烦你也给个痛快话吧。”   “我不认识她,她也不了解我,我们连熟悉都算不上,何来的喜欢,她只是喜欢我的脸罢了。”我淡淡回道。   付郁闻言不太高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朋友性子内向,容易害羞,就连给你写信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却说她只喜欢你的脸,这么说她好像很轻浮似的。”   “我就是这么觉得的,不然你问她了解我多少,”我直言不讳,“上次我就已经回答的很明确了,我不和没有勇气的人交朋友,何况她还是抱着这种目的的,你走吧。”   说完我就要进班,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唐颂!”   转头看去,果然是那个漂亮的势利女。   势利女一脸受伤的表情:“唐颂,喜欢一个人有错么,我承认我现在就是喜欢你的脸,可是我连性别都不在乎了你还想我怎样啊,我现在除了喜欢你的脸之外可以说是对你一无所知,但是我想要了解你啊,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有一个哥哥,你家就是本地的,离学校不远,我家也是本地的,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会收到很多女生的表白,但是看你这态度至少你是不排斥同性的是吧,所以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啊,你说你不喜欢没有勇气的人,以后我会改的,我会变得大胆一点,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会去了解,我们就先从朋友做起,可以么?”   “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没有犹豫的拒绝了她。   “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能给我么?”她很不解。   “吴紫庭,对吧。”我一本正经。   她有点愣神,大概是没料到我真的记住了她的名字,还不等笑意浮现,我下一句就砸了出来:   “我很少交朋友,而且我交朋友是看眼缘的,很抱歉,你不符合我的眼缘标准。”   “眼缘标准?”吴紫庭顿觉不可思议,“我长得难看么?我觉得我和你做朋友不至于给你跌份吧?我不符合你的眼缘标准,那什么样的才算符合你的眼缘标准?”   说到这吴紫庭看向一旁的付郁,继而说道:“她么?她就符合你的眼缘标准了么?”   我看了付郁一眼,她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下自己又被牵扯进来了。   “是的,”我大方承认,“我看她感觉比看你顺眼多了,我话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扔下这话,我没去管她有什么样的反应,径直返回教室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看着她那张“和你交朋友是你的荣幸”般理所当然的脸,我就觉得倒胃口。   摸了摸手上的牛奶袋,已经凉了。我轻叹了口气。 第3章 第三章,一碗麻辣烫引发的事件。 第三章 ,一碗麻辣烫引发的事件。   课后我走出教室,一个系的胡玮从后面跟上来,友好说道:“肚子有点饿了,我去超市买点吃的,你要一起去么。”   “你好像很能吃的样子。”这才多长时间,又饿了。   “没办法,只能怪我出生那会,护士把我的胃口给撑大了,”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姥跟我说,在婴儿房的时候,所有小孩都吃饱了睡了,就剩我一个人还在那哭,没吃饱。”   “所以还是你的胃口大,不然护士也不会给你喂那么多奶粉。”我汗颜。   她嘿嘿一笑,自然地搂上我的肩膀:“走吧,一起去买点啥,我请客。”   “不用,我带钱了。”我不经意的避开她的手,快走一步。   “你等会我。”她快走两步跟上,又道:“你喜欢吃什么啊?”   “你指的什么,主食还是副食还是零食。”我回道。   “全算上。”   “那可多了,我不挑食。”我淡然说道。   “最喜欢吃的呢?”她不死心的追问。   这时候对面走过来的同学手里拿着两个泡椒凤爪,我便说道:“你好像挺爱吃鸡爪子的。”   “嗯,鸡爪子鸡头我都爱吃。”她来了兴致,“我就喜欢吃一些筋头巴脑的东西。”   “我和你差不多,”我藏起调侃的语气,“我喜欢吃泡椒人手。”   “啊?”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骗人,哪有吃人肉的。”   “我吃也不能让你看到啊。”话音未落我们已经进了超市的门。   我先一步走进超市,还未及收回视线,迎面就和一个人撞上了,哗啦一声那人手里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除了塑料袋里的零食,还有两根烤肠和一碗麻辣烫,汤汤水水的呈飞溅的姿势甩出来,崩了我一身。   这时胡玮前后脚的跟进来,看见这情形,一时半会我们谁都没说话。   “对,对不起啊,”那女生含着抱歉的语气,也挺无奈,除了购物袋里有包装的无碍,两根烤肠与麻辣烫算是毁了。   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熟悉感扑面而来:“付郁。”   “嗯……”她尴尬笑笑,半晌问道,“这要,怎么办?”   我看了眼超市里进进出出的人流以及外面还在往里进的学生,知道此事不能拖延,想了一瞬说出一个两者均摊的解决方法:“对此我们两个都有错,这样,我弄撒了你的麻辣烫,你的麻辣烫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赔你一份麻辣烫和烤肠,你给洗衣服,如何。”   我说话向来都是这样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她愣了一下,随即同意:“行。”   我从收银员那里借来了拖布,把一片狼藉的地面处理干净,然后才去买的东西,转身的时候看见付郁的眼里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我重新给她买了烤肠与麻辣烫,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她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没几个钱,你不用非得赔的。”   “嗯,我也不差这几个钱。”说完我转身就走。   “唐颂,”她叫住我,“你,你住在哪个宿舍啊。”   “干什么?”   “洗完的衣服我好给你送过去啊。”   想了一下也是:“409。”   “这么近?我住407.。”她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只隔了两间寝室,平时却都没在意。   “那一会你把把衣服换下来,我去取。”   “可以。”说完我就走了。   一旁的胡玮开始八卦,“这不是上回让我给你送信的那个女生么,怎么着,这么快就联系上了?”   “信不是她写的,她就是个跑腿的。”我回。   “哦,”她恍然大悟,继而又坏笑道,“不过这女生长得也挺不错的……”   我白了她一眼:“你是同性恋么。”   “不是啊,”她否认,紧接着又补上一句,“我是双性恋。”   我汗颜,双性恋什么的最没有节操了。“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借你吉言。”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我的话外音,就在那一个劲的傻笑。   回到寝室我即刻将脏兮兮的裤子脱下来,胡玮就在旁边呆呆的看着。   我侧了侧身,套上新的裤子,系腰带的时候她还在看。   “别用那色眯眯的眼神看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帅哥你的皮肤好白啊,好羡慕你,”她说着撸起袖子,“你看我,黑的不像样。”   说黑的不像样那是夸张,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肤色,太阳的紫外线都改变不了。   我没说话,继而将上衣也脱了。   她视线上移了两步,再度开口:“你身材真好……只可惜没有胸。”   我横了她一眼:“半斤八两。”   “不会啊,我的比你的要大。”她还特意挤了挤胸脯。   我无语。   将脏衣裤放到盆里就往水房走,出门就看见付郁正往这边走,见我拿着盆要去洗衣服当即走过来:“不是说好了我洗么,给我。”   说话间她就将盆接过去了。   “谢谢。”我下意识回道。   她一怔,不禁笑道:“谢什么,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啊,你不是也赔给我麻辣烫了么,我又没花钱,只是洗两件衣服而已,正好我也要洗衣服,顺手的事。”   在她看来她还占便宜了。我就没说话。   正要回屋,她又说道:“你能陪我一起去么?”   “……?”   “一个人洗衣服太无聊了,两个人还能聊会天。”她说。   “我不会聊天。”我说。   “没事,你在旁边陪我一会也行,水房也没有别人,我一个人……害怕。”她的语气有一点请求的意味。   想到晚上没有课,我就没再拒绝。   水房果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拿过一个盆打算和她一起洗,结果她不肯:“不用你洗,只要你陪我一会就行了。”   我扫了一眼水房,最后在窗台上坐下来,耳边是清晰的水流声回荡。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要拉着我一起,想必是怕黑吧。   “你平时会看恐怖片么。”我说。   “不会,”她当即回道,“我害怕那些东西,连黑天我都怕,晚上不敢一个人独处,如果周末室友都不在我是不会在寝室呆着的。”   “哦。”果然是个胆小的妹子。   过了一会她找了话题:“你是哪个系的啊,咱们寝室离得这么近为什么我没见过你啊。”   “我很多时候回家住。”我说,“我是外语系的。”   “我也是外语系的啊,怎么上课的时候都没见过你?”她顿觉惊奇。   “人太多了吧,我也没注意过你。”我说。   想想也是,她就换了话题:“我听我朋友说,你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有不少女孩子都喜欢你,那你也喜欢女孩子么?”   我看了她一眼,她顿觉突兀,就不说话了,继续搓着手里的衣服。   “那是她们性别错乱了,以为我是男生,”我有点郁闷,又道,“我长得有那么生硬么。”   “不会啊,”她安慰道,“你长得很好看,属于小鲜肉那类型的。”   我哼笑一声没说话。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她兀然说道。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的长相啊,”她心直口快,“你这张脸,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羡慕,得此容颜,还有何求。”   我勾了勾嘴角:“嗯,她们都喜欢我的脸。”内心如何谁会在意。   “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高兴似的。”她问。   “你若是我就能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了。”   她就没再说话了。只剩搓衣服的声音。   两人沉默了半晌,我在反光的玻璃窗上看自己模糊的容颜,正想打破沉默,四周突然一下子黑了下来,水房暗的只能外面的月亮星光。   我还没说话,付郁突然大叫一声,身影就迅速蹲了下去,抱成一团。   我一怔,随即问道:“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我能感觉到她蜷缩的身子在颤抖。 第4章 第四章,怕黑胆小又有怪癖的付郁。 第四章 ,怕黑胆小又有怪癖的付郁。   我从窗台上下来向她走过去:“你还好吧?”   她扯住我的裤腿,声音微颤:“怎么回事?”   “停电了。”我说。   “啊,那怎么办?”她语气无助。   “没事,只是停电而已。”我不以为意。   “我,我害怕。”她的恐惧显而易见。   “没什么好怕的,你不是一个人,我还在呢。”我安慰道。   “什么时候来电啊。”她又问。   “不知道。”我看了眼夜光表,“可能还要等一会的吧。”   她扯我裤腿的手紧了紧,又兀然松开了,可能是觉得有所不妥:“对不起啊,把你裤子弄湿了。”   “没关系。”我扶她起来,她的手因凉水浸泡的冰凉且湿漉漉的,“先不要洗衣服了,回寝室吧。”   “不要,”付郁拒绝,“她们都没回来,我不要待在寝室。”   “那我们先坐一会,等来电了再说。”我说。   “坐哪?”这里没有凳子。   我拉着她来到窗台前:“坐上去。”   “啊?”她有些无措,我就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抱了上去,吓了她一跳,“你干嘛?”   等她的屁股坐上还留有我余温的大理石面的时候终于安静下来,两手摸索着往旁边坐了坐,“你也坐上来吧。”   我一个轻跳,就坐了上去。   过了一会,她重新开启了话题:“你是本地人啊。”   “嗯,你呢。”   “我老家山东的,但是家里早在十多年前就搬到这边了,所以我也算是长住户口了。”她回答完又接着问,“你家都有什么人啊?”   “我妈和我哥。”我回。   “你爸呢。”她下意识问道。   “离婚了。”   “哦……”她有点抱歉的意味,“我家就我一个孩子,亲戚也不多,就一个表哥和表姐。”   我没有说话,空气又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她问:“为什么要打扮的跟个男孩子似的,你家里喜欢儿子么?”   “不是,纯是我个人喜好,”我回,“我哥给我买了不少女孩子的衣服,但是我都不爱穿,感觉弱弱的。”   “那你的性格应该也和男孩子似的,会有点强势,或者是比较干脆吧,”付郁如是分析,“听你说话就能感觉到你是那种雷厉风行的性格。”   “还好。”我简单回道,没有多说。   空气再度静了下来。   “你,为什么这么怕黑?”我想了想还是问道。   “我从小就怕黑,怕鬼,怕一个人,”她轻叹了口气,“只能怪小时候鬼故事听多了,现在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鬼故事都是假的,”我看她一脸认真地表情也就不纠正什么了,继而又道,“那你家的电费一定很贵了。”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干笑一声,“还好,在家的时候都是开着床头灯睡觉,而且家里养了一只大金毛,我睡觉的时候都会抱着它。”   我语气尽量轻松:“那你家金毛可真是幸福,我家什么宠物都没养,但我喜欢萨摩耶和黑猫,以后可能会养。”   “黑猫?”她微诧异,“黑猫多邪性啊。”   “不会啊,黑猫在世俗观念中可是招财的吉祥物,你大概是女巫的故事听多了,被吓到了吧。”   “我只知道‘夜猫子进宅准没好事’。”她如是回道。   我笑笑,不知可否。   这时候四周突然大亮,我下意识的遮了一下眼睛,耳边是付郁如释重负的声音:“终于来电了。”   这时候才发现我们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近。我跳下窗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泡在盆里的衣服,回头看了一眼付郁,她走过来,撸起袖子继续洗衣服。   “下次你再害怕黑天的时候就找点事情做分散你的注意力,比方说找人聊天什么的。”我有点干巴巴的说道。   “可以找你么。”她顺势问道,见我有点诧异语气也弱了两分,“我指的是,没有其他人的时候……”   “可以。”我同意。   她貌似挺高兴,“那就这么说定了。”   等她洗完衣服,我们两人分别回寝室时已经是大半天以后了。   我一进门就闻到了麻辣烫的味道,再一看,郭苏凌与胡玮人手一碗麻辣烫吃的正香,见我回来遂招呼道:“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每人一碗麻辣烫,人手有份,你的在窗台上,趁热吃,味道很正宗啊。”   “怎么想起吃麻辣烫了。”我微惑。   胡玮回道:“看到那个女生买了也突然想吃了,就买了四人份的,我请客,还有烤肠呢。”   我汗颜,还真是个吃货。   看了一圈不见旬可,“旬可呢。”   “和她的小帅哥约会去了,”郭苏凌回道,“要说咱寝室就属她最迅速了,这么快就有了小男友,像咱们几个单身狗只能抱着麻辣烫解馋了。”   “现在是三只单身狗,但是再过一阵子,可能就只有咱两只单身狗了。”胡玮又开始八卦了。   “什么意思?”郭苏凌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胡玮欲说还休的表情有些了然,“你的意思是,帅哥也要恋爱了?”   “据我的经验分析,有这个迹象了。”胡玮煞有其事的样子。   “什么迹象?”郭苏凌也配合的发问。   我不想听她们的脑洞YY,拿着麻辣烫走出寝室,不自觉的就走到了407,除了付郁没有其他人,而付郁正在听英文广播。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是她先看到了我,随即说道:“你来了,进来吧。”   “还是你一个人啊?”   “嗯,她们还没回来,随便坐吧。”她从上铺下来,拿起已经凉了的麻辣烫在桌前坐下来,又挪过一把椅子,拍了两下,“坐这。”   我就过去坐,看着已经没了热气的一次性餐碗说道:“你这才吃啊。”   “嗯,刚才还不饿,我是晚上不敢出门,所以把麻辣烫提前买回来了。”   “已经凉了。”   “没事,我经常这么吃,温度刚刚好。”说着付郁就要动筷,被我按住,“吃这份。”   我把我的麻辣烫给她,“刚买不久,还热乎的。”   她怔了一下就要拒绝:“不用不用……”   我已经接过她手里的碗,开始动筷了。   她有点惊诧,“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这不是客气,女生总吃冷的对身体不好。”我理所当然说道。   她就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快吃,不然这碗也凉了。”我提醒道。   她就乖乖动筷了。   直到我们的麻辣烫都见了底,她的室友还没有回来。   “她们总是回来这么晚么。”我问。   没想到她就不说话了,犹豫了半天,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不解。   “其实,我的室友只剩下庞艳一个人了,而她也不常回来住。”付郁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什么?”我继续问道,“其他室友呢?”   “她们都换寝室了,连庞艳也想换寝室,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寝室床位,她就回家住了,有时候会呆到老师查完寝室之后再走,更多时候都是没有课了就直接走了。”   “也就是说,现在寝室就你一个人了是么?”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们为什么搬走啊。”这不就把她孤立了么。   付郁有点难为情,吞吞吐吐说道,“这也怪我,因为我有梦游症。”   “梦游症?”我吃了一惊。   “嗯,而且时常犯病,这已经是我换的第二个寝室了。”付郁说着,表情有些受伤。   “即使有梦游症也不应该被孤立啊,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我汗颜,虽说这半夜起来猛然看见室友在那里晃来晃去确实挺吓人的。   “这也不能怪她们,”付郁理解的语气,“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有个怪异的室友,而且……”   “而且什么?”我问。   “我梦游的时候会伤到人。”说到这她更难为情了,“按理说我应该回家住,但是自己家离学校比较远,之前都是住在舅家,而舅舅舅妈都比较忙,不能时时照顾到我……所以一个人住是最妥善的方法,我睡觉前会锁上房门,这样就不会在梦游的时候跑出去了。”   我听到这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你梦游时会伤人,那你有伤到你的室友么?”   她摇头,“我只庆幸没有伤到她们,她们在我睡前会把我的双手控制住,这样我就不会伤到她们了。”   听起来蛮可怜的。   梦游而已,只要不是杀人犯,都可以预防的。   我心里一沉,拿了主意说道:“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第5章 第五章,人与人的差距就是那么大。 第五章 ,人与人的差距就是那么大。   “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我说。   她一脸惊愕,迟疑了一会说道:“你不害怕么。”   “放心,我会提前写好遗书,如果你把我杀了我不会怪你的。”我不是在开玩笑。   要说换寝的最初衷就是不想她感觉自己被孤立了,理由简单粗暴。   下定主意后,当晚我就抱着床被来到了407寝室和付郁一起住了。   看着我抱着被枕就往外走,室友一脸懵逼:“帅哥,你干嘛去?”   “换寝室。”我说。   “换寝室?” 几人不解,“好端端为什么要换寝室啊?”   然而话音未落我已经朝着付郁的寝室去了。   进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老师查寝,我顺势将换寝的说法告诉了老师,老师表情和付郁一样错愕:“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语气肯定。   宿管老师看着付郁,有点担心的口吻:“你和她说了你的情况没?”   “说了。”付郁挺尴尬。   “她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梦游嘛,我会注意的。”我说。   老师的表情有点复杂,最后还是同意了:“行吧,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多注意。”   老师走后付郁的表情还挺纠结:“唐颂,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打断她的纠结:“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注意的,如果真像你说得那么吓人我会慎重考虑的。”   “那你在睡前把我绑起来吧。”她提议道。   我拒绝:“你又不是犯人,我干嘛要绑你。”   因而直到睡觉前付郁一直是忐忑的。   “你说你梦游,那在家的时候你家人会怎么处理。”我问。   “在我梦游前会把我叫醒,重新睡下就没事了。”她说。   “那正好,我有起夜的习惯,到时候我就叫醒你,这样你就不怕梦游了。”我说。   “好吧。”她只能同意。   一晚上相安无事。   第二天看到郭苏凌的时候她的目光很奇怪,看见我就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说道:“帅哥,你跑到付郁那里去睡了?”   “嗯。”   “我听吴紫庭说,付郁有梦游的毛病,你昨天和她睡的,她半夜有没有梦游啊?”   “没有。”   “哦……”她若有所思,突然转了话题,“你昨晚真和她睡了啊?”   我皱眉:“你想什么呢。”   她心虚而讪讪:“现在社会不同了,即便你真处了女朋友也没啥,我们都会理解与支持的。”   我推开她,这丫头脑子进水了。   上完主修课我接到老哥打来的电话,要我去活动室去一趟。   活动室在综合楼里,综合楼里有几个兴趣小组自发的活动室,平常用来兴趣培养,而老哥说的是舞蹈排练室。   他是街舞爱好者,和其他一些街舞爱好者组成了一个兴趣小组,他是组长。   而学校里有什么的庆典表演节目什么的多数是靠这些兴趣小组的成员自发的节目撑场,因而兴趣小组的成立成了不可抗力。   我来到街舞排练室,看见老哥正和一个女生说这话,那个女生正是吴紫庭。   莫名的心里有点不爽。   “哥。”   我走过去,唐铭转头看到我不自觉就扬起嘴角,“来了啊。”   “叫我来有啥事。”我说道。   “哦,街舞小组扩招,我记得你的街舞跳得也不错,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可以啊。”我没有拒绝。   高兴的除了老哥之外,还有吴紫庭,听到我会参加街舞小组的消息,她似乎比我哥还高兴。   “你怎么在这。”我说。   “我也参加了街舞小组。”她说。   “你认识我哥么。”我接着问。   “刚认识。”她回。   我把老哥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她是在认识你之后才加入的街舞小组的么。”   老哥回想了一下:“算是吧。”   果然。   “她的街舞基础怎么样?”   “几乎没什么基础,但她说她狠喜欢街舞,想借着这个机会学习学习。”老哥如是回道。   我哼笑一声,这个心机婊,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老哥没什么心机,自然不懂这女生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我也不揭穿她,骑马看花灯,咱走着瞧。   “按照惯例,再过不到两个月,就该举办运动会了,而在运动会之后就是假期前的福利晚会,系里要我们出几个节目,我想了一下,街舞必然算一个,所以我们要排一个舞蹈,”老哥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们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组里的老人有什么灵感点子的,可以互相交流一下,我们要尽快拿出一个雏形,然后好定型,精准排练。”   老哥看了眼刚入组的几个新人,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几个新成员要是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提出来,我们汇总一下多几种选择可能性。”   对此我没多大兴趣,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吴紫庭踌躇了两下,有意无意的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我旁边。   “我听唐铭说你的街舞跳的比他还好,你街舞学了多长时间啊?”   “三年。”   “我也挺喜欢街舞的,但是我不会跳,组里都是些有基础的舞者,我怕我会出丑,到时候你能不能……”   “怕出丑干嘛还来这。”不等她话说完我就打断了她的请求,“一点基础都没有就算不上喜欢,这是兴趣组,不是辅导班。”   我的话让她顿时羞红了脸,憋了半天,声如蚊蝇:“那我确实很喜欢嘛……”   “至少要多看点舞蹈光盘,练练身体的柔软性,再不济也要知道街舞的种类和发源地;”我转眼看她涨红的脸,“街舞分很多种,你最喜欢哪种?”   她杵在那里坐立不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余光还在偷偷观察有没有人看她笑话。   或者我是有点过分了吧。   我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街舞小组,跳街舞也是需要天赋的,你说你喜欢街舞,我就先看看你的天赋,我跳一组动作,你看看能模仿出来多少。”   说着我朝老哥使了个眼色,老哥会意的打开音响,一段有节奏的舞感音乐就飘了出来,我也不难为她,只做了几个少简单些的hiphop自由舞动作。   六七个动作舞毕,就收获了一干众人的掌声。我看向吴紫庭,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眼角泛湿的跑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谁也没在意。   老哥走过来,带着一丝无奈:“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她显然没那么喜欢街舞,干嘛在这浪费时间。”我不以为然。   不想老哥看的透彻:“她喜欢的不是街舞,而是跳街舞的人,你这个举动可是让她难堪了。”   我投以赞许的目光:“行啊老哥,我还以为你的情商为负数呢。”   “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他在刚刚吴紫庭坐过的凳子上坐下,紧接着换了话题,“听说你换寝室了,睡的习惯么。”   “吴紫庭告诉你的吧。”消息倒是挺灵通。   “那个叫什么郁的……”   “付郁。”   “那女生和吴紫庭还是朋友呢,你和人家朋友能处好,怎么对她那么冷淡,我觉得人家小姑娘挺好的。”老哥显然是被吴紫庭买通了。   活着都用不着买通,唐铭的思维特别简单,别人说什么他都信,最主要的是他犯了所有男生的通病:对表面看上去漂亮无害的女生毫无抵抗力。   “亏你还是学霸,思想这么简单。”我汗颜。   “什么意思?”他还没明白。   “意思是你的脑子缺根弦。”我也毒舌了一把。   老哥就不乐意了:“你怎么这么说你哥我啊。”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当真是人与人不一样,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第6章 第六章,你只会遇到一个我。 第六章 ,你只会遇到一个我。   和付郁住到一个寝室后,接触也就自然多了起来,慢慢的我发现我们两人之间居然有好多相似点:喜欢同样的明星,喜欢同样的吃食,喜欢同样的颜色,喜欢同样的服装款式,甚至还买了同样款式同样颜色的手机和手机壳……   这对于性格属于互补类型的两个人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然后我还发现,大概是喜好相同的缘故,我们的共同话题也多了起来,每天睡觉前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天南海北到处聊,然后再带着意犹未尽的感觉进入睡眠。   随着沟通的增多,我们的感情也越发的好起来。   我想我的为人高冷不苟言笑在付郁面前是统统不作数了。   对此付郁还用来调侃:“帅哥,他们都说你不是面瘫,一张扑克牌脸,也不爱说话,我觉得这完全是错误的理解啊。”   “一半一半,”我回,“聊的来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付郁收敛笑意:“这么说我应该感到幸运啊,能和这么帅的女生做朋友,还有聊不完的话题,我应该是受宠若惊的。”   “听你这语气并没有这种感觉。”我挑眉。   她思忖了两秒,回了一句,“不敢有。”   “什么意思?”我没懂。   “没啥意思,”她转换话题,“那帅哥,有没有兴趣加入辩论社团啊?”   “辩论社团?”这话题转得太快,“你在辩论社团?”   “嗯,刚报名,你要不要也来?”她再度问道。   “你这算是在邀请我么?”我反问。   “是啊。”她大方承认,“我诚意邀请你来加入我们社团。”   我有点为难,“可是我不会辩论啊,去了只会丢丑,拖你们的后腿。”   “不会的,你这么聪明,还有你搞不定的东西?”她这就算是奉承也拍得恰到好处,“辩论很有意思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想笑:“让我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去参加辩论,你也真敢想。”   “我参加之前也觉得我的口条不利落,但是看过各种辩论视频后就喜欢上辩论了。”她一脸陶醉的表情,“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可以去试试,如果实在不喜欢就退出呗。”   我脑海中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画面:我与付郁分别站在辩论题的正方反方的队伍中,为了一个话题针锋相对,唾沫横飞,想想就滑稽。   “你想什么呢?”她见我出神问道。   “我在想你在辩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实话实说。   她忍不住笑意,卖了个关子:“去了不就知道了。”   于是我还真就和她去辩论社团报道了。   社团团长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帅气男生,我们相对无言对视了能有一分钟,然后男生开口的第一句话与社团毫无关系:“小郁,你的男朋友个头有点矮啊。”   这个人的眼神也够烂的。   我冷笑一声没说话。   “什么意思?”对于我的反应他显然不满,付郁在一旁哭笑不得纠正:“亏你看了一分钟也没看出来,她是女生,我室友。”   “哈?”男生显然被惊到了,愣了一会回道,“合着那些花痴女心心念念的男神实际上是个女的?”   “一个误会,已经解除了。”付郁汗颜。   男生忽然凑近,又盯着我看了一会,最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幸亏你不是男生。”   “怎么?”我抬眼反问。   他哼笑一句:“不然我会觉得我胜之不武。”   我看了付郁一眼,有些了然,继而回道,“是怕自尊被碾压吧。”   他就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淡然回道,“不过由此可见你的智商也不算高。”   “嘿……你这个女生,”   男生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还想再靠近就被付郁拦下了,“涛哥,好了好了,别置气,她说话向来这样口无遮拦的,是我拉她来加入社团的,好了。”   男生就暂时作罢,撩了撩刘海挽回点自己的面子正经道:“我叫罗涛,辩论社团的团长,你要加入社团?”   “还在考虑。”我说。   “既然没想好那就想好再来,”罗涛不屑,“辩论是门艺术,不是感兴趣就能驾驭的。”   “本来没什么兴趣,但你这么说,我突然就有兴趣了,”我说,“我要加入社团。”   “看你的态度就不端正,”他很不满意,“对你我可不是激将法,不喜欢就请出去,我们这里不收浑水摸鱼的。”   “别说废话了,”我不想废话,“我就是为了付郁才来的,你不收我就是不给付郁面子。”   通过罗涛看付郁的眼神和付郁的语气就能知道他们关系很熟悉,想留下来说那些废话不如一招制胜。   罗涛看着付郁,付郁回以请求期待的眼神。   于是罗涛眼神一软,同意了,“行吧,但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是在混日子就请自行离开,我们这不收闲人。”   “谢谢涛哥,”付郁挺高兴,“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罗涛宠溺的笑:“你的面子我自然会给了。”   “社团简介。”我说。   “什么?”   “社团活动介绍,活动时间,应该有一个海报做基本介绍吧。” 我面无表情。   罗涛不耐烦,从桌子上的一摞纸中抽出一张递过来:“回去好好看看,不要迟到。”   我简单看了下,没说话。   好在街舞与其的时间不冲突,就是时间稍晚了点,活动时间是下午四点,时间两个小时,夏天还好,冬天到六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看了付郁一眼,她还沉浸在愉悦中。我拉过她的手:“走吧。”   她回过神,“嗯。”   “哎小郁,”罗涛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一会你还有课么,晚饭一起吃吧。”   她犹豫了一瞬,看了我一眼,婉拒道:“不用了,我和唐颂一会还要上课,晚饭就一起吃了,你不用过来找我了。”   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居然有一点窃喜。   路过超市,我闻到了烤肠的香气,随口说道:“还吃烤肠么。”   “好啊。”她欣然回道。   我就走进去,买了三根烤肠,一根给自己,两根给她。   “为什么给我两根?”她一愣。   “一根怕你不够吃。”我说。   她大概就想到了那次在超市赔给她的两根烤肠,露出笑意:“谢谢你啊。”   我往嘴里一送,半根烤肠就进肚了。   “你吃的也太快了吧,这样两口就没了。”她微愕。   “大口吃肉香。”我回道。   她也学我咬下一大口,咀嚼了几下,赞同了我的说法:“感觉挺不错的。”   过了一会她又开口:“那个,涛哥他这个人吧,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为人很好的,他说了什么话你不用往心里去的。”   “我没往心里去。” 我应道。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   “你们关系很好。”我随口道。   “还可以吧。”她想了想,“他是我高中同学的朋友,认识了两年了,没想到他也考到了这个学校,刚见到他的时候还挺意外的。”   “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   “可能有点吧,”她模棱两可,“但我喜欢的不是他这个类型的。”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像唐颂这样的就很好啊。”她想也没想回道。   我僵住。   她反应过来,随即补充道,“我指的是男生啦。”   我干笑一声,没说话。   男生女生什么的,性格会相似,但每个人都是绝版。   你不会遇到第二个我。 第7章 第七章,生活总是狗血的。 第七章 ,生活总是狗血的。   转眼到了周六,我起床洗漱完毕后,简单收拾了东西后就要出门。我和老哥有个约定:每周末都要去邻居张伯的花店里帮忙打下手,这样的习惯已经维持了一年。   当我准备出门的时候,付郁刚悠悠转醒,睡意朦胧的看着我:“唐颂你干嘛去?”   “去张伯的花店里帮忙,我每周都会去;你先继续睡吧。”我应了一句就走出门。   路过食堂的时候顺便买了几个包子,从食堂出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付郁朝着我的方向一路小跑过来,到了我的跟前才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走的那么快。”   “你要干嘛?”我不解。   “我一个人在寝室也没啥意思,能带我一起去么?”她说。   我有点迟疑,正考虑要不要答应的时候,老哥打来电话:“松子,不要去花店了,张伯的花店歇业了。”   “啊?”我一愣,“歇业?什么鬼啊?”   “我也是才知道,刚刚老妈打电话来说张伯的花店关门了,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再开了。”   “你这个消息确定么,是出了什么事么?”张伯的花店开店能有两年的时间,生意一直不错,怎么突然歇业,“还是说张伯身体不好了?”   “不是,”老哥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道,“张伯几天前在店里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据说是心梗……”   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在付郁疑惑的眼神中我平定了情绪,接着开口:“那张伯现在……”   “张伯家里正在料理后事,花店就没人打理了,老妈说在下周三的时候出殡,咱们是赶不上了,她会替我们去慰问一下……”   不等老哥说完我先挂了电话。等了半天不见我说话,付郁忍不住了:“怎么了?”   “不用去花店了,”我叹了口气,“花店关门了。”   “哦。”她也没多问,继而又道,“那接下来我们干嘛去?”   “回寝室吧,我想睡觉。”我淡淡回了一句,转身往回走。   “还睡觉啊?”   “嗯,睡回笼觉。”   付郁看我的脸色不太对,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张伯和我们做了多年的邻居,关系一直都不错,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在外地,只有女儿在本地;他开了一家植本花店,雇了一个店员,周六是店员的休息日。   一直听说他的心脏不太好,但是他的突然离世还是让我们觉得很惋惜,张伯才五十来岁,才刚刚报上外孙,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   我一路沉默的回到寝室,没注意身后的付郁没有跟上来,直到回到寝室和衣躺在床上,脑子放空了好一会,才听到付郁推门进来的声音,过了一会,眼前多了一包奶糖。   “我不吃,谢谢。”我谢绝了她的好意。   “吃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就能缓解不少,我平常都是这么干的。” 她体贴说道。   “我没心情不好。”我回,只是有点怅然若失罢了。   “那也吃颗糖,心情就能更好了。”她接着说。   我接过大白兔奶糖,看着她的嘴角扬起,不觉诧异:“你就不想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么。”   “以你的性格,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不然问了也是白问,”她理解的口吻,“并不是每个人的心事都想人知。”   我勾了勾嘴角,剥开一个奶糖放进嘴里,甜得发腻。   接下来小半天的时间我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嗯,闭目养神,并没有睡着;而付郁则在翻阅一周前买的报纸,看的很是认真,但随后又忍不住叹气。   几次三番后我忍不住问道:“一个礼拜前的报纸还有什么好看的。”   “哦没事,我买的是招聘报纸,大部分都是长期招工的。”   “招聘?”我睁开眼,“你要应聘啊?”   “想,就想找份兼职,周末档的,赚点零花钱呗。”她说。   “我也有这个想法,”我顿了一下,接着说,“下次我问问我哥,让他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工作是我们能做的。”   “可以么?”她有点迟疑,“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啊?”   “我不挑,挣点零花钱罢了。”   我淡然的语气又引起她莫名的羡慕,“你就好了,即便不打工也没什么压力。”   “你有压力啊。”我就势问道。   她顿了一下回道:“我只是不想给家里太多压力,能替家里分担一些……”   “动机都一样的,我哥也有这个想法,到时候一起看看吧。”我回。   “那替我谢谢你哥了。”付郁客气回道。   “这是我请我老哥帮忙,你不用谢他,谢谢我就行了。”感觉自己傲娇了一把。   “好,我请你吃饭,”她语气少松快了一些,继而又扔过来一包大白兔奶糖,空气中夹带着淡淡的香气,“外带一大包大白兔。”   “你用什么沐浴露啊,味道挺好问的。”我说。   她愣了一会回过神:“不是沐浴露,是洗衣液的味道。”   “……哦。”我居然没闻出来。   说话间第二颗奶糖进嘴了,我突然想到了吴紫庭,一时嘴快说了出来:“你和那个吴紫庭,关系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起她了。”她的语气有点消沉。   “你们不是朋友么,但我看这几天你们好像没怎么联系……随便问问。”   她就轻叹了一口气,有点自嘲地说道:“我把她当朋友,但她好像没把我当朋友。”   我一怔:“为什么。”   “说出来你也不要生气,还是因为你了,”她也往自己嘴里塞了颗糖,接着说道,“她让我帮她送情书,结果你说你不喜欢她,反而和我成了朋友,于是她就认为我把你抢走了,然后就不理我了。”   我有点惊讶,随即了然,这样的事件梗……还真是烂俗啊。   “狗血。”我吐了两个字。   不想她是不是脑子抽了,随即问道:“你也觉得我把你抢走了?”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猛地咳嗽了起来,我只得坐起身,看她一脸惊诧的表情,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   她有点不好意思了,掩饰道:“我是怕你多想,她已经把我当成情敌了,如果你也这么觉得那我多冤枉啊……”   “你是直的吧。”我说。   她被吓了一跳,磕巴回道:“是,是啊。”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再度扒开一个糖扔进嘴里,身子一仰躺了下去。   “……也,也对哦。”她弱弱的附和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迷迷糊糊真有了睡意的时候,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得我一嘚瑟,摸过来一看,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唐颂,我是白鲁杰。”   “小白?”我有些意外,“你怎么想起打电话了?” 第8章 第八章,一切举动只为走心。 第八章 ,一切举动只为走心。   白鲁杰是我哥的发小,从小和我哥一起和稀泥玩到大的玩伴,也是老邻居了。我和他能有两年没联系了,他的号码也换了,没想到他会突然打来电话,意外之后我还是想知道他打电话的目的,而他只说要请我们吃饭,其他的事情当面再说,感觉他的语气还挺诚恳焦急,我只能先答应他。   “你给我哥打电话了么。”我问。   “我就是先给他打的,已经和他约好了,就在老楼对面的那家常去的饭馆,下午六点,你一定要来啊,我们不见不散。”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点,离下午六点还有几个小时,不等再说什么那边就已经挂了。我只能先放下手机。   下午六点,赴朋友的饭局怎么也得多聊一会,只怕会回来的晚些,我看了眼正在玩电脑的付郁,开口说道:“晚上我有个饭局,可能要晚回来会,你一个人能行么?”   她想了一下:“可以的,没问题。”   本来想着带她一起去,但想着她和我哥也不熟悉,白鲁杰更是不认识,难免会尴尬,相比之下还是和女生在一起稳妥些。   “如果你害怕,就去我原来的寝室和郭苏凌做个伴吧。”我说。虽然她与郭苏凌她们也不熟悉,但至少算是同学。   付郁有点迟疑:“今天是周六,她们不回家么?”   “没有,郭苏凌和旬可都在,她们性格都很好的,你们会聊的来的。”说做就做,我起身拉着她就往409走,郭苏凌与旬可果然都在,见我突然领着付郁过来有点愣神:“帅哥,怎么了?”   “没事啊,想着我这不是换寝室了么,和你们聊天也少了,趁着周末过来和你们联络联络感情。”我说,拉着付郁就坐在我原来的床上。   后者两人有点讶异,随后恢复了常色:“还说呢,你自从换寝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回来看看 ,我们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郭苏凌首先开腔。   旬可附和:“那天我们买了一个大柚子,吃不了想叫你过来一起吃,结果你还不在寝室,最后柚子都让胡玮解决了。”   “是么,下次就提前通知我们好了,”我自然回道,“付郁也爱吃柚子,而且她还很会剥柚子皮,像件艺术品。”   “是么,那下次买了柚子就把付郁叫来,让咱也开开眼界。”郭苏凌对于我的意图心领神会,很自然的就让付郁也加入到我们的聊天中。   有了带动,付郁也不那么拘谨了,渐渐地话也多了起来,我在旁边看着,稍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我们做什么都是几个人一起,付郁与郭苏凌与旬可的关系近了些。   很快到了下午吃饭时间,郭苏凌提议我们几个出去吃:“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他们家种样很全,味道也不错,一会就去那吃吧。”   我婉言拒绝:“你们去吧,我一会和别人约好了饭局,就不和你们一块吃了。”   “哦,谁啊,不会是相亲对象吧。”郭苏凌开着玩笑,笑哈哈的。   “不是。”我否认,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你们玩好啊,不要回来太晚啊。”   “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大忙人。”这时她们与付郁已经聊得很好了,我离开时也觉得轻松些。   随后我去找老哥,然后在饭店门前与白鲁杰碰了头。白鲁杰两年没见长高了不少,也白净了一些,看着比之前顺眼多了。   性格也变得成熟了。   饭桌上,两个大男生东聊西侃,天南海北都说了一通,我在旁边默默听着,顺便解决了碗里的菜肴。   聊天的空当,白鲁杰问我:“唐颂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不知道说什么,” 我塞了一口鸡肉,转而说道,“突然联系我们,有什么正经事要说啊。”   白鲁杰就想到正题,随即有点兴奋的语气:“有件事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你们猜这两年我干嘛去了?”   “干嘛去了?”老哥顺势问道。   “我成为演员了,拍戏去了!”他的语气很是自豪。   我们皆是一愣。   “拍戏?什么戏?”   “群众演员吧。”我耷拉着眼皮回道。   “不是群演,”白鲁杰纠正,“正经的演员,有戏份的,我都签约公司了。”   听到这我和老哥两个才正视了这个话题。   “签约公司了?”老哥来了兴趣,“什么公司?靠谱么?”   “当然靠谱了,钱都进我腰包了,不然我能底气这么足的和你们说这件事么,”他信心十足,“铭子我跟你说,今天我找你们两个出来,不光是为了叙旧,还是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的。”   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张简易的招募广告推过来:“有一个新剧要开机了,现在正在招募演员,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们了,你们好好看看,要是觉得行我就向他们推荐你们了。”   “招募演员?”我不太相信,“拍戏的演员不都是剧组与投资公司内定的么。”   “你说的那是一个方法,但也不是全部渠道,”白鲁杰耐心道,“这是一部网络剧,大多起用新人,我签约的公司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想给公司里的新人争取这个机会,但是找演员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形象气质都得符合,反正我得知这个消息后是一个就想到你们了,这个消息绝对靠谱,就我的为人你们还信不过么,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们……”说着他突然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欣喜道,“别说,我觉得唐颂的气质就挺符合里面的一个角色的,虽然是个配角,但也是个戏份很足的角色。”   老哥闻言打量着我,不敢相信,“是么,咱家松子还有演员气质呢啊。”   “气质什么的当然会有了,”我不以为然,“但我对拍戏没有兴趣,再说人家选演员,即便是新人也是找科班生,跟咱们也没有关系。”   “这话就错了,”白鲁杰突然一本正经起来,“现在那些演员有多少是半路出道的,他们也不见得都是专业的,只要戏演得好,有路子有眼缘,其他的都有可能……”   老哥将信将疑,我依旧不为所动。   “这是多好一机会啊,这世上有多少怀才不遇的人,机遇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比如说我,”他开始现身说法,“我就是把握住了机会,于是现在踏上了演艺道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种选择,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恩面前,你们得懂得把握……”   “诶小白你都演过什么剧啊,我怎么没在电视上见过你啊。”老哥问道。   问到这白鲁杰有点尴尬模棱敷衍道:“我现在还没出名,演的都是一些小角色,你们注意不到我也是正常的……”   “没事,你就说你演过什么剧,我回去找找。”老哥誓要拆台到底的节奏。   白鲁杰岔开话题:“我说的是这部新剧,你不要打岔,关于这部剧我特意去看了原著,写的挺不错的,拍出来肯定能好看。”   “有哪部剧是按原著拍的,都是被改的面目全非了。”老哥实力拆台。   我忍俊不禁,最后问道:“小白你被潜规则过么。”   白鲁杰一听就不乐意了,“当然没有了,演艺圈也不想你想的那么肮脏,潜规则什么的那都是个别现象,在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小演员,谁会想潜规则我啊。”   “如果你有能红的机会,不过会被潜规则,你会怎么做。”我继续说道。   “我……”他终于回过味来,脸色不悦,“你这是啥意思啊?”   “字面意思。”我兀然起身,拿起外套告辞,“我吃好了,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诶?这就回去了?”白鲁杰挺郁闷,还不死心道,“这事你回去再考虑考虑,我说话绝对靠谱……”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将他的话扔在风里。   演艺圈,哪是那么好混的,水太深,我个矮,怕被淹死。 第9章 第九章,身边一群吃货。 第九章 ,身边一群吃货。   回到寝室的时候我一身烧烤的味道,鼻子奸的胡玮不等我敲门就打开了门,我一愣:“你回来了啊。”   “这话应该由我说吧,”她一眼相中了我手里的肉串,间接又直白:“你咋知道我想吃肉串了,这么及时的就买回来了?”   看着她望眼欲穿的眼神我戏谑心起:“没你的份。”   说着在她略失望的眼色中将其中一个口袋放在桌上,“在路边烧烤摊看到的,就买了点,你们吃吧。”   “还是帅哥有良心,知道买烧烤犒劳我们,”郭苏凌一本满足,随即扫了一眼胡玮,“不像你,自己吃饱了两手空空的就回来了。”   我忽略了她们的各种表情,径直走到付郁近前,看着她安心的眼睛说道:“回寝吧。”   “好。”她就起身和我一起出去了。   “帅哥,再坐会啊!”身后郭苏凌还在挽留。   没再理睬她们,我与付郁径直回到寝室,习惯性的锁上门。   “怎么样,在409呆的还习惯么。”我问。   “挺好的,”她回,“就是有点时候不知该说什么。”   我把剩下的购物袋放在桌上,里面有烧烤肉串火腿肠,还有果冻大白兔奶糖。   看着这些东西还觉得不过瘾,貌似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和她说:“突然想吃火锅泡面了,想吃日本料理,想吃寿司,好想吃啊……”   付郁忍俊不禁:“你不是赴完饭局回来的么?没吃饱啊?”   “吃饱了,”我应道,“只是想念那些味道罢了。”   “那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吃吧。”她说。   “好。”我换上拖鞋,从兜里摸出两个在超市破零钱买的棒棒糖,扔给她。   她准确接住,细眼一看,欣喜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蓝莓味的棒棒糖啊。”   “不知道,只是我喜欢蓝莓。”我说。   随即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了半分钟,又同时开口:“咱们好像又发现了一个相同点。”   随即都笑了出来。   “你笑起来果然好看。”她说。   我微诧:“什么叫‘果然’?”   “之前吴紫庭说你一张面瘫脸,还说通常不苟言笑的帅哥一笑心都能化了。”   “哦,”我了然,“她是泡沫言情剧看多了。”   那些狗血言情剧中的男主角大多如此,平常千年冰山脸,只对女主角笑,一笑就能迷倒万千少女,也是够够的了。   “少女心嘛,我有时候也会看那类电视剧,”她理解的语气,“那你平常都看什么剧啊?”   “惊险刺激,悬疑烧脑的,”我回,“我不看泡沫剧,担心它拉低我的智商。”   她噗嗤一乐,“你这么说会拉仇恨的,你的意思是看泡沫剧的都是脑残么。”   “我没说,是你自行YY的。”我不承认。   她就爬上床,继续翻看她看了好几天的厚厚的漫画书了。   我拿起洗漱用具就往外走,她见状问道:“你现在就去洗漱,那这些吃的咋办,要放到明天么?”   “不啊,我给你买的。”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隐忍的咽口水动作了,她也是个隐藏的小吃货。   “这么好啊,”她有点惊喜,而后有发愁,“吃多了会发胖的。”   “胖了再减肥吧。”说完我就开门出去了。   等我洗完漱回来,她正在撸串,看见我有点不好意思,动作也慢了下来。   “不用不好意思,就是给你买的。”我锁上门,拿着笔记本电脑在床上看网剧,忽然就想到白鲁杰的话,想了想给老哥打了个电话:   “老哥,你到寝室了么。”   “已经到寝室楼下了。”他那边声音有点杂,确实是在外面。   “小白说的那件事,你怎么看?”我问。   “你有什么看法?”他反问。   “我在问你的想法,不要转移话题。”   “我对演戏没兴趣,已经拒绝他了,”他说,“但是你的话我持保留意见,小白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的为人我清楚,这件事多半是真的,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如果你想演,他会帮你争取……”   “不用了,我没兴趣,我就是听听你的意思,”我拒绝,“行了,先挂了。”   “刚才猛子又给我打电话了,”他追加一句,“还是想约你出来见一面,你看你什么时候给他回个信……”   我皱眉:“不用理他。”   “我已经把你的号码给他了,他可能会给你打电话……”   “你干嘛把我的号码给他啊,”我顿觉神烦,“我烦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烦他,”老哥耐心回道,“但是这小子太执着了,毕竟也认识好几年了,感情的事向来都讲究两厢情愿,我觉得你有必要和他把话说清楚,我和他说了那么多但是他油盐不进,可能也只有你能把他整明白了。”   “这种人你不理他就完事了,拉黑他得了呗,还跟他废什么话。”我汗颜。   “松子,”老哥难得的语重心长,“躲避不是所有事情的解决方法,你得去面对它,这样才能得到它应有的结果,猛子的执念太深,你总躲着他也不是办法,他不会放下,你也不会解脱的。”   “老哥,”我沉下语气,“咱能不能好好聊天,说个话别弄得像电影里的经典哲理台词似的,还执念深,他一个二十岁的小屁孩有什么好执念的。”   老哥尴尬一笑:“我的意思你也懂,主要你老是躲着他也不是回事,我知道你考进这个大学不也是因为……”   “我什么时候躲着他了,”我否认,“我只是不屑搭理他,这个孩子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被他缠上超麻烦的。”   “是是是,你是嫌麻烦,”老哥顺势说道,“咱家松子什么时候怕过什么,那这次,咱也完美的解决它吧。”   “知道了,不就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么,我什么时候怕过他,我会看着办的。”我不耐烦道。   “松子,你也才十八,别用这么老成的语气说话,好像多大岁数似的。”   “别逃避责任,”我提醒道,“你‘出卖’了我,想好怎么赔偿。”   “知道了,我会慎重考虑的。”老哥欣然应允。   “嗯,挂了。”   挂掉电话后我转头看去,付郁还在吃,见我看她,脸一红,口齿不清道:“你要不要吃点?”   我摇头,赫然发现这个时候看她还挺可爱的。   因为她的吃相可爱?还真是匪夷所思。 第10章 第十章,缠人的“泰迪”与身边的“软”妹子。 第十章 ,缠人的“泰迪”与身边的“软”妹子。   猛子原名齐盟,叫他猛子一是因为和名字谐音,二是他的性格确实很生猛,小暴脾气易冲动,不过还好他和我没发过脾气,只是这缠人的功夫也是有够一绝,初始我和老哥都没在意怎样,但是时间长了真有点吃不消了,几次三番说过可惜他还是死性不改,但是又不好明着断绝和他的来往,只能一点一点冷淡相处,正巧后来我们搬家了,借着这个机会,联系也就少了,我趁机换了手机号,但是老哥因种种原因没有换手机号,加上一次和齐盟偶遇,于是又有了联系。   然后有一天老哥突然一本正经的和我说道:“松子,我觉得齐盟一定是喜欢上你了。”   对此我只翻了个白眼:“还用你说,早看出来了。”(这里请忽略老哥的低情商。)   齐盟缠人的功夫和泰迪有的一拼……额这么形容好像哪里不对,不管了,就差不多那个意思,生性脾气暴躁易冲动的大男生,像个孩子似的成天在你身后撒娇,搁谁谁能受得了。   “那对此你怎么看?”老哥问。   “不看。” 我不屑,无论怎么看我跟他都很不搭的好么。   于是老哥只说了一句话,“你要好好把握啊,如果他欺负你了就告诉哥,哥替你收拾他。”   “谢谢哥,他不敢。”敢动我一个手指头就一脚让他下半生从此安生。   话说昨晚和老哥通完电话的第二天,齐盟果然就打来了电话,此刻我正和付郁在阶梯教室上外语课,依旧是个陌生号码,但是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盟这只硬泰迪,因而也没接,直接塞到了书桌里。   直到下课收拾完东西走人,付郁终于忍不住说道:“你的手机在桌膛里都震了一节课了,还是接了吧。”   “不用理他。”   “那就关机吧。”她说。   我就掏出手机,正要关机,结果不等我动手,手机自己因为电量过低而自动关机了。   被呼到自动关机,由此可见他的执着力真是让人生畏。   “松子!”一道冷冽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我抬起眼,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由远逼近,一双大长腿几步走到近前在我面前站定,语气有点愠怒:“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决定装傻:“电话?你有打电话么?”   “我给你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他语气稍缓解了一点,“你一个都没接。”   “我在上课,没听到。”   “那刚才你干嘛挂我电话。”   “没有啊,我手机没电了。”   我找了个合适的理由,顺便将手机拿给他看,他确认是没电而停机的,语气就又缓和了一些,“松子,我们有半年时间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没有。”我实话实说。   他表示很受伤,“你怎么会不想我,亏我那么想你。”   “你怎么突然跑这来了?”我转开话题。   他拍了拍腿边的行李箱一脸愉悦:“松子,我转学了,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了。”   “转学?”我诧异,这是什么鬼?   “对啊,转学手续都办完了,”他完全忽略了我黑下来的面孔,兴致勃勃的说着,“好在这个学校也有我学的法语专业,这样我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能和松子在一所大学里念书,想想就兴奋啊。”   “兴奋个屁啊,”我郁闷了,“你都二十了,再有两年就毕业了,来回折腾什么。”   “不是二十,是十九,”他还纠正,“我才刚念大二,有三年时间呢。”   看着他兴奋还没褪尽的脸,我真是不忍泼他冷水,忍了忍说道,“那你大老远跑来这读书,别告诉我是想和我一个学校。”   我多希望是我自作多情。   结果就是这么残酷:“没错啊,有没有很高兴,小别半年我又来陪你了~”   “高兴个屁。”这家伙怎么看都像只泰迪,真是白瞎了他这张还算可爱的脸。   我拉着付郁就走,他还没皮没脸的跟上来,“我这大老远的专程赶来陪你,你是不是该给我接个风啥的?”   “没这个打算。”我不给好脸色。   “太突然了是么,你手头没钱了?”他的脑洞也是够可以的,当即拿出钱包,“没事我有,需要多少你说……”   “你先忙去吧。”继续拉着付郁走着。   “跟我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哥一定帮你解决……”   “齐盟!”我猛地停住脚,把他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齐盟还不知所谓呢。   “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最好不要来烦我。”我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眼见着他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沉默不语。   待走远后,手心里的手稍微动了动,付郁开口问道:“那个男生,应该很喜欢你吧。”   “是吧。”我面无表情。   “但你好像……很烦他?”她接着问。   “嗯,他太磨人了,而且脾气暴躁。”   “脾气暴躁?”她有点意外,“这还真没看出来。”   我没说话。   她又说,“唐颂你穿过女装么?”   我一怔,继而回道,“几乎没有。”   “哦……”   “怎么问这个?”我不解。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看过你穿女装的样子,所以就沦陷了?”   沦陷。我不禁想笑,这算什么形容词,“我看他没准是个M体质,纯属想找虐。”   她似懂非懂:“你对他很不好么?”   “一般般,算客气的了。”我说。   “哦,你们认识多久了?”她又问。   “……五年吧。”我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额……”她有点尴尬,“好奇……因为之前我有想过如果你处对象的话会找个什么样的男生。”   “没想到你也会八卦。”我淡漠回道。   她听出我语气不对,声音弱了两分:“你生气了?”   “没有。”   她就从衣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给,吃糖。”   看着她有点小心翼翼的眼神,我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来,接过糖剥开扔进嘴里。   大白兔始终都是甜得发腻。   不知是不是因为电脑看多了的缘故,头莫名的疼了起来,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抬头看向付郁,她睡的正香。   平常付郁睡得都比较早,十点左右就进被窝了,此刻应该正属于深度睡眠,但是也没办法,虽然不忍,我还是得把她叫醒。   一起住了快一个月了,为了避免她梦游,我总会在她睡到一半的时候就叫醒,然后再让她睡下,虽然麻烦了点,好在她真的没有再梦游了。   按照惯例,我过去拍了她几下,她就睁开眼睛,见她醒了我也没说话,回身将电脑收起准备睡觉了,顺便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   头痛真的是让人烦躁。   就在我收好电脑要躺下的时候,腰身突然被从身后抱住了,熟悉的淡淡芬芳在周围流窜。   我一愣,付郁她要干嘛?   腰间的手收紧了,我正要松开她的手,不想她突然将脸凑近我的脖子,紧接着狠狠咬了一口。   “啊!付郁你干嘛?!” 第11章 第十一章,梦游的妹纸要“吃人”。 第十一章 ,梦游的妹纸要“吃人”。   就在我收好电脑要躺下的时候,腰身突然被从身后抱住了,熟悉的淡淡芬芳在周围流窜。   我一愣,付郁她要干嘛?   腰间的手收紧了,我正要松开她的手,不想她突然将脸凑近我的脖子,紧接着狠狠咬了一口。   “啊!付郁你干嘛?!”   我转过身,一片黑暗中看不清她什么表情,也看不清她什么神色,我只能先下意识的去掰她的手,不想她力气很大,我越用力她收得就越紧,想推开她也收效甚微,就见她一个下压,我们就倒在了床上,由于角度的问题我还磕到了头,来不及吃痛,她就在我脖子的另一边又咬了一口,当即感觉有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我叫苦不迭,这丫头怎么还咬人啊,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啊……   想到这我猛然清醒了:她不会是在梦游吧?   这么说刚才我并没有叫醒她,而是正好赶上了她梦游的时候。   我不禁郁闷,原来她说的会伤到人是因为会咬人,这两口让她咬的,真够狠的。   可是我一时忘记了,梦游中的人要不要把她叫醒,记得曾经听到一个说法是,梦游中的人不能叫醒,不然会把梦游的人吓死,这种说法多少有点夸张了,可是压在我身上的这位现在还在对着我的肩膀使劲呢,要不是穿着睡衣恐怕早就流血了。   我还是伸出手打算先把她推到一边,实在不行就叫醒她吧,我可受不了她把我的身体当成肉又啃又咬的。   不想她还会控制,手刚伸出去还不等推开她,就被她钳住了,压在床上根本使不上力,我不禁汗颜:“付郁,唔……”   话没说完她就照着我的嘴啃上来了,下口那个狠啊,顿时就尝到血腥味了。   我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你丫轻点,嘴唇一会让你咬掉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嘴上真没那么疼了,她虽然没松口,动作却放轻了,甚至还有一点温柔;   她没再用牙咬,而是改用舌头舔了,把嘴边的血腥气一并舔舐吸去。   确实是吸,我的上下两瓣嘴唇都被她吸舐了个遍;   等会,她的舌头为什么要伸进来……还有她的手,往哪摸呢……   卧槽!我猛地将她推到地上,这丫头在做春梦么!   随着一声闷响,付郁摔倒在地,我不禁又有点心疼,是我的反应过激了么。   好在她没有大碍,只是身影迷茫了一会,貌似清醒了。   她愣了一会,坐起身,揉了揉磕疼的脑袋,怔怔的看着我的方向:“我怎么跑到地上了?”   听她这语气我知道她是清醒了,我有些无奈:“你梦游了。”   “梦游?”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顿时站起身,走到了门边摸亮了大灯,灯光猛然大亮我的眼睛还不能适应,就在我抬手挡光的时候付郁已经走过来,扶正我就是一顿查看,在看到我身上的咬痕和血迹后,顿时就慌了:“啊呀怎么办,我弄伤你了。”   “拿面镜子来。”我说,她就赶紧拿了面镜子给我,我也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伤势,还好不严重,肉没掉,只是牙印挺深。   这丫头属豹子的么。   嘴唇倒是没有牙印,但是咬破了,有点肿,还在渗血。我暂时忽略了她不安的心情,在床底下的小盒子里取出事先备好的医用药棉给自己止血。   “我帮你吧。”说着付郁小心翼翼的接过我手里的棉签,轻轻地涂舐着伤口,我注意到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这丫头又想哭了吧。   “哎,你做什么美梦了么?”我语气轻松道。   “美梦?”她微愣,“没有啊,我没做梦啊。”   看我不以为意的神情她更愧疚:“对不起啊唐颂,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不怪她,当初是我要搬过来和她一起住的,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比我想象的轻多了,你只是爱咬人罢了,只要不是变态杀人魔我都能承受。”   她哭笑不得,“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我一本正经,“当初我搬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了……”   “你这么说我更有负罪感了。”她有些难过。   “你没有吃人肉的怪癖吧?”我兀然问道,弄得她一愣,随即否认,“怎么可能吃人肉啊,我又不是野兽!”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轻松回道,“以后我睡觉时穿厚一点,把脖子也护上,这样你就咬不到了。”   她有些感动,忽然拥住我:“唐颂你真好,谢谢你包容我,我太感动了。”   真是纯情的小女生,这样就被感动了,我不无担心道:“你也太傻白甜了,人家稍给点好处你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我很担心你以后会被人拐跑了。”   “那你会拐跑我么?”她反问。   “我拐你做什么,又不能当猪肉卖了。”我毒舌一把。   她又笑又气,在我肩上拍了一把:“猪肉现在都掉价了,我有那么廉价么!”   我忍不住皱眉:“疼。”   “疼?哪疼?”她连忙查看,二话不说就把我衣服解开了,露出的肩膀头上齿印明显,有带少许的血迹。   “这也有啊。”她又难过了,“我都做了什么啊……”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指着自己的嘴说道,“嘴都被你咬破了,肿的不像样,怎么办吧。”   她的手指轻轻贴上来,好看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怎么办,被同学看到怎么说啊。”   “就说被你咬的。”我还没告诉她有更“下流”的动作呢,不然这丫头一定会怀疑自己的性取向的。   她的眼神怀疑:“他们能信么?”   “有什么不信的,证据都在这呢。”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眼睛我忽然意识到,她说的是另一个意思……   想到郭苏凌邪恶坏笑的神情,不自觉就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第二天嘴唇没有消肿反而还有渐长的趋势,毫不意外的被眼尖的郭苏凌发现了。   “帅哥,你的嘴怎么肿了?”   不光肿了还破了呢,我还是实话实说,“被付郁咬的。”   “喔,够激烈的啊,”她果然又是那副不怀好意的表情,“进展够神速的啊,贱贱问一句,谁上谁下啊?”   我睨了她一眼:“你这个问题确实够贱的。”   “别害羞啊,我不会说出去的,”郭苏凌的声音被我甩在身后,“帅哥,没事的时候常回409看看啊,咱一起吃麻辣烫啊!”   我嘴角狠狠一抽,这个feel,怎么让我想到了古代醉香楼里的掌事妈妈……   碰了碰红肿的嘴唇,我不禁叹了口气。 第12章 第十二章,齐盟表白,只能杯具。 第十二章 ,齐盟表白,只能杯具。   “老哥,牛奶。”我等在老哥教室门前,等他一出来就伸出手,老哥一伸手将牛奶袋拍在我手上,习惯性地问道:“明天想吃什么?”   “红烧肉。”我惦记很久了。   “行,晚上给你做。”他应道。   我将牛奶袋咬了口,温热的液体几口就进肚了。   “下午的街舞活动别忘了过来。”他提醒道。   “嗯。”我转身,“走了。”   “松子,”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你是来看我的么?”   我微怔,转头一看,果然是齐盟,此刻他正勾着老哥的肩膀,一脸欠扁的笑。   什么情况,他怎么在这?   我狐疑的看向老哥,老哥无奈:“猛子现在是我班的同学。”   真是冤家路窄。   我嘴角抽了抽,自动屏蔽了某人,转身就走。   “松子等下,” 齐盟再度叫住我,不等我说话一枚平安扣就出现在眼前,“送给你的。”   他怎么知道我想有个平安扣的,我没和他说过啊。   我再度幽幽的看向老哥,他有点尴尬的转开视线。   “你比我更需要它。”我不为所动,转身走掉,任他在身后怎么喊我都不回头。   要说这世上什么最贱,那就是感情,当你喜欢上一个人,情绪基本就被对方控制了。   但是世上最痛苦的是什么,那就是被不喜欢的人给纠缠,冷淡冷漠还算好的,要是脾气再差点就显得你这个人冷酷无情了,对那个人就好像很不公。   可是此刻我就是冷酷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然能怎样。   昨晚睡得太晚了,早上又起的太早,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困,眼皮打架的走了一路,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道过歉我侧身想离开,结果被那人拦住脚步,我抬眼一看,吴紫庭。   “有事么?”我问。   她塞给我一张社团活动宣传单,正经说道:“汉服社今天正式成立,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我实在太困,脑子都快成浆糊了,根本无心在意她说了什么,遂不以为意的回道,“社团什么的我已经加入两个了,不需要再参加什么了。”   “汉服社是中华汉文化的传承与发扬转接点,你不好好考虑一下么。”她继续说道。   我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说道:“我会考虑的,但我现在只想睡觉。”   她就不说话了。   我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又遇到了付郁,她看到我有点兴致勃勃的说道:“唐颂,学校新开了个社团,叫汉服社,里面的汉服都可好看了,你要不要参加?”   “汉服好看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随口回道, “而且汉服都是靠颜值撑起来的,我颜控,就不去毁三观了……”   “怎么叫毁三观呢,”她纠正,“就因为大家都知道汉服需要颜值的支撑,所以参加汉服社的都是帅哥美女,你长的这么好看,穿上汉服一定特别好看。”   “是么。”我强打着精神看着脚下的路,怎么还没到教学楼,真想就这么躺在地上睡一觉得了。   “是啊,”她理所当然,“我已经报名了,你要不要也报名,和我一起?”   “上课时间不冲突么?”   “我看过我们两人的课时表了,都不冲突,就当丰富课余生活了。”   我打了个哈欠,敷衍回道:“那就报名吧。”   “那就太好了,”付郁挺高兴,“这样除了选修课,基本上我们的课时都是一致的了。”   “嗯……”真想现在就睡一觉。   付郁扶住我摇摇晃晃的身板,“你没事吧你,怎么了这是?”   “我困,我想睡觉!”我大声说出心中所想,顺便捎带上了她,“都怪你,害我昨晚没睡好,你要道歉!”   付郁就不好意思了:“我道歉我道歉,既然你这么困,就跳掉选修课回寝室补觉吧。”   “不用,就在课上睡,”我不怕事大,“反正牛老师的课从来不点名。”   也不管台下有多少同学听课。   所以在靠着付郁将我掺回教室后,几乎是一挨到课桌上就陷入了睡眠了。   不光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美梦,我的面前出现一只烧鸡,烧鸡居然活了,摆动着油汪汪的身体憨态可掬的跳着舞,然后四周就是一些鸡腿凤爪什么的围绕在烧鸡周围转着圈,说什么都不肯停。   就在我正要去抓一只鸡腿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就在我犹豫是要鸡腿还是要回应那个叫我的声音时,那个声音就愈发清晰了。   然后我就睡醒了。   一头地中海发型的牛老师顶着油亮的大脑门,正站在我身边,一份教学讲义被卷成了筒状,支撑在课桌上,金边眼镜的后面是带着几分凌厉的眼神,正漫不经心的看着我。   这时我才感觉到由于睡得太香,嘴角居然然都流出了口水。我就擦了擦口水坐正了身子看着他。   我们一老一少两个人对视了能有几秒钟,他老人家终于开口:“不听我的课也就罢了,在前排就敢明目张胆的睡觉,也行,怎么我现在看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连最起码的尊敬都没有么,站起来!”   “报告老师,我不能站起来。”我回。   “为什么不能站起来?”   “我腿麻了。”此话一出就引得同学们的一阵哄笑。   “……”   老师语塞了一会走回讲台说道,“我最近发现有的同学的态度很不端正,有逃我课的,有上课睡觉的,还有冒名顶替来上课的,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应该懂得很多道理,不用人像教小学生一样地看着你们,反正老师站在这里,尽可能地把知识都讲给你们听,听不听学不学那都是你们自己的,多的我就不说了,别到你们毕业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留下就行,好,我们继续上课……”   而我还在意犹未尽的回味着刚刚的那个梦,我想我一定是想吃鸡肉了。   想什么来什么,就在我想去超市先买个鸡腿汉堡解解馋的时候,齐盟风尘仆仆的朝我跑过来,“松子,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只见他拿着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隐隐的还冒着热气。   “这是什么?”我皱眉。   “烧鸡,”他答道,“你不是想吃烧鸡了么,我就去附近的副食店买了一只,拿回去吃吧。”   我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烧鸡?”   他就掏出一张涂鸦过的纸,正是我在课上无聊时画的一个烧鸡草图。   “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我当时画完就留在教室里了。   “我就坐在你的后两排,你走后我就把纸拿过来了,”他误解了我不可思议的表情,笑意明显,“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我哑了半晌,不禁气愤,“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上个课也要跟着我!”   “不是,关键是我们报的课程一样的,所以……”他还想解释。   “那也是你事先打听好的吧,”我打断他的话,“齐盟,你这样有意思么,即便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我对你没那个意思,你不用这么执着。”   说罢我转身就要走。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他受伤回道,“可是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很久了,一天看不见你就会想,就算你对我不理不睬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喜欢,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我已经在努力克制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这样就被表白了。   其实我知道他是个好男生,对待感情很专一,但是他想要的感情我给不了他,对此除了抱歉我没有任何回应。   “对不起。”我还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由梦游事件论付郁的直与弯。 第十三章 ,由梦游事件论付郁的直与弯。   下午我准时的来到街舞社,吴紫庭也在。   老哥走了过来,“来的正好,我们想好了几个舞蹈动作,大家一起练习一下。”   不等说话我又先打了个哈欠,老哥见状问道,“你昨晚没睡好么。”   “嗯。”我老实回道。   他的视线下移了一寸,又侧了侧头,不禁又问:“松子你的脖子怎么了?”   “付郁咬的。”我说。   老哥诧异,“她干嘛咬你?”   “梦游。”   “梦游?”   “嗯。”   老哥目光微沉,“嘴唇肿的也是被咬的?”   “嗯。”   他的眼神就多了一股微妙之感,“你俩的关系挺好嘛。”   就知道他也误会了,“你别多想,她一直有梦游症,昨天晚上也是不小心。”   “不用解释,”他的眼神泛光,“我懂。”   懂个脑袋啊。我郁闷,不说话。   跟着他们排练了几个动作,跳了一会舞,然后我到一旁休息,跳舞跳得睡意都赶跑了,头却闷得厉害。   我无精打采的坐在一边看着他们讨论舞蹈的事情,不一会老哥抽身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   “怎么了,今天状态不太对啊。”老哥关心道。   “没有。”我不以为意。   “你是我妹,你心情好坏我还能看不出来?”他一副了然的语气,“是和猛子闹别扭了么。”   “没有,和他有什么别扭好闹的。”我否认,“还不就是那么回事。”   “不对吧,猛子回来时的脸色可不好看啊,一副失恋的表情,”老哥有点同情,“你是不是语气有点严重了。”   “我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他能那样纯是自找的。”   就是自找的,明知道我不喜欢他还一个劲的献殷勤,就该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要我说这猛子有时候也挺可怜,”对上我鄙夷的神情他澄清道,“我不是被他洗脑了,只是站在个人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关于感情的事,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谁也不见得就一定能理得清楚,就拿猛子与你的这个事例来说,这是典型的一厢情愿,反正我觉得,能做到在被拒绝后还一厢情愿的喜欢的人都是有勇气的人,虽然多数都不被看好,但他们也是需要一个认清与痊愈的时间过程,这个过程或长或短因人而异,咱只要多一点善意就好。”   我睨着老哥,语气微妙,“听你这意思,深有感触啊。”   他就有意无意的避开话题,转头看了看那些还在讨论的人,起身走开:“休息好了就过来提个意见吧。”   我继续百无聊赖,头疼导致我精神无法集中,好半晌我才发现吴紫庭不知何时已坐在我旁边了。   “额,我决定加入汉服社了。”   “我知道,”她无惊喜,“因为付郁吧。”   我没有否认。   “想想也正常,近水楼台总能先得月,”她有点妥协的意味,“我不怪她,也不怪你,就怪我错失那次机会,如果我没有让她帮我做那些事,或者我们的关系可能还会不一样。”   听她这语气似乎还是在怪付郁抢了她的“风头”,我想了想,说道:“你觉得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哪个更容易陷进去。”   她怔了一下,“一见钟情吧,毕竟第一眼看的都是脸。”   “我和你说过,我交朋友都是看眼缘,有眼缘的不一定是长的多漂亮,主要是通过第一眼看到的对方留给你的感觉,感觉好了就容易有一见钟情,这和近水楼台的关系不大,不然也不会有认识的久了依旧不来电的两个人。”   她顿了一下,“那你对付郁是一见钟情么?”   “你误会了,”我纠正,“我只说过付郁给我的感觉很舒服……怎么你觉得同性之间也只有爱情了是么,还是你觉得我是弯的。”   “不。不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弯的,只是,”她有点犹豫,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付郁是弯的。”   “为什么这么觉得?”   她看了眼我的脖子,还有我的嘴唇,继而说道,“你也遭遇了付郁的梦游状况,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怀疑的么?”   “只是梦游而已,她做过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我说。   “但是梦游和梦境大同小异,都是人类在潜意识中的行为,”她如是分析道,“她咬人或者是一种压力的释放,但是为什么要接吻呢。”   “接吻?”我就想到付郁在梦游时的情形,没有说话。   “你的嘴是她咬肿的吧,但只是咬的么,”她继续说,“人们通过潜意识表现出来的行为只是冰山一角,它足以说明人在生活中压抑的思想,至于付郁她是直还是弯……或者你以后能知道吧。”   我没有说话,吴紫庭的话,算是暗示么,已经算明示了吧。   出于头疼脑热,我没有再多想下去。   晚自习后我回到寝室就趴在床上不愿动弹,头疼了一天也不见好转,弄得我心烦气躁的。   “唐颂,你看这衣服好看么。”   我抬起头,付郁身着一套汉服曲裾,长发也梳成了汉代女子的发式,顿时有一种古典之美。   “好看。”我由衷说道。果然要靠颜值才能撑得起来啊。   “就是出于对汉服的喜爱我才加入汉服社的,”她一副吃土的表情,“只不过这汉服有点太贵了,一套衣服我半个月的生活费进去了。”   我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话说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惜我就是那一群懒女人中的一员。   “每个入社团的人都有至少一套汉服,我们还会定期组织一些聚会活动什么的,唐颂你也要去。”她说。   “汉服?”我愣了一瞬,“我没有汉服。”   “没事,我送你一套。”她大方说道。   “不必了,”对于她这么大方慷慨我还是有点意外,随即谢绝了她的好意,“再买一套衣服你下半个月真要吃土了。”   “没事,谁让是我拉你进社团的呢,这点开销我还是受得起的。”她毫不介意。   “那我还是不进社团了。”我顺势说道。   “那怎么行,我都帮你报名了,”她拿着手机靠过来,“你看看你喜欢哪套,我好下单。”   屏幕上都是一些汉服的款式,我扫了一眼价格,都是上百块钱,随即收回视线,不做声了。   “快选一套啊,不要嫌贵,在汉服里这都算便宜的了,”付郁还在催促,“快看看你喜欢哪套。”   看来她是一定会买的了,我只得回了一句,“选套便宜的吧,要男款。”   她一愣,随即拒绝,“男款太素了,再说你又不是男的,要什么男款啊,这样,我帮你选一款吧,这件水蓝色的不错,你皮肤白,穿着肯定好看,你觉得怎么样?”   她就指给我看,我只匆匆看了一眼,胡乱回道:“你觉得行就行。”   “那就这款了,确定下单,”她心满意足的在手机屏幕上一顿点,眼看着半天还没点完,我忍不住问,“下个单要这么费劲?”   “不是,汉服点完了,我现在在看假发。”   “假发?”我一愣,忽觉一种不妙的预感。   “对啊,你头发这么短,穿汉服怎么会表现出那种感觉呢,所以我再加上一顶假发,就完美了。”她理所当然说道。   我顿时郁闷,“那还不如买套男款的省事呢。” 第14章 第十四章,第一次穿女装,还是古典美女。 第十四章 ,第一次穿女装,还是古典美女。   三天后,汉服到货了,一同到货的,还有一顶假发,不知为何,看着那顶假发我有一种上刑般的恐惧。   付郁则一脸笑意的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许期待的光芒:“唐颂,穿上给我看看。”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我能不穿么?”   “买都买了,干嘛不穿,”她步步跟进,言语哄着,“放心,你穿上一定好看,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我已经退到了门上,无处退了,转过头看着付郁拿着假发笑嘻嘻的靠近:“乖,不要乱动,让我看看效果如何。”   我只剩无力的呐喊:“我不要戴假发!”   无力的抗争的最后结果就是,我完败,乖乖的任凭付郁吧衣服套在我身上,戴好假发,还化了个淡妆,最后打量我一番,满意点头,“非常好,超出了我的预想效果,你自己也来看看。”说着给我一面镜子,我拿过来一看,吓了一跳。   怎么说呢,效果是挺不错的,但是感觉,不像我自己了。   但是付郁很满意,还兴致勃勃的说道:“一会我们就这么穿去汉服社,他们绝对会认不出来你是谁!”   嗯,确实,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不过看她这么高兴,我也不认打断她的期待。   “付郁,我饿了,想吃苞米。”   “好啊,”她欣然应道,“不过你不觉得吃苞米会让你食欲大开么?”   “会,我就是要用一穗苞米来开胃的。”我顺势回答。   “是出去吃还是去食堂?”   “食堂吧,你都要吃土了。”我体恤道。   “谢谢唐颂的体恤,还是你对我最好了,还知道帮我省钱。”她心情愉悦的很。   我却感觉哪里怪怪的。   我和付郁一身汉服的走在校园里,引得其他人纷纷注目,我很不自在,“就说换身衣服再出来吧,还有这妆,我都感觉自己穿到别人的身体了似的。”   “别紧张,放轻松,”她不以为然,“习惯了就好了。”   我能说我不想习惯么。   排队打饭的时候,老哥正好站在我身后,就听他在看了我几秒种后小声嘀咕着:‘这女生怎么长得这么像我妹呢?’   我汗颜:“哥,是我。”   他一惊,细看了一眼我,更加惊讶:“松子!还真是你啊!”   我郁闷:“不是我还是谁。”   “不是,你怎么突然穿成这样了?”他诧异。   “新加入了汉服社团,这是新买的行头。”我回。   “你这头发,”老哥抬手撩了撩我的假发,兴致盎然,“跟真的一样,太自然了,谁给你打扮成这样的?”   “付郁。”   “又是付郁,”他语气了然,“就说你俩的关系不一般吧,你不是说你不肯穿女装么,我给你准备那么多件衣服一件都不穿,没想到一个付郁就让你乖乖投降了,这个付郁简直就是我的福音啊,她帮我完成了我多年以来的梦想,真是恩人,我太谢谢她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你能有点出息不。”   “这种感觉也不错,古典美女的感觉,我跟你说,穿汉服就要有古典美女的那种温婉舒雅的感觉,一颦一笑,顾盼生姿的感觉,你的面瘫脸该换一换了。”老哥如是分析。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哭死的心都有了。”我极度郁闷。   假小子装淑女,这和丑小鸭变成天鹅是一个层次的难度。   “唐颂,这里。”付郁已经找到了座位等我,我和老哥就一起过去了。   “你是付郁吧,你好,我是唐颂的哥哥,唐铭。”即便心里对人家是一百个感谢,面上老哥还是要装的高冷的feel,我都替他觉得累。   “唐铭哥好,”付郁礼貌的握住了老哥伸出的手,“我们见过的。”   “之前见过?”我一愣,“什么时候?”   “新生接待的时候。”老哥回道。   那个时候老哥作为学生会的副会长,负责接待新生入校的一些手续步骤什么的,但是新生接待,匆匆一面,也能留下深刻的印象,别人我不敢说,老哥是能做到的,谁让他那么优秀。   但是老哥能在第一次见面就记住付郁……这点我并不相信,因为如果真的留下深刻印象的话,又怎么会不记得她的名字呢。   瞎想的功夫,一穗苞米已经啃完了,我开始吃正餐。   老哥可能是不想气氛太尴尬,主动找起了话题,却是从我身上开始:“咱家松子脾气比较直,你们住一个寝室,相处的可还愉快吧?”   “挺好的,其实是她照顾我要多一些,唐颂性格挺好的。”付郁也是礼貌的回答。   “松子吧,她和旁人的话不多,除非是特别亲近的人,”这后半句我感觉老哥就是在有意加重了语气,“你们平时还聊得来么?”   “聊得来啊,我们平时的话题挺多的,”付郁没有意识到老哥的刻意为之,还真是如实相告,“我们的相同点挺多的,共同话题也多,能有这样一个朋友我挺高兴的,毕竟有一个像这样性格互补,求同存异的朋友确实是挺难得的。”   “哦……那倒是,”老哥持赞同观点,继而又道,“松子的性格再加上她这样的形象,异性缘是差了点,倒是同性的桃花运很多,对此你不会觉得反感吧?”   等等,老哥你这么说是几个意思,这是在变相的替我出柜么?   “不会不会,”付郁否道,“我对于性向的问题看得比较淡,感情是不受性别限制的,而且其实唐颂大部分的‘桃花运’都是一场误会引起的,所以也不会给我造成什么影响,这点唐铭哥你不用担心。”   “啊,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也不要多想。”老哥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了。   说罢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情绪不明。   唐铭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饭后我和付郁在长椅上小憩了一会,就去往汉服社了。   汉服社里的成员大概有十几个人,他们都穿着汉服,所以我和付郁也就不显得突兀了。   我又看到了吴紫庭,毕竟最开始她想拉我进社团的,自然是已经加入了的。   她一身乳白色的长裙显得很文静。   倒是她在看到我后眼神一直没理开过,半晌过来带着夸赞意味的说道:“你这身打扮很特别,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谢谢。”我也礼貌回应。   而她和付郁打了照面,话似乎就更少了。   十几个人在一起诗词歌赋的侃了半天,又转为或平常八卦或增进感情的单独私聊了半天,雅俗共赏一番的最后终于愉快的结束了这场聚会。   我和付郁结伴往回走,半天盯着自己的衣摆谁都没说话。   然后付郁忽然说道:“唐颂,你今天一天似乎都不太高兴。”   “……”她终于意识到了么。   “是因为汉服的原因吧,我知道了,毕竟当初是我拉着你进社团的,如果你不喜欢就退出吧,不用勉强自己。”她善解人意道。   看着她情绪不明的眼神我还是忍不住宽慰:“也不是勉强,我只是不喜欢穿女装。”   “可是汉服的话……”付郁犹豫。   “所以一开始我就说买男款的就好了,还不用戴假发。”我语气轻松。   她若有所思了一会也露出笑意:“我知道了,以后就给你准备男装好了,反正古装戏里也有不少女扮男装的戏码。”   心里刚放下没有两秒钟又提了提起来:“女扮男装……不会又有假发套吧?”   付郁愣了一下忽然笑出声来:“唐颂,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可爱。   所以,被一个女生说你可爱,是种什么的样的含义? 第15章 第十五章,如果她再被欺负了怎么办。 第十五章 ,如果她再被欺负了怎么办。   “唐颂,我搜到一部新电影,你要看么?”听着这话的时候我刚从水房洗漱回来,一进门就见付郁抱着电脑在搜电影。   “什么名字?”   “《佩小姐的魔幻城堡》。”   我看了一眼宣传海报,挺有意境的。“这电影刚出来吧,你有会员啊?会员好像都不能这么快看到吧。”   “没有,我从来不在网上消费。”   “那你要怎么看?”   “能看,用新视觉网站就能看,它里面有很多电影,新上映的、经典老电影、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电影,都是免费的!”   “是么?”我有点诧异,“不会是盗版的吧。”   “不知道,反正画质挺好的,不耽误看就行呗。”付郁已经点了进去,一番片头过后,一种阴郁的灰蒙蒙的画风基调就映入眼帘,若不是从片名知道了电影的类型,还会以为它是一种灾难片或者恐怖片呢。   电影男主是个小帅的美国少年,在他很小的时候经常听他的爷爷给他讲一些关于佩小姐与儿童之家的故事,他爷爷小时候在儿童之家生活过,儿童之家里的孩子都很特别,有特异功能,还有一些怪兽曾威胁过他的安全;   但对于爷爷的这个说法,男主的父亲并不相信,认为只是老头子的幻想,而男主也觉得将信将疑,而在一个晚上,在爷爷家遇到的诡异事件后男主心中费解且惴惴不安,于是求父亲带他去那个儿童之家看看,故事在这也算是步入正轨了。   像此类的美国魔幻电影都有它的固定套路,看得多了也能了解个大概。   剧情还是挺吸引人的,我们就坐在床上看着电影打发时间。   这时老哥又打来了电话,说兼职工作有消息了,明天要我们去看看。   挂了电话之后我心情愉悦对付郁说道:“老哥说他找到兼职工作了,明天我们去面试看看。”   “这么快?做什么的?”她闻言问道。   “促销活动宣传员,周六周天活动两天,每天两百块钱。”   她有点迟疑,“那不是和我在招聘报纸上看到的信息差不多么。”   “这个活动是长期的,不是一杆子买卖,暂时我们不用找下家,”我说,“而且听老哥的语气应该挺放心的,我们去看看再说。”   “行。”   第二天我们就奔着那个地方去了,面试地点在一个商场楼的人事办公室里,说是面试也只是简单的走个过场,简单的说了几句就算通过了。   工作内容就是配合大商场开展的展销活动,商场会不定期的举办一些促销活动,咱俩就是负责对外宣传兼营业员的工作。   面试算是顺利通过了,回来的时候我看着晴朗的天气,一时心血来潮:“我们去骑单车吧。”   “去哪骑?”   “街心公园。”   整个过程我就不多加描述了,无非就是骑骑单车,玩玩气球,吹吹泡泡,最后再买两个特大号的冰淇淋,一路边吃边聊的回到了学校。   经过食堂的时候看到齐盟正从里面出来,正打算装作没看见拉着付郁就走,他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松子!”   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松子,这个周末有时间么,我们去看电影吧。”他走到我近前,兴致勃勃道。   “猛子我说过,你不要来烦我了。”我眼神不耐烦。   “我知道,就这一次,看过电影后我就不来烦你了,行吗?”他请求道。   “不去。”我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什么电影啊?”旁边的付郁弱弱的问道。   “《你的名字》。”   “哦。”付郁随即了然,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她躲开做什么,我有点恼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忽视了她诧异的眼神,转头对齐盟冷声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完全没必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个答复,这部电影我可以和任何人去看,但是不会和你去,听懂了么。”   齐盟再度受伤,“只是一部电影而已,你有必要这么绝情么?”   “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okey?”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在他身上浪费了口舌。   “松子你是有男朋友了么?”他忽然问道。   “这和你有关系么。”我冷淡。   他的视线扫了一眼我的脖子,欲言又止。   我转身欲走。   “唐铭说你恋爱了,可是我不信,”他侥幸试探的口气,“认识你这么久我都没见过你交的男朋友……”   我转过头,觉得他僵硬的样子特别傻。   “谁说我必须交男朋友?”我戏谑。   齐盟站在那里,僵得像块木头。   我已经拉着付郁离开了。   《你的名字》这部电影据说会体现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据说情侣一起看了会有想结婚的冲动,互相喜欢的两个人看了就会表白在一起……   齐盟的心思路人皆知,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就是再浪费时间。   “唐颂,你就真的那么讨厌他么?”付郁谨慎说道,“我觉得他也不算太糟糕吧,毕竟你们都认识五年了……”   “这和时间长短没关系。”我冷淡回道。   “我的意思是,他肯定喜欢你很长时间了,这份执着,就很勇气可嘉了,”付郁这是在向着他说话,“如果是我可能都做不到。”   “你觉得他很可怜么。”我说。   她不懂我为什么这么说,“喜欢一个人会变的很可怜么?”   “会吧,因为爱情是盲目的。”我回。   “那你受过情伤么?”她接着问。   “我都是让别人受情伤。”我说。   付郁汗颜,“那确实挺可怜的。”   “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吧,火锅泡面,”我说,“之前你答应过我的。”   “好是好,”她有点犹豫,“只是我近期囊中羞涩……”   “我请。”   付郁猛地抱住我:“唐颂你真好!爱死你了!”   但是我还后悔了。   如果能重来一起,我一定不会带她去那家火锅店。   在我们吃的酒足饭饱之后,结了账要走人,结果在门口遇到一帮酒蒙子,明显是喝高了,酒壮怂人胆,他们看付郁的眼神明显不对了。   我拉着付郁快步欲走,还是被他们拦住了,“美女,长得挺好看的,交个朋友呗。”   “你们走开,我不认识你们!”付郁显然被吓倒了,还是强装镇定道。   “这都不是事儿,交个朋友不就认识了,”那个人不以为然,伸手就要搂过付郁的香肩,“走,哥哥请你喝酒,想吃什么尽管说,哥请客!”   “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别动手动脚的!”付郁不悦的挣脱他。   “别害怕,怕什么,哥不是坏人,就是交个朋友……”眼看他的手再度要楼上去,我一把拍开他的咸猪手,将付郁护在身后,“请你们放尊重点,我们不想和你们交朋友。”   男人挥了挥手,一把推开我,“你小子起开,没你什么事!”   “唐颂,你没事吧!”话没说完她就被拽过去了,怎么挣扎也挣不开,“你放开我!流氓!”   “这小丫头挺有意思啊……”几个人还在调笑,我走过去,狠推了那人一把,他肥胖的身躯只是倒退了几步,转眼狠狠的瞪我,“你小子,怎么的,找揍是吧?”   “放开她!”我冷声说道。   “嘿,我们要和她交朋友,关你什么事?”胖子不屑。   “我要你放开她!”我重申道。   “老子就不放这么了,你小子能怎的?”他就过来捅咕我,“想打架啊,就你这塑料体格能打得过谁啊?”一边说一边捅咕。   我就照着他的脸给了一拳。   “诶我去?”他缓过神,当即回了我一拳,“你小子就是欠揍啊。”   这一拳打得不轻,一拳打在肚子上,特别难受。   那人以为给了警告就不当回事了,转身继续拉着付郁往店里走。   我从后面冲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放倒,然后对着他的脸就招呼了几拳。   胖子始料不及,而他的狐朋狗友也不是吃素的,见状上来就把我拖下去一顿拳打脚踢。   我被他们揍了一顿。   “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付郁也要往上冲,但也没拦得住他们,最后几人扫兴离开,付郁哭着扑上来:“唐颂你没事吧?”   我舔了舔破掉的嘴角,吐了一口血唾沫,“没大碍,死不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不会报警么?”付郁哭得梨花带雨,多半是被吓的。   “不出事警察是不会管的,”我揉了揉酸疼的腰背,脸上也是火辣辣的,“我只庆幸他们没有把你带走,不然我就真傻眼了。”   付郁哭笑不得,伸手扶我起来,“怎么样,能走路么?我们去医院吧。”   “用不着,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拒绝,在她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付郁看似心疼的不行,“他们真是太欺负人了!哪有这样的。”   我仔细打量着付郁,“你还好吧。”   “我没事,你还是多看看你自己吧。”   “对不起啊,如果我不带你来这就没这事了。”我歉意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话干什么,”付郁柳眉微蹙,“有事的是你!”   我轻笑,还是扯疼了脸上的线条,看了眼黑下来的天色,自然说道,“只能打车回去了。”   “好了别哭了,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我尽量轻松道。   她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嗔怒道:“你就是一个傻子,我没见过比你还傻的了。”   我人之常情:“你是我带出来的,我当然不能让你有事了。”以后不能来这家火锅店了,虽然这对他们来说有点无辜躺枪。   而看着她泪迹未干的脸,我心里却有一个念头:如果她以后再被欺负该怎么办。   莫名的心疼。 第16章 第十六章,是出于保护还是占有欲我完全没意识到。 第十六章 ,是出于保护还是占有欲我完全没意识到。   回到寝室后付郁对我说:“我去看看谁有跌打药膏什么的,你等我一会啊。”   “算了不要麻烦了,明天到医务室看看吧。”此刻的医务室那边已经下班了,除了校医那谁还会有跌打药啊。   “别说话,等我回来。”说完她就出去了。   看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有点感动,身上也不觉得有多疼了。   等了不知多久,付郁还没有回来,我不禁有点担心,她跑哪去找药了?不会是又跑到校外去买药了吧?这么想着我不自觉往外走去。   这时传来敲门声,郭苏凌的声音传了进来:“帅哥在么?”   我过去打开门,郭苏凌站在门外:“帅哥我来管你借画本……”   抬头看见我鼻青脸肿的样子吓了一跳,“帅哥你这是咋了,和人打架了?”   “嗯。”我从柜子里拿出画本交给她,“拿去吧。”   她抓住我的手臂,然后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我的鼻子,“这得很疼吧。”   “废话。”我无语。   “你等我一下。”说完她就跑了,过了一会她手里拿着一个煮好的鸡蛋又返了回来,利落的将鸡蛋剥了皮就往我脸上贴:“这刚煮好的煮鸡蛋可以消肿的,只要在脸上这么滚几下,虽然不是立竿见影,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   “谢谢,我自己来。”我接过鸡蛋,自己动手。   郭苏凌看了看空荡荡的寝室,问道:“付郁呢?”   “出去找药了。”   “那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啊,谁啊,连帅哥都打,是咱学校的么?因为啥啊?”   “校外遇到几个酒蒙子,喝多了。”我淡淡回道。   “酒蒙子啊,”郭苏凌挺气,“酒蒙子就是事多!那你还哪受伤了?身上没事吧?我帮你看看吧。”说着就要撩我衣服。   我挡住她的手,“没事,不用看。”   这个时候正巧付郁回来了,看到这个场面就轻咳了一声,我们费解的看过去,只见她脸色微红,两下将手里的药膏开封,走过来,“我在宿管阿姨那里弄来一管消肿的药膏,还有一盒消肿止痛汀,赶紧擦上吧。”   说话间指尖蘸了药膏就要往我脸上抹,我下意识握住,“下手轻点。”   “嗯。”冰凉的膏体在脸上轻轻匀开。   “一会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势。”她又说。   “身上没事。”我不想麻烦。   “那也得看看,不然我不放心。”她坚持。   我就乖乖应道:“嗯。”   一旁的郭苏凌见状又是一副看破好事的表情,轻咳了两声,酸溜溜说道,“行了,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注意别着凉了。”   说完这一句话里有话的话后,就轻快的溜出去了,还不忘带上门。   “她怎么了?感觉话音怪怪的。”付郁疑惑。   “不知道。”我不予解释。   后来我被打的事情还是被我老哥知道了,因为我连着几天都没有去找他要牛奶,给我点电话的时候,不小心付郁说漏了嘴,然后就被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结果却是齐盟提着一大包药来找我,我很郁闷,“你又来干什么?”   他理所当然的语气:“送药啊,你和人打架也不和我说,要不是铭子和我说我还蒙在鼓里呢。”   “和你说的着么。”我没好气,所以这药是他买的,还是老哥买的?   正想着老哥就来了,他手里也拿了一大包药,于是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还是没躲过他的絮叨关心:“你的心可真大,这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瞒着我呢,我还得谢谢人家手下留情,不然你就曝尸街头了。”   我汗颜:“老哥你是我的亲哥么,说这么毒的话。”   “不是亲生的还给你买这么多药,”他戳了一下我还没消肿的脸,疼得我龇牙咧嘴,“还和酒蒙子打架,你能打得过人家么,被揍一顿都是轻的。”   “轻点,疼。”我揉着被戳的脸,心情郁闷。   “疼就对了,就该让你长点记性,下回还敢这么莽撞不。”   “我那也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所有的后果都是事出有因,不管什么原因安全第一,”老哥还在絮絮叨叨,“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莽撞,这要是让咱妈知道了……”   我当即伸出中指比在他眼前:“你要是敢告诉妈我跟你没完!”   老哥语气软下来,无奈的揉了揉我短短的头发,温和道,“那你得向我保证以后遇到事情不能冲动,有什么事必须告诉我!”   “知道了。”我随口应下。   这时老哥才注意到一旁的齐盟,以及他手里的药袋子,顿时汗颜:“不是说了我买药么,你又买这一大包是干嘛啊。”   齐盟看了眼手里的药,讪讪回道:“有备无患嘛。”   对此我才想起一件事,埋怨的看向老哥,“你告诉他干嘛?”   “我也不是有意告诉他,只是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好在身边啊。”老哥解释。   对此除了郁闷我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哥突然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实话跟我说,你和人打架因为什么,是不是付郁?”   我愕然一瞬,随即否认,“不是。”   “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么,你可不是那种易冲动的人。”老哥又是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态,紧接着又道,“听哥一句话,泡妞伤身,你得懂得节制啊。”   我一愣,当即一掌拍过去,“说什么呢!”   他则只是了然一笑,转身对齐盟说道:“行了,我们走吧,快要上课了。”   出门的时候和付郁打了个照面,点头示意后,付郁走过来,看到我的神色后轻叹一口气,从兜里又拿出一颗奶糖递过来,“你怎么有皱眉了,都说了心情会影响身体的,你要学会保持心情舒畅。”   “天天吃糖不怕得糖尿病啊。”我转移话题。   她不以为意:“几颗糖甜不死人的。”   我不这么觉得:“可是大白兔奶糖真的会甜死人的。”   她就不说话了,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和付郁应约去商场上班,组长是一个瘦高的青年帅哥,对付郁的印象非常好,无论做什么,吩咐什么都站在付郁一遍,手把手教学,生怕付郁听不懂。   不知为何,我看那个男人感觉很不舒服,总觉得他想占付郁便宜似的。   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凡有异性对付郁殷勤状态我就觉得他图谋不轨,于是出于保护心理,付郁在哪,我就在哪,不超过十步的距离,一眼看不到我就不安心。   但总有分开的时候,这会组长将我调到另一个小组成员里去管书摊,露天的那种。   看书的人很多,人流来来往往的,但是买书的人少,半天才下了十几本,我一边照看着书摊,一边注意着对面书摊的付郁,一个没看到,人就不见了踪影,我视线遍寻不着,只能问旁边同样兼职的妹纸:“知道付郁去哪了么?”   她眼神迷茫的看了一会,不确定的语气:“去厕所了吧。”   然后我又坐立不安的等了一会,还是没回来。   没办法。我只好去厕所找她,七扭八歪的走了一道,在离厕所只差一条走廊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付郁在和组长说话。   “上班第一天感觉如何,还能适应么?”组长殷切问道。   “挺好的,还不觉得累。”付郁的语气拘谨。   “我们商场的活动时间不定时,有时候还会临时改时间,为了能让你第一时间知道,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有什么变动我好能通知你。”   靠,才一天就想着搭讪了,这明显是利用职务之便在套个人信息,顺便泡妞的节奏啊。   我心里不太舒服。   “哦,行,我的电话是139xxxxxxxx……”付郁完全没设防,毫不犹豫的就说出来了,这丫头有时候的智商真是令人着急啊。   “那,你玩微信么,我们加个好友吧。”组长又说道。   我心里一惊,这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我不玩微信,□□行么。”付郁还挺耿直。   “也行,”组长迟疑一下同意了,“你说一下,我记一下。”   付郁还真要告诉他,“94……”   “付郁,”我走过去,装作刚碰见的样子,“你也来上厕所啊,我说刚才怎么没看见你呢。”   “唐颂。”她应道。   “呀,组长也在,你们聊啥呢?”我尽量表现出无意打扰的样子,“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组长只说要留个联系方式方便联系。”付郁语气单纯。   “哦,那我也留一个吧,”我主动说道,“我和付郁是一起的,如果组长联系不到她可以打我电话。”   “可以啊,没问题。”组长的语气有点不自然,留完电话号码借故就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在心里冷笑:有我在你还想占付郁的便宜?才没那种好事呢。   转过头看着付郁清澈的眼睛只觉得心情舒畅。   完全没意识到我的这种想法有哪里不对。 第17章 第十七章,与成绩相比较开心最重要,逃课吧。 第十七章 ,与成绩相比较开心最重要,逃课吧。   这天上午,由于上课要用的讲义被落在了寝室,我只能趁课间时间回寝室拿,却看到付郁也在寝室没有去教学楼,我有点诧异,遂问道,“付郁你怎么不下去?”   “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想去上课了。” 她语气恹恹。   “身体不舒服?”我有点慌了,“哪不舒服?去看校医吧?”   “不用,就是来事了,肚子疼。”她回。   “不是吧……”我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闪躲,追加道,“你不是前两天才刚结束的么。”   拙劣的理由被戳穿了,付郁脸上挂不住了,只好坦白承认:“好啦,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不想上刘老师的课。”   “为什么?”我下意识反问。   “就是不想看见他,看到他那张脸就难受!”这样的借口无非太牵强。   “我也不爱上他的课,但毕竟是主修科,这关系到毕业学分的。”我如是说。   也不能怪付郁的举动有点无理取闹,主要是那个教近代史学的刘老师的……人品……实在是,不敢恭维。   刘老师的学历很高,年纪四旬左右,被学校称为师资力量的带头人,他带出来的学生成绩都很出类拔萃,业绩上是没的说。   但是说到他的师德与人品,就要“有待商榷”了:   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有一套独特的授课模式:死记硬背,外加课节点名。   他是教近代史学的,但课上的还不如一个说书的,听他的课完全提不起对史学的兴趣,就像在听一篇说明文;而他还有自己的课满座率的方法,就是上课点名,逃课不来的同学直接扣学分,而且扣得还挺狠,可关键是就算来上课也是学不进去的,但近代史还属于主修课程,学分与成绩还是很重要的,于是这位刘老师对此就动用了他的第二个方法:死记硬背。   反正历史事件就像一个个故事,即便不深刻了解,只要记住大概就可以了,在试卷上也大多是填空选择,最后的大题是说一下自己对某某事件的见解以及它对近代史有什么影响等之云云……   因而即便他不会讲课,只要将史学内容记得滚瓜烂熟也能取得高分。   这还不算啥,刘老师的性格也很不好,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不懂得尊重同学,即便你没有惹到他,他都有可能心血来潮地说上你几句,内容什么的就不提及了,无非是觉得我们学生的素质低,品行差什么,对此我就呵呵了,他素质高品行好,自视清高,却连一堂课都讲不明白,敢问在座的同学有几个对他的课感兴趣的。   他不敢问,也不屑问。   脾气不好,要是惹到了他,那就更厉害了,兴致来了能念叨你半节课,因而我敢说,我们这个系的学生对他大多数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惹毛了他一气之下给你来个挂科,这一学期就白玩了。   就这样的老师学校还称他为教师中的精英骨干,我想那些领导的脑里一定是灌了浆糊。   这还不算啥,还听有小道消息说他和其他系的学生妹子谈恋爱,不知道事件真假,如果是真的我也不为那妹子感到可惜,都是成年人了,彼此之间各取所需也没什么好说。   总之一句话,我对这个刘老师的印象也是糟糕的很。   既然如此我也不劝她回去上课了,径而说道:“我也不想上他的课,那我们翘课去图书馆看书吧。”   付郁迟疑:“要是被刘老师发现咱俩翘课,扣除学分怎么办?”   “那我就和他来个鱼死网破,把他的英雄事迹写成书信上报给学校领导,让领导好好观摩一下他的风采。”   她还是有点犹豫:“这样真的好么?”   “我不会把你扯进去的,”我说,“咱先去医务室给你开个病假条,如果他还拿学分说事,咱就说他不体恤学生,后面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我请病假条,那你呢?”她又问。   “我用不着那个,”我不以为意,“他要是问起,我就直接告诉他不喜欢听他讲课。”   她怔了一会,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唐颂,我突然发觉你好坏啊。”   我会以自信的笑,引用网络名言吹嘘道:“信颂哥,得永生,哈哈哈。”   “图书馆就算了,图书馆有监控,万一事后被发现说我们是串通好的,我们就有嘴说不清了。”   我赞许的点头:“你想得周到,那你想去哪?”反正近代史学是主修的最后一门课,下午要么是选修要么是活动社团,就不那么主要了,即便错过了时间也无大碍。   她想了一会,征询的口吻说道,“不然,去我家吧?”   “去你家?”我顿时一愣,完全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地方。   “对,我家白天只有周末家里有人,平时都没人,而且也在学校附近不算远,平时回家看看也正常,”她未觉不妥,“何况我可是‘病号’呢。”   我犹豫了一会,却也没想到拒绝的理由只得同意:“那好,你不嫌弃就好。”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她又笑了。   我竟然被她的一个平常的笑容给迷住了,真是好看。   于是我们拿着伪造的病假条顺理成章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学校。   大约十五分钟的路程,我们来到了付郁家。   这是我第一次来她家,只觉得她家的这个小区环境很好,树绿路美的,但是楼太多,只绕了好几个弯,才进了她家的单元楼栋。   四楼,第二道门,付郁一打开门,一只大金毛就兴高采烈的冲了过来,在她怀里一顿扑,摇头尾巴晃得一通撒娇,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好了好了万金,我也想你,我知道你肯定饿了,一会就给你弄好吃的。”她像哄小孩一样哄着金毛,脸上的喜爱溢于言表。   关好门,玄关处换了鞋,我们就进了屋。   “你刚才叫它啥?”我问。   “万金,它的名字,”她颇有成就感,“我取的,怎么样,值钱吧?”   “值钱。”比千金还多十倍呢,能不值钱么。   “我先去给它弄吃的,你随便坐吧。”她径直去厨房了。我就在客厅略略扫视了一圈,坐在沙发上。   对面的背景墙上挂了一张全家福,一家三口外加“万金”这条狗,只不过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照片上的父母都很年轻,付郁也只有几岁,而“万金”还只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崽。   虽然全家福很温馨,但我不年觉得奇怪,为什么要选一张这样有年头的全家福挂在背景墙上,不应该挂一张近照更合常理么。   所以当付郁从厨房忙完出来的时候,我就忍不住问出了疑惑:“这张照片有好多年了吧,为什么不选一张近照摆上?”   付郁的神色黯了黯,继而回道,“这是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新的全家福还没来得及照。”   “……哦。”我没有再多问,我有预感,再问下去的话事情可能就要走悲伤路线了。   “看会电视吧,”她说着打开了电视,“挺长时间没看电视了,也不知道电视上都演了些什么剧。”   剧还是那些剧,没什么新意,我们两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电视一时半会谁都没说话,感觉气氛有点迷之尴尬。   “那个……”突然两人异口同声开口。   “你先说。”   “要不你先说。”   莫名的还谦让起来了。   最后她先说了,只是这话题让我有点莫名与始料不及:“你对亲情怎么看?”   我茫然,“亲情?能怎么看……?”   “唐颂你有过无助的时候么?”她又问道。   “无助?”一时我有点看不懂她的意思了,无助什么梗?   这是要剧情急转直下的意思么? 第18章 第十八章,男生的样子原是一种保护色。 第十八章 ,男生的样子原是一种保护色。   “唐颂你有过无助的时候么?”付郁问道。   “无助的时候……”虽然不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我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答案不得而知,“……貌似没有。”   她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我感觉我把话题不经意的就掐死了,遂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她转了话题说道,“我指的是毕业后。”   “打算什么还没想好,只是刚有个念头,”我说,“以后有可能的话,做个翻译吧。”   “听上去很不错啊,这就是你选择外语系的原因么。”   “嗯。”我看了眼若有所思的付郁,反问,“你呢。”   “从咱俩的专业课就能看出来,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啊。”她欣然一笑,兀然说道,“你会一直坚持下去吧?”   “不出意外的话,会的。”我有所保留。   “那我们要一起加油哦!”她有点期待。   “好。”我淡笑应道,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全家福。   如果他们还在身边的话,看到这样的付郁,会不会也觉得有所慰藉呢。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了:“其实我爸妈,早在多年前已经去世了。”   “哦。”我没有惊讶。   “我是舅舅舅妈供养到现在的,他们对我很好,对我像亲生的一样,只是我对此还是有点……愧疚,感觉并不是那么舒服……”   “寄人篱下的感觉,”我接道,“对吧,这种感觉我懂。”   付郁有点难为情。   “我妈和我爸离婚早些年那会,那会我们还没有搬家,有人给我妈介绍过几个下家,她遇到过一个稍中意些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并不是很希望与我和我哥一起生活,我妈便拒绝了那男人,后来就一个人拉扯着我和我哥长大,”我也说起了陈年往事,“我妈的性格有点强势,不过我理解她,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还是在她那个年代,着实挺不容易的,咱家亲戚少,平常也不走动,有什么事都是她一个人想办法解决了,我妈生的好看,即便是离婚带着孩子,追求的人也有几个,不过都是贪图她的面相了,关键时候一个人也靠不上。”   说到这我语气不免有点讪然,“可能是我的想法有点偏激吧,相比较街里邻居的嚼舌根,那些所谓的追求者才更让我觉得恶心,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知道咱家地址的,时不时就来敲咱家的门,以各种蹩脚的理由想和我妈聊上几句,熟都不怎么熟就有意无意的占便宜,甚至有一次被我放学回来撞见一个男人欲对我妈不轨,呵,后来我就和我哥一人备一根棍子,但凡有男人敲咱家门,我们两个就在门口堵着,那时候觉得特有成就感。”   付郁听着,有点感慨,“那是挺烦人的,所以你故意打扮成男孩子的样子……也是不想他们把你当成女孩子欺负是么?”   “差不多吧,”我多少有点无奈,“家中三口人,只有我哥是男孩子,我打扮成男孩子也是想让他有点底气,也还有一个原因:有一段时间我们家那片出现一个恋童癖的老头,看见小女孩就哄骗她们过去遭欺负,我这也算是躲过一劫。”   她听着有些后怕,“怎么什么人都有啊。”   “对啊,什么人都有,”我顺势回道,看着她白净的脸,“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我不想你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她注视了我一会,乖乖应道:“我会的。”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盯着电视屏幕,感觉一旁她的目光有点炽热,“我打算毕业后就搬出来,不和舅舅他们一起住了。”   “一个人?”我下意识问道。   “还有万金。”   “哦。”总比一个人强一点,“我觉得你应该训练一下万金,让它拥有该有的警惕心,也能保护你。”   可是说完我就觉得白搭,万金已经是一条老狗了,说句不好听的怕是也没两年活头了。   大概是她也意识到这点,沉默了一会试探问道:“到时候你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么?我是指合租……”   我微愣,也不能确定:“这毕竟是几年后的事情,现在我也说不好。”   感觉她有点失落,“也对。”   这时万金跑过来,嘴里叼着一截“愤怒的战斗鸡”玩具,细看发现它已经把玩具的头咬断了,见状付郁佯怒:“你怎么这么淘!这已经是你咬坏的第三个玩具了,你是想气死我,说吧,这该怎么办?你得给我个交代懂吗?”   就见万金将身子立了起来,两只前爪呈作揖的姿态,看的我是忍俊不禁,而付郁还绷着脸,一本正经,“不行,这个不算数,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这时万金突然跑开了,跑到一边的抽屉里去翻什么东西。   “它在干嘛?”我疑惑。   付郁也不解,“谁知道它干嘛去了。”   其实付郁根本没生气,就想看看万金知道自己犯错误后是什么反应。   等万金再度返回来的时候,我们彻底笑趴下了。   它嘴里叼着一卷胶带来到付郁面前,将胶带放下,然后眼神无辜的看着她。   “哈哈哈,这狗好机智啊,没毛病~”我笑点一下变低了,竟被一只狗逗得不行。   付郁也憋不住了:“好吧,这也会交代(胶带)……”   后来等我们心情愉快的返回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街舞社团的活动时间。   “不介意我在旁边看热闹吧?”她如是说道。   “当然。”我欣然同意。   不过我忘记了,现在她与吴紫庭碰面,多少会有点不自在吧。   一到社团我就被老哥叫到一边去和他们商讨街舞动作排练去了,等我完事也是小半天之后了,回头看见付郁与吴紫庭坐在那里好像在聊天。   她们的表情很自然,没什么情绪在脸上。   是我多虑了吧,她们其实也算不上有矛盾,如果说有矛盾的话,可能也是由我而起的一个误会,不是我自恋,这个时候我或者应该避开她们,让她们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我借故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正是她们的背影。   正打算恶作剧的在她们背后吓她们一下,刚走近没两步,忽然就听清了她们的对话;   “我确实挺喜欢唐颂的,如果你非要认为是我把她抢走了,我认了。”付郁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怔住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是喜欢还是更喜欢,现在都不重要。 第十九章 ,是喜欢还是更喜欢,现在都不重要。   正打算恶作剧的在她们背后吓她们一下,刚走近没两步,忽然就听清了她们的对话;   “我确实挺喜欢唐颂的,如果你非要认为是我把她抢走了,我认了。”付郁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怔住了。   “你终于承认了,”吴紫庭的语气有点恨恨,“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你替我送情书,不然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你还是不明白,感情这种东西和先来后到没有关系,”付郁如是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但不喜欢一个人有千百个理由。”   “你觉得她很喜欢你?”吴紫庭问道。   付郁没回话。   “你们的关系到哪一步了?”   付郁还是没说话。   “看样子她还不知道你喜欢的是女生……”   “不是,我不是同性恋……”付郁否认。   吴紫庭语气讽刺,“那又能怎样呢,你不还是和我一样,被她的外表迷倒了。咱俩半斤八两。”   “我和你不一样,”付郁划清界限,“我不会以貌取人。”   “第一眼都是看脸,如果外貌不喜欢,又有多少心情去了解她的内在呢,”吴紫庭的语气比较实际,“你敢说你没有被她的外貌所吸引么。”   付郁弱了两分:“你果然只是喜欢她的脸么。”   “颜控没什么不好,至少在第一眼就能确定自己与她有没有想往下发展的可能,”吴紫庭没有否认,“而且我觉得以我的长相,并不会给她丢脸,当然我也会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要看她对我的吸引力是多少了,如果是唐颂的话,我愿意去深入了解她,当然她得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如果她不愿意呢。”付郁反问。   吴紫庭有点无奈,“那就没办法了,可能要等到我对她的三分钟热度全部消散的时候吧,不过这是不是三分钟热度我也不确定。”   付郁汗颜:“你可真是现实啊。”   “现实点有什么错,”吴紫庭不以为然,“难道要像你一样,把一切都想得那么美好,还是现实点吧,不然遇到心理落差的时候苦的可是自己。”   付郁就不说话了。   吴紫庭叹了口气,揽上付郁的肩膀,有几分安慰的意味:“你就是心思太单纯了,单纯在这个社会上是吃不消的,你所向往的乌托邦式爱情我不敢说没有,但是几率真的是太小了,与其如此,咱还是找个面包比较稳妥点。”   “面包……?”对于吴紫庭突然转换的话题付郁有点不解,“你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自食其力啊,”前者理所当然,“有了经济基础才能愉快的享受爱情啊,至于唐颂,据我所知她家的条件一般,还是单亲离异家庭,以后的生活可能会很奔波,所以趁这两年在学校,感情怎么好都没关系,但是若想以后都在一起,出柜什么的,还是算了。”   “为什么?”付郁下意识问道。   “出柜哪有那么容易,”吴紫庭分析情势,“中国有多少同性恋你知道么,最后有多少坚持本心有多少最后无奈和异性结婚的,谁能说得清,现在中国就是这个局势,没有同性婚姻法一说,没有同性婚姻法就说明国家他不承认这种关系,这条路并不好走,如果两个人只是朋友的相处,关系或许还能长久一点,再说你又不是纯正的Les,所以不要先进去太深了,不然以后可有你苦吃的。”   付郁沉默了一会,又道,“那你还要和唐颂告白,这又是几个意思?不会只是因为好玩吧?”   吴紫庭顿了一下,弱弱反驳,“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现在确实挺喜欢她啊。”   “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以后会怎样呢?”付郁又问。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毕业就分手么?”   “……那就得看两个人的感情有没有那么深了。”   我默默走开,也不能怪吴紫庭现实,她说的都是大实话,虽然表达方式听上去不那么舒服,但这确实是现实存在的问题。   可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觉得有点难受呢。   “松子,”老哥又在叫我,“我们来把动作先核一遍,看看效果如何。”   “来了。”我有点恹恹的走过去。   “怎么了?心情不好?”老哥观察的总是细致。   “有点。”我也不否认。   老哥下意识的看了眼付郁那边,想再说什么,看我的表情也就不多嘴了,“得了,跳起来就好了,music!”   当真是做什么都不如跳舞,当你融入舞蹈中的时候,情绪自然就融入其中了。   回寝室的路上,付郁半天都没说话,我语气轻松的说道:“怎么样,我街舞很帅吧,有没有被震撼到?”   她怔了一下,回道,“差一点。”   “嗯,毕竟离大师级别的舞蹈还差很多。”我自圆其说,语气有点讪讪。   空气又静下来了。   过了一会她又开口,“唐颂……”   “嗯?”感觉她好像要说什么沉重话题似的。   这时候她的肚子响了起来,我顺势说道:“你饿了?我也有点饿了,我去食堂买点吃的,你吃什么,盖饭还是炒饭?诶今天好像有麻辣拌,你要不要吃?”   “唐颂,”她还是说出来了,“我和吴紫庭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看她这样子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也必要否认,“是啊,都听到了。”   她的脸有点微微发红,声音也弱了两分,“那,那你怎么看这件事?”   “看什么?”我装傻,“你说她的理论?我觉得无可厚非啊,现在社会不就是这样么,学校也算是个小型社会了。”   “不是,”她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想问的是,你对,我喜欢你这件事,有什么想法么……”   我怔了一瞬,随即开脱道,“没什么想法啊,我们算是好朋友了吧,朋友之间相互喜欢才是正常的吧。”   吴紫庭有一句话没说错,有时候,朋友的关系才会更长久。   付郁的表情好似有点低落,我又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开解她:“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朋友之间相互喜欢很正常,这不算同性恋,别被吴紫庭的话误导了。”   “可是我……”她还想说点什么。   我岔开话题:“我是真饿了,我去买饭了你要是不确定想吃啥我就给你看着买了。”   付郁嘴边的话就生生咽了下去。   我快步走开,心情却沉重下来。   我不是不敢听她把话说出来,而是担心有些话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不善言辞的唐颂在课上完败老师。 第二十章 ,不善言辞的唐颂在课上完败老师。   心细如近代史学刘老师,逃了一节课也不能逃脱他的“法眼”,临近下课的时候我与付郁还是被点名了。   “付郁和……唐颂,”刘老师扶了扶下滑的镜框,抬眼看了眼台下,“付郁和唐颂是谁,站起来。”   我们便站了起来,付郁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我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们两个,上节课干嘛去了?”刘老师问道。   “回家了。”我回道。   “回家?你们两个都请假了?”   “付郁请了病假。”我回。   刘老师看了付郁一眼,“病假?你怎么了?”   付郁正要回答我又抢先回道,“她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回家休息了,你要是不信我们有校医开的证明。”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刘老师这么刨根问底显然是信不过我们的说辞,如果他上课有这股韧劲就好了。   “她是……”   “我在问她你不要总抢着说话!”我刚要说话就被刘老师打断了,他目光定定看着付郁,等她给个答复。   付郁眼神有点闪避,偷偷看了我一眼还是被刘老师揭穿了:“你看她做什么,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么,哪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她回道。   “真的是肚子疼?”刘老师还不是很相信。   “是。”付郁不太会撒谎,简单一个谎脸就烧的不行。   “为什么会肚子疼?”刘老师还在问,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   “老师你问的也太细了吧。”我忍不住说道。   “我还没问你呢,你着什么急。”刘老师不管那个,继续看着付郁。   “因为我来事了,所以肚子疼。”付郁脸红着回道。   “什么?”刘老师好似没听清。   我有点焦躁,“因为付郁来例假了,痛经,所以肚子不舒服。”   话一出口就招来一阵笑声。   刘老师有点尴尬,把矛头指向了我,“你话怎么这么多,平时见你不知声不吭气的,这会话倒这么多,怎么的,你对老师我有什么意见啊。”   “哦,你知道啊。”我故作讶异道。   刘老师脸色就不好看了,挥了挥手让付郁坐下,继而对我说道,“你几个意思啊,说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停顿了一下,回道,“没有。”   “别说你没有,”他自然不信,“就你这语气说没有意见我都不信,说,对老师有啥意见?”   “那我要说出意见老师你会扣我学分么?”我说。   又是一阵笑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刘老师脸上有点挂不住,想了一下回道,“如果你能给上次逃课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不会扣你的学分。”   “逃课?”   “不是逃课么,”他反问,“你也请病假了?”   “没有。”   “那事假呢。”   “也没有。”   “那不就是逃课么。”他汗颜,“说,为什么逃课?”   “我陪付郁回家了。”我说。   “付郁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陪么,”老师哭笑不得,“我看你就是找个借口不想来上课。”   “是的。”我承认。   “呵,”刘老师有点意外,“你承认的倒快,既然你这么不想上我的课,完全可以不来么。”   “怕老师扣学分啊。”我直白回道。   刘老师怒了:“就你这态度,即便你满勤我也可以不给你学分!而且你要是那么在乎学分还会无理由逃课么?”   “是我忍不住了。没有客座率的话老师也会很尴尬的吧。”我不以为意回道,“如果老师对自己的讲课水平那么自信,也就不用拿点名做筹码了。”   刘老师脸色很不好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的意思是,刘老师刨根问底的认真劲若是放在授课上,您,会更自信。” 我慵懒回道,随手挑起落下的刘海,这个举动在刘老师看来或者充满了挑衅意味,加之对于他,我确实没什么好态度,“老师应该庆幸,这里的同学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释放天性,不然您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教室岂不是更无聊。”   说的这些话给他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半天憋出一句:“你给我出去,以后你不用来上我的课了!”   “好啊,”我欣然应道,“谢谢老师成全,另外我还有一点小请求,就是在期末考的时候,您不会利用职权,公,报,私,仇。”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就响了,教室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双双眼睛带着赞赏的意味和看热闹的意味看着我们。   我的这些话无非是说到了同学们的心坎里,一呼百应的效应让刘老师很是恼火,与我无畏的目光对峙了两秒后气愤的拿着讲义离开了。   “行啊唐颂,”胡玮走过来拍了一下我肩膀,羡慕的口吻,“没看出来啊,你平时话不多,噎起人来挺厉害的啊。”   我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回寝的路上,付郁有点闷闷不乐。   “怎么了?”我问。   “都是我不好,害你和刘老师吵起来了。”她又在道歉。   “没事,这和你没关系,”我安慰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次你把刘老师得罪了,那以后怎么办?”她很担心,“不会真的不能去上课了吧。”   “那不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去上,省下时间干什么不好,”我顺势回道,“不要太羡慕我。”   “唐颂……”她还想说什么。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就顺其自然就好。”我可不想她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从兜里掏出大白兔奶糖递过去,“吃块糖吧。”   她只得接过糖,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下午是辩论社团活动,当罗涛那个大个子男生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心里是说不出来的不爽。   他看我好像也挺不爽的。   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他把我分在了二组,正好是和付郁对立的那组,这显然是要我和付郁撕逼啊。   我在心里冷哼,这丫绝对是故意的。   “你们先商讨一个论题,统一之后,我们就由一二组作为正方反方进行答辩,”罗涛说道,“先给你们十分钟讨论时间,一会我问统一结果。”   我显然是后加入的,他们对我还没有团结的意思,甚至有点孤立,把我扔在一边就自己去讨论去了。   对此我也不介意,坐在一旁闲着发呆。   “怎么了唐颂?”付郁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怎么不加入他们?”   “貌似我不太合群,”我理所应当道,“我也不太喜欢凑热闹。”   “可是一会你也要加入的啊,没有提前准备的话……能行么。”她有点担心。   “我会看着办的。”我不以为然。   她见状眼色有点黯下去,“还是有点勉强吧,毕竟是我拉你进来的……”   “打住,”我止住她的多愁善感,“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做的决定怎么会受你影响呢。”   付郁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等再说什么就听到罗涛叫她:“小郁你过来一下。”   付郁就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他们经过讨论得来了辩论题。   题目是:“论女生的外貌打扮该不该偏男性化。”   我感觉这道题就是在针对我的。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社团呆的不顺心,退! 第二十一章 ,社团呆的不顺心,退!   辩论题得到一致通过,我什么都没说,答辩就开始了。   可为什么我们二组成了反方?   反方,顾名思义,就是不同意女生男性化打扮。   有意思了,我怎么打扮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看着他们各就各位,辩论就要开始了,而罗涛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经说道:“唐颂,你别坐在那边了,过来加入答辩。”   “你们辩吧,我弃权。”我动都没动。   “为什么弃权?”他明知故问。   “你们显然并没有想让我一同加入的意思,这个辩题,我就是典型的例子,然后你还让我站反方,这不是纯心看我自己打脸么。”我说。   结果除了罗涛与付郁,其他人都一脸茫然。   感觉到罗涛的表情闪过一丝的幸灾乐祸,随即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对团员说道:“这事赖我,有件事我还没向大家通气,你们都不要误会了啊,唐颂她是女孩子。”   “啊……”顿时响起一片诧异的唏嘘声,那些人的表情都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   靠,这是什么眼神。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不说话。   “那个,”付郁站出来替我解围,“不然让唐颂和我一组吧,毕竟……”   罗涛冲着付郁的面子也不反对,表示应允,“那唐颂你就到一组来吧,这样也好办些……”   “不用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做候补就行了。”   “候补?”罗涛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们不是分两组答辩么,我哪组都不参加,就看着你们辩论,如果哪组辩不下去了,我就当个候补,替你们扳回一局就行了。”   “这怎么行呢。”有人不同意。   “怎么不行?”   “一人顾两头,那输赢算谁的?”一个男生说道,“而且你这么两边都管,不就成了墙头草了,不是自相矛盾么。”   “我刚入团,你们就设了这么个辩题,不就是想让我难堪么。”我回道。   “那我们有不知道你是女的。”他理直气壮。   “入团时候填的基本资料写的很清楚了,我没必要特意向你们声明我的性别。”我说。   “那你这身打扮,很容易给我们造成错觉啊。”他如是说道。   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我顿了顿,继而说道:“你没说错,我就是要给你们造成错觉,让你们都以为我是男的。”   “一个女生,偏偏要打扮成男生的样子,”他语气有点不悦,“难道……难道你是同性恋么。”   我眼神一扫,“当然不是。”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的喜好还用向你汇报么。”我看着他,眼里像一潭水波澜不惊。   男生貌似有点下不来台,憋了一会眼神戏谑的说道:“你该不会是怕被男生骚扰吧,所以才打扮的不男不女的样子?”   闻言我眼神一暗,不等说话付郁走了过来:“够了!你这话有点过分了。”   随即拉上我,“我们走。”   “诶小郁……”罗涛的声音被我们甩在身后。   直到走出了综合楼,她的手才放开,“唐颂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轻松回道。   “那个人说话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她安慰我。   “我知道,”我欣慰,继而有点可惜,“害你也一起跑出来了。”   “没事,”她不以为意,“那个地方我也待不下去了,不然我们一起退团吧。”   我一愣,“退团?你不是挺喜欢辩论的么?”   “不过是兴趣而已,但我不能看你受委屈啊。”   我想笑,“我哪有受什么委屈啊。”   “那就这么定了,”她愉快地做了决定,“反正你是因为我才进的这个社团,现在我也不想在社团呆了,我们干脆一起退出得了。”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没意见。”我顺势回道。   继续走着,感觉她一直在看我,我就转头看她:“你看我干嘛?”   “没啥,”她嘿嘿一笑,“就是觉得越看越觉得你帅。”   我定定看着她,直看的她脸微微泛红,然后粲然一笑:“不过我是女的。”   “那有什么关系,”她一时有点恍然,“谁说女生不能喜欢女生……”   我一怔,就看她脸一红,而后又补上一句,“女生的……帅。”   看她紧张的样子我不禁摸摸她的头,“走了,回寝看电影吧。”   “好啊。”她欣然同意。   刚走没两步她又想起什么说道,“三天没洗澡了,一会要不要一起去洗澡?”   “额……”我有点迟疑,倒不是不想洗,只是在学校的话,我这身板……   她也意识到这点,想了一下又说,“这样吧,晚上去我家吧,反正晚上没有课,然后今晚就住在我家好了。”   我闻言一愣,“住你家?这……”   “没事,这两天我舅舅舅妈都出差不在家,你不用担心。”她说,“而且家里只有万金在我也不太放心。”   “那好吧。”我同意了。   于是我们回寝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直接离校了。   一回生二回熟,万金看到我也算是熟悉了,直接热情地扑了过来,我摸了摸它顺滑的毛发,心中很是欢喜。   “唐颂你饿了么,想吃什么?”将热水器上好水,付郁问道。   “你会做什么?”我问。   “简单的家常菜还可以,”她跑到厨房看了看,“有茄子辣椒和土豆,还有蒜……”   “可以做个地三鲜啊。”我随口回道。   “地三鲜?”她面露窘意,“这个我还真没做过。”   “我来做。”我撸起袖子走过去。   “你会做地三鲜?”她闻言微诧。   “会。”   “你还会做啥?”   “其他的马马虎虎,这地三鲜倒是最地道,”我说,“平时都是我妈和我哥做饭,我基本不上手。”   “这么说今天我还有口福了呢。”她有点受宠若惊。   “等我做完你就知道什么叫受宠若惊了。”我调侃了一句。   于是我们两人在厨房边聊天边做饭,不知不觉半晌功夫过去了,饭菜做好了,洗澡水也烧好了。   “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她问。   “先吃饭吧,不然洗完澡饭都凉了。”我回。   饭后我刚把碗筷洗好收到碗柜里,付郁突然露头说道:“唐颂,我们一起洗吧。”   一个没注意,勺子掉地上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第一次共浴。 第二十二章 ,第一次共浴。   饭后我刚把碗筷洗好收到碗柜里,付郁突然露头说道:“唐颂,我们一起洗吧。”   一个没注意,勺子掉地上了。   我将勺子捡起来,若无其事的重复问道:“你说啥?”   “我说我们一起洗澡。”她回道。   “一起洗啊……”将勺子洗好放进碗架柜,我擦了擦手,“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和别人一起洗过呢。”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她不以为意,“反正也是要给搓背的,两个人洗还省时间。”   想想也有道理,再者两人都是女生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便同意了。   说实话,除了我妈,我还没在别人面前光过身子,虽然心里安慰都是女生,但是当我赤果果站在付郁面前的时候多少还有点羞涩。   他们家是淋浴,付郁调好水温,暂时将喷头关上,一转身就看到我一脸窘样,而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其他女生在我面前光不刺溜的,一时有点无语。   不过付郁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承认我的胸脯没有几两肉,不如你的丰满,你也没必要这么这么审视吧,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下意识的捂住胸前,讪讪道,“我……太瘦了,你别盯着看了,不然我会以为你在看一个男人。”   她噗嗤一乐,“你太谦虚了。”说着好像掩饰什么一样转过身去,打开了莲蓬头,热水就喷了出来。   她先将自己的身上浇湿,然后对我说道:“你过来,先把身上淋湿。”   我走过去,她头也不回的莲蓬头递给我,又从洗漱架上拿下新备好的搓澡巾递给我,自己则走到一旁拿着洗发水洗头去了。   热水将我身上浇了个遍,最后晕湿头发,短头发特别好洗,我就先洗身上,转身看见付郁顶着一头白色的泡沫,水珠在她纤瘦的腰肢上晶莹剔透的滑落,竟莫名的感觉是一种美感。   她忽然转头看我,没有准备的我吓了一跳,但随即发现她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脸色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得泛着潮湿的红晕。   正要说话却看见她鼻间流下一抹红,当即诧异,“付郁你流鼻血了!”   “啊?”她反应过来,随手一抹,顿时有点尴尬,“可,可能太热了,早知道就不把水烧的这么热了。”   说着就打开莲蓬头在脸上浇。   我倒是没觉得水温有多热。   伸手去抬她的下巴,被她受惊一躲:“怎么了?”   “把下巴抬起来,血就不会一直流了。”我说。   “哦。”她有些胡乱的洗了两把脸,血还是不受控的往下掉,我感觉她的表情好像更尴尬了。   “别着急,一会就好了。”我将手用冷水浸透,贴在她温热的脸上,换来她有点诧异的眼神,“最近辣的东西吃的有点多了,可能有点上火,赶明我叫老哥熬点冰糖雪梨水给你喝。”   她心中大概知道我在帮她解围,有点感激的回道,“不用那么麻烦,吃两个梨就好了。”   我视线不自觉的下移,从她漂亮的锁骨下滑到浑圆的胸脯上,再到平坦的小腹,最后停留在她不算茂密的丛林地带,不多时感觉自己的鼻子也湿了。   接着是不明液体滑了下来。   “呀,你也流鼻血了!”付郁愣了一瞬,连忙将我的下巴抬高,热水源源不断的喷在我的脸上,已分不清哪是热水哪是鼻血了。   “看来真是上火了,以后可不能吃太多高热量的东西了。”她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下意识顺着我的解围之语说道。   我却很是直接的否认了,“不是,我是因为看了你的身子所以才流鼻血的。”   “……”这次她的脸真是红透了。   洗完澡后,我们发现我们忘记了一件事:没将换洗衣服拿进来。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出去穿衣服。   于是我们就一人裹着条大浴巾,光着脚走出浴室。   然而我没料到的是,家里虽然没有其他人,可还有一只大金毛在呢,我完全忽略了万金的“色心”,不知道为何,万金上来就扯我身上的浴巾,我一惊,随即紧紧拽住;而付郁见状就轻拍了下它的脑袋:“万金,不许捣蛋!”   但万金不管不顾,就是咬着我的浴巾不撒嘴,没办法付郁只能先将透光处的门或窗帘拉上,然后继续和这只小祖宗较劲:“万金,松嘴。”   而万金咬着浴巾像是在咬一件战利品一样,死死捍卫着。   我明白了它的意图:它以为我要把浴巾拿走,它在替主人看家呢。   我忍俊不禁:“算了,我知道它是啥意思。”   接着我突然解开浴巾顺势将它的头包住,我可不想被一只狗看到我的春光。   付郁则就势将它关进了浴室。   然后拉着我进了卧室,在衣柜里翻出一套她的睡衣:“不嫌弃就先穿我的吧。”   “当然不嫌弃。”我接过衣服,上面还有淡淡的薰衣草味道,“挺好闻的。”   她脸一红,没说话。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们在客厅看着电视,感觉有点百无聊赖。   “现在这电视剧没啥意思啊,”她抱怨,“看啥都觉得没劲。”   “那看电影吧。”我将随身带着的平板电脑拿了出来:“《惊天魔盗团3》看不看?”   “好看么?”她下意识问道。   “不知道,看看呗,反正也没事干。”我点进视频播放器,“前两天我刚下载的,还没来得及看呢,正好今天一起看。”   她就靠过来,身上都是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我们靠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起了电影,当看到女主在食人鱼缸里逃脱的那一幕时都捏了一把冷汗。   “你说他们都是怎么拍的啊,看着太神奇了。”付郁只觉得不可思议。   “不神奇能叫《惊天魔盗团》么。”我不觉惊讶,拍这种电影自然是要加特效的,至于怎么拍的,那就是他们内部的秘密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我们把这部电影看完已经快九点了,看这天色彻底黑下来,我看了眼付郁,“该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   “嗯。”她应道。   不造为啥感觉她好像还有点羞涩似的。   我收起艾派德,正要起身,一直乖乖趴在靠近玄关处的万金突然坐了起来,看着门口,两只耳朵竖着听着门外的动静。   我注意了一会,没发现异常,“万金怎么了?”   “唔……汪!”它突然叫了起来。   我和付郁都警觉起来,这时听到门口处有异响,好像有人在开付郁家门,但听那声响又不像正常拿钥匙开门,倒像是在撬门。   我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三个笑话换一个吻。 第二十三章 ,三个笑话换一个吻。   门外传来异响,我和付郁顿时都紧张起来。   “不会是舅舅舅妈,”付郁小声说道,“他们得明天才能回来呢。”   “肯定是来者不善了。”我肯定道,心里一沉。   万金还在狂吠。   “有没有什么可手的家伙?”我说。   付郁会意,跑到厨房拿了两把刀就返了回来,接着递给了我一把。   我看着她手里的刀皱起了眉头,继而跑到浴室找到一把拖把棍将她手里的刀换了下来:“用这个,安全点。”   而我自己还拿着菜刀。   撬门声一直在继续,外面那人显然没有理会万金的警告叫声。   我壮着胆子往玄关处挪过去,付郁跟在我身后紧紧拉着我的衣服。   走近一些,我故意咳嗽了一声,粗着嗓子喊了一句:“谁在外面?!”   撬门声戛然而止。   万金也不叫唤了,还是紧紧看着门口;又过了一会听到脚步声匆匆离开,后来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确定没事了,我们两人都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付郁后怕不已,“这要是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我到门口又听了一会,然后打开门出去看门锁情况,从外面几乎看不出撬锁痕迹,不禁也有些害怕,这要是家里没人,这家里就遭殃了,搞不好万金都会折里面。   重新锁好门我看向付郁,“这门在里面能反锁么。”   “能。”   “把门反锁,这样在外面也打不开,然后明天回校之前给你舅舅留个纸条让他尽快换锁,不然他很有可能再来;”我分析道,“刚才万金一直叫他却不在意,说明他对你舅家的情况已经踩好点了,这么想来实在太危险了,如果仅仅是见财起意还不可怕,就怕他在家里有人的时候误闯进来,临时起了歹意……后果不堪设想。”   “唐颂你别说了,我好害怕,”她面露怯意,“我腿都软了。”   我安慰她,“别害怕,至少今天他不会再来了。”   我将两人的临时武器物归原处,付郁则将门从里面反锁,还不放心的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才惴惴不安的作罢。   “睡觉吧,我陪着你呢。”我说。   “咱家没有客房,所以你只能和我一起睡。”她说。   “行,没问题。”我没什么好介意的。   “但是我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她又说,“你占了熊先生的位置,所以……我只能抱着你睡觉了。”   “我没关系,你不嫌弃就行。”我说。   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嘴角,脸颊微红。   这也值得脸红?   “万金乖,我们该睡觉了,你自己要好好的,不许闹脾气。”付郁像哄孩子一样哄好了万金,接着关了客厅的大灯,随后我就随她回卧室了。   这时我才发现,她卧室不光床只有一张不算宽敞的中型床,勉强够睡下两个人的,连被子也只有一床。   “你等下,我去把舅妈那屋多余的被子拿过来。”她说。   “不用,”我叫住她,随即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嫌弃,我不介意两人挤一床被子。”   她没回话,步子却往回撤了。   我们躺在床上,还好两人都不胖,但还是肩膀碰肩膀。一时不知说什么,我就傻盯着天花板。   “你困么。”她问。   “还不困。”我回。   “我也不觉得困,”她说,“平常你睡不着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玩手机。”但这种情况下玩手机似乎有点不妥。   “除了玩手机呢?”她问。   我想了一下,提了一个想法,“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猜拳游戏,”不等她反对我紧接着说出不同的玩法,“这个猜拳和一般的石头剪刀布不一样,先按照老规矩论输赢,然后赢得一方要喊出接下来可能出的手势,而手势可以变也可以不变,另一方则不能出与赢得那方喊出的同样的手势,不然会定为出局,而且为了增加乐趣输了的人还要有惩罚。”   “听上去挺有意思的,”她表示同意,“那输了的人有什么惩罚?”   “嗯……打手板?”   “打手板没意思,”她想了想说道,“不然就让输的人讲个笑话或者段子什么的吧。”   “行。”   于是两个人躲在被窝里的游戏就开始了。   第一轮我输了,于是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我酝酿了一下,讲了一个笑话: “麻雀和乌鸦一起摆龙门阵。   麻雀说:你是啥子鸟哦?   乌鸦说:我是凤凰噻!   麻雀:哪有你龟儿子这么黑的凤凰哦?   乌鸦:你晓得个铲铲,老子是烧锅炉的凤凰噻。”   付郁闻言哈哈大笑,“还是个方言笑话啊。”   “是啊,这样不更有意思么。”我也笑。   “再来。”她来了兴趣。   第二把我又输。   “ 某老师给学生安排的作业是用“恳求”和“要求”造句。   作业本交上来后,其中一生答:昨天妈妈炖了一锅猪脚,还没熟的时候爸爸吃了一块,说:“恳求不动”。   妈妈说:“要求你啃!””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笑出声,“看来我得好好学学方言了。再来。”   第三局我依旧是输。   “额,玩着游戏我好像没占什么便宜啊。”没辙,我只能再想一个笑话,“一只北极熊孤单的呆在冰上发呆,实在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两根……三根……最后拔的一根不剩,他突然大叫…………好冷啊!!………………”   她没有说话。   这是一个冷笑话。   我承认我有点词穷了,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貌似尴尬的气氛,脸上忽然一阵温热,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随即掩饰的笑,“还冷么?”   我一时愣住。   身上突然被她抱住了,她的声线柔软,“这样就不冷了。”   我怔了怔,只觉得脸腾的一下子就热了。   确实不冷了,身上只剩下她的热度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吻被“泰迪”夺走了。 第二十四章 ,吻被“泰迪”夺走了。   由于晚上睡得比较晚,第二天一早闹钟大概响了很长时间我才悠悠转醒,我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了看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付郁不老实的大腿,整个都盘在我的腿上,手也压在我的胸前,稍感压力。   我忍俊不禁,看来她还真是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啊。   我看了眼时间,六点半。   回头见她仍在睡着,这么响的闹铃都没叫醒她,想必她也是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直到凌晨两点才睡着。   我不想弄醒她,随手抽出脑后的抱枕代替我塞到她怀里,然后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地,穿好鞋走出了卧室。   万金也还在睡着,我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发现了半盒牛奶,还有一大瓶果汁以及吐司面包片和小瓶果酱;厨房里的食材也不多,看来付郁的舅舅舅妈怕东西多了吃不完所以就没准备什么。   我做了几个荷包蛋,热了牛奶冲了麦片,简单弄好就端上餐桌了。   付郁睡眼惺忪的从卧室出来,嗓音还有点刚起的沙哑,“唐颂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做早饭啊,”我回,“不过家里好像没什么可做的,我就简单弄了点,对付着吃吧。”   她走过来一看,面包片上还让我用果酱画了笑脸表情,顿时也笑了,“你还挺上心的,准备的不错,平时舅舅他们就是吃这些的。”   “洗漱完就吃饭吧。”我说。   “嗯。”她就乖乖洗漱去了。   而万金也在付郁出卧室的时候醒过来了,一时间还没什么精神。   我找到它的狗粮,也将它的食盆倒满了。   洗漱完毕我们就坐下来一起吃早餐了。   “这个麦片……”她看着白花花的麦片粥,娥眉微蹙,“这是用牛奶冲的?”   “是啊,味道怎么样。”我问。   “挺好的,甜滋滋的。”她喝了一口粥,小心翼翼的吃着面包片。   “你干嘛呢?”我不解,“大口吃啊。”   “等会的,我现在还不想把笑脸吃掉。”她说。   我一看,中间的笑脸被留下来了,方方的吐司片被吃成了圆形。   “你倒是有情调,”我轻笑,“不过一会你还是得把笑脸吃掉。”说话间一片吐司已经进嘴了。   而付郁则先将面包片对折,把果酱的一面包在里面,这才一口口的吃掉。   饭后安顿好家里,我们便赶往学校;刚进学校就碰到了我最不想见的两个人:罗涛与齐盟。   “真不想看见他们俩。”怎么就都碰上了呢。   “我也是。”付郁表示赞同。   虽然我不明白她的原因是什么,转眼间那两人已到近前了。   奇怪的是他们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罗涛我能猜到他是不想看见我,那齐盟也一副护食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你们两个一大清早怎么从校外回来?”两人居然还异口同声。   我还愣神的功夫,付郁已经回道:“昨晚唐颂在我家睡的。”   闻言两人表情皆是一愣,我不解,这有什么问题么。   “小郁,我能和你单独聊会么?”罗涛说道。   付郁看了我一眼,回道,“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松子,我也有话想和你说。”齐盟也如是说道,然后不等我回话径直将我拉走了。   走出能有十几步,我挣开他停住脚步,“说吧,什么话要说。”   他先扫了一眼我身后,然后问道,“松子,你和那女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是什么问题?“同学啊,怎么了?”   “还有呢?”   “还有室友。”我回。   “只是室友么?”他的问题越发的诡异。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   “你和付郁,”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不会是在交往吧?”   我愣了一瞬随即反击:“说什么呢你,脑子抽了吧!”   “没有么?”他确认道,“以我对你的了解,即便你和谁关系再好,也不会去他家里吧,别说在人家里过夜了。”   “想什么呢你,我们都是女生,”我汗颜,“我们关系好怎么了,谁规定我就不能去别人家里了?”   见我不高兴了,他语气有了松动,“我就是觉得奇怪,毕竟以我对你的了解……”   “别说的你好像挺了解我似的,”我不屑,“你了解我什么啊,我交个朋友怎么就不正常了?难道我还不能有朋友了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解释,“你交朋友我不会反对,但是付郁的话……还是要有个度的。”   “什么意思啊你,”我不悦,“付郁怎么了,我和她什么关系和你有一毛钱关系么。”   “有关系!付郁她喜欢女生!”他低声喊了出来。   我不以为意,“不就是女生么,我也喜欢女生。”   “不是那种喜欢,付郁她是弯的!”   我眼色一冷,“那又怎样。”   “所以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么,你们关系这么好,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喜欢上你了呢?”他情绪不明,“难道你想被人说你是同性恋么?”   我明白了,他是觉得同性恋很恶心吧,呵,这不正好,我正好可以借此疏远他。   “有什么关系呢。”我毫不担心,“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   “松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麽?”他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说我不介意。”我平静重复回道。   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转身欲走,他拉住我,“松子你别冲动,这不是条好走的路!”   “放手。”我下意识看向付郁的方向,他们已经走远了,遂想加快脚步追上去,结果齐盟还不松手,我甩了两下,“我让你松手!”   “上次你穿汉服的样子我看到了。”他忽然说道。   我微诧:“什么?”   “确实很漂亮,”他接着说道,“可是知道这是付郁给你打扮的我就很不高兴,铭子给你买了那么多套衣服你看都不看,而那丫头一套汉服就让你妥协了,而且还特意化了妆,松子,你不觉得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么?”   他一句话让我冷静下来,想了想我与之前那些所谓好朋友的相处模式,与付郁的相处模式确实过于亲密了些。   “谢谢你提醒,”我说,“我会认真考虑的。”说完挣开他的手就走。   “考虑什么?松子!”他跟上来,“你不会真要出柜吧?!”   “你觉得我是同性恋么。”我反问。   “当然不是,”他还是担心,“但是付郁她……”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离付郁还有几步远了,我刚要叫住她,手腕被猛地拉住,往身后一带,一只手臂搂上我的腰,刚转过头唇就被某人封住了。   一时的头晕眼花过后我反应过来,随即要推开他,手却被他紧紧扣在身后动弹不得。   想了一秒我只好张开嘴,他的舌头就顺利的钻了进来,不等下一步动作我就吭哧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腥气在嘴里蔓延。   他吃痛松手,我当即甩了他一个耳光,狠啐了一口,不管他的眼神是何等的伤心,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付郁的方向,已不见她的踪影,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罗涛。   愣了一下,我抬腿朝教学楼跑去。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我想叫你松子。 第二十五章 ,我想叫你松子。   我朝教学楼跑去。   进了大楼不见付郁身影,不知为何我竟觉得很难为情,还有点慌乱;刚刚的一幕她一定是看到了。   她不会是误会了我与齐盟的关系吧。   或者我有必要和她解释一下。   但是现在不行,嘴里都是血腥味,还有某人恬不知耻留下的唾液……   我当即反胃的直奔洗手间……   也不知道在水池子前呆了多久,只知道一再的洗脸漱口,直到把嘴里的味道冲得只剩下水的味道还觉得不够,脑海里就突然冒出了多年前一个陌生男人当着我的面对我妈又抱又搂又亲的画面,顿时反胃的感觉又升腾起来。   我想我一定浪费了好多水,最后干脆将水池子接满水,然后把脸全部浸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耳边传来付郁的声音。   我猛然起身,水流如注的顺着脸往下淌,视线模糊中感觉她的表情有点错愕。   我抹了把脸,有点意外:“刚才我没找着你,还以为你已经回教室了呢。”   “还没上课呢。”她话音刚落,上课铃就响了,她继续充耳不闻的问道,“还没回到我的问题,你干嘛要把脸泡在水里?”   “我,”我下意识扫了眼水池,讪讪回道,“我在漱口,但感觉漱不干净,所以……”   “你就那么讨厌他?”她又问,“我觉得他还挺好的,至少是真的喜欢你。”   “真的假的谁知道,反正我不喜欢他,”我脱口而出,抬眼对上她意味不明的神情,转移话题道,“那你干嘛不回教室?”   “我在等你一起。”她说。   “哦。”我又抹了一把脸,将刘海整顺了,才有点窘意的说道:“那走吧。”   一天的课很无聊,但我发现她有点心不在焉,但我又不敢问,直到晚饭时间,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吴紫庭,她端着餐盘主动坐到我旁边,看了眼无精打采的付郁,随口问道:“付郁咋了?”   我没说话。   吴紫庭又看了我一眼,说道,“唐颂你们吵架了?”   我一怔随即回道,“没有。”   我们有什么好吵的。   她忽的从衣兜里掏出几张展览会门票拍在桌子上,“这周末我们去看展览吧。”   我看了眼门票地址,正是我想去的美术馆展览会,当即惊愕,“这不是那个……”   “就是你想去的那个。”她接过我的话头回道,“这周末正好我们都有时间,我也陪你感受下艺术的氛围。”   “你,你从哪整来的票?”我下意识问道。   “自然是买的,”她汗颜,“我那天看你在人家的广告牌下站了半天,就知道你一定想去,猜你还没买票,我就做主帮你买了,想好怎么谢我。”   高兴不超过两秒钟,我又有点泄气,“算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她疑惑,“这是我特意在网上搜的,你不是一直想去么,现在票都买来了干嘛不去?”   “我也想去,但是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透支了……”实在囊中羞涩。   吴紫庭不以为意,“我就说说而已,我请你去,你不用给我钱。”   “这怎么行,”一听她这么说我更不好意思了,“我不能欠你人情。”   她叹了口气,“那就当我借你的,等你有钱了再还我就行了。”   她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再者我确实很想去看展览,便应了下下来,伸手拿过门票,愣了一下,“三张。”   “对,付郁也一起去吧。”吴紫庭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怎么,不想带我去?”吴紫庭反问,“好歹我是东家诶,至少给我个面子吧。”   “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澄清,同时心里腹诽,这个吴紫庭是真舍得花钱,她突然这么做是有什么意图么?   “我就不去了。”付郁拒绝道。   我一愣,想也没想的回道,“别啊,一起去吧!”   “不了,我不想去。”她还是这么说道。   吴紫庭一点都不意外,随口说道:“付郁你还在闹脾气啊。”   “我没闹脾气。”付郁当即回道。   “唐颂都这么说了,你也忍心拒绝?”她表情很是放松,“还是说你不想和我同时出境啊。”   同时出镜什么鬼。   付郁没说话。   吴紫庭观察了她一会,只好妥协,“那好吧,那就只好我和唐颂两个人去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啊……”她还特意拉长了尾音。   付郁的表情变得有点焦急,最后只好说道:“那我也要去。”   吴紫庭轻笑一声,“口是心非的丫头。”   晚间老哥照例打来电话:“又到了老哥回家住的时间了,你想吃什么想带什么说吧。”   “带几个雪梨。”我说。   “雪梨?”老哥微诧,“你不是不喜欢吃梨么。”   “最近辣的吃多了,有点上火,吃梨败火。”我如是说。   “我记得你上火都是吃苦瓜的,不然我给你榨点苦瓜汁吧。”他又说。   “不要苦瓜汁,就要雪梨。”我重复。   “哦……”老哥一副了然的语气,“我知道了,你是给付郁带的吧,小子行啊,把妹有一套啊。”   “就是让你买几个梨你哪那么多话,”我不耐烦,“明天我去你那取。”   接着不等他再说什么我就挂了电话,我不想再听他阴阳怪气的语调。   “唐颂,”付郁突然站在我床边,没注意就把我吓一跳,“你在给谁打电话?”   “我哥,怎么了?”她怎么突然问起电话的事了。   她只哦了一声,就回到自己的床上,再等也不说话了。   “你没事吧?”我有点诧异。   “没事啊。”她怔怔然回道。   “真没事?”我不太放心,总感觉她有点怪怪的。   沉默了一会她改口,“有事。”   “什么事?”我坐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手指扎破了。”   我一愣,随即看过去,她的指尖正往外冒血呢。   当即一慌,我连忙抓过她的手,血珠子正一点点的汇聚成线的往下掉,我着忙了一会就赶紧从柜里翻出创可贴,返回来时血已经在地上留下花了。   下意识的就放在嘴里吸了。   吸了一会不流血了,就用创可贴迅速包上,等一切妥当我抬头看她,却见她眼眶都湿了。   “怎么了?”我错愕,“弄疼你了么?”   她吸了下鼻子,哑着嗓子说道:“唐颂……”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怔住,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我觉得不能敷衍了,“我们是好朋友啊,对你好很正常啊。”   还是感觉有点敷衍。   “只是这样么?”她又问。   我快速想了下,“是这样吧。”   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你不喜欢我么?”   “喜欢啊。”犹豫了一瞬还是如是回道。   她突然就抱上来了,弄得我触不及防,“付郁你还好吧?”   “我想叫你松子。”她有点突兀地说道。   “可以啊。”我没意见。   “我喜欢你。”她又说。   我释然,“我知道。”   “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么?”她有点不敢相信。   “……知道。”   环在颈上的力道就又紧了些,“那松子对我呢?”   “……”我没有回答。   她松开我,目不转睛的看了我一会说道,“松子,我们看电影吧。”   “什么电影?”   “《你的名字》。”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一个名字而已,她却如此在意。 第二十六章 ,一个名字而已,她却如此在意。   我自然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前一阵子齐盟想约我去看《你的名字》,我就很清楚他的用意,如今付郁对我说了同样的话我又怎会不明白;   她是在隐晦的表达她的意图。   不,或者已经很直白了。   说实话在那一瞬间我是有犹豫的,但最后还是答应了她。   于是现在我们就抱着笔记本在那里刷电影。   《你的名字》主要梗概就是讲的一对生活在不同城市的男女学生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灵魂互换了身体,从而引发了主线故事。   电影画风很美,很有意境,但是说实话,对于这种青春题材的动漫我的兴趣并没有太浓厚,因而一开始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触波动。   都说这部影片很适合情侣观看,大概是我单身没有情侣的缘故,看着也没觉得怎样,对于一大清早换了灵魂的女主被人撞见在摸自己的胸的镜头时,我和付郁都有一瞬间的汗颜,然后我的兴趣就彻底没有了。   但是答应了付郁陪她一起看,就只能看完。   于是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后躺着,一转头正好能看见付郁的侧颜,没发觉竟也这么好看,一时间竟觉得脸热,遂赶忙避开视线。   我们谁也没说话,直到电影快结束的时候,看着男女主眼含热泪的彼此凝视,我竟也有点动容。   再看付郁,她已经感动的不行,眼眶再度湿润了。   我从床头的纸抽里抽出两张面巾纸给她,看她又是擦眼泪又是擤鼻涕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落幕时的序曲响起时我松了口气,抬手关了页面,而她还现在情节中没缓过神来。   “好了别哭了,一部动漫而已,都是假的。”   “松子,你相信这世上会有这种纯挚的感情么。”她一脸动容的问。   我的回答却很扫兴:“纯挚?上来就抓熊摸屁股的,哪里纯挚了,都是带着生理本能的。”   “你也说这是本能了,所以就不可避免了。”她倒是看得开,“我说的是感情,单谈感情,难道你没有被他们的感情所感动么?”   我也不说谎,“是有点。”   “那,”她想了下又问,“松子会交男朋友么?”   “没想过。”我想也没想。   “真的么?”   “这还有假么,再说我这样的有谁能受得了我……”刚说完就看她的眼神微微变了变,我意识到自己口误了,那不还有只泰迪么;   “反正我现在是没考虑找男朋友,我才刚成年。”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我如约跑到老哥的班级门口等着他把梨给我送出来。   然后就看到齐盟晃晃的走了出来,我别开视线,余光感觉到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会,最后一言不发走开了。我看了他一眼,他已经走开只留个背影。   刚松了口气,背后就被拍了一下,老哥一脸意外的表情,“他居然没有和你说话,这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不挺好。”我直接夺过梨,转身就走。   老哥又说:“诶,松子,你最近都没怎么回家,这周末回家一趟吧,妈都想你了。”   “周末我还要兼职呢,没时间。”   “下午不是没事么。”   我想了一下回道,“下午我要去看展览。”   “什么展览,我怎么不知道?”   “美术展览。”说完我就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老哥。   “诶,帅哥,又去你老哥那里拿牛奶了啊。”胡玮看我拎个口袋就迎上来,“有啥好东西给我看看呗。”   这时我才想到,我忘拿牛奶了,没等回过神,眼尖的胡玮已经捧起熟料口袋一看,有点欣喜,“梨啊,我正好有点口渴了,能给我一个么?”   我收回袋子,“不是给你买的。”   “别那么小气嘛,一个梨而已,明天我补给你。”她望眼欲穿的眼神。   我没管她。这时付郁走过来,我就把袋子递给她,她接过一看有点惊喜,“还真买了啊,太迅速了吧。”   “那是当然,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   “松子你真好。”付郁喜滋滋的。   胡玮抓住了重点,“付郁你刚才叫帅哥啥?”   付郁茫然,“松子啊,怎么了。”   “哇,进展够神速的啊,”胡玮也开始八卦了,“付郁,都说帅哥的这个小名只有她哥这么叫,连阿姨也只是叫她小颂,你居然也能叫她松子?”   付郁不解,“我怎么就不能叫了?”   “谁都知道唐铭是个妹控,他一直对给帅哥起了个可爱的乳名引以为豪,据我所知目前这算是她那个妹控老哥的专属爱称,其他人是没资格这么叫的……”   我打住她的啰嗦,白了一眼,“你怎么也八卦起来了,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专属不专属的。”   “对啊,而且也不是我逾矩,松子她同意我才这么叫的,这样显得更亲切一点啊,”付郁回道,“再说也不是只有我这么叫,那个齐盟也这么叫她啊。”   “齐盟?”胡玮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就是和唐铭走得比较近的那个学长啊。”   “是啊。”   “啊……”她的情绪起伏的太夸张,我不自觉地离她远点,“这个我怎么没注意到呢,我说除了咱们几个,帅哥也就能和他说上两句话了,他在追你对不对,前一阵子我看见他好几回了,就站在门口不远处也不说话,巴巴的往教室里瞅……”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印象。   “有几次,但当时你都不在。”胡玮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我是明白了,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也是你的追求者,我就说帅哥你的桃花运不是一般的好,帅成这个德行了还有男生惦记着,怎么我就没这么好运呢。”   我脸一黑,“因为你话太多了。”   我不再理会胡玮说什么,找了位置坐下,付郁也在我旁边坐下,定定看着我不说话。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说。   “我……”她刚要开口,胡玮又凑过来,八卦的语气问道,“我能问一句你们是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么?”   “什么确定关系。”我装傻。   “就是确定恋爱关系啊,还用我说的这么直白么,”她说着又转头对付郁说道,“我猜你们是在改了称呼时候就表明心意了吧。”   我和付郁谁也没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她自说自话,“能叫帅哥松子这么亲切的称呼,说明你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除了家人外那就是恋人了……可是帅哥,那个齐盟学长和付郁都这么叫你,那你到底是和谁的关系更好一点啊?帅哥你该不会是双吧?”   我抬起眼,一脸嫌弃,“带着你的脑洞,离我远点。”   她就有点委屈样,厚颜无耻道,“少透漏一点没关系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别死皮赖脸了,离我们远点。”我再次重复道。   她好似抓到证据一般笑的猥琐,“我们~噫~这恋爱的酸臭味啊,终于还是掩盖不住的飘出来,得了,我也不妨碍你们小两口了,我闪了,你们随意。”   她终于走了。   我轻叹一口气,继而对付郁说道:“不用在意她说什么。”   “松子……”   “嗯。”   “这个名字不会真有什么含义吧。”她还是在意了。   “一个名字而已,能有什么含义。”我不以为然。   “它是你哥最先想出来的……”   “只不过是叫着顺口罢了,”我转眼看她,“你别听胡玮胡说八道,如果真有什么特殊含义,我也不会允许齐盟这么叫我。”   她的表情有点复杂,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失望。   “你不会为一个名字也要纠结半天吧。”我哭笑不得。   “我也不想,但我想叫你松子,是因为我觉得这是关系亲近的见证,所以当你同意我这么叫你时我很高兴,可是你说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含义我又觉得很失落,我……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对于我来说有代表含义的称呼……我……”这么说着,她有点脸红了。   我汗颜,遂回道,“如果你觉得松子这个称呼太大众化的话,你可以另外想一个特别的称呼。”   她有点意外。   “就是只有你能叫的名字,”我补充道,“别人我不会允许的名字。”   她愣了一会怔怔然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麽?”   “知道,”我勾勾嘴角,“我不介意。”   闻言她的表情就变得有点奇怪,好似感动的,又想哭又想笑的,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然后下一秒,她忽的在我唇上贴了一个湿湿热热的吻。   这次不是亲脸颊,而是货真价实的唇吻。   不是梦游,是在她清醒的时候。   对面的人脸已经红透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关心则乱因为你。 第二十七章 ,关心则乱因为你。   转眼又到了周末,已经是兼职的第四天,我们这次负责榨汁机的推销,机器旁边还放着一个果盘,里面是切好的水果,旁边还有一杯刚榨好的果汁。   这次很幸运的我和付郁分到一组,主要负责对经过的顾客进行榨汁机推荐。   因为周末,人很多,看上去乌泱泱的,实际上对榨汁机感兴趣的人并不多,所以更多时候我都是对着流动的人头发呆,时间长了还会感觉晕眩。   等人流少一些的时候我对付郁说,“你先顶一会,我去趟洗手间。”   她点头表示知道,我就走了。   大概五分钟的功夫,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负责组长正站在我的位置,和付郁聊着天,笑意的表情很是明显。   见我回来他就一本正经的问:“刚才怎么不见你人,跑哪去了?”   “去洗手间了。”我说。   他就没多说什么,只强调道,“上班期间尽量不要擅离岗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小差呢。”   我没说话,他看了付郁一眼就走了。   “他都和你说啥了。”我问付郁。   “没说啥,就随便聊了两句。”她回。   “上次你去厕所的时候他有说你擅离职守么。”我又问。   她想了一下,“没有。”   哼,显然是个别对待啊,趁着我不在就和付郁拉近关系,当我不懂他什么意思么。   付郁看出我的表情不悦,遂安慰道,“你别往心里去,他也不是特意针对谁。”   “我看他就是在针对我似的。”我直言不讳,“有句话我要说,虽说他是组长,但你还是别和他走的太近,我们只是兼职,在这呆不长的。”   “我知道,但工作一天,咱也要认真对待啊。”她回道。   “我的意思是,你和他最好不要有除工作以外的接触,我感觉他动机不纯。”   付郁也不笨,当即理解了我的意思,轻笑回道,“这话若是让他听到不怕他给你小鞋穿啊。”   “我也不怕他听到,”我不以为意,继而又道,“你就没觉出来他对你有其他意思么。”   她回想了一下,“他对我是挺照顾的,处处也挺帮着我的,你不会觉得他是想要追求我吧。”   “是的。”我就这么觉得的,恐怕连追求都算不上,只想占个便宜什么的话,我肯定不能让他得逞的。   “怎么可能。”她不以为意。   “凡事皆有可能,你对自己也该有点自信。”我汗颜,她怎么能这么神经大条。   “不是,我的意思是即便他想追我也不可能,”她笑着对上我微诧的眼神回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怎么会再和别人交往呢。”   脸不自觉就热起来了。   “松子你不会是在吃醋吧。”她反问。   “当然没有,”我有点掩饰的说道,“我就是受不了那些男人的那种殷勤劲儿,一副精虫上脑的表情。”   “噗~”她噗嗤一笑,“说的你好像不喜欢男人似的。”   “我确实不喜欢那种男人,猥琐的念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宁愿单身一辈子。”   她就不笑了,过了一会问道,“你要是不找男朋友,那会找女朋友么?”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了?”她有一瞬的尴尬。   我还没回话。   “松子?”   我回过神,“你叫我什么?”   “松子啊。”她有点恍惚。   “不换称呼了?”我问。   她就低下头,语气有点害羞,“我想了一下,松子这个称呼确实很亲切,这是一种爱的体现,而我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到比这更有意义的称呼了,所以,我还是这么叫你,行么。”   “我没问题,”我没有犹豫,“你想怎么称呼都可以。”   她又露出了笑模样,转移话题道,“再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你想吃点啥?我请客。”   “你不是已经囊中羞涩了么,还是不要花那没必要的的钱了,”我说,“晚上让老哥请咱吃羊蝎子,一会就先对付一口吧。”   “又让你哥请客,那怎么好意思呢。”她觉得不妥。   “没事,要不然他也欠我一顿补偿没还呢,我想好了,就吃羊蝎子吧,咱也尝尝鲜。”我理所当然。   “补偿?什么补偿?”她随口问道。   “补偿我个人信息外露。”   “啊,那造成损失了么?”她闻言一慌。   “有,齐盟吐我一嘴口水,害我把嘴都洗肿了。” 我淡淡回道。   她就明白了,停顿了半晌才又小心翼翼说道,“我看你的反应那么激烈,你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吧……”   “不是。”我想也没想的回道。   结果付郁诧异了,“你之前不是没交过男朋友么?”   “没有啊。”   “那,女朋友……”   “也没有。”   她就尴尬了,“男女朋友都没有,初吻怎么会没了呢,难道是被非礼了么……”   “嗯。”   她语气抱歉,“我不是故意揭你隐私的……难怪你对男生的印象都不太好……”   我纠正,“不是因为这个。”   “啊?”   “我是被一个女流氓非礼了。”我漫不经心状。   “女流氓?”她讶异了一瞬,继而理解的表情,“哦,我了解的。”   “了解?”她是想哪去了。   我见四下无人,一时戏谑心起,忽的靠近她,四目相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看得她脸红心跳的。   我又靠近了一些,她迟疑了一瞬便闭上了眼睛。   我心中暗笑,嘴唇往旁边侧了侧,来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就是被身边的一个女流氓非礼的,她喜欢梦游,在我身上咬了好几个牙印,嘴唇也肿了好几天才消下去,不过,”我又稍后退了一步,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上睫毛微微颤动,半天才敢睁开,这才吐出下半句,“她好像都不记得了。”   她的目光求证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顿时脸羞成了番茄,一时无措的跑出去了。   不知为何,我心情甚好。   下班的时候我却找不着她了,打她手机也不接,此时我正在排队买莲蓉包,差点连包子都不要了就往回走。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我已经付完钱了,他的包子却慢了一步。   总之当我扯着食品袋风风火火的往回赶找她的时候,只看到了空空的案台,榨汁机的推销已经暂歇了。   我只好在各个出入口找她,手机打了不下十遍,总是没人接,我就更加心急了。   她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   正想着,就在员工专业梯门口看到了聊得融洽的付郁与组长两人。   松了口气但也心情不爽,这个组长还真是见缝插针,下班时间也不放过么。   “你交男朋友了么?”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脚步停了下来,他果然是要放大招了啊。私心作祟我想知道付郁会怎么回应。   “没有,我不着急。”付郁的回答倒是很中规中矩。   “有合适的人,早一点晚一点也没关系,”组长套路了一句,然后就直奔主题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组长人挺好的啊。”还是中肯的回答。   “那不介意我追求你吧?”组长应该觉得十拿九稳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心理障碍,就这么轻飘飘的扔出来了。   不想付郁的回答让他意外,“介意。”   “为什么?”组长不解。   “我虽然没有男朋友,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付郁语气肯定,“所以,组长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虽然你喜欢他,但你们还不是情侣,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没有可能呢。”组长还不死心。   “已经喜欢上一个人,怎么会移情别恋呢,”付郁回道,“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却还和组长有来往,这对组长也不公平吧。”   组长没有说话。   付郁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也该适时地出现打个圆场了。   但令我和付郁都没想到的是,这时组长忽然抓住付郁的胳膊往自己的怀里带,同时弯下腰,嘴唇就要贴上去。   “组长你干什么!”付郁吓了一跳,就要挣脱,我冲上去,一把将两人分开,照着组长的脸就挥了下去。   那人吃了我一记拳,有点吃亏,但看我憎恶的眼神便也没再造次,灰溜溜的走了。   “付郁你没事吧,”我连忙查看她的情况,“不是说过不要和他单独接触么,怎么又跑这来了?”   “他说让我帮他取点东西,然后走员工通道,但没想到……”付郁很是后怕,“还好你来得及时……”   我也心有余悸,这才一会没见就出了这样的事,这我要是再晚一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付郁的自卫能力太弱了,今天发生的一点小插曲我甚至联想到了以后,这以后她步入了社会,这样的傻白甜只会被欺负的体无完肤。   怎么才能让她有危机意识呢。   “你手里拿的什么,还是热乎的?”她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问道。   “莲蓉包。”我把包子递给她,看她因几个包子就欣喜的表情不禁有点担忧,“以后不要和异性单独待在一起,只要是异性谁都不行,如果实在避不开就多找两个人陪着,找我也行,来得及我会尽快赶到的。”   她咬了一口莲蓉包,心情变好了,还宽慰我说,“你不要那么紧张,我会注意的。”   “你得听我的,我这是为你好。”我啰嗦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听你的,不跟异性单独相处,”她应下,拿起一个莲蓉包送到我嘴边,“你也吃。”   “我不饿,你吃吧。”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吃包子的心情。   实在不敢想如果她再遇到事我会变成什么样。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不懂与不喜欢是两个概念。 第二十八章 ,不懂与不喜欢是两个概念。   下午我们去了展览会,三个人一起。   然后我们打车回来。   “看得出来,” 吴紫庭心情很好,看着我和付郁总结道,“你们的心情不错,尤其是付郁,可以说是精神焕发……”   “你也是。”我回道。   “我觉得光是艺术画展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魄力,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她又说。   我的回答就有点不给面子了,“我们的事也不用都告诉你吧。”   空气中有几秒钟的尴尬,吴紫庭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也是……嗯,话说那些大师的作品我有点看不懂,有些过于抽象了,你们觉得呢?”   “确实看不懂。”付郁附和。   “能看懂咱也成大师了。”我说。   “……我怎么感觉你们俩这语气是在怪我似的。”吴紫庭语气微微不悦。   “没有,”我否认,“毕竟也是我一直想去的,艺术家的艺术造诣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能领会得了,去看看展览不过是去感受一下艺术氛围罢了,让那里的空气熏陶一下自己的细胞。”   “唐颂以后想好做什么了?”吴紫庭便问。   “没有。”我随口回道。   付郁有点诧异,但没有说话。   吴紫庭显然已经想好怎么回问了,但没想到我的回答直接终结了话题,接下来想说的话也只好憋在喉咙里没了下文。   “门票你花了多少钱。”我说。   吴紫庭怔了一下,回过神,“没多少钱,你不用……不用着急。”   “在网上淘的是么。”我接着说。   “是,是啊。”   “我知道了,这两天我就把钱给你。”   “我都说了不用着急……”见我没有说话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回到学校时已经傍晚了,回到寝室我翻了一下课程表,“晚上还有晚自习,你还去么。”   “你去我就去。”她把选择权交给了我。   晚自习是八点半下课,天早就黑了,我想到付郁怕黑,“之前你会去上晚自习么?”   “如果没有人陪我回来的话,我就不敢去了……”说完她自己就不好意思了。   我汗颜,这怕黑也是怕到一定程度了。   又多了一个需要克服的问题,不然以后要怎么办。   “那你去晚自习么?”她接着问。   本来我不想去的,但是看她迟疑的眼神便改了主意:“去。”   这样害怕一个人的她也一定会去。   果然她的眼神黯了一瞬随即恢复,“那咱俩一起走,”   “嗯。”我应道,但心里却生成了另一个念头。   “对了,”她想到什么又问,“回来时吴紫庭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不是想当翻译么,为什么不告诉她?”   “为什么要告诉她。”我反问。   她一时语塞,“也是……我就是有点奇怪,毕竟这没什么好瞒的。”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躺在床上小憩,睁眼看见她还在看我,“怎么了?”   她回过神,“没什么。”然后坐在自己床上整理东西了。   想了一下我还是开口,“付郁。”   “嗯。”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朋友的,”斟酌了半天我还是简单的概括灌输, “比如说三观不同的人就做不来朋友的。”   三观不同光是交谈都觉得勉强的。   她愣了一下应道,“我知道,其实我的朋友也没几个,现在有联系的也只有一两个,而我与他们的关系,与你相比就差远了。”   “交心的话,有一个就够了。”我顺势回道。   “所以松子会和我交心么?”她便问道。   我一愣,嘴比脑子快,“我们没有交心么?”   “没有啊,”她否认,“我们只是关系好罢了。”   但关系好到这种程度,对我来说已经是例外了。   不过她好像不这么想。   “哦……那怎样才算交心呢?”我问。   她迟疑了,“这个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我是很想和松子交心的。”   “交心什么的,如果是你的话,我是没问题的,”我想了一下差不多就是这样,随后又补充了一点,“但这不代表没有秘密。”   “秘密……”她若有所思,继而喃喃自语,“谁都会有点小秘密吧。”   “可能吧。”我起身,“走吧,该上晚自习了。”   她就从床下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袋子,袋子里是一些纸样的东西。   “这什么?”我随口问道。   她却卖起了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也就没再问,拿起钥匙就和她出门了。   我们坐在最后一排,课间她一直在下面鼓捣着什么,我趁空档看了她两眼,竟然是在叠小星星。   “叠它做什么,”我看了一眼她的口袋里,已经有很多了,“叠这么多手不疼么。”   “不疼。”她正专心致志的叠着这些小玩意,也不和我多说。   她不让我插手,说叠完了就是我的了,真有意思,如果是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占地方的小玩意上,不能吃也不能用的,还费眼神。   我就看着她在那里叠,看她手指飞快的将纸条捏来转去,不一会就成了一个小星星。   我轻叹了口气,她还真是有耐心啊。   想起了展览会门票的事,我用手机百度了一下价格,看了下票价,我滴乖乖,赶上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继而给老哥发了条微信:“江湖救急,你老妹我缺钱了。”   不一会他回:“缺多少。”   “七百。”   “这么多?”老哥有点惊讶,“怎么突然要这么多钱?”   “展览会门票钱,四舍五入凑个整,当我借你的,下个月还你。”我说。   过了一会他回,“行,明天我再给你。”   我松了口气,收起手机。   宁愿欠家里的,也不想欠外人的。   教室里忽然起了一点小骚动,我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帮同学都聚集到教室门口朝外看着,就连老师也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情况。   “什么情况?”我疑惑,“这是有什么事啊?”   付郁闻声抬头,不等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愤怒的男声:“你再TM说一个试试!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这一声把剩余的几个不愿看热闹的同学也吸引过去了,而我也起身朝外走去,不是想看热闹,只是觉得那声音很是熟悉。   等我挤到门口,老师已经跑出去了,只见男老师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大男生费力分开,愠声道:“你们俩哪个班的,为什么打架?”   而我定睛一看,当即傻眼了,那不是齐盟么!   只见齐盟只穿着一个大背心,校服已经扔到了一边的地上,人高马大的齐盟腮帮子有点肿,额头也青了,还流了些鼻血,但比起另一个被打的甚是狼狈的男生实在是好多了。   看这架势不用说,他又和别人打架了。   齐盟生性冲动,打个架也是很常见的事,但是他打架也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付郁站在我旁边,拉了拉我袖子,“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架?”   “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   不过看他脸颊红红的,眼神有点迷离,搞不好还喝酒了。   果然下一句就听见老师说道:“这怎么还一身酒气啊,这是在学校,不是在自己家,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齐盟对于老师的话充耳不闻,转眼看见了我,当即拖着那个打的满脸血的男生走到我面前:“松子!”   一出口,一股酒气就迎面扑过来,吹了我满脸。   我不禁皱眉:“你又在作什么妖?”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的眼神看上去有点渗人,说实话我还是有点肝颤的,就他这一身腱子肉,随便一拳就能把我干趴下,虽然他没对我发过脾气,但现在酒精上脑,他会做什么我也不敢确定。   “松子,”他眼神微醺的看着我,伸手一扯,旁边的男生就栽了个跟头,他则继续说道,“这小子说你坏话,我替你教训他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男生,被打的不轻,满脸是血都看不清五官了,衣服上也都是血迹。   我不禁扶额,齐盟打架总是没个轻重,把人家打成这样人家怎么可能不追究啊,唉,又要破财了。   我说话不禁带着愠怒:“齐盟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冲动,你打完人是爽了,还得别人给你擦屁股。”   “他说你坏话,羞辱你……”   “他愿意说什么让你跟他说去好了,我又不会少块肉。”   “不行!”他当即拒绝,“谁都不能欺负你,我才不让!”   考虑到他现在是醉酒状态我也不和他多说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给老哥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把齐盟先接回宿舍。   “哥,猛子喝多了,在我这耍酒疯呢,你快过来把他弄走。”   挂了电话齐盟突然倒在我身上,“松子……”   “你起来!”我推了推他,无奈他像座大山似的,怎么都推不动,“付郁,给他拿个凳子。”   凳子拿过来了,我费力的将他扶正到凳子上,“你就在这等我老哥过来吧。”   “至于这个同学,先送校医室吧。”   我正要走,又被齐盟拉住,我挣了挣,他的手劲也大起来,一把将我扯过去,结果重心不稳两人都倒在了地上,他压在了我上面。   “哎松子!”付郁一阵紧张,见我没有大碍稍松了口气,随即过来想将我从齐盟的身下拉出来,结果被齐盟挥到一边:“都离松子远点,谁都别想伤害她!”   我汗颜:“齐盟你喝多了。”   “我没多,”他矢口否认,然后将我搂紧,一口的酒气都吐到我脸上,“别怕,松子,我会保护你的。”   我很讨厌酒气,连老哥都碍于我不敢多喝酒,即便喝了酒也会登时漱口刷牙,从这满满的酒气就知道这酒精浓度低不了,熏得我头晕脑胀的。   但他的这句话还是让我有点动容。   “我会保护你的。”   如果换做别人,这或者是一句撩妹满分的情话,但是对于我,实在有点浪费。   “齐盟你先起来,压死我了。”我推他。   他一定是喝醉了,对我的话也充耳不闻了,酒劲一上来不管不顾的,鼻子在我颈处蹭了半天,突然就摸索到了我的唇,转而就要亲上来。   我一惊,下意识抬手一挡,他就啃到我手上了。   忽觉手心一阵湿痒,他竟然伸了舌头在舔!   一时间吞了苍蝇般恶心难受。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江家华少。 第二十九章 ,江家华少。   “齐盟你先起来,压死我了。”我推他。   他一定是喝醉了,对我的话也充耳不闻了,酒劲一上来不管不顾的,鼻子在我颈处蹭了半天,突然就摸索到了我的唇,转而就要亲上来。   我一惊,下意识抬手一挡,他就啃到我手上了。   忽觉手心一阵湿痒,他竟然伸了舌头在舔!   一时间吞了苍蝇般恶心难受。   我一把推开他的脸,就在这时一旁的付郁突然一个大力的齐盟扯起来推到一边,随后将我拽了起来。   就在我还在诧异付郁的力气怎么这么大的时候,齐盟也站了起来,大概是被付郁的举动惹恼了,上来就要推开付郁,我下意识的将付郁挡在身后,他手一偏,正推到我的胸上,我还是作用力的后退了两步。   某处的触感还很强烈,我愕然的看着他。   周围也安静了。   齐盟好似也有些清醒了,僵着拳头一时不知所措,“松,松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松子……”付郁也是担心的神色。   我只觉得胸脯上的冲击直推到了胃里,寒意顺着胸腔游走全身,最后汇聚到腹腔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我忍不住朝洗手间跑去。   只是干呕,加上凉水的冲击,这种反胃的感觉稍稍有所缓解。   “松子你没事吧?”付郁跟了过来,不禁问道。   “没事。”我洗了把脸。拉平了衣服。   “真没事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她说,“不然先回寝室休息吧。”   “不用,我没事,”我关上水龙头转身看她,“我只是不喜欢男生碰到我。”   “哦,齐盟他只是喝多了,也不是有意的。”付郁还在帮齐盟开脱。   “回去了。”我说。   “回哪?”她下意识问。   “教室,收拾一下烂摊子。”毕竟也是为我而起的。   然后我们又返回了教室门前。   老哥已经到了,看着齐盟一身酒气的样子也很无奈:“你说你喝那么多干嘛。”   我走过去,老哥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没事。”   他打量了一眼我的衣服,“怎么都湿了?”   我没说话。   他看了一眼几乎瘫在他身上的齐盟,顿时了然,一脸嫌弃,“你真是实力作死啊。”   齐盟被老哥拖走了,那个男生也去校医室了,只剩下一群看热闹的同学,老师叹了口气说道:“行了,都别在这杵着了,回去我们继续上课。”   “老师,”我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请个假。”   老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没等说话,付郁又开口道,“老师我也要请假。”   老师看了我们一眼,没说话直接进教室了。   “你请假作什么。”我不解。   “陪你啊,”她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谢谢。”我只剩道谢了。   “你现在,感觉好点没?”她问。   “嗯。”虽然反胃的感觉还在。   “你好像很讨厌他和你有肢体接触……”甚至到了恶心想吐的程度。   “只要是男生就讨厌。”我回。   “哦。”她了然,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什么意思。   “怎么了。”   “没事。”这回我看出来了,她是有点窃喜的意思。   我就没多问,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默默跟在后面。   路过超市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还有大白兔么。”   她一掏兜,一把糖就出现眼前。   我看了一会,继续走了。   刚走两步,看见那个被打的同学从校医室走出来,我们打了个照面。   他没说话,转身就要走。   “等下,”我叫住他,“齐盟脾气不好,打了你,是他不对,你不要和他计较。”   “不计较?”闻言他来劲了,“你看看我这脸,都让他给我打破相了,还有我这胸口,现在还疼呢,搞不好肋骨都能打折了,你一句话让我不计较我就不计较了?当我傻啊,吃这哑巴亏!”   “医药费我们会赔给你的。”   “光赔医药费哪够啊,”他不依不饶,“还得让学校给他记大过,记大过都是轻的,就应该让他退学,他这种人就不该在这学校里上学。”   我眼色一沉,“齐盟打人是不对,但退学还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被打的这个样子你看不到么,”他得理不饶人状,“像他这样的,退学都是轻的,话说我被打还是因为你呢,怎么你就这个态度啊,怎么也得给我道个歉吧。”   “你别欺人太甚啊,”付郁忍不住驳道,“让我们给你道歉,你怎么不说你是因为什么被打啊!”   “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坏话,你又不会怎样,他可是往死了揍我,当时他说什么你们可都能听见,”他理直气壮,“就他这德行,即便这次他不被退学,也会有下次的!”   “他人品怎样用不着你来评价,你比他强不了哪去,”我说,“单就这件事来说,如果你怕不公平,我们可以去医院做个伤残鉴定,然后赔偿金什么的再细谈,把家长都叫来,平心静气的,该怎样就怎样。”   “我们不是三岁小孩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还找家长呢,你不就是想逃避责任么,我告诉你,不可能!”男生气势汹汹。   “你别太过分了啊!”付郁怒道。   “没你什么事别插话!”   我面无表情:“你非要做得这么绝么。”   “我做的一点都不绝。”他不以为然。   “行。”扔下一个字我转身走开,不再理会他嚣张的气势。   付郁有点担心,“齐盟不会真被退学吧?”   “不会。”我不担心,一个小虾米翻不起大浪。   “那你,打算咋办?”她又问。   “你认识他么。”我说。   “有点印象,”她想了一下,“叫什么华的。”   “江华。”我说,继而又道,“知道学校里的那些八卦传闻都是在哪传的么。”   她狐疑,“你的意思是,是他……”   “玩本校贴吧的都知道‘江家华少’这个名字。”   “知道,还是贴吧大神呢。”她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居然是他?”   “既然他这么不知收敛,就让他这个大神变成大婶吧。”   付郁一时茫然,“你想怎么做?”   我面无表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30章 第三十章,人言可畏。 第三十章 ,人言可畏。   我的念头也只是刚刚形成,某人的动作比我快了一步,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学校里便多了一个传言:“外语系一年七班的某‘帅哥’遭遇三角恋,争执当场遭强吻,更有恶心呕吐症状疑似有孕。”   刚一进本校贴吧就发现了这条置顶帖子,回复量已近千,连班上的同学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这分明是谣言诽谤啊!”付郁怒了,“他怎么能这样啊!”   我只是冷笑,“他就是靠这种八卦消息刷热度呢。”   帖子中虽然没有道出我的名字,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指的是谁,再者昨天的事情被班上的同学全程围观,帖子里虽然有夸大的水分在,但是在场的人看到的情形与帖子中描述的差不太多,只是那所谓的三角恋关系,不知他们是在哪看出来的,我自认这件事在当时并没有把付郁扯进来……   等下,我想到了,一定是最后的时候付郁与我一起翘课了,所以他们就脑洞大开了。   可以说帖子刚发出去不出两个小时,几乎全校都知道了,以至于课后班主任都把我找去谈话了:   “怎么回事,我在同学的口中得知,你的……私生活还挺丰富?”老师的语气都比较委婉了。   “私生活没那么乱,”我言简意赅,“有人恶意造谣。”   “那你觉得什么人会想造你的谣?”老师又问。   “我知道是谁,”我说,“是他误会了。”   “最好是这样,”‘老师看了看我的肚子,不禁又问,“那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   “你知道老师指的是什么。”老师很隐晦。   “知道,这是莫须有的事情。”我说。   “那就好,”老师松了口气,“这造谣的同学也是很恶劣的,亏他还是大学生,难道就不知道尊重人的声誉问题,既然你知道他是谁,可以告诉我,老师会好好说他的。”   “不用麻烦老师的,我自己能处理。”我谢绝她的好意。   “自己处理啊,那你得把握好这个度啊,不要太过了,不然又是件麻烦事了。”   “我知道了,老师,没事我先走了。”我说。   “啊,没事了,回去好好上课,”说到这她又叫住我,“对了,说到上课,我听近代史学刘老师说,你不上他的课了是么?”   “嗯。”   “那怎么行,这可是必修课啊,学分什么的,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班主任有点急了。   “有教材就够了。”我简单回道。   “你这态度可不行啊,就算你不爱上他的课,也不要跟自己的成绩过不去啊。”   “卷面分我会及格的,”我说,“只要他不黑幕。”   “你要是怕黑幕就去上课啊。”她顺势回道。   “刘老师已经同意我不上他的课了,如果换一个老师教近代史学,我会去上课的。”说完我不管班主任诧异的表情转身离开。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课上,不如学点实用的东西。   但实际上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已然发现,与“三角恋”和“怀孕”谣言一并传出来的还有另一个说法:“唐颂是同性恋”。   而“三角恋”中一方,就是身为同性又与我关系颇好的付郁。   这就与班上同学他们的脑洞吻合了。   当真是躺着也中枪,我觉得挺对不住付郁的。   这还不算啥,那个挨千刀的居然还煞有介事的发出认为我不光喜欢同性,还是个朝三暮四的花心大萝卜,交过的女友就有好几个。   屁嘞,我总共的朋友也没几个好么。   看他那深以为然的语气好像他都知情似的。   而且那个帖子里的主人公就是我,付郁,还有齐盟,江华他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全然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气得我是哭笑不得。   “帅哥,你还好吧?”回寝室的路上看见从超市出来的郭苏凌,面容关切眼里还是藏不住的八卦心情,“贴吧你逛了么?”   “嗯。”   “发帖的那个人你猜到是谁了么?”她又说。   “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   “你和江华的关系怎么样?”我问。   她微愣,“不熟,怎么了。”   “你们有聊过么。”我说。   她想了一下回道,“没有。”   “哦。”我继续走。   “后面还有必修课呢吧,你干嘛去?”见我往寝室楼的方向,郭苏凌有些意外。   “回寝室。”我简单回了句。   她又想到什么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江华,是不是惹到他了?”   迟疑了一下,“算是吧。”   “啊,”她有点心悸,“那你可得注意点了。”   我停下步子,回头,“怎么?”   “我也不能确定,算是个提醒吧,虽然我和他不熟,但我感觉他这人的报复心挺重的,你最好别得罪他,不然挺麻烦的。”   报复心重……我已经领教了。   “还有,我听说江华的老爸就是校长,”郭苏凌如是说道,“这如果得罪了人家,他还不得给你穿小鞋啊。”   “校长?”校长好像是姓江的。   “据说是的,哎你说这造谣者不会和这个江华有关系吧……”郭苏凌还要说什么,上课铃响了,遂轻拍了我两下,“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啊。”   不一会她的身影就跑远了。   我哼笑一声继续往回走。   回到寝室后我就打开电脑看订阅好的视频,一边看一边琢磨里面的内容,正看着门突然开了,付郁一脸沮丧的走进来,坐到床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问。   她没回我,看了我半晌,兀然问道,“你在干嘛?”   “看视频。”   她就有点委屈的语气,“事情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说什么的都有,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啊。”   我知道这事情还是把她扯进来了,遂放下电脑走过去在她床上坐下来,“对不起啊,把你也连累了。”   “我倒没什么,”她不介意,“我只是觉得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根本就什么都没做,结果事情就成了这样了,有什么办法能解决一下么?要不我们找老师说一下?现在老师肯定也知道了,搞不好都传到校长那里了,”说着她就自己害怕起来,“这万一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你处分了那咋办?”   “不会的,你想太多了,”我安慰道,“只是小事,没那么严重。”   “如果只是打架的话或者还不那么严重,但现在事情被夸大了,你现在是事件的主角了,”说到这付郁不禁有了怨气,“那个齐盟也真是的,怎么那么冲动呢,现在好了,全校都在看我们热闹了。”   “他是冲动了些,但添油加醋的另有其人,”我淡定道,“这样也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付郁有点茫然,“什么意思?”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那咱再顺水推舟一把,彻底让它发出来好了。”我说。   “我还是有点没懂,”付郁不解,“你想到什么方法了?”   “谣言从哪传开的?”我反问。   “贴吧,”她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再发个帖子?”   “没错。”我返回自己的床上,用电脑登录了贴吧,实名码了个帖子,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今天谣传的“故事”都如实陈述了一遍,并附上了自己的照片与被打的江华的照片,但忽略淡化了齐盟的痕迹,待草稿敲定就发了出去;   紧接着我又另起了一篇帖子,也是实名发表,只是这篇帖子的内容是关于我被谣传成同性恋,并且交往了数个女朋友、私生活糜烂的澄清贴,在这里我只是含沙射影的将谣传者喻为某某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傻子都会联想出来我想说的是谁。   看着“发送成功”的字眼我满意的合上电脑,对付郁自信说道,“接下来就是等待这件事情的发酵了。”   既然他选择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夸大事实,咱就陪他玩一把;   校长的儿子又怎样,最好闹到他老爸也惊动,让他看看他的宝贝儿子的“得意行径”是有多恶劣。   付郁还是有些担心,“这样能行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理所当然,“我只是动动手指头,还没怎么样呢,你怕什么。”   “这万一真闹到校长那里去……”她戛然而止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你怕我会被开除?”   她没说话。   “他造谣者不开除,我澄清者能有什么事,”我不以为然,“除非校长真的糊涂到要包庇那个人。”   “那,齐盟呢?”她又问,“他可是真的打人了。”   我想了下,“酒后闹事打架,会被记过吧,但是不至于开除。”   她叹了口气,“就当是长个教训吧,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别再节外生枝了。”   然后她就往后一躺,不动弹了。   “这节课是近代史学啊,”我想起来说,“你怎么不去上课?”   “本来就不爱上他的课,你不在我更觉得没意思了。”她说。   “所以你又翘课了?”   “嗯。”   我汗颜,“到时候没有学分我可帮不了你。”   “你不也不去上课么。”她回。   “我和你不一样,人家刘老师特批我不用去上他的课,而你是翘课啊。”   “还不都一样么,”她坐起身转移了话题,“刚刚你在看什么视频啊。”   “近身格斗术。”   “近身格斗?”她一听来了精神,“我也要看。”   于是她就爬过来用我的电脑继续看近身格斗的视频,过了一会她又问,“你怎么突然想起学近身格斗了?”   “打架能方便点。”我言简意赅。   她一愣,“你经常和别人打架么?”   “不喜欢打架。”   “那你还……”   “迫不得已时以备不时之需。”   她就沉默了,又过了一会,她语气低落的说道,“虽然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但我还想问,你学近身格斗,是因为我么?”   我迟疑了一瞬,还是应道,“嗯……算是吧。”   话音刚落腰身猛然被搂住了,付郁的脑袋蹭在我的胸口,她无不感动的语气,“松子,你真是太好了!”   “额……”我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全是为了你,我自己也要防身用的……”   但这样的解释在此刻显得很是无力,付郁依旧沉浸在感动中不能自拔;   我的手刚下意识的抚上她的头发,她又一句话顿时弄得我手足无措:   “怎么办松子,我又想亲你了!”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因为本能变得暧昧。 第三十一章 ,因为本能变得暧昧。   “怎么办松子,我又想亲你了!”   环在我腰上的手力度稍有些重,却分明有些拘谨,额,正确说法叫紧张,手臂还微微有点发抖。   付郁抬起头,征询的目光看着我,没再多说什么。   我也看着她不说话。   主要是我真不知要说什么。   大概是看我没有拒绝,付郁就胆大的靠过来,眼看着眼前的五官慢慢放大,温热的呼吸都扑在鼻间,忽然一个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吓了我们一跳:“帅哥,付郁,我们买了个柚子,一起吃啊!”   说话间门已经被推开了,郭苏凌走进来,就看见我们有些暧昧的姿势,愣了一会,恍然大悟的讪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们了,我没别的事,就是送个柚子过来,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说完她把柚子放在柜子上,转身带门出去了。   我怔了一瞬,与付郁对视一眼,不自觉笑了。   笑过之后谁都不知该说点什么,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了。   “好像有点尴尬啊……”付郁脸红红的。   “额……是哈。”我不敢看她了,只能盯着电脑屏幕,感受着她炙热的目光。   过了一瞬她忍不住说道,“可是松子,我还是想亲你。”   这次的语气倒是爽快了不少,反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等我说话,搂在腰间的力道又紧了紧,她再度凑过来,一抹温热就烫在了脸颊。   我下意识转头,两唇便贴在一起了,僵了一瞬她又贴了帖,一个吻温柔湿润。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退,看清她闭着眼睛红着脸享受的表情,一时感觉说不出来的奇怪。   她等了一会不见动作便睁开眼,见我看着她,更觉不好意思了,把脸埋在我怀里不说话。   看着她的脑袋在我的怀里蹭,只觉得心软的不行,伸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两把,只觉得她的发丝很柔软,衬托的小脑袋也是手感超好,禁不住有多揉了两把。   她转了转脑袋,露出一只眼睛,语气看似随意又是带着期待的成分问道,“松子,我们这样算是在交往么?”   “我们不是一直在交往么。”我模棱两可的回道。   “我说的是那种交往……恋人的那种,”她追加了一句,“我也有和你告白过了,所以……你懂我是什么意思。”   我迟疑了一会,不确定说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她不解的坐起身,“我已经告白过,我们也已经啵啵了,你也不讨厌,我们的相处模式不和恋人没有区别么,这都不算交往么?”   我没有马上回答。   她见我神色迟疑,有点伤神,“你这迟疑的态度,是想说,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是么?”   “不是。”我否认。   “那是什么?”   “额……”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迅速的组织着语言,“我这个人对于感情的定义吧,除了亲情友情外,对爱情的定义有点模糊,不管是男生女生我都没有交往过,所以不知道怎样算是爱情的真正定义,我对你好只是下意识的行为,而且在遇到你以后我觉得……很多地方都不太一样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不能肯定的回复你。”   “下意识行为也是分对象的吧,”她说,“你对别人也会像对我这么好么?”   “我对家人就是这样啊……”   “你和你哥总不会kiss吧,”她纠正我,“家人那是亲情,是温情,爱情不一样,除了家人外,你对你的其他朋友会如何?也会像对我这般的去对待他们么,会为了他们进汉服社、进辩论社么,会为他们穿女装么,会为了他们打架、和老师争论么,会为他们挡下烂桃花么,会想保护他们而让自己接触未曾涉及过的领域么?”   我愣愣的听着,一时间无言以对。   因为她说的这些我之前确实没做过,对于我认识的那些人,并没有这个心情。   “还有,你有为我吃过醋么,你也会为他们吃醋么?”   这句话把我问住了;   吃醋……我吃过醋么。   看着我困惑的神色她有点得意,“如果我没猜错,你不喜欢罗涛,也不喜欢那个兼职工作的组长,是因为我吧,看我和他们走得近,你心里会不舒服么。”   我看着她,只觉得哪里堵得慌。   “会么?”她重复问道。   “不会,”我如实承认,“很不舒服。”   “为什么?”她接着问。   我脸颊发热,有点无措,“就是觉得不舒服,我不喜欢他们接近你,他们就是想占你便宜,我不想让他们得逞!”   她怔了一下,随后得意之色深了深,“不想让他们得逞……你对其他同性朋友也有这种感觉么?”   我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老实回道,“没有。”   “那,最后一个问题,”她又问,“你愿意和别人接吻么,同性的,比方说……吴紫庭?”   我就彻底泄气了,“不愿意。”   我认输了,我说不过她,有点不明白她是怎么在短时间之内把思路理的这么明白的。   “所以啊,你也不用纠结了,”她得出了结论,“你就是喜欢我的,你就承认吧。”   我无力反驳,她例举了这些事,都是我通常都不会做的,却对她一再破例,我无言以对。   “可能吧。”我弱弱道。   “松子。”她在叫我。   “嗯。”我抬头,看见她一脸羞涩的表情,突然凑过来就给我来了个湿吻,愣神瞬间她的一只手捏上我下巴,我不自觉地张嘴,她湿热灵巧的小舌就钻了进来,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抓过我的手就放在了她微挺的胸脯上。   我腾的一下脸就烧的不行了。   我下意识的后退,她就跟进,于是我们就倒在了床上,她压在我身上,头埋在我颈间轻咬了一口,抬眼对上我烧熟了的脸,明知故问道:“不恶心吧?”   我怔怔的摇头。   她就继续吻上来,舌头很自然就伸进来了。   吻了一会我脑子有点放空,下意识的搂上她的脖子,吻就变得热烈了。   她好像突然变得很热情了,一时我有点不习惯,继而轻推她,但是她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那个,你是真的喜欢女生啊。”   “我只是喜欢你啊。”她含糊回道,听得我不知什么滋味。   她的吻有些生涩,显然没有什么经验技巧,而我也是,因而到最后我们都觉得有点疲乏,却还咬着嘴唇不愿松口。   她舔了舔我的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手却没有停伸到衣服里顺着腰侧往上直接来到胸前捏了捏。   我有些抵触的按住她的手,“等下,你要干嘛。”   她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松子,我突然想……”与此同时胸脯上的手指在某点上挑逗了两下。   我一惊,当即推开她,“不行!”   她有点诧异,“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么?”   “这是两码事……”我的脸一定很红,避开她的目光,却发现她的衣服也有些凌乱,胸前的几颗扣子已经解开了,一时愣住了。   而她则是一脸的狐疑,“你不想么?不想的话干嘛要脱我衣服,还摸我的胸?”   此时我才意识到刚刚在脑子放空的时候自己都对她做了什么,一时间羞得无地自容。   好在她没有继续为难我,而是轻笑道,“松子,这就是本能,你的本能出卖了你。”   我把脸埋在胳膊里,不发一语,她轻吻了下我的头发,走开了。   待到了晚上,上完晚自习回到寝室后的两人还是没怎么说话,一下午都没说话,到了此刻依然不知该说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于是我们各自忙各自的,直到熄灯,她就早早躺下睡了。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看着黑暗中她床位的方向,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   本以为她是羞涩胆小的,却没料到对此她倒是遵从本心。   遵从本心……是么?   是吧。   不知怎么,就是觉得在那个时候,她变得不像她了,不像平时的她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阵,到了后半夜,我才渐渐有了睡意,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猛然想起一件事:我得叫她起床。   但还是晚了一步,就在我转头看过去时,就见一个身影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然后就定在了那里似的,半天没有下一步动作。   也有一瞬间的怀疑,但是看见她晃晃的从床上下地走过来的时候,我知道,是我的失误。   她又梦游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是你让我赖上你的。 第三十二章 ,是你让我赖上你的。   我还是决定得叫醒她,看她晃晃的走到我面前站定我也坐了起来,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她啥表情,莫名的还觉得有点恐慌。   “付郁……”   结果我刚一开口,她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别说话。”   我愣了一下,这声音满具理性的,难道她不是梦游?   “付郁你醒了?” 我不确定问道。   她径直扑到我身上,重力将我压倒在床上,光听她的声音觉得她很是清醒,“松子,我要抱着你睡。”   对于她突然这么直接的要求惊诧之余我还是松了口气,只要她不是梦游就好,于是搂着她就准备继续睡,不想她突然在我的肩膀上狠咬了一口,疼痛感不亚于上次梦游的状态,我不解:“你怎么又咬我?”   她的回答让我匪夷所思,“为了让你记住我。”   这叫什么回答,她是泡沫偶像剧看多了觉得我会失忆忘了她么。   好在接下来一夜相安无事,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相拥到天亮。   睡得迷迷糊糊间,只觉得一阵瘙痒,我不禁揉揉鼻子,不一会瘙痒继续,我知道这是人为的,眼也未睁,“别闹。”   忍俊不禁的笑声,紧接着嘴唇上就被香了一口,付郁好听的声音说道,“该起床了,再有半小时就上课了。”   “你先起,然后我再起。”我回。   “这还要分先后啊。”她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你压在我身上,你不起来我怎么起来。”我睁开眼,就对上她蕴藏着笑意的眸子。   “第二次同床共枕,感觉如何?”她问。   “不错。”我扬起嘴角。   她坐起身,我的身体也得到了解放,“没想到你还挺闷骚的,想一起睡就直说嘛,还偷偷摸摸的。”   “偷偷摸摸的是你吧。”我反击,“睡到一半自己突然摸过来,害我还以为你又梦游了。”   结果她一脸茫然,“我自己摸过来的?”   “对啊,不然难道是我把你抱过来的么。”我随口回道。   她则一副沉重的表情,显然对昨晚自己做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了。   “你不会又梦游了吧。”我不可置信道。   她则一脸后怕的表情,突然扒开我的衣服,就看到了她留在我肩膀上的牙印,顿时泄了气,“不会吧……”   不用说,她果然是又梦游了,一时间我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我定了定神,摸了摸她的头发宽慰道,“别紧张,就算你梦游也没关系,事实证明你不会伤害我。”   “可我已经伤害了你,”她很自责,“那个牙印就是证据,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一个牙印而已,不要在意,”我不以为然,“非要自责的话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叫你起床,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不然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把我捆起来吧。”她又如是说道。   “说什么呢,哪有这么自虐的。”我不同意。   “不然万一再发生这种事怎么办,”她不放心,“我不想再伤到你。”   “就算伤到我也只是咬几个牙印罢了,”我不紧张,“你还能杀了我是怎样,所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她摸着我之前的旧伤痕,眼里很是动容,“松子你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我会赖上你的。”   我怔了一瞬,看着她感动的神色,还是有点扫兴的回道,“感动可不是爱。”   “你喜欢我么?”她问。   我没有回答,看了一眼时间,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时间快到了,赶紧洗漱吧,然后我们一起下楼。”   说完我就拿着洗漱用品去水房了。   过了一会她跟过来,神色有点失落的接水洗漱。   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叹了口气。   一切整理妥当后离上课时间还剩下十分钟,我们便锁了门下楼,楼下遇到了齐盟,他好像专门等在那里的,看见我们出来,步子犹豫的走过来,见状我也不睬他,径直就要走掉,被他堵住,“松子!”   “酒醒了啊,还来这干什么。”我没好气。   他就一脸愧疚,“松子,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把事情闹到这种程度。”   “你没错,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嘴欠的人。”我不冷不热回道。   “松子,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后保证绝对不这么冲动了,你,你能原谅我么……”   “谁知道呢。”我模棱两可的敷衍道。   他错愕,“松子?”   “事情还没结束呢,”我扫了一眼四周经过的窃窃私语的人,漫不尽心继续说道,“现在事情正在发酵期,有事没事你都别来找我。”   “松子。”他又是一副受伤的表情,我直接忽视,拉着付郁就走。   “我知道他们都怎么传的,”他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没资格请求你原谅,我,我……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和付郁,真的是那种关系么?”   我闻言停住脚,转身看他窘意的神色,冷声道,“什么关系?”   “就,”他看了付郁一眼,“就是他们传的那种关系……”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方承认道,“没错,我和付郁就是那种关系。”   他当即睁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付郁正在处对象,”我又说了一遍,“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说着我还看了付郁一眼,她亦是有点惊讶。   “你和她处对象?那怎么行呢!”他当即说道,“你们都是女生啊。”   “女生怎么了。”   “你们都是女生,同性的话……怎么看都很奇怪吧,”他的直男属性尽显,“异性恋爱交往没什么说的,可是同性的话……你不会觉得恶心么?”   我面色一冷,不屑哼道,“恶心么?”   说着搂过付郁的腰就来了一个深吻,一深吻罢,我转头对目瞪口呆的齐盟扔了一句,“那你就恶心着吧。”   说完我拉着已经傻掉的付郁径直离开,无视看热闹的围观学生。   “松子,你,是认真的么?”她的脸还是红红的。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么。”我反问。   “我知道……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大庭广众的……”   “正好,省的我费口舌了。”我不以为意。   “你这算是变相告白么。”她试探问道。   “吻都吻过了,你问这话不显得多余么。”我如是回道。   看着她的脸愈发的泛起红晕。   “如果一定要被一个人赖上的话,我宁愿这个人是你。”自认为算是给了一个明白的答复,我不再说话,将手心的热度又紧了紧。   说实话,说完这些话,我的脸也是有点发热的,身边的香气又近了近,她松开我的手转而挽上我的胳膊,一脸满足。   忽而一句话尽在耳畔,“是你让我赖上你的,那你就别想甩开我了。”   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暖流在蔓延。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有同性恋就有恐同症人群。 第三十三章 ,有同性恋就有恐同症人群。   早上依旧是在付郁无聊的“恶作剧”下睁开了眼睛,然后无意外的获得了一个吻。   “快点起床,一会我们下楼吃早饭了。”她捏了捏我的脸蛋说道。   我摸过手机,“这才几点啊。”   不到七点。   “还这么早呢,再睡会。”我懒得动弹。   “别赖床了,快起床,睡懒觉可不是好习惯。”她摇着我的胳膊“不依不饶”,“快起来啦,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眼也没睁,声音嘶哑赖赖说道,“我凌晨三点才睡,再让我多睡会。”   担心自己睡过头错过她的起夜时间,我都是后半夜才睡,她想到这点就不为难我了,转而体贴说道,“那我把早饭拿到寝室来吃。”   “嗯,”我应了一声,从枕头下摸出饭卡递过去,“不要鸡蛋。”   她没接,只觉得凉风一过,她的声音响在头顶,“我卡里有钱,你也快点起来,在我回来前得把脸洗了。”   “知道了。”我懒懒应道,觉得额头上温热的一触,没一会她就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重新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二十。   该起床了,   这才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   可是等我洗漱完毕还不见她回来,怎么早上人有这么多么,排队还要排这么久,想了一下决定去接她一下,然后直接去教室了。   于是我就换了衣服,拿上上课用品下楼了。   刚走到楼下没多远就看到两份掉在地上面目全非的早餐,疑惑了一瞬当即联想到付郁的身上,于是撒丫子跑到食堂,食堂人很少,付郁不在,于是我又朝教学楼的方向跑去,就看到付郁从校医室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两盒药。   “付郁,”我快步走上去,“怎么回事?”   付郁的神色有点慌乱,随即镇定道,“那个,你等了半天吧,对不起啊,包子和粥让我不小心整洒了,都掉地上了,一会我再去买几个包子……”   “我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她的脸上有明显的淤青和少许血迹,衣服上也有少许血迹,显然是被打了。   而她还不肯承认,“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脸磕破了。”   说谎都不会。   我抓过她的手看着没有丝毫磕伤的手掌问道,“有人欺负你了吧?”   “没有,”她还要否认,但对上我的眼神不觉有点心虚,语气弱了两分,“没事的,都是小事,过去就算了。”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我正要追问,旁边的超市里走出了几个男生女生,说说笑笑好不高兴,我扫了一眼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我们,眼神里当即涌出一股厌恶与不屑,我看向付郁,她的眼里有几分畏怯,不用说,定是和他们有关系了。   “是他们吧。”我说。   付郁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时那几个人朝我们走过来,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男生语气带着一丝讽刺的对付郁说道,“把人家超市的地面弄得乱七八糟的,不收拾一下就跑路了,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明明是你们欺负人,还要怪在我头上么。”大概是我在的缘故,付郁说话也有了底气。   “怎么,才一会没见,说话就有脾气了是吧,”那人戏谑的扫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接着说道,“我当是怎么的呢,原来是小情人在这,有人给撑腰,说话也有底气了,不知是谁刚刚说话还畏畏缩缩低声下气的。”   “你不要欺人太甚。”付郁很不悦。   “怎么,挨打没够是吧,”他也没好气,“同性恋离我远点!”   说罢他们就想走。我挡住他们,“慢着。”   “怎么的,你还有话说?”男生挑了挑眉,一脸嫌弃。   “我们惹到你们了么,要这么盛气凌人的欺负我们?”我平静说道。   “欺负?”他像听到个笑话,“这叫欺负么?我只是看见你们这种同性恋就觉得恶心,恶心懂么,就是想吐!尤其是你,不男不女的样子更是让我反胃!” 说着他猛推了我一把,就要走掉。   我拦住他,抑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说道,“你言语羞辱我就算了,但你要向她道歉。”   “道歉,开什么玩笑。”他不屑,推搡了一把,就要和那几个人跑路。   欺负完人还想不了了之,哪有这种好事。   见我还在拦着他们不让走,他终于火了,“你还没完了是吧,拜托你有点尊严别像个苍蝇似的轰都轰不走,滚开!”   “你说谁是苍蝇?!”付郁也火了。   “嘿,来脾气了是吧,信不信我再打你一顿,死开!臭同性恋……”   我抓住他的手腕,出其不意一个反转,就将他的手臂别在了身后,他一时动弹不得,嘴上还不饶人,“你干什么,在我面前逞能是吧,麻利放开我,不然我叫你好看!”   我手上的力道又重了重,他一时服软,“得得得,老子不跟你计较,你麻利松手!”   “道歉。”我重复一遍。   “你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差不多得了,当我怕你啊,麻利松手!”他语气又硬了起来,“死同性恋,再不松手我打你了!”   我眼一沉,握紧拳头就挥了过去,被另外几个人拦了下来,将我和他两人分开了,“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松子,算了。”付郁也拽着我的手说道,“别惹事了。”   这个男生一看就是恐同症,虽然我们不是同性恋,但是他这样毫无素质的行为,不加矫正,以后这种事还会发生;   所以这口气我不能忍气吞声。   “我就一个要求,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呵,你还来劲了是吧,”那男生一脸欠扁的样子,“我就不道歉,同性恋就是恶心,就是怪胎,敢做还怕人说啊,怕人说就别出来啊!躲在家里爱怎么搞怎么搞,别让我看到啊,不然我不光打她,我还打你呢,别以为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我就怕你……”   “行了别说了!”他们那边的人也看不下去了,而与此同时我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诶你怎么打人啊!”他们不愿意了,上来就推推搡搡的。   被打不乐意了?当初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羞耻啊,我怒火中烧,忍了这么半天还换不来一个和平的结果,咱也没必要再忍了。   于是我们几个人扭打成了一团,准确的说是我被他们几个人围攻,好在付郁被排除在外,加不进来。   只要她不掺和进来就好。   “别打了!都别打了!”付郁急得不行,又拉不开我们,急得快哭了。   而此刻正值早餐与早自习时间,因而过路围观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但谁也不敢上手阻拦。   我与那几个人打的不可开交时,忽觉脑后一阵闷痛,顿时周围一阵惊呼,只觉得头皮发麻、头昏脑胀,眼前的事物也模糊起来。   “松子!”付郁的声音已经变了色,而我也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醒过来时依然晕眩的厉害,我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校医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校医走了进来,看见我醒了就问道,“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头晕。”除了头晕,脸上也火辣辣的,貌似有点肿。我扫了眼四周,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一言不合就打架,身体可是自己的,就这么和自己过不去啊。”她说着,将一小瓶不知名的输液把已经空了的药瓶换了下来,“这瓶点滴打完后如果觉得没事你就可以走了,如果还不舒服我就给你开张病假条,你去医院看一下,被砖头凿那么一下子若是有脑震荡什么的也有可能。”   想了一下我问道,“其他人呢?”   “应该在校长室吧,你们这一架打得挺嚣张啊,就在我门口不说,校长吃完饭路过还不知停手,校长拦都拦不住,要不是你挨这一下子这场斗殴还不能完事呢。”   “校长看到了啊。”我有点诧异,但也不觉慌张,这种事他早晚会看到,与其听别人说,自己亲眼看到才更有说服力。   只是当时的场面太混乱了,校长有没有阻拦我也不知道。   “是啊,要说你们这群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女校医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在这能躲一时,过不了一会还是会找到你这,想想怎么解释吧。”   解释,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付郁快步走了进来,看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松子你可算醒了,快吓死我了!”   “我没事。”我淡淡安慰。   “怎么样,很疼吧?”她不自觉地摸上我的脸,一脸心疼,我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碰一下确实挺疼的。   “别说她被吓了一跳,我也提心吊胆呢,你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校医如是说道。   一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啊,看着付郁忧心忡忡的神色我忍不住问道,“事情怎么样了?校长怎么说?”   “这还要听听你这个当事人怎么说了。”一道中厚的男声传来,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校长。”   校长打量了我一下,随手拉过一把转椅坐在了我对面,“怎么样,感觉如何?脑袋没事吧?”   “还好。”我淡淡回道。   “你叫,唐颂,对吧?”他给自己开了个头,“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大概,现在学校里关于你的传言也不少,当然我也不能只听外界的一面之词,所以我现在想听听你有什么想说的。”   “校长想听什么。”我说。   “什么叫我想听什么,”校长鄙夷,“对于你的事情我本不会知道,但学校传的太凶,我不想听都不可能,既然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只是传言这么简单,我说不管,也不合常理了。”   我看了付郁一眼,她神色有点拘谨紧张,迟疑着开口,“校长,我用不用先回避一下?”   校长没说话,我径直将付郁拉到自己旁边坐下,他看了我们一眼,没说什么。   我平静开口,“那校长想先听关于哪件事的我的片面之词呢?”   “你有几件事想说?”他反问。   “两件,一是学校的传言,二是刚刚的打架事件。”我总结说道。   “行,你说吧。”校长沉下一口气回道。   我权衡再三,还是开口问道,“校长你对同性恋怎么看?”   他的神色有了不经意的变化,但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反问道,“你这么问的意思是,承认你和她是这种关系么?”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付郁别开视线不敢看校长意味不明的眼神,我就自然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照常来说,同性恋毕竟是小众群体,咱是搞教育的,这是在学校里,虽说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大学也不在九年义务教育的范畴内,但既然进了大学,作为成年人就该对自己的行为言行负责,当然我也不是说喜欢同性就一定怎样怎样的,但你们也好歹注意一下影响,毕竟这种事在现下社会中虽然常见可以理解,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你们在一起不是说不可以,但好歹也低调些,别那么张扬,招摇过市的,大家双方都不好看,像你现在弄得……多狼狈。”   这个校长的话倒还中肯,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息事宁人,往往会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说到招摇过市,我们还没做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呢,我们倒是想低调,但架不住有人恶意宣扬,他就是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这种关系,所以这种话校长应该留着和他去说。”我平心静气道。   他的脸色就不自然了。   “如果校长逛贴吧……不逛贴吧也会听说江家华少这个人,学校里有什么大事小情的经过他的嘴一番添油加醋,往往都会变得很精彩,不知校长可有找他谈过?”   “这个,我会妥善处理的。”校长掩饰住眼里不确定的神色,转移了话题,“刚刚那几个人交代了事情的整体经过,一开始是由付郁先引起的,然后你气不过,加之他又羞辱了你几句,所以矛盾激化了,引发了群架,是这样没错吧。”   “说得好云淡风轻啊,”我轻哼一声,“可我怎么听着校长这语气好像在说,我们被打也是因为我们是同性恋,人家只是看不过,我又不知收敛,所以被打是活该,是么。”   校长脸色当即挂不住了,“你怎么这么想,那你觉得我应该站在你这边,替你们考虑,然后可怜你们同情你们么?”   “用不着,我只是希望校长能公平处理。”我不卑不亢。   或者在他的心里,一个爱惹是生非大嘴巴的儿子总是要好过一个沉默寡言一言不合就暴力的同性恋。   那毕竟是他儿子啊。   而我,是特殊群体。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爱情是场两个人的马拉松。 第三十四章 ,爱情是场两个人的马拉松。   “公平处理?”校长的神色有一丝鄙夷,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觉得怎样才算是公平处理呢?”   “您是校长,这种事自然是不用过问我的,想必您已经盘算好了,”我无所畏惧,“编筐编篓全在收口,传言这种事能不能告一段落也是要看校长的决策如何了,”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不经意的补充一句,“也有可能愈演愈烈。”   介于某江姓贴吧大神与校长的关系,该怎么做,我想他大概真要好好斟酌一下了。   “校长,”这时付郁开口说道,“清者自清,我相信校长会一碗水端平的。”   校长顿了一下,随即回道,“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说着他站起来,结束语说道,“如果你觉得身体还不舒服可以多休息两天,不用上课了,一周后的春季运动会上会宣布处理结果。”   然后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出去了。   几乎同时不等我和付郁松口气,一个身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熟悉的声线透着焦急的喊道,“松子你没事吧!?”   抬眼一看正是老哥唐铭。   我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这货才姗姗来迟,消息还真是不灵光啊。   我只是白了他一眼,无关紧要回道,“没事,死不了。”   “真没事假没事?这可开不得玩笑啊,”他显然不信,“不是说被打到头了么,觉得怎么样,头疼么?晕么?有没有觉得恶心想吐什么的?”   “没事了,那股劲早就过去了,”看着他焦急关切的神情虽然哭笑不得我还是很动容,“歇一会就好了。”   “确定不用去医院看看么?”他还有点不放心。   “花那冤枉钱干什么,顶多是轻微脑震荡,养两天就没事了,”我不以为意,抬头看了一眼还剩一半的点滴说道,“一会你先把这两瓶滴流钱付了吧,我现在是没钱了,完事我和付郁一会还要接着上课呢。”   “还要上课?你这能行么!”这两位异口同声。   “有啥不行的,能下地走路就没事。”我没他们那么紧张,“你要是还不放心就给我买份猪头肉补补,吃啥补啥。”   “补了那也是猪脑子,没有作用不怕,别到时候起反作用,脑子迟钝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老哥毒舌了。   “你知道啥,猪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之一,别看它长得憨憨的,人家比你聪明。”我不客气的回击。   “行行行,你说啥是啥,”他也不和我计较,“晚上我就回家给你烀猪头肉去,最晚明天一早你就能吃到。”   “猪头肉学校附近的餐馆就有卖,也不贵,用不着自己家做这么麻烦吧。”付郁疑惑。   “外面做的我不放心,再说外面做的哪有自家做的实惠吃的过瘾啊,”说到这里老哥不免有些得意起来,“你不知道,松子她就爱吃我做的肉菜,尤其是熟食,原汁原味绝不比外面的差。”   “所以你就经常给她做肉菜了?”付郁有限艳羡佩服的眼神,继而又道,“那素菜呢?你不做素菜么?”   “素菜有咱老妈做呢,我轻易不掌勺,只要一掌勺那就是大厨级别的待遇,咱家都爱吃我做的菜,连老妈都赞不绝口的。”老哥洋洋自得。   “是么,能有你这样一个哥哥真好。”付郁很是羡慕。   “那是肯定的,谁做我妹妹谁幸运。”他也一点不谦虚的自诩道,“我这样好的哥哥世上能有几个。”   “咳咳,”我提醒道,“老哥你的逗比属性暴露了。”   他不在意,“没事,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用装的那么辛苦。”   付郁脸就红了。   我想到另一件事,“对了哥,我打架的事你千万别跟老妈说啊!”   听到这他的笑容就收起来了,看着我叹了口气,“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不淡定啊,对方那几个渣属性都不值得你发火。”   我没说话,付郁忍不住了,“这事不怪松子,怪我不小心惹到了他们……”   唐铭也没那么傻,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遂宽慰付郁,“我不是针对你,我的意思是她就算要打架也要看清实际情况,对方那么多人怎么能打得过呢,这又不是拍电视电影,自带主角光环的。”   付郁也不说话了。   尴尬了一会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给我打电话,多个人多份胜算。”   “你能打架?家长老师眼中的五好学生,可别被我带坏了。”我松松的调侃一句。   “不要以貌取人啊,”老哥挑眉,“我房间里的沙袋也不是摆设用的,再不济还有猛子呢,就他那块头三五个不在话下……”   他忽视我垮下来的表情想起什么向外看去,“诶猛子呢,刚刚和他一起来的,他怎么没进来呢……”   然后就起身往外走去,   “猛子你站在这里干嘛,怎么不进去啊。”门外传来老哥的声音。   我不禁皱眉,当即拔掉手上的针头,下了地就往外走。   “诶松子,你干嘛?”付郁吓了一跳跟上来。   我看了眼时间,“回教室。”   “可是……”   走到门口就看到老哥还有一脸沮丧的齐盟,老哥看到我跑出来有些意外,“松子你咋出来了,点滴打完了么?”   “我们先走了,哥你别忘了把钱给了。”撇下话我拉上付郁就走,但是由于起床有点猛,头一时还有些晕眩,脚步不禁有些虚浮,齐盟下意识就要过来扶我,被我躲开,没管他什么表情,由付郁扶着走掉了。   “松子,你路还走不稳呢,不然先回寝室休息吧。”   “这节课什么课。”我随口问道。   “近代史,你不用上的。”她说。   我看了她一眼,应道,“那行,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上课。”   “我,我先送你回去吧。”她说。   “你不会又想逃课吧。”我一语道破。   她就讪讪心虚笑着不说话。   看着两人空空的两手,我想起来说道,“课本兜子放哪了?”   她回想了一下回道,“在校医室,我去拿。”   她就又折回去了。   算冤家路窄么,我转过视线,就看到两个身影迎面走来,正是打群架里打的最狠的两位。   他们看到我表情一时说不出来的纠结。我是被打的挺惨,但他们也没好哪去,同样鼻青脸肿。   大概是想再说几句涨自己气势的狠话,但走近没几步就看到我冷冷的眼神和握紧的拳头,犹豫了一下只冷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走吧。”付郁拿着书袋走过来,看到了那两人,不禁问道,“他们没有再为难你吧?”   “他们不敢。”我接过袋子,搂着她继续向教学楼走去。   “去上课?”她诧异。   “嗯,我觉得不能助长你这种随意翘课的不良作风,所以我们一起上课。”我说。   她回搂紧我,语气愉悦,“还是你最好了,那刘老师那边……”   “管他说什么,我上课与他讲课又不发生关系。”我不以为意,继而又强调,“但你得好好听课,说不准老师会画个考试重点什么的。”   她嘿嘿一乐,转而神色一凝,小心说道,“刚刚我看到齐盟的那个样子,挺不忍心的,他怕是真的伤了心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没有同情,“对他的心软就是对你的残忍。”   她就不说话了。   感觉到身边的气场有些低迷,我想了个话题,“校长说下周会举办运动会,一会老师会让报选运动项目,你想好报什么项目了么?”   “还没想好,你呢?”她反问。   我想了一下,“长跑吧。”   “几千米?”   “五千米八千一万米都行。”   “没想到你耐力还挺好的嘛~”她有些意外。   “一般吧,”我谦虚了一下,“论耐力老哥比我好多了,年年运动会他都报长跑。”   “相比之下我就弱爆了,说实话运动会的那些项目我都不想报,体力不行啊。”她有点泄气。   “缺乏锻炼,以后早上我们加个长跑吧。”我提议。   “长跑?”付郁一副怕了的表情,“你饶了我吧,我可跑不动。”   “那就先短跑,米数由少递增,顺便练个肺活量。”   “我能拒绝么?”她可怜兮兮。   “那你想个锻炼的法子,我陪你。”我说。   “嗯……”她想了半天,弱弱回道,“我们可以做一些有氧运动,比如说哑铃、瑜伽、肩肘倒立、仰卧起坐什么的,既锻炼又不需要多大空间,在寝室就能做,两全其美那不挺好。”   我同意,“是挺好,到时候我送你一套哑铃……”   “那就这么说定了!”   “做辅助。”   “啥?”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跑步结束后做你说的那些有氧运动,效果事半功倍。”我说。   “啊,”她一脸不情愿,“那得多累啊,我能拒绝么?”   “适当的锻炼身体有益无害。”我说。   “你也说适当了,”她抓住关键字眼,“跑步已经很累了,再做辅助肯定会过度的,这就不叫适当了。”   “那就光跑步,辅助你可以不做。”我说。   “好吧。”但随即她又反应了过来,“气”红了脸,“我被你套路了啊!我根本不想跑步的!”   “其实是你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了。”我狡黠一笑。   “你绝对是故意的!” 她哭笑不得。   “乖,我陪你。”我在她额间印了一个安心的吻,拥着她走进教学楼。   相比于爆发力,我的忍耐力持久力更要擅长。   通过这件事我更清楚的意识到:我与付郁的感情,或者更如这长跑一般,需要足够的持久力,还有耐心。   这场爱情长跑搞不好还有可能演变为马拉松;   可能会很吃力,看不到终点,不知我们会坚持多久。   也或者是半途放弃。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两人独处时总有数不完的糖。 第三十五章 ,两人独处时总有数不完的糖。   “猪头肉!”当我拿着还冒着热气的餐盒一走进寝室,付郁寻着香气就把脑袋探过来了,“你老哥动作还真是迅速啊,说吃就给你送过来了啊。”   “你鼻子倒是挺尖,隔着饭盒就能闻出什么味道,”我把饭盒放在桌上,并没有急着打开,卖着关子道,“那你再猜猜另一个饭盒里装了什么,猜对了就给你吃。”   “嗯……”她就靠近了使劲闻了闻,不确定说道,“鸡肉?”   “还有什么?”   “土豆!”   “还有呢。”   “还有?”她又闻了闻,投降了,“闻不出来了。”   我将两个饭盒打开,一个是猪头肉没错,另一个饭盒装的……   “黄焖鸡!”光听这语气就知道她的吃货本质暴露了。   “是黄焖鸡米饭,”我补充道,打开了额外的食品袋包装,“还有哈尔滨红肠。”   “我靠,这也太丰富了点吧,”她一脸羡慕,“你家里对你真是太好了,打一架就能换来这待遇,搁我我也值了。 ”   “说什么傻话,”我拉过凳子坐下,“不用去食堂了,有老哥的手艺,分分钟碾压食堂大妈。”   她也坐下来,只是看着却不动筷。   “吃啊,看什么呢。”我将黄焖鸡米饭推到她面前,又拿出小菜板擦干净将红肠切片,再放到她的碗里,猪头肉同样切片,老哥还特意准备了蒜酱,简单拌了一下就摆到她跟前,“快吃吧。”   虽说一大早上吃这些有些油腻,但偶尔一次关系不大,一会再去超市看看有什么东西是解腻养胃的。   我倒了两杯温水,能缓解一下油腻感。   “松子……”   “嗯?”   她却没了下文,我抬头,就看到她一脸的泫然欲泣,不觉纳闷,“你怎么了?”   她鼻音明显,眼眶湿润,“猪头肉,黄焖鸡,还有哈尔滨红肠,其实是我说想吃所以你才麻烦唐铭准备的吧,你哥是心疼你才特意准备的这些,而你却拿来给我吃……”   “你又开脑洞了,”我随口回道,“我也想吃了啊。”   “那也是我先提了你才想到的吧,而且东西拿来了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到我面前,还不是为我想的么,虽然我们的饮食喜好差不多,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刚说了没两天,吃的就到位了,就像之前的雪梨……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就这么在意,我……”   说话间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了,我摸过纸巾就擦了上去,“别哭啊,不过几个菜而已,用不着这么感动。”   “我不是为几个菜感动,是因为你啊,”她一边用纸巾擦着眼泪一边动容说道,“我说过你不要对我太好,我会产生依赖性的,以后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办啊。”   我想也没想,“那就一直在一起啊,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她怔了怔,眼泪就掉得更凶了,“话先不要说得这么满,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啊。”   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理想往往比现实美好。   这两天我们和以前409的室友走动的比较频繁,胡玮依旧走中二风,郭苏凌依旧爽朗泼辣,旬可依旧文静话不多,我们的交往相处模式没有丝毫变化,并没有受到我在校内传言的影响,甚至关系更加亲近了,我知道她们是不想我情绪受影响,她们谁都闭口不提,善意都体现在了日常相处里。   “帅哥,付郁,我买了芒果,拿了几个放你们屋了,别忘了吃。”郭苏凌一身青春靓丽的打扮,大包小裹的进屋了。   此刻我和赋予正在水房洗衣服,攒了一个礼拜的衣服足有一大盆,我们就站在水池边上,边洗衣服边聊天。   “明天打完工后去我家吧。”付郁忽然说道。   “去你家做什么?”   “有日子没回家了,想万金了,你不想么?”她说,“明天我舅舅舅妈都在家,他们知道我会带朋友去,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   “没有,就是有些突然,”我迟疑了一下有点不知所谓,“你这不会是带我见家长吧。”   她愣了一下没有否认,“你要这么想也行。”   “见家长的话太早了点吧。”我顺势回道。   付郁突然笑起来,用沾满泡沫的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鼻尖说道,“你咋这么可爱。”   我一脸茫然,“哪里可爱了?”   我完全get不到她的点啊。   待洗完衣服,付郁把衣服拿到阳台上去晾。   “我来吧。”晾衣绳比较高,得踩着凳子才能够着,不过这凳子不算太结实,有点晃。   “不用不用,你已经帮我洗了很多衣服了,”她摆摆手,“你歇歇着去吧,几件衣服我还挂不上么。”   “着凳子不太稳,你别摔了,还是我来吧。”我说。   “没事,我会小心的。”她摇摇晃晃的踩了上去,待站稳了身子对我说道,“把衣服递我一下。”   我把衣服用衣架撑好递给她,然后注意力就放在了凳子上,就怕它突然倒了,出于不放心我还伸出手去扶着她的腿。   然而事实就是你越怕发生什么事它就会发生什么事,可能是受力点不均匀,凳子忽然一晃,然后付郁身体失控的一歪,到底还是从上面摔下来了,好在我在后面接着,于是她大部分力道都靠在我身上,并没有摔倒。   但付郁还是被吓的够呛,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你没事吧,有没有磕到哪?”我察看着可能没注意到的细节处。   “没事是没事,就是吓死我了,”她一脸后怕,“幸好你在啊。”   “没事就好,”我松了口气,“你去歇着吧,衣服我晾,这凳子不结实,我看看能不能找宿管阿姨换一个。”   她还瘫在我身上,一脸幸运的表情,“松子,有你在真好。”   “额,”我不禁确认道,“你真的没事么?”   “我没事,哪都好好的。”她肯定说道。   我松了口气,“那你能不能先把脚挪开,你踩到我脚了。”   她就慌忙把脚挪开了,“踩疼你了吧?”   “嗯,”我应道,“看你人不胖,分量倒不轻,脚被你踩麻了。”   “啊?那我给你揉揉。”说着她就要把我扶到床上去。   “先等会再说,我先把衣服晾了。”我活动了下脚腕说道。   “这凳子不稳,摔了怎么办,我先去找宿管阿姨吧。”她说。   “这个时候她怕是也找不到多余的凳子,”我不以为意,“放心,我比你稳。”说话间已经上凳了。   她心有余悸的把衣服一一递给我,我晾好后,稳稳的落于地面,“行了,看视频去。”   看近身搏击术视频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尤其是有前两次的前车之鉴,我学近身搏击的欲望就更加强烈。   付郁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再回来时端着一盆水,兑好热水后就放在地上对我说,“先把脚洗了,洗完脚你就早点睡吧,不用叫我起夜了。”   “为啥?”我不解。   “因为我你总睡不好觉,我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至少今晚你也要好好睡一觉。”   “那你呢,万一再梦游咋办。”   “我有办法,”她指了指床架子上新捆的宽腕带,“睡前我会把一只手固定在床梯上,这样即便梦游也不会离开床,更不会伤到你了。”   “这能行么,不会勒伤自己么。”我不放心。   “不会的,我特意选的比较柔软的材质,偶尔一两次没什么关系。”她貌似主意已定。   但我总觉得不踏实,“我觉得我还是叫你起夜比较好,而且叫你起夜习惯了,不醒的话还觉得不适应了,这样,我设一个闹钟,到时候我就醒,你差不多也能醒,不然我就叫醒你,这样我也能早点睡。”   “这样也行,”她想了一下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有闹钟你怎么不早拿出来,你干脆把闹钟给我,只要我起次夜就没事了,这样你也不用特意爬起来了。”   我有点窘,“我不太喜欢闹铃的声音,总觉得强迫意味很浓,在家的时候都是我哥叫我起床,而且平时我睡觉确实习惯晚睡。”   “这个习惯可不好,你也该改改了。” 付郁汗颜,蹲下身试了试水温说道,“过来洗脚了。”   我就放下电脑,刚把脚放进水盆里,付郁的手就覆了上来,吓得我脚一缩,“你干嘛?”   “洗脚啊。”她理所当然的语气。   “那个,我自己来就行,”我只觉得有点羞涩,“你忙你的去吧。”   “我不忙,洗个脚而已,咱俩什么关系,你还不好意思了啊。”说话间她又把我的脚拽了过去,顿时脚掌被一股温热包围,紧接着浸进了热水里,她手心的温度游走穿梭其间,一直窜到我的脸庞耳根。   “除了小时候我妈给我洗过脚,我再没让别人帮着洗过脚。”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   “那以后我帮你洗,”她貌似还挺高兴,还特意强调了一句,“而且以后你的脚,只有我能帮你洗。”   话音刚落她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得我心漾,可忽然觉得又变得深邃了,与此同时我脚心猛然一疼,下意识一缩,却还是紧紧的被她禁锢着。   不等我疑惑她说道,“很疼吧。”   “嗯。”   紧接着又是一阵痛感传来。   “疼就说明你的身体很疲乏,需要做个足疗放松下,”她的手开始在我的脚上施力,“我给你做个脚底按摩,泡完脚你就会觉得很舒服。”   虽然多少还有点难为情,但我也必要矫情了,“你还会足疗呢啊?”   “跟我舅简单学了两手,解解乏还是可以的。”   “哦。”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脚上的力道忽然轻了,我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她没有立时回答,然后我脚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对于她这种意味不明的举动我很疑惑,正想开口问,她却忽然换了一种陌生的口吻说道,“我曾在某个杂志上看到过一种说法,如果一个女人主动在男人面前脱下自己的鞋子,说明对这个男人有好感,并允许男人吻她。”   一句话说完后又没有后话了。   我等了一会忍不住问道,“所以呢?”   “你以后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脱下鞋子,男的女的都不行。”她又说。   我诧异,她这是什么逻辑,好好的我干嘛要在别人面前脱鞋子?   额……如果是去别人家做客的话那就得脱鞋了。   关键是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这思维够跳跃的啊。”我微汗。   “答应我,不许在别人面前脱鞋子。”她重复道。   “这也要分情况吧,得看环境,”我比较中肯分析道,“比方说去别人家做客的话,脱鞋很正常吧。”   “穿鞋套。”   “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知道了,我不会随便脱鞋的。”   虽然这个说法我是没听过,但是在外人面前脱掉鞋子多少总觉得有点尴尬。   而且我隐隐的记得国人对脚部和鞋子一类的风俗说法好像也有挺多讲究似的。   管它呢,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以后我每天都会给你洗脚。”她又说道。   “这就不用了,我会不好意思的,”我忙不迭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啊,我自己……”   “听话!”她的语气突然加重了,吓了我一跳。   这什么情况?我还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原本清澈有神的眸子多了几分深邃,一眼看不到底,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有她的表情,说不出蕴藏了什么,看我的时候目不转睛的,时间久了竟有一种看猎物的错觉?   “付郁你怎么了?”我语气不禁减弱了些。   她眼神一转,又恢复了清澈无虞,表情茫然了一瞬,将我的脚用毛巾擦干,转移了话题道:“水凉了,我去换水。”   说着端着水盆出去了。   我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刚才她深沉执意的眼神是我看错了么?   一定是我看错了。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人渣,连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第三十六章 ,人渣,连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间,忽觉颈间一凉,然后身上一沉,一个重物就压上来了,我睁开眼,付郁正压在我身上,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   愣了一瞬,回想了一下我好像没有听到闹铃声,她不会是提前梦游了吧?   那也不对啊,睡前我看她明明把自己的一只手固定在床梯上了,怎么还挣脱了呢。   等了一会,不见她再有动作,我试探的叫了一声:“付郁?”   没有回应。   睡着了?   但腰上的力度又紧了些。   “付郁。”   “别说话,睡觉。”她说道,语气明显与平时不同。   “你怎么又爬过来了?”我顺势问道。   “不乐意?” 她反问。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下次想过来先打个招呼,不然我也不知道你是醒着还是梦游。”我有点讪讪。   “我从不梦游。”她如是回道。   我有点诧异,“不是你和我说你有梦游的毛病么,不然我也不会半夜叫醒你,而且你梦游的时候还把我咬伤了,到现在肩膀上还有痕迹呢,你还说你不梦游,玩间歇性失忆啊。”   “我是咬伤了你,但我没有梦游,你不要搞错了。”她一本正经。   “到底是谁搞错了,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你还想玩耍赖啊。”我哭笑不得。   “什么事实?”她又是反问。   我不禁汗颜,这付郁是怎么了,做过的事情这么快就不承认了,一时赌气扯开领子露出肩膀上的淡淡痕迹,“光线太暗看不清楚,用不用我拿手电照一下?”   她空出一只手,有些冰凉的手指抚上颈旁的皮肤,忽然凑上来,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你又干嘛?”我不解。   她在我肩上轻舔了两下,恋恋不舍的松开嘴,语气陌生又毋庸置疑的说道:“几次牙印都是我咬的,但我没有梦游,我也从没有说过我有梦游症的话,你记住了,我要说两点,一是我很喜欢你,二是我不会随便承诺做不到的事,更不会说谎,尤其是对你,我也希望你不要对我说谎,我讨厌别人骗我。”   我顿时狐疑,她这个语气……好奇怪,和平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我飞速回想了一下这几天我并没有做什么令她不高兴的事情,而且我自觉即便她不高兴也不会用这样的语调和我说话。   而此刻的她,恍若是别人的模样。   心里一窒,猛然推开她,摸到手机就调亮了屏幕对着她的脸,她一时无法适应别开脸:“你干什么?”   还是那张脸没错啊。   我就放下手机,心里没底回道,“我只是觉得你和平常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   “说话的语气,和平时很不一样,”我说,“你这个时候我会觉得你像是另外一个人。”   她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你更喜欢哪种……我。”   “额,”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啊,“只要是你的话,哪种样子我都喜欢啦,不过还是平时那种感觉舒服点。”   “两种都喜欢?”她自动屏蔽了后半句话,兀自说道,“那如果是两个人呢,松子会同时喜欢两个人么。”   “这个,不太可能吧。”我否决。   “为何?”   “喜欢一个人我就已经动用了全部情感了,分不出来给第二个人了。”   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有点隐忍的说道,“松子你知道你总是很轻易的就能撩到我么。”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但我能理解,如果你不被我撩到,也就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空气再度沉默了一会,她有点认命的口吻,“可能吧,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一点上,你不需要做出选择。”   对于她的话我不太懂她想表达什么,但不等我再发问她就再度扑上来,轻叹口气说道,“你不会同时喜欢两个人,但却有两个人同时喜欢你。”   感受着她压在身上的沉重感,我迅速的组织者逻辑,两个人同时喜欢我……“你是说齐盟?他你完全不用担心……”   “不是。”   “不是?那是吴紫庭?”   她貌似有点不高兴了,“睡觉!”   “生气了?”   “知道还问。”   “这醋你就用不着吃了,既然我选择了你,就不会再接受别人了。”我给她吃着定心丸。   她的语气软和了一点,“知道,睡觉了,别说话。”   “那你能从我身上下去么?”   “不能。”她当即拒绝。   “你压着我喘不过气。”   她就往旁边挪了挪,依然搂着不撒手。   “别搂那么紧,腿也拿下去。”我又说。   “不行。”   “我真的不太舒服。”我语气弱了两分。   身上的腿就撤下去了。   “手。”   她不睬我。   这次我也不敢再提要求,只好抬手想把禁锢稍松一松。   “别动。”   真的不太舒服。   她语气一硬,“再动我就上了你。”   我就不敢动了。   以她现在的状态,我信她真能做得出来。   但随即不甘,怎么能是她上我,我上她还差不多。   心里这么合计着,我还是没敢乱动。   这一夜就这么别扭着过去了。   第二天是周六,照常去兼职,却不见了那个猥琐组长。   我心里松了口气,这样暂时就不用担心付郁会被虎视眈眈的觊觎了。   正巧今天还是领工资的日子,所以我的心情就更好了,工作也更加积极了。   下班前去领工资,人事部已经有好多人在那等着了,等了一会付郁表情隐忍的对我说,“我去上个厕所,如果没回来你就帮我领了吧。”   “去吧。”   她就一路小跑奔洗手间了。   又过了一阵,我拿着两个人的工资离开人事部时还不见她回来,就往洗手间方向去找她。   不等拐进洗手间就已经看见她在洗手池处洗手了,正要叫她却突然看到一只手猛地把她拉进了一旁的隔间里。   不敢犹豫我连忙就跟过去,隔间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看到消失了一天的组长正搂着她动手动脚预谋不轨,付郁的表情显然被吓坏了。   “你住手!” 我将付郁从他怀里解救出来,挡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他见是我,哭笑不得,“还真是哪都有你啊。”   说着就将付郁拽出了洗手间朝外走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付郁拼命挣扎,我上去实力阻拦,但事实是指甲都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明显的划痕,也没能拦住他的脚步。   到底是男人,力气实在是大。   我便搂住付郁的腰,借助自身的重量拖住他。   “你让她松开,我有话跟你说!”男人这么和她说着。   付郁自然不信他肚子里有什么好事,也是不依他。   三个人僵持到了商场外面,男人一边拽着付郁,一边向远处的出租车招手。   这是要挟持付郁上车逃逸的节奏啊,不行,这付郁要是被他拐上车,说不定会被掳到哪去,到时说啥都来不及了。   于是我大力扯了付郁一把,倾身上前狠踹了男人一脚。   男人愣了一瞬,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但被付郁抓住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男人吃痛,用另一只手狠甩了付郁一嘴巴,我顿时急了,二话不说一拳挥过去,结果被他截住,一个大力推搡我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正当我要爬起来再战时,一旁的付郁忽然冲上前去,一个漂亮的袭胸顶胯,男人的“雄风”一秒破败,只剩痛苦的表情了。   而付郁却一改惊慌失措神色,眼神狰狞,语气狠厉,气场更是毋庸置疑的拔地而起:   “人渣,连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我当即傻眼了。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狡猾的付郁有个表哥。 第三十七章 ,狡猾的付郁有个表哥。   事发已有一段时间了,我还没有从震惊的余温中缓过神来,以至于在随付郁去她家的一路上我还在云里雾里:怎么突然之间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个表情,那种语气,完全不是她该有的;   到现在我脑海里还是她在那个渣组长前威慑的样子,那种腹黑的气场,狠厉的气息,即便她现在表情和平时无异,若无其事的笑的一脸无害,我仿佛依然能感觉到她身上残存的危险。   这太诡异了。   要说人有两面或多面我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人不是单一化的生物,对不同的环境和事件有不同的反应,但亦是出自这个人本身的性格与逻辑所为,虽可能让人感到意外也能轻易接受。   但是付郁的举动太反常了,她的某些行为举止完全不像她这个性格的人能做出来的事,相比她的凶狠暴力,胆小害怕惊慌失措倒是更符合她平时的性格……   越想我越觉着她跟刚刚的那个付郁完全像两个人似的。   两个人……   难道遇上了传说中的……人格分裂??   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松子?”付郁叫我。   “嗯?”我回过神,看见她诧异的眼神,“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精神恍惚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她问。   我仔细打量了她一会,怎么看都和平常无异,她眼里的霸气也不见了踪影。   迟疑了一下,我问道,“你觉得,你有间歇性失忆症么?”   这么问好像也没什么效果,即便有她也不太会注意吧。   “间歇性失忆?”她愣了一下,顿觉好笑,“好端端的干嘛要失忆啊。”   果然……   “刚刚在兼职的地方……遇到了那个组长……”我观察着她的脸色,果然听到这她的表情有了变化,但却是眉头紧皱,掩藏不住的痛苦与憎恶,这才是她在遇到侵犯时所有的正常反应。   但看到她这么痛苦的表情我也于心不忍,下意识的将她搂在怀里安慰,话还没出口就听她说道,“他辞职了。”   对于她有点突兀的话我反应了两秒钟回道,“我们也辞职吧。”   想了想她同意了,不禁又有点惋惜,“刚拿到工资就要不干了,他们怕是会怪我们吧。”   “我管不了那么多,工作我们可以再找,但是一想到还要回到你受欺负的地方……还是走吧。”   她抬起头细细看我,“你真的没有受伤么?”   我摇头,“他还不敢把我怎样,我现在只是有点后怕,如果当时他把你拽上车,后果不敢想。”   说到这她突然回过神时的问道,“诶?当时我们怎么离开的?”   这反射弧真的有够长。   “你想不起来了么?”我问。   她冥思苦想了一会摇头。我叹了口气没说话。   她突然害怕起来,“我不会真有间歇性失忆症吧?!”   “可能比那个严重。”我微感郁闷。   “更严重?”闻言她更害怕了。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抬头看了眼四周转移话题道:“到了。”   她回头一看,确实已经到她家了,准确的说是她舅家。   我们自觉的都停止了话题,她拉上我就往楼上走。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等下,第一次拜访家长,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她不以为然,“没事啦,我舅他们不会在意这个。”   “那不行,”我甚觉不妥,“这是礼数问题,该有的礼貌咱还是得有的。”   说话间我扫了眼四周,“你等会我得先到附近的水果店看看买点水果什么的。”   即便付郁一再说不用,我还是拖着她去买了一些时令水果,这才心怀忐忑的踏进她舅家的门。   好在付郁的舅舅舅妈都是为人很好的人,也很好客,只不过一入眼我还是让他们闹了个小误会,刚进门的时候他们看到我都为之一愣,随后舅妈把付郁拉到一边去小声问道,“小郁,你不是跟我们说唐颂是女生么?”   付郁就笑着解释:“唐颂是女生,只是打扮得比较中性罢了。”   “哦……”他们就有点尴尬的笑笑,付郁舅舅倒是还算幽默,主动把话挑明了说,“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就是长得精神啊,白白净净的,怎么打扮都看着很打眼,这喜好也和过去不同了,生活内容可比我们那时候丰富多了,唐颂啊,你也别笑话咱,就你这张脸长得,要是不看打扮,还真看不出性别,这要是搁在她爷爷辈,打扮打扮就能混淆视听,深入敌军内部是把好手啊,哈哈哈……”   深入敌军内部……说我适合做特务么。   本来没那么尴尬,结果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尴尬了。   付郁舅妈见气氛不对就出来打圆场:“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谁还愿意听你那些旧时代理论,你这笨嘴拙舌的,话也说不明白,让人孩子看笑话不,唐颂啊,你叔没别的意思,就是夸你长得俊,比咱那个大儿子长得都好看。”   “呵呵……”除了笑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本来想早点回去的,但他们执意要留我吃晚饭,加上付郁“怂恿”,我也只能同意。   付郁看了眼时间说道,“吃饭还早,咱俩先去我房间,我有东西给你看。”   我下意识看了眼他们,他们表示同意,“去吧,饭好了我叫你们。”   有了家长允许我就随付郁进屋了,一同进屋的还有兴奋了大半天的万金。   进入她卧室后她就开始翻箱倒柜,过了一会一脸愉悦的捧着一个饰品盒凑到我面前。   “里面什么啊。”我说。   “打开看看!”   我就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串珠链,一串红色珠子、一条黑色珠子,珠链上还各有一个类似骰子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她吟吟道来,“这是红豆手链,相思红豆的红豆,怎么样,喜欢么?”   我细打量着两个手链,豆子珠圆玉润有光泽,骰子也很小巧精致,做工精良,没有理由不喜欢。   “喜欢么?”她再度问道。   “喜欢。”   我视线还没移开,她又拿出另一个盒子打开,“那这个呢?”   依旧是玲珑骰子安红豆系列,只不过这两个就是实实在在把红豆嵌进晶莹剔透的骰子里,做成了吊坠,颜色纯净的骰子配上红润的豆子,格外的合适。   “很好看。”我由衷说道。   “喜欢就好,”她微松口气,“我把它们送给你,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   “定情信物?”我微讶异,“现在还讲究定情信物?”   “什么时候都不过时好么,”她如是说道,“比起那些毫无新意的粗糙商品,我更喜欢有寓意的纯手工制品,就像这红豆,传承了中华多年来的传统,情侣寄情于物,所以它包含了浓重的情感祝福寓意,这比那些简单的商品可好太多了,你说对吧。”   “你说是那就是。”没想到她心思如此细腻,我端详着这两样红豆饰品,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动;   红豆,又名相思子,中国古人用红豆寄托相思之情,以来表达对伊人的思念爱意,千百年流传至今这种感觉依然未变,看到红豆就会想起王维的那首《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无论读多少遍,都会被其中的意境感染。   心中感慨了一会,我又不禁疑惑,“为什么要送我红豆,而不是其他什么?”   红豆是寄托相思的啊。   “因为我担心以后有一天我们会分开,这样你看到它们就会想到我,而我看到它们也会想到你。”她大概也是被相思这首诗动容了,语气有些多愁善感。   “我们……”我想说我们不会轻易分开的,但话到嘴边就顿住了,以后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所以我也不能轻易承诺她什么。   一句话半道截住,没了下文,付郁也意识到我的意思,没有追问,拿起饰品,“我给你带上。”   待手链吊坠彼此都已戴好,我们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她先说道:“松子,你……头发好像长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理所当然道:“有日子没剪了,等过几天再去剪了。”   “先别剪了,”她说,“留起来吧,我想看你长头发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我很久没留长头发了,估计会很别扭吧。”我有点难为情。   “多久没留了?”   “九岁以后。”   她似乎想到什么,便没有回话。   她靠在我身上,身上温热的体温与淡淡的清香一并传了过来,加上这种微妙的气氛,我感觉自己变得有点奇怪,心里面痒痒的,似乎该做点什么。   “付郁。”   “嗯?”   “……我想亲你。”我闭着眼睛说道。   感觉她身子僵了一下,不等我再说什么给自己解围她已经抱上来了。   我们躺在大床上接吻,虽然之前已经吻过几次了,但还是没什么经验,蹭的脸上都是口水,但我们谁也不嫌弃谁,大概是这环境太适合搞暧昧的事情了,亲着亲着,身体的热度就上去了,然后两人彼此的手也自然的爬上去了。就在衣衫半褪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她舅妈的声音:“饭好了,快出来吃饭了。”   然后我们两人就脸红红的出去了。   眼尖的舅妈一眼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你们俩咋了,脸咋这么红?”   “额,房间里有点热。”付郁如是说。   她舅妈也没多合计,“最近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要是受不了就把空调打开吧。”   “哎。”   “快洗手,咱好吃饭了,家里也没什么好菜,随便做了点,唐颂你别介意啊,下次来玩阿姨再给你烧几个拿手菜。”   “不用麻烦的阿姨,我什么都行。”虽然他们为人很好,可能毕竟是在长辈面前,多少有点拘谨。   “诶,我怎么觉着天变暗了,这才几点天就黑了?”付郁舅舅看了眼窗外。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闪光在眼前晃了一下,没过一会轰隆隆声就传过来了。   “呀,要下雨了啊。”她舅妈随即说道。   闻言我有点纠结,我该什么时候撤呢。   “呀,我忘了今天报着有大雨的,这雨说下就下了,刚刚小哲打电话说在路上了,也不知他带没带雨伞,可别浇着了。”她舅妈有些担心。   “那个阿姨,”我开口道,“不然我就先回去了。”   “现在回去?万一路上挨浇了咋办,先吃饭吧,吃完饭再看,要是下雨了今天就住在这,别着急回去。”她舅妈回道。   “我还是回去吧,反正离学校也不远,一会就到了。”我说。虽然在她家住过一次,也是在家里没大人的情况下,这次情况就不一样了,留在人家里不太好。   “没事没事,”一旁的付郁又在帮腔,“正好和我一块睡,反正明天回去也来得及。”   正说着,外面的雨就下上了。   付郁顺势说道,“看吧,老天爷都在留你,今天你就住下来,明天再一块回去。”   貌似只能这样了,“可晚上宿管阿姨要查寝……”   “放心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宿管她不会来查寝的。”   看着她狡黠的目光,我才知道她原是有备而来的。   “你真狡猾。”我小声说道。   她眼角的笑意藏不住。   这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一个男声:“妈,快开门。”   我一愣,下意识看向付郁。   “我表哥回来了。”她说。   阿姨已经打开了门,一个高个子男生走了进来,背着一个登山包,鼓鼓囊囊的,进门就是一声抱怨:“可累死我了,终于到家了。”   “外面下雨了,你没挨浇吧?”阿姨问道。   “没有,我刚进单元门栋它就下了,就差一步。”男生放下背包,抬眼看到我,眼神一怔,又看了看付郁,问道:“这是……”   “小郁她同学,今天来咱家做客,这下雨了没法走,今晚就让她住这了。”阿姨嘴快替我回道。   “哦,”他的视线下移了几寸,有些了然说道,“小郁也交男朋友了啊。”   “诶,不是……”阿姨正要纠正,付郁开口顺势道,“对啊,我男朋友唐颂,比你帅吧?”   我看了眼她舅妈,好在她没有表情变化,也没有说什么。   男生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应道:“嗯,挺帅。”   付郁就心满意足的笑了,向我介绍道,“我表哥,付哲。”   “你好。”我礼貌说道。   “你好。”他应了一句就转开视线向阿姨道,“妈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饭刚好,快去洗手。”   “嚯,这么丰盛,我有口福了。” 男生进洗手间了。   她舅妈冲我说道,“快过来吃饭了,别拘谨,都不是外人。”   “哎。”虽知道这是客套话,我心里还是放松一点。   毕竟这里只有我是外人啊。   可我总感觉付哲刚刚的目光好像有什么寓意似的。   什么寓意呢,或者是我想多了。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All the Tings She Said。 第三十八章 ,All the Tings She Said。   大学生活中的第一次校运会如期举行,大概是有新鲜血液的注入,校运会也举办的像模像样,各班各系穿着代表自己身份的班服,四四方方的落脚在各自的区域内,拉着横幅为自己班自己系报了名的运动员加油打气,更有啦啦队助威鼓励。   其他项目我没有报,只报了女子4x100米接力和3000米长跑;   跑步是项很消耗体力的运动,好在我平时经常跑步联系,所以这种程度的运动量我是完全可以驾驭的。   直到运动会的前一天,付郁才确定了自己的报名项目:乒乓球。   为此我有些差异,“你还会打乒乓球?”   “和我舅舅学的,”付郁有点庆幸的口吻,“我体力不行,不能像你那么能跑,好在身体协调性还可以,敏捷度也可以,想来想去也只有乒乓球能报了。”   “啊,乒乓球要在室内吧,这样我们就要分开了,你可能就看不到我比赛了。”我有点失落。   “不会,”她给我吃了颗定心丸,“乒乓球与长跑时间是错开的,乒乓球时间靠前,长跑时间靠后,所以我还是能赶上你的比赛的。”   “那就好。”我稍稍放心了,“我跑步姿势难看,你可不要笑话我啊。”   她就笑,“相比跑步姿势我更在意你的身体状况,又是一百米又是三千米的,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这点程度难不倒我。”我毫不谦虚。   她看了眼时间,“我得先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完事,等我回来。”   “嗯。”   她在我唇上啾了一下,笑意盈盈的小跑离开了。   旁边不少人看着这边,见我扫过去视线就转向他处了,我也没管他们怎么看,安心的在自己位置上坐着。   老哥穿过人群向我走过来,递给我一瓶营养快线,“怎么样,再过一会就轮到你上场了,紧张么。”   “这有什么紧张的,高中又不是没跑过,”我不以为意,转而说他,“我觉得你倒是该注意下自己,一万米,能吃得消么。”   “没事,”他亦是一脸自信,“大不了当陪跑了。”   我随口讽刺道:“你要是陪跑你让其他人怎么办,得了便宜还卖乖。”   别看他一脸高冷相,有时候也会谦虚的姿态高调宣传一下自己,毕竟是学霸,偶尔装个逼还是会的。   其实他也挺会撩妹的,其实与其说撩妹,倒不如说是她们以为自己被撩,像唐铭这样长得又帅学习又好的高冷学霸是不会轻易撩妹的,继而若是偶尔对哪个妹子多说了两句话,人家八成就已经面色潮红小鹿乱撞想入非非了。   要说这看脸的社会,颜值在什么时候都是很重要的啊,不然他就算学习再好,长相不过关的话,怕是也只会得到一个“好学生”、“人丑就该多读书”的头衔。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不远处两个正对他背影犯花痴窃窃私语的妹纸,继续说道,“你的桃花运从上学开始就没断过,什么时候考虑领一个回家?”   他也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妹纸就害羞的转开视线了。   老哥叹了口气,故作姿态道,“可能是咱太优秀了,眼光太高,庸脂俗粉入不了我的眼。”   我哼笑一声,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遂随意说道,“我觉得她们长得也挺不错的,主要还是看内涵。”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他回,“你有付郁那种既可爱又漂亮的妹子,对其他人自然没有要求了。”   “怎么,你不会是看上付郁了,想和我抢吧。”我似笑非笑。   “当然不是,只是那些妹子虽然都不错,心动的却没有,”他一脸感慨状,“哪怕能有个比你可爱的也行啊,然并卵,一个都没有。”   “别用可爱这歌词形容我。” 一点都不贴切。   “挺贴切的啊,”他还说,“付郁就这么形容你的。”   我就不说话了。   这时候胡玮郭苏凌旬可过来了,还有吴紫庭。   “帅哥,听说你报了三千米啊,不错啊,挺能跑啊。”   “还行。”   “要不要吃点东西补充□□力。”胡玮正抱着一兜吃食,啃着薯条,说话间就把食品袋放到我腿上,“想吃什么随便拿。”   我谢绝她的好意,“不用,谢谢。”   “你当帅哥和你一样啊,就知道吃,”郭苏凌挖苦了她一句,“这要是你上去跑三千米,半路上就得把吃的这些东西都吐出来。”   旬可手里则拿着几张表格,郭苏凌说那是本系同学的运动项目报名情况。   吴紫庭自然的坐在我旁边,递过来一瓶盐水,“别有压力。”   “没有。”我心里很轻松。   “这点我都要向她学习,”老哥开口,“松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抗压能力强,就是俗话的心大,即便有什么烦心事过一天就好了,不会有心事。”   结果这理论被吴紫庭当即驳回,“心大的是你吧。”   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好在她没再多说什么。   这时旬可走过来对我说道,“女子四乘一百接力要开始了,准备一下就过去吧。”   我望了一眼远处的跑道,已经有人过去了,遂对他们说道,“那我也过去了。”   “去吧,好好表现。”   一百米而已,没有压力。   我跑最后一棒,前面不远处就是终点线,红色带子很是显眼。   运动员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好了,信号枪一响,比赛就开始了,各个系的同学就开始一路狂飙;   一百米就是看你的爆发力,没一会第三棒同学已经向我跑来,同一棒的几个人相差悬殊并不大,这就要看最后一棒的最后冲刺了,最后一棒的同学跑的都很快,但我也不差,出腿两秒后就明显的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轻松地就冲到了终点线,到终点后立时就听到了属于本系同学的叫好声。   我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班级所在位置,他们都一脸愉悦的表情:“帅哥,初战告捷,感觉如何?”   “没啥感觉。”我活动活动腰腿,惬意的坐下了。   “正常,才跑没几步就到终点了,能有啥感觉。”胡玮理解状附和道。   “你报啥了。”我顺势问道。   “啥也没报,”她一脸怡然自得,“我就负责给你们加油打气就行了。”   “顺便再填饱肚子。”郭苏凌时刻不忘调侃她。   “这也是重要的事,”胡玮理所当然,“我早上还没吃饭呢。”   我们也是醉了。   过了一会,付郁回来了,老哥看见她挺高兴,“妹媳妇回来了。”   付郁向他笑笑,直接走过来,再度在我唇上啾了一下,一脸兴奋,“有没有想我?”   我还没说话旁边几人已经开始嚎:“你们俩这是在干嘛,虐死单身狗啊,能不能体会一下我们单身狗的心情?”   “不能。”付郁干脆的回了两个字,脸蛋红扑扑的。   “心情这么好,”我挑眉,“拿了第一?”   “你咋知道?!”她有些惊诧,“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么?”   我更惊讶,“真的第一?”   “嗯!”她肯定回答,笑容成了一朵花,“厉害吧?”   “厉害!” 我在她脸上狠啵了一下,眼角笑出了皱纹。   她就又要扑上来了,我连忙阻止,“矜持,注意矜持,这是在外面。”   感觉她最近越来越主动了。   腻歪了一会,三千米比赛要开始了。   “又得过去了。”我很是悠闲。   “好好跑,放轻松。”老哥鼓励道。   “别紧张,名次没那么重要。”郭苏凌她们也尽力给我消除紧张感。   “没事的,谢谢,那我过去了。”我转身要走。   “等会,”付郁叫住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蓝牙耳机,戴在了我耳朵上,又把手机放进我衣兜里,耳机里是很适合比赛时听的动感歌曲,我不禁再次被她的贴心感动。   “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往前跑就是了。”她说。   “我知道,”我扬了扬嘴角,“等我回来。”   “嗯。”说话间,她又调大了音量,声音刚刚好,不会觉得吵。   但上场后我发现了一个缺点,就是我听不到校喇叭里说了什么,就连裁判吹的哨声都显得很小;   好在发令枪声音够大,一声过后,众种子选手就如脱缰的野马一样飞奔而去。   耳里是动感的音乐,眼前是无尽的跑道,我什么都来不及想,只能凭着本能不断向前跑着,连同学们加油呐喊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向前跑,向前跑,只能向前跑,现在什么都不用想,重点线就是我的目标。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觉得前面没有人了,却还没到终点。   耳里的歌曲已经换了两首了,听到第三首的时候我愣住了。   这是一首节奏感比较强的英语歌曲,两个女生组合,TATU唱的;   这首歌我听过,而且不止一次,歌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自认为英语水平已达到四级标准的我,再一次听到这歌词的时候,心里当即起了不小的波动。   这是一首讲同性的歌曲,当初听它只是觉得歌词简单,歌声空灵,而这一次,由付郁的手机里传出来,在我心里刮起了不小的涟漪。   恍惚间我已经冲进了了终点,原本体能消耗带来的疲乏在这一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没听见裁判说什么,我直接向付郁的方向跑过去,离得越近我就觉得越兴奋,说不出的兴奋。   这些歌曲不用说定是付郁特意选的,她也定掐算好了当我听到这首歌时必然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   这个狡猾的丫头,在这个时候给我听这首歌扰乱我的心绪,好在我的成绩没有受到影响,不然我一定会好好找她“算账”。   我已经看到她的笑脸了。   我要听听她怎么说。   这首歌,叫《All the Tings She Said》。   我也不自觉的笑出来。   All The Things she Said……   Running through my head……   All the things she said……   Running through my head……   All the things she said,This is not enough……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处分什么的,比不上一个好心情。 第三十九章 ,处分什么的,比不上一个好心情。   我向付郁一路跑过去,到跟前还不等说话就看她张嘴说了句什么,我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她笑得满足,“祝贺你跑得了冠军,怎么样,身体吃得消么?”   我也很高兴,“没问题!”   “那就好。”付郁看到我眼神泛光,脸蛋不禁有点泛红,“那首歌你听到了?”   “嗯!”我一把抱住她,鼻间是她淡淡的香气,莫名的心安:“你是故意的吧,挑这个时候放这首歌,是想让我输么。”   “可实际上是你赢了啊,”她毫不担心,“我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万一我脚滑了怎么办。”我说。   “不会的,有我的心意支撑,你不会摔倒的。”她自信满满。   我抱着她的双手又紧了紧。   这时候旬可走过来有点哭笑不得的小声提醒道,“注意点影响,现在你们可是焦点啊。”   我回头瞅了一眼,各个班的吃瓜群众的目光都聚集在这边。   “那又怎样呢,校长都没说什么,关他们什么事。”我不理睬。   话刚落地,校广播喇叭又响起来了:“各位同学注意了,借着中场休息的时间,教务处要公布一个处理结果,是关于前些日子的校内不好的传言以及某些同学的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事件的处理结果,本来这件事的结果是打算在三天后的升旗仪式上公布的,但由于本校决定在两天后放小长假,出于时间冲突,遂升旗仪式取消,而该结果也在现在公布……”   听到这个广播我们几人都竖起了耳朵,把注意力集中在广播喇叭上。   “最近学校内出了很多传言,都是关于外语系一年七班的唐颂同学,而接连两次的校内斗殴事件也与她有关,涉及到的同学也有很多,下面本教务处决定对以下同学做出适当的记过处理——”   听到这,我心里不禁有点紧张,而旁边的付郁亦是很紧张,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我扫了眼郭苏凌她们,她们正聚精会神的等着广播喇叭里的下文,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一年七班唐颂,校内不良事件的第一当事人,虽然本人并无恶意滋事情况,在与同学起矛盾导致发生肢体冲突也属于被动方,但鉴于唐颂本人的态度冷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错误,遂给予记过一次处分;”   听到这我稍松口气,“呵。”   “一年三班江华,其在校期间一直态度嚣张,更是在本校贴吧发帖宣传诸多不利于同学团结的内容,对于同学的隐私大肆宣扬,起到了长舌妇的作用,添油加醋捏造虚假事实,破坏同学间的友谊团结,严重影响到了本校学生的生活,为杜绝这种不良风气,本校以一儆百,以儆效尤,给予江华记大过处分,望江华同学能清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错误,道德缺失,以后三省吾身,督促自己进步,其他同学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记大过,这还差不多,”郭苏凌如是道,“像他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行径,留校察看都不过分,就该让他好好长长教训。”   付郁始终拉着我的手没有说话。   “法语系二年五班唐铭……”   名字一出来我当即怔住,怎么还有我哥?   “对当事人有言语威胁恐吓的嫌疑,遂给予警告处分,虽然对该同学的心情表示理解,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   我下意识向旁边看去,却不见老哥踪影,他去哪了?   而更让我惊讶的还在后面,广播里居然传出了付郁的名字,我当即惊诧,   “……该学生有暴力倾向嫌疑,面对打架场面一度失控,鉴于没有造成恶劣后果,即给予警告处分,望付郁同学能够自省,反思自己的态度……”   我愣愣的看着她,她还是一句话没说。   我想到了之前她反常的种种,到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如果她真的是分裂人格,又该怎么办呢。   但现在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老哥也会被提名,他不应该牵扯进来的。   广播喇叭再说什么我没再听,直接向老哥所在的班级方向走过去,找了一圈没看到他,想了一下就转向教学楼了。   在一楼洗手间找到了正在吸烟的老哥,不免有些惊讶,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吸烟,我讨厌烟味,他很清楚。   我没有夺走他的烟,他自己主动掐了,抬手扔到了不远处的纸篓里。   “你怎么过来了。”他若无其事说道。   “语言恐吓威胁是怎么回事?”我开门见山,“这件事和你没关系的。”   “净说傻话,你是我妹,你的事怎么会和我没关系。”他不痛不痒。   “所以你去找江华了?”我说,“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但你知道这小子添油加醋的本事还不小,”他回,“看他那个样子我都想打他一顿,还好我忍住了。”   “不管怎么说没捅出更大的篓子,”我还是有点庆幸,“虽然你去找他没什么实质效用,至少校长不算混蛋,还知道大义灭亲呢。”   老哥哼笑一声,“大义灭亲?不过是形式所逼。”   我有点茫然,“怎么说?”   他却不愿多说,“行了,至少这件事算打住了,以后你也是,收敛点,少捅点篓子我就烧高香了。”   “说得好像我是麻烦精似的。”我有点不满。   “你捅的篓子还少啊,以前还没觉得,就我刚刚抽烟这会功夫,就翻出你的闯祸记录不老少,从你穿上男装开始到现在……我发现你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型的,要说你平时话不多,动手能力倒不错。”   对于他的“褒奖”我不敢当,“有你在,也不用我动什么手。”   “行了,”他也不调侃了,“出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你这三好学生,大庭广众之下被警告,不会毁了你在师生心中的良好形象么。”我接着说。   “管他呢,这点小事和你的事比起来不算什么。”他满脸不在乎。   我心中一暖,“老哥,谢谢你。”   他微怔一瞬,大度一笑,“这算啥。”   空气沉默了一秒,他话锋一转,“不过,猛子也挺倒霉,他本就是转学生,又记了大过,有点担心,怕会对毕业证有影响。”   老哥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刚刚光顾着想付郁和老哥的事情,连齐盟的处理结果都忘了听了,现在也是说不出什么感觉。   “猛子这两天有去找你么?”老哥问。   “没有。”有日子不见,倒也轻松。   老哥没再说什么。   我想到付郁的事情,忍不住说道,“付郁她……”   “付郁怎么了,心里很不好受吧。”老哥表示理解,“女孩子,被通报批评多少都是不痛快的。”   “不是,”我说出心中顾虑,“我感觉她有时候,不太对劲。”   “哪不对劲?”   “你也听到了,他们说付郁有暴力倾向……”   “她和你关系最近,如果你都感觉不到那我更不知道了,”老哥说得在理,“要说那丫头,平时文静胆小一点我不说啥,但是说她有暴力倾向,说实话听到这点我还真有点不相信。”   “……我信。”我说。   “怎么,”他诧异,“她也参与打架了?”   “那倒没有……”只是我想到她偶尔的陌生气息,心里还是没底,疑惑的是学校是怎么知道她有暴力倾向的呢,难道是她之前的室友把她梦游的情况向外说起,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的,被江华听去了?但在他的帖子中我并没有看到有关付郁的八卦啊。   想到之前打架我被拍晕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难道是在我晕倒后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么一想心里一阵寒流经过。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看开点,”老哥安慰道,“就算付郁有暴力倾向,想想时间点,也是和你有关,那丫头如果真做了什么暴力的事情也是出于想保护你吧,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回去好好安慰一下人家,毕竟是小女生,不要吝惜甜言蜜语,相比其他人的安慰,你的话最有效用。”   到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点点头,“我知道。”   走出教学楼,付郁正等在外面,等我走近了说道,“去食堂吃饭么,我有点饿了。”   “走吧。”   “唐铭哥一起去么?”   老哥摆手拒绝,“我还不饿,你们去吧。”   临走的时候我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老哥,商场那个兼职,我们不干了。”   “为什么?”他诧异。   “就是不想干了。”我摒去缘由。   “哦,”他也不多问,“那我再帮你看看其他的活吧。”   “对不起啊哥,浪费你时间了。”我歉意道。   “这还真和我没太大关系,”老哥不邀功,“这个工作是齐盟帮着找到的,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和他说一声吧。”   我就语塞了,“哦。”   说到这老哥不禁又感慨了一句,“其实你的事猛子也帮了不少忙,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对人家态度也稍微好点。”   我眼神黯了黯,“知道了,先走了。”   齐盟的好我不是不知道,只是除了冷淡,我不知还能怎么对待他。   他那种泰迪性格,只怕我有一点度没掌握好,他就会黏上来,这对谁都不好。   所以远离是最好的措施。   “松子,你想吃什么?”付郁问。   “我不饿,你买自己的就行了。”我没有食欲。   “怎么,心情不好?”她观察入微。   “没有,早上吃多了,现在还不觉得饿,”如是解释了一下我转移话题,“下午一万米,没有运动项目的同学可以去围观,我们去给老哥加油吧。”   “好啊。”她欣然同意。   看着她恢复无异的愉悦神情我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只要我们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 第40章 第四十章,卑鄙的赌约。 第四十章 ,卑鄙的赌约。   运动会到了下午,主要就剩下长跑五千米与一万米的两大项了,本来我是没有运动项目了,遂我就悠闲地拉着付郁晃晃的跑到一万米长跑现场,等着给老哥加油打气。   时间还没到,咱就在现场等着,等着老哥帅气出场。   这时候看见旬可带着愁容,一脸沮丧的出现在视线里,我就问道,“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女子一万米长跑,报名人数连最低人数都没达到,”旬可叹了口气,“只能说现在的大学生身体素质都太差了。”   “这样啊。”我没说什么。   旬可则一脸无奈,“连最低人额数都没到,我也是醉了。”   “达不到人数会怎样,会弃项么?”付郁随口问道。   “这倒不至于,”旬可回道,转而又说,“只不过这画面难免萧条冷清啊,看着多尴尬。”   “也是。”   刚要走开,回头就看到了一脸晦气的江华,他也看到了我们,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   我们不想理他,他却先开口说道:“你和我爸都说什么了?”   我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当真是毫无顾忌,连校长也不用称呼,直接叫爸,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不以为意,“没说什么。”   “不对吧,”他显然不信,“以我对我老爸的了解,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他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   我冷笑,“不分青红皂白的是你吧。”   制造散播谣言,诽谤诋毁他人,泄露他人隐私,这可不是开玩笑就能一笑置之的行径。   “我不光被记了大过,还被我爸臭骂了一顿,这回你满意了?二性子。”他很不高兴。   我自动忽略了后面他羞辱人的话,只回了一句,“这是你自作自受。”   正欲走,他又说道,“估计你还不知道唐铭和这丫头同样受处分的原因吧,我想,如果你知道了其中缘由,大概会很生气吧。”   我停住脚,“你想说什么。”   “走吧,不要理他。”付郁拉着我就要走。   “不光是处分这么简单,唐铭的警告处分只不过是个障眼法,这丫头也是,”江华继续说着,“除了一群不知情的吃瓜群众,当事人里也就你被蒙在鼓里了。”   “什么意思?”他这显然是在吊我胃口,话里有话。   “不要理他,松子走吧,一会比赛就开始了。”付郁还在催我。   “不着急,”我想等他说完,“你到底要说什么。”   “要打赌么,”江华又说,“现在女子一万米还差一个名额,如果你能跑下全场,到终点,我就告诉你实情。”   这算是威胁么,打赌什么的,简直幼稚。   我不屑,“我干嘛要和你打赌,有什么话我直接问他们就好。”   “他们显然不想你知道,”他不担心,“再过不久就放暑假了,即便你最后还是会知道也是人走茶凉秋后算账了。”   这个形容词怪怪的。   “别卖关子,想说什么麻利儿说。”我没心情和他废话。   “咱也别听他废话了,快走吧,我看见他就烦。”付郁亦是没有耐心。   “还没看出来么,”江华一副了然的神态,“你身边这位明显是不想你知道太多。”   “你少说屁话,”付郁怒了,“就你这人品,能有什么好话,就是受了处分心里不爽所以故意来搅乱松子的情绪的,”说完拉着我就走,“走,松子我们不理他。”   “人不可貌相,一万米我也报了名的,”江华继续聒噪,“再过一会我与你哥就在同一起跑线上了,你就不担心他跑不过我?”   “完全不担心,”对此我很自信,“老哥秒杀你分分钟的事。”   他也不在意,“体力我是不如他,但论心眼他就不一定比我强了。”   闻言我一怔,“什么意思?”   “有个追她的女同学特意给他买了驴肉馅火烧,刚刚我刚看他吃完。”   “那又怎样。”   “我在里面放了点胡椒粉。”说着他拍了拍手心,视线飘向了某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闻言一惊,老哥对胡椒粉过敏,他怎么会知道?!   就在这时候老哥已经向我跑过来,一脸愁容的对我说道:“松子,你包里有抗过敏药么,我好像过敏了,身上痒的不行。”   却见他脸上有挠过的红印子,我当即撩起他的衣服,只见他身上已是通红一片,顿时气愤的向江华吼道:“你真是一个卑鄙小人!一会再找你算账!”   说着就拉着老哥往校医处走去。   校医给拿了些药,还是建议老哥去医院看看;这时候付郁提醒道:“男子一万米马上开始了……”   “老哥这个样子怕是也跑不了了,一会去和老师说一下,换个人吧。”我刚说完,老哥就拒绝了我的安排,“没事,我还能跑。”   “别开玩笑了,皮肤过敏了不能见风,何况你还要剧烈运动,”我自然不同意,“一会我会和你的老师去说。”   “没有大碍,跑一场出出汗就好了,”他还是坚持,“既然已经报名了,我不能失信于人。”   “不行,出汗只怕会更严重,突发状况老师会理解的。”我也不松口,“一会你和宿管老师说一下,直接回寝室休息吧,不然回家也行。”   “我说了没事就肯定没事,”老哥又固执上了,“只是有点过敏,吃了药就没事了,别大惊小怪的,以前又不是没过敏过……”   我刚要反驳,这时女校医忽然开口说道,“我看你这状态一万米长跑估计够呛能坚持下来,别说过敏了,你这还发着烧呢,这脸蛋红的,还是休息吧,别作了。”   发烧?我探上他的额头,确实有些烫,当即正色道:“啥也别说了,马上回家,校医麻烦你帮他开张病假条,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回家,在寝室休息一会,烧退了就好,”老哥汗颜,“我身体没那么娇贵。”   “别任性,这次听我的!”我不再给他反对的机会,转身就去找江华了。   “松子!”付郁跟了出来,“松子你去哪?”   我没解释,直接找到江华,言简意赅脱口而出:“你要去向我哥道歉!”   “道歉,为什么?我又不知道你哥对胡椒粉过敏,”他不以为然,“别人问起我完全可以说我事先不知情啊。”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气愤。   “那又怎样,你能把我怎样?”江华完全不在意,“相比之下你更应该注重自己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校长都是我老爸,即便他再生气,关键时刻他都会站在自己儿子这边,而你们就不一样了,想必你还不知道因为某人的鲁莽行事,她很容易就会受到开除的处理结果,而你哥,平时高冷高傲不可一世的唐铭,为了他玩百合的妹妹的幸福,不惜屈人之尊的来找我求情,而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所以和你老哥打了个赌,只要他在男子一万米长跑的比赛上赢过我,我就考虑向我老爸说情,兴许能放过某人一马;”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目光则有意无意的扫视着我旁边的付郁,显然他口中的某人,已有所指。   我难以置信的看向付郁,她也只是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的心里就凉了一半,难道真如我所想,付郁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出格的举动?   稳了稳神,我继续看向江华,“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何不来一场真正的比赛,为何还要使这种卑鄙伎俩。”   “因为我知道自己赢不过你哥啊。”他理所当然语气。   我强忍着怒气,平静道:“那你又把这些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实情,”他如是说道,“我这个人虽然可恶,但我的卑鄙都是在明面上,不怕别人知道,不像某些人,说着为身边人好,但有什么事情都瞒着不告诉,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少说那些废话,”付郁恨恨,“你到底想干嘛?!”   江华哼了一声,看着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哥跑不了你也行,只要你在一万米长跑中跑的了前三,我就不会再为难你们,我们的事情一笔勾销。”   “嚯,说得好大义凛然啊,”付郁不悦,“明明是你故意刁难我们,却说得好像我们纠缠你似的,根本就是应该你向我们道歉好么!”   江华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打算再失控一次么?”   付郁便怒而不言了。   “付郁说的没错,”我力挺付郁,“本就是你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我没有追究你,你怎么还好意思腆着脸提要求,纵使你卑鄙,我们就这件事也该有个相对比较公平的处理方式。”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我可以和你打赌,如果我在女子一万米的比赛中拿了前三……”   “NoNoNo,我说的不是女子一万米,”他又有了幺蛾子,“女子一万米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有什么好比的,我说的是男子,男子一万米跑得前三,我就考虑兑现我说过的话。”   不等我说话付郁就急了,“你不要欺人太甚,松子她怎么可能跑男子!”   “怎么不能,我本是和她哥打赌,她哥跑不了,她是续赌,她替她哥跑,当然是跑男子了。”江华不以为然。   “这根本就一点也不公平,”付郁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松子她刚跑完四乘一百米的接力和三千米,体力还没恢复,这个时候再跑一万米怎么可能赢!你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说着情绪激动的付郁一步步向江华走过去,江华见状便迅速后退,一脸嫌恶:“你别过来,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被你们同性恋沾染上不好的气息。”   看着她的手心已经攥成了拳头,情绪似乎要不受控制,我开口道,“我也有一个要求,只要我赢过你你就要在广播室在全校师生面前,向我们道歉,承认你的错误,这样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松子?”付郁难以置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的身体能吃得消么?”   我不担心,“我心里有数。”   “可是……”   “女生跑男子项目可属于违规操作啊,被发现可是会受处分的,”身后忽然传来老哥的声音,“松子的名气现在全校皆知,想蒙混过关可没那么容易吧。”   我转过身有些诧异:“哥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让你回寝室休息么。”   “我不过来怎么知道你做了这么傻的决定,”老哥走到我旁边,“才跑完三千米又要跑一万米,你又不是专业运动员,身体怎么吃得消。”   “就是就是,”付郁附和道,“他就是欺人太甚,我们可不能让他这么欺负!”   “那当然,我们唐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老哥看了我一眼,又转向江华接着说,“区区的皮肤过敏是影响不了我跑步的,我会继续和你比赛,当然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呵,”江华一脸鄙夷,“看来你忘了之前是谁低声下气的找我说情了,转过头来又以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充当正义使者,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我恶心啊。”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会对你这种人低声下气,”老哥不屑,“我只是担心付郁激动过头酿成大错,当时那种状态,你什么德行咱也不是不知道,废话少说,咱们赛场上见。”   “你还是歇着吧,”我阻止了他的逞能,“我来。”   “开什么玩笑,”老哥汗颜,“这可是男子一万米啊。”   “你这样上去跑才是开玩笑,”我不以为意,“除了你,有谁把我当女生了。”   接着不顾他们反对,我自己做主了,“谁说女生不能跑男子一万米了,反正这是校内自己组织的运动会,出了什么事也不是由我负责,”说着我很有深意的看了江华一眼,“他爸可是校长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闻言江华有点底气不足了。   “看你这身板平常不怎么锻炼吧,还是注意一下自己吧,万一这一万米坚持不下来,别反咬一口说是我害了你,这锅我可不背。” 我冷哼一句。   江华刚要回话,付郁突然开口,“江华,你可要说话算数,如果出尔反尔或者妞她有了什么意外,我是不会饶过你的!”   说罢,她还阴恻恻的笑了一下,笑声颇有几分渗人。   我顿时僵在了原地。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一跑成名。 第四十一章 ,一跑成名。   江华刚要回话,付郁突然开口,“江华,你可要说话算数,如果出尔反尔或者妞她有了什么意外,我是不会饶过你的!”   说罢,她还阴恻恻的笑了一下,笑声颇有几分渗人。   我顿时僵在了原地。   她这个语气,这个笑声……   离开跑还有两分钟了。   而直到此刻我才回过神,不知何时我已经站在起跑线上了,周围都是清一色的男生,由于天气渐热和运动的关系,都穿着清凉且适合长跑的运动背心,只有我依然穿着长衣长裤,站在队伍里分外扎眼。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站在这里的,只记得刚刚我还在为付郁的反常表现疑惑不已,但我并不担心作弊被发现,现在几乎全校师生都知道我这么个人了,如果不能得逞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我下意识的向观众席看去,搜寻着付郁与老哥的身影,他们就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我一抬头,就远远地看见他们同样远远的看着我。   预备哨声响起,我收回视线看着眼前,长长的塑胶跑道似乎在等着挑战者去征服。   这时我低下头,看到跨在脖子上的耳机,便下意识的戴在了耳朵上,一首英文歌刺激着耳膜;   几乎同时,发令枪响了。   相比较如一只只脱缰的野马与狮虎之势的男同学,在这个时候我却愣了一秒,也正是这一秒,将我与他们的距离当以拉开了好远。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跑的是男子一万米,我的竞争对手是男生,清一色的男生。   没再犹豫,我如脱弓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Baby can't you see   亲爱的难道你不知道   I'm calling   我殷殷的呼唤   A guy like you should wear a warning   你这样的俊俏总叫我没有安全感   It's dangerous   你真的太危险   I'm falling   我要坠入爱河了   ……   耳边是节奏感强烈的歌曲,我的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输给男人。   儿时的画面又一幕幕出现在眼前:男人特征的大手在属于女人的长腿上放肆抚摸、不怀好意的猥琐登门者,对街那个道貌岸然却目露精光的老大爷,上下审视的目光……   我的脸不自觉地变得灼烫,全身的温度也在上升,仿佛要烧起来。   我从回忆里□□,看着虚焦的场景,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眼前是条遥远的路,路的终点是你要到达的地方,你只有不停地奔跑,以最快的速度奔跑,才能以最短的时间到达那里,因为那里也是他们想要到达的地方,他们是你的竞争者,他们会抢走属于你的荣耀,你要第一个到达那里,才能保住自己的荣誉,不为了别人,只为了自己。”   “你的竞争者都是男人,你不能输给男人,不然他们就会欺负到你的头上,你不能输给男人!”   眼前的场景已经完全虚焦了。   我陷进了这首英文歌的单曲循环里,布兰妮的声音一直在脑袋里回响:   Don't you know that your toxic   难道你不知道   And I love what you do   你是致命的毒   Don't you know that your toxic   难道你不知道   It's getting late to give you up   我深深为你着迷   I took a sip from a devil's cup   你的毒   Don't you know that your toxic   难道你不知道   And I love what you do   你是致命的毒   Don't you know that your toxic   难道你不知道   Don't you know that your toxic   难道你不知道   ……   toxic, toxic, toxic……   …………   耳边的音乐突然没有了,转而替代的是一个女生的呼唤声,一声一声直敲进我心底:   “松子……”   “松子……”   “松子,”   “松子!”   我回过神,付郁的脸呈特写状凑近我眼前,她一脸不可思议,“松子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腿酸麻胀痛,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还有我的嗓子,口干舌燥,如棉花堵在了那里,急需要水源的滋润;   而最紧要的事,我的心脏跳得好厉害,好像要跳出来一般。   缓了下神,才知道一万米我已经跑完了,而且我又跑出了好远,周围的目光都是一副匪夷所思的含义。   我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想往回走,脚却沉重的迈不起来,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松子!”   等会再叫我,我头好晕……   等我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校医室的床上了。   头还是有点晕,耳边还嗡嗡的,好像飞机的轰鸣声。   老哥和付郁守在旁边,见我醒了连忙凑了过来,“松子,感觉怎么样?”   我看了眼四周,女校医不在,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怎么晕倒了?”我问。   “还说呢,你疯了么,跑得那么拼命干嘛,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老哥有些生气,“你现在觉得心脏怎么样,还疼么?”   “不疼,就是有点闷。”我如实回道,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不解问道,“我跑了第几?赢过江华了么?”   “先不要提赌约的事了,”老哥闷闷不乐,“要知道你这么拼命,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替我跑的。”   看他这表情我不禁有点心虚:“我输了?”   老哥叹了口气没说话,付郁回道,“你赢了,你不光赢了江华,还赢了所有参加男子一万米的男生,我们都被你吓死了。”   “赢了?”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好,差点把命搭上,”老哥又絮叨上了,“哪有你这么玩命的,纵使你平时有锻炼也不行啊,我还没见过哪个运动员像你这么不要命的,不过是一场比赛,输了就输了,犯不上拿命去赌啊!”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我知道老哥是关心我,但我还是不解的小声向付郁问道,“他至于这么生气么?”   “别说你哥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付郁也是一通埋怨,“我算是见识什么叫‘飞毛腿’了,我都担心你把腿跑断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也不要打什么赌了,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就因为江华一句话,你就这么拼命,你让我们怎么办啊。”   看着他们后怕的神情,虽然我自己不觉得跑得多快,但看自己现在身体的这些后反劲,我也知道自己用力过头了。   以后真得多加注意了。   “好了,这次是我任性了,好在我的身体素质好,没有什么大碍,缓一缓就没事了,”我宽慰他们道,“既然我赢了比赛,那江华就不能食言,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向我们道歉的,愿赌服输。”   老哥依然面带愁容,“道歉的事先放一边,我们可能想得太简单了。”   “怎么了?”   “因为你是替我跑的,算以作弊,又是女生跑男生项,这是违规操作,所以只怕是成绩不作数。”   “不作数?”付郁惊讶了一瞬,随即也表示无奈,不甘嗫嚅,“松子差点把腿都跑断了。”   我却很淡定,看着老哥,“老哥你介意么?”   他愣了一下随即回道,“我不介意,本来这也只是一场以放松心态为主的友谊赛,成绩名次什么的没那么重要。”   “虽然成绩不作数,赌约却不能赖,”我说,“我赢了比赛是事实,即便学校不承认,江华得承认。”   “他不得不承认,”付郁有些得意,“你是没看到他那个表情,都吓傻了,估计以后他都不敢在你面前造次了。”   轻松一笑过后我想起另一件事,问老哥,“你的过敏好点没?”   “吃过药了,已经好多了。”老哥不在意。   “那就好。”说话间感觉身体快要散架了一般,虽全身瘫软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付郁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为什么到了终点还往前跑不停下来?”   我想了一下,当时脑袋里都是Toxic的单曲循环,也没细想,随口回道,“被歌曲洗脑了,分神了吧。”   她的表情就有点害羞了,涩涩道,“那你当时听的是哪首歌曲啊。”   这是在测试我么,我想也不想回道,“《Toxic》”   不想她表情一愣,随即取出手机看了眼歌曲列表,错愕表情更重,“我不记得下过这首歌啊。”   我心里一滞,还是若无其事道,“可能是你忘记了。”   “不会,每首歌都是我特意选的,我没下过这首歌,我不会记错的。” 她语气肯定道。   我心里的疑惑就更肯定了几分,随即顺势说道,“那可能是我下载的我忘了。”   看她表情依旧狐疑,不想她为发生过的事情烦恼我揽过她的脖子在唇上啾了一口,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   心里却更沉重了。   由于双腿使用过度,一时无法行走,老哥暂当人肉轮椅,将我背回了宿舍楼下。   一路上遇到不少学生,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什么含义都有,最多的还是钦佩与不可思议。   介于老哥不能进女寝,付郁就让郭苏凌一起将我掺上楼去。   “你这腿要缓多久能走路啊。”郭苏凌问道   “没那么严重,一晚上就差不多了。”我说。   “可使运动过量不都是后反劲么,”她揭穿道,“一般都是睡一觉后才觉得腰酸背痛,像你这种的,恐怕明天得瘫在床上了。”   “呃……”   “那就正好歇着了,请病假。”付郁顺势回道。   “要是这样的话,白天旬可没课,她可以过来陪你,省得你一个人无聊。”郭苏凌说道。   “只有旬可一个人?”付郁问道。   “对啊,”郭苏凌没觉得哪里不妥,“暂时只有她一个人没课。”   “不用了,我会陪着她的。”付郁回道。   “那你不是要逃课了?”郭苏凌顺势说道。   “松子比课程重要。”付郁回道。   郭苏凌这就反应过来了,yy笑道,“放心,我们不会和你抢唐颂的,没想到付郁你这坛老陈醋也是够酸的。”   我看着付郁的脸,她的眼神总让我感觉里面还住着另一个人。   “知道么唐颂,这回你出名了。”郭苏凌又道。   我不以为意,“我早就出名了。”   “我说的是这次一万米长跑,你是唯一一个敢一女挑战多男且完胜的人,现在同学们谈论到你都是钦佩的语气,”她神采奕奕,“你这一跑,不光为自己洗白了,甚至还一下子涨了好多粉,成为学校名人了!”   我还没说话,付郁又问,“涨粉?粉丝?”   “对,粉丝,”郭苏凌接着说,“之前谣言事件已经平息,现在唐颂又在长跑上如有神助,引得很多同学都是路转粉,甚至黑转粉,纷纷觉得唐颂的魅力已经超过她老哥唐铭了。”   “这么说,”我身边的气场又变成低压了,“会有很多人喜欢她了?”   “是这个意思没错。”   “会追求她么?”付郁又问。   “额……”郭苏凌迟疑了一瞬,“可能吧。”   “哦。”付郁眼神幽幽,说话间我只觉得身边气压又低了几度。   “现在唐铭可以说是一跑成名了,”郭苏凌也感觉到了不同周遭的诡异气愤,决定见好就收,三十六计走为上,“以后出门可要多加注意了,毕竟有些时候被很多人喜欢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话音未落郭苏凌已经溜之大吉了,寝室里顿时就只剩下我和付郁两人。   看着被郭苏凌关上的房门,感觉屋里的气温都随之下降了。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付郁忽然搂住我的腰,头埋在我怀里,亦是不发一语,只是半晌之后,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尽显疲乏无奈之意。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横纹肌溶解综合症。 第四十二章 ,横纹肌溶解综合症。   一如郭苏凌所料,等到第二天醒过来时,我已经是全身酸痛,尤其两条腿,又酸又胀,若不是有内在感觉,从外在看就犹如一滩烂泥软在那里站不起来了。   而因为昨天赛后太乏,晚上睡觉格外深沉,就连付郁什么时候爬过来的都不知道,一睁眼就看见一团毛茸茸的脑袋正枕在我的胸口,我抬了抬手,她就醒了。   “你这一觉睡得够香的,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付郁问道。   “没有,”我苦着一张脸,“郭苏凌说对了,我现在相当于瘫痪了,腿都已经不是我的腿了,怎么办?”   她支起身子,看了看我,“还哪里不是你的了?”   我随意动了动身子,随即说道,“都不是我的了。”   付郁冥想了一会,突然坏笑一声,手就摸了上来,“那我要是对你做了什么,你有感觉么?”   “当然有感觉,只是反应迟钝。”我如是回道。   “那……也就是说,你现在下不了床了?”她又问。   “除非迫不得已,”我回,“我更愿意在床上歇着。”   “那你好好歇着,我去打饭,咱们在寝室吃。” 她的声线甚是温柔,说完还在我唇上来了个热吻。   而我也感觉到某处的异于平常的瘙痒,当即抓住她的手,侧开脸向下看去,“你在干什么?”   她嘿嘿一笑,“我就想看看你的反应。”说着左手又开始胡来了。   “不行,”我忙阻止她,“现在真不行,我太累了。”   “我知道,又不用你做什么。”她继续撩。   “可是会有反应的。”   “那不正好么,就怕你没反应。”她调笑。   我还是抓住她胡来的手,一本正经道,“先饶了我吧,这两天真不行。”   她想了一下,还是停手了,目光流连在嘴唇上,“那再啵一个。”   由于我活动费劲,准备洗漱用品就由她代劳了,顺便在一道帮我洗漱了,弄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   接着她换好衣服就要下楼了,“你想吃什么?”   “和你一样,”我回,接着又道,“在你出门前还有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扶我去厕所。”我龇牙一乐,有些理亏。   其实我也没到连走路都必须要人搀扶的地步,只是我发现我好像有点依赖她了。   进了厕所隔间后,我忍着两腿的酸痛开始解决内急问题。   完事后,冲厕所前我下意识的看了眼便池,当即傻了眼。   “松子你好了么?”门外付郁催促。   “付郁……”我说道。   “怎么了?”   门打开,付郁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顺着我的视线看向了便池,一洼接近酱油色的液体也让她傻了眼;   “怎么这个色?”她惊诧不已。   “看来我真得去医院看看了。”我只觉得身上有些虚冷。   尿液成酱油色,这种状况我以前在新闻上看到过,如今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个——   “横纹肌溶解综合症?”付郁一脸茫然,“那是什么病?”   “横纹肌溶解症是一组由于过度运动后所致的骨骼肌损伤。临床表现为肌痛、肿胀、无力、棕色尿。主要特征是血清肌酸激酶、肌球蛋白升高,以及肌球蛋白尿,常合并急性肾功能衰竭。” 医生解释的一本正经,继而又道,“你这发现的还算比较早的,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不过为了进一步了解你这溶解症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威胁到肾功能,我建议你们还是做个透析,也是一种治疗。”   透析,闻言我心里有点慌,似乎自己得了很严重的病。   “透析大概要多少钱?” 付郁问道。   “第一次肾透析大概要花两千块左右,之后再做每次是五百,”医生回道,“当然症状轻的话透析就不用很频繁,只要没伤到肾功能,横纹肌溶解症主要还是靠补水,液体补充以维持正常尿量,我看你这状态,之前活动量挺大吧,全身都没有力气了,溶解症早期症状就是口渴,你来之前有喝水么?”   我愣了一下,“还没。”   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渴。   “做完透析后就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 医生又道,“现在你体内可以说很缺水分,我给你下个药方,主要就是补水,住院也能顺便观察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能不住院么?”我有点纠结,说实话,我不太希望老妈知道这件事。   “输液量有些大,住院就不用你来回跑了,也方便医生第一时间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医生的话还没说完,付郁已经满口答应,   “知道了医生,一会我们就去办住院手续。”   继而又对我说道,“有病咱就治,其他的你都不用想。”   话音刚落,老哥唐铭就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一脸焦急,“松子,你怎么样?”   “哥你怎么过来了。”我有点意外。   “我打电话给他的。”付郁回道。   “身体都这样了怎么能不告诉我,”老哥埋怨了一句,随即转向医生,“怎么样,严重么?”   “哦,初步诊断是横纹肌溶解症,”医生回道,“一会你们再去做个肾透析,看看有没有并发症什么的,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什么症?”老哥没听清,还是说道,“很严重么?”   “这个还是做完透析再看吧。”医生没有妄下断论。   老哥无奈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没告诉老妈吧?”我下意识问道。   “还没,但看这情况也是够呛瞒不住……”   “别告诉她,我不想她担心。”   “怕是不能吧,”老哥为难,“又是住院又是透析的,钱也不算小数,妈怎么可能不起疑。”   “总之就是先不要告诉她,她心脏不好,别再受到惊吓了……”我也是底气不足,事到如今我也是有点后悔,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拼命呢。   “该住院咱就住院,什么都比不了身体健康重要,”付郁说道,“钱的事……我也会想办法的。”   “付郁,这和你没关系。”付郁的情况我是清楚的,说不好听的也是寄人篱下,怎能再让她为难。   “别说那废话,咱俩什么关系,”付郁毋庸置疑,“先去做透析吧,我回家一趟。”   说着她起身就走。   “付郁!”   她回头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巧然一笑,“乖,等我回来。”   我也忍不住想叹气了。   老哥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钱,因而透析算是能顺利进行了。   在外面排队等候的时候我问唐铭,“你哪来那么多钱?”   “朝同学借的。”   “借了多少?”   “刚好够做透析的。”   我就没再说话。   我知道对于外人眼中的高冷学霸向同学借钱是有多难堪狼狈抹不开嘴的事情,我还是留给他最后的自尊吧。   伸手掏兜将仅余的钱拿了出来,“这里还有一千多。”   本来打算用这钱给付郁准备生日礼物的,结果还是折在自己手里了。   又等了一会,透析到我了,我正要进去,老哥忽然安慰性的说了一句:“别害怕,有我在呢。”   不知道老哥怎么变得矫情起来了,我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就走进去了。   做完透析已经是小半天后,出来时付郁已经回来了,我有些诧异,“这么快?”   话音才落腿一软,差点摔倒,他们连忙扶住我;   “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了,这就过去吧。”付郁说道。   于是在我完全失力之前,终于躺在了病床上。   付郁拿出一瓶矿泉水拧了瓶盖递给我,“喝,多喝点。”   我咕嘟了几大口,随眼一瞄,看到了地下的一整件矿泉水,有些惊诧,“这些都是你买的?”   “医生不是说你缺水么,我就多买了一些,”她说,“不过这些水有点凉,我觉得应该拿个暖壶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又住不了几天;”我阻止了她的念头,又问,“你这水怎么拿上来的啊,多沉啊。”   “有电梯啊,”她如是回道,在我将信将疑的眼神中终于如实回道,“好啦,有人帮我拿的。”   “谁啊?”我问道。   “哥,进来吧。”她朝外面喊了一句,不一会,一个高个子男生就走了进来,我细眼一看,原是付郁的表哥,付哲。   没想到他居然也过来了。   “一整件水我是拿不动,所以我就动员了我表哥帮忙,正巧他今天没事。”付郁解释说。   “哦,”我对上他的目光,“谢谢你啊。”   “不客气。”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第二次见面,我依然觉得付哲的目光很有深意。   他目不转睛的直视让我有点不舒服,好在老哥注意到了他非同寻常的目光,轻咳了两声以示提醒。   付哲就看向老哥。   “这是松子的哥哥,唐铭。”付郁介绍说。   “你好。”   “你好。”   两个人礼貌性的握了手。   只有我觉得他们两个在暗暗较劲么?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他说他是杀人犯。 第四十三章 ,他说他是杀人犯。   于是我就在医院里住了下来,成了病号。   付郁回学校把我的洗漱用品都拿了过来,又特意自己在家做好了饭,用保温饭盒装了带到医院来,因为她觉得医院的饭菜不好吃。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要多吃含有蛋白质、维生素的食物,还有菌类的东西,像牛奶、蔬菜、豆制品什么的,到时候我准备什么你就吃什么,不准挑食啊。”付郁笑道。   “是你做的么?”我问。   “额……”她迟疑了一顺,讪讪一笑,“我尽量。”   我但笑不语。   随后想到,关于我的这件事她会和她舅说么,不会吧,毕竟在他们看来我只是她同学,又怎好麻烦他们呢。   那付郁又会怎么说呢,撒谎么?   随便想想后我还是自动屏蔽了这个问题。   透析结果出来了,肾部果然受到了影响,好在不算太严重,开了几天的滴流,平时的饮食也要多加注意,也要及时补水,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所改善。   “以后再运动时要适量,尽量不要有剧烈生猛的活动,不要让身体太累了。”医生查房的时候嘱咐道。   待医生走后,我故意在付郁面前长吁短叹,“看来腰子的问题真的不容小觑啊,过度疲劳会影响以后的使用啊。”   聪明如她当即听出我的话外音,脸颊一红,羞赧回道,“你又不是男的,不用你做什么太累的事情。”   我嘴角弧起:“谁知道呢。”   她没说话,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已经中午了,房门没关严,外面飘进来一股熟食的香味,我闻了闻,对付郁说道,“我突然想吃盐水虾了,到时候我给老哥打个电话……”   “不行,”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我,“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吃海鲜,等你好了以后再说吧。”   我有点不甘心,“还不能吃什么?”   “海鲜都不能吃。”   虽然低落也只能作罢,住院这么无聊,我可不想这些天白熬。   她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又插上牙签,才递过来,“水果可以多吃,尤其是苹果,‘每天一苹果,疾病远离我’,吃。”   我扦起一块塞进嘴里,嘎嘣一口,汁液就润满了口腔。   “有点饿了,中午吃什么?”   她看了眼时间,起身拿起外套,“我这就回去,稍等一会,我保证等我回来的时候饭菜还是热的。”   结果还没等出门,付哲就进来了。   “哥你怎么过来了?”   “给你们送饭。”付哲看了我一眼。   付郁打开饭盒看了一眼,“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怎么,我做的饭不好吃?”付哲反问。   “不是不是,你做得就太好了。”付郁貌似很高兴,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说罢就将饭盒接过来,拿到我跟前,“四季豆和圆白菜配白米饭,我哥的手艺也不错,尝尝。”   我感激又带有歉意的向付哲道谢,“谢谢你,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没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不在意。   又是这句话。   想到上次在他家,付郁的舅妈也说了类似的话,只是付哲的这一句,更多了几分的认真与认同的意思。   老哥打来电话,说学校有点事情赶不过来了,等晚上再过来,我没说什么,毕竟是学生会长,一天除了上课,就是学生会里的那些事情。   “谁来的电话?”付哲开口问道。   我愣了一下,回道,“我哥,他说他晚上再过来。”   “哦。”他松了口气。   看着他这个反应我有点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又呆了一会,付哲就走了,走之前还停留了好一会,连付郁都觉得奇怪,“他并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性格,怎么今天这么磨蹭。”   “可能是怕忘了什么吧。”我说。   “有什么怕忘的,”付郁不以为然,“我倒觉得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欲言又止?那你直接问他不就完事了。”   “平时他虽然话不多,但都是直言不讳的,今天不知怎么了,”付郁想了想,随即抛之脑后,“算了,不管他,到时候再说。”   不知是休息到位还是打了一天滴流的缘故,我感觉身子也没那么乏了,下地活动也不那么费劲了,除了腿还有点麻软,已经没有其他不适感了;   除了尿液颜色还没恢复正常。   天已经黑了,付郁还没有走的意思,我提醒道:“天黑了,你还不撤?”   “你知道我怕黑,所以我今晚不走了。”她回道。   “刚才我让你回学校你还蹭蹭的不走,现在天黑下来了你就更不愿动弹了,你是故意的吧。”我无奈。   “都说了今晚我睡在这,我还要照顾你呢。”她理所当然。   “我已经没事了。”   “怎么可能,这才住院第一天,病情还不稳定,搞不好有反复的。”她振振有词。   “你就说你想留下来不就完了,还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忍俊不禁。   她就一脸被揭穿的讪笑,“我就是要留下来啊,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嘛。”说话间她已经起身凑了过来。   看她渐渐逼近我故作淡定,“别动歪心思啊,我现在可没这个心情。”   “我没动歪心思啊,是你动了歪心思吧,”她反咬一口,话音未落已经抱上来了,由于作用力我被直接压倒在床上,她的脸埋在我腰间,声音闷闷的,“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找了个单人间么?”   心里有点预感,我还是侥幸问道,“为什么?”   “本来我打算在运动会后就让我们的关系再有一步实质性的进展,但是现在……唉,先放过你。”说完她爬上来,柔柔的嵌了个吻,然后就拉过被子把我们都包了进去。   我自然而然的搂过她,她也回抱住我,结果才过了没一会她就又坐了起来,起身就要下地。   “怎么了?”我问。   “我还是等会再说吧。”她回。   “为啥?”我不解。   “我还不困。”她的脸色有点红晕。   我不以为意,“我也不困,只是躺着而已。”   “不行,”她声音又低了两分,“靠的太近了。”   “觉得床小?”我反问,“旁边还有一张床,但是没铺床褥与被子,而且一晚上还要收三十块钱,你要是想睡那张床我把被子给你。”   “不用,不是……”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一碰到你,身上就觉得怪怪的,想……”   “想什么。”我接着说道。   “想碰你。”她羞涩回道。   “你已经碰到我了。”我明知故问。   “我是说,我想睡你!”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语气已经变了,变成了之前那个陌生又霸道的“人”的语气,只不过现在的TA,语气间透着一份隐忍与征询。   我思忖了一秒,淡定回道,“你想睡我,可我想睡的是付郁。”   她一愣,随即回道,“这不都一样么。”   “不一样,我是Top,”我纠正,继而补充,“而且你不是付郁。”   见状Ta也不否认,“我不是付郁,我叫封竭。”   “风杰?”我复述了一下,又道, “你跟着付郁多长时间了。”   Ta拉开抽屉找出笔纸,写了两个字递到我面前:“封竭,封锁的封,竭尽全力的竭,想必你对于双重人格已经有所了解,并没有表现的多慌乱,很好,比我想象的冷静得多。”   “我对双重人格并不了解,”我老实说道,“不过就是等于和另一个人接触,所以没什么害怕的。”   “哦?你不怕我是杀人犯么?”Ta饶有兴趣的反问。   “至少你不会想杀了我。”我不紧张。   “嗯……”Ta若有所思,“我发现我更喜欢你了。”   “被一个杀人犯喜欢上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我调侃的语气回道。   “当然,一个冷静的杀人犯心理素质都是极高的,”Ta如是说道,“而且我觉得你貌似也有这方面的潜质。”   “可惜我不是双重人格,”我无不惋惜说着,“不然没准她会和你成为好朋友。”   “相爱的人有一个足够了,我没有精力对付两个人。”Ta吐了一口气,继而转移了话题,“跑了那么久,你是想累死自己么。”   “我只是想赢。”我回。   “以那种速度一直匀速跑完全场,正常人几乎是做不到的,这得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坚持下来,”Ta如是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诡异么。”   我不知道Ta指的是什么,随便回忆了一下回道,“当时我在听歌,可以说是在分神状态。”   “这和分神没有关系,”Ta说,“也许你没有意识到,你当时完全不在状态,几乎是处于神游,而你的身体则属于不受控制的状态,所以你当时感觉不到疲劳,而由于没有调节,事后则一发不可收拾,不然以你经常锻炼的身体素质,不至于会得了横纹肌溶解综合症。”   “……”这些我确实没注意。   看着Ta深意的目光我有点不自在,想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付郁不知道你的存在吧。”   “不知道,”Ta回,“她一直以为自己有梦游症,而我也只能在晚上出来活动一下,偏偏这还受限。”   “很显然你并不受她控制。”我说。   “因为遇到了你,”Ta说,“我在考虑应该让她慢慢意识到我的存在。”   “只怕会吓到她。”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Ta有点无奈,“她胆子太小,所以你不要着急告诉她,慢慢来。”   我挑起嘴角,由此可见Ta还是很关心付郁的。   “所以,”我确认道,“你的性别呢,听这嗓音,可不像妹子的形象。”   “当然不是妹子,”Ta轻咳了一声,掷地有声,“我可是正经的帅哥,如假包换。”   我轻笑一声,“还真看不出来,你和谁换?”   Ta有点不自在,“我有肉身的,只可惜是个女孩的身子,没办法,谁让她造就了我,我一定是投错了胎。”   “所以说,我是被一个不存在的男生喜欢了……这样也好。”我却松了口气。   “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男儿身,我就不会和你说这些了。”   “你貌似很抵触男人?”   “应该是抵触他们猥琐的思想吧。”我如是回道。   “猥琐?”他闻言一愣,忽而邪笑一声,“所以你是讨厌男人的本能了,那真可惜,我也是男人呢。”   我不紧张,“你不算。”   “怎么不算,好歹也是半个男人,”他说到这有点挫败感,随即也不管那些,“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对于你我也很有男人的本能的。”   “但你依然是女儿身。”我回。   不然我是不可能接受的。   “你还挺矛盾的,”他忽然靠过来,“你到底是抵触男人,还是男人的思想?”   我下意识的靠后,才发现无路可退,想了想回道,“抵触男人精虫上脑的行为。”   “那我算不算?”他反问。   我没有回答,原本属于付郁的脸上蕴含着属于另一个人的危险属性。   他又凑近了一些,“你喜欢付郁,而我喜欢你,这一点都不矛盾,实际上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有一点你还不知道,你别看付郁胆小内向,她也是个危险的人呢。”   “因为你么。”我顺势回道。   “我说的是她本人格,”他的呼吸扑在我鼻尖,“她认准的东西,一旦得到了就不会松手,而我也一样。”   “所以呢?”   “也就是说,即便你以后后悔了,想分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甩不掉我们。”他危险说道。   “你们?”莫名的有一点紧张了。   “对,我们,我说了你没有选择余地,乖乖留在我们身边就好。”他语气肯定回道。   感觉气氛莫名有点尴尬,我想缓解一下气氛,于是说道,“只是喜欢而已,何必这么执着。”   “就是这么执着,”他抬手摸上我的下巴,“即便只是喜欢,也不想被别人夺走。”   “实际上你不也是在和付郁分享我呢么。”我讪讪道。   “我们是一体的,我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我的,”他理所当然,“你也是。”   “那,如果我甩了你,会怎样?”我试探问道。   他勾起嘴角,“你说呢,我可是杀人犯啊。”   我正诧异着,他重新爬上床,坐在我身上,抬手解开我衣服。   “你干嘛?”我一惊。   “睡你。”   “你不是说现在不碰我么。”   “那是她说的,不是我说的。”他理直气壮。   我抓住他的手腕,情急之下说道,“付郁她是主人格,你是次人格,即便是这种事也得有个优先权的。”   “优先权?”他呵呵一笑,“你还真是天真,你想当Top,只有在她面前你是Top,在我面前你就乖乖躺好,你睡她,我睡你,这一点都不矛盾。”   话是这么说,可不论是付郁还是封竭都是这一个人啊,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然而封竭不管那些,话音刚落,被子就由头顶落下来了,眼前一片黑…… 第44章 浅谈《爱痕》日后剧情发展走向联想。   浅谈《爱痕》日后剧情发展走向联想。   虽然本人的小说《爱痕》现在还在以龟爬的速度更新连载中,而且卡文卡的飞起,但我还是心血来潮恬不知耻的想要对于它日后的走向来一发剧透式的总结。   上章结尾我们说到封竭要和唐颂做一些羞羞的事情,而关键时刻我用一床被子代替拉灯挡住了唐颂以及你们的视线,所以说她们到底有没有嘿嘿嘿,又是什么情节呢?看了就知道了。   看到上一章我们大概已经了解了,其实付郁自以为的梦游症其实是封竭这个第二人格。   关于双重人格我们都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常识认知:那就是主次人格的性格截然相反。   像付郁,我们都知道她胆小内向还怕黑,甚至害怕一个人走夜路;不过她感情细腻,细水长流,在面对唐颂时,袒露感情也是小心翼翼犹豫再三,典型的小家碧玉贤妻良母;   而封竭则正好相反,他心直口快直言不讳,由于刚刚出场似乎还没看到他有什么害怕的,对待感情更是简单直接,第一次出场就给唐颂来了个“下马威”,在唐颂揭穿他的时候也是毫无顾忌,甚至直言不讳的说自己是个杀人犯,气场强势,典型的“危险分子”,连自诩淡定冷静的唐颂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而且封竭还是个男性人格,相比于女性的妖冶腹黑,他则更多了几分霸道强势。他渴望自由,有点桀骜不驯,却无奈存在一个女儿身里,自我总结是投错了胎。   但我们都知道次人格是主人格造就出来的,没有主人格就没有次人格;我们知道,他也知道,所以不满归不满,封竭对于付郁还是有着以他的方式的关心。   而且主次人格虽然性格截然不同,却也有着一个共同点:执念深(没错我就是喜欢这种执念深的人设,怪我咯。),一旦认定,义无反顾。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都中意了唐颂。至于他口中陈述自己是个杀人犯,这又是个什么梗……追文就知道。   其实还有一个梗;细想之下会发现这里存在一个伏笔:说到双重人格咱都很容易想到一点,主人格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受了刺激,于是激发了次人格。   于是问题来了,我们还知道,次人格的出现有些是在特定的时候,有些则不是受特定情况影响,但是次人格多多少少肯定会对主人格的生活造成影响;而我们看到一开始付郁把他定义为梦游症,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也就是说封竭的出现是有特定时间的,但是近两章里不难看出,封竭的性格本身是不受限制的,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且话语间也在想方设法让付郁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由此可见,之前他一直都在迁就付郁,尽量不予她造成困扰。而付郁则自动把他想成是梦游症,还在一直抑制着他,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上,付郁受到了误导,但误导她的不会是封竭,既然不是封竭,那又会是谁呢。   接下来我们说说女主唐颂;   相比较付郁的双重人格,唐颂看上去情况就简单多了,她就是一个喜欢打扮成男生样子、对生人话不多,对熟人话不嫌多的性格有点冷淡的冷静女生。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其实这里我想提的有两点,关于她身上的两条剧情线,一条是明线,关于她的男装打扮;一条是暗线,她的心理问题。   提到心理问题,我们就会先想到付郁的双重人格,事实上正是心理引发的精神类障碍,这已属于心理疾病。   但唐颂又何尝不是呢。首先先说说唐颂的着装问题;唐颂喜欢男装风格,头发剪得短短的,衣服也是清一色的男色,加之雌雄莫辩的脸庞,总是给人造成困惑,当然这也是唐颂想要的效果。   用唐颂自己的话说,在童年八九岁左右就这么打扮了,也就是说在八岁之前她并不是这么穿的,那么她为什么突然要打扮得像个男孩子呢?   用付郁的话说,她是不想被男生欺负才这样。   可以说回答了一半。   之前我有写到,唐颂在付郁家和她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时,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被陌生男人骚扰,继而对于男人的碰触十分抵触;可以说对于男人本能的精虫上脑行为十分憎恶,以至于甚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自动避开与男生的交往,即便是避免不了的接触也是尽可能地缩短;   这方面通过她对齐盟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可是她真的那么讨厌男生么?   准确的说,她是讨厌男生的一部分吧,对,就是那一部分;不然她完全可以不和男生说话,然而并没有,最基本的,和唐铭的相处就很愉快;或者你想说唐铭好歹是她哥,总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但她哥也是男生;   另外,最早提到的白鲁杰,小白;通过唐颂对其的称呼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是熟识的,关系也不算差;还有当她遇到付哲的时候,第一反应也并不是一味的厌恶;由此可见她并不是真的讨厌男生到无以复加;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表现就是她的一身男生打扮,如果她真的厌恶男生,又怎么会把自己打扮得和男生一样,还享受这样的状态十多年。   那为什么说付郁只答对了一半呢,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关于她穿男装的原因;   唐颂在年幼时看到母亲被骚扰,可以说这确实给她的心灵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这与她穿男装不构成直接联系,就像前一句我说过,她若是真的讨厌男生就不会穿男装了;也就是说,骚扰事件并不是她穿男装的主要原因,而她穿男装是另有原因。   这也就说明,她向付郁陈述母亲被骚扰以及躲避恋童癖变态大叔的事情到最后她穿上男装,这中间还发生了别的事情,或者是当时两个人不够熟悉,也或者是其他原因,唐颂对付郁有所隐瞒,而付郁得出“她是不想被男生欺负”的结论是听了片面之词后自行武断得出的。   那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还不到道出的时候。   现在只有唐铭与唐颂两个人更清楚了。   接下来再说一下她的心里问题;   看到这想必你们都觉得唐颂的心理问题就没表现的像付郁那么明显了,要非说哪里不对劲,那就是运动会一万米长跑了;好好的女子跑男子一万米,行,跑就跑了,形势所逼么;那么比赛是怎么结束的呢,不管怎么说唐颂一个女孩子,轻轻松松就赛过了其他所有参赛男学生,这女主光环有点太假了,这不科学。   是不科学,但也不是没可能。   因为我在写这段的时候并没有着重比赛赛况,而是以第一人称视角的突出了她的心理活动;对,就是在她自我鼓励一番后,就陷入了音乐中无法自拔,直到付郁把她叫醒。用封竭的话说,她当时在神游状态,而身体不受控制,甚至不懂得自我调节,只一味地匀速跑着,直到比赛结束,甚至到了最后才意识到身体的超负荷运动后的疲乏,一切都是后知后觉。   这真的很诡异。为什么会这样呢。想想比赛的时候唐颂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能输给那些男生!要一直的往前跑,直到终点。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心理暗示;然而即便是暗示也达不到这种不觉疲累的程度;因而更准确的话说,她是在自我催眠。   就是自我催眠,她把想要达成的目标通过精神执念传达给自己,这种精神执念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感知范围;于是她便“神游”了,也就是被自己催眠,而不自知。   很厉害吧。她有自我催眠术,但自己不知道;这算是心理疾病么,严格意义上,不算吧,它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另类回避方式。   而我想到了那句:心理医生都是有心理疾病的。   无可厚非,现在有几个人心理没有点问题的。   再说回她的着装问题;之前说到她保留男装风格很多年,并享受这种状态,但她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么,换句话说,她内心真的希望自己以这种不伦不类的方式生活么。   不见得。   之所以这么说,从一些细节上能看出来:首先是付郁的话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力,付郁想看她穿女装,虽然不想穿,但最后还是穿了;付郁想让她留长发,虽然唐颂有点不适应但却没有拒绝,但这些改变作为妹控的哥哥唐铭,经过多年的强迫式举动都未曾改变她分毫,唐颂很清楚唐铭的喜好,但就是不配合,却在听到付郁满怀期待的只言片语后,心里防线就崩塌了,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只是因为付郁对于她来说是喜欢的人,特别的存在么。   只能说一半一半吧。   唐铭在唐颂的眼里是个有点啰嗦但很暖心的妹控哥哥,但显然即便是妹妹打扮成男生模样,他的宠爱关心也未减分毫;所以实际上,唐铭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妹控,只是因为唐颂是他的家人而已。   在与外人交往接触这一点上,唐铭与唐颂是一个性质,冷淡不易接近,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   而且实际上唐铭了解自己的妹妹比唐颂了解他的要多,在唐颂看来她哥神经大条少根筋,其实不然,唐铭内心很敏感,很多事情他比唐颂要清楚,只是不想表现出来罢了。就像他总给唐颂买女孩子的衣服,在唐颂看来这只是妹控的喜好与愿望,其实他只是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唤起唐颂最初的本性。   唐颂的内心深处其实住着一个小女生,这从她对封竭的态度上就能看出端倪,表面的高冷只是一个保护壳而已。   其实唐颂一直在模仿唐铭的为人处世方式,但是面具戴得时间太长了,便忘记了她本来的样子。而付郁的出现,便是一点一点的把她原来的样子挖掘出来。   当然这是一个漫长过程。   付郁挖掘唐颂,唐颂也在挖掘付郁,她们彼此挖掘,挖得越深,陷得也就越深;虽然还没写到那里,但我还是很负责的剧透一句:她们彼此挖掘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自掘坟墓。   我们都知道一个人的脾性与TA的成长环境分不开,那么这两个各自有着不同心理问题的女生,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们变成如此,心里又住着什么魔鬼?   一个一体两魂、一个自我麻醉,两个各有故事的人碰撞到一起又会发生什么样的火花?我们敬请期待。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故事。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不愿为人知的往事。 第四十四章 ,不愿为人知的往事。   裤子快要被拽下来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遂按住某人的手,“等会。”   声音停了。   我露出头,看到唐铭一脸无神的坐在旁边的床上。   “哥?你来了啊。”我有点慌乱,才想起中午他打电话说过晚上会过来,连忙抓过衣服套在身上。   “谁啊。”身上的人有点不爽,探出脑袋见到是我哥,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从被窝里摸过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这才起身下地。   我看了眼时间,掩饰问道,“哥你怎么这个点才过来啊。”   唐铭盯着地上的物品兜子,好一会才回过神,勉强的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看他状态不太对,我坐起身,“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他的笑容有点牵强。   这么不自然,没事才怪。   “跟我还要瞒着么,”我有点不悦,“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他不想说。   我注意到他脸上有一道红印,好像什么东西蹭上去的。   正要开口又发现他的嘴唇好像也破了,便忍不住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蹭了蹭,“没啥。”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我追问,“和别人打架了?”   他犹豫了一秒,顺势回道,“嗯。”   但我感觉显然没那么简单,但是他还是有所隐瞒不愿说。   想了一下我也不追问了,顺势说道,“因为什么啊。”   又是两秒钟沉默他回,“因为一个女生。”   我有点了然,“为女生争风吃醋啊,脸上那是口红印吧。”   “嗯。”   我叹了口气,“想不到还有你搞不定的破烂事,难得看你为感情的事失魂落魄,行了,去洗把脸吧。”   老哥就出去了。   封竭坐在床头一言不发,直到老哥出去了,才对我说道,“看来你家的事也不省心。”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扫了他一眼,“你还不和她换回来?”   “我才刚出来就想撵我回去,好歹让我多嘚瑟一会。”   我下意识的拉紧了被子,他见状嗤笑一声说道,“放心,这种事情一旦被打断,气氛就没有了,我这么懂情趣的人是不会随便解决生理问题的。”   “……”弄得我有点尴尬。   他看了一眼门口,又道,“我多一句嘴,你哥他这是怎么了?”   “你没听见啊,他遇到感情问题了。”我随口回道。   “只是被女生亲了一口,不至于这样吧。”   “还打架了。”   “那也不至于,”他若有所思状,“看他那状态,明显心不在焉,如果只是和情敌打架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貌似他还观察的挺细致。   我顺势说道,“那依你看是因为什么?”   他沉吟了一会,欠揍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我汗颜,“那还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脑洞也不过如此。”   他有点不甘心,“至少我的猜测肯定没错,他肯定还有事瞒着你。”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毫不意外。   犹豫了一会,他凑近了一点,问道:“假设说,如果你哥也和你一样,喜欢上个同性,你会怎么办?”   我闻言一愣,看着他不等说话,唐铭就走进来了。   “哥,”我说,“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还以为你今晚不过来了呢。”   “路上耽误了点时间,”果然他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状态,看了眼放在地上的兜子,拎起来放在了窗台上,又在窗前站了一会,而后转过身说道:“我先回去了,吃的用的我都放在兜子里了,太晚了,再不回去就没车了。”   “哥。”我叫住他。   “嗯?”他看向我,不等我说啥又哈哈笑道,“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等我走后你们可以继续了。”   “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转移话题。   他愣了一下回道,“没啊。”   “江华说什么了么?”我接着问。   “……没有,”老哥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他。”   “呵,看我不在就想毁约,真没诚意。”我面色一冷,“这时可不能这样算了。”   “其实也不见得他非要道歉,只要他以后收敛些别来找不痛快就行了。”老哥的语气有点模棱两可。   我不认同,“那你当我和他打这个赌是为了什么?这点威信都建立不起来,以后有的咱受的。”   “你又何必较这真。”他叹气。   “这个真必须较,我是对事不对人,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你懂不懂。”我一本正经说道。   封竭表示赞同,“我觉得妞这句话说的很对,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好欺负,不然以后在学校里立足。”   唐铭有点意外,“付郁你今天,给我的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啊。”   “立足什么的不重要,只是别把我们当成软柿子了。”我总结性说了一句,而后又说,“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实情了?”   唐铭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注意到我和封竭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才愕然说道,“什么实情?”   “那个江华,是不是抓到你什么把柄了?”我问。   “把柄?”   “不然你何必去求他。”   听到这唐铭有点不高兴了,“你也觉得我有去求他?他那种人我躲都来不及,干嘛去招惹他。”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被我盯了一会,他的语气软了下来,“要说把柄,也不算,只能说是他自作自受。”   “所以有什么事情你宁愿他知道后来排挤我也不愿直接告诉我?”我说道。   老哥看了封竭一眼,叹了口气,“付郁丫头,如果你听完这件事我只希望你不要对松子有什么偏见,她能变成今天这样也是件无奈的事。”   “赶紧说吧。”这语气说的我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   “其实是那天我和齐盟说话的内容被他偷听到了,我不想他大做文章,便警告他不要乱说话,他也同意了,但有个条件,就是承认他对于你是同性恋的猜想是正确的,不然就把你和付郁丫头的亲密照片公之于众。”   闻言我当即一愕,“这个做法也太无聊了吧;”   江华是那种无聊到透顶的人么,还是说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等下,他为什么会有我和付郁的照片……”这家伙窥探隐私的癖好未免也太严重了吧。   “我没有答应他,”老哥接着说,“因为我知道我一旦答应他他只会变本加厉,到时候贴吧里的帖子上面曝光的就不只是所谓的三角恋情关系了……事实也是如此……那天我发现他把我和猛子说的话说给了他的另一个狐朋狗友,我就和他理论,结果他威胁我如果敢动手他就把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全校皆知。”   我汗颜,虽然现在的状况也差不多,但我怎么感觉他好像还挺庆幸,似乎因为事情没有变得更糟而庆幸。   “所以你和猛子到底说了我什么?”   他有点犹豫,吞吞吐吐,“都是以前的事情。”   “以前什么事情?”   “就是你在穿男装之前的事情。”   “那时候我才多大,几岁的样子,有什么好说的。”   “猛子他问我你为什么会喜欢女孩子,是不是和长期女扮男装有关,受其影响什么的……”   听到这我不太高兴:“那你怎么说的?”   “具体原因我也不敢确定,但他一直问,我就把你穿男装之前的一些事情告诉他了,很有可能是那时候造成的什么影响……”   “所以你到底说什么了?!”我眼色一凛。   “我……我说那时候家附近有个恋童癖老头……”   唐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除了这个还有呢?”   “还有……还有咱妈对你说过的话……”   我噌的站起来,一脸匪夷所思:“你告诉他这些干什么!”   唐铭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我:“松子你没事吧?”   “我问你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些!”我不悦,“你答应过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为什么要告诉他?!”   “没有,我没说那个,我说的是……”老哥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再怎么解释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最不想外人知道的事情还是让外人知道了,还被那个全校有名的大嘴巴偷听了去,虽然他没有泄露出来,但这依然像一个□□,随时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可老哥为什么要说出去呢。   莫名的我有些焦躁,有点坐不住的感觉,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松子你别紧张,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老哥如是说,“对于咱来说,这只是每个人不谙世事时遇到的不同的窘事之一罢了,猛子他会理解的,而且嘴严的他不会说出去的,至于江华,如果他想说早就说了,他既然没说,但愿他是长教训了。”   “那种事怎么可能只用一句‘不谙世事的窘事’就能轻描淡写的带过!”对于他安慰似的话我无心听,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随后问道,“以江华的性格,不爆料都和太阳西边升起的可能性一样,你又怎么做到让他闭嘴的。”   闭嘴?只是避重就轻罢了。   这种事情能发生在江华的身上,“难不成你给他什么好处了?”   一旁的封竭突然说话了,“是我给的。”   我看他,“你给他什么好处了?”   “好处没有,给了点教训。”   “你打他了?”   他哼笑一声,“比那有效。”   接着他从包里拿出一部小型手持DVD,打开,按了几下,一个视频画面就出来了:   里面的场景好像是夜店,几个陪酒女和几个学生模样的半大小伙子,江华就在其中,几个人寻欢作乐好不热闹,虽然光线有点暗,但也能清楚地看出他们在干什么,猥琐的笑声不绝于耳。   我皱眉:“你怎么会有这种视频?”   “这是我偷录下来的,江华不只是校长的儿子那么简单,他还和校外的那些狐朋狗友合资开了一家地下酒吧,里面的服务一应俱全,且没有年龄限制,只要有身份证都能进,还有他在贴吧里发的那些‘虚假’消息,不只是在贴吧发而已,还以此威胁当事人把他们不能告人的秘密告诉他们的家人朋友,从中揩油捞油水,而我做这些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毕竟如果他的这些事抖搂出来,按照他的价码可是值不少钱呢。”   我和老哥都很惊讶,老哥一脸不可思议,“付郁丫头,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狠辣的一面啊。”   “所以江华也看到这个视频了?”我说。   “嗯,他的邮箱里也有一份,我告诉他如果乱说话就把这个发给他老爸看看。”   “可是他也只是避重就轻,还是发了三角恋情的帖子来博人眼球。”我不太满意。这种警摄也没有完全镇住他。   “心怀不甘罢了。”封竭轻描淡写,“不过对于唐铭和齐盟说的那些,我还是一无所知,”她如是说道,看向老哥,“慢慢说来,我也听听。”   “这就不用了,”我当即拒绝,“我不想你知道。”   封竭的眼神深意,“也就是说,付郁也不知道。”   “对。”   “可是外人都知道了,那以咱这关系,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我一时语塞,干脆回避。   “能让妞乱了方寸的往事,我还真是好奇啊。”他的声音格外幽深。   老哥也决定撤了,“至于这件事,等以后松子哪天想说了,再让他告诉你吧,天真的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我也不挽留,“路上小心。”   “嗯,对了,明天有校联欢会,付郁丫头别忘了来学校啊。”   “明天又没课,我去干嘛,陪着妞就挺好。”封竭回道。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老哥提醒道。   封竭看了看手里的DVD,恍然大悟,“知道了,我会去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没事,”他也不多说,“该睡觉了。”   转眼的功夫,老哥已经没影了。   我刚松口气,封竭又凑过来,盯了我的脸两秒钟,又撤退了两步,“算了,我还是睡那张床吧。”   “护士会查房的。”我说。   “那又怎样?”他不解。   “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一本正经。   他愣了两秒,意味深长的笑了。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松子”称呼的由来。 第四十五章 ,“松子”称呼的由来。   入院的第三天我就待不住了,虽然有付郁的陪伴,但是医院对我来说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于是在医生查房的时候我就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自己这两天感觉如何?”他反问。   “挺好的。” 我说。   “我给你开了一个疗程的药,是五天的量,介于你的身体情况,虽然现在看上去已经稳定没什么大碍,但我还打算让你再巩固巩固,你要是没什么其他事就先把这几天的药打完,然后再做一个检查,看看指标如何。”   “也就是说即便不打滴流我的身子也没什么大碍了是么。”我抓住重点。   “从这两天看,你的状态还是很不错的,”医生如是回道,“但是病情从来都是因人而异的,病情又反复也不是没可能,所以你也不要心急,安心打完这一个疗程,要是真没什么问题了就可以回家了,毕竟你这肾脏还是受到了损伤,需要调养,以后运动也要适度,尽量不要累到。”   说白了就是静养么。   “这么说以后运动都会受到限制么,我还能参加运动会么。”我问。   “在身体不感到疲累的状态下,适当的运动是可以的,”他说,“修养的好,身体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主要是看个人体质如何。”   见这医生也说不出什么新花样了,我也不再多问,反正还有两天,我再忍忍就过去了。   晌午的时候,付哲又来了,除了一些慰问病号的补品路数以外,还带来了一款平板电脑。   “成天在医院里待着挺没意思,玩玩游戏还能打发一下时间。”   “谢谢。” 我客气的道谢。   “付郁呢?”他问。   “今天有校联会,回学校了。”我回。   “哦。”他顿了一下又道,“你哥……和你是一个学校吧?”   “嗯。”   “他也回校了?”   “嗯。”   他就没再说什么了。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迷之尴尬。   想了一下我说道,“那你呢,现在是上学还是上班?”   “快毕业了,现在已经没有课了,实习也才刚刚结束。”他回。   也就是说现在是空档期。   “学的什么专业?”我又问。   他有点惊讶,“看来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不解。   “我的母校也是这,和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只是比你们大了几届。”   我有点意外,“这我还真不知道。”   “我实习的单位离家比较远,所以我在外面住,”他继续说,“我学的是小语种,法语,本来有个外地的公司想要我去,但我想着离家近些能方便点,就选了个本地的公司,现在实习也结束了,我得重新考虑去处了。”   “法语……”感觉有点微妙……   “对,和你哥学的是一个语种。”他随口回道,继而又说,“其实,我和你哥之前就认识了。”   “是么。”老哥的朋友没几个,我基本都知道,但他,我是真不知道,“他没和我说过。”   “你和唐铭的关系怎么样?”他忽然如是问道,我有点摸不到头脑。   “什么意思?”   “你们,是亲生兄弟么?”他又突然说道。   我不禁一愣,不禁有些气愤,“当然是亲生的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是有意冒犯,”他表示歉意, “想必你也清楚唐铭他是个妹控,之前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经常和我提起他有个多么多么可爱的妹妹,但我一直没能见到她真容,这次和唐铭又遇到了,我想这回应该有机会看看这个可爱的妹妹长什么样子,但我却先看到了你,我只听他说过他有个妹妹,还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所以我在想你和他,是亲生兄弟么,或者……是你们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亲厚……”   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我茫然了一秒后有点明白了,刚想说点什么,门口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就见齐盟拎着水果礼盒木头一般的杵在门口不敢往里进了。   看见他我的心情莫名的低沉下来。   “你好,你是哪位?”付哲反客为主问道。   “我,我来看看松子。”齐盟看了付哲一眼,视线随即回到我身上。   我往后一靠,枕在靠墙的枕头上,漫不经心回道,“有什么事啊。”   “没,也没什么事。”见我这态度齐盟更显拘谨,“我听铭子说你生病了,就来看看怎么样了。”   “我挺好,谢谢你哦。”随口回了一句,我就玩起了手机。   大概不想齐盟太尴尬,付哲做主说道,“进来啊,别在门口站着了。”   “哎。” 齐盟走进来,在一个椅子上坐下了。   我扫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玩游戏。   “你在玩什么游戏啊。”齐盟不敢靠太近,试探问道,视线落在我手机上,却也看不到什么。   迟疑了一瞬我回道,“植物大战僵尸。”   “哦。”他应了一声,短暂的尴尬沉默后,他又重新起了话题,“我记得你以前挺爱玩PSP的,想着住院挺无聊的,我就带来一个平板电脑,里面有不少游戏,你觉得没意思的时候就可以玩,比手机要流畅。”   说着就真从背包里拿出一款大屏智能机。   我看了一眼没说话,旁边的付哲倒忍不住开口了,“看来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带来一个平板。”说话间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平板上;   真是巧了,模样款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心里呵呵一声,回道,“我手机玩的挺好的,平板用不着,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没事,不用跟我客气,这玩意也不是什么珍贵玩意,你就留着用吧。”两人想法一致,都把手里的东西塞过来。   客气?难道你没看出我不情愿的表情么,不对,分明是不屑。   再拒绝就真太不给他们面子了,我也没再噎回去,道了句谢就不再理他们了。   空气一度陷入沉默,   “哦对,我买了一些水果,荔枝桃子什么的,已经到时候了,可甜了,还有干果,” 齐盟将自己拎来的包裹都打开翻了出来,摆了一地,“我还买了一些坚果,有百香果,松子……”   我闻言一怔,当即看了过去。   他拿起一包松子给我看,“我记得铭子说过你特别爱吃松子,为此还给你取了小名就叫松子,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有卖的就买了一点,没事的时候你就可以磨磨牙。”   我愣住。   原来我松子这个称呼是这么来的么。   “这么爱吃松子,你是要当松鼠么?”   一道笑容可掬的声音响在脑海,眼前闪过明晃晃的光线,然后是突兀的黑暗,稀里哗啦的松子落地的声音,如豆子一般倾泻一地。   我感觉我的精神有点恍惚,定了定神,整包的松子正好端端的放在我面前。   “这么爱吃松子,这些都给你吃,不要剩啊。”   魔障一般的声音回响在脑海里。   “拿走。”我说。   齐盟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让你把它拿走!”我大声说道。   齐盟有点茫然,“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吃松子的么?”   “我现在不爱吃了。”我回。   “啊?”他有点懵,迟疑了两秒又道,“那先放一边,等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   “我都说了把它拿走,你听不懂么!”我抓起那包松子一把扔到他的怀里,由于外力致使包装袋破裂,松子飞散出来,散落的到处都是。   而这场景又让我想到儿时的那一幕,顿时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我跳下床冲到室内卫生间一阵干呕,什么也没吐出来。   “松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见状齐盟慌了神,跑过来问道。   “离我远点!”我喝退他,“把东西拿走!”   虽然他一头雾水,还有点委屈,但也还是乖乖回去收拾残局了。   又一个人走了进来,声音无异,“你还好吧,胃不舒服么,我让医生开点药吧。”   “不用。”说着恶心感又来了。   突然一只手拍上我的背,我吓了一跳,付哲也吓了一跳,迟疑了一秒又轻拍了两下,然后收回手,递过一杯水,“喝点水。”   “谢谢。”水还是温的,喉咙感觉好多了。   我走出卫生间,齐盟正在处理地上的松子,收拾好后塞进了随身背着的背包里。   “松子你怎么样?”   “没事。”   “没事就好,”他有点尴尬,“那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不用来医院了,过两天我就出院了。”我说。   “我,我来接你出院。”他又说。   这次我没有拒绝。   他四下看了一眼,擦身而过就要出去。   “齐盟,”我向他道歉,“对不起啊。”   “没事。”他走了。   看了一眼留在这的其他水果,我回到了床上。   付哲看了眼门外,说道,“我去抽根烟。”   他也出去了。   看他走得匆忙,一时间我有种他去追齐盟的感觉。   有话想说吧。   想了想,我也起身过去了。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语言的力量。 第四十六章 ,语言的力量。   我轻步走到门边,微探出头看向门外,没看到他们,想了想又大胆的往外走了几步。   电梯间传来了动静。   我看了一眼,他们正背对着我说些什么,没有注意到我。   我躲在门后,竖起耳朵。   “看得出来,你好像挺喜欢唐颂的。”付哲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齐盟应道,“嗯。”   “虽然这和我关系不大,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这条路不好走。”付哲又说。   齐盟狐疑,“怎么,你也对她有意思?”   “……不好说。”前者模棱两可。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抽烟么?”付哲道。   “不抽,谢谢。”齐盟谢绝。   “现在男生不抽烟的少了。”付哲有点意外。   “戒了,松子她闻不惯烟味。”   听到这我心里动了一下。   付哲了然,“原来如此,像他这样不抽烟的也是少见。”   齐盟没说话。   “你们认识很久了吧?”付哲接着说,“虽然我才刚认识他,但我感觉他这个人挺不好接触的,我的意思是不容易深交。”   “嗯……她只是看上去比较冷淡,其实她内心很好的。”   “好?这个概括太单一了吧。”付哲轻笑一声。   “我词穷,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反正我就是喜欢她,”齐盟回道,“很喜欢,见不得她受欺负,我知道她这次会生病是因为江华那个家伙,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小子。”   “但是我看唐颂的态度,他好像不是很在意你。”付哲如是说道。   齐盟的语气就颓了下来,“可能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她对我的印象打了折扣,我以后会注意的。”   付哲语气不明,“这个估计与印象没有直接关系。”   “你不会也喜欢上她吧?”齐盟问道。   付哲愣了一下,没说话,而是点了一根烟,迟疑了一下问道,“不介意我抽烟吧?”   齐盟不在意,“你抽吧。”   前者换了个话题接着说道,“看你这样子也纠结挺长时间了吧,没想过放弃么。”   齐盟摇了摇头,“感情的事如果能收放自如大概也就不是感情了……”   付哲吸了口烟,“……也是。”   “我只是不明白松子为什么会喜欢上付郁,当然我也不是说付郁不好,但……这也不是好不好那么简单的事啊。”   “他为什么不能喜欢付郁?” 付哲好奇。   “怎么看都很奇怪啊,她们……”齐盟语气顿了顿,问向他,“爱情真的不分性别么?”   付哲怔了一瞬回道,“我个人认为不分,性别什么的阻碍不大,但也是因人而异。”   “怪不得,那也难怪你会有这想法了。”   “我想法怎么了?”   齐盟顿了一下,“没怎么,可能就和你说的一样,因人而异吧。”   空气又静了下来。   就在我打算走开的时候又听齐盟说道,“聊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我叫齐盟,你呢。”   “付哲。”   后者怔了怔,“付哲?你姓付?”   “嗯。”   “……付郁是你的……?!”   “表妹。”   “原来是这样……不过付郁和松子是那种关系的话,你就没什么……担心的?”   “担心什么,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没有理由阻拦他们。”付哲看得到开。   “呵呵,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齐盟黑线。   “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看出什么了?”付哲不解。   “没什么,你的逻辑我理解不来。”齐盟如是回道。   “你的逻辑我也理解不来。”付哲回了一句,转身向我这个方向看过来,我连忙避到门后。   “对了,你和付郁是表亲的话,怎么都姓付啊?”齐盟又道。   “巧合,我爸和她爸都姓付。”付哲回道。   “那还真是够巧的,无巧不成书啊。”   付哲的语气低了两度,“有时候太巧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为什么?”齐盟随口问道。   而付哲没有回答,转了话题说道,“你和唐铭是同学么。”   “是,也是朋友,我们认识好几年了。”齐盟回。   “那……你觉得唐铭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形容……”   齐盟干笑一声,“他这个人挺仗义的,也挺贴心的,就是妹控这点我都觉得真是太……太到位了,用他的话说,‘我就这一个宝贝妹子,还不得宠着,除了我谁还能对她这么好?’我就知道我不是他心中的妹夫人选了。”   “你不是喜欢唐颂么?”付哲微诧。   “是啊,可是她又不喜欢我,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就拿这回的事情来说,我没帮上她什么忙,反倒给她添了不少麻烦,现在在她面前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不要气馁,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继续喜欢下去吧,虽然希望渺茫,但至少你现在还没喜欢上别人啊。”   对于付哲的此番言论不要说齐盟没听懂,我也没听懂,不懂他要表达什么。   “人生在世,有些时候就是需要一点厚脸皮精神,坚持自己喜欢的,也算是给自己的存在寻找点意义。”付哲说道。   齐盟顿悟状,“说的也是,我会好好考虑的。”   听到这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屋了。   这碗毒鸡汤反正我是不喝。   又过了一会,付哲也回来了,看到我大敞开的窗户,自觉地走到窗边,等风吹散自己身上沾染的烟味。   手机忽然一阵震动,齐盟发来一条短信:“虽然我知道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和付哲保持距离,我感觉他这个人有点怪。”   抬眼看了付哲一眼,又想到他俩的谈话,忽然想笑。   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人居然也能聊到一块去,还挺有意思的。   回屋之前我还听到了一句话,付哲说的:“其实我觉得相比较唐颂,或者唐铭更合适……”   合适什么后面就没说清,耿直的齐盟则按照自己的理解给了回应:“铭子做朋友那是没的说,只是我这个朋友当的可能就没那个够格了……唉。”   连我这个旁听者都听出付哲想表达的意思肯定不是齐盟理解的那样,不知道齐盟回去后会不会再回想一番,细思极恐呢。   结果还没笑出来我又意识到没这么简单;   或者付哲想表达的也不是我想到的那个意思。   ……那他想表达什么?不可能只是字面意思吧,字面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我发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陷入到自己找的牛角尖里,因为他的一句有意无意的话。   管他什么意思呢,我和他又不熟。   我自动退出无用的冥想,继续玩起了游戏。   这时候付哲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后看向我,“那我先回去了,那些营养品你要记得吃,省的出院时来回拿。”   我看了一眼他们买的那些东西,明显吃不了啊。   转眼他已经出去了,隐约听见他管电话里的人叫宝贝,随即一脸痴汉笑。   不禁想笑。   果然任谁在感情面前都是感性动物。   傍晚的时候付郁到了,除了她还有409的旬可与郭苏凌,不用说,手里也是拎着一堆水果来的。   “又买这么多水果,哪吃的完啊,过两天就出院了。”我汗颜。   “在这吃不完拿回家吃啊,”郭苏凌不以为意,“好东西还怕多啊,大不了过两天我来接你出院。”   “那就不用了,怪麻烦的,”我谢绝她的好意,“两个人就够了。”   “哪两个人?”郭苏凌没反应过来。   旬可接道:“付郁和唐铭啊。”   前者恍然大悟,“哦……那我就不凑热闹了,正好还能睡个懒觉,对,你哪天出院啊?”   “星期天吧。”我想了一下回道。   “赶得巧了,第二天就是月考核,”她感叹道,“哎呀可惜了,你的端午节是在医院过的。”   我配合说道,“知道还提,故意让我难过是吧。”   “不难过不难过,患难见真情嘛,”郭苏凌如是说道,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和付郁一眼,识趣的拉上旬可撤退了,“我和旬可还有别的事,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咱先走了,拜拜。”   “你们才刚来就走啊。”我和付郁异口同声。   “走了走了,不走一会天黑了,买的东西记得吃啊,以我们吃货的人格担保绝对好吃,走了,拜拜。”两个人就这么消失在视线中。   病房里再度安静下来。   “饿了吧,吃饭。”付郁将保温饭盒拿了出来,一开盖想起就溢了出来,“今天晚饭是照烧西兰花与凉拌金针菇,主食有包子和米饭,你先吃哪个?”   “这么丰盛。”我心情大悦。   “那必须的,也不看是谁做的。”她有点得意。   “你做的?”我顺势问道。   “额……”她有点尴尬,“米饭是我做的。”   “噗。”我忍俊不禁。   “好啦,我知道我厨艺不好,所以怕你笑话,就请我表哥帮着做的,味道我能保证,绝对没啥说的。”她羞赧说道。   我故意调侃道,“亏你还是个女孩子,手艺还不如你哥。”   “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会学的,”她不好意思了,“毕竟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嘛,以后我就要用我的厨艺牢牢抓住你的胃!”   不等我笑出声她忽然又想到什么一脸担忧的说道,“呀,你不会被我哥的手艺抓住胃从而喜欢上他吧?”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故意卖着关子,“不一定啊……”   “那可不行!”说着她就急了,“就算他做饭再好吃你也不能移情别恋。”   我哭笑不得,“显然我可不是被你的厨艺抓住了胃掳得了心,所以你不用担心这点。”   她稍稍放松下来,把饭勺递给我,“吃饭。”   我塞了一口菜后想起来道,“你也没吃呢吧,一起啊。”   “郭苏凌她们非拉我一起去吃麻辣拌,所以我吃完了过来的。”她说。   “那这么多我一个人拿吃的完啊。”我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塞给她一个包子,“再吃点。”   “不用了,你吃吧,我有点撑了。”   我给她倒了杯温水,“暖胃。”   她就乖乖喝了。最后又在我的注视下把那个大包子消灭了。   “对了,昨天我哥说让你带着DVD去,拍了些什么麽。”我看了眼她的背包道。   她就翻出DVD,“我把今天学校的校联会的节目都录下来了,里面还有街舞社团的群舞表演呢,只可惜没有你,你跳的肯定比他们还好看。”   听到这我也觉得有点遗憾,遂又说道,“没事,以后还有机会呢。”   “对了,还有一段视频你一定想看。”她故作神秘。   “什么视频?”   “先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看。”   “看完再吃……”   “不行。”   “不然我心里着急,就吃不好饭了。”   在我的眼神攻势下,她终于妥协,“好吧。”   点开她所说的那个视频,一阵晃动后,视频里出现了那个讨厌的身影,是江华。   除了江华,还有老哥唐铭和郭苏凌,胡玮以及拿着DVD拍摄的付郁。   视频是在广播室里拍的,内容无非关于之前我与江华的“卑鄙赌约”,赌约输掉的江华兑现承诺用广播喇叭向我们一干人等公开向我们道歉,并承诺不会再寻衅滋事找我们的麻烦,也会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收敛,不会再任意妄为。   听着他不讨喜的声音在视频里起伏,我没甚大的情绪波动。   他这么做算是给我正名了,他也得到了该有的教训了,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心里依然有点沉闷的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好像扒光了被人围观的感觉,甚至有点羞耻。   “你没事吧。”看我状态不对付郁担心道。   “没事。”我摇头,想了想又道,“付郁。”   “怎么了?”   “出院那天,和我回家吧。”我说。   她愣了一瞬,随后喜上眉梢,毫不犹豫的应下来:“好。”   看着她欣喜的脸,我在心里找着落脚点。   这样算是给她一个承诺么。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兄妹与兄妹。 第四十七章 ,兄妹与兄妹。   终于熬到了出院那天,最后三瓶药我偷偷调快了点滴速度,得以提前拔针。   在周五的上午我就去做了复检,结果让人松了口气,以后就是修养的事了,反正我也不是劳动人民,上个学也不会累到哪去。   中午付郁早早就来到医院,看到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站在床边吹凉风。   “你还真是心急啊,衣服都换好了,还差这一会了?”   “我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回去,一刻也不想多呆。”看到她我挺高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不急,还得等一会,你哥还没到呢。”她坐在床上,看了一眼简单的行李,感慨一句,“幸好昨天拿了一些东西回去,不然今天可有的累了。”   “都是他们买的那些吃的占地方,我能在医院住几天,大动干戈的,像我怎么地了似的。”   “他们都是好心,总不能空手来吧,”付郁理解的语气,最后检查了一遍储物柜,看到虚掩的抽屉里还有一盒大白兔奶糖,遂说道,“这个怎么还没收起来?”   “留给你的,”我说,“就知道你肯定是耐不住寂寞翘了课跑来的,所以给你点甜头以示奖励。”   “哈啊~”她语气不明,剥了一颗大白兔放进嘴里,继而说道,“这一点甜头怕是不够啊。”   我明知故问,“那多少才够?”   她就走过来搂上了我的脖子,语气稍带着魅惑,“至少也要来个亲亲吧。”   我挑了挑眉,“只是亲亲就够了么?”   “嗯……不够。”见状她“得寸进尺”。   “不然呢。”   “看你这大病初愈的脸,我就不为难你了,先这样吧。”她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蜻蜓点水的在我唇上点了一下便松开手;   而我不假思索的揽上她的腰,重新将她带进怀里,注视着她清澈的眸子,直到她的脸不自觉地染上了红晕,半晌才开口说道,“你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的?”   她想了一下,反问道,“那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的?”   一瞬间觉得不好回答,我有点窘意,“现在是我在问你,你先回答我。”   她扬起嘴角回道,“你怎么看待的我就是怎么看待的。”   这个答案我并不满意,“太敷衍了吧。”   “敷衍么?我不觉得啊,”闻言她正色道,“难道咱俩想的不一样么?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这气氛都让你破坏了,我要是再说出来不就显得太随意了么,”我有点讪讪,松开她走到旁边,“作为你敷衍的惩罚,这个答案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答复她,问她这个问题我只是想知道她本人真正喜欢我的程度到了什么地步,第二人格封竭的态度我已经很清楚了,他是个执念很重的存在,我甚至能联想到那句形容:“得不到的便要毁掉,我得不到也不能让其他人得到。”   如果封竭真是这样那可真太恐怖了。   现在我就想知道付郁的本人格对待感情的态度是什么,如果她在这件事情上也和封竭一样不谋而合的话……   我貌似压力山大啊。   付郁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转了话题道,“你说要我陪你回家,阿姨知道么?”   “还没告诉她,”我掏出手机,“我这就打电话给她说一声。”   说罢就快捷键拨了过去,没过一会接通了。   “妈,一会我回家,你在家吧?”   老妈闻讯有点高兴,“你都多少天没回来了,上次你哥说你会回来,结果也没见你人影,啥时候到家啊?”   “大概两个小时后吧,在家住一宿,明早回校。”我回。   “就住一晚上啊,诶?你们端午节不是放三天么,怎么才住一晚上啊,之前你哥都回来住了,你不回家又跑哪去了?”   “和朋友玩去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本来想着就不回去了,但一想好久没回去了,怕你想的紧,所以一会就回去,还没吃饭,想吃妈做的饭了。”   “你想吃啥?”   我看着付郁想了一会说道,“锅包肉与猪头肉。”   付郁一愣正要开口,我示意她先别说话,电话那头老妈的语气还是那么和蔼,笑意明显,“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么,你这个小馋猫,隔三差五的就让你哥从家给你带菜,还净点荤腥的,你说你吃那么多肉也不见你胖,肉都吃哪去了?”   “这不是随你么,干吃不胖,多拉仇恨啊。”我笑嘻嘻的回应。   “那行,你快点回来吧,我给你做,路上慢点注意安全。”老妈就要挂电话。   “那个还有,我还会带一个同学回去,碗筷要多添一份了。”我说到正题。   “同学?”老妈愣了一下,“男的女的?”   我笑,“当然是女的。”   “哦,”她应了一声,又道,“那她要在咱家过夜么。”   “要的。”我回答的很干脆。   “额……行,”老妈同意,“我是没啥意见,但你得和你哥说一声,你知道他……”   “我知道,”我应道,“放心吧,老哥也很喜欢她,不会有问题的,付郁人很好,你也会喜欢的。”   “是嘛?”老妈貌似挺高兴,“你哥觉得行就行,带回来吧,你们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她又强调了一下,随即结束语,“行了,没事先挂了吧,我得出去买菜了,你赶紧回来吧。”   结束通话后付郁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这才刚出院,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不是我吃。”我淡然。   她有点茫然。   “你吃。”我说。   她有点不好意思,“阿姨特意给你做的,我吃算怎么回事啊。”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吃顿饭有什么的。”   她更羞涩了,“现在还不是一家人呢,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注意的。”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当是在自己家好了。”   老哥姗姗来迟,随行的还有齐盟,他看见我有点不自在的样子,我没说什么。   沉重物件都有两个大男生分担了,我和付郁乐得清闲,出了医院大门就看到一辆白色雪佛兰正正当当的停在门口。   我们疑惑的看着老哥,老哥看向齐盟,齐盟也是一头雾水。   这时车窗摇了下来付哲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上车。”   付郁错愕,“哥你啥时候都买车了?”   “朋友借的,怕你们东西多拿着不方便,”前者回道,看了一眼我们为数不多的物件,不经意一笑,“上车吧。”   我看了付郁一眼,她则看了老哥一眼,我回过头,感觉他脸色不是很好。   “上车啊。”付哲催促道。   “那就谢谢你了。”齐盟率先把行李塞进后备箱,然后第一个打开副驾驶车门就要坐进去。   “不好意思,你能坐后面么。”付哲说道。   齐盟愣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抱歉。”然后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等我和付郁坐进后座的时候空间就已经满了。看着空空的副驾驶位老哥有点迟疑。   付哲打开车门,大方说道,“上来啊,想什么呢。”   老哥就坐进来了。   看着付哲,我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又看向老哥,他则面无表情。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错觉。   一上车我忍就不住把车窗摇了下来,微风吹在脸上了才感觉好一些。   “怎么了。”付郁随口问道。   “不喜欢车里的味道。” 我回。   “晕车了?”付郁问道。   “有点,”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头靠在上面,“我先眯会,到了再叫我。”   “啊不好意思,”付哲抱歉说道,“刚刚我在车里抽了一根烟,味道没散净,唐颂没事吧。”   “我说烟味这么重呢,”付郁说道,“以后可不要在车里抽烟了,也不要在我们面前抽烟了,松子她明显不喜欢烟味。”   “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付哲应道。   我看了付哲一会,说道,“哥,你是不是又把我手机号给别人了?”   唐铭怔了一下,“没有啊。”   “那付哲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唐铭看了付哲一眼,迟疑了一秒回道,“哦,前两天给的,我给忘了。”   付哲正想说什么听见老哥这话貌似有点意外,也就没说什么了。   “你又欠我一次人情,想着怎么补偿我。”我看似随意回的一句话让老哥身子僵了僵,随后应道,“行,你想我怎么补偿?”   “还没想好。”我合上眼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一只手将我揽过去,我就倒在一个舒服的怀里,好闻的淡淡香味萦绕鼻间,我贪婪的蹭了蹭,手自然的搂上她的腰,转了个身,就这么惬意的躺着了。   不算很浓的香烟味加上一点点的轿车汽油味,熏得我头有点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时他们已经下车拿东西了。   付郁摸着我的下巴轻声说道,“松子,我们到了。”   我一时还没回过神,茫然的看着他们走来走去。   “到家了?”   “嗯……”付郁看了眼窗外,“还差一条街。”   “干嘛不直接送到楼下。”我随口说道,起身开门下车。   付哲也在为这件事和老哥“争执”:“这还没到呢,干嘛要我停车啊?”   “前面小路不好走,停在这可以了。”老哥说道。   “哪有小路,我看着路挺好走的,一条街也不近,我再送你们一段。”付哲不以为意。   “不用了,走路两分钟就到了。” 老哥不为所动。   “我说你这人咋这么拧呢,开车过去也就一分钟的事,转眼就到,偏得走过去,行了快上车吧。”   “不用,东西都拿出来了,再放回去麻烦,咱腿着回去就行了。”老哥再次拒绝。   付哲想到什么笑道,“你在怕什么啊。”   “我怕什么?”老哥否认。   “那你干嘛不敢让我送到你家楼下?”   “我……”老哥竟不知怎么反驳他,最后只能不回应。   “你该不会是怕我知道了你家住址后时常来纠缠你吧?”   纠缠……我汗颜。   付哲笑得几分玩味,正要接着开口,我走过去适时地说道,“如果付哲不嫌咱家地方小那就到家里坐坐吧,我先前给老妈打过电话,这会饭应该差不多好了,也正好尝尝老妈的手艺。”   老哥闻言有些诧异,“松子……”   “没事,好歹人家付哲也是帮了大忙,咱欠人家一个人情,吃顿饭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如是道,拍了拍老哥的后背,语气深意说道,“他若真想纠缠你,也不差一个家庭住址了。”   老哥有点郁闷,最后还是同意了,“行吧。”   付哲自然是乐于接受,嗪着意味不明的笑勾过老哥的肩膀,“还是唐颂会说话,走吧。”   “咱家楼下没有停车位,”我又说,“你还是先找个地方把车停了吧。”   付哲扫了眼四周,回道,“就停这吧,挺好的。”   我搂过付郁转眼看见齐盟茫然的眼神,叹了口气,“你也一起吧。”   “哦……好,谢谢。”他的表情有点怪。   于是老妈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平均身高一米七五的五个人时,表情都傻了。   “对不起啊妈,情况有变,”我讪讪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付郁,我同学,身后是付郁她哥付哲,还有这是齐盟。”   老妈还没消化过来,“都是同学?”   “差不多……”   “啊,行,快进来吧,不用换鞋了,地也没擦呢。”老妈让出门口。   我从鞋架上拿下几双拖鞋,他们二话没说换上了。   “饭刚做好,都还没吃饭呢吧,”老妈表现得挺热情,“等着,我把饭菜端上来。”进厨房前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的跟着她进厨房了。   “什么情况啊,你没说带这么多人回家啊,这是要办party啊?”进了厨房老妈就压低声音问道。   “这是我考虑不周,但他们也帮了我和我哥的忙,请人家吃顿饭也没啥,而且人家也不是空手来着,都拎着东西呢。”我耐心解释。   “跟我说实话,你和你哥在学校是不是处对象了,”老妈神秘兮兮的看了眼客厅,又接着说,“我看那兄妹俩挺精神的,是不是他们俩……”   “现在说这还早呢,就算处了以后会怎样都不好说,”我漫不经心回道,“这种事我和我哥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   “听你这话是有这意思了?”老妈抓住了所谓的关键点,“妈得跟你说啊,这处对象可不是小孩玩过家家,今天好明天不好的,主要还是看人品,其他条件咱再斟酌,若真能遇到一个好的,咱得好好把握,不能任性啊……”   “都说了现在还早呢,”我哭笑不得,“等稳定了我会告诉你的,快吃饭吧,我都饿了。”   “这你得好好把握,不能被表面现象欺骗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我把饭菜端起,“先别说了,吃饭吧。”   席间老妈一直在暗暗打量着付郁与付哲,时不时还旁敲侧击的问一些或个人或家庭的问题,而我则毫不避讳的把她特意做的猪头肉与锅包肉都夹到付郁的碗里,老妈的眼色就更加深意了。   “你不是特意点的肉菜么,怎么都没见你怎么吃啊。”老妈问我。   “这两天腰有点累,不敢吃太好,怕补大发了。”   闻言付哲忍俊不禁,老哥汗颜,齐盟则一脸茫然。   “不是阿姨不让你吃,主要是这猪头肉吃多了胆固醇高,咱得细水长流,我看你也挺爱吃的,走的时候打包一些带回去,以后来之前都打声招呼,阿姨再给你做。”老妈甚是和蔼。   付郁受宠若惊,“谢谢阿姨……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没有没有,你放心吃几顿猪头肉还是供得起的,”老妈看了一眼老哥,鞭策道,“要说你这个当哥哥的就没有妹妹会来事,也不知道给人家夹个菜什么的,就顾着自己吃了。”   话音刚落几块肉就放在付哲的碗里了。   付哲愣了一下,笑了。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是我忽略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四十八章 ,是我忽略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原本我有让付郁在家过夜的打算,毕竟我在她舅家都过夜两次了,但因突发情况,计划没有变化快,最后只能由她和付哲一同回去了。   当然齐盟也识趣的和他们一同离开了。   人走后,老妈就把话说开了:“我也看出来了,孩大了不由娘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要说你们也成年了,我也不能总把你们当成小孩子看了,既然长大了,就要有责任感,懂得为自己的事情负责,我也不可能一直看着你们,那对兄妹我简单观察了一下,人品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这也不能仅凭一面之缘就能断定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们俩真有那心思想和人家处对象,除了看人品之外还要看脾性,毕竟这感情的事也是需要磨合,需要相互迁就的,在确定关系之前得把人了解透了,知道人家是什么人了你们才能知道你们合不合适……”   “妈你想的真多,我都不知道他们会来,”老哥有点不满,“松子也没告诉我。”   “这也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以为他和你说好了呢。”我确实不知情。   “行了,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老妈将最后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后接着说,“谁还没个青春年少的时候,我也是在你们这个年纪遇到我的初恋的,想想那时候真的是青春无忧爱情至上,不过可惜最后也是无疾而终了……”   “你的初恋不是我爸么。”我说。   “不是,他那是后来捡了个大便宜。”老妈漫不经心。   “捡了这么大便宜他也没好好珍惜啊。” 我随口回道,她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貌似踩到雷区了,我默默地起身回屋了,还不忘捎上一块西瓜。   老哥见状也回屋了,就听老妈回过神来追加了一句,“不要被感情冲昏头脑,要理智!”   咔擦一声,门关上了。   我掏出手机给付郁打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她才接听,“喂。”   “到家了么?”   “刚到家,准备狗粮呢。”她那边嘈杂了一会,安静下来,接着说道,“你干嘛呢?”   “在床上趴着呢。”我从购物袋里翻出一袋仙贝,撕开包装叼了一块在嘴里,“在吃仙贝。”嘎嘣脆的声音化在嘴里。   “我也想吃。”她撒娇道。   “明天我给你带一些过去。”我说,“今天见到我妈,紧张么?”   “有一点,这算是见家长么?”她问。   “不算,”我说,“最多是认认门,等时机成熟了,我再考虑让你以未来媳妇的身份进这个家门。”   “谁媳妇?”她问。   “我媳妇啊。”我说。   “那你是我什么?”她反问。   “当然是……”迟疑了一下,我没再说下去。   “是什么?” 她追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咱俩都是女的啊。” 我有点迷糊。   那头沉默了一会,一道带着几分凌厉的声音传过来,“我是男的,所以你是我媳妇,所以说应该是我娶你,而不是你娶我。”   我汗颜,这打个电话的功夫他也能冒出来。   “听懂了么,妞?”封竭在那头语气得意。   “拜托你在出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我心脏病快要被你吓出来了。”我郁闷。   “哼,看你和付郁甜甜蜜蜜的,怕你把我忘了。”他倒是一副委屈的口吻,“作为第二人格,我只能时常刷刷存在感,还被你嫌弃,这么活着真是太累了。”   “我也觉得累,”我颇有同感,“我实在无力应付两个人,而且你这样出勤频繁,付郁她就没感觉么。”   “那你想让她知道我的存在么?”他反问。   “这用问我么,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吧。”我说。   “当然和你有关系,”他如是说道,“你是在和两个人谈恋爱,而且如果她知道你知道她有双重人格,她会怎么想,不会觉得你有事瞒着她么,到时候你要怎么跟她解释?”   想想也是,我又不知道第二人格生成的原因,到时候她别又觉得我三心二意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现的?”我问。   “什么怎么出现的?”他狐疑。   “就是……”我觉得这么问是问不明白的,遂换了个角度说道,“你能告诉我你以前都经历过什么麽?”   “以前经历?”他有些防备,“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些,为什么你是这种性格……”   他哼笑一声,“你是想知道付郁以前都经历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吧。”   “……对。”   那头沉默了一会,又道,“知道了又怎样?”   我想不到好的回复,“也不能怎样……”   “你觉得这是病,然后想要治好她,这样我就不会再出现,不会再来烦你了对吧。”他说。   “不是,”明显感觉到他不高兴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们一点。”   “我们?”他语气狐疑,“你能接受爱上两个人了?”   “我,”我语塞,“你生气了?”   “其实你是想我消失,这样你就能一心一意的讨好付郁了对吧,”他妄自下结论,“真对不起,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封竭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想要你,即便你不喜欢,也跑不掉。”   我一时寒意泛滥,感觉似乎惹到了一尊瘟神。   “得不到……会怎样?”   “得不到就毁掉,”他语气坚决,“我无法忍受我想要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   得不到就毁掉……这心态真的是,太恐怖了。   我如果说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他仿佛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语击破了我的幻想,“要怪就怪在你自己身上,谁让你招惹上我的。”   我心里哭笑不得:“明明是你……付郁先找上我的……”   “一样,如果你普通一点,不那么受欢迎,我们自然不会注意到你。”他一点自省的意思都没有。   这么说到底还是要怪我了。   我胸腔里泛起阵阵寒意,似乎我没得选,如果以后有什么意外,我的命似乎都要栽在他手里。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松子,我能进来么?”   我连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对电话那头说道,“先不聊了,我哥找我有事,先挂了。”   “那亲一个。”他说。   “亲什么,人家还等着呢。”说着我就要挂了。   “亲一个。”他还在重复。   “别闹了,还有事呢。”我不想顺从。   “亲一下又不费时间,”他坚持,“不许挂,不然我会再打过去的。”   “诶呀你别闹了……”   “我说正经的。”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门外老哥在催促,“松子?”   我就没管封竭的“威胁”,直接把电话挂了。   打开门,“哥你有什么事?”   “没意思,想聊聊。”   “哦,去你屋吧。”我说。   他看了眼我的房间,转身往回走了。   这时手机响了,我挂了。关上门去了唐铭的房间。   他的房间有一个练拳击的沙袋,就挂在屋子中间。   拳击手套就放在柜子上,在家的时候我时常拿来练练。这次也是,一进屋我就戴上拳击手套,对着沉甸甸的沙袋比划起来。   老哥坐在床上,看着我打拳,过了一会才说道,“你和付郁丫头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   “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什么程度?”   “你们……已经做过了吧。”他语出惊人。   我停下动作看着他,他的表情无异,“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中传来隐隐的手机铃声。   老哥讪笑一声,“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们都是女生,想看看你们都是怎么相处的。”   只是随口问问么,我不太相信。   对于我质疑的目光他有点闪躲,“就是随口问问,好奇嘛……你手机响了,去接吧。”   “不用管它。”我不以为意。   “接吧,一直响着怪吵的。”老哥没有看我。   门外传来老妈的声音,“谁手机响了?”   我回到自己屋,看着孜孜不倦的叫嚣的铃声叹了口气,接通;   “怎么不接电话?”电话那头封竭先一步说道,带着愠气。   “干什么?” 我也不悦。   “干嘛挂我电话?”他说。   “我说了我哥找我有事。”   “所以你就挂我电话。”他语气阴凉。   “你还有什么事?”我不耐烦。   “亲我一下。”他说。   我火了,“你就为了这个特意打回来?”   “亲不亲?”他不废话。   “不亲!”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电话挂掉之前里面还传出来一句,“你会后悔的……”   没管那么多,将手机扔在床上我转过身,看见老哥站在门口:   “付郁的电话?你们吵架了?”   “不是。”我将他推回屋,“我们接着聊。”   拳击打得更狠了。   “你先别打了,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你要说什么说罢,我听着呢。”我继续消耗着体力,手都已经麻木了,还是不想停下来。   他只得接着说,“你住院这两天,付哲有去过么。”   “有,去的还勤呢。”我回。   “去的勤?我怎么没看见他,除了那一次……”   “都是在你不在的时候去的,”我说,“他还挺会做饭的,帮付郁做了饭菜送到医院去。”   老哥有点意外,又问,“那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我随口回道,“倒是觉得他想说什么,连付郁都觉得他欲言又止。”   说到这我顿住,转而看向唐铭,有些无奈,“齐盟也跑到医院去了,还买了一大堆东西,我想问你和他都说我什么了?”   “说什么了?”他一头雾水。   “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挺了解我似的,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你都和他说了。”我不满。   “我和他说什么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也或者是他一时想不起了。   “干嘛告诉他我都喜欢什么,你不知道他会投其所好么;”我有两分抱怨,   老哥的神色有几分哭笑不得,“我还以为怎么了,不就是知道了你的喜好么,这也没什么啊。”   “松子,”我接着说道,“我‘松子’的小名是怎么来的?是因为我爱吃松子所以叫松子么?”   唐铭愣了一下,“是啊。”   “可是我已经好多年不吃松子了,不,是在我的记忆里,我爱吃的东西里就没有这一选项,为什么你跟他说我爱吃松子?”我不解。   “你,你以前是挺爱吃松子的,”他说,“不然我也不会无缘无故这么称呼你……”   “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唐铭怔了下,“不是你没有印象……是你忘记了……”   “真的爱吃怎么会忘记。”我对于他的说法并不认同,不过说到吃的,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刚吃过饭的我竟又感觉到了隐隐的饥饿感,“你这有什么磨牙的东西么?”   抬眼看到他床头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些类似干果的东西,随手拿了过来,“这是什么?”   “那是……”他话还没说完,我指尖一滑,塑料袋就脱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干果就都洒了出来,铺满了地面。   配上清脆的果壳声响,我眼前又晃过了那个画面:   多年前同样是松子散落一地,还有那个飘渺的又魔性的声音:“你这么爱吃松子,这些都给你,不要剩哦。”   “放开我,别这样,孩子会看到的!”女人娇嗔的声音响在耳畔。   “没事,关上门就好了。”   咯噔一声,那道魔性的声音消失在门后。   然后是哗啦纸袋落地,松子毫无束缚的满地乱跑。   “松子?”有人在叫我。   谁在叫我?   “松子。”   “松子!”   我回过神,老哥面带担忧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了眼地上的松子,突然间有点怅然若失,脊背处好像浸在冷水里,道不出的寒意。   我蹲下身子将松子都收进袋子里,抬头看到唐铭脚上已经穿了多年的老式拖鞋,那种怅然若失感更重。   “我只记得我很讨厌吃松子。”我说。   老哥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房间后我习惯性的拿起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看语气就能肯定是封竭发过来的:   “我生气了,你有一个道歉选择方式,明天见面后和我舌吻十分钟。”   我真是哭笑不得,当即回了一条,“你是小孩子么,还舌吻十分钟,你想憋死我啊。”   过了几秒他有了回复,只五个字,“你没有选择。”   靠!   我赌气的往床上一躺,不予回复。   这时□□消息震动个不停,犹豫了一下,我点了进去,一共十八条消息全是封竭发的,都是重复一句话,“我要睡你!”   “我要睡你!”   “我要睡你!”   “我要睡你!”   “我要睡你!”   ……   靠!!手机差点飞出去。   我想了想,还是不忍心将气都撒在手机上,才买几个月,舍不得。   这时我发现付郁的□□头像换了,换成了一只松鼠,还是一只抱着松果的松鼠。   松鼠吃松子么。   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了。   比起生气,我想我更应该考虑一下明天还要不要去学校了。   怎么才一个下午的时间,感觉世界都变了。 第50章 第四十九章,两手准备VS一条路走到黑。 第四十九章 ,两手准备VS一条路走到黑。   烦心归烦心,第二天一早,我还是随老哥一起去了学校,还不忘准备了一袋仙贝捎给付郁。   “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黑圆圈都出来了,昨晚是没睡么?”唐铭询问道。   “嗯,睡不着。”我应了一声。   “想付郁丫头想的吧,才一晚上没见就hold不住了啊,”老哥吐槽,“陷入热恋还真是恐怖啊。”   我无心反驳他,从进了学校开始气氛就有点怪怪的,看见的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复杂,里面似乎有很多种情绪。   想到之前江华在广播前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我道歉的场景,我也就不多合计了,不用说,虽比不上蝴蝶效应,但也差不多了。   考试是在上午十点开始,时间还来得及,我们都会先回寝室稍作休息与调整。   上楼之前不知情的老哥将拎了一路的水果罐头递给我,“趁着考试之前,先和你的小情人热乎一下吧。”   舌吻十分钟。   我当即想到了这个,顿时一身冷汗。   我有的选么。   正想着呢,手机响了,我看也没看的接通,那头传来付郁的声音,“松子,你到校了么?”   “到……到了。”虽然听到的是付郁的声音,我心里还是没有放松下来,毕竟封竭的出现一般都是毫无征兆的,我也不能确认下一秒会不会就突然换了一道声音和我说话。   “那你上来之前到超市帮我买一卷宽胶带吧,我要粘东西,顺便再带一块白毛巾。”她语气平常。   “哦,行。”虽觉得有点奇怪我也没多合计,反倒为可以拖延一点回寝室的时间而抱有侥幸心理。   不明白我在害怕什么。   我又原路折返来到超市,拿了白毛巾与宽胶带,再磨叽一会,选了些其他有的没的,才磨磨蹭蹭的上了楼。   心情忐忑的推开407的门,那抹倩影正安静的坐在床上抱着我的笔记本看着什么,床梯前紧贴放着木椅子,椅子上是一个半人高的熊仔玩偶。   暗暗吸了口气,试探道,“付郁,我回来了。”   床上的人静静地盯着屏幕,没理我。   我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东西买回来了,你在看什么?”   我把袋子放在窗台上,侧眼看她,半晌她才回复一句,“成人视频。”   我一怔,“成人视频?”   不会是那种……吧。   由于视频没有声音,我也不敢确定她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如果是付郁的话,她怕是羞于看这种视频吧。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凑过去想确认一下视频内容。   但是不等我靠近,她忽然打开了扬声器,一阵特有的喘息声就飘了出来,她看着我,眼神开门见山,直言不讳:“你没想错,就是十八禁视频。”   听到这个声音我当即身子一僵,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封竭?”   “你很怕我?”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抬手将电脑放到一边,起身向我逼近。   我无意识的后退,直到冰凉的钢铁触感提醒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她的脸近在眼前,而属于他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虚。   “你想干嘛?”   “看来我的脾气你还不是很清楚,所以我决定让你好好了解一下。”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时间不够,再有半个小时你们就要考试了,那就等考完试再说;”   “你什么意思?”我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不着急解释,抬手掐住我的下巴转向旁边,窗台上绿油油的粽子映入视线,“那粽子是付郁特意给你包的,到时候你要全都吃掉,不能剩的。”   他致郁的语气配上硬朗的声线一时间居然让我有种欲罢不能的错觉;   但是很快,我思维跳线,又想到了那句让我憎恶不及,有异曲同工之感的魔性声音上:   “这些松子都给你,不要剩哦~”   莫名的升腾起恶心之感。   属于付郁的唇舌忽然撞了上来,却带着这个“男人”的戾气,排斥之心顿起,我别开脸,他的吻就冰凉的蹭在脸颊上;这时反胃之感突然侵袭,我努力压制。而这一切在他看来就是反感不屑的意思,下巴被狠狠掐住,他的声音多了几分阴冷:“觉得我恶心么,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恶心!”   身子一个失重猛地与床板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接触,还来不及顾得上后背的疼痛,胸前就被一只手狠狠压住,然后封竭就压了上来,唇舌再次被侵占。   “唔……”刚想开口拒绝就被他的深吻打断,几乎同时她的一只手贴了上来,迅速游走到后背处,不出两秒时间就觉得胸前一松,bra就掉了。   我一惊,当即推开他,却纹丝不动,他一只手压着我肩膀,另一只手顺着裤腰游走,忽而指尖一撑,不由分说的探了进去。   而深吻还在继续,我几乎要窒息。   “封竭!停手!!”我扭开脸喊道。   他不予理睬,伸手一拽,身下一松,手又绕了回来。   “不行!放开我!!”我抓住她的手,他不肯停止,我不肯妥协,我们就僵在了那里。   “松手。”他眼神阴冷。   面对他的目光我有点心怯,还是不肯就范,快速的组织着拒绝理由:“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在两厢情愿的情况下进行么?我不希望以后想起这件事情时有心理阴影。”   他顿住,而后手上一松,起身退了下去,暂时不去管他什么表情,我迅速抓住衣襟起身匆匆朝洗手间跑去。   正巧撞见郭苏凌从厕所出来,见到我就打声招呼:“帅哥~”   我没顾得上回她,急匆匆进了一个隔间锁好门。   待心跳稍微平缓了,我才重新将bra系好,整理好衣服走出隔间。   “帅哥,”郭苏凌叫住我,“一会就考试了,你怎么还没下楼?”   “啊……你不也没下去么。”我胡乱回道。   “我回来取东西,那咱俩一块下去吧。”她说。   “行,你等我一会。”我找了台阶下匆忙应道。这个时候我实在无法面对封竭,还有付郁。   不知如何面对。   再回寝室时那人正坐在床上发呆,见我回来也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先下去了。”拿上考试要用的东西,临走之前看他依然纹丝未动,想了一下还是补充道,“我可不想付郁考试迟到。”   一道门成功的阻挡了两人的视线。   “走吧。”   坐在考场里看着眼前的试卷,好半晌我才从封竭的影响中抽出意识,专心投入到试卷中。   几个小时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收卷的时候。   试后我离开考场,不想回寝室,转战食堂用美食消磨时间。   下午没有课,但有社团活动,我几乎是逃也似的扎在了社团里,即便不合群,也蹭在社团里陪着他们耗时间,看着老哥和他们交流舞蹈经验。   直到社团活动结束,人们都散去了,我还磨蹭着不想走。   老哥最后收尾,见我还在那坐着,就走过来询问道,“怎么了松子,这都没人了,怎么还不撤?”   “等会的。”我敷衍回道。   “等会?我可要锁门了。”他说。   我还是没动。   见状他坐在我旁边,和我唠起了话题,“遇到烦心事了?能和我说说么。”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认真。   迟疑了一下我说道,“你觉得,一个人有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么?”   “变成另一个人?”他闻言疑惑,“你指什么?一般来说,一个人再多变,也是万变不离其宗,谁还没个多面性啊。”   “我是说,脾性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样子,就是他本人不可能有的样子,而且事后他也全然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   他冥想了一会,回道,“你这个描述,很像在说双重人格啊,据说双重人格的人有时候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而且一般对本人格的生活习性全然不知,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对本人格的生活习性全然不知?”   封竭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样啊,他似乎很了解付郁的事情。   “你怎么突然问起双重人格的事了?”他问,继而又道,“你该不是意有所指吧?难道付郁那丫头有双重人格?”   唐铭也不傻,几乎是我刚说出这件事他就猜到我的意图了,见我不予否认表情顿时错愕道,“她不会真是双重人格吧?”   和老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我就承认了,“嗯,我想是的。”   于是唐铭接着问道,“那她的第二人格什么样?好相处么?”   “他……”我犹豫了一秒,如是道,“他很霸道,占有欲很强,他还说……他说,他看上我了。”   老哥反应了两秒说道,“所以说,第二人格也喜欢你?”   “……嗯。”   “嚯,这还真是神奇啊,”没想到老哥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要是这样就省事多了,即便是第二人格也依然喜欢你,你还紧张什么。”   “就是这点才让我紧张啊。”我无力吐槽。   “怎么说,难道你想和她分手?”唐铭问。   “不是,主要是他……太霸道了。”我如是回道。   “霸道一点没什么,”他不以为然,“在爱情面前人都是自私的。”   他不是自私,他只怕是太自私了。   老哥起身,拽了拽衣摆说道,“别多想了,你们现在可谓是处于热恋期,不该这么愁眉苦脸的。”   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神情我欲言又止。   “难道你不觉得双重人格很吓人么?”我问。   “吓人啊,第二人格不知何时会冒出来,怎么会不吓人。”他表示认同。   “那……”   “可是还能怎样,你会因为她有双重人格而离开她么?”   我迟疑了,语气弱了几分,“可是……会很累吧。”   “人活着就会累的,”他顺带灌了一碗毒鸡汤,“如果你想和她分手,至少把话说清楚,不过若是因为双重人格分手人家可能会怪你吧,落个埋怨是小事,可你们还是室友,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尴尬;”   说的也是……   “不过,”他又拍了拍我肩膀接着说道,“这种事还是要三思而行,你做什么决定老哥都会支持你的。”   突然觉得我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不是因为说了徒然,而是我知道无论什么事他自然会站在我这边,而我反倒犹豫不决,左右为难,告诉他也是徒增烦恼。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上唐铭的肩膀,“行了,走吧。”   “今天没见你和付郁丫头在一起,是吵架了么?”他问。   “没有。”哪舍得和付郁吵架。   “没吵架?”老哥有点诧异,“那你昨天和谁在电话里吵架?不会是齐盟吧。”   “不是,和他有什么好吵的。”   “那是谁?”他想了一会,不确定说道,“总不能是付哲吧,不能啊,你和他刚认识,能有什么矛盾……”   “封竭是谁?以前没听你提过这个人啊。”他顺口问道。   “我也没听你提过付哲这个人啊,”我顺势回道,忽略掉他不自然的表情接着说,“封竭就是付郁的第二人格。”   “哦……”他了然,“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是因为她了,她怎么你了?”   “听你这语气好似希望他怎么我似的。”我无力吐槽。   “至于么,她能有那么恐怖,是能杀了你还是想上你啊。”老哥调侃的语气。   “都有可能。”我无助回道。   “不是吧,说得这么吓人,还有你怕的事情呢?”   我没说话。   见我表情没有变化,他严肃起来,“真的假的,不是开玩笑吧?”   我一直也没有开玩笑啊,“老哥,我是不是走错路了。”   “走错路咱就换一条路啊,”他说,“不能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你的眼前还有一整片森林呢。”   想到封竭那个表情我不禁胆寒,“既然都要吊死,哪棵树都一样。”   “谁让你吊死了,”老哥汗颜,“我的意思是你不能钻牛角尖,得给自己找条退路啊。”   “什么意思?”我木木的看着他。   “就是凡事要有两手准备,不能一条道走到黑,”老哥开启话痨模式,“人的一生会有很多选择,一次选择就会影响到后面的人生发展,咱都是试探着摸索向前,如果一条路行不通咱就换一条路,有些事情不是硬着头皮就能解决的。”   我没有回应。   “咱的人生才刚走了不到一半,你不能因为一件事就绊住自己的脚步,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我自动屏蔽了他的长篇大论,淡淡回道,“你是说我该找个备胎么。”   “我可没这个意思,”他连忙否认,“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你不要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就是爱情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咱家松子是谁,那可是正宗的女汉子啊,打不死的小强,怎么能在爱情面前栽跟头呢……”   “老哥有喜欢的人么。”我忽然问道。   他怔了一下,“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可是在安慰你啊。”   “好奇,问问。”我随意说道。   “哦,没,没有,”他有点磕巴了,“喜欢的人哪那么容易就遇到了……”   我看着他错开的眼神,没有追问。   这次谈心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一个下午我都没再回寝室,也没有看到付郁,吃完晚饭我就泡在了教室里上自习,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进去,手机一直很安静,连条短信也没有。   按理说我应该感到放松才对,然而我却心神不宁。   浑浑噩噩的结束了晚自习,回寝的途中路过超市,最后按捺不住还是买了份麻辣烫和烤肠。   或者我惧怕封竭,但我还是惦念着付郁。   最后我还是推开了寝室的门,耳边传来咯嗞咯嗞咀嚼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付郁正坐在我的床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我买的仙贝玩着我的电脑。   看到我回来一脸愉悦,“松子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你半天了。”   这语气不用说是付郁没错了。但我的心还悬着没放下来。   “我买了份麻辣烫和烤肠,你要吃么?”   “要吃!放这里。”她放下电脑,支起桌子等我把东西放上去,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怎么只买了一份,你不吃么?”   “我吃过饭了。”我回。   “我也吃过饭了,但还能再吃点~”付郁吃货本质暴露无遗,也没在和我客气,直接掰开一次性筷子食指大动。   我扫了一眼窗台和床上,仙贝已经消灭一半了。   她还真是能吃啊……因为体内住着两个人么。   “你发什么呆啊,”她叫我,“你想什么呢?”   我看着她,眼神依旧清澈无虞。   “你没去晚自习么。”我问。   “去了,和吴紫庭搭伴去的,”说到这她有点不高兴,“本来想和你一起去的,结果一下午都看不到你人影,后来碰到吴紫庭,就和她一起搭伴了,你干嘛去了,我给你发短信你也没回。”   我错愕的掏出手机,上面干净的很,“你发短信了么?我没收到啊。”   “发了啊,我还给你打电话了呢,但是打不通。”她接着说。   我更诧异,“怎么回事,一个未接都没有啊。”   手机信号满格,也没有欠费,如果她发了怎么会收不到呢。   茫然又有点诡异。   茫然了一会我决定不去想它,拿起脸盆去洗漱了。   洗漱到一半四周突然一片漆黑,我转过头看向窗外对面的宿舍楼,同样一片黑,与此同时寝室传来付郁的尖叫,不用说又是停电了。   正要往回走,四周忽然又亮了,供电恢复了正常。我松了一口气,继续洗漱。   很快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付郁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我正要说话,四周又是一片黑。   今晚不知为何,熄灯铃没有响,连个准备都没有突然就熄灯了。   而这一次,她没有尖叫,安静的很。   而我心里莫名的有点紧张。   她一直没有动静,我就在纠结中钻进被窝,准备睡觉了。   又过了一会,一个身影走过来,压了过来。   我故作镇定,“封竭?”   他紧紧抱着我,半晌才回了一句,“妞。”   我的心情莫名的有点紧张。   “对不起,”他说,“我错了,原谅我。”   我有点错愕,他这是在道歉么? 第51章 第五十章,唯恐天下不乱的恐怖分子。 第五十章 ,唯恐天下不乱的恐怖分子。   他紧紧的抱着我,半晌才回了一句:“妞。”   我的心情莫名的有点紧张。   “对不起,”他说,“我错了,原谅我。”   我错愕,他这是在道歉?   “妞,”他语气有点委屈的意思,“我知道错了,别生气。”   不明白他这是闹哪出,我平常音问道,“你哪错了?”   “我不该冲你发火,不该对你动粗,”他语气虔诚,“以后我尽量不会再对你发脾气,我保证。”   “呵,你语气倒是诚恳,也知道话不能说死,还尽量不发脾气,”我干笑,“发脾气的时候哪还有理智了。”   “我说认真的,”他强调,“只要你别对我那么冷淡,我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的是我吧,”我反驳,“我是在和付郁交往,你突然跑出来乱吃醋,还肆意而为,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你?就因为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付郁相处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吻着我的脸颊与脖子,“不要疏远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要离开我,哪怕你只喜欢付郁也没关系,别疏远我……”   他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游走在臂膀处;   我没有反抗抵触。   他深吻了一会,松开我的唇说道,“妞,我要和你一起睡。”   我没有应他,答非所问道,“我哥知道你的存在了。”   他一愣,随即问道,“他怎么说?”   “他支持我的决定。”我说。   “那你怎么想?”他接着问。   “我不知道,”我如实说道,“我还不想离开付郁。”   他松了口气。   “但是,”我话头一转,“我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   我看着他,没说话。   空气陷入沉默。   身上一凉,他拉开被子自行钻了进来,自然而然的楼上我,没再说别的。   “睡吧,晚安。”   说罢他没了动静。   紧绷了一会见他真没再有什么动作,我才放松下来。   一夜安稳。   第二天一早她在我怀里醒过来的时候有点迷茫又有点羞涩,还带了点小埋怨的说道,“我这是又梦游了吧,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叫醒你你又怎么会好意思半夜爬上我的床呢。”我调侃。   她就更不好意思了。看着她染着红晕的脸,我突然觉得一本满足,就这样的话就足够了,两个人无忧无虑相偎在一起,这不就是所有小情侣都渴望的生活么。   小情侣……我犹豫了一瞬,咱这算是情侣关系么。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我们就都起床了,叠好被洗漱完毕我们锁上门下楼吃饭,踏进食堂的那一刻我有种生活终于回归了正常的感觉,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常,没有异常,不需要烦恼,就挺好。   才怪。   我们和郭苏凌与旬可坐在一起,没有看到胡玮,遂顺口问道:“胡玮呢?”   “她还没回来呢。”郭苏凌道。   “家里有啥事啊。”我又是一句顺口。   “不知道,本来说好昨天晚上回来的,结果又说临时有事,就没回来,但也没说啥时候回来,我还等着她给我带手绘本呢。”郭苏凌小埋怨一句,没再说什么。   “哦。”我应了一声,没多合计。   虽然胡玮从外貌打扮或气质上与我比较接近,但和郭苏凌的感情更好,属于欢喜冤家型,经常通个电话什么的都很正常。   这时候吴紫庭端着饭盘走了过来,看了我们一眼,和我说道,“聊聊呗。”   看了付郁一眼,我起身走到旁边和吴紫庭坐在了一起。   “怎么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很一本正经么?”她反问一句,随后开门见山道,“住了几天院,身体好些了么?”   “好多了。”这还真不是什么秘密了。   “运动会上你可真拼啊,”她又道,“看录像了么?”   “什么录像?”我心里一怔,难道她也知道江华的事情被录像了?   “运动会录像啊,微博上已经转疯了,你还不知道?”   我一脸茫然。   她打开手机播放器,视频里是我几天前在运动会上跑一万米长跑的部分录屏,那个时候我已经是无意识匀速快跑的阶段了,我便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说实话我被这个场景吓了一跳,这个人真的是我么,这速度,我竟不知道我可以跑这么快,不多时就超越了其他选手遥遥领先,却依然没有减速的迹象,甚至如封竭说的,我似乎都不觉得累,就这样一直跑着,直到冲过了终点线,然而神奇的一幕变得诡异,我眼看着已经冲过终点的自己仍没有减速的意思,还在往前冲,几乎又跑出了大半圈远,才被奋力追赶的老哥半路“截杀”,而后是付郁也赶了过去……   我只记得当时我好像是走神了,回过神时付郁已在眼前,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时付郁不可置信的声音再度传来:“这么看还真是诡异得很啊……”   我回过头,她们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付郁迷惑的眼神来了个特写,“松子,你当时就不觉得累么?”   “还……真没觉得,”我如实回道,“都是后反劲。”   一只手突然摸上我的腿,她后知后觉的说道,“我真应该给你按按腿,落下病根就坏了。”   我汗颜,“你这反射弧真长,现在才想起来啊,如果后遗症是立竿见影的话,我这两条腿怕是已经萎缩了。”   “我看她只是借机吃豆腐罢了。”旬可一针见血,郭苏凌闻言补刀,“大庭广众的,小心秀恩爱死的快。”   吴紫庭接着说,“只是有点可惜这次成绩不算数……”   “没关系,女生跑男子一万米本来就是违规操作,”我不介意,“反正目的我已经达到了。”   “目的?”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是说之前江华在广播里道歉那件事?”   我不予否认。   她叹了口气,“我有点担心你们的学业会受到影响。”   “这和学业有什么关系。”付郁先我一步问道。   “你忘了你的所作所为了?差点把唐颂连累。”   付郁一脸茫然,我伸手一揽,将她拉进怀里,云淡风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没意义。”   众人默默继续吃饭。   吃了两口饭吴紫庭又说道,“刚才我看见江华了。”   我不觉意外,“然后呢。”   “他在操场上晨跑。”她说。   “没什么奇怪的。”我不以为然。   “以前可没见他这么勤勉。”她的语气有几分讽刺。   “那还用说,肯定是被帅哥完败,伤了自尊了,”郭苏凌理所当然,“笑人不如人,之前那么嚣张,现在丢人丢大发了。”   他们说啥我没在意,正忙着和付郁打情骂俏呢,一口饭没等送进嘴就感受到了付郁炽热的目光,嘴角一弯,转手将饭菜喂进付郁的嘴里,后者一本满足。   郭苏凌再旁交换,“大庭广众公然虐狗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对似的。”   “知不知道我们也是一对啊。”我不以为然,第二口饭菜送进某人嘴了。   “就是啊,好歹也注意一下我的感受吧,好歹我也算是你的追求者,”吴紫庭如是说道,忽而转了话题道,“唐颂,你想不想洗白?”   “洗白?”我微惑,“怎么洗白。”   “我在贴吧开个帖子,就你和付郁的生活记录贴,他们了解你们了就不会觉得你不可接近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她说。   “我为什么要他们了解我,”我不解,“我的生活为什么要他们知道。”   “这样他们就不会拿异样的眼光看你了,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当他们了解了真相就不会觉得怪异了。”她言之凿凿。   “他们害怕我?”我反问。   “我这就是一个比方,洗白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大众看到真相……”   “那不正好,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又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事,”我不感兴趣,“我又不是明星,隐私都让人看个精光。”   “不不不,我不会暴露你的隐私的,”吴紫庭澄清,“我记录的都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小细节什么的,俗话说细节看人品,既能洗白,又不暴露隐私,这种方式最给力了。”   我还没说话,付郁开口了,“你是记录她还是记录我和她?”   吴紫庭愣了一下,回道,“你和她两个人的。”   “记吧,”付郁欣然应允,不对,这口气,不像付郁……封竭么?   “多记一些我和妞的事儿,除了隐私,日常都可以,”封竭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说道,“正好让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我的。”   我默默地白了他一眼,他还真是不怕事大。   “以前还真没看出你占有欲挺强的。”吴紫庭打量了付郁一眼,说出了其他几人的心声。   “我也没想到会和你成为情敌。”封竭回敬了一句。   吴紫庭愣了一下,没说话。   我轻笑没有说话,一口溜腰花塞进了嘴里。   吃啥补啥,付郁特意点的,我怎么能不吃呢。   之后吴紫庭还真就时不时拿着一部手机或者一部DVD有事没事就在我们眼前晃,时不时问点比较日常的问题,比如,   “唐颂平时喜欢吃什么零食?”   “看你没睡醒的样子,早上会赖床么?付郁都怎么叫你起床的?”   有时候晨跑的时候她也会跟上来,一边举着手机录一边加解说:“唐颂应该是有晨跑的习惯,这已经是我看见她晨跑的第四个早上了……”   “别录了,注意点脚下,别摔了。”我提醒道。   她继续录,还是在我前面倒着跑的,不等我再重复她脚下还真就卡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下去,我连忙伸手拉了一下,结果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都摔了。   令人尴尬的是,我直接趴在了她身上,与她的身体来了次零距离亲密接触。   大脑当机了一秒,我连忙从她身上翻下来,不远处的付郁追了上来,扶起我,“没事吧?!”   “没事。”我拍了拍手和衣服上的土,下意识的要拉吴紫庭起来,付郁先一步把她拉起来了。   “注意点脚下,别连累到别人。”付郁语气有点不高兴。   “抱歉。”吴紫庭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检查到手机无碍,遂说道,“我先回去了。”   然后就走远了。   付郁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幽幽说道,“我怎么觉着她还没死心。”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想了这个点子接近我,顺便再了解一下我这个人?”我明知故问。   “知道你还答应她,”她郁闷,“我现在真不想看见她和你走的这么近。”   “我们走得近么,没有吧,这次摔倒只是意外。”我如是说。   “她可是个双,你得小心点她。”付郁如是提醒。   我腹诽,我更应该小心的是你。   她又忍不住了,“所以你干嘛要让她记录你的生活啊,之前江华的事情还不是前车之鉴么,我记得你是不喜欢生活被外人知晓的,你就不怕她言多必失?”   “还不是因为你么……”对上她困惑的表情我转了话头,“为了让你更有危机感,喜欢上一个‘公众人物’可是件麻烦事。”   “我已经够有危机感了,”她更郁闷,“男有齐盟女有吴紫庭,你还想给我制造多大的危机感啊。”   “……这种事情吧,其实有利有弊,”我如是回道,“我这么受欢迎,如果以后哪一天你觉得累了或者不喜欢我了,这也算是一个台阶……”   “你是在给自己找台阶吧,”她反问道,“难不成你想让我甩了你?”   我顿了两秒,欠揍的回了一句,“咱们这算什么关系?”   “你说呢。”她眼眸坚定。   我揽过她,讪讪说道,“不跑了,回去吧。”   “今天下午有汉服社团活动。”她兀然说道。   “怎么了。”我顺口回道。   “你的话让我心情不好,作为惩罚,你汉服要穿女装,戴假发。”她说。   “不是吧,”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上次穿汉服连我老哥都认不出来了。”   “习惯就好了,”她说,“其实你并不排斥穿女装的,只是太久没穿了,才会觉得怪。”   “能换个惩罚方式么。”我欲讨价还价,举起她的手看了看,“你的指甲好像该剪了。”   她甩开手,“不换。”   “脚趾甲也行……”   “别讨价还价,”她不吃这套,忽而捧住我的脸,认真地看着,“这张属于女生的完美脸蛋,也该偶尔有些女生的样子了。”   看着她毋庸置疑的眼神,我真的怀疑她与第二人格封竭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当我一身长裙,及腰长发亮相在众人面前时,顿时惊艳了他们的眼球,几个人大胆的凑过来,像打量物品一般将我上下溜了好几遍,开口问道:“美女你是哪个系的,哪届的,方便留个电话么?”   “美女你叫什么啊,怎么称呼?”   我默默的白了他们一眼,睨向付郁,心里腹诽,“就是你出的好主意,这帮眼拙的愣是没认出我。”   “什么眼神,这么有名的人居然没看出来,”付郁也是一通讽刺的语气,“她可是贴吧里火的一塌糊涂的唐小帅哥,唐颂,就是前些天在运动会上完败一帮大老爷们的唐颂!”   付郁此言一出,众人傻眼了。   “唐颂?”   他们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才始料不及恍然大悟状说道,“我的天啊,我居然没看出来!”   “不好意思啊眼拙了。”   “眼拙了,别生气啊。”   众人纷纷道歉,继而又是一阵奉承,“真没想到看惯了你帅哥装扮,这女装也是这么好看。”   “废话,我们家松子本来就是一大美女,帅哥的装扮就是为了迷惑你们的眼球的,不然追求者众多,我哪应付的过来啊。”付郁说道。   有人调侃,“那你现在不怕唐颂的追求者众多了?”   她看着我,语气有些得意,“不怕,因为我们家松子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我有一瞬间的迷惑,还没见过付郁有这样的一面。   “一口一个你们家你们家的,”那人又挑衅,“敢不敢在我们大家面前嘴儿一个?”   “对啊,嘴儿一个啊。”其他人闻言也起哄。   “嘴儿一个,嘴儿一个!”   付郁看着我,一副天命不可违的表情。   “胆肥了啊。”我汗颜,这胆小的付郁怎么敢大庭广众的做这种事情。   想着作为Top,我应该主动一点,打个啵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要搂过她,不想她忽然一把勾过我的脖子,我就势一低头,她的唇就贴上来了,还来了个舌吻。   感觉差不多了我正要松开她,没想到她竟然一揽我腰杆,一个借势下压,我的上半身就向后倒去,因为被某人搂着所以不会摔下去,但这个姿势也让我没办法反抗;   处于上方的人加深了这个吻,显得贪婪忘情。   这种感觉,毫无疑问的属于封竭。   我不禁郁闷,他还真是会挑时候。   唯恐天下不乱的恐怖分子。   好半晌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叫好声,还有不怕事大的借着热乎劲问道:“怎么样,什么味道,甜不甜?”   我感觉脸像是被火烧了似的滚烫。   这时封竭扫到旁边有人在吃pocky棒,遂取了一根叼住一头,示意我吃另一头。   众人一阵嘘吁。   我狂汗,这家伙还真是,太张扬了。   见我不动,以为我害羞,他干脆亲自将pocky棒送进我嘴里,随着pocky越来越短,两人也越来越近,最后顺带又赚了个吻。   吻罢他大方回道,“巧克力味的。”   “哦~~~~~”众人表示看得过瘾。   脸臊的厉害,我转过视线不看他。   这家伙太不知收敛了。   趁着大家的热乎劲还没消,他又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声又魅惑的说了一句:“怎么办,火被撩起来了,我想我忍不住了。”   我转眼看到他眼底的强烈的念想,满满的快要溢出来,带着一份野性。   那些人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只知道为我们亲密的举动起哄叫好。   我看了他两秒,计上心头,嘴角勾起一个深意的弧度,“那我就帮你败败火。”   言毕,我扣着他的脖梗子转身朝外走去。 第52章 第五十一章,封竭自诩为吃肉的狼,对着肥肉垂涎不止。 第五十一章 ,封竭自诩为吃肉的狼,对着肥肉垂涎不止。   看着他眼底呼之欲出的贪婪念想,我嘴角勾起一个深意的弧度,“那我就来帮你败败火。”   我拉着他来到洗手间,这家伙想得挺美,随手就把门关上了。   看着他隐忍不住的表情我故意问道,“你关门干什么?”   “这种事被外人看到不好。”他凑过来。   “哦?刚才是谁在那吻得起劲,这会害羞了?” 我故意臊他。   “这不一样,”他说,“这么……那什么的事情被人看见,有损形象。”   “也是啊。”我打开水龙头,将水池接满了水。   身后封竭有些动情,一双手摸来摸去的,也觉得有点不安,“咱换个地方吧,在这里,突然进来人的话……”   “还有你怕的事情呢。”我不咸不淡的说着,转过身,迎上他热情的亲吻,嘴唇上满是她的口水,“妞,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哪能啊,犯不上。”我依旧不温不火。   “你接这么多水干什么?”他不解。   “帮你败火啊。”我理所当然说着,突然按住她的头,没有犹豫一气呵成的按到了水里。   他始料不及,当即呛了水,挣扎起来。   我松开他,他一脸错愕,头发都湿了,水流顺着头发沥拉到身上,衣服也湿了。   “你干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想淹死我啊?”   “记得我说过什么麽。”我淡淡回道。   他想了一会,有点颓了,“我这不是忍不住了么。”   “精虫上脑和发脾气一样都没有理智,”我表示理解,“你以后少出来吧。”   “别啊,”他语气软了两分,求情道,“我这出镜率本来就不高,你还不让我出来,这我怎么和你刷好感度啊。”   “谁要和你刷好感度,”我不领情,“付郁才是我要攻略的对象。”   “我和付郁是一体的,有她就有我,”他言之凿凿,“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不是病,我是不会消失的。”   “这就是病。”我也坚定了语气。   见状他眼色一暗,正色道,“就算是病也是无药可治,我既然出来了就不会消失,我都没嫌弃和付郁同享一个你,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如果他再这么一直固执下去,那我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面色一冷,顺势说道,“我没权利决定你的去留,至少我能决定我自己的去留。”说罢我就要离开。   他眼色一凛,抓住我的手臂,“别走。”   “松手。”我语气冷淡。   一个作用力我撞在了墙上,他的手掌压了上来抵在我的锁骨处,接着他低下头,扯开衣襟,狠狠的在我靠肩膀的位置咬了一口。   我吃痛却推不开他,只感觉一股热流顺着痛感处往下流。   “封竭!”我怒。   “我真恨不能吃了你!”他的声音也满是愠气。   正僵持着,忽听一声撞击,一个身影推门冲了进来,几乎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经关上了门,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和封竭愣了一下,定睛看那个人,有点诧异,“胡玮?”   胡玮回头看到我们,有点欣喜,不过一秒她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听着门外的动静。   这是怎么了?   还不等我问出口,门被外力推了一下,胡玮就顶着门不让那人进来。   门又被顶了两三下,才消停下来,过了一会确定没有动静了,我开口问道,“你为啥不让她进来?说不定人家着急上厕所呢。”   “才不是,他跟了我一路了。”胡玮当即反驳道。   “跟着你?你得罪人了?”我顺势问道。   “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她语气后怕,“一个中年猥琐大叔,吓死我了。”   “啥?你不认识他?那他跟着你干啥?”封竭诧异。   “他,他就是个变态……”胡玮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他欺负你了?”我说话的时候封竭已经走过去打开门。   “先别开门……”来不及阻止,封竭已经走了出去,四周看了两眼,看向胡玮,“没有人,估计已经走了。”   我们出去看了两眼,确实没看见人影,她的紧张情绪稍有缓解。   “你见过他么,”我问,“不是咱们学校的吧?”   胡玮摇摇头,“应该是校外的,跟了我一路,我以为进校能甩掉他,没想到他还跟着我。”   “保安没拦着?”我诧异。   “拦了,但不知道他跟保安说了什么,保安就放他进来了。”她仍很后怕,“他知道我学校在哪,不会再来骚扰吧?”   “没事的,学校是公共场所,这么多人呢,谅他不敢怎样,也许只是临时起意,只要他不是校内的工作人员就安全多了;”我安慰着她,但想到他能轻易说服保安混进来,也是忧心忡忡,“以后有什么事搭伴一起,尽量不要落单。”   胡玮看了眼时间,“我想回寝室,你们能陪我回去么?”   她显然惊魂未定,头发也有点乱,我帮她理了理,温和应道,“先回去休息吧,别紧张,没事了。”   封竭看了我们一会亦应道,“只能先回寝了。”   她的衣服都湿了,我也被他使性的咬破了肩膀,血沾到了汉服上,这都得回去处理一下。   胡玮定了定神,再度看向我们,声音微微正常说道,“要不是付郁我都没认出你,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么狼狈,唐颂你肩膀怎么破了?”   我白了封竭一眼,“某人干的好事。”   “行了,先别问了,回去再说。”封竭拉过我就走,胡玮有点茫然的跟在我们后面。   路过楼口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看我们,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你在看什么?”胡玮问。   确定没有人,我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   回到409安顿好胡玮,我回到自己寝室脱下汉服,摘掉假发,去水房接了水处理伤口,待洗去血迹才看清创口不是一点点,齿痕很深,周边的肉皮都有外翻的迹象了,简单的创口贴根本盖不住。   我隐忍着愤懑的心情,用酒精棉轻轻擦拭,刺激蛰痛感使我格外清醒。   封竭走进来,一言不发的从床下拿出药箱,翻出药棉,不容我拒绝,直接按住我就往伤口上擦,疼得我一激灵,“你轻点!”   “对不起。”他又道歉。   我哼了一声,“承受不起。”   “我知道你生气,但我只能这么做。”他说。   “不是只能这么做,而是你想这么做,”我气闷,“你多霸道啊,能动手尽量不吵吵。”   他看了我一眼,轻叹一口气,“我答应你尽可能不对你发火,前提是你不要想着离开我,我说过我没有安全感,只想你陪在我身边,谁让你不听我的,所以我生气,就没忍住。”   “你忍不住就会对我动粗,”我鄙夷,“所以说你根本没那么喜欢我。”   “谁说的。”他不承认。   “你这不是喜欢,这是占有,是私欲,”我分析,“你以为是喜欢,实际也只是想占有罢了。”   “占有也是因为爱。”他如是说道。   我不屑冷哼,“爱怎么舍得对我动粗。”   他沉默了一秒,应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还真不敢信,”我不吃这套,“失去理智谁还能保证那么多。”   他正在贴纱布,听到这故意没有轻重的拍了一下。   “嘶……你想干嘛?!”我不满地看着他。   他掐上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妞你记住,只有你的事能让我失去理智,你最好不要背叛我。”   看着他摄人的眼神,我有点胆怯,还是迎上他的目光带着两分不甘心,“我又不喜欢你,何来背叛。”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狠厉,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加重。我不甘示弱的看着他,半晌他眼神微敛,忽然逼近,嘴唇就封了上来。   又是一个冗长窒息的吻,直到他放开我让我倒气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肺活量居然这么好,呼吸依旧平稳,对此他似乎也很有优越感,“不过一个吻,喘得这么厉害,吻技有待加强。”   我竟然被他臊到了。   不止如此我还发现,我竟然有点迷恋他的吻,这和付郁亲亲的感觉是不同的,和付郁接吻是柔软美好的,而他,与其说接吻倒不如说是掠夺,霸道强势,占有欲强,却从中感觉到酣畅淋漓的快感。   不知为何我竟对这种感觉有一点上瘾……   上瘾?!   靠!!   “妞,你是脸红了么。”偏偏这时候他还故意继续臊我,我起身就往外走,他拉住我,“干嘛去?”   “漱口!”   他又把我拽了回来,“等会再说。”   “你干嘛?!”   他再度压上来,语气调笑,“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挺爽的?”   我不自觉臊成了个大红脸,“你起开。”   他不动,“说实话,我觉得挺爽的,不如你再我更爽一下?”   我别开脸不看他,又被他用手扳过去,“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说了不想看见你。”我用手挡住眼睛。   “你没看见我,你看到的是付郁的脸。”他不以为意。   他倒是会钻空子。   他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意犹未尽的一路向下,沿着脖子来到锁骨胸口,吊带一松,背心就被拽了下去。   我抓住她的手,“你干嘛?!”   他讨好一笑,甚是温柔,“精虫上脑了。”   “死开。”我不留情面的将他推到一边,起身将衣服穿好。   “为什么不行?”他凑上来狗崽子撒娇般,“难道你还会和别人做么?”   我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付郁。”   “那你什么时候会和付郁做?”他问。   我迟疑了一下,回道,“不一定,看情况。”   “那为什么不能先和我做?”他接着问。   “和你做不就相当于和她做了。”   “是啊,”他顺势说道,“既然没差别,早做晚做都是做,怎么就不行?”   感觉被他套路了,我恼怒,“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是接受无能就去找别人去。”   他不担心,依旧是调侃的语气反问,“你舍得?”   真不想理他。   他从后面拥上来,下巴枕在我肩膀上,惹得我龇牙咧嘴,“你丫故意的吧,偏往我伤口上磕。”   “对不起,我忘了。”他低头吻了吻患处,继续搂紧我,鼻子埋在我头发里,“真好闻。”   “你的道歉说的够多了,我都免疫了。”我不温不火回道。   “妞,”他低哑着嗓音,居然还有点性感,“快点喜欢上我吧,越喜欢我越好,多给我一点安全感。”   “也请你给我一点安全感,”我回敬道,“我可不想别人以为我是受虐狂。”   “都怪你味道太好了,所以我忍不住也很正常。”他依旧没有反省的意思。   我冷汗,怎么就摊上他了呢:“你属狗的么,还咬人。”   “我属狼的,吃肉,”他不无享受的回道,“但是嘴边这么大一块肉却不让吃,想想我得多委屈。”   “你还委屈,”我鄙夷,“你可以找别的肉去。”   “我不要,就要你这块肉。”他还挺专一。   “怕是不够吃。”我不咸不淡。   “足够了,”他又在头发上闻了闻,“回味无穷。”   这时有人敲门,我推开他,起身去开门,门外是胡玮,她拎着一袋樱桃,看见我说道,“这袋樱桃给你们吃。”   我有点诧异,这一兜樱桃要不少钱呢,“都给我们?”   “嗯。”   “你不吃啊?”   “不吃了,以后都不吃樱桃了。”她把兜子塞我手里转身回去了。   看着她晃晃的身影我不禁腹诽,她不会真受什么刺激了吧。   “胡玮,”我叫她,“你没事吧?”   她只是摇头,推开寝室门走进去。   门无声的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感觉封竭与唐颂这对cp会很虐……这不算3p,你们不要骂我;   唉,本来说好不写虐文的,但是写着写着我发现,无虐不欢。   我真是个变态。   爱会像头饿狼,嘴巴似极甜   假使走近玩玩她凶相便呈现;   爱会像头饿狼,岂可抱着眠   他必给我狠狠的伤势做留念。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近水楼台先得月。 第五十二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出于不放心,我跑到保安收发室,把陌生人进学校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收发室保安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叔迷茫了一会回道,“你说的是昨天那个跟着学生一同进校的那个男的?”   “对。”   “那男的说他是那学生的父亲。”保安回道。   我闻言心里一凉,当即回道,“并不是,我同学并不认识他,那个男的已经跟了她一路了,你被那人骗了。”   保安闻言也吓了一跳,“不是吧,还有这事?”   “总之以后校外人员若想进校还是麻烦你们费点心,别让有不良企图的人混进来,那就麻烦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肯定会注意的……”保安大叔有点窘意,表示会加强警觉性,随后有点后怕的追问,“你那同学没事吧?”   “没有大碍,就是被吓得不轻,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我说。   他就更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那人这么狡猾,你们放心,以后我会叫他们都注意的。”   “那谢谢你们了。”   我走的时候还听见他在那里嘀咕,“现在的人咋这么坏心眼……”   坏心眼么,我冷哼,都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牛老师的课是上午的最后一节,下了课后我才想起将从老哥那里哪来的牛奶喝掉,还记得当时老哥观察入微,一语道破我没睡好:“昨晚又熬夜了吧,你说你晚上不睡觉都在干嘛?”   我想起之前封竭的话随口回道,“看成人视频。”   齐盟刚好从旁经过,听到这话当季看了我一眼,对上我的目光后又避了开去。   老哥更是一口盐汽水喷了出来,“你还真是直接啊。”   “某人言传身教。”我淡淡回道。   “付郁那丫头能教你这个?”他显然不信,“别给丫头乱扣帽子。”   “当然不是她。”   “那是谁?”唐铭没反应过来,“难不成是付哲?”   我讶异,“你怎么会想到他?”   后者就不说话了。   我转身欲走,想到什么又回身问道,“哥你最近和付哲有联系么?”   他怔了怔,“偶尔……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扔下一句我就走了。   而现在,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等在门口的付哲,我还是有点意外的,毕竟他已经毕业了。   “你怎么来了?”   他递上一个点心盒子说道:“昨天付郁给我打电话说想吃黑森林蛋糕,想着今天没事我就买了送过来,但没看见她,给你也行。”   “哦。”看他举了半天我就接过来,“这节付郁没课,她应该在寝室。”   我怎么没看见她给谁打过电话,看他这样子好像临时起意,“来之前没和付郁说好么。”   “哦……我临时决定的,记得她这会应该有课,看来是我记错了。”他如是回道。   我看到他手里还拿着另一个同款糕点盒,他见状接着说道,“其实我买了两份蛋糕,但想着你可能不爱吃甜食,所以……”   “那还真不巧,我挺爱吃甜食的。”我直言不讳。   “那正好,我还怕你不收,”他神色舒展开,将另一盒子也递过来,“拿回去吃吧,你和你哥在口味喜好上还真是不一样呢,他就不喜欢甜食,所以我以为你可能也不喜欢吃甜食。”   我接过蛋糕,“谢谢,虽然想着我可能不喜欢甜食,但你还是买了两份。”   “……啊,那个这款甜点打折,买两份的话能打八折,所以图便宜我就多买了一份。”   “你和我哥认识很长时间了吧,连他的喜好都知道。”我看似随意问道。   “我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他是初中,到现在也有四五年了,”说到这他轻笑一声,语气温和,“你哥他倒是没什么变化,人前还是那么高冷。”   “那只是外人眼中的样子。”我说。   “是啊……”他应了一声,好像想到什么,有点走神。   “我要回去了,你……”我看着他,“你还有事么?”   他回过神,“没,没事了,你忙吧,我再随便逛逛。”   我就没再管他,先走了。   回到寝室付郁不在,我来到409,付郁正和郭苏凌她们一起陪着胡玮,看到我郭苏凌眼神欲言又止。   “好点了么。”我问。   “你知道了?”郭苏凌道,“真没想到能碰上这种事。”   “想不到的事情多了。”我看着胡玮,迟疑了一会说道,“保安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明天,能正常上课么。”   胡玮没说话。   “不然,再请两天假吧。”我说。   她摇头,“我已经回来晚了,没事,公共场所他也不敢怎样。”   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怎么样,伤口好点了么?”   “没事了,一点皮外伤。”我不以为意道。   付郁闻言抬起头,错愕的看了我一会想到什么没说话。   “帅哥怎么了?”郭苏凌问道。   “被动物咬了。”我云淡风轻。   旬可突然下床,在储物柜翻了一通拿出一个简易药箱递给我,“把伤口处理一下。 ”   “谢谢,付郁已经帮我处理过了。”我道谢。   她就打开药箱拿出一盒药,“吃点消炎药巩固一下。”   我接过,“谢谢。”   回到寝室后付郁迫不及待的扒开我的衣服,就看到了横在肩膀上的纱布;   “不会又是我咬的吧。”   “……算是吧。”看着她黯下去的眼神我连忙宽慰,“没事,一点都不严重,就是看着吓人。”   她语气有点颓废无助,“松子,说实话我最近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有点云里雾里,都不知道这几天怎么过的,对你也是关心不够,连梦游把你咬伤了都不知道。”   “别那么紧张,只是偶尔罢了,”我安慰,“可能是你最近有点累没休息好的缘故。”   “其实我这两天在找新工作,看好了一家,想去面试,但是以我现在的状态,我也不敢确定能不能做好。”   “能,”我肯定回答,“肯定能啊,要我说你就是没有让你注意力集中的事情,没有时间概念,这几天都过懵了,有事情做了就好了。”   我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是么?”她看着我认真的脸,半晌反应过来埋怨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太闲了是么?”   “所以你脑回路是怎么拐过去的呢。”我轻笑着在她鼻上印下一记柔吻,心里却划过一丝凉意,聪明如她怎么会听不懂我的话外之音。   只是该什么时候告诉她她体内还住着另一个人。   一个吻就够她转嗔为喜,抬手勾上我的脖子,目光似水,“到时候陪我去面试吧。”   “好。”我没有犹豫的应道,过后才反应过来此后的她即便我不在她身边也可以无所畏惧了吧。   毕竟有封竭啊。   可我还是希望能陪在她身边。   自习课的时候大多数同学还是会在底下偷偷玩手机,时不时还交头接耳,回头看我一眼。   旁边的付郁见状瞄了一眼前面人的手机,也掏出自己手机点了起来。   不一会她怼了怼我,“快看,吴紫庭发的帖子,好多人回复。”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一个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唐小帅哥的糖分日常》。”接着是几张我的日常照片做镇楼图,不得不说这吴紫庭的拍摄技术还挺好,很会抓角度,我都没想过自己能被拍的这么好看。   “她还真发帖了啊,我说最近关注我的人怎么增多了。”我顺口说道。   付郁指尖往下滑动,就是作为楼主的吴紫庭,用文字概述我日常照片的注释;   最开始是对我的初始印象:   “第一次看见唐颂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男生长得真帅!”   “再后来我就开始偷偷注意他了,不对,是她?!”   “看见她走进女宿舍楼我懵了……”   “帅哥原来是女的!!我的天啊……”   “打扮的偏男性的人我见过几个,但是唐小帅哥的颜值,重新刷新了我的三观!我这里是褒义词!”   “虽然她是个女生,但是长成这样,我喜欢她也不能怪我了吧。”   嗯,怪我,都怪我。我无奈。   “远观她从来都是高冷的面孔,不苟言笑的,”   “她好像没什么朋友,或者他不喜欢与人关系太近?总是看她一个人独来独往。”   “默默喜欢了她两个月后,我终于决定向她表露心意了,但我有点害羞,被拒绝好没面子。”   “所以我决定用最古老的方式:情书,让我的好朋友付郁帮忙送过去。”   看到这我玩味一笑,看着付郁,“你上线了。”   她继续往下滑:   “果然不出所料,我被拒绝了。”   “有点伤心,但好在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算太失望。”   “付郁和我说,她感觉唐颂并有那么高冷,人挺好的。”   “差点被外表欺骗了。”   “可是付郁怎么知道呢。”   “原来她们就住在对方的隔壁。”   “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就是了。”   付郁哼笑一声,“我就知道,她肯定会耿耿于怀,看吧,不知道后面她会怎么黑我呢。”   我笑笑没说话。   “付郁说在超市的时候她们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她的麻辣烫洒了,溅了唐颂一身,然后唐颂说会赔她的麻辣烫,但她要帮她洗衣服,付郁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现在想想真是心机婊啊。”   我笑出声,“她说你是心机婊呢。”   笑声引得前面的人回头看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眼神。   对哦,我对外还没这么笑过呢,我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对啊,和我相比她就是小白兔,我是大灰狼。”付郁就势说道。   “我属狼的,吃肉。”   封竭的话突然响在耳边,我怔了怔,转眼看见一个男生坐在我的后排,默默地打量着我。   我收回目光没管他,付郁还在全神贯注的看帖子,我也继续跟着看。   “付郁因为有梦游症,同寝室的人都搬出去了,她说因为她梦游的时候会伤到人,我有点同情她。”   付郁又哼哼了两声,“我用得着她同情我,同情我还是黑我?”   “唐颂搬进去了,他们成了室友,当真是近水楼台,离月亮更近了。”   “噗,她把我比作月亮啊。”我忍不住说道。   付郁白了我一眼,“瞧给你得意的。”   “本来就是嘛。”我理所当然。   “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付郁梦游了,然后把唐颂咬伤了,嗯,在嘴上。”   这个关注点倒是,“肩膀上也有呢。”   “难道你还能把衣服扒了给她看?”付郁回讽我,我秒怂,“这倒是不能。”   “我以为月亮是清冷的,但我忘了月亮也有柔和的时候。”   “她笑的时候真好看。”   我挑了下眉,“月亮再次上线。”   付郁再度哼了一声,“你才不是月亮,你是一头大白菜。”   我忍俊不禁,“那你是猪了?”   “谁是猪啊。”她佯怒。   “老是哼哼,不是猪是什么。”   她不甘示弱,“哼,我是扮猪吃老虎。”   “哦,那我是老虎呗。”我说。   “还是头母老虎。”她追加道。   我悠悠吐了口气,意味深长,“好虎架不住饿狼啊。”   “你说我是饿狼?”   “刚刚你自己说的,大灰狼嘛。”   她说不过我,只得哼了一声,继续刷她的帖子了。   “当真是什么人都有,说话可真难听。”她一边刷着帖子一边嘀咕,我凑过去,看到底下的评论,一楼接一楼,长得相当于老太太的裹脚布。   “原来楼主暗恋唐颂,楼主出柜了啊。”   “闺蜜抢了女朋友,好烂俗的梗。”   “近水楼台先得月,23333,楼楼现在肯定特后悔当初的决定吧。”   “不能输,就是干!”   “天啊,在这绿水青山环境优良的智慧高校居然有人公然出柜!”   “唐颂长得好帅,不愧是唐小帅哥!”   “楼主是在黑闺蜜么?”   “火钳刘明。”   “火钳刘明。”   “同性恋啊,好恶心。”   “女生长这么帅,没天理啊。”   “我见过唐颂穿女装,还是汉服,美腻!”   “表白唐小帅哥!”   “付郁也很漂亮啊。”   “郎才女貌。”   “我就默默看着不说话。”   “梦游的时候强吻啊!厉害了我的姐。”   “如果哪天梦游的时候失身了那可就是神作了。”   “楼上+1。”   “楼上+1。”   ……   再往后翻,就看到了之前在食堂付郁坐在我腿上喂食的照片,并附上吴紫庭的话:“说真的我好羡慕啊。”   底下又炸了,“投食play。”   “好甜。”   “秀恩爱死得快。”   “公然虐狗。”   “天下大同。”   “长得好看的都去搞基了。”   “莫名的配一脸。”   “cp如何站?唐付还是付唐?”   ……   最后更新的是一个短视频,就是我在那晨跑的视频。   评论再度炸,“晨跑好帅。”   “颜值高干什么都是享受。”   “我都吃醋了。”   “唐颂身材真好。”   “表白唐小帅哥!”   “视频最后什么鬼?”   “屏幕突然晕了。”   “楼主是摔倒了么?”   “摔倒的角度好诡异……”   下面吴紫庭回复:“我摔倒了,然后她为了拉我也摔倒了。”   “倒你身上了么?”   “楼上真相了!”   “真相+1。”   ……   看了这么多大致可以把贴吧里的看官分为三类:赞同票、反对票、还有默默酱油党。   我看了一眼付郁说道,“没想到我们的事你和她说了不少,‘英雄救美’说没说?”   付郁关了帖子,幽幽地看着我,“我怎么觉得被她套路了?”   说实话我也有这种感觉,附和道,“你不会觉得我会被她拐跑吧。”   她看着我,虽没说话,但眼神分明是在说:“有这个可能。”   我捏了捏她的脸,宽慰道,“你想多了,我们可不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我可是想着攻略你的,何况有封竭在,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太可能发生。   付郁恍惚了一秒,突然抓过我的领子,凑上来一个吻。   正诧异着,右肩突然被拍了一下,我猝不及防的叫出声,回头就看见吴紫庭站在身后,“唐小帅哥,我又来了。”   “你轻点,她肩上有伤。”付郁不悦的声音响在耳边。   “哦?”吴紫庭见状怔了一秒,随即回味一笑,“不会又是你咬的吧。”   还不及回头,我已感觉到身边的气温下降了。   “又来拍照片的吧,”一道玩味冷冽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只手从后面将我揽了过去,“尽情的拍吧。”   下巴被转了过去,某人的脸凑上来,唇舌就被侵占了。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 第五十三章 ,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   果然不出所料,待我从封竭的吻中摆脱出来,吴紫庭刚刚放下手机,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某人,“以前竟没看出你胆子还挺大。”   “我也没看出你套路这么深。”封竭回敬。   “那你是想说你在配合我将计就计么。”吴紫庭反问。   “各取所需,”封竭回道,继而又补充一句,“有一点是肯定的,不论你怎么讨好,妞她都不会选择你的。”   “这么自信?”吴紫庭语气不明。   “当然,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封竭理所当然。   “但愿你们能走到最后,”吴紫庭看了我一眼,“若不然,你真的是在实力打自己的脸,世事无常,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明天与意外,谁也不能确定是哪个先来。   封竭不以为意,“不论发生什么,妞都是我女朋友。”   吴紫庭撇了撇嘴没说话。   然而不出所料的这一番对白也被吴紫庭录下来了,并制成了语音随接吻照片发在了贴吧里,当即又是引起一番热议:   “付郁还挺霸气的,楼主岂不是没戏了?”   “恋爱的时候都是海誓山盟的,奈何时光匆匆,能走到最后才是成功。”   “付郁的声音好霸气,她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个文静婉约的淑女,当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啊。”   “这占有欲666啊。”   “楼主又要失恋了。”   “楼主不要伤心,摸摸头。”   “只有我觉得这个吻很美么?”   “楼上+1”   “+1,好像在看偶像剧的赶脚,两人都是侧颜杀啊!”   “颜控的我一本满足。”   吴紫庭加楼:“可能是我不够了解付郁吧,最近她给我的感觉和以往不同了。”   接着下面又是一堆评论的:   “付郁还会梦游么?”   “那些细节事情楼楼怎么知道的,付郁告诉你的么?”   “楼楼和付郁还是好朋友吧?”   “楼主没有在黑付郁吧。”   “楼主与唐付的关系好微妙。”   “楼主发帖她们会看么?”   “所以说这就是她们的虐狗贴了?”   “是在虐楼主吧。”   “楼上真相了!”   “真相加一。”   ……   感觉画风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然而付郁看到这时表示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为什么我们kiss也被她拍下来了?这个吴紫庭也张扬了吧!”   我无奈腹诽:张扬的是你吧,人家只是按照“你”的要求办的。   直到这时候付郁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一脸惊慌地看着我:“松子,我不会真得了间歇性失忆症了吧,看这照片是在教室里,可我居然不记得有在那么多人面前吻你,这太吓人了……”   想到封竭说过他会以自己的方式逐渐引起付郁的注意,让她知道她的存在。   可是付郁的小胆子要是让她知道这种事,她能接受的了么。   但若是不告诉她……   “如果付郁知道你知道她有双重人格却不告诉她,她会怎么想?”封竭的话又冒了出来。   想了想,我开口说道,“如果你得了间歇性失忆症那要咋办?”   付郁有点害怕,“你不要用这么认真的口气,我会当真的。”   “付郁你别紧张,就算得了间歇性失忆症也没那么吓人,就是会忘记一些事情罢了,相比失忆症,人格分裂才是吓人的。”我抛砖引玉。   “人格分裂?”付郁愣了一下,“那会怎样?”   “那是一种精神疾病了,得了人格分裂就相当于有两种性格同时存在,一种性格积极,一种性格消极,”我解释说,“但表现方式各有不同,发病起来会很让人恐惧抓狂……”   看着她似懂非懂的神情我继续循循善诱道,“不过你的症状显然不是人格分裂。”   “是么,那就好……”付郁刚松了口气就又回过神来,表情严肃道,“我的症状?我有什么症状?”   我便顿了一下,就听她又追问道,“我不会真得了精神病吧?”   迟疑了一下我应道,“嗯,梦游症也是精神病的一种。”   “哎呀别闹,”她无视我的调侃,语气焦急,“我说认真的呢,我最近感觉自己状态特别糟糕,做过什么事情可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做的了……”   她说着拿出手机,直接翻到□□界面指着自己的头像说道,“我什么时候换的头像都不知道,还有上次在窗台上看见了新买的胶带和毛巾,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松子你说实话,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反常举动?”   面对着她急切期待的眼神,我不忍骗她,又不想她以后怪我。   作为主人格,对次人格的存在理应知晓,何况封竭早就做好了准备。   就差付郁了。   “额……”我组织着语言,尽量委婉表达,“对于双重人格你怎么看?”   “双重人格?”她愣了一下说道,“就是那个一个人有两个灵魂的说法?”   “……嗯。”   她陷入了冥想,“双重人格也属于精神类疾病吧,好像叫什么人格分类障碍什么的……双重人格……不就是两个人么。”   “差不多是这样,”我说,“但是双重人格与精神分裂还是不太一样的,精神分裂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但双重人格都是活在现实中的,只是应对方式不同罢了。”   “活在现实中总比活在幻想里强吧,”她喃喃自语,“这么一看似乎也没有太糟糕了。”   我心里一怔,她这意思是能接受?   我继续试探道,“难道你不觉得很诡异么,这双重人格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另一个人了,而且事后主人格还不知道,每天生活的云里雾里的,你不觉得吓人么?”   她考虑了一会,意外地说道,“如果第二人格不是那种我深恶痛绝,罪大恶极的人格的话,想想也不是接受不了的……”   听到这我内心一阵狂喜,这就说明接下来即便再告诉她真相她也不会被吓得不轻了。   “松子,”她忽而看向我,询问道,“你不会是想说我就有双重人格吧?”   她还真是直接啊。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说。   “什么游戏?”她问。   “你准备一个笔记本,放在枕头边,晚上睡觉前随心情写点什么,第二天晚上睡觉前再查看笔记本上的内容,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坚持几天你就能看到效果,如果真有双重人格的话他可能就会回复你哦。”   这个办法也是一次无意间逛贴吧时看到的,虽不知道这方法的靠谱度,但关于她的双重人格我已经是十分确定了。   “这能行么。”她将信将疑。   “试试呗,如果是真的你也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了。”我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   她就采取了我的方法,真的去超市新买了个日记本,放在枕头下面,看着我表情有点小激动,“我居然还莫名的有点紧张。”   我就摸摸她的头,“别紧张,凡事都有第一次的。”   本子准备好后我们就照常该忙啥忙啥了。   我完全可以直接告诉她,她就是双重人格,但我觉得让她自己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比我转告给她更好。   这不是一般小事,她需要一点接受的过程时间。   街舞社团活动开始了,付郁去参加她的文学社团了,分开之前和我约定好要我把跳街舞的视频录下来带回去给她看,没办法我就把DVD交给老哥,让他把我跳舞的视频录下来我好交差。   结果一舞跳完他们看得还不尽兴,意犹未尽地说道,“唐小帅哥跳得这么好为什么没参加校联会啊,有你在的话我们就如虎添翼了。”   我没有回话,老哥替我回道,“她那会身体不好,刚参加完运动会没有体力再跳舞。”   说到体力我想到医生的叮嘱,说不让我从事剧烈运动,跳街舞不算吧,只是有点喘而已。   不过出于对横纹肌溶解综合症的忌惮,我已经有了心理阴影,遂跳了这一段舞便说什么也不再跳了,管不得他们扫兴,我走到一边找了位置休息。   这时一个面生的男生走了过来,顾自在我旁边坐下,就一直打量着我。   对于这种给人放荡不羁玩世不恭感觉的人我的印象都不算太好,也没说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   “唐颂。”他兀自叫道。   我扫了他一眼,没回应。   他接着说,“你的人缘很好啊,即便一言不发,也是众目的焦点,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你。”   我没有理他。   “长得漂亮就是好啊,”他感慨着,“当今社会看颜值,容我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你什么都不会,靠着一张脸也能吃饱饭了。”   靠脸?出卖色相么。   我冷哼一声。   “你这张脸,要是穿女装的话,会很惊艳吧,为什么要掩其光华,打扮成这样不伦不类的样子呢。”   他的话是真不中听,我看了他一眼,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轻微的胡茬,表情漫不经心,第一眼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大学生,却像是混社会的。   “我要提醒你一句,改变原有的样子一般有两种原因,要么是想要忘记过去,要么是想掩藏不为人知,有时候长时间处于一种状态不见得是种享受,只是习惯罢了。”他漫不经心的语气里还藏着一分正经。   我鄙夷,“你到底想说什么?”   “真相是掩盖不住的,你可以忘记,但它还是发生了。”他继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我不屑理他,“神经。”   起身欲走,他又说道,“教我跳街舞吧。”   “不教,你可以找我哥。”不会街舞参加什么街舞社团。   “我对男人没兴趣,”他回道,“我是直男。”   直男?直男癌吧。   我冷哼一声,转身睨他,“那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不伦不类的女生可是个弯的。”   “都是假象。”他不以为然,起身走过来伸出右手,痞气一笑,“我叫栾牧,幸会。”   我没有伸手,只是扫了眼他的手,不屑的转身。   “知道的是唐颂为人高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瞧不起虚心求教的街舞小白,甚至连握手都不屑一顾。”   虚心求教?真会给自己扣帽子,当没人看到你刚刚阴阳怪气的样子么。   明显动机不纯。   “唐小帅哥,这个面子都不给?”他继续聒噪,“门口那个妹子可是看了我们半天了。”   我侧眼看去,吴紫庭拿着手机,正对着我们的方向。   身后的人自然知道她在干什么。   看来这个栾牧也是个不怕事大的主。   我就回过身,伸出手与他握上。   这时手心忽感一阵瘙痒,我抬眼,正对上他玩味的眼神。   我心里一冷,当即一个过肩摔,一声闷响后他被仰面四仰八叉的摔在水泥地面上。   整个活动教室瞬间安静了。 第55章 第五十四章,有人“翻旧账”。 第五十四章 ,有人“翻旧账”。   空气静了两秒后,地上传来栾牧痛苦的哼哼声,“哎呀疼死我了,疼疼疼疼疼……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老哥走过来,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问道,“怎么了?”   “之前我没见过他。”我说。   “我也没见过他,今天他才来的,说是旁听生,” 老哥回道,“说是对街舞感兴趣。”   “只怕是个街舞白痴。”我说话不客气。   “他怎么你了,怎么突然下这么重手?”他接着问。   这时吴紫庭走过来,将手机照下来的画面给老哥看。   “不就是握个手么。”老哥有点不解,“哪里不对?”   我握住他的手,一只手指在他的手心轻挠了两下,唐铭脸色一怔,当即脸色一沉,上去抓过他的衣领将他扯了起来,当即就是一拳。   所有人为之一愣,一脸懵逼。   “喂,我说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个脾气啊。”那人脸上吃了一拳,倒也没还手,只是揉了揉脸,不以为然说道,“只不过是个小暗示,没想到你们居然秒懂,果然不单纯啊。”   “什么意思?”吴紫庭一头雾水。   栾牧一脸顽劣的笑,语气调侃,“妹子,咱也握个手呗?”   “离我们远点!”我警告道。   “不要这么严肃,”他依旧不知反省,“你说你都有付郁了,其他妹子就不要看的那么紧了,生活需要乐趣,不然多没意思。”   好心情被毁了,我无意留在这里,“我先回去了。”   我并没有回寝室,而是去了文学社。   站在门口就看见屋里一帮人围在长桌前,桌上是大张的宣纸,还有砚台与毛笔什么的。   付郁看到我眼角就漫上了笑意,“松子,快来。”   我走过去,看到铺好的宣纸上有各式各样的笔迹,龙飞凤舞的,娟秀安静的,当然也有蹩脚不上镜的。   付郁拉过我,语气得意地说道,“猜猜,这几幅字里哪个是我写的?”   闻言我就仔细打量起这些字迹了,泛泛扫过去,一眼就看中一张规规矩矩的楷书;   “这张。”我说。   “啊呀,这张没难度,你都看过我的笔迹了,”她不打算善罢甘休,又说,“再猜,还有一张。”   “还有?”我又来回扫了两眼,最后指着一副草书道,“那个。”   她就目瞪口呆了,“你咋知道的?你看过我写毛笔字吧?”   “没有,猜的。”我淡然回道。   “不太可能吧,明明差这么多,你怎么能看出是一个人写的……”   “相对两面性嘛,”我一本正经,“你总不可能两幅字都写一样的,不然也没必要让我猜了。”   她就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你们文学社就写写毛笔字?”我问。   “这只是今天的课题,”付郁回道,语气颇有成就感,“中国文学博大精深,够咱们研究多少年的。”   看到她脖子间属于红豆吊坠的项链绳,我心情忽然就好了,继而视线向下,来到她腕间,同款手链甚是醒目。   “昨天刘老师又点名了。”从超市买完东西出来的路上付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他哪天不点名。”我早已经习惯了。   “但是昨天在点完你的名后他说,过了这些天看不到你出现在课堂上他还挺不适应的。”   “有什么不适应的。”我奇怪。   “不知道,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付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即便上他的课也是百无聊赖,从没认真听过。”我不以为意,“说不准他也玩贴吧了,所以突然就注意到我了吧。”   她愣了一下,了然,“可能吧。”   不知这算不算冤家路窄,迎面就遇上了栾牧,这家伙一脸戏谑的表情,似笑非笑,“唐小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我眼神一敛,欲从旁离开。   他挡在前面,我往哪边走他就往哪边挡;   “让开。”我不悦。   “我还有话说呢。”他恬不知耻。   “说什么。”   他眼神里有不明的情绪闪过,“你就没想过换一种活法么,总是模仿别人很累的。”   “你说什么?”我皱眉。   “想想我还是比较怀念你长头发的样子。”他如是说道,还恬不知耻的隔空的秀了个吻。   这么直白的被调戏了,□□裸的调戏。   不等我还击,他灵巧的避开,转了一个圈后顺带又给了付郁一个飞吻,“美女改天见。”   付郁又羞又愤。   “你站住,喂!”我欲叫住他,但他没听,迈着大长腿走远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一头雾水,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松子你认识他啊?”付郁疑惑,“你们什么关系?”   “没关系,今天才第一次见。”我回。   “第一次见就这么明目张胆?”她显然不信,“怎么感觉他好像很了解你似的?”   了解我?我不屑,这算什么了解,上来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疯话,换谁谁能明白。   “松子,”她语气有点不悦,“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看着她,不知如何回答。   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而我又该想起什么?   而看到栾牧身上的衣服猛然间又想到另一个人,这个时候付郁还在叫我,“松子,你想什么呢。”   我垂眼看她,“突然想到挺长时间没看到你那个学长了。”   “哪个学长?”她还没反应过来。   “答辩社那个,看见我就一脸醋意的那个大高个。”我说。   付郁恍然大悟,“罗涛啊,前两天看见他了,但也没说话。”   “他还喜欢你么。”我随口问道。   她毫不关心,“谁知道呢。”   “嗯哼?”我故意逗她,她就急了,“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我对他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再说凡事怕比较,有你在我怎么可能选他啊。”   “嗯,没有我的话就选了。”我继续逗她。   “哎呀松子,你你你……”付郁羞愤,你了半天也不知要怎么回,只能甩出来一句,“你讨厌!”   我忍俊不禁,在她的唇上来了个蜻蜓点水的吻,逗趣她,“词穷了啊。”   她慌忙看了眼四周,嗔道,“这么多人呢,这可是在外面啊。”   “知道啊,”我毫不介意,“所以我才没有舌吻啊。”   她就羞红了脸。   吴紫庭的帖子又更新了:   “今天在街舞社团遇到一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对唐颂很是关注,结果高冷的唐颂上来就赏了他一个过肩摔。”   下面附了一张握手的图片。   有人评论:   “说好的过肩摔呢?在哪里?”   “过肩摔?女汉子啊!”   “是‘男神’,唐小帅哥威武。”   “图片是在告诉我们不要被假象骗了……”   “所以为啥要过肩摔?”   “当时我就在街舞社团,看的我是一脸懵逼。”   “楼上+1.”   “楼上加一,不过楼楼好像忽略了一点,当时唐铭也动手了,给了那小子一拳,好像叫什么栾牧的,那家伙还不生气,笑呵呵的;另外我好像知道楼主是谁了。”   “他不生气是知道自己会被打么。”   “付郁在哪里,她知道这件事么。”   “好想知道付郁会是什么反应。”   “话说付郁这么淑女,应该会被吓到吧。”   “回楼上,淑女不代表胆小。”   “楼上说付郁淑女与胆小的,请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好么,上面她怒怼楼主的话你们是没看到么。”   “楼上加一,付郁很霸气呢。”   “不过没见过她生气呢,好想知道她生气的样子。”   “回楼上,我见过,好吓人的。”   ……   趴在寝室床上,看着这些回帖我心里五味杂陈,这时付郁端着洗脚盆走进来,“把袜子脱了,洗脚。”   我就将手机放在一边,起身脱掉袜子。   她拿起我手机刷了一会,问道,“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霸气的时候?”   “你霸气的时候多了,只是你没意识到罢了。”我回,将脚泡在热水里,温度刚刚好。   “是嘛,”她有点窃喜,而后又说,“这吴紫庭的更新越来越频繁了,可日常哪有那么多事情好更新的,我都担心她哪天接着理由跑到咱寝室拍,那就烦人了。”   “你可以把她赶出去,说过隐私不外泄的。”我随口回道,“她若不听你也咬她一口。”   付郁撇嘴,“你真当我是狼啊,就算是狼它也不会轻易咬谁,它都是有目标有计划行事的。”   我抬眼,目标,所以我是封竭的目标么。   放下手机付郁挽起袖子就把手放到水里。   从第一次开始,付郁就天天都给我洗脚,最开始还不适应,现在已经养成习惯了,甚至有点依赖,似乎她哪天不给我洗脚了我都想不起来要洗脚。   习惯当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摸着我的脚踝,她忽而说道,“我在网店上相中了一款脚链,已经下单了,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   “又先斩后奏,”我汗颜,“已经有手链项链了,还买什么脚链啊,花那没用钱。”   “项链手链都有了,也不差个脚链了,”她理所当然,“我买的当然是情侣款了,我们一起戴。”   “你生活费不多了吧,还这么大手大脚的。”我无语,想想自己的钱包也是快捉襟见肘了,好在马上就到月末了。   “不贵不贵,”她不担心,“给你花钱我不心疼。”   只是一句简单的情话,我却甘之如饴。   “话说,”她又想到什么,语气有点迷茫,“上次端午节我包了好几个粽子,还没吃呢怎么都没了,你看到了么?”   我心头一塞,猛然打了个嗝,在她诧异的眼神中讪讪回道,“我吃了。”   “六个粽子呢,你都吃啦?”她不敢相信。   “啊……嗯,都吃了。”我脸上一阵热浪,干巴巴承认。   “啊~”她有点失望,继而理解道,“也是,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本来我还想着和你一起吃呢,唉,你也不给我留一个,吃独食,太不够意思了。”   “额……”我也想留啊,但是封竭那么虎视眈眈的眼神,说什么不让我剩,非要都吃了,害得我两天消化不良,听到“粽子”两个字就想打嗝。   “以后有粽子你都不用给我留,自己吃就行了。”我说。   付郁就笑了,“我逗你的,看把你吓得,我还能和你较真几个粽子么,以后你想吃什么都跟我说,我想办法也要给你整来。”   我当然知道付郁不是说真的,但我恐怕是对粽子真有心理阴影了,不知过多久能缓过来。   付郁的手温柔的在我脚面上抚摸着,她专注的表情让我想起第一次给我洗脚时她说的话,不,那个时候应该是封竭吧;   对于脚的讲究我并不了解,但能心甘情愿的给对方洗脚,必然是很重要的人吧。   “付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开口问道。   她抬起头,一脸诧异,“我对你好么?”   我怔住。   “我没觉得我对你有多好,相反你对我却很好,”付郁回道,继而用我的话反问我,“那你干嘛又要对我这么好呢?”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能回道,“不知道,就是想对你好吧。”   “这不算喜欢么?”她说,“虽然我也知道我对你和对别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但我很清楚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对你好,甚至觉得还不够好,想对你更好……但是你同样对我这么好,却至今没对我说一句喜欢,松子……”   脚踝处的束缚感加重,她表情认真凝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着她专注的表情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我喜欢和付郁在一起,享受和付郁在一起,看她柔柔的笑,看她的撒娇,看她的喜怒哀乐,我都很不能感同身受;   我把对她的好、对她的宽容忍让,也包括从她的身上获取依赖和感情,早已当成一种理所当然,我享受着这种状态。   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正要说话,我和她的手机先后响了起来,愣了一下,她拿毛巾擦了擦手,去接电话了。   我也摸过手机,刚接通,那边就传来老哥的声音,“松子,刚才小白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进组了……”   “什么进组?”我没反应过来。   “剧组,就是上次和我们说的那部戏,”老哥说,“他想让咱俩去探班。”   “他是演员咱又不是,探什么班啊。”我没兴趣。   “还用说啊,准是那小子又嘚瑟了,想在咱面前显摆显摆呗。”老哥一副了然的姿态。   “哦,那你去吧。” 我回道。   “你明天不是没什么事么,一起呗。”   “我不去了,咱对那个不感兴趣,有那时间睡懒觉了,记得顺便要张签名回来,万一哪天他火了呢。” 我漫不经心回道。   “那行,你现在到宿舍楼下。”他话题转的猝不及防。   “干嘛呀?”   “我买了两个西瓜,给你带了一个,下来搬。” 说完他就挂电话了。   挂电话从来都是这么迅速。   由于刚洗了脚,我就穿着拖鞋下去了,却看到齐盟正等在外面,脚边是绿油油的大西瓜。   “我哥让你来的?”我顺口问道。   “嗯!”   “谢谢啊。”我抱上西瓜就走。   “松子……”他叫住我。   “小心那个男生。”他说。   我转过身,郁闷道,“又是我哥告诉你的?”   “不是,”他辩解,“白天他在路上堵你的时候我看到了。”   “哦,”我便转身继续走,“谢谢提醒。”   不用提醒我也知道,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   他还想说什么,我没理他,已经上楼了。   回寝室后咱接了盆冷水把西瓜泡里凉镇。付郁则抱着日记本冥思苦想,待我收拾立整回到床上玩电脑已经是小半天后了。   “明天松子陪我去面试吧。”她说。   “行。”我随口应道,想了下又问,“刚才谁打的电话。”   “我哥,我让他帮我留意工作的事情,明天去面试的地方就是他说的那家。”   “对了,”说到他哥我想起来了,迅速将放在柜子里的黑森林蛋糕取了出来,“付哲特意给你送的蛋糕,趁你还没洗漱,快吃了吧。”   “哇,黑森林!好久没吃了,”她很是兴奋,拆开盒子一看,心满意足的表情,“没想到他还挺懂我的喜好的。”   “不是你让他买给你的么。”我随口问道。   “不是啊,我这两天又没给他打电话。”   我心里就冒起了问号,果然是临时起意,那付哲走这一趟是图什么呢。   “松子你也吃,正好他买了两块,我们一人一块。”付郁已经将蛋糕送到我嘴边。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是条彩信,陌生号码发来的,我便点开,一张照片出现在视线里。   看到这照片时我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痕》写到现在已经五十多章,唐颂、付郁、封竭,三个人的关系已不能简单的用“微妙”两字一词来形容;   付郁对唐颂的喜爱,封竭对唐颂的执迷已是明目张胆显而易见;   而唐颂,却是对付郁无可比拟、对封竭犹豫仿徨;   虽然在一起了却至今没有正式告白。   我脑洞大开已将八年后的梗想好,八年前的现在却停滞不前了;   到底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很好的将他们的感情按下暂停键,用时间来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呢……   我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56章 第五十五章,这样的生活不怕索然无味。 第五十五章 ,这样的生活不怕索然无味。   一大清早的看不到太阳,只能看见外面阴阴的天色,走出寝室楼的时候更是被迎面的凉风吹得透心凉。   “怎么突然就降温了,我今天穿少了啊。”付郁抱怨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她清凉的小吊带,无奈一笑,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出门前就说过温度不会高,你穿这么少,是想诱惑哪个小帅哥啊。”   “当然是你这个唐小帅哥咯,”她毫不担心,“有你在,其他人全部秒杀,谁敢造次。”   我扫了一眼四周行注目礼的路人甲乙丙丁们,不置可否的笑笑,有了贴吧事件,我这知名度真是居高不下啊。   “呐。”突然一根剥掉包装纸的棒棒糖出现在眼前,付郁说道,“早上来不及吃饭,只能先吃点糖了。”   我就一口咬在嘴里。   “本来说好今天早起的,结果还是晚了,”付郁有点懊恼,“明明设了闹钟的,闹钟却不响,那闹钟我才买了不长时间,怎么就坏了呢……”   “可能是咱们睡得沉没听到。”我讪讪回道。   “我没听到还好说,你睡眠这么浅怎么还能听不见,”她叹了口气,“看来我还得再买个闹钟……”   “用手机设闹钟不就行了,还要那么麻烦。”   “手机声音太小,说到手机我才想起来,过一段时间还得换个手机,这个手机快要报废了……”说到这她又是一声叹息,“又要出血了。”   我没说话,其实我想说,即便她睡前设了闹钟,等封竭出来的时候还是会把闹钟关掉,因为他觉得闹铃声太聒噪,听了就想发脾气。   嗯,就是起床气闹的。   起床晚的后果就是上课迟到,咱们俩人打算悄悄地从后门溜了进去,再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不想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张讨厌的脸:   “栾牧?”我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上课了。”他理所当然的表情,而后又补充,“我和你一个系。”   “不可能,以前都没见过你。”   “我昨天才来,你当然没见过,”他依旧放荡不羁的样子,“不过咱俩很久以前见过的,不光见过,还算认识呢。”   闻言我一怔。   这时候身边一阵凉风过,胡玮幽灵似的的在我旁边坐下,发了半天的呆,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   “胡玮你怎么也来挽了?”我问道。   “起晚了。” 她无精打采回道。   我就没多问。   结果栾牧开口了,“美女,我好像见过你。”   我睨了眼他猥琐的表情,当真是个精虫上脑的下半身动物,搭讪的方式都毫无新意的千篇一律。   胡玮看了栾牧一眼,眼神有点不爽,还是客气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但我肯定见过你,”男生继续腆着脸,“就在前几天,好像是在校外。”   “可能是你看错了。”胡玮回了一句,显然不想理他。   “不会,我记得清楚,不会看错的,”他的语气倒是肯定,继而又有点不确定,“你不认识我,但你可能认识我爸。”   胡玮疑惑,“你爸?”   “对啊,”栾牧想了想说道,“那天我看见你在前面走,我爸就在后面跟着,我觉得奇怪也跟了一会,但是太远了,就放弃了。”   听到这话我一愣,当即抬起头,付郁也在看他。   前几天,难道是……   胡玮的表情有点严肃,问道,“你现在有你爸的照片么?”   “有。”后者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一会,找出一张照片给我们看,“呐,你们是不是认识?”   胡玮定睛一看,脸色当即就黑了,眼里几乎要冒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连台前的老师都惊动了,不等老师说什么,胡玮拿上包就走了。   众同学愣了一会,继续上课。   栾牧表示一头雾水:“她怎么走了?才刚来没两分钟。”   看着那张照片,我心里猜出了几分。   “诶,唐颂,你怎么不说话?” 栾牧还在等回话。   “怎么了?”付郁虽然也猜出了大概,但她现在更在意我的状态,见我一直盯着栾牧的手机,遂忍不住问道。   我掏出手机,翻出昨天收到的那条彩信,念了一串手机号问栾牧,“这是你的手机号么?”   “是啊。”他没有犹豫回道。   “所以这张照片是你发给我的了。”我从他手机相册中找到那张和我彩信收到的同样的照片,同时放在他面前,他就不能否认了。   “你怎么会有我以前的照片?”   照片上是我在八九岁的时候照的,如果我没记错,应在是在九岁生日那天照的,然后没过几天我们就搬家了,照片也没来得及取。   可是他是怎么拿到这照片的?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陶醉的看着那张照片答非所问地说道,“那个时候你可真可爱,一晃好几年过去了,现在的你……”   他对上我淡漠的眼神,声音不自觉低了两度,“变化可真大。”   “说得好像我们认识了好久似的,”我面无表情,“我却对你没什么印象。”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他如是说,“虽然咱也有这些年没见,但一碰见我还是认出了你,你难道就不觉得感动么。”   我没理他,拉过旁边一头雾水的付郁,“我们走。”   她诧异了一秒,不忘拿上我们的包。   待我们从教室里出来,付郁忍不住问道,“我们怎么也跑出来了?”   “不想看见他。”我冷淡。   “所以你到底认不认识他?”她就问道。   “不知道。”我已经有点乱了。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   “面试,你不是找好地方了么,咱们早点过去。”   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付郁说的那个地方,一个稍微有点偏的地方。   看着高高的建筑物,我不敢确定,“是这么?”   她看了眼四周的路标,肯定道,“是这,应该就是这幢楼,上去吧。”   坐电梯的时候我还在问,“我们这是去面试什么啊。”   “我哥说是短期工,人家有一部分表格文件什么的需要翻译工,因为工作时间短,量少,请正式翻译考虑到成本问题,所以才同意像咱这种没毕业的大学生过去试的。”付郁说。   “哦,那这么说咱还捡便宜了?”咱这岂止是没毕业啊,是干脆刚成为大学生不久啊,人家能同意咱去面试,也是很为难吧。   等等,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为难?   说是公司,抬眼可见的就是几间办公楼里的写字间,有一群人在里面忙活着。   我们在门口站了一会,一个个子与我们差不多高的女人走过来问道,“你们是来面试的吧?”   “对。”   “行,过来填一张资料表吧。”   我们随她过去,等表格到手,我细看了一眼,嚯,这要填的还真多,付郁也在犯嘀咕,“这要填的太细了吧……”   “不好意思,”我问向那个女的,“填完表格算是面试成功了么?”   “差不多,经理在开会,一会开完会打个照面就差不多了,如果面试不成功,资料表你可以带走。”女人回道。   “哦……”我看向付郁。   “这些都必须要填么。”付郁有点迟疑。   “带星号的必填,其他的选填。”   星号的也不少。   “松子你不填么?”付郁问我。   “我等会再说。”心里隐隐有种不踏实的感觉,等那女人走开后我打量了下办公室里的那些人,一个个埋头不知在干些什么,隔壁间好像在开会,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清,莫名有一种搞推销的感觉;   我悄悄捅了捅付郁,“别写那么细,差不多得了。”   “嗯。”付郁会意。   填完表格后那女人表示经理仍在开会,然后让付郁去旁听一下,算是对公司文化有个简单的了解。   付郁去了,而我因为没填表,没有被允许,我就在走廊里看看他们的公司宣传什么的。   又等了半天,经理开完会了,但表示让付郁去下他的个人办公室,说是要对她的英文水平鉴评一下,付郁看了我一眼,便跟他进去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又过了一会,旁边办公室的门也虚掩了,其他房间也很安静,独剩我一个人在走廊等着。   再过了一会经理办公室传来了轻微声响,但听不清里面在干什么,我靠近一些,声音还是听不请,没办法我就将耳朵贴在门上,生像一个窥探者。   “经理,你这是……”   “你想干嘛啊?!”   “对不起我先走了!”   听到声音不对我刚想推门,门就被拉开了,付郁神色有点慌张,看见我就稍稍镇定了些;   我转眼看向那个经理男,他的神色有点尴尬,还有点不屑。   什么意思,瞧我们好欺负是吧。   我正要走进去就被付郁拉住了,“我们走吧。”   我犟着没动,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看着那个经理男半晌,忽然计上心头,“帅哥你衬衫上怎么有口红印?”   后者闻言下意识低下头查看,我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拿起他桌前的咖啡整杯扬了出去,“在这。”   “你干什么?!”男人惊慌失措。   看着他一副狼狈样子我觉得还算解气,“这样就好多了。”   低头瞬间无意看到他跨间微微支起的小帐篷,反胃感顿起。   真恶心啊。   已经坐上返程的公交车了,我仍感到气愤,“已经是第二次了,怎么每次都遇到这种人!这不是付哲介绍的么,他不应该比较靠谱才对么,给自己的妹妹找工作还这么敷衍!”   付郁只是一直劝我,“别生气了松子,我哥他也是疏忽了,谁能想到那么正规的公司会有那种人啊……”   “正规么?我怎么看都觉得它像搞传销的,”我气闷,“从你进门开始我就觉得不踏实,没想到这种事情还真是层出不穷,我就不应该让你填那张表,直接打道回府就没那么多事了。”   “好了松子,消消气,”她继续软声劝道,“好在没出什么事,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看她这样子低声下气,好像犯错的是她,我也很心疼;我早该意识到,从那些职员穿得那般青春靓丽,女性居多,经理却是男的这点来看,怕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不知道付哲是从哪得到的招聘信息,他这一个疏忽大意差点出大事,幸好今天我陪她来的。   不对,还有封竭。   如果我没有来,封竭会出手么。   我轻叹了口气,顺了顺她的头发柔声道,“翻译兼职什么的应该很好找,回去我在网上帮你找,不靠谱的咱不去,别被坑了。”   “嗯。”她搂住我的腰靠在我怀里感动道:“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这时我手机响了,接通后是白鲁杰的声音,有些焦急:“唐颂,跟你说件事你别急啊,你哥他脚受伤了,现在在医院呢。”   “啥?”我闻言一愣,“怎么弄的?!”   “拍戏时不小心误伤,没有大碍,养几天就好了,你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吧。”   “我哥拍戏了?”我疑惑,“他去探你的班怎么还能拍戏呢?”   “哎呀详细的等你过来再说吧,医院信号不好,我先挂了。”白鲁杰也不废话。   “等会,哪家医院?”   “就你上次住那家医院,603。”说完他就挂了。   我不禁皱眉,这白鲁杰的性子与之前变化也不大啊,还和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亏我以为过了这些年他也该成熟些了。   “怎么了?”付郁问。   “我哥脚受伤了,在医院。”我真的是很郁闷啊。   “那咱要去医院么现在?”她说。   “……你是回去上课还是……”   “和你一起,”不等我说完她就回道,“你不在上课都没意思。”   虽然很感动我也不禁担心,这样我是不是会耽误她很多?   我们没有回校,倒车去了医院,坐电梯上了六楼,刚出电梯就看见等电梯的白鲁杰;   “你来了。”白鲁杰看到我们打了个招呼。   “怎么回事啊?”我当即问道。   “误伤,导演要找个跑龙套的,你哥的颜值一眼被相中,然后拍马戏的时候,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   “马戏?”我一听就怒了,“他不会骑马怎么能拍马戏呢,还误伤,你是故意的吧!”   “你别激动,我知道是我考虑不周,我寻思这安全措施都挺到位的,不能出意外,结果还是……被你哥赶上了,我对不起你们,改天再好好赔罪,今天我实在没空,得先走了,改天再联系。”   道了歉他就要坐电梯。   “你干嘛去?”我问。   “拍戏啊,”他说,“虽然你哥摔伤脚有我的原因,但剧组不等人啊,我还得赶回去把戏份拍完,所以不能陪你们了,放心,押金我已经交完了,够用一阵的,你们快进去吧。”   闲言少叙,咱找到603病房就推门进去了。   进去后才发现原来不是老哥一个人,病房还有别人。   那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我们,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正坐在床上身子前倾离老哥特别近,不知在干嘛。   付郁看了我一眼,随即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们这是干嘛呢?姿势好暧昧啊。”   床上两人闻声回头,老哥唐铭推开付哲应道,“你们来的挺快啊。”   “怎么,嫌我们来的太迅速,坏了你们的好事?”我顺势调侃。   老哥不好意思了,“乱说什么。”   “刚刚你们在干嘛?”付郁接着追问,“从我们的角度看像是在kiss……”   “才不是!”老哥当即否认。   付哲倒没有否认的意思,只是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这么直接他会害羞的。”   “害什么羞害羞!”老哥白了付哲一眼。   我心里就又了然了几分。   “付哲你什么时候到的?”我随口问道。   看了我一眼他回道,“我们一起去探的班。”   “哦……”原来如此。   我不去,他便让付哲陪着去了……   如果我想的都是真的,这样下去,老妈会被气疯吧。 第57章 第五十六章,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第五十六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老哥因脚伤住院,具体原因是因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导致轻微骨裂,在医院住了了一个星期。   和上次我住院一样,我们决定继续瞒着老妈没有告知。   因为学校住宿,瞒也好办,但是有一点我真的发愁了,那就是这一个礼拜的花销。   白鲁杰虽然交了押金,够几天的花销,但剩下几天的费用还是我们得考虑的,而且上次我住院时老哥向同学朋友借的钱还没有还清。   付哲表示这些由他想办法,理由是他和老哥一起去的剧组,老哥受伤他也有责任;   我知道这只是他想让我们无负担接受他好意的一个借口,有可能是我想多,也可能不是,毕竟付哲与老哥的关系真的是有点微妙。   即便他一番好意,咱也不可能接受的心安理得,在我们有事的时候付郁与付哲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人要懂得感恩,不能一味地依赖对方。   我在网上找到了翻译兼职工作,再三确认不是骗人的后,我才放心的告诉了付郁,这样课间闲暇时我们就能通过翻译来赚取点外快。   但这也只够生活费的,外债依然不能及时还清。   就在我愁眉苦脸的刷网站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一个烧烤摊招夜间小时工的,工资一天一结,只是时间晚了点,晚上十点到凌晨三点,正是宵禁的时间,出校还好说,要是回校时被发现就不好说了,可能会被处分吧。   想想现在我已经有了个警告处分了,再多个处分,可能会影响到毕业学分什么的……   我有些犹豫了。   但是看他这薪资待遇确实挺诱人的,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每天大概多少钱,不到一个月欠别人的钱就能还清了。   除了晚上睡不好觉和偷溜回校时有些麻烦,其他都好说。   我忍不住打电话咨询了下,地点也不远,离学校就隔了两条街,半个小时足够返回的,我就更心动了。   但是我得先说服两个人,一个是付郁,她怕黑,晚上我不在的话她会很害怕吧。   另一个就是收发室的保安大叔了。   趁着午休,我到那个烧烤摊买了一顿烧烤来买通保安大叔,顺便再观察一下烧烤摊的环境。   待说明我的意图,大叔有点为难,“你晚上要出去?这也太不安全了吧,这要是有点啥事怎么办,谁的责任啊,何况你这还是赶着宵禁的时候,再说晚班也不总是我看班,换班的时候咋办。”   “没事的,最多一个月,”我求着情,“就当求你帮帮忙,你值班的时候给我开下后门就行了,别的不用你管,我是真的有事。”   “这是违反校纪律的,被发现肯定是有处分的,你干嘛一定要顶风上呢。”他还是有犹豫。   “这也是没办法,”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欠了别人一笔钱,但又不能让我妈知道,只能趁休息的时间来贴补一下,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了,只能麻烦你帮帮忙了。”   “你欠了多少钱,我可以先借你些闲钱,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还我。”   “不用不用,”我谢谢他的好意,“我自己能还上,还请麻烦你帮我这个忙了。”   大叔迟疑了一下说道,“这种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被发现受处分就不好了,我只能保证在我值班的时候能给你开门,其他人值班时怎么办?”   “没事,我可以翻墙进来。”   “翻墙?”大叔不赞同,“都是有监控的…… ”   “监控也有死角啊,”我不担心,“你什么时候值班?”   “明天……”他说,“我是每隔两天一值班,只要看到我在这窗台上放一个蓝色夜明灯,那就是我值班了。”   “好的,”我欣喜,“正好明天我就要出校了,谢谢你,回来给你带宵夜。”   “那你晚上啥时候回来?”他便问道。   “不到凌晨四点吧。”   “这也太晚了,不行,凌晨还在外面晃,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皱起了眉头。   “放心,我会小心的,那我走了。”说通了保安大叔,我心情愉悦,不想转身没走几步,就又看到了我现在特不想见到的人,栾牧。   他一上来就开门见山,“明天晚上想去哪啊。”   还是被他听到了啊。   “你很喜欢窥探别人隐私么。”我语气冰冷。   “并不是,”他否认,“我只是对你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我白了他一眼,绕过他继续走。   他跟上来继续絮絮叨叨,“你想弄钱这没啥,可干嘛要挑大晚上,专挑宵禁的时候,被发现的话估计会很麻烦吧。”   我横了他一眼,“要去告发我么。”   “我没那么大舌头,”他为自己洗白,转而又道,“但我好像也没义务要帮你保密,没准哪天就随口说出去了,被别人听到会怎样我也不确定。”   我停下脚步,这家伙漫不经心的样子,语气里却全是威胁。   “你觉得我会怕你威胁么。”   他依旧散漫的样子,“你不怕威胁,但你讨厌麻烦,还有别人的闲言碎语会破坏你的心情。”   我冷哼一声,继续走,“不要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呐,我帮你守口如瓶,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点好处?”就知道他不会做无用功。   但这套对我无效。   “从我这捞好处,你想法挺天真,”我面无表情,“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拦你。”   他有点扫兴,“你现在真无趣,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我眼色一沉,“你怎么会有我照片。”   “捡的。”他的回答好敷衍。   “骗人。”   “没有,确实是捡的,你扔掉不要的,所以我捡来了。”他说。   我脚步一顿,“在哪捡的。”   “垃圾箱里,当时已经被你撕成两半了,我又重新粘好的,后来买了手机后就照了一张存在手机里,但是那张照片我还一直有保留。”   我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我扔的?”   他就笑,“当然是我亲眼看到的了,扔完照片你就走了,头也不回,于是我就捡回来了。”   我就有点懵了。   这怎么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呢,我记得这张照片还在照相馆没取回来,可他却说是在垃圾箱捡到的,还是在我亲手撕了扔掉之后。   “我们以前认识么。”我不确定问道。   “当然认识了,只是关系没那么好,”他语气肯定,继而又是一阵讪笑,有点心虚,“因为那时候我总调侃你,说等你长大后要娶你做媳妇,为此你还挺烦我的……但你那时候真的很可爱。”   听他兴致盎然的说着我一脸茫然。   我们真的认识么,为什么我丝毫没有印象,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栾牧……栾……牧;   还是没有记忆。   为什么会这样,哪里出了问题?   栾牧看着我迷惑的表情,有点伤心样,“不是吧,你一点也想不起我了啊,难不成过了这几年你还失忆了不成?”   我没说话,也不知怎么回他。   他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你和以前相比变化真的大了好多,以前是一头又长又直顺的头发,看上去特别萝莉,但是现在,头发短了,性格也变了好多,不知道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性格越发男性化了,越来越像你哥了。”   “你还认识我哥?”   “以前见过几面,没说过话,估计他也不记得我这个人了吧。”他如是回道,看了我一会,又说,“虽然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感觉还不错,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和我交往看看?”   我睨了他一眼,“交往?”   “对,交往,”他回道,“我以前就说过的,没准以后咱们能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呢。”   我没理他,边走边掏出耳机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饿狼传说》就闯进了耳朵里。   他不死心的问,“你给个回应啊,要不要和我交往?”   我忽然转身,向他伸出一只手,他就有些欣喜的出手握住,然后一个天旋地转,他就再一次四仰八叉眼前一片蓝天了。   我没再管他,耳朵充斥着音乐就直奔教室去了。   上完晚自习我和付郁往回走的时候她问我,“松子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说?”   “被你看出来了啊。”她总是观察入微,我就承认了。   “什么事啊,欲言又止的。”   “我哥不是住院了么,这又是一笔开销,最近手头紧啊。”   “我们不是找到兼职了么?”   “来钱慢,”我说,“住院开销大,而且上次我住院的费用还没还清呢,老哥现在还欠着他那些哥们一笔钱没还清呢。”   “没事,我找我哥再想想办法。”她首先想到付哲。   我谢绝,“他已经够帮着我们了,我不想再欠他人情,何况他帮我们垫付的那些钱我也只当他是借我们救急的,到时候也是要还给他的。”   “你也不用着急,他不着急的。”   “就算他们不着急也不好让他们等着,时间长了关乎到信誉问题。”我说。   她想了想,只得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时工,”我就势说道,“有个烧烤摊招夜班小时工,一天一结,半个月,多说一个月就能把钱挣够了,我已经决定去打工了。”   “夜班?几点到几点啊?”   “十点到三点。”   “不行,太晚了,而且还是宵禁时间,我不同意。”她当即拒绝。   “只有这个时间有空。”   “我宁愿你逃课去打工,也不能晚上去。”   “逃课不太好。”   “晚上不睡觉白天能好好上课么?”她说的还挺有道理。   看她毋庸置疑的眼神我知道多说无用,也就没再废话。   一切就看晚上了。   封竭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现了,说实话我感觉轻松之余还有点不适应,就好像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件事情突然又不用你做了,多少有点空落落的。   今晚依旧一夜相安无事。   我却失眠了。   眼尖的付郁一眼就看出我神色不对,当即说道,“松子你怎么有黑眼圈了,昨晚没睡觉啊。”   我也实话实说,“是啊,愁啊。”   “有什么愁的,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她宽慰我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我不太相信。   “那就不用你担心了。”她也不多解释。   “日记本上有什么奇怪回复么?”我转移话题。   “没有,”她貌似还有点失落,“所以说,我不是双重人格。”   “也不见得,可能他故意不搭理你。”我自然不能骗她。   “你的意思是他还挺傲娇?”她眼睛一亮,“你是不是见过他?”   我微怔,“你好像还挺希望自己有双重人格的?”   “看情况吧,”她说,“双重人格是精神病吧,如果犯罪了是不是就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我一愣,她这么说什么意思,“你还想犯罪?”   “当然不是,”她否认,“但是这样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吧。”   我沉默。   挨欺负啊,这种事情发生在付郁的身上可能性很大吧,自从我认识她但现在就碰到两回了;   那封竭会出现又是因为什么呢。   “松子,”她忽然说道,“你昨天又遇到那个男生了啊?”   她又在刷贴吧,这已经是习惯了。   “嗯。”我应道。   “他又说啥了。”   “我们以前好像就认识,但是我没印象了。”我说。   “他不是认错人了吧。”   “应该不是,”我说,“他有我照片啊。”   感觉我们的记忆似乎出现了偏差。   “怪不得看你有点心不在焉的,”听不清她语气,“那他还说啥了。”   “他说我变化很大,以前的我是个萝莉,现在……”   “现在是帅哥了。”她接道。   “他说……想和我交往。”我无意识吐出了一句。   后者愣住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   “你怎么说。”她问。   我回过神,对上她隐忍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讪然一笑,“我给了他一记过肩摔。”   “真的?”她狐疑的眼神。   “吴紫庭在帖子上应该有说明。”现在越发觉得吴紫庭神出鬼没,不知何时私事都会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等等,她不会知道了我要违反宵禁的事吧。   猛然一身冷汗。 第58章 第五十七章,依赖心这个东西,是好是坏不好说。 第五十七章 ,依赖心这个东西,是好是坏不好说。   每天晚上九点半,我都会准时从寝室溜出来,到校门口,看见收发室亮着蓝色夜明灯,我就从后门出去,保安大叔会给我开门。没看见夜明灯则表示保安大叔不在,我就绕道避开其他保安与摄像头范围,偷偷翻墙出去。   校围墙还是很高的,一般人都翻不过去,我就在地上垫上几块砖头借力。   当然实际上我晚上出去兼职是瞒着付郁的,她是不知道的。   问我怎么瞒着她的?往她的水里放点安眠药什么的。   本来这几天都是一帆风顺很容易的,但纸包不住火,瞒不了几天就被付郁发现端倪了,这天白天的时候她问我,“松子你的黑眼圈则么这么重,晚上都不睡觉的么。”   “有么,”我抓过镜子看了看,“还好吧。”   “这几天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晚上睡得特别早,没到十点就睡着了,松子,我晚上有梦游么?”   “没,没有。”应该没有,封竭已经好几天没出来了。   我心里既庆幸又担心,封竭不知什么时候出来,若他知道我晚上不在寝室去赚钱,他会怎么想?   然后我的担心很快就应验了,就在我凌晨三点半从侧门返回寝室楼溜上四楼的时候,正要用钥匙开门,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猛地被拉开了,一片昏暗中某人的身影显得有些诡异。   我被扯了进去。   门咣的一声关上,我也被推到了床上,后背撞到墙上,撞得生疼。   一个身影逼了过来,呼吸离我只有两公分远,他的语气很是冷淡:“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去了?”   “额……封……封竭?”   “你说呢,”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度,“说,怎么才回来,大半夜干嘛去了。”   虽然屋里黑看不清他的脸色,就这气温也够我怂的了:“上,上班。”   “什么班大晚上去。”他自然不信。   “夜班。”   “什么夜班?”   “烧烤摊。”我回。   他就在我衣服上闻了闻,退后一步,“怪不得身上一股烧烤味。”   我刚想松口气他又钳住我,“去了几天了?”   我愣了一瞬,快速反应过来,“四,四天。”   “以后别去了。”他说。   “那不行,”我当即拒绝,“钱还没赚够呢,至少要半个月。”   “什么钱?”他疑惑。   “住院的钱啊,”我理所当然,“上次我住院和这次老哥脚伤住院,都没告诉老妈,这钱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到现在还欠着别人钱呢,上夜班也是没办法的事。”   “怎么不告诉你妈?”他语气稍缓和了。   “不想老妈担心,”我回,“上个大学也不消停,让她知道她会睡不好觉的。”   “……但你晚上上班实在不安全,烧烤摊上什么人都有,对你人身安全也有担忧,想赚钱还是换一个工作吧。”他说。   “现在是在校生,兼职不好找,时间受限,”我决定接着做下去,“反正我也是打短工,等过完半个月,钱够了我就不做了。”   “不行!”在这点上他和付郁一样态度,“我不放心。”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心里有数。”我坚持自己的决定。   “晚上不睡觉,白天听课会受影响的,”这话都是和付郁说的一样,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你晚上出去也是偷偷出去的吧,来回偷偷摸摸不怕被人发现么。”   “这个时间都在睡觉呢,我声音很轻的。”   “宿舍楼大门十二点上锁,你怎么回来的。”   我从裤兜里摸出一根铁丝,“这个。”   光线暗看不清,他将东西从我手里摸了过去,仔细看了眼诧异回道,“你还会撬锁?”   “简单点的还行。”我有点得意。   “跟谁学的?”他不可思议。   我想了一下,嘴比较快,“忘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有点好奇你以前都经历过什么,撬锁都学会了。”   我愣了一下,迅速回道,“彼此彼此。”   他一时没有回话,不过看他那样子应该不生气了,我坐起身,揉了揉撞疼的后背,爆了一句京腔:“你丫绝对有暴力倾向,后脊攘给我怼得生疼。”   暴力倾向肯定了,现在身上他留给我的痕迹还少么。   “我给你揉揉。”他的手就伸过来了。   揉了一会,他突然就楼上来了,从后面拥着我语气有些伤感与无可奈何,“说好不对你发脾气的,结果一出来就发了一通火。”   “哼,”我不屑,“不发火那也不是你了吧。”   他叹了口气,“我害怕,我真怕你离开我……”   “呵,你放心,不等我离开你,你就能把我按死在那了。”   “妞,”他语气认真说道,“答应我,不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我不给面子,“这不好说,世事难料,谁知道以后会怎样,万一以后没能在一起那不成了我诓你了。”   “我会找到你的,”他呼出的热气全数扑到了颈侧,声音也变得严肃,“但如果你离开我又被我找到,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话先不要说得太满,”我汗颜,“现在我们才十九,以后路还长呢,没准过不了两年你就厌烦我了。”   “不会的。”他信誓旦旦。   我觉得头有点昏沉,“好了,再磨叽一会天要亮了,快睡吧。”想到这家伙在寝室里等我到后半夜,其实还挺感动的。   “等会,洗完脚再睡。”他就起身去打水了。   “再有两个小时又得起床了,不用洗了吧。” 我不想麻烦,他却已经把水打回来了。   “不行。” 他调好了水温,就放在我的面前,又说,“我憋了好几天,还是忍不住来和你说说话,结果一出来你还不在,一等就是大半夜,我知道我性子急,但你也别生我气了,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换做别人我才不想理她。”   我没说话,脱了鞋袜就泡在热水里,手刚放进水里就被她的手握住了,他的声音响在耳边,“妞,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所以你可以竭尽所能的依赖我,尽管喜欢上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的。”   都说左耳靠近心脏,情话要说给左耳听,但是当他低迷性感的声音通过右耳传进来的时候,我的心脏还是漏了一拍。   抬起头就对上他特有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坚定之感。   下一秒眼神逼近,两唇相接……   我们还是起晚了。   当我们慌慌张张的朝教学楼奔去的时候,我无意间看见一个身影朝卫生间的方向赶了过去,本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我看那个人的身影就是觉得奇怪,却一时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进入教室后正好赶上老师点名,我们刚松了口气,就同时收到一条胡玮发来的短信息,应该是群发:   “有卫生纸么?学校一楼厕所,江湖救急!!!”   我和付郁相视一笑,她从书桌里拿出一卷纸,又偷偷从溜进来的后门溜了出去。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   越等我越心焦,送个手纸也要这么长时间,他们是打算在厕所开个茶话会么。   于是我也趁着老师不注意溜了出来,直奔一楼。   进到卫生间,除了一排紧闭的隔间门,没看到半个人影,却听到有解腰带的声音。   “付郁你在么?”我记得付郁没系腰带,那是胡玮?   声音就消失了,然后不管我怎么喊就都没有声音了。   是我听错了么。   不在厕所她们能在哪。   我走出厕所没两步,觉得事情很奇怪,想了想又悄悄返回去了,躲在门后听里面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确定没听错,我蹑手蹑脚的猫着腰透过门缝向里看,却看到一双男士鞋和褪到脚踝的裤子。   我心里顿时一惊!   愣了一秒后猛的一脚踹到了门上,就听哐当一脚,门被踹歪了。   里面的人始料不及,有些慌忙的提上裤子。我伸手将脱轨的门板拽到一边,一个稍显邋遢的中年大叔就出现在面前,他看见我时亦是惊诧的,很快就反应过来拔腿想跑,我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他摔了个狗吃屎。   这间隙我转眼看向隔间里,胡玮的衣服被褪到一半,已经昏迷;   再看那大叔就觉得有点眼熟,猛然想起来,他不就是栾牧的父亲么,就是他之前跟踪胡玮的;   到底是个衣冠禽兽,还是忍不住下手了。   胡玮一定会有心理阴影的。   不等他爬起来我走过去一脚踩在他头上,将他死死抵在地上;   “尾随跟踪,蓄谋良久,我该想到这不是临时起意,你胆子够肥的啊。”   中年男人被我踩着,说话也很吃力:“把,把脚拿开,你……以为你是谁……”   我低下身出手抓住他的头发将脑袋拎起来,冷冷说道:“我是谁你也不配知道,既然来了先别着急走,去校长办公室喝口茶吧。”   说罢一使力再度将他的脑袋磕到地上,他就不动了。   付郁被关在另一间隔间里,亦是人事不省,我却松了口气,好在她的衣服是完整的;   很快她们就都醒了过来,看到我有点诧异,遂安心下来,又看见地上的男人,脸色很不好看。   我没有马上报警,考虑到这是在学校公共场所,警车来了影响不好,遂只是先告诉了校长,然后接下来怎么处理由胡玮自己决定。   当然男人肯定是会受到该有的刑罚的。   当然这又牵连到另一个人:栾牧。   当栾牧赶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一脸茫然:“爸,你来学校干什么?”   校长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印象的问道:“你是我校的学生么?”   “是……我是旁听生。”他只能乖乖回道。   “旁听生?你爸把你送进来的?”   “是啊。”栾牧没觉得哪里不妥。   “你还真是有个好爸爸,但我看他送你来学校不是学知识的,而是来泡妞的,身为老爸,自然要为儿子做榜样,所以你老爸也来身体力行,言传身教啊。”校长言语讥讽,语气愤恨。   栾牧还不太明白,“什么意思?怎么了?”   “怎么了?”校长气呼呼的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你老爸自顾自的闯进学校来,尾随人家女学生,还企图进行□□猥亵,报警都是轻的!”   栾牧懵了,继而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搞错了吧?!”   “搞错?这种事情怎么能搞错,”校长义愤填膺,“人证都在这,你爸自己也什么都没说,不信你自己问。”   栾牧就看过来,一眼看到了我,又看了看自己老爸,走到那人面前求证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么?你有欺负人家么?是不是搞错了?他们误会你了?”   男人嗫嚅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儿子。”   栾牧不敢相信,又跑到我面前求证:“唐颂,我爸他没把你怎样对不对,你那么厉害,就算他想怎样也是不可能的,他占不了上风的,我知道你对我印象都不太好,但我爸和我不一样,这一定是误会……”   “我也希望这是误会,”我语气冷淡,“你也知道你爸如果是对我,他占不了什么便宜,但是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胡玮,胡玮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她也只是个普通女孩,她也会有恐惧心,你知道你爸的这种行为会给她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么?”   栾牧闻言看向胡玮与付郁,胡玮一脸惊魂未定,栾牧就无话可说了。   后来胡玮还是报警了,栾牧的父亲也受到了该有的制裁,被抓进了局子,栾牧不知是不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最近很少能看见他了,即便遇到也不说什么,匆匆离开。   有时候我会想,一个人的性格,是会受基因影响多一些,还是受后天生长环境多一些,至今想不明白。   胡玮办了退学,我们在惊诧之余也无一不觉得可惜,也许换个生活环境能好一些。   胡玮走的前一天我们几个人出去搓了一顿,有什么想说的想吐槽的都在这一顿酒里了,那一顿喝的很嗨,我们几个都有了醉意,然后相拥着回了寝室,她们几个嗨了一会后就各自昏沉的睡了过去,我和付郁回到自己的寝室,酒意袭来脑袋有点迷迷糊糊,也不只是酒精上脑还是室内温度太高了,我们两人都把衣服脱去,看着她泛红的脸蛋,朦胧的醉眼,我意乱情迷,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她就亲了上去,压倒她势在必得……   第二天醒来看到染红的床单时我傻了,昨天晚上就那么……做了?   啊啊啊啊我怎么就没控制住呢,在昨天那种情况下,怎么就那么随意的做了呢,也太随便了吧,这和我假设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到了厕所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我特殊日子到了,床单上的是经血……   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松了一口气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该准备的东西都没有,虽说是女生寝室,但这么出去也很不好看,想了想我只能用手机给付郁发消息:   “帮我把wsj和内裤拿来,江湖救急。”   我似乎已经听见她脚步声了,不自觉扬起嘴角。   我确实已经开始依赖她了。   付郁还是封竭……很多时候怎么可能分的那么清楚。 第59章 第五十八章,旧疤。 第五十八章 ,旧疤。   上夜班的第七天,差点被保安发现,远远看着保安的身影和手电筒光束一晃一晃的朝这边走来,我正想着怎么应对,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回头一看是付郁,她不容我说话,拉着我就是一路小跑,借着树木的掩护,我们顺利的跑回了宿舍楼;   接着不等我犹豫,她迅速拉开寝室楼大门,我们一阵风似的就冲了进去,也就两秒钟的工夫,我们就冲进了楼梯间,等门关上后我们才停下来靠在墙上喘气。   “你咋出来了?”我缓了口气问道。   “我不出来你就被发现了。”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不用说又是封竭了。   “那寝室楼咋没落锁?”我有点奇怪。   “半个小时前一妹子把宿管阿姨叫醒了,说自己的妈得了急病,说什么都要回家,叽里呱啦说了半天,阿姨拗不过她,看她那小模样挺可怜,心一软只得让她出去了,我也趁机溜出来了。”封竭解释。   “半个小时前?”我看了眼表,“这个点回家,阿姨能让?”   “让不让她也走了,我也出来了,”他说,“不然你能被保安抓到,挨个处分啥的都不值个。”   “所以你为啥要跑出来接我?”我接着问。   “那丫头这么跑出去,肯定会惊动保安,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想着去接你一下,万一被保安发现了怎么办,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他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表示得意。   “所以说,你又等了我一晚上?”我反应过来。   他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嘿嘿一笑,“没办法,你不在,我睡不着。”   我心里有点涟漪,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这样就有点喜欢的意思了。”   他貌似不悦,“我本来就很喜欢你。”   我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迟疑道,“你是在怪我了?”   “嗯……”我轻叹一声,“有进步了。”   “什么进步?”他不解。   “有自知之明了。”我说。   “哼。”他扭过头去不看我,手却还是紧紧牵着不愿放开。   早上醒来时我们还是抱在一起的,我们对这种状态已经熟悉见怪不怪了。   付郁尖下巴磕在我胸前,一脸痴汉的表情看着我,我一睁眼就看见她目不转睛的眼神。   “松子,早。”她笑意盈盈。   “早。”我应了一句,随手摸过手机,“该起来了。”   “不着急,我有问题要问你。” 她说。   “什么?”   “除了我以外,松子会不会喜欢上别人?”她认真的表情。   别人?她指的谁?封竭么?   她应该还不知道封竭的存在,而且封竭也不算别人吧,如果让封竭知道我喜欢上别人……后果不敢想。   “不会……吧。”我模棱两可回道。   “真的么?”她确认道。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问题?”我岔开话题,莫名的心虚。   她眼神黯了一瞬随即回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喜欢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我微微松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喜欢一个人就够花精力的了,我哪还有精力浪费在别人身上。”   她嫣然一笑,从我身上爬起来,突然又问道,“在我梦游的时候有没有和你做过什么羞羞的事情?”   “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种事。”她又说。   “哪种事?”我装傻。   “就是那件事……”她见我“茫然”的表情狡黠一笑,忽然将手伸进被子里,隔着裤子在某处顶了顶,“就是这种事。”   我迅速抓过她的手,讪讪然笑道,“没有。”   “真没有?”她再度确认。   “真没有。”我肯定说道。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见她这样我故意调侃,“怎么,你不想和我做?”   “不是,”她否认,“只是不想在我无意识的时候做,这样我本身又不知道,就没感觉了。”   “哦……”我嘿嘿一笑,“没事,我随时恭候。”   等着上你……还是等等吧。   虽然我有这想法,可是……如果我就这样把她拿下,以后再出什么变故的话……   还是以后再说吧。   “松子……”她欲言又止。   “嗯?想说什么?”我看着她。   “……那个烧烤摊的工作,你不要去了。”又是这件事。   “这个我之前说过了……”   “听我的。”她的语气坚定,没有商量的意思。   我有点愕然。   “好了,快起来吧,再有半个小时就上课了。”说罢她就起身下床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今早的她有点不一样。   哪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也可能是我错觉,或者太敏感了。   我已经三天没看到那个保安大叔了,问过才知道他已经被开除了,原因是栾牧父亲闯进学校的时候正好是他当班;   我明明有提醒他要注意校外人员,不知怎么还是疏忽了,让那人钻了空子,于是在胡玮报警的时候,保安大叔也卷铺盖走人了。   这也不能怪谁,很多事情就是在一时疏忽中造成的。   只是这样,就没有人在我半夜离开学校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想到付郁那板上钉钉的态度,想想我也不去冒这个险了,赚钱的事再想别的路子吧。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出了岔子,校长找我谈话。   可能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他倒是会挑时间,在我上完必修课之后,借同学之口将我叫到了办公室。   “坐吧。”他开门见山,“你这几天晚上是不是离校了?”   我一怔,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在诈我。   “没有啊。”我否认。   “没有么,”他打量我一眼,“那你跑到校门口干什么。”   我思忖了一瞬,反问道,“谁说我跑到校门口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自然是有人看到了,不然我何必要骗你,”他不温不火,“有人看到你这几天晚上九点半都会朝校门口跑去,而且半天也不见回来,说吧,你是不是直接出校了,干嘛去了。”   听到这我松了口气,所以那人并没有亲眼看见我离校,这样他也不用来问我了。   我漫不经心回道,“看见我往校门口去也不代表我就是要出校,没有直接证据校长可不能冤枉人啊。”   “如果你不是要出校,干嘛要往校门口去?”校长反问,“难道大晚上的还会跑步么。”   “对啊,就是跑步啊,”我顺势回道,“天天晚上九点半我都会出去跑上一圈,这样有助于睡眠质量。”   管他真的假的,有台阶咱就下呗。   “跑步?”校长不屑,“人家都是晨跑,哪有大晚上跑步的。”   “谁说没有晚上跑步的,”我不以为然,“我就喜欢在晚上跑步,神清气爽。”   “以前可没见你有这习惯。”校长将信将疑。   “习惯是养成的,”我一本正经,“但是我这人比较心血来潮,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加上校长亲自找我谈话,想来这个晚跑的习惯我也不必养成了,以后不跑了。”   “怎么我说两句就不跑了,好习惯要坚持嘛。”校长语气略微鄙夷。   “之前一万米长跑跑伤了,还是悠着点,身体最主要。”主要是我没必要出校赚外快了。   “说到运动会一万米,你好像还违规操作,跑的男子是吧,”校长又有了话题,“你不知道这是违规的么,不能是因为打扮的男孩子样,就真把自己当成男孩子用吧。”   我不以为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也没有意义,反正名次也不作数。”   “听说你后来住院了是么,早知道就不要那么拼,身体是自己的,搞坏了没人能替。”这里他的语气就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了。   “已经过去的事情您就不要再提了,毕竟这件事里还有您宝贝儿子的份。”我有两分讽刺。   “不提他我还想不起来,”校长眉头微皱,“江华在广播室广播对你道歉,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吧,毕竟是一家人,关键时候就会避重就轻。   “他应该跟你说过了吧,还用得着问我么。”   “这他倒是没说什么,不然我也不用问你。”他表情严肃。   我也不畏怯,正色道,“那校长觉得是一个人的面子重要还是他的身体健康重要?”   “那还用说,当然是健康重要了。”他不解其意。   “您的宝贝儿子非要和我打赌,在运动会男子一万米长跑上决一胜负,如果我输了,以后就又有口实落在江华的手里,他做什么我也无可奈何,所以我不能输。”我简单概括。   “所以你宁愿把身体搞坏?”他不可思议。   “这点确实有点出人意料,”我也避重就轻,“所以作为赔偿,道个歉也不过分。”   他的表情有点微妙,“骄傲又低调的学生我也见过不少,牛逼哄哄感觉自己了不得的,但像你这样的还是第一个,学校名人了,也敢和我顶着干了,还觉得自己很低调的,谁给的你自信啊。”   “谁知道呢,大概娘胎带的吧。”我模棱两可回道。   “你走吧。”他说。   这样就结束了?   “您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我微愕,“这点事情由主任确认一下就行了,用得着校长亲自出马么。”   “你现在多有名啊,我怕主任镇不住你,”他如是回道,“事实连我这个校长也说不过你。”   “跳过主任处长什么的直接与校长会面,我受宠若惊。”这也说明“告密者”身份不一般吧。   两人对视了一会,他别过视线,从桌上拿起几张卷纸递给我,语重心长,“希望你以后也能一直这么自信。”   我接过卷子看了一眼,正是我月考的卷纸,成绩自然是不用说的,不然校长也不会是这个态度了。   “卷纸怎么会在您这?”   “从你们老师那拿的,”他说,“还有付郁那丫头的,你也一块拿回去吧,她的成绩就和你差一些了,你们关系不是好么,也帮着她点吧。”   我翻看了一下后面的卷纸,没说话。   “付郁这个学生,性格应该比较内向,关系好的没几个,所以当知道她会有处分时我也是意想不到啊。”   我一怔,随即问道,“那她的处分到底是怎么得的?”   不会是封竭恐吓江华被抓了把柄?还是……   “你不知道么,你当时不在场么……”校长回想了一下说道,“哦,当时你好像已经昏过去了是吧,她突然发疯了似的对着人家又打又踢的,要不是旁边有同学拉着,那几人肯定会受伤的,给她警告已经算轻的了,还有你哥……都是不理智的。”   我没有说话,封竭的性子我算是有了简单的了解,而唐铭,我有事他自然是不淡定的,换做是他们有事我亦是紧张;都是为了重要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以后收敛些吧,别再惹出什么事了,消停的把大学念完,出了这个学校我就管不着你们了。”校长语重心长。   出了教学楼看到有人往操场的方向走去,一时心血来潮,决定再去跑一跑,虽说身体是本钱,但我还是不想因为得过横纹肌溶解综合症就成了惊弓之鸟,适当的运动还是要有的。   绕着跑道慢跑了两圈后,我坐在长凳上休息,不一会一个人影朝我这边走过来,待走近才看清是栾牧。   “我想和你聊聊。”他说。   我没拒绝,他就在我旁边坐下。   过了一会他开口,“你不会还在因为我爸的事情怪我吧?”   我奇怪,“怪你什么,怪你是他的儿子么。”   “不是有句话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么。”他苦笑一声。   “所以你自动把自己和你爸划为一类人了?”我看了他一眼。   “我曾经是以父亲为榜样的,”他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小时候觉得他很棒,好像没什么是他搞不定的,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我,那时候真的觉得他很厉害,后来长大了,才看出他的落魄与颓废,也怪我和他相处时间不长,小时候很多时候都是和爷爷生活在一起,但是我不喜欢爷爷,因为他都不会陪我玩,也是经常不顾家,后来就被我爸接走了。”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又不感兴趣。   “我在你眼前晃了这么久,你还没想起我么。”他忽而问道。   我怔了怔。   之前好像说过我们以前认识的。   “抱歉,我真不记得了。”   不可能吧,如果打过交道我不可能忘记的。   “小时候我和我爷爷住在sl大街,离你家只隔两条街,”他接着说,“冬天的时候我爷会出去卖冰糖葫芦,名字就叫‘栾老头冰糖葫芦’,你还和他说过话的,你不记得了么?”   本来我有点心不在焉,他说什么我也没在意,但是听到“栾老头冰糖葫芦”时我愣住了。   这个称呼好熟悉,我好像在哪听过。   栾老头冰糖葫芦。   栾老头冰糖葫芦……   栾老头……   “小姑娘,想不想吃冰糖葫芦,酸甜的,可好吃了。”伴随着一道沙哑的声线,一个老头的脸就出现在视线里。   “小姑娘,爷爷零钱不够,你跟爷爷回家去领钱好不好?”   我看着栾牧,越发觉得他的眉眼像一个人。   “你说栾老头是你爷爷?”   “是啊,”他应道,“你们说过话的,我们也是因为我爷才认识的。”   “砰”的一声沉重之响,仿佛就在我身后,压抑感油然而生,我蹭的站起来,对上他疑惑的目光:“你怎么了?”   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我已然是一身冷汗。   与这和煦温暖的天气截然不符。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心不在焉VS意味深长。 第五十九章 ,心不在焉VS意味深长。   明明天气很好,我却如站在阴郁之下,背后是隐隐的冷风,吹得我汗毛直立。   那一声门响仿佛就在身后,久久围绕在耳边、脑海;   我无措的看向四周,仿佛置身于梦境虚幻之中。   “唐颂,你没事吧?”栾牧有点困惑,“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还有点云里雾里的,怔怔道,“没事,没事……”   “唐颂?”他将信将疑,扶正我面向他,“唐颂你想什么呢?”   好一会我如梦初醒,发现栾牧的脸离我很近,他的手还放在我的肩上,我便匆忙的推开他,“没想什么。”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付郁打来的。   “喂。”   “我下课了,你在哪呢?”   “我在操场,等会,我过去找你。”   等我挂了电话转身要走,就看见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我脚步顿了顿,就看见她已经朝我走过来。   她这个表情……付郁还是封竭?   为什么我心虚。   ta三步并两步走过来,上来就挽住我的胳膊,声线无异,“怎么跑操场来了,看到我给你发的qq消息了么?”   这语气,是付郁。   “没有,我刚跑了两圈,没看□□。”我回。   “哦,”她看了栾牧一眼,接着问道,“你们聊什么呢,带我一个呗。”   栾老头冰糖葫芦……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拉着付郁就先行离开,“没说什么,咱吃饭去吧,我饿了。”   “哦。”她看了栾牧一眼,没多说什么。   “我去打饭。”进了食堂后她先走开了,我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坐下来。   这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栾牧他应该没有撒谎,他没理由骗我。   而且我也好像确实想起些什么。   这些镜头就和那一堆松子洒落一地的画面一样出现的没有征兆,以前从没有印象,最近却出现的频繁……   似乎我真的经历过什么,但我忘记了。   我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什么?   头有点隐隐的闷疼。   算了,不想这些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我单手揉着发紧的太阳穴,周围说话的声音也很嘈杂,我掏出耳机打开了音乐合目倾听,听音乐已经成了习惯,付郁给我买的耳机我也是用的很舒心。   忽然一阵风靠近,好像有人站在我旁边,我也没在意。   “你尝过的那些甜头,   都是寂寞的果实,   那是活生生从心头里割下的我,   一块肉像一个赠品,   从来都不假思索,   你锐利我就腥风血雨……”   ……   一双手突然抚上我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按摩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头疼也有所缓解;   耳朵里充斥着满满的音乐,她说什么我一概没听清,算了,等会再说吧。   “让我为你写一本恐怖小说,   谁可疑谁可怜谁无辜,   谁苟活我已经看到最后结果;   就让我来代替你承先启后,   刻骨铭心像一本情爱小说,   越血流越手酸心越空,   肉越痛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   不要还给我不要还给我,   再去捉摸都太迟了,   手心肉的牵连早已没有用了,   眼看失去灵魂的空壳,   魂不附体的两个人,   再去着墨都太多了,   再浓烈的故事都算太俗气了,   写到哪里能刚好就好,   才能看得要死要活,   爱也要死要活……”   这算是封竭的爱情观么,特意下载了这么一首歌给我听,不就是想给我灌输这种理念么,“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   岂止是生动,都快一动不能动了,千刀万剐后就剩奄奄一息了,不懂她怎么会觉得这样的感情才生动……   或者要的是刻骨铭心吧。   我不禁想笑,活到现在,我好像还没遇到过什么刻骨铭心呢。   太阳穴上的手放下了,放在我的肩膀上,左肩上的患处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我就将那只手握在手里,轻笑提醒,“我的肩膀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先让我缓缓的。”   哗啦一声餐盘碰撞的声音传来,我抬眼一看,付郁正站在我面前,一脸愠气尚未发作。   她怎么跑我前面去了,那这手是谁的?   我看了眼自己握着的手,不是付郁的手,连忙放开,转头一看,原来是吴紫庭。   吓得我当即站了起来,顺手摘掉耳机;付郁与吴紫庭分明是两种气质,我怎么能分不清呢。   但今天她们衣服的气味很相像啊。   “吴紫庭,原来是你站在我后面啊,我还以为是付郁。”我解释了一下,免得她们误会。   “我和她差那么多,你也能认错。”付郁语气不悦。   “是我疏忽了,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是真的不会哄人,除了真诚的语气没有别的法子了。   “我没那么小气,”她坐下来,“吃饭吧。”   我也坐下来,看了吴紫庭一眼,她识趣的打了退堂鼓,“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她就走了。   我就看着付郁,不知说什么,像个犯错的孩子。   她看了我一眼,忽而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这样到底算不算是正式交往啊?”   我怔了一瞬当即回道,“算啊!”   都这样了她还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你就好好看清楚眼前的人啊,即便看不见也要靠其他感觉感受,不要一把眼睛蒙上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她这算是要求吧。   可是要做到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也能认清对方,实在有难度啊。   “我知道了。”我顺从应道。不管怎样以后这种错误绝不能再犯了。   忽然想起栾牧的话,我不禁有点害怕,如果以后我和付郁分开了,我不会也把她忘记了吧。   我看着面前这个人,目不转睛地看,只希望她留给我的印象越深越好。   “你看我干什么,不吃饭啊。”付郁说道。   “我怕把你忘了。”我脱口而出。   “你敢,”她顿觉好笑,佯怒道,“除非是失忆,不然你不可以把我忘了,即便是失忆,最后也要把我想起来。”   “如果是失忆……那我也没办法吧?”我不确定说道。   “那些都是泡沫剧擅用的烂俗梗,现实中哪来那么多狗血故事。”她不以为然。   我不明觉厉,“没听过一句话么,艺术来源于生活。”   她只笑笑,不置可否。   看了眼四周依旧喧闹的画面我想起一件事,“再有一个礼拜就要期末考试了,然后就正式放假了,假期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她想了一下,“可能还是去打工吧,但短期工也不好找呢。”   “又打工啊……”不知为何现在她一提打工我都有心理阴影,生怕她再遇到之前那种色狼上司。   “只能打工啊,”她理由充分,“我说过我毕业时要搬出来住的,总得攒些钱吧。”   “你才大一,时间充足呢。”   “时间过得很快的,”她未雨绸缪,“我也可能提前搬出来,所以要早作打算。”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可也有句话叫计划不如变化快……   不管怎么说,有计划总是好的。   见我没回应她接着问道,“松子有计划么?”   “没有。”   “到时候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这是她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显然这个想法已经在她心里埋很久了。   但我依然不能给她绝对的回答。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空气沉默了一会她转了话题道,“假期你有空吧,能找你么。”   “能啊,”我没有犹豫,“但是你不是要打工么?还是……我们一起打工?”   “你不用刻意陪我……”她戛然而止,顿了一下又道,“我假期想学游泳,会报游泳班,你感兴趣么?”   “不用报班了,”我说,“我会游泳,我可以教你。”   “真的?你和谁学的?”她有点兴奋。   “我哥,小时候我们经常去游泳。”   “那你教我,就这么说定了。”她板上钉钉了。   是我敏感还是之前一直迟钝,付郁给我的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我吃好了。”她看了一眼我还剩大半的餐盘,轻叹了口气说,“松子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呢。”   被她看出来了,早知道她观察细致入微的。   “松子有什么心事么?”她接着问。   “没……”我迟疑了瞬,讪讪回道,“不算心事。”   “那是什么,不能和我说?”她继续问。   “……没必要说。”   “没必要说?”她表情有点微妙,半晌,有点意味深长,“哦……那就是等我自己发现了。”   我怔然,抬眼正对上她无波澜的眼神。   她这话……是几个意思?   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第61章 第六十章,双标脸。 第六十章 ,双标脸。   好几天没看见付郁了。   只在几天前的早上起床时收到一张她写的字条,只有一句话:“别担心,等我回来。”   不知道她是干嘛去了,床铺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好像会离开很久似的,甚至她的行李箱也从上铺搬了下来,日常用品也都收拾好了,换洗的衣服也装起来了,整个寝室基本看不见外放的她的常用品,这架势是要出远门啊。   我第一反应她是回家了?但是课程还没结束呢。打电话给她时她正在车上,也不多解释,只说请假办事去了,期末考试前会赶回来;   再多问她就什么也不说了,不过听她语气感觉她似乎很高兴。   这一走就是四天,四天内没有一个电话,连条短信都没有,当真是杳无音信。   她到底干嘛去了,弄得这么神秘,我都担心她会不会是被骗子骗去了。   给她打了那么多电话,她也不接,直接挂掉,我真是又急又气。   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等着。   等你回来我再好好找你算账。   这天我照例来到老哥班级门前,从他手中将热牛奶接过,我从衣服里还掏出一个厚厚的包裹递过去,“他们等了挺长时间了吧,赶紧还给他们吧,可能还差点。”   老哥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money,”我说,“这里是两千七百,如果不够差多少再和我说。”   “你哪来这么多钱?”他颇感惊诧。   “挣得呗。”我随口回了一句,转身欲走,又被他叫住,“你等会。”   他将我拉到无人处,低声说道,“你这半个月都在筹钱?从哪弄来的?付郁那丫头给你的?”   “不是,”我否认,“哪能要她钱,是我兼职的工资。”   “别闹了,才半个月,你做什么能挣来这些钱啊,”他不敢相信,“之前你偷偷离校是去干嘛去了,是不是去夜场了。”   他口中的夜场指的是夜店,有钱人们消遣的娱乐场所。   “当然没有。”我当即否认,继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之前离校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学校好歹也是公共场所,你以为你的小动作就没人看到了?”老哥答非所问,“前几天校长又找你谈话了吧,都说啥了?”   连这都知道。   “没说啥,就是问我有没有出校,那我能承认么。”我看了眼偶有人经过的过道,隔墙有耳,我还是得注意点。   “不说了,你钱收好,别让人瞄上,我走了。”犹豫了一下我追问了一句,“对了,这几天付郁有和你联系么?”   “没有,咋了有啥事啊?”他问。   “没事。”我回了一句转身离开。   不知是不是我乌鸦嘴,那笔钱还真让别人瞄上了。   在这学期最后一次街舞社团活动,我看见老哥愁眉苦脸闷闷不乐,上午那会还好好的。   “怎么了,出啥事了?”我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最后还是说道,“钱丢了。”   “什么钱丢了?”   “就是你给我的那两千七百块钱,我还没来得及还清别人呢……”唐铭很是懊恼,“虽说钱没有人重要,但这钱也是费了大劲挣来的,又是在这节骨眼上……”   “有怀疑人选么?”我眉头微皱。   他摇了摇头。   “是班上的同学么?”   迟疑了一会,他点头。   “什么时候丢的?”我又问。   “就这两节课。”他回。   两节课的时间那人有可能还没来得及消化,按照一般人的心理,立即花掉的几率不大,他或者还能等着看丢钱者的反应。   还是要抓紧时间,拖得越久,钱找不回来的几率就越大。   “你同学知道你丢钱了么?”   “还不知道……”   他或者是抹不开面子吧,可是偷钱者就是抓着他这点别扭心理,下午除了社团活动就是自习课,如果今天不把钱找回来,过了今天钱就更不好找了。   我看了眼时间,正是课堂时间,又问了一句,“现在老师在么。”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在,怎么,你有什么办法?”   我转身快步离开。   老师在就更好了。   下午的教学楼走廊里很是安静,只能听见我大步疾风的声音,   法语系二年五班正在安静的上自习,班主任也正坐在讲台前,我敲了两下门就进去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女老师问道:“同学,你有什么事?”   “老师,我要占用点您的时间。”我言简意赅,扫了一下教室里的所有同学,静了静神开口道,“我是唐颂,估计很多人已经认识我了,我来就一件事,我哥唐铭现在在街舞社团抽不开身,我代他说一件事,我们就在今天,刚刚丢了一笔钱,两千七百元整,这笔钱是我们之前住院时向我哥的几个哥们借的,今天打算还给他们,但是现在丢了,两千七说轻了不算多,不能把我们怎样,但我和老哥住院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家里,因而这笔钱来之不易,而且现在没有时间再去凑这笔钱,所以在座的同学,如果有谁知道这笔钱的下落,请在晚自习前把钱归还,我有八成的把握肯定钱就在这间教室的某处,我也不较真非要把那个人揪出来,还希望他能自觉把钱送回来,这事就算过去了,如果过了今晚还没见到钱,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底下的人都有点面面相觑,女老师更是诧异,“丢了这么多钱啊,你也别着急,我们这就找找看,万一不是班上同学拿了,你也不用在这浪费时间……有没有可能是别的班的人拿了,或者走得匆忙落在哪了?”   我看了眼女老师说不清的表情,正色严肃回道,“您不用大费周章的找,也给他留个面子,这种事情我和我哥都不会开玩笑,占用你们的时间我很抱歉,我走了。”   说完这番话我没再多停留,转身离开。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吴紫庭的帖子依旧持续更新,而我有好几天没关注了:   “这两天唐颂有点心不在焉,黑眼圈有点重。”并附上一张不知何时抓拍的照片,即便是抓拍也很有美感。   “我猜她晚上大概没睡觉,不然黑眼圈不会这么重,也不知她晚上不睡觉都在干嘛。”   楼下评论:   “不睡觉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么?付郁有没有黑眼圈?”   楼主回复:“有,但不明显。”   回复楼主:“没准真如我所说的那样……嘿嘿嘿,心疼楼主一秒钟。”   楼主继续更新:   “心血来潮去看了学长们的篮球,竟然看见了唐铭也在,这里补充一句,唐铭和唐颂乍一眼看上去气质好接近,都是高冷范。”   “唐铭的篮球打得不错,我想我可能要圈粉了。”   有人评论:“为什么说乍一看?”   楼主回复:“唐颂是对外人话不多,对熟人话不嫌多,但至今她有几个熟人我还不清楚,虽然和我也能说上几句,字里行间都是礼貌疏远,我真的好羡慕付郁,就连她原来的室友和她的关系也只能用‘还好’来形容,大概她内心真的很戒备吧,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想,至于唐铭,就更不熟了,所以他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回复楼主:“你和他们不是朋友么?或者时间长了就好了吧。”   “在食堂看见唐颂了,一个人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听歌,我走过去帮她按摩,她也没睁眼,后来才知道她是把我错认成付郁了,大概她以为只有付郁能有这种亲近举动吧,有点桑心。”   有人评论:“熏疼楼主,抱抱~”   “唐颂是什么反应,有很失望么?”   “扎心了。”   “扎心了+1。.”   “扎心了+2。”   ……   “楼主不会有成为备胎的可能吧?”   “楼上是在打谁的脸,黑唐颂还是黑楼主?”   “楼上+1。”   “我觉得她们很配啊,求不喷。”   “我也这么觉得,挺楼上。”   楼主继续更帖:“不是我黑,这两天那个放荡不羁男和唐颂见面次数增多,我都看见好几次了。”   评论:“要搞事?”   “楼主要不要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楼主回复,“不要,我不能泄露人家隐私。”   回复楼主,“更新日常不算暴露隐私么?”   吴紫庭:“……”   看到这我也沉思了。   接着往下看;   “忘了说一点,付郁有个哥哥,据说以前也是本校的学生,现在毕业了,但是我看见过他,长得也很帅。”   楼下评论:“楼主这是要转移目标么?”   “楼主话题转得好突兀,这和唐小帅哥有什么关系?”   吴紫庭:“付郁哥哥与唐颂的关系貌似不错,我看见他买了蛋糕给她,唐颂接受了。”   评论:“这真的是要搞事情啊?”   “貌似唐小帅哥就是这种性格吧,来者不拒……”   “回楼上,才不是,都说了是付郁哥哥了,一家人关系当然要处好了。”   “一家人……楼上真相了。”   我呵呵一笑,这帖子的内容感觉有点跑偏了;   或者是她“覆盖”的面越来越宽了。   最近的一楼有评论:“今天看到唐颂了,她到我们班来,貌似有人偷了她的钱,额,她哥的钱?反正她是来警告的,我真要说,严肃起来的唐颂真他么帅!”   下面又是一顿盖楼评论:   “楼上我们是同班,我作证,敲帅!”   “钱被偷了?谁这么大胆?”   “赶在狮子头上拔毛,那家伙摊上大事了。”   “咱老师是在维护咱班上的同学,但是看唐小帅哥那么肯定的表情,我居然觉得老师有点讨厌。”   “楼上+1。”   “也不知谁那么大胆,这要是让他们抓到,要怎么处理?”   “感觉故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轻笑一声,退出了贴吧。   吴紫庭越来越大胆了,不知道她要怎么收场。   这个帖子要开多久,不会一直到四年后毕业吧。   想想还真有点可怕呢。   手机忽然响了,付郁终于打来了电话,我愣了一下连忙接听,有些话就不由嘴控制的闯了出去:“你在哪呢,好几天也不来个信儿!”   那头一声轻笑,硬朗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样,妞,想我了吧?”   是封竭。   我不客气的回道,“你干嘛去了?不对,是付郁干嘛去了,是不是被你拐跑了?”   “反应不慢嘛,”她不否认,“算不上拐,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个人么,我只不过给她留了张字条,她就乖乖按我说的做了。”   “你让她做什么?”闻言我有点紧张。   “别紧张,就是打几天短工,帮你把外债还了。”他漫不经心。   “打什么工啊,马上就要放假了,就差这几天啊!”我有点心急。   “这不怕你着急么,”他理所当然,“媳妇有难,老公当然得出手了。”   “这事不用你管,我自己能处理,钱已经挣得差不多了,你说你一声不吭的跑出去,想把我急死么,撒楞给我回来!”其实我还是挺感动的,但语气还是不自觉地重了。   他也不生气,还有心情调侃:“妞儿,你是紧张付郁还是紧张我啊,你还没说你这几天没看见我,想不想我?”   “不想。”我赌气回道。   “不想啊,”他若有所思状,“那我晚几天再回去。”   “不行!”我脱口而出,“再有三天就期末考试了,你不在意付郁还在意呢。”   “期末考试可以补考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以为然。   “不行!”我有点焦急,“……你不能替她做决定。”   “谁说的,付郁很听我的话,我让她来打工她就来了,爱人和学业哪个重要她比你清楚。”   “你……”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忽然意识到什么,继而问道,“你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   “对啊,你才反应过来啊,刚刚还说你反应快的,”他语气轻松,“貌似她还挺喜欢我这个存在的。”   “你不是说会慢慢告诉她么,怎么一个字条就……”我突然有点后怕,这才意识到之前她貌似异常的样子,她说我有心事指的是第二人格的事么;   那她回来后我该怎么和她解释呢,瞒了她这么久。   “付郁又不是玻璃心,一句话的事,用不着吞吞吐吐的。”他看得简单,转而又道,“我要接着忙了,亲一个再挂。”   我没有心情应他,“不亲。”   “乖,亲一个。”   “你别烦我。”   “那说你想我了。”他又换了个要求,但语气已经有点严肃了。   看样子不应他他就没完没了了,像上次那样。   我只得收拾好心情,顺从地应了他一句:“我想你了。”   他就很高兴的样子:“乖。”   忽然发现,有时候的他似乎也和小孩一样,特别好哄。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关于丢钱一事。 第六十一章 ,关于丢钱一事。   暂短的等待后,待第一大节自习课临近下课之时,我再次来到老哥的班级,这次我没有敲门,直接来到唐铭桌前;   他愣了一下,未觉奇怪。   “钱送回来了么。”我说。   他迟疑了一瞬,摇头:“还没。”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的钱是在教室丢的么。”   “是。”   我抬起头扫了班里的那些人一眼问道:“今天可有其他班的人来过这?”   空气沉默了半晌,一个声音弱弱响起,“有。”   “谁?”   “不就是你么。”   话未落地惹起一阵哄笑。   我敛了敛神色,“好笑么。”   他们就安静了。   我正色说道,“我白天来时说过,给那人一个面子,但既然得不到回应,我也不给机会了,到时候某人在人前颜面尽失的时候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   “松子……”老哥拉了拉我,“态度不要这么强势。”   “难道我钱被偷了还应该笑么。”我有意说给他们听,继而弯下腰小说对老哥说道:“既然人前高冷就要保持到底,息事宁人不代表要软弱。”   老哥就不说话了。   我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抬眼再度扫了全班一眼,注意到一个角落某人埋首不看我;   虽然也有其他人在低头看书,但他们是事不关己,而那人的感觉就很不自在,心不在焉。   我不动声色,拿过老哥的笔在他的预算草纸上写了几个数字,放下笔转身离开。   若果我没猜错,那个男生很可能是拿了钱的人,嘴上说着不留情面,但我还是没在众人的面前给他难堪,再者我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拿的,他很有可能把钱转移了,这样的话即便抓住他他也可能死不承认。   还是要找到证据。   就在我想着妥善办法时,第一节 大课下课了,我站在楼梯上看着二年五班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那个男生也夹在人流里出来了,脚步匆匆似要去哪里。   他无意回头看到了我,可能是心虚,脚步放缓突然转了方向,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进了卫生间,没有动。   唐铭也走出来,看到我走过来问道:“你写的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名字,那是桌排号。”   “317……”他重复了一下猛然意识到了,有点不确定问道,“你能确定么?”   “不能确定,”我不敢说死,“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虚。”   “其实那几个人的钱我已经还完了,”他说,“我没料到你也会特意去打工攒这个钱……”   我有点意外,“都还清了?你哪来的钱?也是兼职?”什么活能给这么多钱,“还是管妈要的?”   “平时攒的,加上兼职,”他回,“还差一个人的,但他不着急。”   “谁?”   “付哲。”   听到这个名字我并不觉奇怪,他们关系若好,付哲定会出手相助,住院的时候也都是他在照顾老哥,去了几次他都在。   他们的关系确实很好呢。   “欠他多少。”   “三千多……”老哥语气有点无奈。   “这钱能要回来的话,先还给他吧。”我说。   他抬眼,“你的意思是,这钱找不回来?”   “很有可能。”   “为什么?”   “他可能已经销赃了。”我说。   “那……只能算了?”他狐疑。   “不能算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正在想。”我看了一眼他愁眉苦脸的表情,宽慰道,“三千块钱,不至于这么苦大仇深的。”   “不是,我愁的不是这个……”他看了我一眼将话抛回来,“苦大仇深的是你吧,我很少看见你这样心绪不宁的样子……好像至从认识付郁之后,你的情绪就变得丰富了,怎么,你们小两口又有什么新鲜事了?”   “没有,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她了。”我怏怏不乐。   “诶?她去哪了?”老哥怔了怔,反应过来,“我好像也有好几天没看见她了,他不在学校么。”   “不在,请假了,不知去哪了,”我顺眼看了卫生间方向一眼,“这妮子最近变得很有主见,什么事也不和我说,还没有封竭直率呢。”   “封竭是谁?”他想了一下接道,“那个第二人格啊,你们处的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我随口回道。   “之前你好像说他有暴力倾向的是吧?”老哥又问。   “嗯,脾气还不太好,”我郁闷,“心情好的话什么都好说。”   “那还真是个危险分子啊,”老哥貌似有点动摇,“如果以后你们真走不到一起了,那我也只能祝你们分手快乐了。”   “你等不到那天了,”我无可奈何,“谁让我喜欢付郁的,至少现在还不想离开她。”   “嚯,多少年了,从你嘴里说出喜欢的字眼,那可真太难得了。” 他很是感慨。   “什么多少年,至于这么夸张么。”我汗颜。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老哥语气肯定,“你是没意识到你自己的表情,一副陷进去的模样,怕是有人敢说那丫头一句不好你都能和那人拼命。”   “不至于。”我呵呵了。   这时那人终于从厕所出来了,时间够久的,我都要怀疑是自己冤枉他了。   但是他不敢看我眼神,从我旁边经过时故意转开视线看向别处。   我冷哼一声,突然伸出一只脚绊了他一下,他就没有防备的摔了个狗吃屎。   老哥差点没憋住笑,还是忍住了。   那人很不高兴,爬起来看向我们,但是对上我们不屑的目光就怂了,隐忍不发有点灰溜溜的走了。   老哥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嗤之以鼻:“明显心虚。”   继而转头问我,“如果真是他,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反问道,“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他沉吟了一会说道,“虽然这么做挺不地道的,但我真想坑他一把。”   “怎么坑?”   “其实我想狠揍他一顿,但他有几个狐朋狗友,如果我把他揍了,那我也会吃亏,据说是很讲义气,平时有什么好处都是几个人一起分,如果钱真是他拿的,那他肯定会把钱分给那几个人……我想钱可能真要不回来了,如果报警的话,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感觉老哥有点语无伦次,但我能明白他的意思,我看着二年五班大敞的门,声线冷淡,“报警不过分,就是太便宜他了。”   “报警还便宜他?”唐铭错愕,看着我疑惑,“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嗯,就按你说的,找几个人揍他一顿。”我说。   “真揍?那他不会第一个想到我们么?”他有点担心。   “他又没有证据,”我看着他担忧的表情,不禁有点嫌弃,“你怎么变怂了?”   “我只是担心他会玩阴的,到时候你会吃亏。”唐铭有顾虑。   “有老哥在我还用担心什么。”我依赖性的应了一句,实际上我还真没打算把他扯进来。   听我这么说他也很意外,因为我一直没有依赖过他,但转而他就露出笑容,轻刮了下我的鼻子说道,“你总算想起还有我这个哥哥了。”   “说的什么话,你当然是我哥了。”我汗颜。   “还不是你从小到大都太独立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不是你的哥哥,而是充当朋友的身份,虽然这个哥哥做的很轻松,但也很郁闷啊。”他一副无辜的语气。   “大概是你太双标了吧,”我如是道,“所以我也惴惴不安,不敢太依赖你啊。”   “你知道这只是假象,外面哪有家里舒服……”他正说着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有点犹豫,又看了我一眼,还是接了。   这时候上课铃也响了。   “我先走了,别多想,剩下的交给我。”我说完这句话迈着大长腿溜达着回去了。   说是晚自习我也没有好好上,时不时就看看手机,看看她会不会发个消息什么的。   然而什么都没有。   真是的,明明之前封竭都有电话联系,怎么过后又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像抽风似的。   怎么我就这么焦躁不安呢。   晚自习结束了,我摸着空空的胃袋,走进超市买点宵夜,刚把手伸向方便面,就感觉到一道怪异的视线,转头看去,两个目光不善的男生正在打量我,见我看他们就迎上我的目光毫不畏惧。   倒是我有点不自在了。   我收回视线,选好了吃的就快步去收银台结账了。   排队的时候那两个人就站在我身后,我仿佛能感觉到他们正在盯着我,我没有回头看,心想赶紧结完张走人。   这时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屁股处被蹭了一下。   我怔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   结果这次直接用拍的了,一下子拍在我屁股上,半边屁股都要麻了。   我怒然回头,身后那人耷拉着单眼皮漫不经心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   呸,就你还帅哥,长得还没有我帅呢。   “刚刚是不是你在拍我。”我问。   “拍你哪了,屁股么?”他故意反问,声音足以所有人听见,惹得后面的男生一阵窃笑。   这是在故意挑衅啊。   “干嘛拍我屁股?”我忍住怒气追问道。   “哦,抱歉啊,你屁股上有蚊子,我一时手痒,没忍住。”他不紧不慢,语气不屑。   他后面的男生就笑得更凶了。   我正要说话,收银员提醒到我结账了,我就将东西放过去,转眼瞪了他们一眼。   “你是女的吧,”他又开口道,语气里尽是轻薄,“怎么他们都管你叫唐小帅哥啊。”   我没有说话。   “喔,唐小帅哥……”这时他们身后排队的两个女生看见我,一脸花痴相,小声嘀咕着,“她比照片还上相啊,真人好帅。”   “真的,好可爱,好立体啊。”   “嘿,小姑娘,你当我们听不到么。”那个男生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那两个女生就不说话了。   结完账我拎上东西就要走,结果这时我手机响了,算了一下能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除了老哥就是付郁了,也可能是封竭;   我就兴冲冲的掏出手机,结果一个手滑没拿住,手机就掉到地上了,刚弯腰去捡,结果一只脚过来一踢,手机就滑出去了,滑出好远碰到墙壁磕了一下,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我回过头看向那人,结果他还在若无其事的结账,过后揣好钱包就要走人。   眼看他从我旁边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我终于忍不住了:“给我站住。” 第63章 第六十二章,迫不及待的热情遭遇尴尬收场。 第六十二章 ,迫不及待的热情遭遇尴尬收场。   “给我站住。”我声音冰冷说道。   男生慵懒无畏的转身,“怎么了。”   “把我手机捡起来,道歉。”我说。   “哦,抱歉,我是故意的。”他依旧不以为然的态度。   “把手机给我捡起来。”我再度重复。   “你自己捡吧。”他就要走。   “站住。”我走过去,到手机旁边,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给我捡起来。”   我是真的生气了,整个超市的人都屏息不语,看着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他看了旁边一眼,也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转为正经,有点嚣张的说道,“我可以给你捡手机,但让我弯腰,是要付出代价的。”   “跟我过不去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毫不畏惧回道。   他不屑冷哼,几步晃过来,盯了我一眼,弯腰把手机捡起来,就在我要接过手机的时候他突然一掌按在我胸口上,一个作用力使我靠在了墙上,我出手反抗,他的另一只手就将我的手也按在了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小丫头片子,你挺拽么。”   我依旧面无俱色,“我惹过你么。”   “现在是我惹你,”他态度不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牛X啊,所有人都该怕你是吧。”   “并没有,”只要别人不惹我,就相安无事,“松手。”   他没有松手,反而逼近我,低声又压迫感的说道:“听说你给我朋友难堪了,你怀疑他偷了你的钱是么,随便诬陷别人可不好。”   “但愿是诬陷,”我呵呵一句,“所以你是在替他教训我么?”   “现在害怕了么,怂了就把尾巴夹起来,你没什么好得意的。”   “你可以松手了么。”我不以为然问道。   他有些不爽,还是松开手,我就转了转手腕,男生确实比较有力气,唉。   “若不是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这次是警告,再敢有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如是说道。   胸口被他怼得生疼,我就抬手揉了揉,他鄙夷说道:“又没有,有什么好揉的。”   我眼色一冷,对着他的人根就一脚上去,当即疼得他龇牙咧嘴,下意识的用手捂住。   我借用他的话反讽道,“又没有,有什么好捂得。”   他气愤,“有没有还要我给你拿出来看看么?”   “我有好东西给你看。”男人的声音透着yinyu。   “就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女人会意的调笑,“有跟没有似的。”   “有没有我给你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男人笑的更加xialiu。   两道声音突然响在脑海,我只觉得全身发冷,脊背寒流缓缓经过;   男人的本性还真是一样啊,□□得让人恶心。   我握紧了拳头,猛地推开他大步走开。   他以为我被臊到了,放肆而没有形象的大笑,还叫嚣的说道:“再敢找我朋友的茬,我就cao到你忘了自己是谁!”   我停住脚,回头看见他不屑的眼神,满腔的怒火在那一瞬间忽然了无生息的陷入了黑洞的深渊,嘴角带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狞笑:“那我就让你一劳永逸。”   扎入夜色中的时候我有一秒钟的茫然,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黑化了;   脑海里似乎总有些不愉快的记忆隐藏,时不时就出来冒个泡透透气,我却手足无措。   我到底忽略了什么,唐铭会知道么?   “不是你没印象,是你忘记了……”老哥的话突然响在耳边。   他一定记得,我忘记的那些事情,是什么。   躺在床上,刚把手机开机,付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一眼扫到系统提醒她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但我都没有接到。   这风格一定是封竭了,以往他打电话我没接到的话他就不停的打,之前我还觉得烦,而这一刻我居然觉得很幸福。   “喂。”我抑制住激动的心情看似无意应道。   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在干嘛,怎么不接电话?”   这声音,是付郁啊。   “刚刚手机磕地上关机了,才开机。”我有点意外,“你怎么打了那么多电话?”   是意外,不是失望,因为以我的了解,觉得付郁不会做这种连拨的幼稚行为。   “啊,你手机关机联系不上所以我着急啊,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她是担心我。   我有点感动,还是不以为然的回道,“我能有什么事,我是谁啊,谁敢惹我……”   “还是低调的好,树大招风啊。” 她不无担忧,“我只想和你好好的,简单的上完大学,该工作工作,该生活生活,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我也不想。   我转移话题,故作埋怨道,“突然一走了之,多少天也不给个电话,你是想和我玩消失啊,说,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打工赚钱啊,我这一天都快累死了,全身都酸疼酸疼的,等回去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她貌似在撒娇。   “你不是说假期打工么,这马上就期末考试了,你怎么偏赶这个时候打工,你都在打什么工?”   “诶?我为什么这时候打工你不知道么?”她诧异,“之前有打电话给你啊。”   我语顿,“之前……”是封竭啊。   “封竭给你打过电话了吧,他没告诉你么,怕你攒的钱不够还,所以我才跑出来了,我可不想你大晚上不睡觉去校外一身油烟味的赚外快。”她声线理所当然。   果然,听这语气不用说;   “你知道封竭这个第二人格了……”此刻我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早该意识到,那天早上她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不让我再去烧烤摊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有第二人格的事,毕竟偷偷离校的事,我是瞒着她的,老哥不可能多这个嘴,只有封竭能告诉她了。   “嗯,知道了,”她语气无异,“你早就知道我有封竭这个人格却瞒着不告诉我,等我回去再找你算账。”   “那你快回来吧。”我顺势说道,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都快溢出水来。   “好几天没见了,有没有想我?”她问。   “有。”我如实回道。   我发现我真的是不了解她,虽然她和封竭的性格不一样,但本质还是一个人啊,很多举动都是出于同一根思维的本能,看似不同,实则又盘根错节紧密相连。   我又怎么能大言不惭的断言他们完全不同呢。   “我明天就回去了,”她又说,语气间有点害羞的意思,“本来想着在外这几天先不联系你的,因为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回去,但还是忍不住给你打了电话,所以我必须回去了。”   明明字里行间没有一个肉麻的字眼,但是这样情话在我看来也算甜言蜜语了,我掩饰不住的笑意,“当然要回来,后天就考试了,我可不想你补考挂科。”   “只是因为要考试才催我回去么,”她佯作不高兴,“就没有别的原因?”   “有,我想你了,”我承认了自己的私心,“我想快点见到你,恨不能马上见到你。”   真的是希望下一秒就能见到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可至少还要等一个晚上。   “真的这么想我啊?!”她有些诧异,在她的印象中我还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是啊,”我平静着心绪,“不过没关系,明天就能见到了。”   “现在是八点半……”她嘀咕了一句,说道,“晚自习都结束了啊。”   “是啊。”我不解其意,“怎么了?”   “我还有半个小时下班,怕赶不上了……”   “什么赶不上?”我看了眼时间,顿时心里一惊,她不会是……“你不会是想今晚赶回来吧?不行啊,太晚了,你不是怕黑么,在说走夜路不好,你还是明天再回来吧。”   “不行啊,我也想能快点见到你,所以怕是熬不过今晚,我打的的话应该能赶上。”她说。   虽然我很想她,但也有点后悔说了没节制的话,让她心急,“你别着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回来,我就是表达一下想念之情,并不是催你回来。”   “我知道,”她应道,“但是我想见你。”   “可是你怕黑啊。”   “封竭不怕,”她不紧张,转而又认真说道,“我想抱着你睡觉,封竭也想。”   这一刻我的心松动了。   结束通话后我就陷入了纠结与漫长的等待中,她真要在今晚赶回来啊,这么迫不及待的心情,回来后会说些什么,我又要怎么回应……   第一次感觉自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此坐立不安,眼看着宵禁时间越来越近,我的心情更加焦躁,她怎么还没回来,到哪了,要不要我去接一下?   就在我犹豫了半天终于要开门出去的时候听到门外正对着我们寝室门口的楼层大门开启的声音,当即拉开门,就看到付郁两手大包小裹,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面前,大门在她身后关上,她看到我一脸欣喜的笑,“松子我回来了!”   我还是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大步走过去一把拥住了在昏暗灯光下的倩影,她消瘦了,原本圆润的脸颊和肩膀已经能明显感觉到骨骼的立体。   她这几天到底有多累,居然瘦的这么明显,连封竭都不知道劝她节制点么。   我将她搂在怀里,一瞬间感觉她很是娇小。   她松了口气说道,“还是赶上了,不然我只能翻墙进来了。”   翻墙……我猛然一怔,连这她都知道。   “先进屋吧,我手里还拎着东西呢,挺沉呢。”她又说。   我就松开她,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你都买的什么?”   “好吃的。”   我哑然失笑,还真是她“吃货”的称号。   我帮她把东西拎回屋,想借着走廊的灯光先找个地方放,不想眼前突然一片黑,某人把门关上了。   “等会再关门,东西还没放好呢……”   我一转身就陷进某人的怀里,封竭的声音随着一股热气传进耳朵里:“妞儿,我好想你。”   “我知道。”   霸道的吻毫无意外的封了上来,她的舌头撬齿而入,在我口中肆意眷恋,很快我就沉浸在这温存里。   她搂住我的腰身步步逼近,不出预料的遭遇了墙咚,而我的手也不自觉的从她的衣服钻进去,顺着腰身摸上了一处浑圆。   但我忘记了这时的人格驱使是封竭,他将我的手拽下,反客为主的摸上我的脊背,他将唇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道:“你这是在玩火啊……”   我确实觉得身上很热,尤其是他碰过的地方,而他撩起我的衣服又让凉空气钻了进来,也为我降了温。   七荤八素间,肩上一松,某物就被解开了。   “今天你不抵抗呢。”他痴笑着,手指游走全身,不多时就来到身下,小指勾开裤边,其余的手指就探了进去。   我顿时全身一紧,当即抓住他的手阻止,“不行!”   他松开我,“为什么?”   我从他的眼里捕捉到了困惑不解,还有一点点的失望。   为什么?   为什么……   我说不清;   虽然我也很想和眼前这个人亲近,有更亲密的举动,但是一到了某个节点上,我就会全身紧绷,非常不适。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是心结吧……   还是恐惧…… 第64章 第六十三章,事情总有它的发展走向。 第六十三章 ,事情总有它的发展走向。   梦中,妈妈还是年轻的模样,一脸笑模样的看着我和老哥,说话都带着笑音:“小颂,铭子,一会会有位叔叔来家里做客,你们要乖一点,不要太淘气,给叔叔留下个好印象。”   “妈,咱家已经好久没有人来做客了,那个叔叔和妈是啥关系啊?”老哥问道。   “他是妈的一个朋友,今天特地来看看你们兄妹俩的。”妈回道。   “是妈的男朋友吧,”老哥一副很懂的样子,“你以后会和他结婚么?”   “乱说什么,早着呢,妈不一定会和他结婚,”老妈模棱两可回道,“如果他不喜欢你们或者你们不喜欢他,我就不会和他交朋友了,更不会结婚。”   我看到冰箱里有好多好吃的,刚想伸手拿,就听老妈说,“先别吃,等叔叔来了再一块吃。”   这时我就开始讨厌那个叔叔了。   画面一转,那个男人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长得一点也不帅,比老爸差远了,虽然老爸和老妈离婚不要我们了,但光从外表上看,老爸比他好看多了。   虽然他一直笑呵呵的,但我就是不喜欢他,还没进门老妈就一直偏向他,进门之后老妈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我就是讨厌他。   不光我讨厌他,老哥也讨厌他。   “你说咱妈会不会和他结婚?”还是男孩的老哥问我。   “不会的,如果他们要结婚我就离家出走!”我信念坚定回道。   “那个叔叔买了很多干果来,挺好吃的,我就拿了点过来,你吃吧。”   “那个男人买的?不吃。”我不领情。   “没事,反正他买来了就不会再往回拿,你不喜欢他也不用跟吃的过不去。”老哥振振有词。   他说的有道理,我就没多管,不一会松子就吃了了。   “好吃么?”   “好吃。”   “看来你挺爱吃松子的,以后等我有钱了就给你买松子吃。”他保证说。   “等你有钱得什么时候。”   “等我长大了就有钱了。”   我汗颜,“那还得等多长时间,没准等长大了我就不喜欢吃松子了。”   “诶,我想到了!”老哥忽然有点兴奋的说道,“你看你爱吃松子,而名字里的颂正好和松子谐音,以后我就叫你松子好了!”   “为什么?”   “妈叫你小颂,可我叫你小颂觉得很别扭,叫你妹妹又太书面化了,所以我叫你松子,又谐音又顺口,多好。”他如此解释。   我不太喜欢,“可我又不是吃的。”   “可你是吃货啊。”   看他兴致满满的样子我不认拒绝:“好吧。”   醒来后我回忆着梦中的内容,有点困惑:这个梦里的内容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加了我的主观因素而衍生的呢。   “想什么呢。”付郁醒过来,在我唇上印了个早安吻,“昨晚睡得好么?”   “挺好,你呢。”我回。   “不好,”她抱怨,“前半夜身上跟火燎了似的,也不知道要怎么灭火,直到后半夜才好些。”   我就想到了“□□焚身”四个字。   看着她茫然的表情,我也只能呵呵了。   她起身从外套的里怀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在我身上,“给,一周的工资全在这里了。”   我将信封打开看了一眼,挺厚的一摞,惊得我当即坐了起来,“这是多少啊?”   “你数数。”她卖起了关子。   看她不像开玩笑的表情,我将钱抽出来,细细数了两遍,一共四十张老人头,四千块整。   我傻了,一周七天,四千块钱,怎么挣得?!   看我这个表情她忍不住乐了,“咋了,这个表情,吓坏了吧。”   “不是,你,”我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不敢相信,“你从哪整来这些钱?卖身了?”   她就打了我一下,“说什么呢,我卖身就值这个价啊。”   我一本严肃,“认真的,你这钱怎么挣的?”   “放心吧,都是正经来路,”她也恢复了正经,“我分别打了三份工,一个早班,一个中班,一个晚班,晚班那个地方离我住的地方特别近,下班走一条街就到宿舍了。”   “三份工?什么工作啊?”我一头雾水。   “小时工呗。”她表情轻松。   “三份工作都是小时工?那你一天工作几个小时啊?”   她掐指算了一下,“三家的时间基本是连上的,除去路上的时间和睡觉的时间,十七个小时吧……”   “每天工作十七个小时,睡觉时间还不满七个小时?”我惊了,当即一股火窜了上来,“你不要命了么?!”   她就一脸错愕,“怎么了,至于么,在学校睡觉也差不多就七个小时,这没差啊。”   “怎么可能没差,每天工作十七个小时,睡觉不到七小时,根本不解乏,上班还那么累,身体怎么受得了!”   难怪她说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的,小时工,基本以超市餐馆这种大众消费消耗量大的店面为主,像理货、传菜、洗碗工这种,基本上班时间难有休息空隙,不累才怪呢。   再看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和眼底的红血丝,明显休息的不好啊,亏她还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她是故意惹我心疼的么。   “转过去。”我说。   “干嘛?”她不解。   “给你按摩按摩,松松骨。”我说。   她就转过身背对着我,乖乖一动不动。   我将手放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按着。   “你突然跑去兼职赚外快,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听封,封竭的建议才去的啊?”我试探问道。   “有差别么?”她如是说道。   “……有啊,如果是你想去的,这就是你主人格的决定,如果是他让你去,而你也听从他,那就是次人格做主,那他就是……就是喧宾夺主了。”我一本正经的解释。   “哦,”她应了一声,模棱两可回了句,“都有。”   听这意思她似乎很享受双人格的状态。   “付郁,你不会觉得困扰么?”我问。   “困扰什么?”   “本来你是你,但有的时候你就会失去意识,然后另一个人借用你的身体做一些你不知道或者不认同的事,但别人不知道,只以为是你做的,你就不觉得很……困扰么。”   “困扰的是他们,我不会,”她毫不担心,“大不了就告诉他们我有双重人格,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就不觉得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希望有封竭这个人格似的。”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虽然她之前表示过对第二人格的接受与宽容,但当时我只以为她是随口说说,知道实情的时候肯定会有消化过渡的过程,但没想到这个过程这么短。   “你不喜欢封竭这个人格么?”她反问,“我想你还是能接受他的吧,不然也不会瞒着我这么就不告诉我了。”   我语塞,她这是耿耿于怀?   “封竭说他很喜欢你,说他不介意和我分享你,一开始我挺诧异的,但想想也在理,所以我也接受了,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   她这一番话吓了我一跳,封竭说不介意这我不奇怪,他之前就说过这话,可付郁也表示接受是什么鬼,我是物品么,还可以分享?   “什么叫在理?什么叫你也接受?”我甚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们两个这是要结盟了么,这是在向我宣布我是你们的所有物了?那还要问我的态度干什么?”   我还能拒绝么。   “你就是我们的所有物啊,”她竟然还真这么回应了,她的表情甚是理所当然,“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自然会在一起,而封竭也喜欢你,至于你喜不喜欢他大概只是时间问题了,反正他不介意,只要你还喜欢我他就还有机会。”   “哈?”这是什么逻辑?3p?   算么?不算吧……   不是,为什么她的态度这么的理当如此啊,作为当事人不应该先纠结彷徨一阵子么,怎么她一回来就是这么爽朗的态度……   又或者她已经纠结彷徨一个礼拜了。   嗯,我宁愿相信第二种可能。   她见我不说话,转过身来耐心又透着一分无奈的分析道:“你想想看,我和封竭虽然是两个人格,但实际上就是一个身体,由我衍生的他,虽不情愿这也是很无奈的事,咱俩是彼此喜欢没错,可是当封竭出来时怎么办,他若讨厌你你岂不是很难过,你不喜欢他也会觉得很难过;好在他和我一样也很喜欢你,我就不用担心他会对你不好了,至于你会不会喜欢上他……”她语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希望你不要讨厌他,毕竟他也算是我附属的一部分,如果你以后也喜欢上他……我不会怪你,但我有一个要求,在我面前不要提喜欢他的字眼,我会吃醋的。”   我汗颜,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连自己的醋都吃”了。   这得喜欢到什么程度啊。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说起来你还是赚了呢,相当于有两个人喜欢你,而你即便喜欢上我的两种人格也不算劈腿,出轨也能出得如此正大光明顺理成章,敢问还有谁能比你更幸运?”她这是在安慰我么。   说什么幸运,这对我真的是幸运么。   “所以说,你们完全没有问我态度的意思啊。”我弱弱的回了一句。   “那你什么态度,” 她反问,“难道你想打退堂鼓?”   看她认真的眼神我有点心虚,有点怂但还是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们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能在一起,那你,和他……”   “没有这个如果。”她语气毋庸置疑。   “所以我说是如果……”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除非是你不爱我了,不然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她想也没想就说了这话。   我讪讪回道:“没准就是你先厌了我的……”   她抬眼,眼神里不可名状:“你这是在质疑我对感情的态度?”   “没,”我忙否认,“我哪能质疑你呢。”   只是付郁啊,你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不然当意外来的时候,岂不是没有了退路。   我发现我是真的不了解她,就在她刚刚说这些话时候的语气,像极了封竭,或者该说是封竭的某些方面影射了她的内心,而在她意识到自己有封竭这个人格之后,渐渐就把自己的心性放开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所以该说是付郁造就了封竭,而封竭启发了付郁?   那内心深处的,真正的付郁又是什么样子呢。   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上午,中午去食堂吃饭,付郁表示饭后要去学校的澡堂洗澡,“这几天我都没有时间洗澡也懒得动弹,回来了必须好好洗个澡,不然都要臭了。”   “行,那你去吧。”我应了一句。   “你不和我一起去洗么?”她说。   “我就不去了。”   “去呗,要不我一个人多无聊。”   “你知道我很少用学校的澡堂子洗澡的。”就算是洗也是在晚上没人的时候。   她便问,“那你为啥不愿去学校澡堂子洗?”   我有点羞赧:“没胸。”   她就不厚道的笑了,“这有啥的,比你胸小的还有呢。”   “反正我不在白天去。”   “那就晚上吧,”她配合我的习惯,“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现在你是‘公众人物’了,就更不想在外人面前展露身体了,其实在陌生人面前脱衣服我也不太舒服,有你在就好了,我们晚上去,就不尴尬了。”   她都这么体贴了,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好吧。”   “对了,你和封竭有过交流么。”我换了话题。   “有,就在那个日记本上,”她说,“为了避免与对方行为相冲突,我们有约法三章。”   还约法三章,够正式的。   “都约法什么了?”   “用完东西必须放回原位,做了什么事情都要汇报,如果乙方有不同的喜好物件则不用向甲方汇报,但要放在甲方不会占用的地方,而甲方也会给乙方留出私人空间。”   “还甲方乙方,你们是要签协议么。”我呵呵一笑。这是不是也说明她的个人空间又扩大了。   好在寝室够大,足够我们两个人折腾。   再回到寝室时发现寝室锁好的房门被打开了,正疑惑着,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走了出来。   “庞艳?你回来了啊。”付郁打招呼道。   这时我才想起来刚搬到407的时候付郁说过她的最后一个室友庞艳;而她太久没回来住,以至于我都把她忘记了。   “嗯,我来收拾一下东西,考完试就拿走。”庞艳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唐颂,原来你搬来和她一起住了啊。”   “嗯。”我应了一句。   “真是巧了,今天还听我哥提起你呢。”她如是说。   我不在意,现在我的名字在学校内可以说是人人皆知了。   “你是不是丢钱了。”她又问。   “是。”   “不用找了,估计你找不回来了。”   “我料到了。”我说。   付郁一脸茫然,“你丢钱了?什么时候?”   “前两天。”   “丢了多少?”   “两千七。”   “这么多?!没报警么?”付郁惊诧。   “没有。”   “为啥不报警?”   “三千块钱够立案,两千七不够。”庞艳说道。   “那咋办,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我回。   付郁困惑,“你咋这么淡定?”   我暗然一笑,“两千七百块钱,医药费应该够了。” 第65章 第六十四章,狐朋狗友信不过。 第六十四章 ,狐朋狗友信不过。   期末考试分为两天,第一天的考试结束的下午,我陪付郁在综合楼活动教室里打乒乓球。   老哥打来电话:“松子你在哪呢?”   “综合楼,怎么,有事啊。”   “没别的事,我就是问问你明天考完试什么时候回去。”   “考完试就回去啊,你着什么急,明天现找我都来得及。”我说。   “我明天下午有点事,估计要晚上才能回去,如果你等不及先回去也行。”   “什么事啊。”我随口问道。   “和朋友出去聚一下。”他说。   “哦。”   “对了,那笔钱你还在找么?”他又说,“如果没有证据只能……”   “钱是找不回来了,但咱也不能太吃亏了,”我接过话茬,“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呢。”   “你想做什么?”他有点担忧,“别冲动啊,马上就要放假了,别惹出什么事。”   “是他们惹我们,不是我们惹他们,”我纠正,然后是结束语,“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这件事已经拖得够久了,不能这样就不了了之。   “对了,那笔钱你给你哥了么。”我转口问道。   “给了,我已经打他卡里了。”付郁回道,“正好他说要用这笔钱请客。”   “是嘛,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   “嗯,好像就在明天下午,本来我还想要不要带你一块过去凑个热闹,结果被拒绝了,说是男生的聚会,女生免进。”   “正好我也没这个兴趣。”我兴致缺缺。   话音刚落我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付哲打来的;   “说曹操曹操到。”我接起电话,“喂。”   “是我付哲,”他开门见山,“明天下午我做东,几个朋友聚聚,你也来吧。”   “男生聚会,女生免进?”我随口说道。   “你哥跟你说了?”就知道老哥说的朋友聚会里一定有他。   “没有,你妹说的,既然女生免进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我心直口快。   他就一声嗤笑,“你又不是女生,当然可以来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把我当男生的,还不等我再说什么他又一副了然的语气说道,“你是想带付郁一起过来吧,不是我不让她去,真的是男生太多,不太方便。”   “有我在怕什么,”我不悦,“她不能去那我也不去了。”   他就轻叹一声,只得答应,“知道了,明天我去接你们。”   放下手机付郁问道,“谁的电话,是付哲么。”   “嗯,他让我明天一起去聚会。”   “啊,这也太不公平了,说了不让女生去却还特意打电话让你过去……”话说半截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而笑出来,“他不会还真以为你是男生吧,真是傻透了。”   “是啊,傻透了,”我淡笑回应,“当初你也没看出我是女生啊。”   她就不笑了,“但是你现在头发没有之前那么短了,仔细看还是能猜出来的。”   猜,这个字眼用得真是够含蓄的。   “明天我们一起去。”我说。   她愣了一下有点得意,“这还差不多。”   “我记得你哥篮球玩的挺好的,”经过篮球场的时候付郁忽然说道,“又高又帅的男生只是这一项就已经能吸粉无数了吧。”   我知道她话有所指,这些吴紫庭在贴吧里就已经写得很细了。   “松子会篮球么。”她又问。   “我玩篮球纯是为了耍帅,但我身高不够,帅不起来,所以就不玩了。”   她不打算放过我,“投个篮球试试吧。”   看她认真的模样我不忍拒绝,“好吧。”   我站在三分线外,手中的篮球正对着篮框的方向,衡量了一阵,一个抛物线投出,篮球碰到了篮筐边缘,然后掉了下来。   篮球滚到付郁脚边,她又将球扔了回来,“再扔一次。”   我接过球,转眼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篮球场外,是吴紫庭,她看了我一会,转身走了。   身后响起另一道声音:“原来你还会玩篮球啊。”   转过身,栾牧大步走过来,看我的时候眼神有点闪烁,“转眼就要放假了,再见面就得暑假以后了。”   “语气这么伤感。”我不咸不淡说道。   “一个多月看不见你,肯定会想的啊。”他如是说道。   这时有人喊他,“栾牧,干嘛呢你,赶紧过来啊。”   我循声看去,几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疑似偷我钱的那小子和在超市找我茬的两人。   “等会的。”栾牧应了他们一声。   “你认识他们?”我眉头微皱。   “啊,室友。”他回,痞笑了一下,“那几个,阴晴不定,捉摸不透,不好相处。”   “你是说我很好相处么。”我反问,他这意思是我一目了然?   “不是……”他感觉这么回答不妥,又道,“主要是我喜欢和你相处啊,你又没有害人心。”   嗯,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非孺子,可教也。   “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吧,”他又说,“我请客。”   “不必了。”   “就这么不给面子啊。”他有点失望。   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几个人已走过来,看到我那个大个子哼笑了一声道,“这不是唐小帅哥么,这么巧啊。”   “不巧,冤家路窄。”我不冷不热。   “确实冤家路窄,”他顺势回道,看了眼栾牧,眼皮一抬,“怎么着,见色忘义啊,泡到手了么。”   我不禁皱眉,他说话还是这么口无遮拦不讨人嫌。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泡啊,”栾牧痞笑一下,难得正经一回,“这是我女神。”   “还女神呢,”大个子男不屑,“打扮得不伦不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带把的。”   我还没说话,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付郁忍不住了,“你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了,”男生见有人抬杠,说话也不客气,“我怎么说话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付郁正要发作被我拦下,“别说没用的了,我们走吧。”   扬手一扔,篮球在篮筐内边转了两圈,进了。   “呵,球扔的挺准么,敢不敢和我玩两把?”大个男开始挑事。   “不玩。”我没心情。   “不敢吧。”他还在挑衅激将。   “是不屑,”付郁接道,“要是你输给了松子,估计你的面子就没有了。”   “嘿,你挺嚣张啊!”他已摆出跃跃欲试的姿态了。   “有话好好说,”栾牧从中劝和,“给我个面子,为这吵起来犯不上。”   “你有多大的面子啊!”男生不买账,“别说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是你马子我想上也能立马上了你信不信!”   这口气才叫嚣张呢。   不等我给出回应,栾牧先一拳给他撂倒了。   本来付郁正气愤着,看到他这一举动也是愣了一下。   “嘿你小子,给你脸了是吧?!”男生始料不及,从地上爬起来,“找削呢你!”   “你TM才找削,我TM给你脸了,谁的人你都敢动!”栾牧这是真发火了,不然以他的身高体格想撂倒这个男生还是有点难度的。   “我就动了怎么了,怎么了!”高个男自然不服。   两人从推搡演变成了彼此互殴,而和高个男一起的两个男生自然不能干看着,就上手帮忙,两人互殴变成群殴。   我看了眼付郁愕然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   知道这事是不能和平解决了。   从教导主任那出来时几人都有点蔫,我看了一眼他们挂彩的脸,主动承认道,“事情发展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他们疑惑,“什么不一样?”   “我本来还想着抓住你们几个人的把柄再挑拨离间一下,看着你们内乱一下出出我心里这口恶气,结果我还没做什么你们就给自己找事了,我倒是落个干净,挺好。”   “好什么啊,凭什么离间我们?!”他们一听就火了。   栾牧更是一头雾水,“唐颂,我哪里做错了你要报复我?”   “不包括你,你是意外躺枪。”我回。他就松了口气。   “报复?”高个男想到什么说道,“因为我在超市找你茬,所以你想报复我?”   “不是全部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们偷了我的钱,还分赃了。”我淡定说道。   “我没偷你钱,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钱也是他给我们的,我们除了花钱又没干别的。”那两人当即指认出那个男生。   好嘛,不用我逼供,他们自己就乖乖把实情招了。   在关键时刻,个人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向那男生,他已无地自容,转身先跑掉了。   “所以是他偷了你的钱?”这时栾牧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你不知道?”付郁诧异。   “不知道啊。”他一脸茫然,转而又道,“那他会把钱还回来么?”   我但笑不语。 第66章 第六十五章,原本这是男生的聚会。 第六十五章 ,原本这是男生的聚会。   第二天考完试,这一学期就算真正结束了,我们先回寝室收拾行李,待一切都收拾妥当,老哥也打来电话让我们下楼,我们就锁上门直奔校门口。   隔着几步远就看见老哥和付哲两个帅气的身影,竟莫名的感觉是一种和谐的美感。   “感觉他们配一脸啊。”付郁忽而说道。   我没有说话。   走近就听到老哥对付哲发牢骚,“都是男生,叫她们来干嘛,多尴尬啊。”   “怎么,老哥你这是小瞧我们啊,女生怎么就不能去了?”我顺势说道。   “就是,”付郁也附和,“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男生在一起都爱干些什么,松子本来根本不感兴趣,就是陪我来的,对吧,付哲哥?”   付哲也帮腔,“不尴尬不尴尬,人家小郁都没说啥,咱还有啥别扭的。”   “就是。”付郁心满意足。   我们就坐上了他那辆借来的白色雪佛兰,付郁道,“又是朝你那个朋友借的车?”   “嗯。”   “总借车多不好意思,你自己也买一辆呗。”付郁说。   “等一阵子的,过一两年吧,”付哲回,“等我工作稳定了有存款的。”   “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么,”老哥问,“是留在本地还是去外地?”   “正在考虑,”付哲回复模棱两可,转而又问,“你想我留下还是去外地?”   “我怎么能做你的主。”老哥看向车外,语气有点……傲娇?   付哲又换了话题问道,“要是买车的话,买什么牌子的好?”   “就雪佛兰吧,”付郁接道,“看你开的挺顺手的。”   我忍俊不禁,“你可真敢说,借好车与买好车是两码事,你得考虑一下你哥的腰包是否承受得住。”   “松子觉得什么车好一点?”他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一下,他也叫我松子……?大概是顺口吧。   “我对车不感兴趣,所以不了解。”几乎是一窍不通。   我注意到付哲在叫我松子的时候老哥神情愕然了一下,好像还有点紧张。   “松子上次好像晕车了吧,这回还晕车么?”他又问。   “好多了,谢谢。”我礼貌回道。   付郁吃味了,“付哲哥对松子还挺体贴的啊,对我都没这么细致。”   只能看见老哥的后脑勺,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我对你不好么?”付哲反问,“上次我还特意给你们送黑森林蛋糕呢。”   “那也是你心血来潮,”付郁哼哼一声,“给我送蛋糕不给我打电话,却直接找到松子让她带给我,你还真是神助攻啊。”   “神助攻不好么?”付哲忍俊不禁。   “好是好,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付郁意味深长,话里有话。   空气陷入短暂尴尬沉默,过了一会付哲又把话题转回到买车问题上,看向老哥,“铭子你觉得呢,什么车型好一点?”   “什么价格的?”   “十万以内吧。”   “十万,一般国产的雪佛兰就能买一辆了。”付郁接道。   “雪佛兰的价位国内价与进口价相差甚大,而且就本身性价比来说它也不是最合适的,”老哥语气认真,“我觉得选车主要还是看性能,与其看牌子,倒不如选一辆合适自己的。”   “我也这么觉得,”付哲附和道,“那你帮我想一种,哪种类型的车适合我。”   “有很多种可选啊,看你是想买手动档还是自动档,手档像朗逸,雪佛兰都行,朗逸有手自一体的,双离合,排量也比较小……什么科鲁兹、福克斯、哈弗H6、凯越、卡罗拉、高尔夫什么的,都挺不错,性能也差不多,等你要买的时候我可以跟你一块去看看。”   我和付郁在后面听得一头雾水不明觉厉,“老哥,没想到你对车还挺了解的嘛。”   老哥表情得意,语气去很谦虚,“一点点。”   “老哥你很喜欢车啊。”我说。   “还行吧,但我就不考虑买车了,车位不好找,一个月的油钱,对车的保养,还得买保险,太麻烦。”   “话说你也没考驾照呢吧。”不过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车,至少喜欢了解车类知识。   这点我和他就不一样,可以说天壤之别,我坐车不晕车就阿弥陀佛了。   虽然我一直以唐铭为学习的榜样与目标,甚至想超越他,但现在看来,还差得好远啊。   “不开车就不需要驾照。”老哥不以为然。   “没事,以后要去哪我送你。”付哲补上一句。   “你总不能每次都随叫随到。”老哥不置可否。   “我尽量。”   空气又陷入了迷之尴尬。   车子在一家桌球馆门前停了下来,付哲锁好车,和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直接上二楼,一进门就闻到一阵烟味,我不禁皱起眉头。   “抱歉,我忘了你不能闻烟味,”付哲有点为难,“这样,我把窗户打开,你在窗边多待会?”   “我没事,”我说,“不要因我扫了大家的兴。”   毕竟是公共场合,不是在自己家,没人为自己的任性买单。   正巧老哥的那几个朋友就在靠窗边的球桌那打球,我们就走过去加入了他们。   “呦,还来了位美女啊,”那几人看见付郁表示有点惊喜,凌晨说道,“美女会打桌球么?”   “不会。”付郁有点窘意。   凌晨走过来把球杆递给付郁,“没关系,我教你。”说话间已经走到她身后了。   “不用你,我来教。”我当即推开凌晨,将付郁拉过来。   他们见状哈哈笑起来,“小帅哥这个护食心切啊!”   凌晨一脸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小帅哥你不至于小气到这种地步吧。”   “你身上香水味太明显,离付郁远点。”我语气淡然。   老哥扬了扬嘴角,开口道,“这标签够清楚了,你们就别打她主意了,小心松子发火。”   几个人就一片唏嘘,故作可惜道,“什么时候的事啊,下手够快的啊。”   付哲则淡笑,“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看来咱是没戏了。”几个人调侃了一会,自动转了话题,“来,唐颂来一把吧,有日子没看见你了,你哥把你保护的够好的啊,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面子,先打它一桌。”   “好。”我接过付郁手里的球杆,走到一边,弯下腰,全神贯注于两个球间的直线距离,握紧了球杆,瞄准了一会,适时一击,蓝色球就在撞击惯力下,朝着对面的洞口滚去,不多时,进了。   “漂亮!”凌晨由衷赞叹,“有你老哥的风采。”   “好久没玩了,有点手生。” 我又连进了两个球,起身作罢。   “手生还百分百进呢,”陆翔感叹,“还是得看师父是谁。”   “我并没有刻意教她,是她自己悟会的。”即便是朋友面前,老哥依然保持高冷状态。   算不上欺骗,这大概也是他对外为人处世的方式。   “你就谦虚吧。”陆翔不信。   “不过唐颂的悟性真挺高,”凌晨说句公道话,转而看向我,“你小子个头不高,智商挺高啊。”   “智商高,情商可不高。”付郁吐槽道,“到现在都没有正式跟我表白过呢。”   “不是吧,那你们怎么在一起的?”众人诧异,“倒追么?”   “倒追?”付哲也有点错愕,看向我们,“所以是小郁先追的人家了?”   付郁有点不好意思了,“算是吧,谁让她那么好的。”   “哦……”众人了然惊呼,“全是套路啊!”   “套路?”付郁不解。   凌晨开口,“美女我问你,在你喜欢上他之前是不是他就对你特别好,但又不说喜欢你,结果日久天长反倒是你先沉不住气就先表白了?”   付郁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套路!”剩下两人异口同声, “按兵不动,守株待兔,欲擒故纵,温水煮青蛙!”   我汗颜,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的我好像诡计多端似的。   付郁更是一头雾水,“啥意思?”   “不用理他们,”我说,“一群春心萌动寂寞的老男人。”   “谁老男人,人家才十九。”   “就是,我也才二十,”凌晨附和道,矛头指向付哲,“这里就付哲最老,都二十三了。”   付哲自动忽略了几个男生的“哀嚎”,替我“洗白”说道,“要我说松子没你们说的那么复杂,他只是怂罢了。”   那几人不服气,“怂他也抱得美人归了,相比之下咱就是纯屌丝,只有干想的份。”   我更汗颜,付哲这确定是在帮我洗白么,根本就是补刀啊。   而付郁则脸红红的不说话。   “齐放呢,”付哲又道,“今天不是说他也过来么?”   齐放?名字有点陌生,显然我不认识。   陆翔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硬朗的男声,“不好意思来晚了,车不好打。”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生闯入视线,有着立体的五官,剑眉平添了几分帅气,而那一双有着犀利眼神的眼睛又给他添了几分冷峻。   待他走近,付哲把车钥匙扔给他,“谢谢你的车。”   “车就拿去开,不用着急还。”齐放的声线冷淡。   “是啊,你当然不着急,家里又不止一辆车。”其他人语气泛酸。   齐放没理会他们,转眼看到我,眼神定了一会,上下瞄了我一眼,回头问付哲,“这位是?”   “铭子家的。”付哲随口回道。   “哦。”他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打完桌球一会我们去KTV唱歌,我做东。”付哲说道。   几人表示赞成。   “唱歌可以,别喝酒。”齐放对付哲说。   “没事,我酒量好,几瓶都不倒。”付哲不以为然。   “你酒量我还不知道,一喝准喝多,”齐放的语气也是命令式的,“听我的,别喝酒。”   看来他们关系也不错。   不知出于什么,我回头看了眼老哥,他站在那里已经良久没说话,眼神却一直停留在这两个人身上。   那种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我正愣神,付郁拉了拉我,“松子,你不是要教我打桌球么。”   “教。”我回过神,和她走到另一处,手把手教她打球,“身子放低,眼神瞄准要击的球,左手放在案上,手指分开……”   那几个单身狗一脸受伤的在旁观看,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松子你搂我腰干什么?”付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回过神,没有收回手,转而说道,“我突然想到了一部网剧。”   “什么网聚?”   “烟袋斜街十号。”   “好看么?”她显然没看过。   一球进洞,我起身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说,直男真的会被掰弯么?”   付郁愣了一下,没有犹豫,“如果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根本就不存在直不直弯不弯的问题,能不能在一起才是问题,不论男女都一样。”   我有点讶异的看着她,没料到她的回答这么直观。   说的挺有道理的。   看她这认真的眼神,我突然意识到她这是一语双关。   好一个心思细腻的付郁。   我感受到一股直击而来的视线,回过头,是齐放,他犀利的目光里透着一种匪夷所思;   ……还有意味深长。 第67章 第六十六章,血腥爱情故事。 第六十六章 ,血腥爱情故事。   桌球过后,我们先去饭店吃的饭,桌上他们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唯独我和付郁喝着饮料,一个汽水,一个果汁。   “松子你不喝酒么?”付哲问道。   “她不喝酒。”老哥回道。   “你都喝得,他怎么不能喝,”陆翔从酒中暂时解脱出来,一开口满嘴酒气,兴致盎然,说话间已帮我斟满一杯就要递给我,“小帅哥怎么也要喝一杯,都是男人,别扭扭捏捏的。”   我正要推脱,老哥已帮我拒绝,“松子酒量不好,还是不要喝了。”   “那怎么行,一杯酒总没问题吧,”陆翔不肯罢休,“唐铭你别拦着,一个男孩子,连点酒都不能喝,像什么话……”   “她一杯倒,喝多了就洋相了。”老哥还在拦。   “一杯酒又不多,好歹意思一下……”   就在我要接过酒杯时,被付郁截了下来,“没事,我替她喝。”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一杯酒已经进肚了。   “付郁?” 我诧异。   “好,看人家付郁多敞亮,说干就干,”陆翔已经嗨了,又倒了一杯,“再来一杯!”   哪能让她替我挡酒,我接过酒杯刚要喝,又被她截走了。   “小郁,你就不要再喝了,一杯够了。”付哲说道。   与此同时我伸出去的手也被她按住,“没事,几杯酒而已。”   话音刚落,酒杯又空了。   “付郁,”我阻止道,“别喝了,喝果汁吧。”   “没事,我酒量好着呢。”她抓着我的手不放,正当我无可奈何的时候,又听到一声,“妞,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酒力,看以后谁敢灌你酒。”   得,封竭这就出来了。   “没有人灌我酒……”我话未说完他自己已经开启灌酒模式,一眼没照看到已经两杯下肚了。   “诶诶诶,够了够了!”不等别人劝停,付哲直接从她的手里夺下酒杯,“你就别喝了。”   “为啥我不能喝,你们都能喝就我不能喝,这不是瞧不起我么。”封竭不服。   “这跟瞧不瞧的起没关系,我也不喝酒,你也别喝了。”我说,主要是付郁的体质可是个喝酒上头的妹子啊,想起之前一次和她出去吃烧烤,问她喝不喝酒,她死活不喝,怕自己喝断片了丢人现眼。   而现在的封竭显然不管那个,他也不知道付郁的身体是喝不了那么多酒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喝什么酒,”封竭不禁皱眉,“我帮你喝了!”   在场人除老哥之外闻言一阵错愕,陆翔诧异道,“唐颂你是女的?”   我呵呵笑了一声,这一刻我倒希望他们继续以为我是男的。   “你才是女生,还喝那么多酒。”老哥适时的说了付郁一句,封竭自然不承认,脱口就回道,“我是男的!”   众人顿时就松了口气,“这就多了,行了别喝了,再喝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   “我没喝多,我说我是男的你们不信啊!”封竭心有不甘。   他们都不置可否的笑笑,不说话。   封竭见自己被无视了,顿时来了脾气,“小爷会拿自己的性别开玩笑么,我就让你们看看谁在说谎……”说着他就起身站了起来,抬手就要将上衣脱了,见状我连忙拉住他,“付郁,你要干嘛?!”   “我能干嘛……”他转眼看到我警告的眼神,怔了一下,手也放了下来。   “就说你不能喝酒吧,多吃点菜醒醒酒吧,”我拉他坐下来,再把果汁放他面前,“喝果汁。”   他就看了我一会,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没再说话。   众人愣了一会,凌晨打破尴尬气氛开口道,“看来这喝酒误事说得一点没错,小美女你还是不要喝酒了,咱得照顾一下你家那位的心情,看到那边的橙汁雪碧没,你想喝多少喝多少,没人和你抢,啊,来,我给你满上。”他拿起汽水瓶子就要往杯里倒,我挡住,“还是多吃菜吧,中午还没吃饭呢。”   凌晨就讪讪的将瓶子放了回去。   老哥在旁一目了然。   “唉,小郁的酒量还真是出人预料的差啊。”付哲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感觉。   封竭难得,乖乖的坐在那吃饭吃菜,时不时瞄我一眼,眼神居然有点小心翼翼。我就把菜和肉夹到她碗里,也是面无表情不说话。   齐放始终没说话,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的方向。   后来我们去了KTV,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方成成了麦霸,自己点了好几首歌在那里唱得特欢实,我和付郁则坐在角落看着他唱,虽然是麦霸,但他的歌声还算好听,不至于不堪入耳。   付郁的酒劲上来了,有点昏昏欲睡,KTV的几瓶酒已经都开了盖,他们各拿了一瓶,我看了半晌桌上那仅剩的一瓶酒,最后还是拿了起来。   只一口就感受到了度数,知道再喝下去肯定会上头,犹豫间酒瓶被一只手夺去,转眼一看是付哲。   “不要勉强自己。”说着他仰脖将那酒喝了。   “诶,那是我喝过的……”我提醒。   “没事,我不嫌你。”他把酒拿回到原坐处喝去了。   接着身边一阵凉风,老哥起身出去了。   付哲犹豫了一会,也起身跟了出去。   我正看着他们一头雾水的时候,身后压上一股重量,耳边吹起一股酒气,醋意的声音响起,“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我汗颜,“他是你哥。”   “他是付郁她哥。”他纠正。   “那不一样么。”   “不一样,”他继续问回刚才的问题,“付哲是不是看上你了?”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和我哥感情更好吧。” 我狂汗,转眼对上他醉意朦胧的眼神,“你真是喝醉了。”   “我脑子清醒着呢。”他否认。   “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我随口回了一句,“你刚才差点就出糗了,付郁要是知道得气死。”   “别转移话题,”他执着得很,“付哲啥意思,想脚踏两只船?”   “你把我当成什么,船啊,谁想上就上。”我有点生气。   “船也是我一个人的船,”他霸道属性再次暴露,“我的人怎么能给别人当备胎。”   我挣开他,转身扶正他的脸,语气正经,“你把付哲当什么人啊,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就算他乐意我还不乐意呢,你什么时候看我和别人暧昧不清过。”   难得我这么正经的和他谈论这方面话题,可惜他酒意正兴,抬眼盯了我一会,突然身子一扑,我就被压倒在沙发上,他随后爬上来,八爪鱼般的搂着我,语气撒娇一般,“妞你不会离开我吧。”   “你松开我。”   “说不离开我,我就松手。”他不依。   “你才喝了多少酒,怎么就醉了呢。”我汗颜。   “我没醉。”他将头靠在我胸上,蹭了两下又道,“多吃点吧,你太瘦了,都没有胸。”   还说没喝醉,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我也没动,我们两个就这么躺在沙发上,过了一会他好像睡着了。   方成这个麦霸终于歇了口气,麦克风落到了凌晨和陆翔的手上,于是我的耳朵就开始了受虐模式。   碍于身上这位我又动不了,转眼看到齐放坐在另一个角落,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这个方向,感受到我的目光,迟疑了一会他起身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看了眼睡着的付郁,开口,“你是女生。”   我没有否认,也没承认。   “你打扮成这样,确实不易被发现,”他扫了陆翔几人一眼,转回视线又道,“你和你哥很像,但他是刻意的,你不是。”   我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还是开口,“你想说什么。”   他考虑了两秒,接着说,“出柜了么。”   我坐起身,尽量不惊动付郁,“没有,我不是同性恋。”   “但你喜欢的人是同性。”   我没有回话。   “我猜,你能看出付哲和你哥的关系不一般,”他继续说,“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喜欢付哲。”   看出来了。   “你也可以不告诉我。”我没有兴趣。   “你家就两个孩子吧,如果都出柜的话,父母肯定接受不了,正确的说是一个都受不了。”   “谢谢关心,这是我们家的事。”言外之意不用你来多说话。   “本来这和我没关系,”他接着说道,“但是你哥喜欢的对象是付哲,跟我就有点关系了。”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你想让我帮你切断我哥和付哲的联系,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干涉我哥的情感。” 我态度清楚。   “我没有和你结盟的意思,”他说,“你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只是为你哥,为你家里人,如果别人知道你们是同性恋,会怎么看你们,看你们的家人,而且你哥还是直男,你当然不愿意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歪路。”   对于他的这种世人理念我很不喜欢,隐忍了一会还是反驳道,“从来没有规定说人只能喜欢异性,既然如此何来直与弯之说,你不也一样么,不用说得这么正义凛然,你只是嫉妒付哲他喜欢的人是我哥不是你,我不会帮你,我也没有立场帮你,我哥已经成年,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你与其在这说服我,不如回去好好追求付哲,看他会不会也选择你,其他我就不多说了,我也没资格说。”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无言走开。   付郁悠悠转醒,揉了揉睡眼,看了看我们的姿势,明知故问了一句,“刚刚封竭出来了么?”   “嗯。”我应了一声。   “哦。”她打了个哈欠,“好乏啊,还想睡会。”   “这么吵你也能睡得着。”我扫了一眼两位音痴以及捧臭脚的某人,默默的翻了白眼。   这时老哥和付哲回来了。   付郁也坐起身,看了眼唱歌的几人问道,“松子唱过了么。”   “还没。”   “怎么不唱,来KTV不就是要唱歌么。”   “你不醒我怎么唱。”   她就羞涩一笑,起身走到点歌台为自己选了首歌,又从陆翔手里拿过麦克风说道,“这首歌我就是唱给你听的,你可要好好听啊。”   包间里就只剩下唯美欢快的音乐节奏了;   在亿万人海相遇   有同样默契   是多么不容易   你懂得我的固执   我懂你脾气   两颗心在靠近   等不及解释我的心情   怕错过爱上你的时机   浪漫已经   准备就绪   全新的旅行   多幸运   在最美的年纪   遇见你   没有遗憾和可惜   抱紧你   用尽全部力气   不让幸福逃离   多幸运   爱你这件事情   成为我今生最对的决定   我相信你就是那唯一   愿陪你到底   多幸运遇见了你   多幸运爱上了你   多幸运能在一起   多幸运遇见了你   多幸运爱上了你   多幸运能在一起   ……   原唱男声和她的婉转女声混合到了一起,竟是莫名的和谐,一瞬间我甚至有种她的两种人格共鸣的错觉。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里全是柔情,配合着音乐,我也有些感动了。   一歌结束,响起了赞扬的掌声,凌晨夸赞道,“小美女唱的真好听,再来一首吧。”   仿佛一瞬间,她的眼神就多了些东西,也少了些东西,她径直走到点歌台前,找了半天,最后一首歌曲前奏响了起来。   “这首歌同样送给你。”   当前奏一响,我就知道,此刻的付郁不是付郁,而是封竭,   这首歌也是他的专属情歌:《血腥爱情故事》;   你尝过的那些甜头   都是寂寞的果实   那是活生生从心头里割下的我   一块肉像一个赠品   从来都不假思索   你锐利我就腥风血雨   洋洋洒洒当个写手   就让我紧跟着你起承转合   让我为你写一本恐怖小说   谁可疑谁可怜谁无辜   谁苟活我已经看到最后结果   就让我来代替你承先启后   刻骨铭心像一本情爱小说   越血流越手酸心越空   肉越痛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   不要还给我不要还给我   ……   再去捉摸都太迟了   手心肉的牵连早已没有用了   眼看失去灵魂的空壳   魂不附体的两个人   再去着墨都太多了   再浓烈的故事都算太俗气了   写到哪里能刚好就好   才能看得要死要活   爱也要死要活   这就是他的态度,明目张胆,足够刻骨铭心了。   我心里的那点感动在这首歌响起来的时候,就一点一点被怪异冲淡,填满,然后倾泻而出。   不是恐惧,只是怪异。   封竭是在宣告他的主权,也是在警告我,不要生异心。   爱,就是要死要活,刻骨铭心。   “到你了,”他走过来将麦克风递我,“你不是要也唱给我听么。”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接过麦克风,走过去点了一首《饿狼传说》;   她熄掉晚灯幽幽掩两肩   交织了火花拘禁在沉淀   心刚被割损经不起变迁   她偏以指尖牵引着磁电   汹涌的爱扑着我尽力乱吻乱缠   偏偏知道爱令我无明天   她倚着我肩呼吸响耳边   高温已产生色相令人乱   君子在扑火吹不走暖烟   她加上嘴巴给我做磨练   汹涌的爱扑着我尽力乱吻乱缠   偏偏知道爱令我无明天   爱会像头饿狼嘴巴似极甜   假使走近玩玩她凶相便呈现   爱会像头饿狼岂可抱着眠   她必给我狠狠的伤势做留念   ……   她的第一首歌感觉很温暖温馨,众人正感动着,结果他的第二首歌就将几人的心情拉了下来,而我的这首饿狼传说可以说与他的那首歌相呼应,一歌唱毕,众人陷入了沉默。   我看到他脸色黑了下来。   后来封竭喝醉了,就差醉得不省人事了,几人的聚会也到此为止。   齐放开车送我们四人回去,在车上封竭一直在说话,不知是醉话还是梦话。   “以后不要让她喝酒了。”齐放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付哲一脸愁色,“回去怎么和他们说呢。”   “实话实说呗,”我应道,“也怪我,没拦住他。”   “她的心思还真是敏感啊,一首歌就能变成这样。”老哥叹了口气。   没人搭腔,车里就剩下封竭的呓语:“妞儿……妞儿……不要离开我,不许离开我……”   “做梦都想着你,这是多喜欢啊。”付哲感叹。   我心就软下来,用湿巾轻擦拭着她的脸。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我挣脱不开,就听他冷声说道:“不许背叛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所有人顿时一愣,空气就冷下来了。   他还在念叨:“不许背叛我,我会变成杀人犯的,杀了你……杀了他们……”   我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第68章 第六十七章,心事秘密。 第六十七章 ,心事秘密。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用钥匙打开家门,还不等进门,老妈已经闻声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我就问,“你不是昨天回来么,怎么今天一早才回来?”   老哥也从房间走出来,担忧的神色微微缓解,“你回来啦。”   我关门脱鞋,已无力回应他们,直接回到自己房间,“我现在很困,要睡觉,不要打扰我。”   “你不吃早饭了?”   一声门响,老妈的声音被关在门外。   我已经没有心情洗漱,拉上窗帘,脱了衣服就扑到床上用被把自己包了进去。   “妞儿,我真的好喜欢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封竭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耳边。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我不能保证,“以后什么样谁知道。”   “不管以后什么样,你都不能离开我,” 他不管那个,“如果你敢离开我,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走不掉。”   我冷汗:“你真忍心?”   “不忍心,可是我真怕你会离开我。”他拨弄着我手腕上的红豆手链,语气柔和透着一股无奈,“你知道红豆代表相思么。”   “知道。”我回。   “付郁为什么要送你红豆,”他有点不满,“爱而不得岂不是一种诅咒。”   “你想多了。”我汗颜,转而又想到付郁的小心翼翼,语气不明,“之前付郁也是忐忑不安的,不像现在,不知是不是受你影响,也觉得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   “为什么不在一起,”他不解,“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么?”   “都是理想化了,”我说,“人生在世,并不是每件事都能称心如意,感情也一样……”   “那是他们顾虑太多,”他否认,“喜欢就在一起,想要就得到,哪那么多顾虑,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爽快。”   “如果真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竟也有点惆怅。   封竭披着被子突然包住我,眼前就一阵黑,只剩他的温热与缠绵,“我不管别人怎样,我只知道我们要在一起,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有谁背叛过你么,”我很是扫兴的问了一句,“还是你想过要杀了谁?”   身上人的动作就僵住了,好一会才回道,“你听谁说的?”   “你自己说的,”我应,“之前你喝醉了,说得不知是醉话还是梦话。”   肩头的力道加重,“你今晚留下来就是想问这个么。”   “我没那么无聊,是你要我留下来的,手腕现在还生疼。”   肩头颓然一松,他兀然起身,带起身边一阵凉风。   “你回去吧。”   半睡半醒间听见我手机在响,懒得理它,它就一直响,不知疲倦。   不会是封竭吧。   我猛地坐起来,当即抓过手机,“喂!”   “是我付哲,”那边传来付哲的声音,我微感失望,冷静下来问道,“有事啊。”   “我就是问问你到家了么。”他似乎在外面,声音有些不太清楚。   我看了眼时间应道,“刚到家不久,你打电话就是为了看我到没到家?”   “啊……昨晚你睡得好么,”他又说,“我半夜起夜时好像你们还没睡。”   怎么听他这语气有点“兴师问罪”的赶脚。   “嗯,昨晚折腾了一宿,我现在很困,”我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暧昧异常,“没事我就先挂了。”   “那个,”他又说,“你哥在家么?”   所以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我就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吃饭,你可以晚一会再找他。”   他貌似叹了口气,“他……他不接我电话。”   “这是你们的事,我不好过问。”我重新躺下,“挂了。”   “打扰你休息了。”他有些歉意,半晌过后那头传来了忙音。   我放下手机,重新陷进被窝里。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直到老妈在外面敲了半天门,“差不多得了,再过一会天都黑了,早饭不吃,晚饭总得吃吧,快起来吧。”   大概是起猛了,有点头晕,膝盖也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寸劲还是天气温度的原因,自从运动会后,左腿的膝盖连带着小腿,偶尔会有痛感,只是隐隐的,也不知是神经还是骨头。   我揉了揉膝盖,开门出去,下午饭都已经做好了,老哥在盛饭,看见我出来不忘提醒,“先去洗把脸再吃饭。”   当真是强迫症,不用说我也知道好吧。   饭桌上老妈时不时的打量着我,欲言又止看得我直发毛。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说。   她就问道,“昨天你们俩是不是出去玩了?”   “嗯。”   “还有谁啊。”   “几个朋友。”   “男的多女的多?”   “除了我和付郁都是男的。”我回。   老妈就看了老哥一眼,颇带警告示意。   “付郁她哥在么?”老妈接着问。   “在。”   “你们在一块都玩啥了?”   “打球,吃饭,唱歌。”   “喝酒了么?”   “我没喝。”   她就貌似松口气,又道,“你和付郁她哥,到哪一步了,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突然嘴里一阵猛疼,我不禁哼了一声。   “怎么了?”老妈问。   “咬到肉了。”说着我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无辜受罪的嘴巴子,看了老哥一眼,他表情无异。   “最近好像胖了点呢,”老妈仔细看了我两眼,有点欣慰的样子,“胖点好,看着顺眼,头发也长长了,这次就不要剪了,留长了扎来吧,得有个女孩子的样儿。”   “留了多少年的短发了,都习惯了,长了怪别扭的。”我不以为意。   “习惯可以改啊,”老妈夹了粒花生米进嘴,“你之前那短头发,跟假小子似的,现在长了看着好多了。”   “现在觉得不顺眼,以前你不是挺喜欢我剪短发的么。”我顺口回道。   “那是以前,你还小,短头发显得精神,不被欺负,现在你都长大了,还老这个样子,以后找对象都不好找。”她振振有词。   “我才十九,结婚还早着呢。”我扒着饭菜,不看她。   “时间过得快,一晃就过去了,”老妈有些感慨,“想你们那会还在上小学,转眼就成大人了,自己也有主意了……”   “妈你还没老呢,说话这语气这么伤春悲秋的。”老哥忍不住接了一句。   “你们俩都大了,什么事都不和我说了,”说到这她还有点感伤的意思,“不像小时候,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让我帮你们拿主意……那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外面闯了祸也不告诉我,到现在你们话就更少了。”   “言多必失。”我顺势回一句。   “这话什么意思?”她不解,“跟妈还藏着掖着啊?”   “不是藏着掖着,是没必要说。”   老哥这时轻咳一声,示意我不要多说了。   我就缄口不说了。   “怎么着,”老妈见状有点不高兴,放下筷子看了我和老哥一眼,“跟我就没话说?我问都不说,你们是有什么秘密啊。”   “我们哪有秘密啊。”老哥否认。   “那你在那咳咳的什么意思啊?”老妈看向我,想到什么又把话题转了回去,“哦我还没问你你昨天在哪过的夜啊,是学校么?”   到底还是转回来了。   “不是。”尽管老哥在那一个劲的使眼色,我还是实话实说了,“我在付郁那过的夜。”   “付郁那……”她刚想松口气又反应过来,“小铭说付郁和他哥是住一起的,她是住她舅家的是吧?”   “嗯。”   “大人在么?”她又开始盘问。   “你问的太多了吧,”我有点烦,“我和付哲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不会把我怎样的。”   她半信半疑,“这可不好说,这种事那说得准,你说你半夜三更住在他家……”   我不悦,“你把他想成什么人了,再说大人都在呢,而且我是和付郁一起的。”   “我也不是怀疑他人品怎样,只是这种事都是出于本能,如果他对你有那个意思……我这也是为你好。”   “你真想多了。”我放下碗筷,看了眼老哥,他还是无异的表情。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起身向老哥的房间走去,“沙包借我打会。”   “你这孩子,话都不让我说完……”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半晌过后门外传来老哥的声音,“松子你手机响了。”   我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没有回应。   又过了一会他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我的手机,“我进你房间了,快接吧。”   我看了眼来显,没接,“付哲打来的。”   他有点错愕,“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或者是找你的。”我继续打拳不管他,他犹豫了一会就出去接了。   老妈想的没错,别说我们有事都不和她说,就算是我和老哥关系这么好,也是有私人空间的。   从来不需要坦诚相待。   打了一会拳有点累了,我就坐下来休息,书桌上是老哥的一些小物件,我注意到一个紫色笔筒,如果我没猜错,它是属于情侣款的;   我转开视线,又扫了眼别处,发现隐藏的情侣款还有不少。   看来我对他的私人生活真是不怎么关心。   过了一会老哥回来了,我接过他手里里的手机起身,“打了会拳感觉舒服多了,我回屋了。”   “昨晚,”他说,“没发生什么吧?”   他指的是封竭。   我看了他一会,不会是付哲有和他说什么了吧。   “没有。”   他没再追问。   我和付郁在□□上聊着天,看着我松子的头像和她的松鼠头像相互呼应,我说不出什么感觉。   她问:“昨天我是不是喝多了,今早起床头好疼。”   我回,“是啊,封竭的杰作。”   她,“那他为啥要喝那么多酒?”   我,“心情不好吧。”   “为啥心情不好?”   过了一会她又发来一句,“你们吵架了?”   “没有,只是他心思敏感。”说到心思敏感,又怎知他不是和付郁一样。   “他一个男生还心思敏感?”看来她倒是很乐见其成封竭这个人格的。   “你对他挺关心么。”   “怎么,你是在吃醋么?”她发了个偷笑的表情,“我只是想看看你和他相处的怎么样。”   一时调侃心起,“你是怕我喜欢上他吧。”   半天她才回复,“是啊,但也没办法,你若不喜欢他我更心慌。”   “你好纠结啊。”我敲出几个字发了过去,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又是好半天没有回复。   “你干嘛呢?”   她回,“你会喜欢上他么。”   我愣了一会,回了几个字,“不知道。”   她再回,“或者你已经喜欢他了。”   “你说过我就算喜欢上他也不要告诉你,我可不想你吃自己的醋;”我决定不和她再谈这个话题,想到昨晚封竭的表现,我决定从她这入手。   “你舅舅舅妈对你很好么?”   “很好啊,怎么了。”   “那他们有没有让你做什么你不想做的事情,或者是他们做了什么你比喜欢的事情?”   “怎么突然问这种严肃的问题?”她奇怪。   “我们视频吧。”我说。   “现在不行。”   “为啥?”   “我在敷面膜。”她回,“你到底想问什么?”   刚想打出来,突然想到封竭那种回避的态度,显然他不想谈,可以说封竭的出现是源于付郁的精神压抑和刺激,也就是说这里包括了付郁的过去,不愿人知的过去,我这么直白的问她,会不会给她造成二度伤害呢。   这么想着我把那行字删除重新输入,“你之前不止一次说过要搬出来住,我就奇怪你是不是在你舅家待的不顺心。”   她就一个龇牙的表情,“没有,我只是不想再麻烦他们了,虽然是一家人,但不是直系亲属,到底是寄人篱下,想搬出来很正常吧。”   我就讪讪,“也是。”   过了一会她回,“是不是封竭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双手就停在了半空,迟迟按不下去。   所以说心思细腻如付郁,作为当事人她当然对一些事一清二楚。   但是她不想说,他也是。 第69章 第六十八章,游泳老司机。 第六十八章 ,游泳老司机。   正式暑假的第三天,我被付郁叫出来教她游泳,我们就选了一家附近的游泳馆,拟定三小时的“授课时间”。   “在水里泡三个小时,不怕泡肤囊了啊。”有点夸张了,但脚趾头肯定能泡白。   “当然不可能一直在水里泡着啊,”付郁哭笑不得,“泡澡也没能泡这么长时间。”   我们站在游泳池边。   看着清澈的水,付郁有点胆怯,“水深么,到哪?”   “你下去试试就知道了。”我有意逗她。   “不行,还是有点害怕。”她用脚试了试水温,又道,“水好凉啊。”   我忍俊不禁,“你真当是泡澡呢啊。”   “我不会被淹死吧?”她还是有点犹豫。   “有我在能让你淹死么,”我汗颜,一个纵身,标准式入水,在温凉舒适的水中游了一圈返回来,全身已经湿漉漉的了,“下来吧,没事的。”   她又试了试水,担心道,“我不会沉下去吧?”   我还是笑出来,“你当自己是坨铁么,密度那么大?”   她就坐在池边上,把腿先放到水里,然后倾身一跳,水就没到脖子了。   “不行,我要沉下去了!松子你扶我一把!”她开始叫。   我拉过她,温和指导着:“身子站直,两只脚向下踩水,水的浮力会托着你的。”   她就按照我说的两条腿不停的活动,偶尔还会踢到我,她就抱歉问道,“没踢疼你吧?”   “所以说你的方法不对,两脚向下踩水而不是向前踢,这样你就不会踢到我了。”我说。   过了一会她欣喜道,“真的没有沉下去诶。”   “我们先从最基本的开始,”我又说,“咱先学会水下憋气,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头放到水里,先憋个一分钟,你试试。”   “一分钟?”她惊道,“太长了吧?我可是第一次下水啊!”   想了一下也是,我抱歉一笑,“逗你玩的,三十秒。”   “……好吧。”她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脸浸到水里,只进到一半,耳朵还露在外面,我一狠心用手把她的头全按了进去。   不出两秒她就冒了出来,“你慢点,我耳朵都进水了。”   “肯定会进水的啊,”我说,“水可是无孔不入的。”   “我不想耳朵进水,”她说,“很不舒服,而且时间长了细菌感染了怎么办?”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就上了岸,拿过浴巾披上,朝外走去。   “你上哪去?”她有点慌。   “给你买副耳塞。”我回。   不一会耳塞买回来了,她也已经上岸了。   “有点冷,”她说,“一会我想去吃热汤面。”   “这才刚下水就想着吃东西啊,”我把耳塞给她戴上,“这还不到半个小时呢。”   “难不成还真要在水里泡三个小时啊,水这么凉。”她嘟囔着,心虚的看了我一眼。   “这时间可是你定的哦,”我调侃道,“看来不到脚趾发白咱是出不去了。”   她就有点不开心,“我那是怕自己学不会游泳,所以才把时间拉长的,如果你教的好,没准我一会就学得差不多了,那我们也不用非得泡的脚趾发白了。”   看她那个表情,我不禁有点怀疑,“你是真想学游泳么,或者你并不喜欢游泳吧,看你这不耐烦的表情,三个小时都觉得长,那更别说每周三天的‘课程’了。”   “我喜欢游泳啊,”她申辩,“看那些游泳运动员如鱼得水似的游得那么好,我也看得心痒痒的,但是学游泳的过程太麻烦了,如果下水就会游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都来游上两圈,多惬意。”   “除非是鱼,生下来就会水,”我理了理她额边的刘海,柔声道,“你够聪明的话,两天就能扑腾会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游泳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真的?”   “这我能骗你么,”我话锋一转,“不过也得看你的资质了。”   她就有点委屈,“我要是笨怎么办……”   “那就往这多跑两趟呗,既然要教,当然得把你教会我这个老师才够格啊。”   她就有了点信心,转而又道,“那你的游泳是在哪学的,也是游泳馆么?”   “不是,”我回,“那时候我还小呢,跟我哥在水库里扑腾会的。”   “水库?”她惊讶,“那水得多深啊,你不怕淹死么?”   “我要是淹死了还能在这教你游泳么。”我回。   “你胆子真大。”她说,“那你那会儿几岁啊?”   “十二三岁吧,”我说,“那时候瞒着老妈和老哥,时不时就到水库里去游泳。”   “还好你没淹死,不然就没我什么事了。”她不无庆幸。   “好了,现在你还是先学会憋气吧,”我回到正题,“然后我再教你狗刨和蛙泳。”   她就乖乖沉到水里憋气了,还是不到十几秒,她又露出头,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道,“我憋了多长时间?”   “才几秒钟。”我逗她。   “不可能,至少超过十秒了。”她不信。   “看来得给你点压力,”我想到一个点子,“来水里找我。”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扎进水里,径直向池底游去,等到底了,我就往地上一躺,等着她来水下找我。   果然过一会她就沉不住气了,也憋着气往水里扎,可是在水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我,无奈只好睁开眼,终于看到我,就朝我的方向游过来。   我闭上眼睛,等她摸到我旁边,她以为我休克了,就要拉着我往水上拖,半道还呛水了,然后就没劲了。   看见她这么拼命的样子我很是感动,当即捧过她的脸,嘴唇就印上去。   带着输气抢救成分的水下之吻就这么发生了。   回到水面上,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小拳拳就捶到我胸口上,“以后不许吓唬我了听到没?!”   我一脸歉意,“我错了,以后不吓你了,真的错了,别生气。”   游泳过后我们去对面的面馆点了两碗抻面一个拌鸡架和两瓶汽水。   “看天生吃货推荐的抻面看得我都馋了,今天可算吃上了,味道还不错,不过我觉得鸡架配啤酒的话应该更好。”她一本满足。   “可是你不是不喝酒么。”我问。   “可封竭也喝了啊。”她说。   “喝完就醉了,头疼了一早上你忘了?”   说起封竭我现在还有点闷气,害我一晚上没睡着,他倒好,抱着我睡得那叫一个香。   在我以为他生气了,赶我走的时候,不等我走出房间又被他赖皮狗似的缠着不让走了,明明刚刚在我貌似说错话时那种冷厉的表情我还记忆犹新,转眼又一副受伤小动物般楚楚可怜是闹哪样,我气都气不起来。   “也是,”她寻思着,“不过这一觉睡得真沉。”   能不沉么,我想翻身都费劲。   我无语看天。   “对了,”她想起什么,问道,“前两天我喝多酒那晚,是封竭留你下来的么……”   刚想应她,但一看她那试探的眼神我就改口了,“不是,我主动留下的,怕你喝多了不舒服,身边有没人照看。”   她会吃封竭的醋啊。   头一回遇到吃醋也能这么特立独行的。   “果然还是松子最好了!”她很开心的样子。   我只管吃着面条,不去看她心满意足的眼神。   “其实,我说要学游泳,也不过是想增加和松子在一起独处的时间,”她又说,“我没想到你竟会愿意教我游泳,我只想着,你只要陪着我我就很高兴了。”   我心里一动,“那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是吧,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她说着,突然语气有点消沉,不确定的问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我一怔,想了想应道,“我尽量。”   对于这个答复她显然不太满意,但没说什么。   “说实话,”我不忍看她低落的眉眼,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付郁啊。”   她就抬起眼,一瞬间眼神都亮了,欣喜的口吻道,“你这是在告白么?”   我低下头不看她,“可能不算很正式……”也是告白吧。   至少这一刻,我是真的想和她一直这么下去的。   一直走下去。   可能么。   付郁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擦了擦嘴接听,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的表情很是奇怪,等她挂了电话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谁来的电话?”   “付哲,”她说,“……他说听见舅舅舅妈在探讨我处对象的事情,就打电话来让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处对象?”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不是,”她否认,“听他那意思,舅舅舅妈好像要给我介绍对象……”   “哈?!你才十九啊!”这么快就介绍对象,是想毕业就结婚么?   “我知道……”她看着我,眼里的情绪不可名状。   她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第70章 第六十九章,“我能给她一切!” 第六十九章 ,“我能给她一切!”   她看着我,眼里神色不可名状。   我疑惑不解,稍带着一点不安:“干嘛这么看我?”   “松子……”她迟疑犹豫,“如果,我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   “不行!”我当即拒绝,“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她神色就弱下去,有些纠结,“如果他们真要给我介绍对象的话,我该怎么拒绝……”   “就说你岁数还小啊,”我脱口而出,“虽然他们是你的长辈,对你有抚养之恩,但又不是你亲生父母,没必要管这么宽吧,你很怕他们么?!”   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这么说呢。   一定是我太着急了,口不择言。   看到她微感讶异的表情我有些心虚,“对不起,当我没说。”   她微叹了口气,“我不是怕他们,其实对此事我也是很反感的,但我不想和他们吵架。”   我诧异,“为什么要吵架?”   她怔了一下,遂说道,“我是怕封竭,他性子不是急么,万一一言不合吵起来就不好了。”   我没说话。   封竭的性子,那就不是吵架了,不动手都是轻的。   她搬出来的念头就更加坚定了,“看来我真得提前搬出来了,住一起确实不太方便。”   我有点奇怪,“哪里不方便?除了他们想给你介绍对象这点……他们会限制你么?”   她很是无奈:“搬出来住不是很正常么,我已经成人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而且我也想和你距离更近。”   “距离更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唐颂,”她突然一本正经的语气,“我最后再问你一遍,等我搬出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这个……”我有点犹豫,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搬出来?”   “尽快,”她回,“原来打算在实习的时候借着理由名正言顺的搬出来住,但现在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明年,明年三月份开学前,我就要搬出来,所以我在问你的意思,你要不要搬出来和我一起住。”   我觉得诧异,“我们现在不就是住校么,也不在家住,还用在外租房子么,而且租房子也是一笔支出,你肯定不愿意再管他们要钱,打工又是费精力的,你能吃得消么。”   她就哭笑不得的表情,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没听懂么,我就是想搬出来和你一起住,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窝,真正意义上的属于我们的家,而不是学校宿舍那个十几平米的上下铺,学校宿舍怎么可能是家呢!”   我怔了一会,确认问道,“你是说,我们从学校搬出来在外面住?”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她承认,“反正学校也不是封闭式,我们可以睡在宽敞的双人床上而不用挤在窄窄的单人床上,也不用担心做某些事情时被别人打扰,把上课看成和上班一样度过,我们甚至可以不吃食堂的饭,不去上晚自习,有这个时间我更愿意和你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享受只有我们两人的居家时光,我说了这些你听懂了吧?”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我耳根都不自觉发热了。   这丫头想和我同居啊;   真正意义上的同居。   如果严谨了说,我们也不过刚认识几个月,同居这个字眼,在时间上还是有点仓促了吧,虽然都是女孩子……   把满嘴的面条咽了下去,我抬头看了一眼她期待的眼神,语气尽量温和道,“付郁,我没说错的话,你是想和我同居……么。”   “嗯。”没有迟疑的回应。   我手抖了一下,筷子上的面条全掉到汤里了。   “虽然都是女生,但我们实际也不过刚认识四个月……同居的定义……它是不分性别的……”   “爱情也是不分性别的,”她接过话头,一脸毫不介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爱情和时间长短没关系,我提出和你同居的要求就不怕你睡我。”   嘶,差点又咬到舌头。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言不讳了。   “明天吧,”她又说,“你可以明天再给我肯定答复,然后我就开始为搬出去住做准备了。”   听她这语气,分明不给我拒绝的可能啊。   回到家后我想了半天,还是没和老妈说这事,只和老哥简单说了下,他貌似有点顾虑,眉头微皱,但终也没多说什么。   付哲不是开玩笑,付郁的舅舅舅母还真就和她提了所谓相亲对象的事,她以自己年龄还小为由拒绝了见面,但结果他们说那男生比她不过大两岁,家里条件很好,其母亲与舅舅舅母是工作伙伴关系,闲聊中得知彼此家孩子的事,觉得挺合适的,就有意让两个小辈认识一下。   “即便成不了亲家,交个朋友也好啊。”长辈如是说。   起先付郁僵持了几天,但后来发现两方家长擅自做主给他们安排了见面,她是被忽悠去的。   在电话中她跟发牢骚:“那个男生长得太一般了,跟你比差远了,亏他们还说人家长得一表人才,我呸,真不知他们是什么审美眼光。”   “长辈的眼光那就不用说了,他们向来觉得长得溜光水滑的男人靠不住,成熟稳重的才是过日子的人。”我也就是呵呵。   “那也不能什么人都随便介绍啊,真是,”她生着闷气,“舅舅舅母又不是没见过你,再说他长得还没我哥帅呢,他们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如果我没遇到你,可能还不觉得他丑,但现在一看……唉,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那然后呢。”我问。   “哪还有然后了,我是不可能看上他的,”说到这她又有点来气,“不过他对我印象倒挺好,还管我要微信,被我拒绝了。”   我自是不担心她会看上别人,但是某人沉不沉得住气我就不清楚了。   “封竭呢,他怎么看?”我说。   “他当然不同意了,不过他还算沉得住气,没给我捅出什么篓子,”她回,“不过如果那个男生再这么纠缠下去,只怕封竭会暴走,到时候你得过来把把关,我是震不住他。”   而我的注意在另一个点上,“那人总纠缠你么?”   “呃……不算频繁,”她说着反话,“一天也就两三个电话罢了。”   “两三个电话还不频繁?”我吃味,随即反应过来,“他怎么有你电话?”   “舅妈给的呗,”她叹气,“我怎么可能把电话号给他。”   “但他还是知道了,”我气闷,“不然你换号吧。”   “我卡里还有三十块钱呢,现在换号太亏了,”她倒是节俭,又道,“为了一个陌生人换号码太不值当,直接回绝他就好了嘛。”   “难道你还没回绝他?”我诧异。   “我以为他会有自知之明,结果他一点的不识趣,我不接电话他还一个劲打,还发短信说要请我吃饭,我说我有男朋友他还不信,说我要是有男朋友就不会和他相亲了,真是自脚不臭,他自我感觉超好的……”付郁郁闷。   我顺势说道,“那就让他见见你的‘男朋友’嘛,再不识趣也该知道什么叫对比。”   她有点欣喜,“你愿意见他?”   “不然能怎么办,虽然这样会伤到他的自尊,但打蛇要打七寸么。”   “那行,明天他就要约我出去,上午十点,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她说。   “知道了。”我挂了电话,心里不禁冷哼,我的人岂是旁人能随意染指的。   次日上午九点半,我们先在她家楼下碰了面,然后一起驱车到了指定的地方,下了出租车我们发现这是一个还蛮有格调的西式餐厅。   “这小子倒挺会选地方,貌似挺会撩妹的。”我说道。   “真爱一般都会词穷的。”她这是在安慰我么,很受用,我挺吃这套的。   其实付郁也挺会撩的。   为了这次碰面,我特意去理发店把有些长长的头发再度剪短了,好在效果不错,付郁只觉得有点可惜,没多说什么。   我就搂着她的小蛮腰走了进去。   进门四下环视一圈,一个穿着正式的青年男子映入视线,一个人坐在店内中间的位置,很明显是在等人。   我看了下四周,空位不老少,他却选择了中间的位置,一般来说喜欢坐在中央位置的人会比较自我中心,表现欲强烈,会强调自己的观点而容易忽视对方的看法。   我心里冷笑,这样的追求者,交往起来会很累吧。   他也注意到我们,先是看到了付郁,展出的笑容没有两秒又看到了我,笑容就有点僵硬了。   我们走过去,他就问道,“付郁,这位是……”   “我男朋友,”付郁有点骄傲的回道,“我早就说过我有男朋友了,可惜你不信,没办法我只好把他带来了。”   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有点尴尬。   “行了,今天过来也不是和你约会的,这饭也就不用吃了,”付郁拉上我的手,脸上洋溢着得意自豪的表情,“松子我们走,去吃好吃的。”   “诶……”男人的表□□言又止。   我没动,语气理所当然,“这不就是餐馆么,我们就在吃吧。”   “西餐我吃不惯,也吃不饱,还是换一家吧。”其实我知道她是担心我的钱包而挽回我的面子。   我则不以为然的将钱包拍在了桌上,毫不担心说道,“很长时间没吃西餐,咱也换换口味,先吃西餐,吃不饱换地方再吃。”   付郁不敢相信,再度确认道,“你没开玩笑吧,这家店……一看就不便宜的。”   我就哈哈一笑,一把搂紧她的小蛮腰,怡然自得道,“都说爱一个人就会为他省钱,你已经够替我省钱的了,这点钱就不用在意了。”   她就在我的怀里笑得很是狡黠。   那男人默默的看了我们一会,冷哼一声道,“你还是学生吧。”   “是啊,怎么了。”我不以为意。   “一个学生,花的都是父母的钱,就没有必要在这和一个上班族抬杠了吧,在这吃一顿西餐够你一个月生活费了。”   我没猜错,他果然很自我,甚至有点自负。   “谁不是从父母的襁褓中过来的,你这语气可是有点轻视大学生的意思啊。”   “除非是拔尖,现在的大学生可不好找工作啊。”他讽意满满。   我嘴角一扯,“你只比她大两岁吧,那我要问一句你步入社会有多久了?”   “三年,怎么?”   “也就是说大学还没毕业……哦,对,还有专科技校呢,”我嘴角上扬,“不好意思,我无意冒犯。”   他则一脸的不屑,“我是跳级念完的大学,十七岁就大学毕业了,实习了一年,正式上班两年,”他掏出一个证件递过来,“两个月前刚考的律师资格证,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啃老族吧。”   我接过他的证件看了一眼,罗嘉承,A级律师资格证。   “再过不久我就会有律师执业证,短期内就能到手。”他又说。   和一个律师PK吗,我好像不占什么优势。   我把证件还给他,不以为意道,“所以怎样,你觉得可以来抢我的女朋友了么。”   “我承认你长得很帅很精神,但是很多时候颜值只是徒有其表,它除了好感外带不给你什么。”他如是说道。   “这你就说错了,”我立时反驳,“难道你不知道有些职业就是靠脸吃饭么。”   “那吃的都是青春饭,等上了岁数要看的还是真正的本事。”他振振有词。   “你的意思是我徒有其表?”我反问,“虽然不能以貌取人,但每个人看见对方的第一眼都是脸,生活在看脸的世界,我也很无奈啊。”   他丝毫不担心,“婚姻和恋爱是两码事,谈恋爱时都希望对方的相貌配得上自己,充满了激情甜蜜,但婚姻终会归于平淡,所以合适的人很重要,这种合适不只是性格外貌,还要有稳定的经济基础。”   “先有恋爱再结婚,所以颜值是放在前面的,”我回道,“你看重经济基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想法一样只看重物质。”   “贫贱夫妻百事哀,”他说,“恋爱时你们或者不看重这些,但一旦进入婚姻,都是柴米油盐,爱情会慢慢退到第二位,甚至是第三位,什么都是都没有稳定的生活来的实在,而想有稳定生活,经济基础是很重要的。”   “经济当然重要,但你怎知我怎么就给不了她想要的?”我反击,“把婚姻和爱情分得那么清,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认为什么是婚姻?没有爱情支撑的婚姻靠什么维持,钱么,钱我也会挣,”我不屑看他,“你一开始不也把我看成啃老族了么,看你能说会道的,你知道女生想要的是什么麽?”   “女人想要什么?”他微怔,继而回道,“女人不就想要爱情和稳定的生活,衣食无忧么。”   付郁嗤笑,“你只说对了一半。”   “那还有一半是什么?”他反问。   “那婚姻对你来说又是什么?”我接着问。   “我就希望我的妻子可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她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她,而她就只要负责把家里安排好,孝敬老人,我的要求不高。”他理所当然的语气。   付郁愤而不屑,“那我告诉你女人想要的另一半是什么,那就是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远离你们这些直男癌!”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有点不悦。   “意思就是,祝你能早日找到愿意为你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我回了一句,搂着付郁就往外走,“走,去吃日式料理,突然想吃寿司了。”   “好。”付郁小鸟依人乖乖应道。   “嘿,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他还在后面不以为然,“现在的小年轻都油嘴滑舌,有你吃亏的时候,你能给她什么,那么嚣张……”   我停住脚,付郁诧异,“怎么了?”   想了一下我回身又走到他面前,对上他强撑的表情,一字一顿正色道,   “我能给她我有的一切,包括我这条命!”   看着他不屑的表情,追加道,“你能么?” 第71章 第七十章,封竭的炫耀。 第七十章 ,封竭的炫耀。   从我们离开西餐饭馆到日式料理店,一路上付郁都是恍惚分神的,直到服务生前来将菜谱递给我们时,她才回过神。   “你想什么呢,魂都没了?”我调侃问道。   她恍恍惚惚怔怔然,对上我的眼睛时还有点茫然,“松子,刚刚我没有听错吧,你和他说什么来着?”   “你没听到么?”我故意反问。   她语气试探不确定,“刚才你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不是开玩笑的吧?”   “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开玩笑,”我捎带认真的眼色,又道,“当然我还不想死。”   她就一脸满足的笑出声,也回了一句类似诺言的话,“松子有你这句话,我做什么都值了。”   真是个傻丫头。我笑而不语。   后来那个直男癌就和付郁彻底断了联系。   整个暑假在我们和谐的游泳、打工、“约会”的交织中飞快的度过,期间封竭也时常出来和我联络感情……嗯,他一反常态的特别温柔,几乎没有发过脾气,我竟然有点受宠若惊,我猜大概是他知道了我说的那句话因而态度有所转变。   很快就到了开学报到的日子,炎热的天气也渐渐退去,秋高气爽来临。   付哲像约好了一般直接开着齐放的车载着付郁来我家楼下等着我和老哥拎着生活必需品出门。   大概是介于雪佛兰是齐放的,老哥有点闷闷不乐,但在我们期待又催促的眼神中还是坐到了副驾驶。   雪佛兰经过十五分钟的车程,终于稳稳的停在了校门口,我习惯的道了谢,就在我们打算下车的时候,忽听付哲说道,“我的工作定下来了,下周一就要去B市报道了。”   我们都闻言一愣,付郁有些疑惑,“你不是说你不去外地了么?”   短暂的沉默后,老哥开口对我说:“松子,你们先进去吧,我们有点话要说。”   唉,又避开了我们,好在我也不是好奇宝宝,拉着付郁先回寝了。   刚回到寝室,不等她坐下,我拿出一个微波饭盒,里面是用冰块冰镇的切好的西瓜块。   她凑过来,一脸惊喜,“冰镇西瓜!我想吃。”   “吃吧,就是给你带的。”我递给她一个吃饭用的叉子。   “松子你真是太好了!muma!”她在我脸上狠啾了一口,抱着饭盒坐到床上,乖乖开启了吃货消灭模式。   我则借这空档把寝室重新归置一遍,又给床换了新床单,打扫了卫生。   当我全身疲意的躺在床上小憩的时候,身上猛然趴上一个人,这香气不用说都知道是谁,我没有睁眼,任由那双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领口突然被扯开,她软滑的舌头就在肩膀上轻柔的舔舐着,我睁开眼,看到他特有的眼神;   “妞儿,辛苦了。”他在我唇上香了一口。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造访”,也不多说话,只是惬意的搂上付郁曼妙的身姿,手停在她微翘的屁股上。   他就突然兴起,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甚至想脱掉我裤子;我抓住她的手,睡意袭来,“别闹,我有点困了,让我睡会。”   他就离开了我身子,起身去锁了门,又拉了窗帘,感觉光线暗了一些,我舒适的翻了个身放心的陷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天已经黑了,灯亮着;身上盖着被子,却没穿衣服,全身只留了个小裤头。   意识到这点的我连忙坐起身,寝室就我一个人,窗帘依然拉着,我摸过小窗台上的镜子照了一下,身上的吻痕显而易见,一直延伸到腿上,不自觉地冷汗又要冒出来了。   床上有一张字条,是封竭留的:“放心,只是解了次燃眉之急,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做到最后一步的。”   我就微微松了口气。   穿上衣服,走到门外,听到水房传来水声,我就走过去,付郁正在那洗衣服,水房的灯有点昏暗,迎着我的视线也有点虚。   水龙头正在哗哗的放水,盆里已经接满了,正泡着我换下来的内裤。   我脊背一凉,下意识的摸上腰间,原来我的内裤已经换过了。   但是看见她把手泡在冷水里我有点生气,走过去把水龙头关掉,“不是告诉你不要用冷水洗东西么,时间长了会得风湿的。”   她不搭理我,继续搓洗着我的内裤,我就把盆拉到自己这边,“我自己洗,一个裤头而已。”   “不用,我帮你洗,反正我手已经湿了。”她又把盆拉了回去。   “哎呀没事,”我再次把盆拽过来,她就一把手端着水盆到旁处离我好几步远。   我诧异,“怎么了?”   “没事。”她低声回道。   我一头雾水,只知道她肯定心情不好了,就走过去,从后面拥着她,环上她的蛮腰,“谁惹你了啊?”   她掰开我的手,不领情的说道,“别碰我,离我远点。”   我就更加迷惑:“我又怎么了?”   “你没怎么,”她的声音有点奇怪,“跟你没关系,你先回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干嘛突然要一个人静静,”我不解,“之前洗衣服不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么,还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以和我说啊。”   她就有点委屈的回道:“没人惹我,你先回去吧!”   我听出她的声线里有一丝哽咽,遂转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脸,她已是泪流满面。   我就慌了:“怎么了这是,你为什么哭啊?!”   她抹了抹眼睛没说话。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我急了。   她就猛地扎进我的怀里,腰间的双手当即润湿了衣服,她声音模糊朦胧,透着复杂的情绪说道:“松子,我不喜欢封竭这么对你,我才发现他是这样的性格,他简直太放肆了!”   所以说原来她是吃封竭的醋了,也就是在吃自己的醋啊。   我有点哭笑不得,“你觉得他是在侵犯我是么。”   她顿时顿住,抬起头看我,有点不情愿、有点匪夷所思的样子,“难道不是么?还是你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你是已经习惯了是么?”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松子不会是喜欢上封竭了吧?”她的表情有些怪异。   我看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莫名的有些心虚:“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的眼神一瞬间就黯了下去,“那就是可能喜欢了……”   “付郁……”我想要安慰她,“你不要这么激动,其实仔细想想,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啊。”   “不是!”她断然否认,“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他就是个畸形的存在!”   很少见到她这样愤愤的时候,除了错愕我不知要说什么再来开解她了。   我已经适应了付郁与封竭两种人格的无痕转换,但现在付郁的样子貌似很不待见封竭了,明明之前她还是乐于接受的状态,现在……   “付郁,之前你可不是这样说他的。”我温和说道。   “那是我不知道他竟会对你做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个流氓!”她还是很气愤,“早知这样我就不该……”   话到半截卡了壳,气愤中的她也不知道下文该说啥,索性戛然而止。   “不该什么?”我冷静回道,“封竭是你的第二人格,说白了也是你本体衍生出的性格,我以为你们的关系会很好,原来都是互相隐瞒着么?”   “隐瞒?”她像听到了笑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在我身上,“他可直白的很,比我坦率多了!”   我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封竭同样给她留了一句话:“不好意思我先下手为强,把她上了。”   猛然间我仿佛忽然明白了他刻意在我身上留下那些痕迹的真实目的,或者他怕付郁不相信,索性干脆用行动证明,我就是最好的证据;   “付郁,他是骗你的,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弱弱回道。   “没做什么?”付郁想笑,却是苦涩,一把扯开我的衣襟,“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这是他……”   “还有这个……”她从水里捞起我的内裤,裆处是隐隐的红色,盆里丰富的洗衣粉泡沫下亦是暗红的颜色,“这也叫什么都没做么?”   我哑口无言,这次不可能是经血了。攥紧了手心的字条,我也困惑了。   他对我说的和对付郁说的话完全不一致,哪个更可信……   付郁看上去有点心神不宁,在围裙上抹净手上的水渍,扔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就从我旁边错身而过回寝室了。   我走到水盆边看了半天,最后默默搓洗起了那条内裤。   付郁到底怎么想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   我将洗好的内裤挂到晾衣架上,这时老哥打来电话,语气有些低落,貌似还有点醉意,“松子,出来陪哥喝两杯吧。”   我有点意外,还是问道,“你在哪呢?”   “就在附近的烧烤摊,你过来吧。”他回。   我看了眼时间,不免有点担心,“这都八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到底过不过来?”他不管那个,“还有四个小时才宵禁呢。”   难不成他还打算再在外面待四个小时?   没办法我还是去了。   临出门前问付郁想吃什么东西我会给她带,她不理我。   大概还在生闷气。   我就无奈的出门了。   没想到老哥喝酒的那家店正是我之前兼职的那家烧烤摊,老板至少混个脸熟,看见我微微一笑表示好意。   而老哥喝的脸红扑扑的,看见我就挥手示意,“这儿,过来坐。”   我先是夺过他的酒杯,伸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桌上酒瓶子没几个,可一看地上我就傻眼了,N个空酒瓶子整整齐齐的排成三排,每个酒瓶子还都按上了酒瓶盖。   真是强迫症,喝个酒都不忘摆造型。   “怎么了,喝这么多酒干嘛?”我嫌弃的将他手里的酒瓶子抠出来。   “哪有什么理由,就是想喝了,喝酒还用理由么。”他的笑容苦涩,再次将酒瓶拿过去,直接对嘴吹。   现在的唐铭与人前高冷的唐铭可是天壤之别。   也与我心目中的唐铭天差地别。   他给我倒了杯酒,兴致盎然,“你也好久没喝酒了吧,今天陪老哥过过瘾。”   “我还是不喝了,怕喝多了没人送我们回去。”我拒绝。   “谁说的,付郁那丫头会来接你的。”他不担心。   “得了吧,怕是不能来了。”我想也没想回道。   “为啥,”他醉眼一抬,“你们俩吵架了?”   “没有,”我否认,“只怕到时候她都睡着了,不想打扰她。”   “你不在她能睡着?”他一针见血,“要说你也够宠着她的了,以前没做过的事,为了她都做了,只是让她来接你回去这么简单点事对她没难度吧。”   “她怕黑。”我淡淡回了句。   空气沉默了一会,老哥打了个酒嗝,“当我没说。”   我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干嘛突然喝这些酒,这酒量都赶得上酗酒了。”   他避而不谈,“没理由,就是想喝了。”   “你有心事才会借酒消愁,”我一语道破,“和付哲闹矛盾了?”   “和他能有什么矛盾,”他不承认,“咱关系好着呢。”   我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他又冒了一句:“他明天就走了。”   “不是下周一么。”我顺势问道。   “改了。”他隐忍半天,只回了这俩字。   我也没追问,傻子都知道肯定和他有关系。我拿起斟满啤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酒量并不差,不像唐铭说的一杯倒,这只是他替我挡酒的借口,其实我的酒量很大,和老哥一样,一般喝不醉,只是我不喜欢喝酒,所以平时几乎滴酒不沾。   但今天我和老哥的心情都不太好,偶尔放纵一次也无妨。   于是不算老哥后又喝的,我一个人喝了三瓶老雪,也只是脸微微有点发热罢了。   老哥大概是喝嗨了,一直在发牢骚,说的都是他和付哲那点事,从初中到现在,竟也发生了不少事在他们身上,但是近两年他们的关系越发的微妙,他也很纠结,虽然两人中间也隔了两年没见,但这次付哲要离开去外地的事情还是让他很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们也是心照不宣了。   再后来他喝醉了,是真的醉了,看着满地的酒瓶子我才开始后怕,怕他身体受不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了。我抱着侥幸的心理给付哲打了个电话,现在他的状态已经爬不了楼了,而且解铃还须系铃人。   付哲接了电话二话没说竟真找来了,看着几乎不省人事趴在桌上的老哥,付哲心疼又无奈,又看向我,估计是看我脸颊微红有点不放心,“我把他带我那去,你怎么样,自己能回去么,我让人来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我站起身,听到他要把老哥带回去我有点担心,“带我哥回你家?这不好吧。”   “不,是回我自己的住处,”他说,“明天他大概不能上课了,你帮他请个假吧。”   “行。”我应道,又问,“你的住处离这远么?”   “坐车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他说,“不过在我那他能睡个好觉。”   我注意的点是:“一个小时?那你怎么过来才十分钟?”   “我不放心他,你打电话来时我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回。   “哦。”我稍稍放心了,补充道,“他今天喝的有点多,我担心他身体承受不了,今晚就麻烦你尽点心了。”   “放心。”他一个公主抱将老哥捞进怀里,再度确认道,“你自己真没问题么?”   “没问题,你们路上慢点。”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我才慢悠悠的朝学校晃回去。   待爬上寝室四楼,回到寝室门前,想到门里的人,我才有点清醒,正犹豫时,门猛地被打开,某人脸黑着二话不说将我拉了进去;   寝室门在空气中传来一声重响。 第72章 第七十一章,开假车…… 第七十一章 ,开假车……   寝室灯已经熄了,我靠在门上感受着某人热情又留恋的亲吻,半晌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她松开我,不确定的问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付郁。”我简单回道。   他有点不满,“所以你跟我亲热的时候都在想着付郁?”   我微微迟疑,还是回道,“你就是付郁。”   他不高兴,“我说过,我是男的。”   可是在我看来,不论是付郁或是封竭,都是眼前这个人,封竭只是付郁为了保护自己而衍生的人格,说白了也是她的潜人格罢了。   既然我喜欢付郁,也就要爱屋及乌的喜欢她的一切了。   “怎么不说话了。”我的沉默让他疑惑,慢慢有点惊慌,“你后悔了是不是?”   说什么后悔,“我又后悔的余地么?”   “没有。”   不等他话音落地,我直接用吻封住她的唇,他错愕,我趁机撬齿而入,缠绵了一会怀里的人趁着喘息的间隙再度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顺口回道,“知道,封竭么。”今天她是怎么了,纠结这些有用么。   不想她突然猛地推开我,我能感受到她怨念的眼神看着我,“所以你真的喜欢上封竭了!”   是付郁。   我哭笑不得,“封竭或是付郁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希望我能接受他么。”   她就退了两步,语气颓然,“我说你怎么从不和我抱怨封竭的事,原不过是你已经接受他了,亏我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她深吸了口气,然后扒拉过我开门出去了。   留我一人在寝室凌乱,半晌,我长叹一口气,也开门追了过去。   她没有打扰郭苏凌她们,那就只能在水房或厕所了。   我走到水房,就看见一个身影孤独的躲在窗台上,背对我看着窗外。   外面也是黑漆漆的。   她明明怕黑,却强撑着恐惧在这一个人生闷气。   我就开门进去,她往旁边让了一步,也不看我。   我从后面拥住她,软声求饶:“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其实哪里错了我也不确定。   她闷闷不乐,“我不是生你气,我是气我自己。”   生气又能怎样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知道封竭喜欢我,要是他什么都不做,也不符合常理……”   “你是在帮他说话么。”她白了我一眼。   “我只是就事论事,”我耐心说道,“你能忍住和我在一起却什么都不做么。”   她嗫嚅了一会,没说话。   “你之前也说过,如果我讨厌他,你也很为难,可我若喜欢他你又会吃醋,所以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尽量不告诉你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你们也有交流,他想告诉你的我也阻止不了,现在你又为了他和我闹别扭,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为难啊。”我又说道。   她的脸色就微微松动,别扭着回道,“我也没有怪你,只是不喜欢他做一些逾矩的事,完了还故意告诉我让我难堪,其实我也知道当他出来时,肯定会对你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但你什么都不和我说,都是他通过文字告诉我,这让我感觉受到了很大的挑衅,好像他作为胜利者在向我炫耀示威一样。”   “我想是你想多了,”我安慰她,“或者他只是想让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事情,你们不也有个什么约法三章么,其中一条就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汇报的吧,他也是在按承诺做事啊。”   “或者他只是借着这个理由取笑我吧,”付郁声音低了两度,“他知道我不好意思向你提过分的要求。”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搂着她的腰回道,“你确实没向我提什么要求啊。”   不像封竭,不管不顾的一味的要求我留在他身边。   我又何尝不想呢,虽然更多是为了付郁。   付郁转过身面对我,有点羞涩,“那我可以提么?”   “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做到吧。”话刚出口她突然就吻过来了,我愣了一瞬,推开她下意识问道,“付郁……还是封竭?”   “那你猜猜看……”她加深了这个吻,灵巧的舌头钻了进来,虽然毫无章法,却也以它的方式叙述着情意。   鼻间是她淡淡的芳香,她软软的身体靠着我,我一时血脉贲涌,搂紧了她的腰肢,一只手顺着蛮腰就爬了上去,来到她不算丰满的浑圆处钻进bra里大力揉捏了两下,她有意推阻却无力拒绝,倒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我将她靠在墙上,故意在她茱萸上逗弄着,不多时小葡萄就立起来了,我的吻一路向下,很快就来到坡挺处,手绕到身后解开她的bra,看着她挺立的小葡萄,没有犹豫的含了上去。   初时她全身有点拘谨僵硬,但在我的tiaodou下不多时就软了下来,下半身几乎全靠在我身上,我撩起她的睡裙,手迅速的伸了进去,某处有点微微湿润。   就在我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封竭几次想做的事情,顿时犹豫了,听着她隐忍的呼吸声,最终还是作罢。   我站直身子帮她整理好衣服,看着她微疑惑的眼神只淡定说道,“回屋吧,窗台凉。”   “不继续么?”她红着脸问道。   “今天就算了,”我说,“我怕你还没准备好。”   其实是我没准备好,我怕我此举动太过草率,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故”,她交了别的男朋友,到时候……   算了,不想这些。   她脸颊微红,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但至少这次吃醋危机算是解决了。   下学期正式开学第一天中午,在食堂又看到了吴紫庭,她貌似心情挺好,二话不说坐到了我对面,这时付郁打好饭走过来,看了她一眼,不只是客套还是真心说了句,“一假期没见漂亮了啊。”   “谢谢。”她也客气回道。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松子吃肉。”付郁把肉夹到我盘里。   “你不是爱吃肉么。”我困惑了一瞬说道。   “犒劳你的,”她狡黠一笑,“下次要贯彻到底啊。”   我茫然了一秒反应过来,心照不宣一笑。   吴紫庭看了我们一会,兀自说道,“一个假期没更新了,追贴的人都等急了。”   “那就让他们等着吧,”我随口回道,“看热闹不怕事大。”   她没说话,或者也不知该说什么。   街舞社团老哥不在,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今天请假了。   那帮人我也融不进去,就坐在一旁卖呆儿。   “唐颂,”一个男生走过来,“你不过来一起跳么。”   “你们跳吧,我想歇会。”我摆手,他便走了。   “唐颂!”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叫喊。我转头看去,是栾牧,他招手示意我过去。   走近就见他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给我,“这是两千七百块钱,你收好。”   我错愕,“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之前被偷的钱,”他解释,“他们就让我把钱送过来,本来是要给你哥的,但是你哥没来,给你也一样。”   我就接过钱,顺口说道,“他怎么不自己来,派你过来跑腿啊。”   我当然知道他是没脸见我。   栾牧也就心照不宣笑笑,“事情已经过去了,钱回来了就好。”   “嗯,谢了,你回去吧。” 我转身就走。   “一个假期没见了,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有那钱留着给女朋友花吧。”我没再理他。他悻悻离开。   “唐颂,” 之前那个男生又叫我,“你街舞最好,过来给我们编几个动作吧。”   平时这种事都是老哥来,今天他不在,我就替他一回。   我走了过去。   晚上,一个秒拍视频在贴吧更新了,正是我在街舞社团编排舞蹈动作的那一段,不知什么时候被吴紫庭拍了去我丝毫没注意到。   评论又炸了;   “唐小帅哥帅炸了!”   “第一次看到她跳舞,好帅!”   “好奇怪校联晚会的时候街舞社团也有出节目,怎么没看到他啊?”   “楼上+1,不光没有唐小帅哥,唐大帅哥也没看到(我哥唐铭)。”   “回楼上,据说那会好像他们都没在学校请假了。”   “这个角度好奇怪啊,楼主是偷拍么?”   “楼上真相了。”   ……   类似的评论盖了好多楼,我一路下刷,忽然看到一条与众不同的评论,看口吻应该是男的:“一群不知情的吃瓜群众,付郁是我女友,唐颂也是直的,她们只是关系比较好,就值得你们这么yy,也是够了。”   这一条评论出来就好像一盆冷水浇到了热油里,立马炸开了锅,楼下纷纷跟楼评论:   “说我们yy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意思是楼主在哗众取宠么?”   “就是,就算她们不是恋人关系,至少她们关系非常好没错吧。”   “岂止是非常好,我一同学在运动会上都看见她们kiss了,而且唐颂那么帅,交个女朋友很正常吧。”   “楼上+1,我也看到了,甜死了!”   “那是你没看到付郁因为唐颂被打时那种狠厉的表情,恨不能杀死对方,我敢说即便是闺蜜没几个人做得到她那个样子。”   “问楼上,唐颂被打了?什么时候?”   “回复楼上,校长的儿子的恐同症,然后和一帮人找付郁唐颂的麻烦,唐颂气不过就收拾了他们,但还是被偷袭了,把唐颂都打晕了,然后付郁就火了,那个场面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简直了。”   那个男生又回复:“若她们真是这种关系,这么明目张胆,学校会不管么?”   “真有意思,我们已经成年了,大学生谈个恋爱不是很正常么。”   “就是,何况校长都没说什么,你在这泛酸个什么劲,你说你是付郁男票,我们倒是没见到你和付郁走在一起过,倒是她们卿卿我我都没眼看。”   “楼上真相,这男生你敢爆照么。”   不用说,这个男生成功把炮火都吸引到他自己身上,又是一个不怕事大的主。   看了一会我扔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看见付郁端着洗脚盆走了进来,见我还躺着遂命令道:“把袜子脱了,洗脚。”   与此同时洗脚盆也已放在了床边;我脱掉袜子,迅速的把脚泡在水里,她的手就自然而然的握上来。   “假期没有我给你洗脚,你是不是常常不洗脚就上床了?” 她一语道破。   我脸一红,不承认,“那不至于,别忘了我哥可是个洁癖,要让他知道我不洗脚就上床睡觉他会受不了的。”   付郁不以为然,“你又不是上他床睡觉。”   我就说不出话来了,半晌只能将责任推到她身上,“都是你惯的毛病,习惯是很难改的。”   “没关系,等我们找到房子搬出来住后,我就能天天给你洗脚了。”   “话说的我好像不回家了是的。”我顺口回道。   “回家也要马上回来,” 她撒娇,“你知道我怕黑,没有你我睡不好的。”   我心里一软,不光是我依赖她,她也依赖我啊。   “给别人洗脚你还上瘾了啊。” 我如是说道。   “你又不是别人,”她否认道,随即抬起头,目光认真的说道,“而且我对你就是上瘾了。”   瞬间感觉自己被撩到了。   洗完脚后我发现自己的脚趾甲有点长了,正考虑要不要剪一下的时候倒完水回来的付郁忽然就靠上来,舌头在我耳朵上挑逗地舔着,没两秒就突然将舌尖伸到了耳朵里;   我顿时跟过电了是的,连忙推开她,诧异问道,“你干嘛?”   “你说呢。”她模棱两可回了句,就趴了上来,在我颈处细细吻着。   “付郁?”   “封竭啊。”他似有若无叹息一声,“难不成她也能这么做?”   我就故意叹了口气,“是付郁就好了。”   他就不悦地抬起眼,“怎么,不想和我做?”   我悠悠回道,“至少她能让我压。”   他就笑出声,“你可不要小瞧了付郁。”   “我从不说大话。”若不是我有所顾虑,我和付郁早就鱼水之欢了。   “我也可以在下面的。”他突然应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你说真的?”   “当然,”他不似玩笑,“条件是你得让我做到底。”   我恍惚了一秒,意识到又被他套路了,他说的是体位,并不是同意我攻他。   差一点上他的当。   我顿时有点泄气,“算了,不做了。”   他又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那至少来个亲亲吧。”   我没有拒绝,他就吻上来,由浅渐深,手也不自觉的摸了上来。   “你干什么?”我欲推开他,被他截住,“没事的,摸两下又不会怀孕。”   见我妥协他就更大胆,一只手拽下我裤子,转眼间就探了进去。   我当即死死抓住,他盯了我两秒,最后没辙只能放弃,改为走上游路线,胸前两片被他捏的有点疼,而所有“抱怨”皆化作轻哼被他堵在了嘴里。   一个吻也能起荤八素,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第73章 第七十二章,唐铭的妹妹长大了。 第七十二章 ,唐铭的妹妹长大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飞快的溜走,转瞬已经到了大二的下学期末,临近寒假。   今天的付郁显得格外的兴奋,原因显而易见:她可以正式的从舅家搬出来自己住了……   自己住才不会这么兴奋,当然是我同意和她一起搬出来,她才这么迫不及待,以至于上课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只盼着快点下课,早一点把行李搬到新房子里去。   新住处是我找的,离学校又近坏境又好,房租也是在可接受范围内,主要是房东人很好相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知性女人,考虑到我们还没毕业,还把租金减少了一些,也为我们减少一点压力,我们很是感激。   几乎是下课铃声刚结束,不等我起身就被一双手从身后扑上来搂住了,付郁难掩兴奋的声音传过来:“饿了吧,我们去吃烧烤!”   “你很高兴啊。”我随口回道。   “当然高兴啊,” 她理所当然,“所以吃烧烤庆祝乔迁之喜啊。”   我哭笑不得,“吃烧烤可以,但不能喝酒。”   “吃烧烤喝啤酒不是很正常么,少喝一点没问题的。”她不以为意。   “不行,不然就不要庆祝了。”我当即拒绝,不留余地。   她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问,“你是怕我酒后乱性还是怕你自己酒后乱性啊?”   “我怕封竭控制不住自己。”我回。   她就没说话了。   其实封竭这一年来比初始那会消停多了,至从那次没让他得逞后,他就一直乖乖的再没提出那个要求,也不任性了,还格外的体贴会照顾人,出来次数少了,晚上睡觉时也是规规矩矩的,只是抱着而已。   但不知是心有余悸还是怎样,为了避免封竭醉酒再做出不受控的举动,我没再允许他喝酒,付郁也是,虽然她本身也很少喝酒,但是一旦沾酒就会多,所以我也禁止了。   而付郁也清楚这点,想到这就不坚持了,只在我脖子上亲了一口应道:“走吧。”   待我们把东西都搬到新房子里收拾妥当后天已经全黑了,这时我手机响了,付哲打来的。   他已经在外地工作一年多了,期间没有回过家,只偶尔给我打来两个电话也是问老哥的事情,每当这时我就知道他和老哥又是闹矛盾了,每次和老哥闹矛盾他都是打电话给我侧面了解老哥的情况。   这“迂回策略”也是没谁了,虽然很多时候对他们的事情我并不上心。我也不好上心。   “唐颂,我给铭子寄了点东西,明天应该能送到学校,到时候你或者让铭子去取一下。”他说。   “这种事情你给他发个短信或打个电话告诉一下就行了,用不着告诉我吧。”   “我通知他了,他不接我电话,短信也不回,不知道他看没看到,所以我只能再告诉你一声了。”付哲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有些无奈:“老哥也真是,都多长时间了,还动不动玩失联,又不接电话啊。”当自己是三岁小孩么。   “是啊,有时候我拿他也是没办法。”他亦是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一趟也好,可以说你们俩关系还没有我和付郁的稳定,异地恋时间太长也是硬伤啊。”   他有点诧异,“谁告诉你我们在交往?铭子么?”   我汗颜,“几乎每天都打电话,这么明显还用特意通知么,你以为我没听见你在电话里管我哥叫什么?‘宝贝’~简直肉麻死。”   他就干笑两声,“可是你哥从没应过。”   “那他也没拒绝,”我说,“你是没看见他笑的,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真的?”   “那还有假?” 我转了话题又道,“今年过年你回来么?”   “看情况吧,应该能回来,”他不确定,“如果不加班的话……怎么你哥他想我了?”   “他想没想我不知道,但是付郁肯定是想你了,差不多你也该露个面了,用她的话说没分开这么长时间过。”我回。   “是嘛,哈哈,或者她是着急想吃我做的榴莲布丁了吧,上个礼拜打电话时我说等我回去给她做着吃的。”   “看来她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吃货啊。”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女孩子么,就喜欢吃那些零食什么的,”他表示理解,“铭子这个妹控也说他那个可爱妹妹是个吃货,可是我都认识他这么久了我还没见到他的那个妹妹的真容呢,光听她的美名就听了好几年了。”   我也是汗颜,到现在他还没发现我就是我哥口中的“可爱妹妹”,该说他是神经大条呢还是反应迟钝呢。   有心逗逗他:“那你对这个妹妹的印象如何,觉得该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呢?”   “没见过我也不好说啊,但听铭子的形容,她应该是个长发的大眼萌妹吧……不过依他形容的性格来看又不太像萝莉……偏御姐一点的?总之我觉得至少应该是个长发妹子。”   “我哥告诉你她是长头发?”   “没有,他没说过她的长相,我自己猜的。”   “那你的直觉可能就没那么准了,”我憋笑,“也可能是短发。”   “那要看到真人才知道了。”他也不做多猜想了。   我摸了摸半长不短的头发,抑制住笑意,“等你回来就能看到了。”   “过年的时候?”他微诧。   “你回来就能看到,绝对能惊爆你的眼球。”我确认道。   “长得很漂亮?”他又问。   “漂亮是漂亮,但跟你只能是亲属关系了。”   他就汗颜:“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好奇罢了……”   不等我接说下句,某人忽然过来把手机直接抢过去,扔了一句,“好了我先挂了。”   然后就把手机挂断了。   我看着这个自然而然坐到我身上的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某人,淡定说道,“电话都不让人家打完啊。”   “虽然他是我名义上的表哥,你也不能借着‘亲属’的身份和他煲电话粥。”   听这口气我就知道现在的这位是封竭了。   “吃醋了啊。”我调侃的语气,“自己哥哥的醋也吃啊。”   “我自己的醋都吃,我哥的醋怎么就不能吃了?”他不以为然。   “付郁和付哲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她还想着要吃付哲亲手做的榴莲布丁呢。”我故意说道。   “榴莲?”闻言封竭如临大敌般,“我讨厌吃榴莲,那个味道我闻到就想吐。”   我就无奈状,“看来你们之间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慢慢磨合啊。”   打量了一眼布置一新的房子,我心情愉悦的起身朝浴室走去,“我去洗澡了,你们可以不用避讳的谈心了。”   “我在床上等你。”他模棱两可的话语让我一瞬间冒出了冷汗。   翌日下午,付哲的快递果然送到了校收发室,我直接将它交到唐铭的手里,虽不明显,还是能发现他有点脸红的样子。   “打开看看。 ”我怂恿。   拆开包装一看,是一台单反相机,还有一些照片。   “他还挺走心,”我感叹,“看样子不便宜啊,不过……怎么不像新买的,倒想用过的?”   “这是他自己的单反。”老哥解释。   “那他把自己的单反给你是啥意思?”我有点不解。   老哥没说话。   “算了,东西也拿到了,我先回去了。”我转身欲走。   想到什么又停住脚,“突然想吃你做的锅包肉了,你今天回家么?”   “今天星期几。”他随口问道。   “礼拜五。”   “哦……”他迟疑了一下,“不回去,你要是实在想吃,我给你点钱,先到餐馆对付一下吧,或者等星期天我再回去给你做。”   “礼拜天就该返校了你还折腾啥。”我也没了兴致。   这时看到吴紫庭拿着两张纸从综合楼走出来,看到我们就过来打招呼:“不介意我过来聊两句话吧。”   “你手里拿的啥。”老哥随口问道。   “复印件啊,虽然下周一才交,我提前复印完早完事。”她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猛然想起我的原证件还放在家里,看来还是有必要回一趟家的。   “我得回家取身份证,哥你要取什么东西么我一并带回来。”我说。   “我没啥,取证也不着急,明天回去赶趟。”老哥显然不着急。   “不是着急,这不正好今天比较闲么,明天后天都要干活,怕晚上就不爱动弹了,就趁今晚有心情有时间。”我说。   “这你着什么急,明天我帮你取。”老哥又说 。   “我不是着急啊,主要是今天没什么事……”看老哥有点不情愿的表情我顿觉奇怪,“哥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老哥辩解着,眼神却不太自然。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想我回家似的?”我说。   “谁不想你回家啊,”老哥否认,“之前一直催你回家你还不愿意回呢……”   摸了摸衣服口袋里的家门钥匙我没回话;   是啊,自从和付郁住一起后就很少回家了。   老妈也会很想我吧。   转身朝学校大门走去。   “松子你干嘛去?晚自习还没上呢!”老哥在身后叫道。   “不上了,回家。”简单回应一句,直接忽略了他的后一句:“明天再一块回去呗……”   为什么一定要等明天,回家的心不应该是迫不及待的么。   我有迫不及待么……我不知道,但我想,老妈见到我应该会很高兴吧。   我现在心情有些说不出来的烦闷。   我回家了,已经到家了。   但没有人注意到我,即使我钥匙开门的声音不小,但是隔着一个客厅和一扇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我就站在那扇卧室的门前,甚至已经打开了房门,隔着不宽不窄的门缝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而里面的人依然没有发觉,像两只肥虫一样卖力的蠕动着,在那不算宽敞松软的“绿叶”下动情而迷醉。   虽然房子换了,方向变了,门也不是以前的那扇,我也不是儿时的懵懂无知。   但我极度的恶心,仿佛有东西随时能冲破喉咙,破口而出。   然而并没有。   心里只是有股酸潮翻涌,却冰凉的很。   我扔下钥匙,然后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读者大家好,由于作者君的犯懒和灵感缺乏的原因,近今日没有更文,为此感到很抱歉,最近貌似到了瓶颈期,所以节点不好把握了,另外这两天作者君一直在玩橙光游戏,So,有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但请放心,本文不会弃坑,只是更新较慢,除此外没有大的问题,各位读者大大请放心食用。   晚安。 第74章 第七十三章,恐怖与阴影。 第七十三章 ,恐怖与阴影。   期末考试结束后,寒假就正式开始了。   我坐在床上玩着电脑,手边是她剥好的橘子,电视上放着当日新闻,浴室里是她淋浴时淅沥哗啦的流水声。   我看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间,心里生起一丝暖意:这大概就是理想中的生活吧。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一些喜欢的事情。   喜欢的事情……   那个是么……   付郁裹着个浴巾露着个肩膀头子就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只见她走过来,往我旁边一坐,拿着个白毛巾就开始擦头发,不时有水滴甩过来落我身上;由于刚洗完澡的缘故,付郁的身上的温度比平时要高一点,但也无用,就她这么暴露着皮肤,虽然有暖气,但到底是冬天,不比夏天炎热,一会就凉了。   我扯过衣服给她披上,“快把衣服穿上,感冒就麻烦了。”   “没事,”她不以为然,“反正一会还得脱。”   “脱什么脱,你当是夏天啊……”我怔住,就看到她微微潋滟的目光,还有不知是不是因为害羞而泛红的脸颊,一时间有点茫然无措。   她这是……   正猜测着,她忽然吻上来,不等我给出反应就被她扑倒了。   “付郁……”   “要不要试试?”她试探道。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不忍拒绝:“你……不后悔么?”   “为什么要后悔?”她疑惑。   我就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从上面直直地看着她。   她微微有点紧张,看了我一会就有点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手却绕上我的脖子将我搂紧,当贴上她的身子时我就有点燥热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不自觉的就摸了上去。   她的皮肤很白,身材匀称,两腿按比例来说很长,在男生的眼里应该是不可多得的尤物吧。   她身上的水已经擦干净了,大概是沐浴露的缘故,皮肤很滑,我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欲罢不能,不多时就扯开她的浴巾,胴体就这么呈现在我眼前;   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紧致身材,我一时感觉有点血脉贲张,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还特意停在了她的一处圆挺上,舌尖tiaodou着那粒小葡萄,感觉着它在刺激下给予的反应,竟觉得有些兴奋。   我的吻无一遗漏的游走在她身上的每一处,很快就来到了那出稀疏的丛林;   抬起头看着她隐忍不发的表情,一只手还停留在她的一处圆挺上,忽然逗弄心起狠狠捏了一下葡萄,她就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   “不后悔?”我最后问道。   不明白我为何竟会对她有此等yuwang。   她不说话,只是从鼻间哼出一声以示回应。   看着她的水乡地带,忽然有种感觉,这一步踏出去就没有回头路的即视感。   但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先用手指试探,结果还不等碰到那处,手忽然被大力攥住,我疑惑抬头,就看到“她”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我,嘴角还有一丝玩味的笑意:“妞儿想反攻?”   听到这话不知为何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   我有些泄气,起身扯过衣服盖在她身上,继续玩电脑去了。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啥意思?”   “没意思。”   他勾过我的脖子,似笑非笑说道,“不做了?”   “没兴致了,”我恹恹说道,“你又不让我反攻……呸,我本来就是攻。”   他就嗤笑一声,“我一个老爷们儿在这,能让你当攻?小丫头片子想法真天真。”   我哼了一声,“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着什么急,还没完事呢。”他不穿衣服,手还欠欠的过来解我衣服。   我按住他胡来的手,“别烦我,一边去。”   “不介,你把我火都勾起来了,都不负责灭的么?”他笑的邪魅。   “除非你让我攻。”我随口回道。   “你就那么想在上面?”他又想混淆视听了。   “下面也行,只要能攻。”我轻飘飘的给勾回来了。   “你就那么想攻我?”他貌似有点委屈的意味。   “不是,我比较想攻付郁。”   “我和付郁不是同一个人么。”他如是回道。   “付郁肯让我攻,”我睨了他一眼,“记得之前某人还说过他和某人不是一个人。”   “承不承认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啊。”他貌似看开了的样子,实则只是在分散我注意力,说话的功夫已经把我衣服扒掉了,等我穿衣服的工夫他已经将我扑倒,热情的吻同胡来的手一样放肆。   我不动声色的将他推到一边,“别跟泰迪似的。”   话刚出口有一瞬间的愣神,泰迪……之前好像用它形容过齐盟的。   愣神的功夫他的手已经越境了,某处传来一丝异样,不多时他就收回了手,把手指放在我眼前,有些泄气的说道,“怪不得你这么淡定,原来是来事了啊,真扫兴。”   我微微抬起嘴角,语气轻松,“是啊。”   他叹了口气,扯过被子将我们包了进去,随后紧紧搂上来。   我没有动,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作为男生性格的他再一次扫兴而去,肯定很失落吧。   但也是没办法,现在我还不能接受这种热情的表现。   ……可明明我对付郁也有这种yuwang的。   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睡还太早了,”半晌后他突然说道,“做点什么吧?”   “不做。”我想也没想地回道。   他就笑了,“看把你吓的,我说的不是那件事。”   我不知回什么,就没说话。   “我们看电影吧,”他又说,“恐怖电影。”   “你还敢看恐怖电影?”我诧异。   “为什么不敢看?”   “付郁是绝对不会看这种吓人的电影的。”   “付郁看不了我能看啊,”他不以为然,“她怕黑我又不怕黑。”   说的也是。   然后我们还是看了,什么名字我忘了,因为主要是陪他看的,他还很男子气概的对我展开怀抱:“如果你害怕就到我怀里来,没关系的。”   这一次我没有反驳他。   因为电影确实吓人。   不知何时画面换了,变成了类似诡异传说的讲解,低沉磁性的解说声音响起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变得格外的立体,仿佛成了3D效果,感觉很真实,画面不断的切换,每一个镜头都带着未知的恐惧感,我不自觉的捂起眼睛,从指缝间看那些画面。   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长相怪异的人,他被连天的火光包围,已经死了好多人,地上都是尸体,而还有一群不明生物……应该是死物追赶着他,那些死物还会吐火攻击。   空气中是浓浓的烟雾状气体,味道有些难闻,男人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张开嘴将那些气体吸了进去,随后再一张嘴就是如注的火焰……   男人反守为攻将那些危险死物全都烧死了,而他自己或者本身也是怪物……   我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14:14分。   好奇怪,明明已经是半夜了,为什么时间却是下午?   系统错误?   我没多想,该睡觉了。   刚钻进被窝没一会就发现了异常,身下好似躺着一个人一般,一双手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往床上一摸,什么都没摸到,只有我自己,但那种感觉仍在继续,就像有个人在身下造次,我甚至感觉到了他腿间的凸起,吓得我连忙爬起,却不想那股力道突然从正面将我钳住,好像一瞬间“人”就从身后转到身前了,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看到,空气中什么都没有,可就是有股力量抓着我的手臂,并且用力下压,我的挣扎就好像犯病了一般诡异。   我感觉到旁边有人,遂转头看去,却看到了老妈的脸。   我不禁诧异,怎么会是她?付郁呢?   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就想向老妈求助,但我喊了两声,她却不睬我,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这时她身旁的屏障突然拉开,不想她身后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chi身luo体的站在她的后面,将同样是chiluo的老妈按在一张大桌子上频率很快的发力……   我惊措愕然,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场面。   就在这时女人转头看到了我,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还是保持着刚刚那奇怪的表情;   直到这时我才猛然明白过来她的表情是什么含义,那是痛苦……而又享受的表情。   真是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女人忽然对我笑了,那个笑容甚是怪异。   而这时我感觉到手腕上的束缚感没有了,而是一只手爬到了我的身上,我转头一看,竟是那个变态老头!   我一惊,连忙坐了起来!   这时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付郁就坐在我旁边,而我还紧紧攥着她的手。   原来是做梦。   我重新打量了下房间,正是我和付郁的出租屋内,没有老妈的身影;   也没有那些不和谐的场面。   “妞儿你怎么了,”封竭的声音传来,“我不过是吃个豆腐你反应不用这么大吧?”   吃豆腐……   “爷爷请你吃糖葫芦,你请爷爷吃豆腐吧。”   吃豆腐!!   我当即看向封竭,他的眼里是否也有……   不,眼神是不一样的,如何对比……   “妞儿你怎么了?” 封竭见状有些慌乱,“你生气啊,别生气,我就是想搞个偷袭……我以后绝对不搞偷袭了,你别这么看我,我,我害怕……”   “害怕?”哼,还有他怕的事情呢?   “妞儿……”他开始讨好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敢造次了,你别生气了。”   看他诚恳的样子,我眼色缓和了些。   是啊,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没事,做了个噩梦,”我解释了下,“以后不要看恐怖片了。”   说罢我下地进了洗手间。   看着镜中有点心神不宁的自己无语凝噎。   只是看个电影而已,怎么会梦见那种事呢。 第75章 第七十四章,表明立场,角色对调? 第七十四章 ,表明立场,角色对调?   虽然是假期,但我和付郁并没有闲多长时间,只在家呆了几天就又出去找兼职了,数九寒天即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然能感受到老天爷的不善,好在是室内工作,不然在室外即便是戴着手套仍然会冻掉手指。   我们挣钱的初衷是一致的:交房租、攒存款;毕竟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很多,现在趁着有闲暇时间能捞多少是多少,不然再等两年毕业年就没现在这清闲时光了。   付郁貌似比我还要忙,一般等我回到两人的小窝时她还要再等两个小时才能下班,于是我就多了一项运动,去接她下班。   即便她不怕黑我也得这么做,天黑得早,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   虽然我知道她努力,但隐隐觉得她这么努力不只是为了房租与生活费。   或者她还有其他打算。   晚上突然飘雪了,路灯的灯光也不是很亮,簌簌的雪花落下,在光线的衬托下倒显得几分柔和。   她搂着我的手臂慢慢走着,忽然开口问道:“妞儿你会滑雪么?”   “滑雪?”我一怔,“你想去滑雪?”   “之前滑过两次,和付哲一起去的。”他回道,继而又道,“我很喜欢那种自由速度的感觉。”   “付郁也会?”我微诧。   “应该吧。”他模棱两可。   我是从没听她提过会滑雪的事情。   “妞儿会么?”他又问。   “不会,”我摇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学。”   老哥应该会吧。   “那好,”他欣欣然,“后天我们正好都休息,去滑雪吧,我教你。”   “后天……”还真是迅速啊。   “怎么了?不方便?”他问。   “不是,本来我还想着学会了再一起去滑雪的……”   “有我在你还想找谁教你啊。”他理所当然,“当然是我负责了。”   看来他早就计划好了。   “会滑冰么?”他又问。   然后不等我回答他又接着说,“等你学会滑雪我再教你滑冰。”   “你还想教我什么?”我笑着看他。   “只要我会,只要你学。”他说。   “那我要是不想学呢?”我逗他。   他迟疑了瞬,貌似有点尴尬的回道,“你要是不学……那我也不勉强,只是你要是不会的话,我一个人滑也没啥意思。”   说是不勉强,但强迫意味还是这么明显。   好在我愿意学,就不算强迫。   “你早就安排好了吧。”我说。   他有点茫然,“安排什么?”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没有追加,“没什么。”   随即搂上她的肩膀,“太冷了,快点回去吧。”   洗过热水澡的我们两个钻进被窝,我用手机看电子小说,她则用电脑看漫画,两人自得其乐,互不打扰。   明明不算腐女,我却不愿意看那些狗血青春的泡沫玛丽苏文,偶尔看一回小说也是百合或耽美。   原因很简单,我无法接受BG文的暧昧情节,甚至是ooxx场景都让我兴致缺缺,百合或者耽美我也是挑些清水的看,如果看到羞羞描写也是直接跳过,主要注重故事情节。   空气在安静的氛围里溜过了一阵,我回头看她,见她正在看一部画风及其简单抽象的短漫画,不禁忍俊不禁:“这样的画风你也看得下去?”   画风简单的与火柴人有的一拼。   她没有回我,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漫画。   我也就没再说什么,继续看自己的小说。   又过了半晌她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世界上真有□□人么?”   我想了一下模棱两可回道:“可能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什么不可能的,就算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那记忆可以移植么?”她又问。   “可以吧,电影里不是有这种桥段么,现在不能,以后或者可以吧。”我说。   “那就算□□体移植了当事人的全部记忆,也不是那个人了啊。”她说。   “当然不是了,顶多是个代替品;”我回,“自欺欺人罢了,就算是□□人和本人一模一样也终究不是本人……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   她沉默了一会又道,“那你觉得是□□体好,还是标本好?”   “□□体吧,”我想了一下,“至少□□体是活的,你甚至可以把□□体当成本人过日子,标本是死的,是用来收藏的。”   她回过头看我,不,是盯着我,盯了我好一会,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我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她看了我一会,眼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又转过头去,“没事。”   感觉她有点奇怪。   过了一会我身上突然压上一个重物,她的呼吸扑在我脸颊上:“看什么呢?”   “小说。”   “什么名?”   “《死亡的距离》。”   她看了眼作者笔名,“九华清歌……我看过这个小说。”   “哦?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觉得,“我觉得挺好啊。”   “苏沫太渣,而且我不喜欢BE。”她说。   “哦……”各人看法不同吧,“可能是有点渣,或者她只是太随性了。”   付郁哼了一声,说道,“我看过她的另一部小说,《如果一切是场梦》的欧柠我还能接受,只是执念太深了。”   我则表示理解,“没有执念哪来的感情纠葛。”   “你喜欢执念?”她声线微诧。   “适当的执念还是可以的,”我乐见其成,“前提是两主□□,不然只一方执念深就成祸患了。”   “那你有执念么?”她转而问道。   “……不知道,至少到现在还没遇到什么我好执着的。”我看了她一眼,感觉她神色黯了黯。   “我觉得我执念挺重的。”她说。   “是么,呵呵……”看出来了,这点执念在封竭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这句呵呵是啥意思?”她追问。   “没啥意思。”   手机被拿走了,我翻过身,看着她有点黯默的表情感觉诧异:“怎么了?”   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开口,“我们以后会分开么。”   又是这种问题,封竭已经问了不下N次,她之前也问过,而我的回答始终模棱两可。   这次也一样,对于不确定的事情我无法肯定:“不知道。”   她将头靠在我颈窝,换了一种方式问道,“你想和我分开么。”   “不想。”这次我回答的肯定,“如果可能,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她幽幽叹口气,接着说道,“我没骗你,我的执念很重的。”   “我知道。”我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心情也好了一些。   “可还是要分开的,”她语气透着不舍,“即便是暂时的我也舍不得。”   “你怎么确定会分开?”我微诧。   “因为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   “所以呢?”我不明所以。   “你得回家过年啊,”她说,“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肯定要多呆两天了。”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我松了口气,哭笑不得,“之前狠心离开一个礼拜都不打电话,现在回家过年倒舍不得了?”   “舍不得。”她像只小猫似的。   “你得回舅家过年吧。”   “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她才回应,“到时候要收压岁钱。”   我就笑了,“有钱拿还不好啊。”   “不好。”   “那正好,我也不回家,过年还是我们两个人过。”我如释重负。   “诶?”她错愕,“你干嘛不回家?”   “不想回去。”我原话搬回。   “为什么?”她眼神有点狐疑,“你家……你不回去的话不就只有你妈和你哥两个人了?”   我张了张嘴,话还是哑在了半道,“……可能吧。”   “那你不回去陪他们么,”她有些歉意,“你已经陪我够久了,过年不用……”   “和你没关系,你别多想。”我揉了揉她的脑袋,柔柔的,手感真好。   她还想说什么,但看我不用商量的表情,便没再多问。   又过了一会她突然说道:“过两天我打算把头发剪短。”   “怎么突然想剪头了。”   “封竭要求的,”她说,“他嫌长发太娘气。”   我忍俊不禁,“你想剪么。”   “应该不难看,”她回,继而接着说,“他也要你留长发,所以,你的头发就不用剪了。”   他这是想表明立场,角色对调啊。   “你还挺听他话的。”我语气不明。   “不听也不行,我实在担心哪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头发莫名奇妙就没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她如是说道。   我没有回应。   有点担心,她的这点主动权,也会越来越被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吼,本章作者无良植入了自己的其他两部作品,亲们看看就好~~~~~~~~ 第76章 第七十五章,病根。 第七十五章 ,病根。   我们去滑雪了。   我对自己的资质很有信心,所以不出半天就学会了滑雪。   付郁很高兴,“我就知道松子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你真是太厉害了,好像没有你搞不定的事情似的。”   “你也是,”我回,“我还以为你胆小,怕是不会想滑雪呢,实则你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其实不是我想滑雪,是封竭。”她说,“刚刚也是他在滑雪。”   “哦,对我来说就是你在滑雪。”我说。   她就笑,“我也是只看到你在滑雪,很惊喜。”   我们就相视一笑。   “回去吧。”她说。   “好。”   说话间膝盖开始隐隐作痛;   看来貌似留下病根了,天热没事,天冷就不行了。   回去拿热水腾一下吧。   “前面的让开让开!”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我们抬头一看就见一个滑雪的人有些失控的朝我们撞来,付郁一瞬间有点愣神不知所措,我当即将她拉到一边,而由于滑学板的缘故,还是行动不便,结果两人就摔了下去,就地滚了几圈后才停下来,感觉有点头晕。   那个失控的人也摔倒了,半天才爬起来,就过来看我们的情况:“你们没事吧?”   付郁站起身,扑了扑身上的雪,又转身把我拽起来,“我没事,你没事吧?”   “我还好。”   “对不起啊,你们真没事么?”那人还是有点不放心,“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继续滑吧。”付郁回道,拉着我就往回走。   等我们离开滑雪场,下台阶的时候忽听她哎呦一声,我就看向她,就见她站在那哈着腰摸着脚踝,小心翼翼说道,“松子,我脚好像有点疼。”   “脚疼?是刚才摔得吧?”我也有点紧张了,“刚才那人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刚刚没感觉,现在突然就疼了……”她抬头看我,额头微蹙,“松子……”   我轻叹了一口气,现在再回去找那人已是不可能,只好先蹲下身子简单查看,“哪疼?厉害么?”   我只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脚踝她就忍不住叫出声,“疼,真的很疼,但应该没伤到骨头,就是暂时走不了路了。”   “去医院看看吧。”我说。   “不用,没有大碍,回去缓缓就好了。”她不想麻烦,“不是骨头的事。”   “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放心……”   “我说不用!”付郁语气肯定,对上我微诧的眼神后视线有一丝闪躲,语气软了下来,“只是暂时的,你……你能背我一段么。”   我了然,所以说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么。   这点小心机,耍不耍有什么意义,一句话就够了。   我背对着她蹲下身,“上来。”   她就扑上来,声音欣喜:“松子你真好。”   “想背想抱直接说,下次不用找理由。”我说。   她没说话,只是搂紧了我的脖子。   “打的还是坐公交?”我问。   她想了一下,“公交吧,轿车有点闷。”   我背着她稳稳的走着,她手腕上的红豆手钏温凉的触感贴在我的脖子上,颈后是她柔顺的发丝抚摸,淡淡的怡人香气更近了。   而膝盖的不适也在隐隐继续。   走了大概两站地,才走到可以直达的公交站牌前。   “要放下来么。”我说。   她看了眼远处,应道,“放我下来吧,车来了。”   我放下她,不忘调侃一句,“还以为你不舍得下来呢。”   她的脸红红的,不知是冻的还是害羞,“你太瘦了,后背咯得我不舒服。”   “那以后还要背么。”我顺口问道。   “要。”她想也没想回道,继而转开视线不看我了。   上车后发现人并不多,我们找了空座坐下来,她掏出手机插上耳机,我们就这么靠在一起听歌。   “   我在清晨的路上   谁被我遗忘   我在深夜里旅行   谁被我遗忘   肩上的破旧行囊   能收藏多少坚强   不如全身□□   还给我那脆弱   明知这是一场意外   你要不要来   明知这是一场重伤害   你会不会来   当疯狂慢慢从爱情离开   还有什么你值得感慨   如果风景早已都不存在   我想我谁都不爱   ”   ……   听了半天才听出这是谦谦的歌,我看了眼歌名,《意外》,歌挺好听,就是基调透着一股悲伤与无奈,这与她之前的歌单歌曲风格很不一样。   不等我问只听她忽然说道:“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会喜欢上吴紫庭么?”   我一愣,不懂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道,“不会。”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她又问。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不知怎么才算一见钟情,不过能喜欢上她,确实是一场意外吧。   她靠在我肩膀上,语气幽而微伤:“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没遇到你的话我或者以后会遇到一个喜欢的,但是遇到你后,以后大概都不会再有喜欢的了。”   我心下一滞,接着说道,“你是……话里有话吧。”   她好似叹了口气,“即便是尽量,你最好也不要离开我,不论是什么原因……”   她怎么突然就说一些伤感的话,是因为这首歌的原因么,我就拿过手机换到下一首歌;   我不会轻易许诺,因为我知道话不能说的太满,即便我和她的心意一致。   也或者她是真的受到了封竭的影响,所以更加患得患失了……?   还有两年就毕业了……   我也有点患得患失了。   我尽量。   我在心里说。   膝盖虽然疼,但也坚持了一路,没想到就在快要回到寝室的时候毫无征兆摔了一跤,膝盖更是直接磕在了地上,有些生疼。   付郁见状甚是诧异,过来就要扶我,“松子你怎么还摔了呢?”   我没动,换了个姿势靠门坐在地上。   付郁疑惑,“你怎么了?”   “没事,歇会。”   “别坐在地上,该着凉了。”她仍要扶起我,“脚一定冻麻了,用热水泡泡就好了。”   我脱开她的手,仍旧没动,而是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瘫痪了,你会怎么办?”   她愣了一下,随即紧张起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腿么?是不是腿疼?”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假设,我瘫痪的话你要怎么办?”   见我表情不像开玩笑,她也严肃起来,“只要你还有口气在,我就不会不管你。”   我笑了,笑得她一头雾水,“你笑啥?”   “笑你傻,好端端的我怎么会瘫痪呢。”我笑得更猖狂,“我就是逗逗你。”   看我笑容得意她不禁有些气恼,轻扇了我一下,“逗我有意思么。”   “有意思啊,”我顺势回道,“就想看你紧张的样子。”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她汗颜,“我看你是皮痒了。”   笑罢我伸出手,“扶朕起来。”   她则负气的转身进屋了,“你自己起来吧。”   看她傲娇的小碎步我忍俊不禁。   没一会就笑不出来了。   左腿大概是真出毛病了,气温一低就如蚀骨般疼痛,动弹不得;   算是落病根么,以后不会真瘫痪吧。   但愿真只是我的假设而已。   瘫痪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还真等着我拉你才肯起来啊。”付郁走过来伸出手,“请女王移驾吧。”   我支起膝盖,想借助她的力气拉我起来,结果还是没起来,半路又坐下了,还把她也扯倒了,我就势将她搂到怀里,把意外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故意。   她吓了一跳,睁眼一看在我怀里,当即嗔道,“你干嘛啊,这样好玩么?”   “挺好玩的。”   她欲推开我起身,“地上怪凉的……”   我将她扣紧,低头顺势覆上她的唇,她愣了一下,没有反抗,反手搂上我的脖子。   暂时就这样挺好,缠绵的吻会让她无心顾及其他,这样她也就不会注意到我穿过她腰身的手正紧紧抠在此时正神经性疼痛的膝盖上。 第77章 第七十六章,女装唐颂。 第七十六章 ,女装唐颂。   早上正在刷牙,付郁将我的手机递过来:“你哥打来的电话。”   漱了口接过手机,“喂。”   “假期都快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啊。”电话那头老哥的语气并不底气十足。   “回去干什么。”我淡淡回道。   “妈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是怎么回事?”他弱弱问道。   “就那么回事呗,”我语气无异,“你还不清楚么。”   他就不说话了。   “还有其他事么,没有我挂了,一会还要上班呢。”我说。   “哎,”他说,“你哪天休息?”   “干嘛?”   “寒假结束前出来玩一玩啊。”   “不去了,天太冷了,不爱动弹。”我拒绝。   “怕冷你还出去打工,生活费不够用么。”他顺势回道。   “够,但咱这不租房子了么,钱总是花的比挣的快。”   “也不差一天时间,带上付郁一起,去吃自助餐吧,吃火锅,冬天吃火锅最好了。”他接着说。   “火锅什么时候都能吃,主要是这两天天太冷了,我腿不太舒服,就不出去得瑟了。”我再次拒绝,看了眼旁边没人,不等他再说什么压低声音道,“不知是不是上次校运动会跑得太狠了,现在这腿,尤其是左腿,一着凉就钻心的疼……”   “腿疼?”老哥一听也有些担忧,“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每天都疼么?”   “运动会后冬天就会不得劲,戴护膝还能强一点。”   “那不就是落下病根了么,”他一听更是焦急,“晚上拿热水泡脚么?还有注意膝盖保暖,不要着凉了。”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所以聚会什么的就免了吧,我现在没心情。”我敷衍回道。   “本来还有一件事,但看你这状态估计够呛了。”老哥欲言又止。   “啥事啊。”   “开学典礼的节目啊,街舞社团是要出节目的,上次因为运动会的原因咱俩没加入,这一次……你要参加么?”   “参加呗,什么时候排舞。”   “下周一返校,每天的下午到晚上,一周的时间差不多了。”   我思忖了一下,兼职到这周六结束,还有两天的缓冲期,时间来得及。   “行,想好什么舞蹈了么。”   “正在考虑。”   “是自己编舞还是借用明星团体的舞蹈?”   “自己编舞花费时间多一些,我考虑用一支现成的舞蹈,现成的音乐的那种。”老哥说。   “正好,我昨天在微博上看到一个舞蹈视频,虽算不上街舞不过也挺火的,就用那个吧,”我说,“一会我把视频分享给你,你选一下,不多说了,我先挂了,一会得出门了。”   “行,注意保暖。”临挂电话前他还不忘唠叨一句。   转过身看见付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看着我。   “你要上厕所么。”   “饭好了。”她说。   “哦,那吃饭。”我推着她走过去。   饭桌上她时不时看向我,半晌说了一句,“你有好些日子没回家了吧。”   果然还是听到了么。   “嗯。”   “为什么不想回去啊。”   勺子顿了顿,我没说话。   “之前电话是阿姨打来的么,怎么不接?”她接着问。   “懒得接。”我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和阿姨吵架了?”   “没有。”   “那过年为什么不回去?”   “你不也没回去么。”我顺势反问。   她就不说话了。   借着排舞的由头,老哥也提前从家里返校了;   虽然离家近,但住宿学校还是有好处的,比如不想在家呆着的时候就可以换个地方。   我早该意识到付郁的舅家离学校也不远,但她不想回家应该不只是因为“寄人篱下”的感觉。   没想到付郁也一块和我返校了,原因是她觉得一个人在家呆着没意思,另外她也有要在开学典礼上表演的节目。   “什么节目,你都没和我说过。”我说。   “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卖起了关子。   “嚯,这是要给我惊喜的节奏啊。”我调笑着说。   “这算什么惊喜。”她不以为然。   “那是惊艳?”我接着回道,“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惊艳到我了。”   她笑而不语。   花了十分钟时间我们就把要在开学典礼上的舞蹈敲定了,一共是三个舞蹈,一个是由老哥带领的男子团跳maroon的《sugar》,另一个是我领舞的May J Lee编的《boom clap》,最后再由几个人集体跳一支《Fox》,舞蹈定下来后就是排舞了,好在大家都有舞蹈基础,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排了几遍舞蹈后,大致舞形已经确定,我坐在一边休息,老哥走过来,关切道,“怎么样,累不累?”   “还行,就是衣服穿得多了,有点伸展不开。”我回。   “表演的时候有统一服装,场地有暖气,应该不会冷。”他说。   “嗯……”我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他问。   “你不觉得舞蹈太……妖娆了点么,尤其是《Fox》,虽然好跳,但是我们之前都没跳过这种风格的。”   他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挺好的,这种舞比较有张力,而且作为领舞你就该妖娆一些,而且这才能更体现出你女孩子柔软的一面,之前的街舞虽然跳得很好但总少了一点柔和,这回的舞蹈正好能释放出你的本性。”   “本性……?”   “这几支舞蹈不都是你选的么,”他对上我微诧的眼神,忽而一笑,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心里是喜欢的所以才作为参考的吧。”   脸有点发热,我低下头没说话。   “到时候肯定会惊艳全场的,外表高冷生人勿近的唐颂居然也有这柔软妩媚的一面,估计他们会惊掉下巴的吧,加上你现在头发也长了,这舞再合适不过了。”唐铭笑着说道。   我没回答,顿了一秒转了话题,“动作那么多他们能记住么,还有整体协调度……”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对于跳舞你可以放心,他们在这方面可是和我们一样的。”他毫不担心,转而又道,“倒是你,身体吃得消么,上次那个什么综合症,跳舞不受影响吧?”   “别把我当废人了啊,运动会我还可以参加的,别说跳舞了,这点幅度不算事儿。”我亦不担心。   “那就行,你自己多注意点,不舒服就告诉我。”他说,随即起身,“再排一遍,你要过来么。”   “走起。”我也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了过去。   这个春节付哲并没有出现。   原本就是不肯定的答复,我们也就没多追究,毕竟他和我们不一样,现在也算社会人了,很多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了。   很快就开学了。   开学典礼在假期的最后一天的下午,正是师生返校的时候,我们租用了某剧团的场地,除了观众席的师生,有节目的人都在后台,为了避免时间冲突,我们都是提前到了,此刻我们正在化妆,说是化妆,简单的抹个粉底遮瑕什么的,因为人多,后台有点乱糟糟的。   我遍寻不到付郁的身影,想给她打个电话却打不通;想到她这几天为了准备节目一直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告诉我她准备的什么,说是到了舞台上自然揭晓,我也就不追问了,何况她也不知道我们的舞蹈什么样,彼此半斤八两吧。   老哥把跳舞穿的衣服拿来了,是之前考虑好的黑色与白色搭配,衣服比较宽松,舞起来比较轻松,裤子就相对修显腿型,也是比较轻松款的。   老哥已经换好了衣服,更显几分俊逸的帅气。   “把头发放下来,更有女人味。”他拽下我束发的皮套,又替我捋了捋头发,端详了一会忽而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长款发夹,将我一侧的头发别了上去,一番鼓捣之后才满意说道,“这样就好多了。”   “你从哪整的发夹?”我微诧。   “特意买的,等的就是这一天。”他还蛮有成就感。   我无语,抬手摸了摸头发,纹理很清晰,估计也是练了很久的发型设计?   “这个也练了很久?”   他就一副被抓包的表情,“哎呀,被你发现了。”   他将我转了个身对着镜子,得意道,“怎么样,不错吧。”   “……嗯。”镜子里的脸熟悉又陌生。   他又把衣服塞给我,“去把衣服换上,我看看效果。”   我就去了洗手间。   等我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老哥正和一个男生说着话,听声音有些熟悉。   老哥转眼看见我,眼神一亮,“回来了。”   那男生就转过身,我抬眼一看,是齐盟。   看到我的一瞬间,可以明显看出他眼神的凝滞,瞠目结舌的那种。   对哦,他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打扮,此刻惊讶很正常。   我忽略他的目瞪口呆,走过去将换下的衣服放在一边,面向老哥问道,“怎么样?”   “很好很好,”老哥很高兴,“妩媚又不失活力,我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我汗颜,“老哥你就这点出息么。”   他恢复一本正经,“不,说真的,很漂亮,非常漂亮,我有种预感,这学期你的追求者又会增加了。”   我看着镜中女装的自己,确实多了一些女人味,少了些凌厉。   “这就是你想要的?”我说不出什么心情。   “这只是第一步……”他的话不明朗。   “什么意思?”   唐铭没接着说下去,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慢慢来,别紧张。”   说的是舞蹈吧,可又觉得不单单是指舞蹈。   我回过身,齐盟的目光还停在我身上。   “有日子没见了,最近怎么样。”我客套道。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半晌才回了一句:“唐颂,你真好看。”   唐颂……不是松子了啊。   我看了老哥一眼,他会意地点头以示我的猜想正确。   这样正好,省得麻烦。   我勾起嘴角,礼貌而疏远,“谢谢。” 第78章 第七十七章,“大概是我占有欲太强了。” 第七十七章 ,“大概是我占有欲太强了。”   “怎么样,紧张么。”这时团员已经到齐,我淡淡说道。   “有点,不过有唐小帅哥在还怕啥。”一个女生如是回道。   我淡然一笑,“即便你跳错了我也不可能帮你圆过来。”   “不会的,不会让你失望的。”她脸一红,低声应道。   “现在不能叫小帅哥了,”一男生说道,“应该是唐大美女。”   “什么美女,分明是女神,”另一男生接道,“今天的唐颂简直惊为天人,太惊艳了。”   “跳舞的时候就很惊艳了,再加上这个打扮,不用说,台下的观众一定会大吃一惊的。”那个男生回道。   “拍马屁就免了,我没什么好处给你们。”我淡淡回道。   “虽然‘帅哥’变女神,但是性格倒是没什么变化啊。”第二个男生又道,“高冷女神范。”   “女神的温柔哪是我们能感受的,她的好只对内部人。”   “知道知道,付郁嘛。”   “噫……”   这时候又有个女生接过话茬,一脸羡慕嫉妒,“我也好想拥有一份这样的感情,对外人各种冷淡,对我各种温暖……”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找到属于你的那个小帅哥了。”旁人起哄道。   又是一阵哄笑声。   我没理他们,对着镜子简单理了理头发,忽然听到报幕员的声音响起,“……下面的节目是古风舞蹈《半壶纱》,表演者英语系付郁……”   付郁?!   我没听错吧,她是要跳舞么?   二话不说我跑到台后,从侧面看着她站在灯光下,一身柔白纱,古风发饰、披肩长发及背,只是侧面已让我心动。   歌曲缓缓流出,她也开始了温婉唯美的舞蹈。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   悠悠风来埋一地桑麻   一身□□ 把相思放下   十里桃花待嫁的年华   凤冠的珍珠挽进头发   檀香拂过玉镯弄轻纱   空留一盏芽色的清茶   倘若我心中的山水   你眼中都看到   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   怎知那浮生一片草   岁月催人老   风月花鸟一笑尘缘了   ……   我在台侧痴痴地看着,心中不免惊叹,平时只晓得她安静温和,喜好汉服,没想到她舞蹈也能跳的这么好。   古风舞蹈……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代表汉服社出的节目?   不管怎么说,她真的惊艳到我了,顾盼生辉的回眸、轻柔妖娆的转身,一颦一笑都是那么风情万种。   我承认我被她撩到了,恨不能即刻将她锁在怀里感受她的体温。   念头一旦生成就很难消灭,所以等她谢幕后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眼里的欲念几乎已经昭然若揭。   大概是她的视力有所下降,直到走到近前才认出我:“松子?!”   “才一会没见就不认识我了?”我调侃道。   “没想到你这身打扮……”不等她笑出来我已将她搂进怀中,抬起下巴攥取芳唇动作一气呵成。   她身上的味道没有变化,还是那么好闻。   我几乎沦陷。   “咳咳……”身后传来一声低咳,老哥走过来,装模作样的提醒道,“台下这么多人呢,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我何时在乎过这个。”我不以为然。   “你不在乎付郁不在乎么,”老哥深明大义状,“你要替她想想嘛。”   我看向付郁,她脸红不说话,埋进我怀里,腰间的手搂得更紧了。   我就向老哥得瑟道,“看吧,付郁都没意见,你怕啥。”   老哥哼哼两声,“我走了,不看你们秀恩爱。”   “我的节目完事了,可以到台下看你的节目了,”付郁说,“你什么时候跳啊?”   “最后一个。”我回。   “最后一个……那还有八个节目呢。”   “也快,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在后台陪我一会,等到我时你再下去。”我恋恋不舍。   “行。”   我们就互相拥着走向后台了。   “侧台灯下暗看不清,现在一看你们的衣服还挺漂亮的,”付郁看见我们社团的舞服不无羡慕,“我都有些期待了。”   “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信心满满。   “看看,看看,”社团的一个女生忍不住咂舌,“我就说唐颂双标吧,你们什么时候看过她对咱们笑过,连敷衍笑都少得可怜,再看她现在,这个宠溺啊,我要受不了了,我要被圈粉了……”   “你又开始犯花痴了,把你的口水收收。”其他人嘲笑道。   付郁眼神忽然一凛,“圈粉?什么粉?”   “不是CP粉就是女友粉了。”一男生很懂的样子。   付郁忽地把我抱住,一脸防备,“离松子远点。”   那女生一愣,随即一副无辜的表情,“你放心,我不会把唐颂怎样的。”   其他人又开始起哄:   “哎呀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   “玻璃心碎了。”   “娟子不用想了,你没戏了,另觅知音吧。”   女生一脸羞红,矢口否认,“都瞎说什么。”   虽然付郁没表现出来,但眼神里的不悦一清二楚,我转过她的脸,单手蒙上她的眼睛。   “松子你干嘛……唔……”   “喔~~~~~~~”众人惊呼。   众目睽睽下我再度吻上她的唇。   我们的关系早已公开,众人皆知,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我们压轴上场了,付郁已经悄悄返回观众席,我们也摩拳擦掌准备上场。   “放轻松,别紧张,就当我们平时排练那么跳就行。”老哥鼓舞打气道。   我们上台了。   先是老哥带着几个男生先上去,他们跳的是《sugar》,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大概是我心态不同了?怎么感觉男生跳这个舞蹈有点gay里gay气的……   gay里gay气……我竟然想到了付哲。   想什么呢,这个时候分什么心,跳好舞才是正经事。   不过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什么人眼里就是什么”麽?   sugar跳罢就到了我和几个女生接档,我来不及想更多,上台站定等待音乐转换,好在台下光线暗,缓解了我不少紧张感。   但是跳舞是我的爱好,当音乐响起我便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很自然就把舞蹈当作一种享受呈现了。   而当我回过神时熟悉的气息已然靠近;是老哥,第三支舞《Fox》后半段有几个男女互动的舞蹈动作,这个动作便由我与唐铭两个主舞担当;   原来已经快跳完了,说是三支舞,也不过须臾时间。   由于男女互动的舞蹈动作表现的是情侣间那种缠绵的情感,虽然动作少却尽显暧昧之意,最后一个动作,我轻靠在老哥身上,老哥环住我身前,与我的手叠在一起,完美收官。   一秒钟沉寂,随即掌声雷动。   我知道,这次表演完美结束。   因为舞服本身就是休闲款,我就没特意换下来,只在外面披了校服,就悄悄返到观众席去找付郁了。   穿过人群座位,抬头就看见她正盯着我,我露出笑意:“付郁,我跳得怎么样?”   “付郁很喜欢。”他声音淡淡。   这声线,是封竭了。   “付郁喜欢,你不喜欢?”我接着问。   他依旧看着我,却听不出情绪,“若不是知道你们是兄妹,我就要吃醋了。”   我了然,他这是不高兴了。   “就是因为他是我哥,所以才能做亲近的动作啊,跳舞而已,别那么较真。”   “我知道,可还是不太舒服,”他叹了口气,“大概是我占有欲太强了吧。”   “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若这也要吃醋,你要我咋办。”我给他顺着毛,我可不想惹怒他,那绝对是个大麻烦。   他旁边一男生忽然说道,“唐铭的妹妹果然漂亮,也难怪铭子总是夸你了。”   我探眼一看,竟是付哲。   “诶?你回来了啊。” 我微诧。   他更诧异,“你认识我?”   我汗颜,“我是唐颂。”   换了个装扮就不认识了。还是说因为光线暗的缘故。   他闻言凑近了瞅了瞅,惊喜道,“还真是!诶……你,你不会是男扮女装吧?”   男扮女装……噗。   “我是女扮男装。”我忍住笑意回道。   “女扮男装?”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是雌雄莫辨。”封竭说道。   付哲茫然半晌,似懂非懂,“什么意思?”   “她就是唐铭的妹妹。”封竭接着说道。   “铭子的妹妹?你不是男生么?”他讶异。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男生。”我淡定回道。   “那,铭子有两个妹妹?”   “他只有一个妹妹,就是我,”我带着两分抱歉,“抱歉啊,把你忽悠了。”   付哲懵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闹了半天你就是铭子经常说的那个可爱妹妹啊。”   “是的,就是我。”我应道。   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天啊,这个大乌龙闹的,亏我还猜想他的妹妹长什么样,闹了半天早就认识了。”   “你说我哥经常在你面前提我,怎么你就不知道他说的是我呢。”我亦是不解。   “他从没说过你的名字啊,”他说,“而且根据他的描述,你给我的印象和他说的也不一样,加上你那身打扮,怎么都想不到一块去。”   不一样么。   哪不一样呢。   “不过你女装不是挺好的么,干嘛要男生打扮啊。”他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愣了愣,没有回答。   我为什么要男生打扮……这样有安全感吧。   开学典礼结束了,我们纷纷离开剧院。   腿又开始疼了,一开始只是隐隐作疼,但走出剧院到下台阶的时候忽然疼痛加剧,小腿还有些发麻,一脚踩下去几乎没有感觉,轻飘飘的仿佛是在棉花里,当即身子一歪就向前倒去,我下意识的抓住旁边人的手,结果那人也始料不及被我带了下去,虽然他及时反应了过来还是没能避免摔倒,只是及时的挡在我身前并用手护住我的头。   然并卵,我们还是华丽丽的滚了下去,从最上面一级台阶滚到最下面,最后是我压在那人身上,而他后背屁股着地,右手还紧紧护着我的后脑。   嗯,属于男生的气息。   顾不上排斥,我是抱歉的,连累他遭罪,正想起身道歉,却因左手夹在两人身体间使不上力,起身失败的我再次压在他身上。   正窘意的我刚想说话,不想一转头不偏不倚的正亲到了他的唇上,那叫一个严丝合缝。   陌生的气息使我迅速清醒过来,我连忙爬起来,这才看清男生的容貌,是齐盟!   我下意识转头看去,正对上付郁,不,是封竭的深意目光。   封竭担忧的神色还未褪尽,眼里的复杂已然深邃了几分。   唇间湿湿的,我抬手擦了擦,封竭的表情就更加阴郁了。 第79章 第七十八章,关于客运车PLAY。 第七十八章 ,关于客运车PLAY。   顾不上排斥,我是抱歉的,连累他遭罪,正想起身道歉,却因左手夹在两人身体间使不上力,起身失败的我再次压在他身上。   正窘意的我刚想说话,不想一转头不偏不倚的正亲到了他的唇上,那叫一个严丝合缝。   陌生的气息使我迅速清醒过来,我连忙爬起来,这才看清男生的容貌,是齐盟!   我下意识转头看去,正对上付郁,不,是封竭的深意目光。   封竭担忧的神色还未褪尽,眼里的复杂已然深邃了几分。   唇间湿湿的,我抬手擦了擦,封竭的表情就更加阴郁了。   我不敢看他,低头揉着自己摔得生疼的左腿。   “你没事吧。”齐盟见状凑过来查看。   “你在干什么,还不起来?”封竭的声音冰冷。   他又生气了。   我不说话,默默地想站起来,结果脚一崴又摔倒了,凉风吹着脸依旧发热。   “唐颂……”   齐盟就要扶我起来,却被封竭阻止:“你别碰她,离她远点!”   说话间他已走过来,伸手将我扯起来,而我左脚没注意踩在她的白鞋上。   之间他微微皱眉,默默收回了脚,抬手将羽绒外套披在我身上,“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没,没事。”我摆摆手,一瘸一拐的继续走。   “这算没事么。”他的声音不悦,抓过我手腕往身后一带,我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失重,竟被他来了个公主抱!   我吃惊,要知道她可没有我高的,这种事不应该是我来做么。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觉得我脸更热了。   “你脚受伤了,没法走,我不抱你怎么办。”他理所当然。   “不用,几步道就上车了,”我推着他,“你快放我下来,我很重的。”   “比我想象的轻。”他不松手,稳稳的朝客车那边走去,因为客车没有马上打开车门,他就这样抱着我在车前等了能有五分钟。   周围都是众人的目光,我感觉自己羞死了,将脸埋在她怀里不敢抬头。   “真是个笨蛋。”他忽然说道。   我抬头,他目光深意,忽然低头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唔……你干嘛?!”我抹了抹嘴,出血了。   “这是惩罚,看你以后还敢在我面前和别人勾三搭四。”   “我什么时候勾三搭四了。”我不服。   这时车门开了,他就将我抱上了车,选了一处舒服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把我放下,然后坐在我旁边,抬起我的腿就要查看。   “诶,不用看了,没事。”我连忙阻止。   这时同学都陆续上车了,周围的目光多了起来。   “没事会从台阶上摔下去?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左脚绊到了右脚,”他显然不信,“就算摔倒前没事,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摔下来也会出毛病的。”   他语气毋庸置疑,我无力阻止,只好妥协,“不是这个腿,是左腿。”   他就把我左腿也放在他腿上,将裤腿挽起,我的小腿就露出来,他褪下护膝,一看清伤情我也有点吃惊,本以为只是磕疼了而已,不想整个膝盖都摔青了,虽然没流血,但也碰破了皮,血丝清楚可见。   “摔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他语气心疼又责备,“有什么事也不告诉我就会自己扛,这样我就不心疼了?”   “这……是意外,也没什么大事,小磕小碰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莫名的底气不足。   “摔倒是小事,关键是因为什么摔倒。”他语气沉下去,轻抚着我的患处,忽然将我膝盖屈起,自己则低下头,亲吻上那处淤青。   “诶!你……”我阻止无效,他将我的腿圈紧,轻吻也转为舔舐,我脸腾一下子就红了,“够了够了,松手!”   半晌他终于松手,低声问道,“为什么会摔倒?因为齐盟么?”   “不是!”我就怕他误会,随即声音低了下去,“因为腿疼。”   “为什么腿疼。”他接着问。   “因……天冷着凉了,关节什么的受风也是没办法……”我收回腿,将护膝重新戴好,放下裤子坐好,“这玩意,注意保暖就没事了。”   他就没再说什么,而手还依然在我腿上揉着,我觉得有点尴尬,是的,旁边人都在看着。   不明白分明众目睽睽下亲吻都不觉得害臊,怎么他只是揉腿的小动作就让我心跳不已。   心跳不已……?!!   我下意识的看向封竭,他依旧不紧不慢的,眼神说不出什么含义,揉膝盖的手却渐渐向上了。   我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忽然想起齐盟,刚刚他被我连累也从那么高处滚下来,他摔的比我狠吧。   于是我开始扫视车厢,最终在后两排找到了齐盟的身影,他也看到了我,遂冲我一笑:“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我问他,“哪受伤了么?”   “我还好。”他也无关紧要的样子,还要说什么,看到我旁边的付郁,就不说话了。   封竭狠狠看了他一眼,转向我警告的眼神让我不舒服,我视线转向窗外不看他。   车子正在匀速行驶中。   一只手忽然摸上来,我下意识抓住,转头就是封竭肆无忌惮的表情。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这么说着,他的手还是伸到衣服里面去了。   “把手拿开,”我低声警告道,“这是在车上。”   “我知道,”他丝毫不在意,“如果你不想失态的话,就忍住啊。”   “你……”正气愤着,那只手已经跑到胸脯上了,“你又开始放肆了。”   “哦?原来我还可以更放肆啊。”他仿佛得到了特赦一样,衣服下的手更加肆意妄为了。   “你……吃错药了吧,今天怎么回事。”好不容易以为他已经收敛了许多,结果现在……   “我受刺激了,”他捏着蹩脚的借口,手上的动作没停,可耻的是我自己,居然有了反应;   “不要随便对别人放电,我会吃醋。”他的手伸到裤子里,隔着一层布料摩挲着某处。   我有点不适应,矢口否认,“我什么时候对别人放电了!”   “就在刚才;”他的动作更大了,我一惊,刚要出声就被他捂住嘴巴,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别出声,他们会发现的。”   我就闭紧了嘴巴,狠狠将他的手拽了出来,随后看向窗外不理他。   不想他恬不知耻又凑了过来,右手悄无声息从背后绕到我身前,径直爬到某高处,继续放肆。   “你没完了是吧。”我隐忍道。   “没办法,兴致来了忍不住,”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至少先给点甜头吧。”   我不说话,也不看他。   “就这样保持不动就行,”他从后面贴上来,表面若无其事,私底下却狂妄得很,“你一动别人就会发现异常的。”   “那也是你害的。”我恨恨道,这家伙精虫上脑也不分个时候,在车上,这么多人的……   “这是对你的惩罚,”他又如是说,“再敢有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白了就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罢了。   “其实你也很享受吧,”他不害臊的说道,“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是我喜欢的味道。”   “什么味道?”我怎么不知道。   “说不出来,就是喜欢。”他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颈后扑着他呼吸的热气,呼的我痒痒的,紧接着有些湿热。   我反应过来,正要回头却被他紧紧箍住,侵略性的吻烙在耳后,他的声音一本正经且严肃,“唐颂,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对于他这种占有欲强烈的霸道式宣言我已经司空见惯,但是这一刻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无奈与不安。   我不愿多想,也就没有多问。   他的手终于老实下来,我也松了口气,神经紧绷了半天突然放松下来的结果就是犯困,身后是她温暖的温度,放松下来的我顾不了许多,靠在她身上就舒服的躺了下去。   晚自习什么的,从来都是看心情上的,尤其是在租房子后,自习课更是无关紧要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额上印下一道温热,我又陷进更舒服的怀抱,睡意就更明显了……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多,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我正躺在小窝的大床上,而付郁正在给我洗脚。   “付郁。”我坐起身。   “嗯?”   “我怎么回来的?”   “封竭抱你回来的。”说到这她还伸了个懒腰,“哎呀胳膊好酸。”   我就不好意思了,“我说过我很重的,累坏了吧。”   “还好,累点好,晚上睡得香。”她如是说道。   擦干脚上的水,我将脚收进被窝,她忽然抬头看我,“松子。”   “嗯?”   “在车上封竭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奇怪的事……你指什么。”我心下一沉。   “我看见你脖子上的吻痕了。”她语气听不出情绪。   “哦……”果然,这种事让她亲眼看见的刺激远大于文字叙述吧,“封竭他就是那种性格,你……”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在意。”她回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我轻叹了口气。   不让我在意,更在意的是她吧。   两天后,学校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了,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不可名状;   虽然早就有了“名气”,对受关注的事情已经看淡,对于外人的目光我也不再介意,但是今天看他们看我的眼神似乎又有了新变化。   那些眼神里又多了些什么东西,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我没有多想,估计是前天开学典礼的事情让他们又抓到什么新的探究点了吧,例如“高冷男神”变“女神”、“看似温婉柔弱的付郁竟能将唐小帅哥公主抱”什么的;   这种事情都是图个新鲜,过一阵就消下去了。   我也不管这些,照常上课。   在操场看到了齐盟,也没说话,倒是栾牧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干什么,拿这眼神看我,见鬼了啊?”我不悦。   他支支吾吾,“你看贴吧了么?”   “没呢,贴吧怎么了?”我不解。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我着急上厕所,先走了。”   然后就溜了。   看他远去的背影我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又出什么事了么。   回到教室正要掏出手机,郭苏凌就风风火火地凑了过来:“帅哥帅哥,你来得正好,看视频了么?”   “什么视频?”   “吴紫庭上传的视频啊,”郭苏凌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这个视频简直了,真没想到她能这么做。”   “她在贴吧上传视频了啊,”这很正常吧,她开的帖子不就是要更新的么,我点进收藏的帖子,翻到她最近更新的视频,是开学典礼上我和老哥的舞蹈,“这有什么,不就是跳舞视频么。”   她看了一眼回道,“不是这个,另一个,在客运车上的……”   客运车上……!   猛地感觉脊背一阵冷汗。   客运车上的视频,难道是……   我不禁有点紧张起来。   “在这……诶,怎么看不了了,啊,她给删除了,”郭苏凌这么说着,“不过我把视频下载了,所以你还能看到……”   她把自己手机拿出来打开视频播放器递给我,视频画面晃了两秒,客运车上的我和付郁就出现在画面中了,只不过是侧面。   但虽然是侧面,一些看上去暧昧不清实则不可描述的动作还是被捕捉了下来。   尤其是到了后期,虽然付郁的身影将我挡住了大半,但是从她的动作上看还是很容易想入非非的。   果然还是这样么,就这样被公之于众了。   虽然我们默认了吴紫庭的日常拍摄和一些夹杂了个人情感的文字赘述更新,但都是一些普通日常,没想到这一次不小心的疏忽大意竟然也被她拍摄上传了,虽然搁平常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但这种事毕竟属于隐私,虽然封竭放肆,但我没想到吴紫庭竟也能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视频被她删除了,可还是有很多人看到了,并且口口相传,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而我该怎么做呢。   “唐颂!”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唐颂在不在?”   我站起身,“什么事?”   “到外面看看吧,付郁和吴紫庭打起来了!”   “什么?!”我一惊,当即跑了出去。   寒风凌冽中,付郁与吴紫庭面对面正在僵持,但并没有像传话人说的那么吓人。   没打架就好,我稍稍松口气,走过去,付郁,错,封竭目光寒冷的看着吴紫庭,“你发那个视频什么意思。”   “失误。”吴紫庭也很淡定,“视频我已经删除了。”   “但还是有人看到了,而且还有手贱的下载了。”封竭看到我二话没有将我搂过去,接着说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我解释过了。”   “手滑,失误?”封竭冷笑,“这种解释等于没有。”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越描越黑么,”吴紫庭依然淡定,“而且你们的关系有目共睹,又不是扒光了直播,这点压力对你们来说算压力么,况且我也没拍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再说如果不想别人看到,就不要在大庭广众做这种事情。”   听着吴紫庭这番说辞我有点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封竭的眼神深邃,面色也未见缓和,我正要宽慰她,忽听他说道,“你错了,我生气的不是你发视频,而是你发了视频又删除的行为。”   哈?这什么意思?   吴紫庭也有点始料未及,“什么意思?”   “既然发了,何必还要删呢,”他不怕事大,“你这样仿佛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么?   “把手机拿出来。”封竭接着说。   “干什么。”这样问着,吴紫庭还是拿出了手机。   “拍视频啊。”话音未落他就扳过我的脸,深吻就覆了上来。   “!!!”他在搞什么!!!   正诧异间,一只手已经从后面钻进衣服攀岩而上了,我阻止不能,他的吻延伸到颈处、耳后,还故意在耳垂上tianshi了一阵,我全身战栗,使力推开他,结果就是自己失衡摔倒在地。   他愣了一下,要过来扶我。   “别动!”我喝道,不解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眼神带笑,理所当然,“想干你啊。”   顿时感觉空气都沉默了。   他还真是直白啊,不论何时何地。   他伸出手,“起来。”   我没动,还下意识往后蹭了蹭。   他眼神微眯,语气低了两度,“妞儿,你好像很怕我?”   “不是怕……”我否认,“是惊讶,还有不解。”   他眼色缓和了些,“想知道什么就问。”   “问了你也不一定会说。”我随口回道。   他便没有说话。   于是寒风凌冽中,吴紫庭茫然、封竭无语,我不知所措,还有一群吃瓜群众不明所以的惊掉了下巴。   “你打算什么时候起来?”半晌他终于忍不住问道,“生病了我还要照顾你。”   “……虽然很不想承认,”我语气弱了两分,“我腿疼,站不起来。”   他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不知是叹气还是松口气,两步过来哈腰起身,就将我公主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男友力倒是不错,只是我越发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了。   他抱着我向教室走去,人们自动给我们让出一条通道。   “实在羡慕的话,自己也去找一个对象虐狗吧,不过你们是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朋友了。”不知他哪来的自信,眼里的星光似乎都亮起来了。   心情变好了么?   不懂我腿疼他怎么还能高兴的起来。 第80章 第七十九章,你是我的,即便是死人,也是我的。 第七十九章 ,你是我的,即便是死人,也是我的。   虽然视频删了,但评论还在,且越来越多:   “挖槽挖槽,这是什么节奏!!”   “这是付郁和唐颂??”   “是的,不过这个角度……有没有正面的啊……”   “楼上你傻了吧,这明显就是偷拍好么。”   “楼上+1。”   “卧槽!她们在干什么?这是在车上吧?就不怕被人看到?”   “话说已经看到了……”   “2333333333老哥稳6666666啊。”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是要开车啊~~~”   “在车上就敢这样,那要是在寝室没人的时候……简直不敢想了。”   “楼上你污了。”   “没想到付郁这么主动啊,我一直以为她是下面的那个……”   “楼上+1,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平常看她挺内向的,不是说很胆小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不是吧,闷骚有这么明目张胆么,平时真没看出来付郁这么的……肆无忌惮。”   “平时看付郁挺内向的,话也不多,没想到她说话还挺有力度的,连唐小帅哥都怕她。”   “是啊是啊,今天和吴紫庭对峙那块,我都怀疑之前看到的是假付郁。”   “还有公主抱,男友力MAX啊!”   “那么问题来了,是要站唐付还是站付唐?”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开学典礼的舞蹈,唐颂跳得好妖娆啊,好有女人味,和平时画风完全不一样啊。”   “同意,她跳舞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   “话说吃瓜群众里有街舞社团的么?”   “我不管,我站唐付,我宁愿相信今天看到的是假付郁。”   “我也站唐付,唐小帅哥的气场也不是盖的,说唐小帅哥怕付郁的,那不是怂,是宠!”   “我想我快站付唐了……”   “弱弱问一句,没有双担的么?”   “难道你们没发现,付郁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么?”   “发现了,唐颂和别人多说两句话她就一脸不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心疼唐小帅哥两秒钟!”   “2333333333我饭的CP天不怕地不怕。”   ……   ……   我看着他们的茶话会开得不亦乐乎,忍不住叹了口气,当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事情又过了一天,我第二次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   “这次的事情有点严重了啊。”校长表情严肃。   “哪里严重了。”我不以为然。   “谈个恋爱非要弄得满城皆知么,”他语气不悦,“这也就罢了,这众目睽睽下又是搂抱又是亲嘴的,你当是在拍戏么?这是在学校,不是你们自己家,卿卿我我也要有个限度,还让人拍成了视频上传到网上,你让学生们怎么看,让家长们怎么看,造成的影响很坏的知不知道!”   我依旧不以为意,“大学生谈个恋爱不是很正常么。”   “那也没谁像你们这样肆无忌惮!”他厉声道,“你们在学校,就是学校的学生,代表的不光是你们自己,还有学校的脸面,你们整出这种事情,就是破坏咱学校的门风,你让其他人怎么看咱们学校?!”   我汗颜,“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说什么?”校长瞠目,“不是我死要面子,而是你们太不要脸面了,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人言可畏,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你懂不懂。”   我没说话,全看别人脸色咱就不用活了。   “付郁呢,不是叫你们一起过来么,她干什么去了?”校长又问。   “她洗澡去了。”我随口回道。   “现在什么时候,洗什么澡。”校长不满。   “洗掉一身唾沫星子。” 我面不改色,淡然回道。   校长一时噎的不知说什么,过了一会冷静下来语重心长说道,“你们还是太年轻,天不怕地不怕的,等你们步入社会就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顺着你们心愿的。”   “我只知道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其他闲事莫管。”我说。   “你不管人家闲事,不代表人家不找你麻烦,”校长又说,“视频虽然删除了,但是影响还是不小,你也看到了,一帮人等着看笑话,通过之前的事情你也该长点心,早知道自己属于‘公开’人物,言行举止也要收敛一点,不要不以为然,做文章的大有人在。”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抹了抹泪腺溢出的液体,漫不经心回道:“校长叫我过来还有什么事么,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校长有点气愤,“态度得放端正……”   “校长打算给我什么处分。”我说。   他怔了一下,“处分……这个我还在考虑,毕竟……”   “毕竟这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早恋也已脱出范围,你不能以我在大学期间处对象的理由处分我。”我接着说道。   他愣了一下,随即恼怒道,“道理你倒是清楚,就是太任性妄为,明知故犯,还振振有词的和我打擦边球,知道对于这种事情我不能把你怎样,最多是警告处分,但是显然看这警告对你是毫无用途……”   “校长是无聊了么,知道不能怎样还是把我叫来,只是想训我一顿,或者还想听我和你顶嘴,然后把校长气得够呛,再想个理由把我处分了?”我淡淡说道,“毕竟现在即便是‘同性恋’的借口也不能随便开除学生了。”   校长脸黑得更严重:“你出去!”   不自觉的哼笑一声,我转身离开。   校长又怎样,我也不是小学生了,做什么事情自有分寸,连老妈都管不了许多……   老妈……   我心情不禁有些低落。   一整天付郁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我问她也不说,回到小窝后我忍不住再度开口:“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告诉我啊?”   她忽然直直地盯着我看,半晌一言不发,盯得我心里有点发毛,“怎么了?”   她忽然贴上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二话不说就要脱我衣服,我一惊,就要阻止:“你怎么了?哪根筋搭错了?!”   她也不说话,三下五除二扯掉障碍物,接着就来了个深吻,我几乎窒息,胡乱之际他就开始了探索模式……   我挣扎不过,遂有些无奈,“搞什么,现在你心里只剩这个了么,怎么动不动就来一出,你知道我本意不是……”   话没说完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不多时一滴凉凉的液体落在我手背上。   我诧异抬头,就见她低着头,手捂着脸,肩头微微颤抖,液体却是从指缝间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我身上。   我就有点慌了,忙坐起身查看,“付郁?”   她不回应,哭得却更狠。   “付郁,你怎么了?”我惊慌失措,“好端端的哭什么?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她兀自哭着,我左右不是,最后只能将她揽进怀里,静静的陪着她。   我果然不会哄人啊,她一哭我就不知所措了。   过了一会,她平静下来,声音沙哑着问道,“他经常这么对你吧。”   我噎在了半道,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其实他也没那么糟糕,之前收敛多了……”   “你喜欢上他了。”她又说道,语气不似疑问,更像是自我肯定。   我不知要怎么解释,最后只是回了一句,“你生气了?”   她摇了摇头,半晌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说道,“我现在要你一句准话,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我们?”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问这个问题……”   “回答我。”   看着她坚定的眼睛我不愿说谎,犹豫了一会还是应道,“是。”   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又是哭又是笑的,我更糊涂了,“又怎么了?”   她从我怀里起身,声音软了两分:“我想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我不解,想到那个视频又道,“你看到那个视频了?没事,校长都没有怎样,不会受处分的。”   “不是……”她摇头,诺诺说道,“现在我有种感觉……是不是我们没有遇到,我没有喜欢上你,事情走向就能更好一些……”   我皱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听我说完,”她泪痕未干,新的眼泪又要夺眶而出了,“你不明白,到此刻我才意识到我是多么危险的存在,我恨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跟你腻在一起,你跟别人多说一句话我就会吃味,你对别人笑我就会不舒服,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就是不喜欢你和别人接触,多一点都不行,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成问题,所以我一直在隐忍克制,生怕你知道我的真实样子会讨厌我,所以我一直保持着冷静温柔,可是封竭,封竭一出现就会把我辛苦伪装的美好全都打破,他直接而任性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快乐都强加在你身上,我知道你会无奈,可是你也只能接受,而且……”她顿了顿接着说,“而且我发现,我也和封竭越来越像了,我羡慕他嫉妒他,甚至希望可以成为他,把你紧紧栓在身边,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不能把痛苦加在你身上,可我又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小心翼翼的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个自相矛盾的孩子,既想要又怕伤害,就陷在自我纠结中不能自拔,我又怎么会不理解呢。   “我知道,”我宽慰着,“别担心,我会留在你身边的。”   “不!”她却拒绝,“我的意思是,你要离开我,离得远远的。”   哈?“这是为什么。”   “我怕我会伤害你,其实你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封竭他也不是你看到他的那个样子,我也好,封竭也好,都是很危险的,都是危险人物,很危险的你懂么,所以你要离开我!”   什么嘛,又是这套说辞,“那你为什么会伤害我。”我反问。   “虽然我很不想,但我觉得,你离开我会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趁现在一切还能挽回……我们还是分开吧。”她痛苦的模样。   我心里也有点小纠结,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忍,亦不舍得,“你还真是自相矛盾啊,明明之前还说不要我离开你的,现在又在赶我走,你到底想我怎样?”   她的眼泪又出来了,手都浸得湿漉漉的,“如果离开,一定要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你,我怕我会改主意。”   我哭笑不得,“所以你根本不想我离开,还要我离得远远的,我在这学校上学,就算你要和我分手,也是在一个学校里,即便我搬回原来的寝室也是离得很近,怎么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要不让你看见?以我在学校的名气,只能转学了,我若真转学,你舍得?”   听了我的话她哭得更凶了。   我给她擦着眼泪,耐心又温柔的哄着,“我早说过你就是封竭,封竭也是你的话了吧,除非不可逆,不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而且你自己也说和封竭越来越接近,那以封竭的性格怎么会放我走呢,就算我走了,怕是他也会找到我的,知道他和我说什么麽,他说我是他的,永远都是,多么嚣张的话,但是以他的性格完全做得到吧,还记得他第一次和我坦白身份时还说他自己是杀人犯,还说过如果我背叛他就会杀掉我的话,当时多少我还是有点害怕的,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了,因为他就是另一个你啊。”   本来她是低着头的,但听到我后面的话时猛然抬起头,一副惊诧的表情。   “你别紧张,他也不是丧失理智的人,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人的。”我这是在帮他说话吧。   付郁却大惊失色,“他都说出这种话了?!”   “是啊,前一阵子说的,”我想这可能和她过去的事情有关?还是淡定回道,“但我也不会严重到他所说的背叛吧,所以你不用紧张……”   “不行!看来必须离开了……”她突然站起身,将一旁我的衣服什么的一股脑塞给我,自顾自说道,“你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什么啊,你……你干什么?”   她将我从床上拉起来,又从钱包里掏出一把钱揣进我的兜里,“回家吧,或者回学校,晚上即便有人敲门也不要开门,什么事明天再细说。”   “诶?不是,你干嘛这么慌张?”我还一头雾水,就被付郁推出了门,“喂,付郁?!”   “如果现在不分开以后就没机会了!”她煞有介事,“我会尽可能不去找你,若有可能我会转学,但一切就看今晚了,今晚是关键的一晚,即便晚上封竭去找你你也不要开门,不然你就逃不掉了!”说罢就要关门。   “怎么回事?”我拦住她,“为什么要分开?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么?还有为什么提到封竭你就那么激动?”   “我说了我们很危险,你必须远离,如果不避开会很危险,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你就听我的,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她眼神肯定语气激动,推了我一把就关上了房门。   “付郁?!”我还很茫然。   “对不起你快走吧!就算我去找你也不要理我!”屋内她失魂落魄的喊道。   “我要上哪去?”   “去哪都好,让我一个人静静,”她说,“封竭是魔鬼,你不会想招惹他的!快走!!”   我错愕。   空气忽然静下来。   站在幽暗的楼道里我忽然觉得有点落寞。   我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分明她先前还那么强烈希望我不要离开,现在却是被她赶出来了。   她说的话……是几个意思?   我看了眼手机时间,晚上八点多。   我没有回家,也没有给老哥打电话,径直回了学校宿舍,407,之前我和付郁的宿舍,还没有人入住,打开门,里面空空荡荡的。   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躺在仅剩草垫子的床上,我开始回想她说的每一句话。   什么叫这是唯一的机会,错过就逃不掉了?   为什么说封竭是魔鬼?   虽然很多时候他确实很□□霸道,但也不至于像魔鬼那么可怕吧。   可怕……付郁的意思是他们很可怕?   哪里可怕呢,以至于让她这么惊慌失措的?   封竭和她说什么了麽。   脑子里疑问多了,朦朦胧胧竟有了困意,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见敲门声,我不想理睬,敲门声就一直继续。   封竭?!   我猛地清醒过来,起身看向房门。   过了一会敲门声继续响起。   看来我不开门他是不打算停了,我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这个时间别人都休息了,这么敲下去会影响到别人的。   我想到他是有寝室钥匙的,但却没有用钥匙开门。   是在等我的答复么。   我起身走到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又想到付郁的那句:“封竭去找你你也不要开门,不然你就逃不掉了。”   我的动作犹豫了。   逃不掉……指的什么。   “我说了我们很危险,你必须远离,如果不避开会很危险……”   “封竭是魔鬼,你不会想招惹他的,快走!!”   她的话还想在耳边。   我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空气好像安静很久了。   我回过神,不禁疑惑,他走了么?但我没听到脚步声啊。   正迟疑着,敲门声又响起了,保持着一致的规律节奏。   我不禁开始紧张。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晚上敲什么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声过后,空气再度沉寂下来,敲门声没有了。   我不自觉屏息倾听,似乎想在安静的空气中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   就这样等了半天,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外又响起了动静,这个声音是……钥匙?!   反应过来的我连忙后退了几步,听着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转动的声音,我感觉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已然忘记了呼吸。   付郁说过不让我开门,可是我们都忽略了这点,他有原寝室的钥匙。   我不该回来么。   不,其实我自愿回来的,为了一个答案;   能让自己心安的答案。   门开了,黑色身影站在门口,因为穿的多的缘故,身影也显得有点臃肿,却多了几分严肃与压迫感。   那人收起钥匙,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不知是不是付郁的话给我的影响,这一瞬间真的感觉他是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魔鬼。   我下意识的连连后退 ,被他步步紧逼,直到退无可退,他伸出手,将我圈在狭窄的空间里。   半晌他开口,带着清凉的空气,还有一丝埋怨与责备,“大晚上不在家呆着,跑学校来干嘛?”   我不知怎么回答,要和他说是被付郁赶出来的?   见我不说话,他的语气凌厉了几分,“你是在躲我么。”   我定了定神,淡定回道,“想躲也躲不掉吧。”   “所以你还是想躲?”他兀自抓着重点,又道,“之前我就问过,你是不是很怕我?”   以现在的气场的话……多少有点吧。   “可,可能吧。”我模棱两可回道。   周围的气压就更低了,他逼近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麽。”   我仍没有回答,偷偷调节着呼吸频率。   “该死!”他突然深吸了口气,一把扼住我的后脑,侵略的亲吻就闯了进来。   初始始料不及,我稳了稳神,回手搂住了他。   感觉他身子僵了一下,随即亲吻也柔和了些。   “不许逃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低沉的宣告意味的声音重复在我耳边,“永远记住这句话,你是我的。 ”   “即便是死人,也是我的!”   我大脑一凉,冷汗顺脊背而下。 第81章 第八十章,出柜。 第八十章 ,出柜。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年,转眼来到了大四,我们已面临毕业与实习。   这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够发生一些事情;   例如正应了付郁的那句话:那晚是唯一“逃脱”的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虽然当时我无心逃跑,但现在我算是真正理解她那句话的含义了。   自从那晚之后封竭更加收敛,更加温柔,对我是百依百顺,几乎与付郁的性格没有太大差别,但是有一个暴露了个更加明显的逆鳞:如果我对谁表现的稍加热络一点,他的眼神足以把人杀死,让人心惊胆战,包括付哲,但不包括老哥唐铭,因为他知道我和老哥的感情不是朝夕相处那么简单,更有血浓于水的亲情纽带。   但老哥表示尽量少和封竭正面接触,虽然封竭无恶意,他也有点无法适应封竭习惯性的戒备眼神;   用唐铭的话说那眼神就好像看守自己猎物生怕被抢走的虎视眈眈。   对此我也只能一笑置之。   我不是没和封竭说过这个问题,而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用温柔得能拧出水的声音讨好回道:“我会尽量控制的,但你要理解,我是太爱你了。”   每到这时我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时间长了我也就不废话了。   有时也想过,就算当时我真的决定离开她的话,就真的能摆脱他么。   看他那架势,誓不罢休呢。   两年时间里封竭成功的将吴紫庭蠢蠢欲动的“三分钟热度”完美浇灭,其结果就是吴紫庭无奈妥协,与我们见面次数依次递减,即便遇到也只是平常的无感对话,贴子更新次数也少了些,但还在更新,内容也是纯纯的狗粮秀恩爱了,而同学们也习惯了我们的日常撒狗粮模式。   偶尔的不愉快,也是在偶尔遇到齐盟与栾牧的时候,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很低调了,不知是不是碍于封竭的占有欲,即使碰到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打个招呼就是了。   不过这两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齐盟是落寞,栾牧是可惜。   另外还发生了一件事,老哥唐铭对表演产生了一些兴趣,这完全要“感谢”白鲁杰的坚持与推荐,现在的老哥除了上课之外时常还会接到一些小角色以过戏瘾,也是越发的顺手起来。   说起来我以前竟没发现他还有这方面的天赋,以前倒是他总说以我的颜值做个青春偶像什么的绰绰有余,只不过我并不感兴趣。   现在他也算是找到了丰富生活的“爱好”?   对此封竭乐见其成,甚至还提议过要我也搭顺风车进军演艺圈试试,演技什么的,到时候就水到渠成了。   不知他哪来的自信。   为此他还特意找老哥谈过这件事,老哥有些意外,还是表示:“只要松子愿意,我没意见,不过……你能忍受她和别人搭戏?别说感情戏了,只怕仅是一个暧昧的眼神、多说几句话你都会发疯吧。”   一句话戳到了封竭的软肋,他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看他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忍俊不禁,打趣道,“我还以为难得你良心发现,决定支持我闯出一片天地,实际还是有顾虑啊,”   他语气恹恹回道,“我只是觉得吴紫庭的小说写的挺好的,如果能拍个网络剧啥的,也挺好。”   我深感意外,他居然赞美吴紫庭?   等等……   “小说?什么小说?”   “吴紫庭写了本小说,主角是我们俩,就是同人小说,我看过一些,觉得写得挺好的,你也不要觉得诧异,她笔锋还是挺好的。”   我茫然了一会,反应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吴紫庭的小说能拍成网剧,然后我们出演主角?”   “我是有这个意思,本色出演,演的就是我们自己么。”他承认。   我郁闷,也有些汗颜,随即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想什么呢,忘了之前客运车play事件了?全校知道还不够还想让全国人都知道?你脑子进泡了啊?”   他就一副委屈的面孔,“我也是在宣布主权嘛……”   “还宣布什么主权,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狂汗,这秀恩爱的方式也是没谁了,“我还想着隐私生活避免外泄,你倒好,还上赶着想演给别人看……简直了……唉,说你什么好。”   “好了你也别说我了,我也就是随便想想。”他的表情更委屈。   我就不忍了,“别整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他就凑过来,狗狗一样晃着尾巴说道:“妞,你不觉着这两年你的耐心好像越来越少了么?”   “有么,”我不以为然,“我觉得我对付郁的态度没变啊。”   “有,”他确定道,“你对付郁是千依百顺,对我怎么就越来越傲娇呢?”   “你才傲娇。”我汗颜,“大概是因为你是男生,我对男生女生的态度自然不同。”   “哦……”他了然的神情,指尖勾起我蓄长的头发,声音带了一丝魅惑,“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越来来越像一个女孩子了,知道向我撒娇了。”   “撒娇你妹啊,”我推开他,“我本来就是女生。”   他就隐晦不明的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不过细想想,我最近好像也越发分不清付郁与封竭了,他们之间的界线好像越来越模糊。   哦,我好像还忽略了一个人:罗涛。   就是那个喜欢着付郁的高个子辩论社团团长。   这天我心血来潮的到食堂打早饭,搬出校外后我们一般都是在出租屋内做饭吃,有时候还有老哥的手艺解馋,去食堂吃已是少数;   出来遇到了罗涛。   可以说是偶遇,因为我与他确实没什么交集,知道他也是因为付郁,但是最近能看到他的次数好像多了些。   他看见我依旧一脸不悦的神色,但言辞并没有什么不妥。   “真是不巧,我还以为你搬出去住就不屑吃食堂的饭了。”他说。   “架不住心血来潮。”我淡淡回道。   “就快实习了,毕业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他语气不明,“前两天碰到唐铭了,感觉他挺忙的样子,但是看你好像挺清闲。”   “是啊,有老哥帮忙准备毕业论文,我当然轻松,”我玩味一笑,“你看起来也不忙,还有时间去付郁路过的地方搞偶遇,”   “本就在一所学校里,偶不偶遇的很正常,”他不以为然,随后又道,“付郁现在比以前更漂亮了,你多少都会有些压力吧。”   他语气里的暗讽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我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得瑟回道,“是啊,挺有压力,我和别人多说两句话,她都会不高兴呢,还是不和你聊了,被他看到该误会了。”   闻言他脸色很不好看,正要再说什么,我转眼看向他身后,提醒一句,“说曹操曹操到。”   他就回头看去,某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径直朝我走来,带着一丝不着痕迹的不悦:“妞儿,你怎么不等我?”   “是你动作太慢了。”我故意用罗涛能听清的声音说道,“这两天你的动作越来越慢,是在考验我的耐心么。”   “被你发现了啊,”他就讨好的笑笑,自然的搂过我的胳膊,转眼看向罗涛,再故作惊讶的问道,“罗涛你也在啊。”   当真是故意而明显,谁会看不出他是刻意。   “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你,”我说,“罗涛夸你越来越漂亮,表示我压力山大。”   “是么,谢谢,”封竭礼貌回应,继而又道,“我倒是觉得我越来越帅了。”说罢还抚了抚自己的头发。   我就顺势问道:“之前你不是说要剪发么,怎么没剪呢。”   “因为付郁穿汉服很好看,头发剪短了可惜,所以就让她留着了。”封竭说着,看了罗涛一眼,拉上我就走,“饭买完了?走吧。”   然后我们再度从罗涛身旁擦肩而过,封竭还和他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只见罗涛的表情很是惊讶,转头看着我们离开却是一句话没说。   “你和他说了什么?”我问。   “没什么,就告诉他付郁不喜欢他,他应该有自知之明。”   “只是这样?”我不太相信。   “我说我也不喜欢他。”他接着说道。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来。   “你笑什么?”他不解。   “若不是付郁的身子,你若真是男儿身,和罗涛说这话,当真是基情满满。”我忍俊不禁。   他汗颜:“搞什么,老子可是直的,我才不会去搞基。”   看他表情嫌恶,这句话却是从付郁的嘴里说出来,当真是怪怪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午休时间,唐铭打来电话,老哥比我大一年级,他的实习已经结束,告诉了我一个对他来说是好消息的消息:“我的工作定下来了,还在实习的地方。”   他实习在外地。   “在外地你还这么高兴。”我郁闷。   “虽然离家远,但有熟人啊,也有个照顾。”他如是说。   “熟人?”我白了他一眼,“付哲吧。”   他就嘿嘿一笑,“心照不宣就好。”   接着他又看似无意的转了话题道,“你有日子没回家了,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看心情吧,”我说,“你实习在外地,也不知是因为付哲吧。”   他没否认,继而又道,“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家,老妈怪想你的,前两天打电话还和我抱怨说你也不知回去看看。”   “不想尴尬。”我淡淡回道。   他噎了一会,半晌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丫头太有主意,都不肯听我的。”   老哥一语双关,我没有回应。   如果那次我没有执意回家,也就不会看到令人尴尬的一幕,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老妈与谁有什么关系,与我关系大么。   不大。只是不适应。   或是不悦。   那个人我看着眼熟,或者以前见过?   如果真是这样再打照面岂不会更尴尬。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去凑这个热闹。   其实我也有回家几次,但都不过夜,因为几次都能看见鞋架上多准备的男士拖鞋,还有衣柜里不属于家里的男士衣服,我实在有点担心半夜惊醒听到什么不耻的声音。   但还真应了那句话: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实习的时候,老妈表示务必要回家好好聚一下,不然实习又不能总回家了。   本来我对回家的欲望也不大,不然明明学校就在本地,离家来回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又何必找借口不回去。   但总不会去也不是回事,我决定带着付郁一起回去。   也打算宣布关系了。   正巧赶在五一小长假,唐铭有假,我也不好拒绝。   和付郁说起时我有点忐忑,毕竟小长假她也是要回舅家的。   结果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倒显得我很促狭。   电话里老妈听上去挺高兴,也是,毕竟我也有好久没回去了。   敲响家门的时候正好赶上她刚做好一桌子饭菜,我们又踩着饭点进得家门。   看到付郁老妈先是微愣,随即露出笑容,转眼看我:“付郁要来你在电话里可没说,不过幸好我多做了饭,不然要出洋相了。”   “我说了。”我淡淡说道。只是那会电话里某人在和她说话,她就漏听了。   微微有一点尴尬,老妈反应快,“那是我没听到,好在饭菜够,快进来吧,”说着她又重新打量起付郁,不禁夸赞,“付郁越来越漂亮了啊,比上次来还水灵。”   “谢谢阿姨。”付郁少有点局促,我捏了捏她的手心,她看向我,笑了。   “诶,小铭呢,”老妈看了眼身后,“你哥怎么还没到?”   “他还得等一会吧。”我顺口回道。   正说着,老哥就进家门了,付哲跟在他身后。   “哥,你来啦。”付郁稍有点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   还和上次一样,我们四个人都到齐了。   也不一样。   我转过头,看见从厨房走出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一身居家服,腰上还系着围裙,眼神中透着一丝局促。   几人看见他时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看着老妈和那个人。   “介绍一下,这是张叔,和我是老朋友了。”老妈的表情是刻意的自然。   老朋友……   我看着这个微微有了年纪的中年男人,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以前一定见过吧。   “小颂,愣什么神啊,”老妈提醒道,“叫张叔啊,小时候见过的,忘了?”   小时候见过……么?   我有点茫然,男人倒是不介意,“没事没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想不起来也正常,饭好了快过来吃饭吧。”   我看了老哥一眼,他的神情有点凝重。   我们还是入席了。   “你们是小颂和小铭的同学吧,今天的菜是我做的,手艺也没有多精,你们不要嫌弃,凑合着吃吧。”   “没事,张叔,挺好吃的。”付郁与付哲虽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从老妈的眼神中也能看出大概,加上自己是客人的理念,很是客气。   客人……这个男人也不是主人啊。   “妈,”我看向老妈,“你跟张叔……准备结婚么?”   所有人闻言为之一愣。   “小颂,怎么突然说这个了,今天就是吃顿饭,不用这么严肃。”看到男人脸色僵了一下,老妈圆场道。   “那就是有这个意思了,”我继续说,“既然如此,趁着人都在,就把话题拿上来探讨一下吧,妈说你们是老朋友了,那就是认识很久了,既然是多年的交情了这件事也该搬上台面了,张叔,看你这年纪肯定结过婚的吧,孩子可能与我们年纪也差不多,他知道你和我妈的事情么?”   男人有点始料不及,大概是没料到我突然和他说这么严肃的问题,无措了一会,干巴巴回道,“虽然和你妈认识的时间久,但是我们还没到这种关系……所以我还没和孩子说。”   这时我注意到老妈的脸色不太好看。   心里有了一丝了然,我接着说,“没到哪种关系?不是在交往还是没到结婚的地步?你和我妈不是住在一起了么?”   听到这老妈和男人的脸色都变了。   男人辩解道,“没,没住在一起,只是偶尔过来看看。”   老妈瞪了他一眼。   “偶尔啊,”我故作诧异,“我虽回家少,但是几次都发现鞋架上的男士拖鞋,另外现在衣柜里还有男士衬衫吧……”   闻言他们脸色更是垮了下来。   “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我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我就是觉着这样偷偷摸摸太没意思了,如果彼此有意就把事办了吧,我和老哥也能松口气。”   老妈终于开口了,张嘴却是责备,“小颂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偷偷摸摸的,我和你张叔确实有点那个意思,本来我还挺担心你的,现在看来不用了,只要你张叔没意见,我们就结婚。”说着她看向那个男人,“老张,你看哪天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付郁与付哲表示无语,唐铭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   男人却是有抵触样子,“你不要冲动,说风就是雨的,结婚哪有这么草率的。”   草率么?是挺草率的吧,我打量了男人一眼,一看他就没有想和老妈结婚的意思啊。   “张叔你和老妈处了多久了。”我说。   “几,几个月吧……”他底气不足。   “几个月?”老妈一听不乐意了,“咱们认识也挺久了吧,合着以前都是闹着玩的啊。”   “你别激动,”男人解释,“我说的是确定关系不就是几个月前的事么。”   老妈怔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张叔以前来过我家么。”我又问。   “松子。”老哥在下面捏了我一下,我没理睬,只管盯着那个男人。   “以前?”男人抬起头,对上我审视的目光,半晌有点怂的回道,“来过,只是那时候你还小,可能不记得了。”   果然来过么。   “那时候张叔与老妈就是这种关系么。”   “小颂!”老妈瞪了我一眼,继而软了语调,“当着客人的面别说这些没用的,快吃饭,都凉了。”   或者她也是底气不足的吧,担心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的话不是她所期待的,就这样掩了去,不至于太尴尬。   既然他们的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就换一个话题吧,我看了一眼付郁,下定了决心。   “他们不是客人,”我纠正道,继而一本正经说道,“妈,今天既然话说到这了,还有一件事我也一块宣布了,我恋爱了。”   此话一出几人都抬起了头,付郁是忐忑,老哥是担忧,付哲则隐晦不明。   男人没什么表情,老妈则一副了然:“知道了,看见付哲一块来就知道了,”她冲付哲友善一笑,“好好处,小颂脾气不是很好,你还要多担待点。”   付哲看向我,不自然摸了摸鼻子。   “不是付哲。”我再度纠正。   “那是谁啊,”老妈愣了一下,继而说道,“条件怎么样。”   我牵起付郁的手,她有点紧张,不敢抬头。   “我恋爱了,是和付郁。”我一字一句说道。   老妈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天才问道,“你说啥?”   “我和付郁在一起了。”我再度说道。   老妈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明白了,当即脸色黑了下来。   空气陷入死一般沉寂。 第82章 第八十一章,坦诚?相对。 第八十一章 ,坦诚?相对。   老妈黑着脸看着我,空气静得可怕。   好一会她说道:“你这意思是,以后要和一个女人生活一辈子?”   “是。”我冷静回道。   “真是异想天开!”她很是不屑。   “怎么就异想天开了,两个女生怎么了?”我站起身,“有谁规定女生不能喜欢女生了。”   “如果是朋友我不说什么,但两个女生……怎么结婚?怎么生孩子?”老妈压抑着怒气,尽量平和说道。   “那就不生孩子,本来我也不喜欢孩子,”我不以为意,“至于结婚……国内不允许就去国外。”   “你想得可真简单,还去国外,”老妈讽刺的笑,“你以为两个人在一起那么简单啊,这里头事儿多着呢,就是异性小情侣在一起久了还免不了有矛盾呢,何况同性,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同性恋的圈子乱着呢,你少给我往里头掺和。”   “同性恋怎么了?”我不满,“妈你不要戴有色眼镜看人,不过是喜欢同性,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性恋又不是病,只是性取向不同罢了。”   “同性恋怎么不是病了?”老妈气急,“这就是一种心理病,不然别人都喜欢异性怎么她就喜欢同性,这是一种病态,是变态!”   我气愤,转而看了眼付郁和老哥付哲,付郁表情受伤,老哥隐忍,付哲阴沉。   “妈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啊,你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老妈也站起身,扫了一眼几人,继续说道,“我也活了这么些年了,什么人没见过,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多,”   说到这语气稍缓和一点继续说道,“妈也看新闻电视剧什么的,电视上说什么对同性恋人群表示宽容理解,不要用歧视的眼光去看他们,为什么,因为他们的群体已经不是几十人几百人的小群里,各个地方都有同性恋,有句话不叫法不责众么,国家那是看人家数量太庞大了,再用什么疾病字眼形容就不妥了,怕大力排挤施压引起众怒,怕同性恋群体联合起来反了他们,只好退一步说什么理解,再加上现在有不少人还支持同性恋,像那些什么‘腐女’的,整天yy人家帅哥搞基,甚至希望自己是个男的然后去搞基,真不明白那些人怎么想的,脑子是进泡了还是怎么的,如果人人都像他们那么想,大家都同性恋,人类不用传宗后代了,没两年就灭亡了。”   “哼,”我不屑,“你看新闻难道没看到国外一个男人怀孕生娃的新闻么,人类传宗接代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担心,到时候会有人解决这个问题的。”   “你少跟我抬杠,还知道转移问题避重就轻了,”老妈依旧生气,“我知道最近国内的风气多少都有点受影响了,什么耽美剧百合剧的不老少,有不少小年轻都被蛊惑了,觉得挺好纷纷效仿,那就是教唆犯!我跟你们说,你们可不能被他们带偏了,以为感情亲密一点就是那种关系了,其实要我说你们感情就是很正常的友情,闺蜜什么的,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还正经八百和我说什么爱情,同性之间能有什么爱情。”   说真的,听到老妈这么说我真的有点伤到了,该怎么说呢,这大概就是三观不同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付郁在旁边一直在下面偷偷扯我袖子,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我看了眼那个男人,他的表情有些意外,但稳了稳神没说什么。   到这里饭局的气氛基本就已经被浇灭,谁都没有食欲了。   而我还想再坚持一把;   “妈,你之前还承认有同性恋这种关系,怎么后一秒就说同性间没有爱情,你不觉得自相矛盾么。”   “我什么时候承认同性恋了,”老妈矢口否认,“什么叫同性恋,要我看就是一帮人在那瞎胡闹,他们也没有准确的定义,反正都是同性,搞一下也不会怀孕,最后都是要结婚生孩子的,他们就是玩玩。”   “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   “我不管他们怎么想,只要你们别把自己和那些人想成一类就行,”老妈如是说,“你们还年轻,有很多事情分不清个对与错,别人说个什么稀里糊涂就上道了,过两年就明白咋回事了。”   “稀里糊涂?”我苦笑,“妈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我什么时候轻易听信过别人的话。”   “是,你可有主意了,别说别人的话,我的话你也不听啊,”说到这老妈截住话头,收了话题道,“我不想再和你说这些没用的,我还饿着呢,让你搅和的饭菜都凉了。”   她继续吃饭,转眼看了付郁一眼,继而露出笑容和气说道,“付郁啊,阿姨不是针对你,小颂这孩子有些时候容易犯浑,你不要被她带跑偏了啊,以后得多监督一下她,别由她瞎胡闹。”   付郁嗫嚅了好一会,纠结着开口:“阿姨,松子她不是开玩笑,我们确实是这种关系……”   老妈的筷子顿了一下,接着动筷,“ 哪种关系?同性恋?小颂说啥你都信。”   “但我确实很喜……”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老妈有意识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   我冷笑一声,“老妈你无法接受和女人上床吧。”   “啪!”筷子摔在桌上,老妈气愤,“你没完了是吧,我不想聊这个话题!”   “不聊也行,”我不勉强,“今天回来主要就是这件事,反正我和付郁已经决定在一起了,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会再和其他人交往了。”   “你!”老妈很生气,但我还是无畏的看着她。   老哥拉了拉我,“松子行了,你也少说两句。”   “你不用拉她,”老妈豁出去的态度,冷眼看着我,“我倒要听听她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什么要说的,”我语气平淡,“你觉得同性恋是闹着玩,是变态,那很不幸,我现在也已经是变态的一员了,但我不是闹着玩的,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今天才把付郁带来的,顺便告诉你,早在付郁第一次来咱家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什么?!”老妈不可思议,“第一次来,那会儿你才大一……”   “对,我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我回。   “简直胡闹!”老妈甚是气愤,“你是想说你们已经上床做那种事了?!”   手心被抠得陷了进去,“……是。”   “松子!”老哥语气无奈。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老妈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我的鼻子半天才说了下半句,“给我滚出去!”   付哲随老哥站了起来,看向我,眼神复杂。   “妈,你别生气……”老哥想劝慰老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转向我,“松子你少说两句。”   付郁也站起身,在旁拉着我,“松子……”   “妈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拉上付郁转身欲走。   老妈的怒气从身后蔓延过来:“没什么好考虑的,不管你们在一起多久,我是不会同意你们俩的!”   我略一思忖,回身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允许我的孩子是同性恋!”她愤怒道。   “我不是同性恋,”我说,“但是我喜欢TA,所以我要和TA在一起。”   “不可能,我不同意!”她扯着嗓子喊,“我不会承认你们的这种关系的,如果你还这么固执,就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我心里一窒,干涩道,“妈,你是想和我断绝关系么?”   “松子……”   “松子,你别说了。”   “断绝关系?”老妈顿觉好笑,“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血缘关系说断就断了?她和你又不是血缘关系,怎么你还打算为她不要我这个妈了?!”   “我没什么要求,就是想和TA在一起。”我抑制住心里的酸楚。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只是朋友,我不反对,但如果你们是那种龌龊关系,我……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我不能接受我女儿在变态的这条路上越走越偏。”   心里猛的被狠狠砸了一下,鼻子不自觉酸了,我看着这个鬓角已出现微许银丝的女人,心里一阵难受:“妈,你觉得你女儿我是个变态……那还真是对不住了。”   拽着付郁转身就走。   “松子!”老哥的声音被挡在门里。   不知走出多远,直到四周没有人了我才停了下来,鼻尖的酸意开始泛滥,眼里雾气朦胧。   “松子,你……你还好吧?”付郁或许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我了,只能先将我拥进怀里。   一靠进她温暖的怀抱我就忍不住了,眼泪肆意掉落。   我搂住她脖子,把脸靠在她肩膀上,肆意的用眼泪浸湿她的衣服。   “松子,你别难过,阿姨她也是太突然了,一时接受不了,你也不要着急,咱慢慢来。”付郁宽慰道。   我只是搂着她没回话。   我很清楚老妈的性格,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怎么会轻易改变,这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是深入骨髓的排斥。   然而我也不会轻易改变初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里已经没有液体可以流出,我才松开她,对上她担忧的神色,“回去吧。”   “回哪?”   “回我们的家。”我回,拉着她继续走。   “就这样走掉,阿姨不会更生气么。”付郁不安。   “没事,返回去才是火上浇油。”我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会怪我么。”   “怪你什么?”她疑惑。   “没有提前通知你就和家里出柜了。”   她摇头,“相反,我之前还担心你不肯和家里说出我们的关系,现在既然说破了,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我决定也和舅舅舅妈出柜了。”   想到老妈那个态度,我也有点担心,“怕是也会反对吧。”   “那是没办法的事吧,”她看开了,“好在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即便气愤,也不至于怎样。”   貌似是的。   亲生的……我想到了付哲,“但他们也会头疼的。”   “怎么?”她没反应过来。   “付哲啊。”   她就不说话了。   我用湿巾擦了擦脸,深吸了口气,自嘲了一句:“好久没哭了,这次可真是过瘾了。”   她想到什么,从包里掏出两块大白兔,“吃糖,心情能好一些。”   我调侃,“你的大白兔还真是随身携带啊。”   “大白兔就是为你准备的啊。”她深以为然。   我语顿,刚刚下去的伤感情绪又有了回升,我猛然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诶,这是在外面,被人看见……”她有点抗拒。   我不管那个,自然将她搂紧,亲吻由浅转深。   她也搂住我,主动回应了这个吻,唇舌交缠,恣意放纵。   一吻方罢,她喘息着问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   我敛眸,反问,“那你呢,若他们都不同意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我不会离开你。”她坚定回道。   我心疼的在她额上嵌了个浅吻,拥着她不说话。   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实在不行,就“私奔”吧。   入夜,昏暗的床灯下两个身影在缠绵翻滚着,衣服随着热情一层层剥落,最终两个人坦诚相对;   一个稍显窒息的吻结束,我看着眼前这张脸,心情无以复加。   “付郁……”   “我一直想说,”她打断我的话,“你对我,就没有什么昵称么?亏我都一直叫你松子,难道你不觉得付郁这个称呼太正式了么。”   想想也是,“那你有小名么?”   “他们叫我小郁,但我希望你和他们不一样。”她说。   我想了想,“那叫郁儿吧。”   “郁儿……”她念了两遍,随即摇头,“和玉器的玉同音了,太大众化了,俗气。”   我又想了一会,“那叫鱼儿。”   “yuer?哪个yuer?”   “小鱼儿的鱼儿,”我说,“正好你喜欢吃鱼。”   她就哑然失笑,“这也太随意了吧,不过……还挺好听的,也是谐音,那就这么叫吧。”   “鱼儿。”我又叫了一声。   她就害羞了,“艾玛好羞耻……”   “鱼儿~小鱼儿~”我故意逗她,她羞得不行,突然一口咬上我的鼻尖,我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炽热目光相对,室内温度也骤然上升。   “松子,我真的好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她动情说道。   我没说话,细细吻着她的皮肤,渐渐她的呼吸就重了。   我一路向下,轻车熟路来到山丘地,放肆的“鉴赏”着,深陷其中,她隐忍的呼吸撩的我心痒痒的,手不安分的下移到某处,打算深入一步的时候突然住手了。   我抬眼看着她,她等了一会不见继续,红着脸问道,“怎么了?”   “我担心。”我说。   “担心什么?”   “怕封竭出来捣乱。”我说。   她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看她心情不佳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还要继续么。”   “松子……”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阴影?”我想了想,“没……没有吧。”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上你呢?”她又说。   我诧异:“你上我?T不是我么?”   “这个不重要吧,”她突然翻身将我再次压在身下,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我不太情愿封竭碰你,但我更想知道,如果是我,你在下面可以么?”   我有点愕然,“我以为你是愿意被我……”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说,“封竭说你不肯让他碰你,你也喜欢他的吧,是因为碍于我么,还是……”   她突然将手伸到我身下,不等下一步就被我条件反射的抓住:“别动!”   她的眼色就黯下去,“果然不行么。”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应,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你不是铁T吧,”她在我旁边躺下说道,“有什么不好对我说的么。”   我不去看她的表情,但也知道她心情不好了,只能如实说道:“也许以前真的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吧,但是我也不确定,或者说是记不清了……总之封竭一想碰我的时候我就浑身紧张,还有……还有恐惧。”   她诧异:“恐惧?你……在害怕什么?”   我摇头,“算是条件反射吧,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总之就是,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做那种事,明明接吻拥抱什么的都没问题,但是到了那一步就,就不行。”   空气沉默了半晌,我转头看向她:“鱼儿?”   她吐了口气,伸手搂紧我,“睡吧。”   然后便不说话了。   被子下的两人依旧是坦诚相对的。   坦诚么……莫名的竟有点讽刺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妈发飙了。   在此作者菌说一句,后面开始要有虐了,但是剧情走向已经定型,读者大大们可放心食用。 第83章 第八十二章,“你做噩梦了么。” 第八十二章 ,“你做噩梦了么。”   “闺女,你这钱大爷找不开,不然这个糖葫芦就当大爷请你吃的吧。”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说道。   “不行,我不能占你便宜。”我拒绝。   “那,那你跟爷爷回家,爷爷的钱都在家里放着呢。”他又说。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和他去了。   门在身后关上了。   那人走到里屋,过了一会走出来,但他并没有给我找钱,而是突然一把将我抱起,转身向里屋走去。   “放我下来!”我吓了一跳,开始挣扎。   然后被那人放到了床上,忽然腰间一松,裤子被拽掉了。   “啊!”我满头大汗的坐起身,才发现是在做梦,顿时松了口气。   “松子……”旁边的付郁被我吵醒,也坐起身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做了个噩梦。”我揉着太阳穴,调整着呼吸。   “噩梦……梦见什么了?”她接着问道。   我略微犹豫,“噩梦自然是吓人的东西,就不告诉你了,怕吓到你。”   她就没追问,看了眼时间,“还早呢,接着睡吧。”   “嗯。”   我们重新躺下,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自然的搂住我,闭上眼睛睡了。   我却没了睡意,一直睁眼到天亮。   自从上次和老妈吵翻后,我就没再回去,至今已经一个月的时间。虽然第二天老哥打来了电话说了一些宽慰的话,心情不佳的我也听进去多少,倒是推己及人的提醒老哥要好好把握,老哥亦是沉默。   付哲还是会时不时的打来电话,除了因和老哥闹别扭的时候,更多的时候纯是无聊而找我说一些他认为不能和老哥说的话。   “最近你电话打得勤了点啊,”我说,“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浪费这电话费干嘛。”   “我打电话我花钱,又不花你钱,陪我聊聊天都不行么。”他貌似还挺委屈。   “聊天找我哥去聊不是更好,还能交流交流感情,省的总吵架。”我说。   “你哥的性子你还不了解,看上去高冷,其实别扭着呢,我虽然宠着他,但有时候也是拿他没办法啊,有些话真不敢和他说,就怕他多想。”他无奈说道。   “既然你喜欢他,就该知道他是什么脾气,他之所以别扭,还不是出于和你的关系……”说到这我有些伤神,“也怪我,这下他的压力更大了,你就多让着他点吧。”   “这些都不是问题,”他痛快应道,随意语气也有点低沉,“阿姨那边,不好办啊。”   “我能体会她的心情,论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同,一个就够难过了,若两个都是,她还不得疯……你们的事没和她说吧?”   “没有,当时那个局面,怎么说得出口,”他叹了口气,“你也是,太沉不住气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语气淡然,“话说出来了,我也轻松了不少,就是觉得挺对不住老哥的,压力都跑他身上了。”   “你也别这么说,你和你哥还不一样,你到底是女孩子,压力小一点,你哥……是我害了他。”   我哼哼一声,“你害了我哥,我害了你妹,扯平了;倒是你,你打算怎么处理和老哥的关系,现在应该不会出柜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回,“只能再等等了,先把这场风波过去再说吧。”   “风波?”我不解,“什么风波,我出柜了我妈虽然生气,但也不会弄出什么大动静来,说的这么吓人。”   “付郁呢。”他问。   “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其实对于付郁这个妹妹有时候我也是怕怕的。”他说。   “为什么。”嘴上问着,心里已经能猜出大概。   “这丫头,脾气阴晴不定,时好时坏的,所以说不是你害了她,只怕是她会害了你,不过除了你怕也没别人能受得了她。”他的语气有几分感慨。   我干笑了声,没回应。   “行了,差不多我也挂了,时间长了怕你哥生疑,我是借抽烟功夫给你打的电话,再拖他就起疑了,我还要向他解释。”   我哈哈一笑,“搞得好像我们偷情似的。”   他也哈哈一笑,“铭子还好哄,不好哄的是我妹,这丫头难缠着呢,到时候你也就体会我的心情了。”   “已经受教了。”我吐了口气。   “说的也是,好了,先挂了,进来一个电话。”他说。   刚放下手机就听到门响,付郁回来了,看上去有点疲惫。   “回来了。”我走过去,结果她手里的包放好,“去哪了,这么半天才回来还不让我接你。”   “回家了。”她瘫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说道,“我出柜了。”   我怔了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同意呗。”她早有准备。   “是啊,同意了才意外吧。”我自嘲的回了一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不一样。”她又说。   “什么不一样。”   “反对的理由不一样。”她说。   “那他们反对的理由是什么?”我说。   “他们说我会害了你。”她如是回道,眉眼间不见一点失落。   这说辞,还真是和付哲说的一样啊。   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这倒是奇怪,他们倒不是因为你喜欢女生而反对。”   “不奇怪,”她语气淡然,“我的性子,不论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都不好交往的。”   “什么意思?”   “因为封竭啊。”她说。   我一愣,“所以说他们知道你的双重人格的事?”   “差不多,他们以为我是精神分裂。”   “那他们还敢放心你住校?” 我意外。   “他们想过要把我送精神病院,但被我哥拦下了,加上我虽然疑似精神分裂,但平常看上去十分正常,即便是封竭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慢慢的他们就放下戒心了,但是介于封竭的性格还是很易怒,加上他出没的时间都是在晚上,所以他们就骗我说是梦游,梦游的时候会伤人,所以我才能住‘独立宿舍’,但没有哪个人因为‘梦游’而放弃学业的,再者我住校,他们也能轻松一点。”   我了然,随即也有点诧异,“所以说你之前不知道封竭是因为他们骗了你,但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瞒着你的,谁告诉你的,付哲还封竭?”   “自然是封竭,还能有谁比封竭还了解封竭的。”她与其理所当然。   说来也是,我没说什么。   她全身放松倒在我身上,一脸的憧憬,“真好,我们俩实习的地方一样,这样就不用分开了,不然我肯定不适应。”   我应了一声,有点扫兴地回道,“你还是不要太依赖我,不然以后若是分开肯定会很难过。”   “那就不要分开啊,”她不担心,“实习在一起,毕业后更没人管了,到时候我们就一起找工作,一起上班,舒舒服服的过咱的小日子,多惬意啊。”   我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忧心忡忡,“如果,我妈一直不同意我们的事……你怎么办。”   她沉默了一会,也不能说出更好的办法,只说道:“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也不想。”我说。   “如果阿姨始终不松口,你会和我分手么。”她其实还是很担心的。   我没说话。   她不追问。   空气就这样安静下来,隐隐有点落寞。   我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还是付哲打来的。我看了眼付郁,接通了手机,“什么事。”   “小郁回去了么?”他问。   “回来了。”我说。   他顿了一下,“那你该知道她出柜的事情……”   “知道,她说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妈的语气听上去很不好,你打算怎么办?”   “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车到山前必有路?   “那你就这样去见他们?”   “见他们?”我微诧。   “对啊,你不打算见我爸妈么,听我妈的意思她好像有挺多话要和你说。”   “额……我还没准备好。”付郁倒是没说他们要见我。   “我提醒你一句,到时见到我妈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顺着她就行了。”他说。   我不解,“为什么?”   “你不用反驳她,她会同意你们的。”   想到刚刚付郁的回答我不禁好奇,“不会这么轻松吧,按理说她不应该反对么?”   “若是我爸他会反对,但是我妈,她反对的理念可能就不那么强烈了。”他如是回道。   “这又是因为什么?”我更觉诧异。   “早在以前我就试探问过她若是小郁找了女朋友她会怎样,结果她语气很是淡然,还有点不屑,说小郁能找到婆家就不错了,同性朋友虽然交往轻松,想长久却不容易,还说若是小郁,只怕很难找到真爱。”   “为什么?”我顺口问道。   “因为她的精神问题啊……”他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但是想要能顺利得到我爸妈的认可,除了解决我爸这个反对票外,我妈这关也是不好过的。”   “刚刚你不是说她不会很反对么。”   “但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估计要看你们是不是真爱吧。”他说。   我汗颜,这算什么条件,“那要怎么看是不是真爱?”   “……不知道。”   “说了等于没说。”我无语。   “我妈看似好攻破,但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但以我对我妈的了解,她似乎有点怕小郁。”他语出惊人。   我一怔,看了付郁一眼,往边上坐了一点,继续问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妈怕的不是付郁是封竭吧,难道封竭做过什么令人胆寒的事么。   “你和小郁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她什么样你也能了解个大概了吧,”付哲回道,“难道你就没遇到她有不对劲的地方么?”   果然是封竭么。   心里稍稍放松,我声音无异,“你是指她的精神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又开口,“你还记得上次和凌晨他们聚餐的事么。”   “记得,所以以前这种事常有发生?”封竭心情不好的时候,作为最亲近的亲属,也不可能没见识过。   但那次封竭确实失态了。   付哲语气稍沉,“以前阴晴不定也时常有过,但是像那次的状况还是极少的,我想,这多少可能和她小时候的那件事有关……”   我不自觉竖起了耳朵,“什么事?”   我就说双重人格肯定是有诱因的。   “她……”   结果这时候手机被抢走了,付郁一脸不满的抢过电话对那头说道,“话说你这次打电话时间也太长了点吧,煲电话粥了都,我不吭气你还真是不自觉,非要我亲口告诉你我很不高兴才行么,我吃醋了!”   我哭笑不得,怎么忘了,虽然是付郁,醋意也不见分毫啊。   眼看着她挂断电话,我知道这一次“故事”又没听到。   罢了,以后再说吧。   “他怎么老给你打电话,你们有那么多话可聊么。”付郁一脸的不高兴。   我挑眉,“说明我太有魅力了,男女通吃。”   她就扑上来,搂住我脖子恨恨说道,“除了我你谁都不许吃!虽然付哲是我哥,但你还是要避嫌,和他保持点距离。”   “诶?”我故意装傻,“我和他没有距离么?挺远的,他在外地呢。”   “别跟我打马虎眼,”她捏了捏我脸上的肉,忽地啵了一口,有点委屈模样,“我真的会吃醋。”   “我知道。”我将她捞进怀里,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打牙祭,半晌说道,“他们没说什么时候要见我么。”   “说了,”她叹了口气,“这周日。”   “啊,有点紧张。”怀抱又紧了紧,我贪婪的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没事,有我在呢。”感受着她声带微微颤动,忽然怀里的人倒吸了口气,声线炙热了两分,“妞儿你这是在玩火啊。”   我没说话,身上力道加重,他将我扑倒,呼吸也扑在我脸上。   “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为难你的。”言罢,他的吻烙在我耳后。   “我妈看似好攻破,但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但以我对我妈的了解,她似乎有点怕小郁。”   怕他么。   我突然想笑。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妞儿,你做噩梦了么。”他在耳边忽然说道。   一瞬间感觉血液都凉了。 第84章 第八十三章,爱情协议。 第八十三章 ,爱情协议。   周日,我如约登门造访。   她舅母开门时我能看到她刻意营造的笑容,但也是有些勉强。   “阿姨好。”我礼貌说道。   “快进来吧。”她将我们让了进去。   “吃水果吧,”我一进去就看到茶几上放着洗好的芒果和草莓,“小郁说你喜欢吃芒果,我就准备了一些,不要客气尽管吃。”   我道了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快吃啊,这草莓很甜的,”她看出了我的拘谨,声线软了下来,“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要拘束,想吃就吃。”   关键是这种气氛下,我怎么可能吃的舒心。   “小郁,给她扒个芒果,她是不好意思了。”   话音未落付郁已经拿起一个芒果扒皮了。   “阿姨……”我酝酿着开口,“我们的关系,鱼儿她已经和您说了,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想说的么?”   “鱼儿?”她舅母有点意外,“你还给她取了昵称啊,看来你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很亲密的程度了,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了,”   她舅母很随意的吃了个草莓,然后才接着开口,“小哲之前有一次问我,如果小郁找了个女朋友我会同意么,按理说这个问题挺可笑的,有哪个家长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呢,但是咱家小郁又和一般孩子不太一样,我想说我不同意,她肯定不干,而已她的性格,又不是想其他人闹闹脾气那么简单,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我一味地阻拦你们只怕她会想杀了我们也不一定,我可不想把命搭里面……”   听到这我不由一惊,下意识看向付郁,她的表情也有点错愕,同样看向我,没说话。   “你不怕我是个杀人犯么?”   “不许背叛我,不然我杀了你!”   我突然想起之前封竭说过的话,心里也是不自觉升起一丝凉意。   连她舅母都这么说,是玩笑……还是以前真的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所以说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纯属无奈之举,她舅舅那里我再和他说,”她舅母说着,话峰一转,“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阿姨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我应道。   女人看了付郁一会,看得付郁有些不自在,而后接着说道,“小郁的性子看上去柔顺,实则一根筋,你想和她在一起就要诸多包容,她的脾气其实很不好,所以……我的要求是,毕业后你们不能回家住,必须在外面自己住。”   诶?这转折的不太对吧。   “我们现在也是住在外面的。”   “我的意思是,你们一起住。”她舅母看着我。   我似懂非懂。   “想和她在一起,就要一直在一起,不能三心二意,不然你不只是负了她,也是害了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我没有离开她的意思,但阿姨的话还是让我不解。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   “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说……我会害了你们?”   她就叹了口气,却是云淡风轻地回道,“她的性格咱是琢磨不透,更不知怎么应付,现在你能牵制着她还好点,如果你们以后分开了以她的性格还不得弄的家里人心惶惶,鸡飞狗跳的。”   人心惶惶,鸡飞狗跳……这个形容有点夸张吧。   但看她舅母的表情不像玩笑,我看向付郁,她则抚慰着万金,全程不看我,也不说话。   不过若是以封竭的性格……完全有可能。   “我就这一点要求,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毕竟以后你能坚持多久谁也说不准。”   “我……”我有点诧异,虽然封竭说过不会离开我的话,但怎么她也能这么肯定若是分开一定是我的原因呢,“也有可能是她腻了我呢。”   我也说不清是出于什么说了这句话,付郁看了我一眼,仍是没说话。   她舅母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语气不明,“若真是这样的话,怕是会更糟糕吧,虽然我觉得以她的性格背叛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背叛……   后背感觉吹过一阵凉风。   “签个协议吧。”女人忽然又道。   “协议?”闻言我和付郁都抬起头。   “对,爱情协议。”   “这……爱情也能签协议么。”   “算是一种约束吧,当你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到这个协议也能重新考虑当初在一起的初衷。” 她一本正经说道。   这么说,也是无可后非。   协议拿来了。   A4纸打印,还挺正式的样子,说明她之前就准备好了。   “签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她又说,“你家的情况我已经有了大致了解,你有个亲生哥哥,母亲离异,家庭条件一般,而且你母亲十分厌恶这样的关系,你真的决定为了付郁而和你妈关系闹僵么。”   我迟疑了。   她看出我的犹豫,继续说道,“我并不强迫你一定要签这个东西,这只是一个保障,说白了是对我们自己的一个保障,对于你们之间怎样我不干涉,但也请不要牵累到我们身上。”   我明白了,这只是他们撇清关系的证据,省得以后我们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埋怨到他们身上。   明哲保身?   我干笑了一声,仔细读起这份协议:   “甲方:付郁,乙方:唐颂。   于XX年XX月XX日签定爱情协议,协议条款如下:   1,甲方乙方属于恋爱关系。   2,鉴于国内无同性婚姻法支持,虽然双方关系亲密无虞,但考虑到某些方面的局限性,不能担享法律允许的一些权利,如以家属身份进行的一些直接权利,遂拟定此协议用于家庭内部的小范围权利使用,赋予双方对彼此应该负责的亲属权利,如在一方生病时需履行照顾义务,在关键时刻能使用作为亲属的一些特权,(如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3,如果双方愿意共度一生又不想在除家庭小范围外受到局限,可以考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赴往允许同性婚姻法的国家办理领证手续,见证人将不予干涉。   4,甲方乙方需对彼此履行情侣或者自认为夫妻的权利义务,照顾对方的生活而不得有怨言。   5,甲方乙方有权在恋爱期间向对方提出并不过分的小要求,例如希望对方为自己做某事,例如小礼物、小惊喜。   6,吵架时不能说过于激烈的,带有侮辱性词语,不能有肢体冲突,如果控制不住有了肢体冲突也要适可而止,切莫对对方造成伤害。   7,学会主动道歉。   8,不可冷战,即便心情不好不想理对方亦不可超过一天。   9,尊重对方的生活习惯与癖好,例如洁癖或其他不构成伤害的怪癖。   10,可以时常回家看望家长,不能在家长面前吵架争执。   11,……”   我看着协议有些无语,这些东西原本毫无压力,但特意写在纸上倒有了些强迫提醒的成分。   但不去刻意想着就好了。   一一读下来我发现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直到条款的最后一条:   “甲方乙方若到了感情破裂无法愈合的程度想要分开,或者其中一方想要分开,主动权在甲方手里,甲方有权任意处理这段关系,乙方可以和甲方商量,若难以达到一致,则以甲方为主。”   甲方是付郁(封竭),这条的意思是将来不论谁要分手,主动权都在她的手里。   为什么要加上这样一条呢,说是双方平等,可看上去好像只有我可能会背叛他一样。   “这最后一条……是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字面的意思,”她舅母不多解释,接着示意,“下面还有一条附加。”   我向下看去,果然还有一条附加条款:“甲方乙方之间事见证方全程不予干涉评论,只当见证,无论最后甲方乙方关系如何,与见证人无多余关系。 ”   这一句话就很明显了,他们就很清楚的把自己摘除在外了,以后我与付郁关系或好或坏都不能责怪在见证人身上。   我看着这个女人,虽然有了些年纪,但风韵犹存的眼角蕴藏着岁月历练的圆滑与精明。   “考虑好了么,没问题就签了吧。”她说。   “我看见证人一栏写的是您和叔两个人的名字,也就是说叔他也是同意我们关系的么。”我问。   “他可能不会这么痛快答应,但既然我拟了这份协议,就说明问题不大,”女人说,“你的重点放在小郁身上就行了……哦对,还有你妈,想说服她可是不容易吧。”   提到老妈,我的心情沉了下来。   “如果还有犹豫就再回去想想,我可不会强迫你们。”女人说着,看似开明理解,或者只是不想惹麻烦。   或者付郁对她来说……是麻烦?   付郁忽然拉起我,一手拿起那纸协议,“走吧。”   “诶?”我有点茫然。   就在我们要离开时,门一响,她舅舅回来了,看到我们,脸色诧异了一会,随即变得有些阴沉。   “回来了啊,正好饭快好了,一起吃个饭吧。”女人说道。   “不用了。”付郁拒绝。   “你们干什么来了?”舅舅的声音有点愠气,看到付郁手里的纸,随即脸更黑了,“还真签了啊。”   “还没,只是时间问题。”付郁回道,语气有一丝冰冷。   我有些诧异,她这语气……   “废话我不多说,小郁,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对你也不差,你就这么报答我,不交男朋友,非要学那些不正之风,交女朋友还带回家来,你觉得我可能同意么!”男人的态度倒是明确,但语气比我老妈要缓和一些。   付郁不屑一顾,不屑一顾?“女朋友怎么了,如果正常之风就是听你们的话去和那些把龌龊思想挂在脸上的直男癌交往,我宁愿不正常!”   “小郁,你……”男人有些气愤,“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向来这么说话!”付郁冷笑一声,“而且你觉得在这件事上,你有资格评论我么?好舅舅?!”   她舅舅的脸色突然就白了,被噎在了那里,半晌说不出话。   我就在这毫不和谐的气氛中被她拽了出来。   “鱼儿,鱼儿……”我叫着她,“你走慢一点。”   她忽然顿住脚,回身看我,“鱼儿?什么时候给她起的爱称?”   我一怔,封竭啊。   他忽然笑了,不见丝毫的戾气,“你管她叫鱼儿,那管我叫什么?”   “封竭……”我微愕。   “太正式了,不好听,”他说,“换一个。”   我怔了一会,随后放下心来,这点小醋他也吃。   “回去再说。”   “今晚之前想出来,不然明早我们会迟到的。”他说。   我不解,“为什么,这和迟不迟到有什么关系?”   “有心事我睡不着,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所以会迟到。”他一本正经。   我就无语了。   当真是任性的孩子。   晚上抱着手机刷图片时忽然想到了她的□□头像,继而对他说道,“想到了,就叫鼠儿吧。”   “鼠儿?”他诧异,“这是什么梗?”   “松鼠的鼠儿。”我说。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开花,“你说什么是什么。”   爱称,是爱吧。   对封竭,是爱吧。 第85章 第八十四章,揭开伤疤好的快。 第八十四章 ,揭开伤疤好的快。   一晃时间又过去大半年,我们实习也即将结束,我也有半年没回家了,和老妈的“冷战”也在持续中。付郁虽然有劝过我,但不想与我分开的初衷占据上风,也处于矛盾中。   那纸“爱情协议”也放在那里搁置半年了,一直没再提起,付郁说不想用条约来束缚爱情。   这一日我刷着空间,突然发现付郁将一部漫画作为空间置顶,遂好奇的点进去。   原来是几年前她看到的那部画风简易的小漫画,突然就想到以前她那匪夷所思的问题,遂一一看下去,看到最后我陷入了沉思。   漫画名字叫《记忆碎片》,男主是个□□人,他和他的医生朋友生活在一起,他的医生朋友是仿造他原来男主的死去的本体制造的男主这个□□体,并向男主移植了自己对男主本体的记忆,但每个人看到的某人的印象都不同,片面不代表全部,所以□□体男主是不完整的,于是他向各方面的人收集他们对原主的记忆印象以求完善自己的样子,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医生,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原主是个黑帮少爷,而医生和他是恋人关系也同是帮派分子,因为仇家原主受到重创,虽被医生救活却成了废人,慢慢的也对生活失去动力,一心求死;医生有个将喜爱之物制作成标本的怪癖,原主请求他将自己做成标本,但医生不肯,但最后阴差阳错医生也明白这样的生活对原主来说实属煎熬,终于在原主最后一次求死时没有再救他,而是将他杀死,并将他制成了标本,但出于对原主的思念,研究了□□人技术制造了男主……   最后男主完成了复仇,也和医生一同踏上了“逃亡”之路。   将心爱之人以另一种方式留在自己身边……留住的真的是心爱么,还是作为代替品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这样一来对于付郁当初看似莫名其妙的的问题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但,付郁现在又是几个意思呢。   洗过澡后我躺在床上听歌看书,付郁忽然摘掉我的耳机说道,“给你看个舞蹈视频,我觉得挺好看的。”   平板上正放着一个舞蹈室里一群年轻人跳舞的视频,我看完点点头,“挺好看的。”   “说明咱俩眼光一样好。”她挺欣慰,过了一会又道,“松子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今天上班不顺心么?”   “没有。”   “那我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   “你想多了,”我继续看书。   她将信将疑,在我旁边躺下,又道,“学校的毕业舞会你去么?”   “你去我就去。”我随口回道。   “那就好,”她有点高兴,“舞会是要跳舞的,作为校园风云人物,最后一舞自然要惊艳,好做到完美收官,你现在就可以想想到时候跳什么舞了。”   “还有两个月呢,不着急。”我不担心。   “不早了,我们白天要上班,也就晚上有时间,时间过得快,一晃就过去了。”她说。   “那你想跳什么舞,还是古风么。”我顺口问道。   她有点犹豫,“毕业舞会很热闹,热情奔放的,跳古典舞不符合画风吧。”   “热情奔放……”我想到什么,“那就跳双人舞吧。”   “双人舞?”她有点意外,“我们两个么?”   “不然我和谁跳,和我哥,还是和你哥?”我打趣。   她就傲娇,“双人舞最好是情侣跳,比较有默契。”   “那你就挑舞蹈吧。”我说。   “可我基础不好,怕跳不好。”她还有点担心。   “没事,还有我呢,会帮你圆的。”我不担心。   “那好,到时候我找了难跳的舞蹈你也得教我。”她有恃无恐。   “行。”   我又想到那部漫画,看着她拿着平板玩游戏,顿了顿还是说道:“那份协议呢。”   “干嘛啊?”她随口回道。   “拿来我看下。”   “有什么好看的,都放了大半年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拿来吧。”   她蹭了蹭,从床上爬了起来,从电视柜里找出那张纸。   我接过,又看了一遍,从床头柜抽屉摸出一支笔就要签名。   “诶,你干嘛?”她一愣,按住我。   “签字啊。”   “签它干啥?这东西又没啥用。”   “对咱没用,对你舅舅舅妈还是有用的。”我就要签字,抬头看了眼她,“你有异议?”   “……没,没有,”她有点犹豫,“你真想好了?签了它就得按照协议上的来了。”   “我知道,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这对我来说就是一张纸,你没意见我就签了,”我当即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她,“你也签了吧。”   她看着协议,眼里有什么在闪烁,“这对我来说可不只是一张纸……”   “你可以用它来约束我,”我理解道,“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她有些错愕,忽然扑过来,动容说道,“松子你真好,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甜言蜜语。”我笑。   “那你不就吃这套么。”她有恃无恐,软软的吻蜻蜓点水的在我脸上轻点。   “你是在点火么。”我“危险”说道。   “想试试么,尽管来啊。”她倒真是直白。   我抿了抿嘴唇,故意将口水蹭在她脸上,低迷应道,“舍不得。”   “你在下面。”她又道。   我就不说话了。   见我不回应她也没再说话,只是轻叹了口气,继续玩她的游戏去了。   说实话我也很郁闷,不是不想,但是一想到那种事……浑身冷汗。   时间又晃过去两个月,实习的最后一个月,也是毕业月,□□群里开始活跃起来,多是为了毕业舞会的事,大部分也是趁此机会联络感情。   原本我是没加群的,但为了方便指导员在群里发消息时第一时间知道,付郁就帮我加了,当然她也在群里。   这晚我正在看电子书,群里人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忽然一个人问道,“唐颂在么。”   我怔了怔,回道,“在。”   “我是栾牧。”他说。   “有什么事。”   “私聊。”   我们就转了私聊。   “毕业舞会你参加么。”   “参加。”   “正好,到时候我去找你,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不能现在说。”我不打算和他单独见面。   “我怕□□上说不清楚。”   “那见面也未必能说清楚。”我回。   “要毕业了,”   “So?”   “你还没想起我是谁么?”他问。   我想了想,回道,“我知道,你爷爷是卖糖葫芦的的……栾老头。”   “那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小时候的事……记得老哥说我忘记了一些事,但是哪些我也说不清,他指的又是什么。   “不知道你指的什么。”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回。   我想了想,完全没印象,“不记得了。”   过了一会他说,“到时候我带你去个地方,也许到了那你就会想起来了。”   我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等着我去揭开一样。   可是他到底想怎样呢,以前的事,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想起来。   “就算我真的忘记了什么事又有什么关系,又不影响现在的生活。”   “真的不影响么,”他似乎并不这么认为,“有些事情或者能忘记,但留下的影响不会忘却,既然影响如影随形,与此不明不白被影响,倒不如找到恐惧的源头,找到出发点,或者就会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被阴影笼罩。”   从这系统编排出来的字码中我仿佛感受到他的认真,虽然不解,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   “说什么对不起。”我竟然也有点不安。   “如果你想起我曾对你做的事,不会恨我吧?”   背后莫名地涌过一丝冷流,我面无表情,“那就最好不要我想起来。”   “但我心里忐忑不安,”他说,“虽然当时年幼不懂,但现在每每想起,我都觉得愧疚难当。”他说,并且附加糗大了的表情。   “看你这意思好像真对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心里开始发冷。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他模棱两可。   “我不和你废话了。”我心情不悦。   “嗯,我先和你报备,到时候你就算真想起什么也请你不要下手太狠,不要打脸。”他是在打预防针?   “既然这样又何必非让我想起。”   “我只求心安,如果没遇到或者就这样了,但没想到又在大学遇到了你,这就是老天再给我的一次机会,让我有机会道歉。”   “对你来说是道歉,就没想过对我或许是再揭伤疤?”   “或者……揭了伤疤好得快。”   我有点不知所谓。   “妞儿。”某人忽然从后面抱上来,我吓了一跳,不着痕迹的扣下手机,语气无异,“怎么了。”   “给你玩个游戏。”他拿过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游戏界面,“练手指和脑子的反应速度的,要不要试试?”   “什么游戏?”   “Cytus。”   我了然,“玩过了。”   “怎么样,很有挑战吧?”他难掩兴奋。   “挑战过了,我之前手机里有下载过,后来就不玩了。”   “你给我玩一把,我看看。”他说。   “挺长时间没玩了,手生了。”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想看我出糗么,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么。   “没事,再玩一把我看看,我都没过去呢。”   看他一脸期待我不忍拒绝,接过电脑点了开始。   音乐开始,我的手指开始活动,随着音乐节奏加快,手指也越来越快。   介于我的注意力都要放在屏幕上,眼睛要同时注意几条线,手指也要跟得上,因而无暇顾及旁边,直到几分钟后音乐停止,我的手指也结束了舞动。   耳边忽然响起他的惊呼:“woc妞儿!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这手速也太快了吧,简直了,woc了……我服了。”   “有什么的,我都练手多少次了,上一个手机都快玩坏了。”我不以为然,“而且我也是看我哥玩了才玩的。 ”   “妞儿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搞不定的?舞跳得好,游戏玩的溜,滑雪滑冰也不在话下,学习也好,还会近身搏击和拳击……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不会的多了,”我思忖了一下,“我不想比老哥差,所以他会的我都要学会,他不会的,我也会试着接触。”   他就诧异,“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拼干嘛,你让我一个爷们情何以堪……而且听付郁说你哥好像更希望你是个可爱萌一点的软妹子啊,只是你的画风……还差了一点点。”   “我可不可爱都是他妹。”我不以为意。   “那倒是~”他压在我背上,鼻尖在我颈后蹭啊蹭的,语气有一丝深意,“松子你还真是不好让人jiayu啊,你把我的征服yu成功勾起来了。”   我没说话。   “这几天你都是兴致缺缺的样子,是有心事么?”   “我只是累了。”   “你有心事。”他重复说道。   “我困了,”我回过身看着他,“睡觉吧。”   他看了我一会,同意,“睡觉。”同时在我唇上小啄了一下。   这不是敷衍和转移话题,不知什么原因,这一刻是真的觉得累了,全身的皮肤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还是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事醒来再说。 第86章 第八十五章,解铃还须系铃人? 第八十五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毕业舞会时间很快就到了。   付郁选了一首歌作为舞蹈的bgm,《双人舞》 。   还真是回应了我的点题,没毛病。   于是在一片热闹喧嚣中,露天广场中间的空地被临时搭成了简易舞台,在众人的怂恿中,早有准备的我和付郁来到“舞台” 。   音乐响起,我在她眼中看到一抹得意的笑意。   You wanna say love love love love love love   An baby girl i say okay okay   身体贴紧我用体温做回答   看你眼里有一句话 和我的一样吗   那就是love love love love love love   An baby girl i say okay okay   真实的触感爱不只是童话   就深深坠入   双人舞步里彼此慢慢欣赏   爱有点烦闷吧浪漫被公式化   有些爱加点刺激 更多想象   你也在期待吗兴奋和我一样   把甜蜜 洒满一地放纵一下   oh每个毛细孔 划过你的指甲   oh温柔的触碰不安静的心房   Hot hot baby we can set it off the night   双人舞黑暗里无法自拔   ……   我该知道她选的每一首歌都不是随便听听,所有用意都在歌词的字里行间,我们排舞排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我们贴身而舞旁若无人,这还不够说明我的心意么。   她的不安感为何还这般强烈。   一舞将尽,音乐突然换了,同样是一曲热情洋溢的舞曲,却比《双人舞》更加奔放,节奏也更振奋人心。   看付郁没有结束的意思我有一瞬的茫然,她没说要跳两支舞啊,为什么准备了两首歌?   而一旁的付郁已经先自行扭了起来,并用眼神示意我一起,这让我有点始料不及,是即兴舞蹈?   我忽然想起之前曾不止一次看见付郁在阳台上自嗨,虽然忍俊不禁但也没有打扰过她,现在再看她的动作岂不就是之前偷偷练习的动作么。   想到这我明白了,她是想看我和她有没有默契啊。   说实话我也偶尔附和她的动作自行“练习”,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动作也是零碎的可怜,但此时此刻有音乐的“熏陶”,我的兴趣也被燃起来了,遂和付郁一起陷入舞步,也完成了毕业舞会上的第二个节目。   付郁抱着我猛地来了个香吻,一脸满足,“松子你真是太厉害了,即兴舞蹈居然也这么契合,我爱死你了!”   “过瘾么。”我笑回。   “过瘾啊,我现在浑身是汗。”她微微喘息着,继而不解道,“为什么你体力那么好,都不带喘的。”   “那是肯定的,”我有点得意,“我比你锻炼的多。”   她就忽然跳上我的背,撒娇道,“那我累了不想走,你背我过去休息。”   走到一旁长椅处,她跳下来,“我先去个厕所,你在这等我。”   “好。”   她跑开了,我在长椅上坐下,这才放心去揉揉神经跳跳着疼的膝盖。   不一会栾牧走了过来,“你在这啊。”   我想起□□聊天内容,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去哪?”   “你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他说。   “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是原来住的地方么,“去那干嘛?”   “那里有你扔掉的记忆。”他表情认真。   扔掉的记忆……和我之前的记忆碎片有关么?   如果是,这种记忆可不好。   我脸色一沉,“既然扔掉了,何必再捡回来。”   “但你并没有完全扔掉啊。”   “你什么意思。”我不悦。   他忽然靠近我,声音低了几度,带着一丝无奈道,“你现在还吃糖葫芦么,零钱不够找的时候是不是就不要了?”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   他就叹了口气,“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他说,表情却有点纠结,“虽然知道这样可能有点不人道,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知道你现在的别扭样子是我爷爷造成的,所以我要带你回去,让我爷爷当面给你道歉。”   “道歉?”我莫名有些急躁,“要是道歉有用,那要警察干什么!”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这句,他爷爷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连我都觉得自己的这种语气好自然……   !!!   “对不起。”他道歉,转而又道,“我要去外地了,以后就不一定能再见到了,所以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没说话。   “我爷爷念叨过你,”他又说,“我能看出他眼里的愧疚。”   我冷笑,“哼,鳄鱼的眼泪。”   然后我有点傻了,这……不是擅自对号入座么?   “要和我去么,现在时间还早,早去早回。”他眼神诚恳。   我犹豫,“我在等付郁,她去厕所了。”   “你希望她知道你过去的不好经历么。”他说。   全身只觉得一阵发冷。   我扣紧了手心:“走。”   我们坐上了公交车,在车上我给付郁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我有事先走一步,她一直没有回我。   没看到么。   我又打了个电话,被挂掉了。   生气了吧。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在车站下了车,栾牧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他自己也有点紧张。   后来我们踏上了那条很有熟悉感的街道,空气中微风吹过,似乎都有着熟悉的属于这里的味道。   “要回老宅看看么。”他说。   我摇头,原来的房子早就卖给了别人,已不属于我们,回去没有任何意义。   “那走吧。”   今天并不暖和,风有点凉,腿也一直在隐隐作痛。   我随他走上另一个方向,随着穿梭过一条条胡同,来到一幢老旧楼房前,上了三楼,贴满了招贴广告的铁门映入眼帘。   心忽然就沉重下去,手心开始冒冷汗。   他摸了摸衣兜,有点可惜,“没有钥匙。”   “家里没人么。”   他就敲了敲门,果然没人应。   他看了眼时间说道,“保姆这个时候通常都是出去买菜了。”   “你爷爷……”   “他瘫痪了,在床上躺了两年了。”他说。   我没再说话。   他在衣兜里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出来,抬头看见我头上的发卡,说道,“用你的发夹把门打开。”   我一愣,“这怎么行呢。”   “没关系,你可以的吧,这种技术一旦学会想忘记也很难。”他不以为然。   我有点意外,还是拿下发卡递给他。   “你来。”他说。   我更不解,“为什么?”   “过了这些年了,想看看你手生没。”他回。   我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会开锁?”   他就好笑的看着我,“因为就是我教你的啊。”   我怔住。   是么,完全没有印象呢。   他见状叹了口气,“开门吧。”   我将发卡伸进钥匙孔,鼓捣了一会,门开了,一瞬间头有点疼。   他先走进去,我跟在后面,依旧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久违?!   我来过这里吧……感觉和那个梦里的场景差不多。   来到里屋,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躺在床上,五官已经被衰老折磨得不像样。   “这是我爷爷,你还记得么。”栾牧说。   我看着这个已经意识混沌的老人,心里没有半分怜悯。   “你带我来见他干什么。”   “我爷爷早些年的时候干过不少缺德事,最为显著的就是……weixie儿童,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几次,一般都是那种单独一个人的女孩,而你,是最后一个,因为你性格有点认生,所以他就用找零钱的借口吧你骗来家里……”   这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被关上了,吓得我连忙回头。   “没事,那是被风吹的。”他说。   是啊,窗户都开着,穿堂风呢。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嘭!”一声门响。   我被某人摔到床上,一双大手抓的我皮肤生疼。   “放开我,放开我!”我大声的喊着,紧接着嘴就被捂住了,一张带着皱纹的脸靠了上来,做着噤声的手势,“嘘,别出声,别害怕,爷爷不会怎样的!”   “唔唔唔!”胡乱挣扎间,裤子被拽掉了,当即腿间一凉,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溢了出来。   “爷爷?”一道声音响起,男人愣了一下回头看去,小男孩的脸就出现在视线里,“爷爷你在干嘛?”   “你在这干什么,出去!”老头没好气吼道。我趁机踹了他一脚,猛地推开他,提上裤子就往外跑。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身后传来老头的声音。   我拉开铁门就往外冲,男孩已经追上来拉住我,“你要去哪?”   “你放开我!”   “可我爷爷不让你走!”   “他是坏人,你干嘛听他的!”   “可是他是我爷,”男孩还是不松手,“你先别走,我让我爷向你道歉。”   “你松手,我要告诉我妈,你爷爷是坏人,我们也不要做朋友了!”   “不行……”男孩有点慌了,“你先别走,我让我爷道歉还不行么……”   争执推搡中,我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当即昏了过去……   “唐颂?”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已经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转眼看见栾牧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这副虽然成熟了很多,却依然能分辨出与那个男孩几分相似的面貌。   一巴掌打过去,他没有意外,似在意料之中。   “我就该离你远点!”   “对不起。”   我指着床上已经不能动的老头吼道,“我买他的糖葫芦就是因为我认识你,不然能让他……”   我说不下去了。   他隐忍的表情里带着歉意和落寞,“对不起。”   “你就会说对不起!”   可是又能怎样呢,当初那个干坏事的老头现在已经瘫痪在床,过了这么些年,我还能追究他么,而栾牧当时和我一样,也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我转身就走。   腿疼的更厉害了。   床上的老头突然发出了声音,我回过头,发现他的眼里有了些光亮,正看着我的方向,眼里的神色说不清;半晌嘴动了动,不知说了什么。   栾牧走过贴近他的耳朵,过了一会起身对我说,“我也让我代他向你道歉,他很对不住你。”   “道歉?其他女孩子呢,他也道歉了么?道歉不代表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不过他这个样子,再追究他好像也不能怎样。   我恼火离开。   他默默跟在后面,跟出很远。   我愤愤回身:“你跟着我干嘛,回去照顾你的爷爷去啊!”   “……你很生气吧。”他明知故问。   “这不是废话么!”我不想理他,“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那你……都想起来了么。”他弱弱问道。   “想不想起来又能怎样呢,既然可以不想起来,又何必非要想起来!”我狠踹了他一脚,“你可以滚了,以后都不用来找我了。”   “唐颂,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是真心向你道歉,我也不求你一定原谅我,只想你早点释怀……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话,我只想你不要陷进糊里糊涂的阴影里,与此在莫名的恐惧里不能自拔,不如就把伤疤揭掉,让你可以直观的看到真实的伤口,或者你就能释怀了……”   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什么鬼逻辑,还揭掉伤疤看伤口,不怕感染么。   至少也会心烦吧。   “我很喜欢你,”他继续说道,“但我知道没可能,毕竟没人会喜欢给自己造成创伤的人,请你相信我之所以要让你再回想起那次不愉快的事情真的单纯是不想你靠部分遗忘来躲避事件带给你的伤痛,因为这显然不够彻底,我能看出来你自从和付郁在一起后就变了很多,更接近自己本来的样子了,有她在你才能卸下面具生活,所以我才敢把这件事再提起,因为即便我不说你以后也会想起,只是到那时我就不知道你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了,也可能更糟……”   “那由你告诉我你就觉得我应该往好了方面发展了是么,”我冷哼,“原本我都已经忘记了,现在你又把它摆在我面前,让我再次想起以前发生的糗事,你觉得我该谢谢你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辩解,“其实你并没有真正忘记,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只是想你早点打破这层障碍,早点释怀从新开始,而且请你放心,我爷和我说过,他当时虽然猪油蒙了心,但是当时也是未遂,所以他并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   “所以我就该感到庆幸,该感激涕零了是么,没有像其他那几个孩子一样,因为无知而稀里糊涂被他占了便宜?”我怒目,看他一脸无措的表情甚感心烦,“滚,马上滚,别让我看见你!”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默默地转身离开。不用说,他的“好意”作废了。   他根本不懂当年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接过那老头递给我的糖葫芦的,也不会知道老头的weisuo举动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仅凭着自以为好意的决定做着他以为对的事情。   他那个瘫痪在床两年的爷爷又会告诉他什么呢。   一切不过是靠多年的沉淀得出来的那一点结论罢了。   我坐在返程公交车上,再次陷入回忆:   在我摔下楼梯从昏迷中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一片漆黑里,可见度不过半米。我不知自己在哪里也不敢乱动,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一点动静,黑暗中透进一道光亮,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原来是栾牧,他拿着一些吃食递给我,“饿了吧,吃吧。”   “这是哪?”我问。   “爷爷的废弃仓库,放破烂的地方,”他说,“爷爷让我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我起身就朝光亮处走去。   他放下吃的拉住我,“你干嘛去?”   “回家。”虽然那个时候我并不想回家,我只想离开这。   “你不能回家,”他不让,“你会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   “当然要告诉家里。”   “不行,你不能说,我爷爷会被抓起来的。”他不同意。   “你爷爷做了坏事,他当然要被抓起来。”   “那不行,我爷爷要是被抓我就没地方去了。”他有点急了。   “你可以回你爸妈家。”我就要往外走。   他拉着我不让我走,“我爸不会来接我的,所以你不能走。”   “你爸接不接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犹豫了一下,“那以后我们还会是朋友么?”   “不会,我不会再和你做朋友的!”我当即回道。   “可我很想和你做朋友啊。”   “你和你爷爷生活在一起,你爷爷是坏人,那你长大了也会变坏的,我才不会和你做朋友!”我甩开他,转身就跑出了仓库大门。   “唐颂!”   ……   回忆结束我回过神,汽车刚好到站,我就下车,一路默默的回到了学校。   学生已经回去了大半,只剩下一些班级个体的同学自发组织的小群体还在那嗨。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撞到一个人的怀里,抬起头,是唐铭。   “老哥,你怎么在这?”他早就毕业一年了。   “你毕业,我当然要过来祝贺啊,结果半天找不到你人。”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旁边,问道,“付郁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我随意看了一眼,“可能先回去了吧。”   “你们没在一起么?”   “啊,我刚才有点事。”   “那也有点奇怪啊,”他有些猜疑,“她不在你旁边就算了,怎么她电话也打不通了呢?”   “打不通电话?”我一愣,随即掏出手机,“什么时候?”   “一直没打通啊。”   我就回拨了过去,打通了,但没人接。   再拨就挂断了。   我就有点慌神了,打了好几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靠,怎么回事啊!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怎么知道,”老哥很无奈,“你们吵架了么?”   “没有啊,”我很是不解,如果是因为我没等她而生气,好歹接电话啊,不接电话又找不到人,我要怎么办。   “要不你先回家吧,没准她已经回家了。”老哥提议。   想了想我也只好先同意。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身体不舒服么?”老哥关心道。   “我没事,先回去了,”我看了看他旁边,“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他就笑了,“不是,他去买吃的了。”   “那行,你在这等他吧,别到时候他也找不到你了,”我挥了挥手,“我回去了。”   “路上慢点!”   “知道了。”   一路忐忑不安的到了家,进家后转了一圈没看到付郁,正要泄气时看到饭桌上有准备好的白酒,还有丰盛的海鲜大餐。   我就茫然了,她这是要干嘛?   海鲜配红酒是不是更好一点?虽然贵一点……   问题是不论红的白的我都不能喝多少啊,她就更不能喝了。   明知故犯她是想干嘛?   “付郁?”我试探叫道,“付郁你回来了吧?”   没有回应,这时我听到了浴室传来水流声,顿时松了口气。   既然准备了酒,那就喝吧,喝了酒好好睡一觉就不会想那些不愉快的了。   我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透明的液体,好像水一样。   我从没喝过白酒,只知道会很上头。上头好啊,晕晕乎乎什么都不会想了。   仰头一饮而尽…… 第87章 第八十六章, 我不接受的世俗就是恶心。 第八十六章 ,我不接受的世俗就是恶心。   当我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正和付郁一起躺在被窝里,脑袋懵懵的,只记得昨晚喝了白酒,后面的事全然不记得了。   我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我连忙坐起身,晃了晃旁边正在睡着的付郁,“快起来了,上班要迟到了。”   某人哼唧两声,翻了个身又不动了。   “快起来了,再有两天实习就结束了,别在这个时候让人抓到把柄。”   她应了一声,半天没睁开眼睛,“好困啊,不想动弹。”   我看着她睡意朦胧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遂在她唇上攥取了个吻,抬眼忽然发现她的颈处有一道淡淡的淤痕,遂仔细看了看,像是被掐的,当即慌了神:“鱼儿,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她懒懒应道,“脖子怎么了。”   “我还要问你呢,你脖子上怎么有掐痕啊?!”   “什么掐痕……”她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突然猛地坐起身,从抽屉里摸出镜子照了照,脸色沉了沉,“下手可真够狠的……”   “谁掐的?!”我追问。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瞬,“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我才不信,“谁掐的?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没有,如果他想掐死我我也不会好好在床上躺着了。”她还顾左右而言他。   “到底怎么回事?”   她有点心烦意乱,“哎呀你就别问了,没什么事,这都怪我自己,快迟到了,赶紧收拾收拾出门了。”   我却无心考虑别的,而是仔细回想昨晚的事情。   昨晚我回家后就没看见付郁,只知道她在浴室洗澡,然后她准备了海鲜大餐,然后我喝了白酒,然后睡觉了……在喝酒与睡觉之间发生了什么却没有印象;   难道她知道我喝酒会上头所以避而不见直到我喝完酒呼呼大睡以此避开我发现她的异样?   不对,明明我醒来就会看到她的样子,又何必费这劲,何况她还特意准备了海鲜大餐,说明她是想和我一起好好吃一顿的。   如果付郁在外受欺负了就不会有心情吃大餐了,想和我吃海鲜大餐的话,根本不会料到我喝完酒就不省人事了……   也有可能是我喝断片了,而付郁脖子上的掐痕就很可能是在昨晚回家后造成的。   这么说来的话……   我顿时冷汗流过全身,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说道:“这,不会是我掐的吧?”   感到她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否认。   我身上的寒意就更重了,“不会吧,真是我掐的?”   她眼神有点复杂,“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我仔细回想了下,茫然地摇头。   她没有多余的表情,也不多说,“那就算了,以后不要喝白酒了。”   白酒,白酒怎样?   “我耍酒疯了?”我喝醉了会耍酒疯么?   付郁沉默了一会,模棱两可回道,“谁知道呢。”   “如果我发酒疯了那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以后我不喝白酒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歉意道。   “我知道。”她并不生气。   我松了口气,继而又道,“昨晚我们没吵架吧?如果我说了什么伤你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那些是疯话不是我本意的。”   她若有所思,“我知道。”   由于时间紧促我们来不及吃早餐,匆匆出门的时候我想到海鲜大餐,“那些海鲜都吃了了?”   “嗯。”   我就有点可惜,“完全不记得什么滋味了。”   她白了我一眼,摸了摸我还有点胀的肚皮,淡淡回道,“都在肚子里了。”   “等发了工资再吃一顿吧。”我说。   她没有反对,先我两步走到路边招手打车。   能感觉到她情绪有些低落。   我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在颈后轻轻落下一吻:“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她身形颓了一瞬,“是你不愿记起来。”   我无言以对。   喝断片这种事或真或假谁又知道。   想到喝醉酒的自己极有可能有暴力倾向,我自己也是冷汗津津。   那件事后来我们都没再提,也是事后很长时间我才反应过来她一直没有问我那天突然离开没有等她是干什么去了,或者说是在我耍酒疯的那晚就已经都说完了?   我不敢细想。   这天老妈打来电话,要我回家一趟,说要和我谈谈,自上次从家里出来到现在,一年没回家了。   她是消气还是更生气?   我有些犹豫,老妈语气无奈,“我是你妈,你一定要和我这么生分么,我还会害你么?”   我无力拒绝,遂答应下来。   回到家,老妈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开了门后就在桌前坐下来示意我过去,“还没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不用了,怕到时候就没食欲了。”我的回答有些扫兴。   老妈神色有些不悦,但没反对,起身走到沙发重新坐下,“过来坐,咱娘俩好好聊聊。”   我走过去坐下。   气氛尴尬了两秒,她开口问道,“你和付郁最近怎么样啊。”   “挺好的。”   “你们的事她家里知道么。”   “知道。”   “怎么说?”   “他们同意。”   “同意?”老妈有些不敢相信,“就没说别的什么?”   “签了个爱情协议,表示他们旁观,不予参与。”我回。   “爱情协议?那是什么东西,”老妈只觉得好笑,“感情这种东西能用协议制约么,领了结婚证的最后还能离婚呢,一纸协议能有什么法律效率。”   我思忖了一下回答,“确实没什么法律效力,我和付郁的事情法律管不了。”   “法律管不了,那我也管不了了是么?”她就拐回正题。   我有点郁闷,“不过是同性,有什么大不了的,妈你用得着这么坚决么。”   “我态度坚决么?我态度坚决也没有你态度坚决啊,”老妈拿话堵我,“就因为我不同意你们俩的事,你就在外面一年不回家,我是你妈,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可不是希望你走上歪路的,你和付郁都是女孩子,同性间的感情好我不说什么,但这不代表你们一定要是那种关系啊,你们以后分别都要各自成家结婚,现在你们要是这种关系,以后分开了就不能再见了,不然多尴尬啊。”   “那就不要分开啊。”我不以为意。   老妈无奈状,“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你为什么非要往这条路上走呢,旁人要是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你要他们怎么看我们?唾沫星子淹死人啊。”   “我们怎么过和外人有什么关系,吃他们家大米还是喝他们的水花他们的钱了,管他们做什么。”   “小颂啊,你还年轻,不懂得人心险恶,人言可畏,你不能小瞧舆论的力量,舆论会煽动人的思想,会抹黑别人对你的印象的,这样你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啊,都没有立足的地方,谁会希望被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啊……”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用他们喜欢,只要我和付郁两人好好的就行了。”我不在意。   “你想法太天真了,”老妈又说,“我有时也会上网,你不要被网络上那些人的言论给忽悠了,在网上他们通情达理,义愤填膺,但放在现实中,如果他们知道身边有一对同性恋也会不自觉用不一样的眼光看待,说是支持赞同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特殊,这种特殊你懂么,就像那些残疾人一样,他们是身体有残疾,在网上你可能看到不少关于关爱残疾人帮助残疾人的言论,好像很暖心似的,可是日常生活中你有听到谁帮残疾人说话了么?人心冷漠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他们看待同性恋这种小众人群也是和看残疾人的眼光差不多,他们会觉得你们也是残疾的,是心理残疾,和那些残疾人半斤八两……那些个什么腐女的,支持男男的,不也是看到俩男的在一起就只会满脑子yy净想些没用的么,步入社会你就会明白,有些时候为了生存,总要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例如隐藏自己喜欢同性的事实,甚至会迫于压力和异性结婚,生子,到最后也就那么回事了,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又何必一定要趟这趟浑水呢?”   “妈,”我握住她的手,认真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要想自己生活好,就要有取舍,不能一味的被外界干扰,所谓的为了生存而服从世俗过完普通庸碌的一生,自己的生活没有一点真心的乐趣……或者遇到付郁之前我会这样生活,但生命没有假设如果,我遇到了付郁,我们的心态是一样的,选择也是一样的,我们在一起也感到快乐,这还不够么,为什么要为了生存而把这点快乐丢弃呢,人生在世能遇到几个真心爱的人,没有这一个,或者会遇到下一个,但心态还一样么?也或者遇不到了,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心动的人呢,妈你希望我孤独终老么?”   “你在总么会孤独终老呢,”老妈不解,“以后你也会遇到一个适合你的人和你过日子的,你怎么能肯定你不喜欢那个人呢?”   “不会喜欢别人了,”我肯定说道,“因为我遇到了付郁啊。”   老妈无语。   我继续说道,“孤独终老不单单是指身边没人,心灵上的共通也很重要啊,不然即便有人陪在身边,你却没有和他的共同语言,这和自己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妈你和张叔交往,不也是希望有个人懂你么。”   老妈怔了一下,表情有点不自然。   “其实妈你也很喜欢付郁对吧,你不同意她只是因为她是女孩子,可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张叔是男的,你们或者也可能结婚,但妈你现在真的有那么想和他结婚么?”   老妈语塞,“我说你的事情呢,你说我干什么。”   “爱情和性别没有关系,和灵魂有关,我和付郁在一点上就很有默契,我们都希望能一直在一起,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是这个想法是真的,国外有很多国家都允许同性结婚,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疾病,不是压力和治疗就能妥善改变的,而我们国内还没有这项法律,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关系是没办法泯灭的,他们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别扯那么远,反正我无法接受我姑娘和一个女生是那种关系,太毁三观了。”老妈还是抵触。   “不会啊,我觉得我三观挺正的,”我说,“就近说,说实话以前我也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喜欢一个女生,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能肯定,我讨厌和男生有亲近的接触,老哥除外,上学这么多年我就没遇到我喜欢的男生,所以我想……我是不喜欢男生的。”   老妈诧异,“为啥?你为啥不喜欢男生?我听小铭说你们的朋友里有不少男生,你们挺聊得来的啊,而且你自己不也喜欢男生打扮么?”   “那也是面上过得去,又不打算深交,”我一码归一码,“我是没办法接受男生对我动手动脚的,他们碰我一下都觉得恶心。”   老妈很是错愕的表情,半晌才回过神一般问道,“那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能和男生处对象结婚了?”   “看样子是的。”我语气平和。   “这哪行啊,”她一副接受无能的样子, “你这是心理问题啊……一般的肢体接触呢,也不行么?”   “为什么要有肢体接触?我就讨厌肢体接触了,”我一本正经道,“连女生我都避免肢体接触,就那几个面上过得去的朋友也是老哥的朋友,在我这不算的。”   老妈一脸不可思议,“……不能啊,我记得你以前没这毛病啊,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时候就这样了。”   “小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正视着她说道:“九岁。”   “九岁……”她冥想了一会,突然脸色一变,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试探说道,“你还记得那年的发生了什么麽?”   我们静静对视了好一会,直到她有些慌神,正要说什么时我回应道,“记得。”   她的脸色就忽地垮了下来,好象一瞬间力气都被抽走了。   空气又沉默了半晌,老妈做了个决定,“我这就去搜索有名的心理医生,明天我们就过去找人家看病。”   “看什么病,我没病!”我不悦。   “什么叫没病,你这就是心理疾病。”老妈斩钉截铁。   “我说了我没病!”我重复道。   “乖,这事听妈的,不能由着你胡来。”老妈主意已定,不听我解释,转身就朝屋内走去。   “妈你干嘛啊?”   “找医生电话。”   闻言我起身就走,不想老妈半路折返,拽着我就往卧室走。   “妈你干嘛!松开我。”我挣脱不开。   “你还要回去找付郁那丫头是不是,我告诉你,在心理问题解决之前你就别出门了!”她说。   我有点慌,“你干嘛呀,想把我关起来啊!”   “就是得把你关起来,省得你一天总想那歪门邪道的。”   “谁歪门邪道了,你别拉我!我……”话还没说完我就被拽回了自己的房间,老妈堵在门口,煞有介事的说道,“这几天你哪都别想去,就老实在家呆着,明天就随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没病,我不去!”我心情烦躁。   “你看你现在的状态,吹胡子瞪眼睛大呼小叫的,以前你什么时候这么和我说话过,小时候你多听话……”她忽然截住话头,拐回正题,“今天先这样,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就关门出去了。   一声落锁,我心里一惊,连忙去拉房门,果然被锁上了。   “妈你锁门干啥呀,把门打开!”   “不锁门你跑了我上哪抓你去,”门外传来老妈中性的声音,“你给我老实儿呆着,别整那幺蛾子。”   “妈你快开门,你这是要软禁我啊!”我郁闷。   “软禁也是为你好,你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消停在家呆着,就当陪妈了。”   “妈,我实习还没结束呢,明天还得上班呢。”我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少忽悠我,我已经问过你哥了,你的实习早结束了,你就是赖着和付郁在一块都不知道回来,再和那丫头在一块,早晚得学坏。”   她的声音响在门外,就是不开门。   敲了一会门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也不费那无用功了。   老妈思想根深蒂固,虽然和我说了一通“大道理”,但骨子里就是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病,从刚才的反应就能看出她认为我喜欢付郁的原因是因为来自童年的心理阴影。   心理阴影是病,得治,可是治好了心理阴影就不喜欢付郁了么,这是两码事啊。   我心烦意乱,惴惴不安,在卧室里一呆就是一下午;这期间老妈一句话都没有,我也找遍了卧室的每一个角落,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将房门打开,家住五楼,也不可能顺着窗户爬下去,想给付郁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在自己身上,应该是被老妈拿走了,我就更泄气了。   联系不上我付郁肯定会着急的,先不说付郁这两天心情一直低落,即便她不说什么,以封竭的脾性找不到我不得气炸啊。   但不论他们是什么反应我这边都无法给回应,这么想着我心情就更加烦躁,天也慢慢黑下来了,我的心情也一点点地沉下去。   终于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没有开灯,靠着门静静坐着。静谧的颜色中任何声音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过了一会老妈去给开了门,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闻声我不禁蹙眉,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老妈的声音:“小颂回来了。”   “在哪呢?”男人问。   “在卧室呢,我觉得她可能有心理问题,明天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问题?什么问题,严重么?”   “喜欢同性,和同性谈情说爱,这还不严重么。”   “娟子,”男人叹了口气,“这同性恋不见得是病,只是性取向的问题……”   “不,你不知道,她小时候很可能受了刺激,她今天和我说她不能和男生有肢体接触,不然就会觉得恶心,这问题还不严重么,搞不好就是那次留下了阴影了。”老妈声音低而心焦。   “那次?哪次?发生什么事了?”男人疑问。   “唉,都是过去的事了,说来无益,反正明天心理医生是一定得看的。”   “那是得看看,疏导疏导也好。”男人附和,转而又道,“现在她干嘛呢,睡着了么?”   “半天没动静了,应该是睡了。”   卧室门突然响了两下。   “既然睡着了就别叫她了,被她看到了也不好。”男人说道。   “看到什么?”老妈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嗔笑,“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这么大岁数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   “那人家不是看见你就冲动嘛。”男人不害臊的回道。   又是两声调笑,隔壁的卧室门关上了,说话声也小了。   我也莫名的心焦起来。   又过了一会,若有若无的声音透过卧室门传了过来。   靠!真TM不知避嫌!   我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狠狠拍了下门,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再度静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腿坐得有点麻了,遂起身活动腿脚。   这时细细碎碎的声音再度从门外传进来,甚有张扬之势,我忍不住操起旁边的椅子,狠命朝门上砸去。   一声重响,椅子折成两截,咣当落地。   卧室门上裂了大缝。   过了一会,隔壁屋门打开,随着脚步声我的卧室门也被打开,老妈和那男人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看到地上拦腰的椅子,又看到了门上的裂缝,有些气愤,“你干什么?!”   “你们又在干什么!那么大声,想污了我的耳朵么!”我愤懑回道。   两人脸色一阵青白,“小颂你这么晚还不睡啊。”   “我打扰到你俩好事了是吧,正好,我走。”我推开他们就往外走。   老妈拽住我,“深更半夜的你到哪去?”   我看向男人,“那你走。”   “小颂,天都这么晚了,路不好走,让你张叔……”   “留下来和你□□做的事是吧?”我冷眼回看,“妈,你思想不是挺传统么,若不是真心,能和这男人同居这么久都不领证么。”   一句话噎的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行,张叔留在这,我走,这里我一分钟都无法多呆!”我夺门而出。   “小颂!”老妈上来拽我,“太晚了,你别乱走,我不放心。”   “放手!”我挣脱她的束缚,快步来到门前,开门就往外蹽。   “老张,快帮我拦一下,别由她瞎胡闹!”老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臂就再度被一股力量牵引住,我回头一看,正是那男人正拽着我的胳膊,“小颂,别闹脾气,听你妈话,乖。”   我挣了两下,他微微粗粝的指肚和发暗的皮肤让我反胃感一阵翻腾,挣脱的就更大力:“你别碰我!”   “小颂!”   好不容易甩开了他的手,他又往前了两步,见状我就后退:“你离我远点,不许过来!”   话音没落地就听老妈一声惊叫,与此同时感觉脚下一空,重力后错,我身体一个后仰,坠了下去。   “小颂!”   后脑勺一阵闷痛,紧接着是四肢,我由楼梯高处不受控制的滚了下去。   我再一次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这一次我并没有马上昏过去,脑袋迷迷糊糊的,朦胧中看到两个人冲了下来,一双粗粝的大手就要过来扶我,我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别碰我!”   接着眼前一黑,我又失去了意识。 第88章 第八十七章,好人只有被抛弃的份。 第八十七章 ,好人只有被抛弃的份。   我扒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爷爷,这是什么?”   “白酒。”   “白酒?做什么的?”   “当然是给里面那丫头喝的,喝了白酒她就会睡着,省得她总闹。”   “已经两天了,她该回家了。”   “你傻啊!她回家把这事说出来咋办,到时候你就看不到爷爷了。”   “可是她妈妈会着急的,我们把她关在这能行么?”   “除非她答应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放她回去,不然……”   “不行不行!我还要和她做朋友呢!”男孩大声说道,“我去和她说,她不会和家里说的!”   “最好她能听你的。”   门突然被打开了,突然而至的光亮中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出现在视线中。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了发白的天花板。   再转眼,就是老妈疲惫的神色,见我在看她,松了一口气,“你醒了啊,头还疼么?”   我不想看她,遂转过视线,却看见那男人从外面进来,见我醒了也是欣慰一笑,“醒了好,醒了就说明问题不大。”   见到他我脸色不自觉的绷紧。老妈还在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是你张叔送你来的医院,还不赶紧谢谢张叔,给人家累坏了。”   累坏了?能有在你身后上花的力气多么。   我猛然反应过来,坐起身,“我怎么到医院的?”   “当然是你张叔送你来的,不然仅以老妈的力气还背不动你呢。”   “他背我?”我睁大了眼睛。   “对啊,他得背你上车下车啊。”老妈理所当然。   我火了,“不是说了不要他碰我的么!”   手上还在输液,我拔下针头就要下床,老妈拦住我,“你要干嘛去?”   “回去!”   “回哪去?”   “回家!”   “不行,这输液还没完事呢……”   “我躺了多久?”我又问。   她愣了一下回道,“半天了。”   “不行,我必须得回去了,不然她该着急了。”不等下地我又是一通东翻西找。   “你又要干嘛?”   “手机,我怕手机呢?!”我急急说道。   老妈闻言脸色一垮,“你要去找付郁是不?”   “废话,不然她该担心了。”   “不行!你那都不行去,就老实儿的给我呆着,明天和我去看心理医生。”老妈说道。   “看什么心理医生,不看!”我不悦,“快把手机给我!”   “不给!”老妈不妥协。   “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跟我置气了,快点把手机给我吧!”   “不给,以后你别再跟付郁联系了。”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两个女生有什么长久的,还爱情,就是自欺欺人,你看你现在都魔怔了,我说啥你都不听!”   “我不跟你说那些没用的,我走了。”说着我就往外冲。   老妈拽住我,“你别走!”   我不管那个,大力挣脱开就继续往外跑。   “老张快帮我拉住她!”老妈向那男人求助。   男人犹豫了一下,随即伸出手,不等碰到我就被我喝退:“别TM碰我!”   “小颂!你怎么和张叔说话呢!”老妈怒了。   我不示弱:“我和你说过我讨厌异性碰我,尤其是长辈,你是故意恶心我的吧?!”   “我……”老妈一时语塞,想了想心下一狠,“看来你的心理问题真的不轻,明天说什么也得听我的,好好让人大夫给你疏导一番。”   “我不去,没听过一句话么,心理医生心理都有问题的,让病人看病还真是奇葩。”   “你……”老妈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死死拉着我不松手,“就算不去看医生你也不能去找付郁,我不能让你跳这个火坑……”   “妈你这是在害我啊!”   “让你们在一起才是害了你,”老妈深以为然,“我是为你好,你现在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我极度郁闷,挣脱几下她就拉不住了,又叫那男人,“快来搭把手啊!”   “小颂,别闹脾气,听你妈话!”男人有些犹豫,但看我就要跑出去了,听从老妈的话他还是动手,二话不说就将我重新扛起放倒在床上。   一时间九岁那年印象深刻的两起“事件”的相似画面重叠在眼前闪过,男人的眼睛微微充血,看上去像困顿的野兽,随时有可能压下来。   “啊!!!你给我滚开!!!”我狠狠踹了那人一脚,迅速蜷成一团,趁老妈松劲跳下床就要跑,脚刚着地就听“啪!”一声脆响,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阵茫然之中。   我呆立在那里,耳朵里嗡嗡作响,看着老妈的嘴一张一合,声音飘渺而空洞:“你哥在外地上班,半年也不回一次家,我身边就是你了,你也要这么气我么?”   脑子除了嗡嗡声还有点眩晕,我无力走远,只有先坐下来,感受着屁股下面踏实的稳定感,摸过手边的被子就将自己包了进去。   眼不见心不烦。   “小颂?”老妈语气缓和了一些,软了两分,“你不要怪妈,妈也是为了你好,现在你不觉得,以后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你只是怕被别人戳脊梁骨说你有个异类孩子罢了。”我不悦。   背上不轻不重被拍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你根本就不懂!” 我藏在被窝里,一阵胸闷:没有付郁的话……   生活的意义,早就回不到原点了啊。   心脏揪的好难受。   后来还是被带去看心理医生了。   鉴于一般医生都会一对一治疗方法,老妈很识趣的就退了出去在外等候。   心理医生是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稳重青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有点文质彬彬的意思,他拿出笔纸,直入主题:“那我就开始了,昨天你妈已经将你的大致情况和我说了,我初步推断你对于异性的排斥主要原因来自于幼年时的一次不愉快的经历……”   “不愉快?”我冷声哼道,“这句概括还真是云淡风轻,不过也是,如果我在幼年时就死掉了,或者你这句不愉快的推论就不是和我说了。”   男人意识到是自己言辞不妥,歉意笑笑,“我只是不想太刻意让你觉得不舒服而再度勾起你的伤心事……”   “你们心理医生不都这么治疗么,先把伤痛翻个遍,再对症下药,”我不轻不重说道,“知道要来到这,我就已经很不舒服了。”   一番话弄的医生有点尴尬,转移话题道,“我们先来放松一下心情,先听首歌吧……”   “不用了,我挺放松的,”我不买账,“我不知道我妈都怎么和你说的,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听你说那些理所当然,就这样让我消停待会,到这次会诊结束吧。”   他有点讶异,继而为难,“我收费都是按小时,一般每次会诊是一到两个小时,而你什么都不愿说,我这收费就很……”   “花钱都买不来清静么,”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会就和我妈说进展顺利,问题不大,我什么情况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开解,来你这也是不想她废话,你也不要废话了。”   “那个,我还想问一下,你排斥异性接触,那和同性间的接触怎么样?”他又问。   “我是同性恋。”我言简意赅。   他了然的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了。   会诊结束的时候我二话没有就往外走,他开口叫住我,迟疑着开口,“关于出柜这件事,我劝你还是好好和你妈妈谈谈,给她时间慢慢消化,父母上岁数了,又是身份角度的不同,接受能力毕竟没有年轻人来得快。”   “我去年就出柜了。”我说。   他就噎在了那里,顿了顿我又补充一句,“放心,下次我不会来了。”   “怎么样?”出了门老妈就迎上来。   “问题不大,你请放心,只要经过一段时间慢慢调节,慢慢就好了……”医生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大概还要多久?”老妈又问。   “这要根据每次治疗效果和心理阴影程度,还要潜伏期的长短……”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我已快步走出很远,听到老妈在后面叫我,我加快脚步,最后干脆跑起来,迅速逃离老妈的视线。   已经三天了,再不回去封竭会发疯吧。   想到他愠怒的眼神,我已经不寒而栗。   果然,再看到付郁时,她满面冰霜。   我走过去,被她盯得紧了,不自觉扯出一抹讪笑:“鱼儿,我回来了。”   她的语气同样冰冷,“还知道回来啊。”   这声调,这语气,虽然和封竭很像,但又哪里不一样,所以不是封竭吧?   付郁的话,之前都没见过她特别生气的时候。   正胡思乱想之际,她突然一把扯过我,直接拽进了卧室。   “回答我一个问题。”进到卧室后她直接将我按在了床上,语气冰凉却不确定,“你会离开我么?”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我错愕。   “回答我。”她看着我,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想说不会却说不出口,虽然是我所想,但是现在的状态我却不一定真能做到,老妈那边……任重而道远。   “我不想离开你。”我改口道。   显然她并不满意,“不想和不会是两码事,你就不能给我个痛快话么?!”   “我也想……”但我现在还能怎么办,话不敢说的太满。   “你倒是聪明,都不愿留下话柄。”她忽而苦笑一声,附身拥住我,声音有些苦涩,“松子,我真的好害怕,怕你突然有一天就不见了,就像这几天一样……你都不给我一个解释么。”   “我……回家陪我妈了,她心情不太好。”我回道。   “怎么不告诉我。”   我语塞。   她也没追问,在我眼角落下一吻,带有警告意味的话语砸下来,“若再有下次,我不会轻易饶你。”   “鱼儿,”我感觉到她有心事,还是故作轻松说道,“你和封竭学坏了。”   “好人只有被抛弃的份。”她凉凉说道。   浇得我心里也凉凉的了。 第89章 第八十八章,老妈是最大的障碍。 第八十八章 ,老妈是最大的障碍。   这天一早付郁一脸神清气爽,拿着两套泳衣冲我说道:“我们去游泳吧。”   “什么时候?”   “现在。”   我不想拒绝她,但想到这几天天气一直比较凉,今天刚缓和一点,怕我的腿吃不消。   “我怕腿抽筋。”   “没事,有我在呢。”她不担心。   看她心情很好的样子,我不忍拒绝,“好吧。”   有挺长时间没游泳了,我们在水里嬉闹了好一会;她摸着我水中飘逸的头发,真心感叹:“长头发果然好美,以后就一直留长发吧。”   “可以。”我同意。一旦留长了,再剪短倒有点舍不得了。   我先上岸,正巧老哥打来了电话:“我休息,今天就回去了,你想吃什么正好我带回去。”   “你坐车回来了么?”我问。   “还没,下午的车。”   “那你帮我带包小麻花回来吧,想吃了。”   “小麻花?”他有点诧异,“你不是不爱吃麻花么?”   “鱼儿爱吃啊,到时候你多买点,够她吃好几天的。\"   “行,还想吃啥?”   “没了?这么容易满足,不给自己或者封竭带点啥?”对于封竭这个人格,老哥也已经适应接受。   “不用了,我没啥特别想吃的,封竭就更不用了,他只吃自己买的和我买的东西。”   老哥就汗颜:“你可真是,把他们都宠坏了,到时候该无法无天了。”   “不宠他们宠谁,”我也有点无奈,“他们的不安感很重,尤其是封竭,基本没有安全感,我离开一天他都会坐立不安,只能无限宠着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是我见过的最高调的秀恩爱方式。”接着老哥话题一转,忽然严肃起来,“老妈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去,听她的语气挺焦急的,家里有什么事么?”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我和付郁的事呗,”我无奈,“老妈说我有心理疾病,非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看了么?”   “走了个过场,心理疾病这玩意,主要还是看自己的心态,我要是自己作死找病,十个心理医生都治不好。”   他沉默了一秒,回道,“有医生帮你疏导疏导也好,多和人谈谈心……”   “你也觉得我有心理疾病吧。”我接过话茬。   他没有回话。   其实也是我明知故问。轻叹了一口气,“就算我心理没问题,也不能改变我爱付郁的事实,可惜老妈不这么想。”   “老妈让你回家。”他说。   “刚从她眼皮子底下跑出来,再回去怕是就出不来了。”我不依。   “总躲着也不是个事,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躲着么,老妈会伤心的。”老哥语气也有点迟疑。   “估摸她已经伤心了,”我无奈,“除非你有办法说服她。”   “总是要面对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回,“等我回去了去接你,咱一起回家,我会帮你和妈好好说说的。”   “我不想回去,”我不情愿,转而说道,“你不怕把自己也扯里面去?”   “我早就牵扯其中了,”他任命状,“早一点得到老妈的妥协我也能早一点解脱啊。”   想到老哥和付哲的纠结情感,我都跟着纠结了。   付郁上了岸,裹了一条浴巾走过来,语气微酸,“一个电话用打这么久么。”   我忍俊不禁,只不过几句话而已,这酸味真是隔了老远都能闻到。   “老哥的电话,他下午的火车,到时候咱去吃火锅吧。”我说。   她摇头,“不想吃火锅,想吃烤肉。”   “那就吃烤肉。”我同意。   “我负责吃,你负责烤。”她又说。   我忍俊不禁,“行,你想怎样就怎样。”   “松子你真好,”她的神色闪过一丝黯淡,“要是以后一直这样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度,只要在一起……”话说半道我戛然而止,看着她欲说还休的眼神,到底是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下午我和付郁一起去接老哥,他如约给我们带了小麻花,还有一些当地特产。   我们回到出租屋,简单聊了两句后我问,“付哲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现在是大忙人,一天到晚比我还忙,他给一外国家庭当汉语老师呢,全天大部分时间都陪孩子了,正打算跟公司辞职自己出来单干。”   “出来单干?”我们有点惊讶,“厉害了我的哥!”   “不过辞职手续麻烦点,听他说他上司不想放他走,说愿意给他挂个名额,时常去点个卯就行。”   “我靠……如此得老板看中,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我感叹道,付郁有点得意,“那是肯定的,我哥什么人,那就是我的标杆,我前进路上的指明灯啊!”   又聊了一会,原本愉快的氛围忽然被老哥的一句话打破了。   三人都有点饿了,付郁提议去吃烤肉。   但是老哥拒绝:“一会我得回家一趟,老妈在家做饭了。”   气氛变得迷之尴尬。   “松子和我一块回去吧。”老哥看向我。   不等我回话付郁接道,“她前两天刚回过家。”   “但是效果很不好。”老哥说道,转头看着付郁,“郁丫头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也想早点和松子无压力的在一起吧。”   闻言付郁沉默了半晌,而后说道,“阿姨不会为难她么。”   “松子是妈的女儿,她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老哥保证,“还有我在,不会有事,但是你就不要去了,我怕我妈会迁怒于你。”   她犹豫了一会,只能对我回道,“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好,等我回来。”我肯定答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老哥又看了付郁一眼,起身先出门了。   看得出她心神不宁,我想安慰她两句,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两下,以示肯定。   “你一定要回来。”临出门前她又重复一遍,声音多了点什么。   我没有回头,不敢看她眼里的伤感,只是重复回答:“等我回来。”   分明很简单的一次分开对话,偏偏被气氛渲染的像生死离别似的,但就这简单的一句话,我却没有做到。   或许付郁早有预感,只是她不好拒绝,于是默默地心存侥幸了一把。   我也心存侥幸了一把,想着老妈即便思想根深蒂固不予更改,也不会真和我死磕到底。   然而我想错了。   我看着这扇被老妈重新换过的,又添了很多“新伤”的门,已是欲哭无泪。   老哥被老妈糊弄走了,并没收了家里所有的危险物品,把我再次锁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没错,我被软禁了,到今天已经过了五天。   五天前从我一进家门开始就和老妈展开了口水战,直接先来个三百回合。   结果当然不欢而散。   老哥虽站在我这边,但本意也不想把关系闹僵,言辞温和不似老妈的咄咄逼人,亦不似我的拒不妥协;   但整个过程他亦是愁眉紧锁,两面为难。   我想他同时也在为自己和付哲的以后担忧吧。   这五天里我的各种情绪都发泄过了,但都无用,最后只剩一脸漠然麻木的表情坐在卧室的角落,看着窗外发呆。   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沸腾起来。   整整五天没有联系上付郁,她也联系不上我。   以他的脾气,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等他找上门,一定会失控的。   果然,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我竖起耳朵,却听到的是老哥的声音,随即有点讶异:他不是回外地了么?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老妈很是诧异。   “松子呢?”老哥问道。   “她,她没在家啊。”老妈低低回道,有点心虚的意味。   “没在家?”老哥半信半疑。   我就适时地敲了两下卧室门。他听到了动静当即走近,“松子你在里面么?”   “废话,快让我出去!”我耐心快被磨光。   “妈,你怎么把她关里面了!”老哥恼火,“钥匙呢。”   “干嘛啊。”   “开门啊。”   “开什么门,开门她就跑了!”老妈不依,“她现在是鬼迷了心窍了,就想着往付郁身边跑,上次都让她蹽一次了,这次不能让她得逞了!”   “妈,你这么关着她解决不了问题,她的人在家心思又不在家里,就随她去吧。”老哥再度开劝。   当然对老妈来说并无卵用,“那怎么行,同性恋这么变态的事情我怎么能让我姑娘走上那条路,她现在是想不明白,我这都是为她好,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冷静下来了就不想那些没用的了,她和付郁不能是那种关系,这会害了她的。”   “你关着她就是为她好了?”老哥反问,“她若是想不明白你一直关着她也没用,倒不如让她自己看着办,或者她自己就能发现和付郁到底合不合适,这是她们俩之间的事情,你又何必干涉呢,到头来所有的问题都落在你身上,你会落埋怨的!”   “落埋怨我也得这么做,我是她妈,我不管谁管,”老妈油盐不进,“年纪轻轻不学好,两个女生瞎胡搞,还美名其曰真爱,哪有那么多真爱,时间一过都是那样,你不用和我说别的,我还没说你呢,”老妈的矛头调转向老哥,“小颂就是被你惯的,都跟你学坏了,好好的个女孩子偏去学那些小小子的营生,我一眼照看不到你俩就给我整幺蛾子,你早就知道她们俩啥关系还帮你妹瞒着不告诉我,我还没教训你呢,你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刚走没两天又返回来干啥,翘班了啊?!”   “妈……”老哥还想说什么,被老妈驱赶,“该干啥干啥去,看得我心烦,你和小颂每一个让我省心的……”   门外说话声渐渐远了,我又听了一会,心情再度焦躁起来,老哥突然返回来,搞不好就是付郁给他打电话了,她已经等不及了,如果老哥再无功而返,他一定会沉不住气的。   我翻出抽屉里的拳击手套戴好,开始大力度有节奏的往门上招呼。   老妈喊了一嗓子,见我不听遂也不管那些了。   “松子!”老哥来到门外说道,“别打了,别把手打坏了!”   “没事,骨头比门硬。”我不理睬,“除非你放我出去。”   “可钥匙在老妈那儿……”   “那就找东西把门撬开。”   话音未落就传来老妈的声音:“你撬一个试试,把你腿打折!”   老哥叹了口气,贴近门低声道,“你省点力气吧,再等等,晚上我再想法放你出去,先不要闹了,老妈的脾气你知道,就算骨头折了也不会放你出去的。”   我心里一阵难受,问道:“鱼儿让你回来的吧。”   “差不多,她和付哲说了,付哲告诉我的,”说到这他又叹了口气,“也许我真错了,就不该带你回来。”   “跟你没关系,”我说,“正好,省得老妈以为我只是一时兴起,其实我觉得她也快顶不住了,我倒是能跟她耗,我就是担心付郁,还有封竭,以封竭的性子,就怕他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   老哥的语气也有点后怕,肯定说道,“我肯定会让你出去的。”   这一等就到了凌晨。   我依旧是没有睡意,坐在床上看着月亮发呆。   这时忽听门上一阵轻微窸窣的响动,卧室门被慢慢打开了,老哥出现在门口。   不等我说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快点走。   于是我们很有默契的一言不发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门口,轻轻打开宅门,然后溜出去再关上门。   紧接着就已是一通飞奔,大步流星的直奔楼下。   直到来到单元门口,我们才松了口气。   “谢谢老哥!哎呀,可算出来了,不然新换的门又要被我打坏了。”我长吐了口气。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老哥如释重负,“回去后好好哄哄郁丫头,我觉得她心思特敏感,我和她说话都不好把握力度,就怕她多心,一会你跟她好好解释一下,最好……别让她觉得老妈有敌意,老妈这一辈人想法都传统。”   “我知道,这点不用你操心。”   “上车吧,送你回去。”顺着老哥的目光我看到一颀长身影,细看一眼有点惊讶:“付哲?这大半夜的你也被忽悠来了啊?”   “没办法,老婆大人有命,哪敢不从。”付哲大方说道。   “噫……老婆大人,”我表示一身鸡皮疙瘩,“在我面前就不用秀恩爱了啊,这恋爱的酸臭味能飘出十里远去。”   付哲轻笑笑,揽过迎面过去的老哥的腰,回手拍了拍身边的坐骑:“走起吧。”   “摩托?”我再度惊讶,“什么时候买的?”   “刚买不久,”他应道,“别废话了,上车,载你一段。”   我看了眼只能坐下两个人的摩托,干笑一声,“不用了,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打车回去。”   “行了别逗她了,”老哥解围,走到旁处,那里还有一辆摩托,看上去还挺新的,“这辆才是你的。”   “我的?”我错愕。   “对,送你的礼物。”老哥说道。   “好端端的送我礼物干什么。”   “笨啊,今天几号。”老哥提醒道。   “十一号啊。”   “已经过了零点了,是十二号。”老哥纠正,“这是生日礼物。”   我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所以你送了辆摩托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不都已经摆在这了么,现在你就可以骑走。”   我一直喜欢摩托车,先前老哥一直觉得不安全,没想到这次他居然破例送给我了!   我抑制不住兴奋一下子蹦到了他的身上:“老哥你太好了!爱死你了!”   他笑了几声,将车钥匙塞到我手上,温柔说道,“生日快乐。”   “谢谢老哥,让你破费了。”   “给自己妹妹花钱还有啥说的。”他语气宠溺。   然后在老哥的简单教学之后,我们三人,骑着两辆拉风摩托车帅气的上路了。   经过小半天功夫,我们来到了出租屋的楼下。   “用不用我们和你一块上去?”付哲问道,“这时候怕是她的情绪不太稳定。”   我看了眼楼上还亮着的灯,摇摇头,“不用了,我应付得来,你们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迟疑了一会两人同意,老哥嘱咐,“有事打电话。”   “好。”   老哥两人骑着摩托离开了。我停好摩托就上楼了。   我敲了敲门,几乎是同时门就被打开了,付郁眼眶红肿,一脸憔悴,黑眼圈尤为严重。   “我,我回来了。”我弱弱说道。   她一个猛扑,径直扎进我怀里,呼吸微重喘在耳边:“你总算回来了。”   我搂紧她,一时没有说话。我很想她。   “不会再走了吧。”她说。   “应该。”   她有点不满意,“什么叫应该,你还是不确定么?”   “老妈的态度没有转变,但我也不会妥协的。”我说,语气里透出疲惫之意。   “她的态度要是一直不变呢。”她的声音沉下来。   “那只能私奔了,”我无奈,“不过我是真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啊。”   “我也希望能得到我父母的祝福,但是不可能了,”她的声音有点闷,而后从我怀里离开,“但好在他们也不可能拒绝了,所以我并没有压力。”   我忽视了她语气里的丝丝怪异,有点侥幸的回道,“这样压力还能少一点,不然我真的是束手无措了。”   “你现在束手无措了么。”她说。   “差不多吧,老妈是最大的障碍啊。”我随口说道。   “有障碍就除掉啊,”她说,“反正我不能没有松子,凡是阻碍我们在一起的障碍,我都会除掉的。”   “说得轻松,要怎么除掉,根深蒂固的想法哪那么容易就改变了。”我哭笑不得。   付郁没有说话,脸色却变的肃穆起来,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凶险。   看到她这样,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确定问道,“鱼儿?还是鼠……?”   “跟我在一起,你后悔么?”她?突然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我匪夷所思,同时隐隐觉得有点不安,“如果后悔就不会回来了。”   “好,”她?应了一声,“明天我和你去见你妈,我会尽力说服她。”   闻言我有点泄气,“还是算了吧,她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大不了我不回去了,咱家过咱的小日子就得了。”   “这几天你妈把你软禁了吧。”   她一言中的我无语反驳,她接着说,“你妈也不可能任你长久漂流在外不回家,但你又不敢回家,所以这是唯一的方法。”   “这唯一的方法也不好使,你说不动她的,”我无奈,“还是再等等吧,或许过段时间她的态度会有所松动,她是怕我们关系不长久才这么抵触的。”   “我们的关系会长久,”她说,“如果说服不动,就只剩最后一个办法。”   “什么方法。”   “杀了她。”她?平静说道。   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   浇得我从里到外透心凉。   看着她无异的表情我十分怀疑是我听错了,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杀了她,除掉这个大障碍。”她说,面无表情。   心头遭受猛然一击,寒意如瀑布一般再次倾泻而下,我差点经受不住,不自觉倒退两步,“你,你还是付郁么?”   她注意到我退后的细节,眼里神色深了几分,嘴角微微扯起,“那你觉得,我是谁?”   那个眼神,是我之前未曾见过的,残忍,且冰冷。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窖里。 第90章 第八十九章,囚禁。 第八十九章 ,囚禁。   “那你觉得,我是谁?” 眼前的人眼神阴冷,看得我一阵发怵。   我稳了稳神说道,“付郁,我知道你心有不满,但这种玩笑开不得,不要吓我。”   “我可没开玩笑,” 她?冷哼一声,继而又道,“你该叫我封竭,或者鼠儿。”   “你……”我还是不愿相信,“你说你想杀人……”   “我可不想杀人,”他否认,“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杀了她,我们怎么在一起呢。”   接着他逼近一步,语气里所当然,“我早说过我是杀人犯,你现在才觉得害怕不是太晚了?”   我一时有点头晕目眩,后退时不知碰到什么绊了一下,偏偏这时腿又开始疼痛起来,我踉跄的坐在了地上,他就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腿很疼吧。”他说,“这几天都是阴天,你的腿自然会受天气影响,何况之前还下水游泳了。”   他说中了,腿很疼,但现在的情况我不敢向他提要求,只能摸向身后稳固的“障碍物”蜷起身子向那靠去,将身体紧紧贴着冰凉的鞋柜,似乎能有点安全感一般。   看他这个样子,似乎游泳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果然他就承认了,“你腿疼的厉害就走不了路,想跑也跑不了,你这种眼神,是不是觉得我很阴险?”   阴险……或者他一直都是这样,我被晕论效应蒙蔽了双眼,甚至觉得他温柔可人。   “你躲那么远干什么,鞋柜能给你安全感么,”他不屑,继而玩味一笑,“还是说你觉得我很可怕。”   这种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我真是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了。   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决定转移话题:“太晚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回校取毕业证呢。”   他看了眼窗外,喃喃应道,“是啊。都这么晚了。”   然后伸出手,“起来。”   迟疑了一秒我握住她的手,刚要起身,膝盖猛然一疼,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腿一软又要坐下去。   他一把揽过我的腰,责怪的声音响起,“真是不让人省心。”   “还不是你害的。”我顺势回道。   他忽的将我拦腰抱起,眼神深邃,“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是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   “杀了我。”我竟想也没想就接了出来。   他一怔,不予否认,“你知道就好。”   我有点不安,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担心他真的会对我老妈做什么,到时候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被他放在床上,他帮我盖好被,又从我身上跨过去爬进被窝。   “这两天就不要出门了,想要什么和我说。”他说。   “不太可能吧,明天还得回校呢。”我不以为意。   “我们一起。”他说。   “确实是一起啊。”我不明白他这句话还有什么意思,他也不解释。我就不多想了。   第二天天气很好,我们返校取回了毕业证和个人档案,就在离家还有两条街的时候付郁表示要如厕,并且无法坚持到回家,便就近找商店解决了。   而趁这个空档我就随便逛了逛商场,却并没有买什么东西,而等我去厕所找她时却不见她踪影,顿时升起了一丝凉意。   这下糟了。   回到楼上,家门大敞,似是故意而为。   我忐忑的走了进去,就看到付郁?坐在沙发上,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要说什么。   “我说过什么。”某人突兀地说道。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转眼却看见旁边的茶几上整齐摆着毛巾、胶带、剪刀,和一整套的情|趣道具用品!   再配上此刻某人狼一般的眼神,我只觉得一股凉意顺着脚心直冲脑门,下意识就想跑路。   结果还不等我跑出门口,后者就迅速的冲上来,一把来了个锁喉,实打实的将我来了个墙咚。   “想去哪?!”他的眼睛透着红血丝,眼神凶狠,手上的力道也没有轻重。   我来不及想太多,只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尽量减缓力道:“放手,我喘不过气了。”   “转眼不见,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他没有松手,继续发问。   “我没去哪,就是逛了逛商场。”   “你还想逃跑是吧,我的话吓到你了,所以你想离开我了?”他恨恨说道。   “你又瞎想什么……”我掰着她的手指,“你先放开我!”   他愣了愣,松了些力道,我趁机解脱出来,摸着脖子郁闷道,“你快掐死我了……”   “我宁愿掐死你,也不会放你走,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只觉得一阵恶心,来到厕所干呕了一阵,自然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你没事吧。”他竟有点于心不忍。   我蹲在马桶边,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家伙,真是发起火来不管不顾的,如果但是针对我个人我无话好说,谁让我招惹上他了,但是不能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妞儿,你没事吧。”他又问。   “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我抬头看他,“但有一点我必须说了,不管我们之间怎样,你不可以连累到我家人身上,不管是气话还是什么,像昨天那种话,以后都不准再有这种念头!”   “可以,”他应允,“前提是你不能离开我。”   我犯了难,一边是养育之恩的亲妈,一边是占有欲强烈的挚爱,两人的态度宛如磐石,这要是撞击到一起,会是什么后果。   以封竭的性格……我真的不敢打赌。   见我迟迟不予回答,封竭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一把扯起我,将我拖到了卧室。   我狠狠摔到了床上。   我吃痛:“封竭……”   “事到如今你还是想离开我吧?”封竭的眼里忽明忽暗的,看不清他藏着什么情绪,“我对你不够好么,我这么讨好你,这么小心翼翼,生怕你不高兴,就差唯命是从了,可是结果你还是想甩了我,你是在耍我么?!”   “你说什么呢,谁说要甩了你啊。”我勉强维持的理智让他仅一句话就击溃了,不满的情绪洪水一般倾泻出来,语气也不客气,“最近事情是有点多,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好吧!如果之前那些都是你装出来的,这才是你本来面目,我想离开你也是很正常的!”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说话间我忽觉腕间一凉,哗啦一声,某东西就把我拷在了床头上。   我一惊,“封竭你干什么?!”   “我早就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只要是我想得到的,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会弄到手,你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所以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是情理之中的。”   封竭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不由分说的扯开我的衣服,皮肤暴露在明晃晃的灯光下。   “封竭!!”   我使劲挣脱亦是徒劳,下一秒bra亦被无情扯掉,接着是内裤……   “封竭你住手!放开我!!”我喊着,蹬着,然而也是无用功,封竭充耳未闻,不知是从哪取来一条黑色缎带,蒙住了我的眼睛,用胶带缠住我的脚腕,   “放松,咱们玩点新花样。”   “封竭你这个混蛋!!!”   “嘘!”嘴里被塞了一个大球,当即说不出话来。   眼前一片漆黑,视力的障碍导致其他感觉都十分敏感,这大概也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生气就要这么极端,身体对羞辱的本能反应让我想不了太多,被球勉强撑着大张的嘴,有些许口水顺着嘴角溢下来。   任何的碰触与不适之感都会传达到大脑神经,他的动作很粗鲁,带着火气,没有轻重。   渐渐的我麻木了,恍惚间回到了多年前那道虚掩着的门前,门缝里可以看到的大床上,男人qi在女人身上,后者赤果果,两只手被靠在床头栏杆上,嘴里同样是塞着皮带拴着的口球,在男人怪异的举动下发出难耐的声音……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相似的场景正在上演,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却成了身下的那个人。   四肢无力的摊在床上,我放弃了挣扎。   这算什么,这样的事情,中间间隔了这么些年,隔了两代,怎么最后还是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不是真爱么,为什么还要这么惩罚我,我真的做错了么。   错在了哪里?   酥酥麻麻的感觉游走全身,我却想起女人年轻了几岁的脸,在这相似的场景下,我是不是也该和她一样,摆出难耐的表情?   老妈,我该怎么办?   脸已经全湿了,咸咸的液体从眼眶里溢出来,蔓延的到处都是。   黑布突然被撤掉,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他愕然的表情。   我苦笑。   他自然是不懂我的。   “妞儿……”手上的束缚被解开了,前者将我捞进怀里,忙不迭地哄着,“对不起对不起妞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哭……”   他擦着我脸上的泪水,眼里全是惊慌失措,“对不起妞儿,对不起,我只是……对不起……”   我全身泄力,任由他抱着,哄着,不发一语,不予任何回应,他的声音在我听来很是虚渺,现在我的眼前一直不停晃动着老宅子里那破旧的双人床上两个赤搏的人的身影,两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那样交织在一起,晃的我脑瓜仁子疼,胃里不停地泛着酸水,我也尽力的压抑下去了。   然后我看到他们在接吻,是那样的忘情……weisuo……   一条舌头也伸到了我的嘴里,带着不知名的气味,在我嘴里放肆的搅动着;   胃里的酸水要抑制不住了,我狠狠地咬了下去,一股腥甜溢满了口腔。   舌头也终于退了出去。   我又倒在了床上。   脚步声离去。   好半晌我才回过神,起身解开缠着脚腕的胶布,拖着下床时无辜受罪的左腿走出卧室,听到洗手间传来水流声,某人正在漱口、处理伤口;   我反应过来,随即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靠,连我道歉都只会这一句了么。   他没说话,再度将我拽回了房内,这次换成了脚镣,不长不短的链子另一头铐在了暖气管子上。   她|他也不和我说话,铐完我就关门出去了。   我看着脚镣欲哭无泪。   怎么我们的关系就变成了这样呢。   我被囚禁了,被他们。   之所以说是囚禁而不是软禁,这里面还是有区别的;   例如每天的三餐,她都会准时准备好送到嘴边,因为脚镣的长度只够我在屋内走动,出不了屋子。而我也必须吃光她准备的吃食,不然会被她强迫着吃下去;用她的话说她不允许我以任何形式的自虐。   但他们对我却会进行心情式的“惩罚”,比如让我光着脚不着袜履的在地上走,虽然也不是很凉,用凉水泡脚、有时候还会让我睡在地上,睡一晚上。   当然更多时候还是会让我睡在床上,早上醒来多半是被她的小动作弄醒,这也表示我无法拒绝他们对我身体的keqiu,不过这几天除了浮于表面的tiaoxi以外他也忍着没有进行下一步实质性的动作。   直到这一天他忍不住了。   不知道是被囚禁的第几天。   我一度有些浑浑噩噩的,大脑空白结束后猛然发现自己正坐在付郁的身上,双手还掐在她的脖子上,而她一动不动好似昏迷了。   吓得我连忙松开手,去探了她的鼻息,还有呼吸,稍稍松了口气;   拍了她两下不见反应,想了想我起身拿过桌子上的水杯,将水倒在了她脸上,总算将她弄醒了。   直到此时我还糊里糊涂的,明明刚刚他还在对我动粗,怎么我就把她弄晕了。   看她慢慢清醒随即复杂的眼神我无力辩解,只能弱弱的询问:“你没事吧?”   她的脸色冷了起来,起身看着我:“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还一脸茫然,她已经破门而出。   “是不是你以为没有真正的肌肤之亲就还有转换的余地?如果是这样那你放心,我一定要得到你!”   脑子里忽然闪过封竭的声音,我不自觉的战栗一气,起身来到窗边,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了。   腰间有些发疼,我掀起衣服,看到不知何时留下的淤青还带着红印,顿感心累。 第91章 第九十章,正面冲突。 第九十章 ,正面冲突。   房间光线昏暗周围的布置看不真切,不知为何我心中隐隐生出不安。   面前有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一台小瓦数的照明灯,只够照亮桌子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黑盒子,似是在等我过去打开它。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伸手打开了盒子;   两个黑乎乎的球状东西;   我定睛一看,原竟是两颗人的脑袋!   一个是付郁的,另一个是个男生的,应该是封竭?   他们抬起眼睛看我,表情有些怪异的夸张,一张嘴,竟真能说出话来,声音也与平日里稍有不同:   “松子,救我们!”付郁的声音传来。   救?怎么救?   我查看四周,黑乎乎的找不到别的有用的东西,即便有光线这么暗我也看不清。   犹豫着想拿起照明台灯到四处看个究竟,就感受到了他们异样的目光;   我转过眼,就见他们正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我,看得我不禁寒毛战栗;   “你要到哪去?”   “你想逃掉是么?”   说着,他们诡异的眼神猛然变得恐怖,不等我给予解释,突然一起同盒中跃出,直奔我而来!   这是要袭击我么?!   不等我给出反应,手中的台灯掉落,眼前就模糊不清,只看到两个黑影朝我飞来。   忽然鼻尖一疼,竟直接咬到了我的鼻子!   我惊出一身冷汗,猛然睁开眼就看到付郁正看着我,眼里的神色不言而喻的深邃。   原来是做梦。   “付,付郁……”我嗓子干巴巴的。   这是第几天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早就没有了时间概念。   衣服的布料随着剪刀沿着直线慢慢剪开,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感到微微的凉意。   我左手腕和脚腕都是冰凉的束缚,抬眼正视某人野性的视线,她身上的味道没变,气质却换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生无可恋么,还是说看到我本来的样子,失望了,后悔了?”她凉凉的带有讽刺意味的声音响起,“但没办法,既然你签了爱情协议,主动权就在我手里,只要你还是我的,就由我说了算!”   “鱼儿……”   “或者你更愿意我是封竭吧,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她脸上呈现一丝得意,“你这么聪明,早就知道付郁就是封竭,封竭就是付郁,又怎么猜不到付郁的真实性格其实比封竭更残忍呢。”   带着寒意的冷金属轻轻游走在皮肤上,她透着阴狠的声音砸过来,“松子,当初是你让我赖上你的,你就该知道,你是甩不掉我的,这点封竭也和你说了不下一次了,所以不论什么结果,你都得受着。”   我语气淡然,“你觉得我背叛你了么。”   “那你为什么要逃走呢?”她反问。   “我没有,我只是想买东西。”我解释。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她语气依旧,“你知道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包括囚禁我或是杀了我。”我语气颓然回道。   “那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   “杀了我你也会坐牢的。”我说。   “你都死了我不会独活。”   “你不想把我做成标本收藏么?”我反问。   她愕然:“什么?”   “双重人格属于精神疾病,杀人不用负刑事责任。”我又说。   她放下匕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我会有生命危险,但我还是选择和你做朋友做室友,你觉得我会因为你可能杀了我而离开你么。”   “所以呢?”   “你怎样对我我都可以承受,但你不能因为我波及到其他人,即便我老妈不同意我们的事,你也不能伤害她。”   “你能保证不离开我么。”她就问到重点。   “不能,但我尽量。”我淡定说道。   “又是尽量!”她愤愤,“这句话你说了多少次了!”   “那你又问过多少次了,”我驳回,“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相反我此刻却很有安全感,你要相信我自然是不想离开你的。”   她微微狐疑,“我能相信你么?”   我吐了口气,“不信算了。”   “我讨厌别人骗我,你知道你如果骗我的下场。”她戾气稍减,语气仍然冷淡。   “不知道。”我淡淡回道,“最多死无全尸吧,这话我只听封竭说过。”   她哼笑一声,“他只是说了我想说的话罢了,他说过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杀掉你的话,他或者会不忍,但我可不会。”   我微瞠,随即沉下眼色,“鱼儿……你还是鱼儿么。”   几天的时间她就变了这么多,比封竭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当然是我了,”她感觉像是听到个笑话,“你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了吧,现在你能明白我舅妈为什么不反对我们在一起还让我们签什么爱情协议了吧,她不过是找个救命稻草,如果她敢横加阻拦……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呢,还有我舅舅,你以为他只是想当我舅舅么,虽然松子你很聪明,但有些时候还是太单纯了,”   不知为何她似乎有一种放长线钓大鱼成功后的成就感,边玩弄着手里的匕首边继续说着,“人的性格是多面的,我平时是很温柔,但也是有脾气的,到现在为止我什么样差不多你都见识过了,舅妈说我性格太极端,我不否认,但前提是别触碰到我的逆鳞,而你,我早就把逆鳞暴露在你的眼皮底下了,怎么把握就看你自己;”   她忽然掐住我的下巴向上抬起,被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松子,你不会体会到我有多爱你,爱到我自己都快变成疯子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要留在我身边,不能背叛我,只要你喜欢,我还是平时那温柔善解人意的付郁,你不会希望我变成魔鬼的对吧。”   看着她决绝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当初付郁说封竭是魔鬼,要我远离他,现在才意识到,她本身比封竭要可怕多了。   我忽然想起很长时间以前封竭看似无意的一句:“你不要小看付郁。”   谁知他这简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多少无奈与警告。   现在晚了么。   早就晚了吧,我早该意识到,从遇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事情走向就已经冥冥中注定好了。   “是不是非要我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你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归属权?”她|他有意无意地说道,指肚抚摸着我肩膀上隐隐的痕迹,“快要没有了呢。”   就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归属权么,还真是忍心呢。   “刚刚你说我对你做什么你都能承受,那为何我一碰你你就全身紧绷,我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你还是不肯我做到最后一步?”某人的声线低冷了两度。   “封竭。”   “不叫鼠儿了?”他嘴角邪魅。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束缚,不着痕迹的将发夹踢到了床下,“不论是鱼儿还是鼠儿,我都被囚禁在这了。”   他忽然嘴角一扬,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说道,“我记得你好像会开锁。”   “我教你开锁,趁我爷不在你快走吧,到时候别说是我放你走的,就说是你自己开了门跑出去的,”男孩的声音回荡在脑海,“我只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你妈也不要说,算我求你了!”   “为什么?”   “我不想我爷爷被抓,这样我就没地方住了,若你实在接受不了,就把这件事情忘了吧,其实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的……”   下巴骤然一疼,他捏着我下巴正视着他,“想什么呢。”   我忽而粲然一笑,抬手将衣服褪去,对上他微愕的眼神:   “你可以选择一个地方,挖下一块肉,见骨的那种,”我不紧不慢说道,“这样痕迹永远都在了。”   他一怔,眼神眯起,“你是在威胁我?你觉得我不忍么?”   我淡笑,“你忍不忍心我不知道,但我忍心。”   说罢我猛地夺过她手里的刀,不由分说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红色腥黏当即喷涌而出,顺着曲线蔓延一身。   他一惊,顿时慌了神,连忙抢过匕首扔到一边,扯过床单团巴团巴包住我的肩头,看着床单一点点被血浸透,气愤恼怒又心疼:“你是傻子么,哪有拿刀往自己身上捅的!”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我忍痛笑道。   “当然不是!我怎么舍得,我只是太生气了,太害怕了,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   她开始翻箱倒柜找药箱。   我静静看着她,忽然问道,“如果我执意离开你,你会杀了我吧。”   她身体僵了一下,并不看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会把我杀了做成标本吧,”我接着说,“虽然□□人比标本好很多,但现在的科学技术还不够娴熟,造价也太高,也只能做标本了。”   她动作僵住,转而回头看我,“你说这个做什么。”   “那个漫画,”我说,“我看了,你特意将它空间置顶,不就是希望我能看见它么,提醒着你也警告着我,就算以后哪天我可能不爱你了,也会出于忌惮不敢离开。”   她看了我一会,吐出一口气,忽然一把拥住我,语气复杂,“我低估你了,我想我,完全驾驭不了你啊,可我,真的很爱你,很爱……”   “我也爱你,”我说,“即便你把我做成标本,我也爱。”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她转头覆上我的唇,生猛而霸道,活生生的似要啃下一块肉来。   血腥气已在口中蔓延。   “我想抱你。”他学着日漫里的口吻说道。   心尖微微一抖,我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裤子被褪去了。   就在她的手沿着大腿里侧向某处摸去的时候,忽然一阵敲门声阻止了他的动作,他有些恼火,扯过床单盖在我身上,起身出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开门声,然后我听到了老妈的声音?   “付郁,小颂呢?”老妈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一惊,连忙抓过衣服套上。她怎么找过来了?!   就在我想要解开镣锁的时候才想起发卡已经被我踢到床下去了。   就在我伸长了胳膊在床底下摸索的时候,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已经走近。   “阿姨你先不要进去!”付郁试图阻拦结果无效,下一秒卧室门砰的一声被打开,老妈站在门口看着趴在地上的我。   “你在干什么?!”她费解的看着我。   我坐起身,“妈你怎么来了?”说话间将镣铐链子收到身后。   但还是被眼尖的老妈看到了,过来一把扯出我藏起来的链子,看到这情形当时就怒了,“这是什么?脚镣子?!这是囚禁啊!”   “妈,不是,你听我说……”我欲解释。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妈不听,一把将我拉起来,因为我的手还铐在床腿上所以根本站不直,老妈痛心疾首状,“这是什么啊,又是手铐又是脚链的,你当养狗呢么?养狗也没有这样的啊!”   “付郁,你这几个意思?!”老妈看向付郁,声音凌厉,“你不是说喜欢我们家小颂么?你就是这么喜欢一个人的?把她当成狗一样的对待?这根本就是羞辱!”   付郁倒是比较冷静,淡定开口,“阿姨,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看到的都已经这样了,我看不到的时候又是什么样?!”老妈已经气急,“你现在马上把锁头给我解开!”   付郁没有动,老妈见状瞪起眼睛,“啥意思,阿姨说的话你不听?”   “不是,”她说,“只是我解开了,你是不是就会带她走。”   “这不废话么,我不能让我女儿留在这受罪!”老妈气势汹汹回道,“得亏我赶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姑娘会变成什么样,我真是瞎了眼了,我一直觉得你这孩子挺懂事的,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居然能做出这种缺德事,还想和小颂在一起,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看到付郁的眼色已经冷下来,连忙圆场,“老妈,你误会了,这不是囚禁,我们这是在玩一种游戏,正玩着呢你就来了,我这还没来得及解开呢。”   “你少糊弄我,我又不是傻子,”老妈不买账,“什么游戏这么血腥,又是剪刀又是匕首的,还有你的衣服,都破成这个样子了,还骗我说是玩游戏?你那肩膀是怎么回事?!”   看到我肩膀还在渗血老妈慌了,连忙冲付郁喊道:“你没看到她都流血了么,不送医院还杵在这干什么!”   付郁看了我一会,手心已经握成了拳头,却还是没有动,继续和老妈说道,“我自然会送她去医院,但阿姨,我请你成全我和松子在一起。”   “付郁!”我汗颜,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纠结这个,虽然我的伤不致命,最多多流些血,但现在说这种事情……   “做梦!”老妈毫不留情的回绝了她,“想都不用想我告诉你,你把我姑娘害成这样,还想让我同意你们在一起,绝不可能!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让小颂和你做朋友!撒楞把锁头给我解开,小颂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付郁的脸色更是黑了几分,冷冷甩出几个字,“那我不能解开。”   “付郁!你少说两句,”我继续圆场,“妈,她不是不解,是刚才钥匙掉床底下了,我正够着呢你就来了,她没工夫捡,我这瞅着血流的多,其实就是皮外伤,也不是她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划的,她已经帮我处理过了,已经没事了。”   “你不用帮她说话,”老妈油盐不进,“从进门我就看出她眼神不对,站着半天了也不和我解释一句,让她开锁她动都不动,你当我看不出她肚里憋着坏水呢,她是拿这个和我做交换条件呢。”   “妈你说啥呢,付郁她哪有你说的这么坏……而且你也不听她解释啊。”   “她怎么想的她自己心里清楚,”老妈继续说道,“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和我女儿在一起,别说你们关系不正常,就算外人都不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   “求阿姨成全。”付郁还是一字一句重复着。而我却顺着她飘渺的眼神定位到了地上的匕首,当即将匕首也踢到了床下。   还是被老妈看到了,随即先入为主说道:“小颂我知道你是被她威胁了对不对,忌惮她才帮着她说话,没事有妈在呢!”   我更心塞,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痛苦啊。   “你心怎么这毒啊,还想把小颂给折磨成什么样你才甘心啊?你这已经是非法囚禁了,还想杀人吗,是不是我非得把命舍在这你才肯放过小颂?!”老妈声嘶力竭的声讨付郁。   我只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付郁依旧平静,“我只要唐颂。”   “行,你不开锁是吧,行……”老妈气结,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我跟你说不通,我找警察帮忙,你这是非法囚禁,我只能报警了……”   付郁还没有动作我先慌了,连忙扑上去,将老妈的手机抢过,“妈你不能报警啊!”   老妈愣了一下又要和我抢,“你怕她做什么,老妈在呢!”   “不行,你不能报警!”   我们为了一部手机抢到了一起。   “妈,我已经决定和她在一起了,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喊道。   “啪!!”的一声,我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老妈气到泪流:“你还是不是我女儿,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那点所谓的爱情就让你卑微到这个程度了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尊严,像条狗一样被她拴在这里,还胳膊肘朝外拐净帮着她说话……我怎么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啊……”   说着老妈瘫坐在地上,无语哭成泪人。   看着老妈无助的样子,我一阵心疼,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对不起,妈,可你不会懂,连我自己都不懂为什么,但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很喜欢……非常喜欢……”   我的眼泪忍不住了,长到这么大,先后两次落泪,皆是为了付郁,我承认我确实很没出息,但又能怎么办呢,在感情面前,人总是会变的很脆弱吧。   付郁过去要扶起老妈但被她推开。   “年纪轻轻都什么叫喜欢啊,”哭够了老妈一抹眼泪,自己起身了,“眼不见心不烦,你非要和她在一起也行,我就当没你这个姑娘。”   说话间她已经走出门去。   “妈!”我的膝盖隐隐作痛。   “别叫我妈。”   我的心顿时凉了。 第92章 第九十一章, 飞来横祸。 第九十一章 ,飞来横祸。   看着老妈就这么走出门去头也不回,我惊慌失措的起身欲追,当然是被链子和手铐拦住,不出意外的摔倒在地。   当皮肤再一次接触到冰凉的地面和实打实的痛感,我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过后又觉得有些麻木,仿佛一切恍惚的都不真实;而胸口还在针扎般阵阵刺痛。   又过了一会我有点头晕,慢腾腾的坐起来,旁边拥上来一具温暖的身体,让我暂时有了支撑点。   她摸着我的脸,亲吻小心翼翼的落在额头、脸颊:“脸还疼么。”   我没说话,愣愣的看着她,有点手足无措。   她重新帮我处理了伤口,解开我的束缚,声音听不出情绪的说道:“去吧。”   我茫然的看向她,不懂她是几个意思。   “你先回去,等阿姨情绪平静了再联系我。”她说。   “你……放我走?”我不可思议。   “都已经这样了,我若不放你回去,你也不会心安,”她有些失魂落魄,声音也尽显疲惫,“我再给你点时间,也给我自己一点时间,我们都先静一静,然后再考虑怎么说服阿姨,我知道我太极端了,我们都需要独自缓一缓。”   看她自责的样子我不禁心疼,开口说出的话却依旧沉重,“我了解老妈的性子,她是说不通的,如果说之前有转还的余地,但被她看到这幅场景,怕就更没可能了……”   “我不想让你为难,”付郁说道,“阿姨这样回去你肯定心里不安,而我现在也不适合再出面,你……快去快回。”   “你不怕她再把我关起来?”我问。   付郁定定看了我一会,回道,“那就是你的问题了,看你还想不想,回到我身边。”   我怔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相信我,还是试探我?   毕竟之前我回家两次,失联一个多星期,虽然是被老妈“软禁”了;   但现在想想,我真的有特别想回来么,特别想回来的话不应该是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么。   她抚上我留下红印的手腕,红豆手链因为戴的久了眼色已经稍有黯淡。   付郁轻吻着红印和手链,声音轻柔而坚定:“我等你回来。”   我心神不定的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别让我等太久。”   指尖猛然一抖,我还是走了。   我没有骑摩托,因为心情不佳,夜色正浓。   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也不知走了多久。脑子里杂乱无章,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家,回家又能和老妈说什么;或者转身回去,回到付郁的身边?   可是老妈的态度让我心凉,付郁的话又让我心烦意乱,想说通老妈太难,但我不想失去老妈,也不想失去付郁。或者付郁早看出我心里的纠结,她心里亦是纠结,给我时间让我梳理,不想让我为难,又不肯放手,这种自我矛盾我深有体会。   为什么一定要在亲情和爱情之间二选一,这两者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好么。   此刻我或者应该回家,但我又不敢,不确定还要面对什么,可不回去的话,于情于理又说不通,我总不能因为爱情而放弃亲情,之前虽然也不想回家,原因却不一样……   我的脑子一团乱麻,浑浑噩噩,小腿不合时宜的疼痛提醒我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马路中间,好在路上的车不多,我就往路边走去,忽觉腕间一松,红豆手链脱手掉到了地上,我低头,正要弯腰捡起,余光感觉前方忽然亮起一片光,抬眼看见两道车灯光正打在自己的脸上,我看不清那是什么车,只知道那车速很快,转眼就会到近前,下意识的就要躲开,偏偏这个时候膝盖疼痛加剧,步子一下子就踉跄了,只一秒钟的时间,那车已经开到眼前,喇叭警告声响彻耳畔。   我瞬时惊出一身冷汗,无意识后退几步,正要旁躲,膝关节一阵寒流猛蹿,我脚下一绊就坐倒在地,再抬眼额头猛然一痛,正磕在那车前脸上,当即头昏眼花,就见那车好似后退了一点,一个转轮欲从我右侧擦过,几乎就是同一秒钟的事,我的左腿先是感到一阵生冷闷痛,紧接着是剧烈的碾压感袭来,简直痛不欲生!   我忍不住大叫出声,而就在这时一片黑色笼罩在头顶,我抬头,就见一大片黑影已经向我倒压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头昏脑胀,浑身冰冷,胸口闷疼,全身像散架子一般,右腿被卡住了,左腿已经没有了知觉。   “能听见我说话么?”有个人好像在和我说话,而我旁边还有几个人在忙活着,“能听见我说话么,能听见的话就眨眨眼睛。”   我费力地眨了眨眼,就听见那人冲旁边说道,“还有意识,咱们动作快点!”   我眼皮乏的厉害,最后还是昏了过去。   眼前是熟悉的方桌,桌子上是海鲜大餐,我低下头,杯中的白酒已经空了,我只觉得整张脸热腾腾的,从耳朵到喉咙都烧的厉害,正想吃几口菜压压嗓,身后忽然一重,被某人搂住了脖子。   “鱼儿。”我想也没想的开口。   “我不是叫你等我么,怎么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温热的气息就着凉凉的体温扑在耳后。   “栾牧有点事情和我说。”我回。   “走了那么远,一定累了吧,我帮你烧了洗澡水,去洗个澡吧。”她说。   我一愣,回过身,对上她无异的表情,惊诧道:“你,你跟踪我?!”   “算不上跟踪,是你没看到我,”她的语气透着凉意,“眼里只有栾牧那个家伙。”   “我……”   “又是公交车又是胡同小巷,兜兜转转的差点就跟丢了,”她继续说着,眼里闪着妒意,“你们俩在破房子里呆了那么久,都干什么了?”   我觉得头有点迷糊,避开她直勾勾的眼神,“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她显然不信,“两个人在屋里待了那么久可能什么都没干么!”   “真的没干什么。”我郁闷,“我们也没呆多久,才一会功夫。”   “才一会功夫?”她的眼神突然变的可憎,“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多久?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对你不怀好意你不知道么?我是出于信任才忍着没有冲进去,就想要个解释,结果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这用不着解释,我和他根本就没什么,是你想多了。”我脑子嗡嗡的,她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聒噪。   “那你紧张什么,心虚了?”某人的眼神变得很是无法形容,“他肯定做了什么你接受不了的事情吧,不然出来后你的表情不会那么糟糕,他做什么了,碰你了么?”   我愕然,“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么,”她的眼神有点复杂,突然伸手就要拽下我的裤子,“那让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你干什么!”我挡住她胡来的手,“别碰我!”   她愣了一下,眼神一凛,“还说不是心虚,我还比不上那个家伙么!”   椅子倒了,我倒在地上,她栖身压上,动作开始粗暴起来。   “鱼儿……付郁!”   “是封竭!”   “你放开我!”我推开他,“没事耍什么疯!”   不等起身又被他按住,我转过身就被他按趴在地上,他改走了后路线。   我心下一凉,当即一股无名火起,这个姿势,不是和那个谁一样的么!   cao!,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   我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毫不客气的掐上他的脖子,脑子虽然迷糊,手上的力道却不能轻!   敢欺负我,掐死你丫的!   身下的人不停地挣扎,指甲抠疼了我的肉,我忽然回过神,看见付郁脸憋得通红,吓得手一松,随即瘫坐在地上。   “松子……你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没有真正的肌肤之亲就还有转还的余地,那你放心我一定要得到你!”   我猛然睁开眼,只看到发白的天花板,视线渐渐清晰,明白了自己是在医院。   先前好像是在做梦?脑子里闪过了好多个镜头,都是关于付郁的,但因为内容太多显得太过拥挤乏累,最后只清晰记得这一幕。   是上次喝完白酒后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么……我就是这样掐上了她的脖子?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我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茫然中突然想到上次我在回过神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掐着她脖子的……   为什么我的脑子好像总会忘记一些事情似的,脑容量不够了么。   如果梦中的场景是真实发生过的,那我为什么事后想不起来,却能在梦中梦到呢。   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   我环顾了眼四周,这是一间两人间病房,仪器器材一应俱全,另一个床位空着,我感觉胸前紧绷绷的,有点疼,头上也缠着绷带,指尖夹着仪器,嘴上戴着氧气罩;身体僵硬的躺着,除了胳膊和脖子,其他地方都不能动弹。   我转了转头,窗户外是一片晴朗的天气,除了远处的建筑和阳光我看不到其他。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病人么,看这装备,是ICU么,哎呀,这得花多少钱啊。   我记得我是出车祸了,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还能醒过来,这算是命大么。   门响了一声,接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是来查房的吧。   看到我他们皆是一愣,随后露出笑容:“你醒了。”   “你总算醒了,咱都憋着一口气呢。”一个护士说道。   一个男医生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适么?”   我刚醒,还没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会说道:“感觉翻不了身,胸口闷闷的,腿也动不了。”   “啊,这正常,等适应了就好了,”医生回道,“鉴于你刚被送来时情况危险,我们只能做相对应急的急救方式,我们给你做了两个手术,本来还有点担忧你的头部受到的撞击会不会有危险,毕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三场手术,现在看来已经没大碍了,你的头部有些脑震荡,所以可能会觉得头晕,过一阵就好了。”   “手术?还两场?”我惊诧,怎么一觉醒来感觉发生了好多事,“什么手术啊?”   “一场是挤压型肋骨骨折,刺破了肺部组织导致的气胸和胸腔积液,还有一场是,”医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左腿膝盖及小腿粉碎性骨折,我们采取了截肢手术。”   什么?!截肢手术?!   我费力的撑起身子,掀开被子,果然看见自己的左腿被层层纱布绷带包裹着,赫然少了一截小腿!   “截肢了……”居然截肢了……!!!   我当即被憋得一口气呛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慢点,这肋骨还没好呢,你悠着点。”一个护士帮我顺气。   “怎么说截就截了,不能保住么?”我不敢相信。   “截肢是最稳妥的方案了,”医生解释道,“一是时间匆忙,二是你的左小腿已经被全部碾碎,而且肌肉损伤严重,即便想保住小腿,也需要打上无数的钢钉支撑,而且小腿性能恢复的再好也不能恢复到原来的肌能,还会受天气影响,到天气不好的时候腿就会很难过,权衡再三我才决定给你做了截肢手术。”   “你也不要一味的责怪我们草率,以你当时的情况,能活下来都是奇迹,”一旁的护士插嘴道,“你全身血肉模糊的,深度昏迷,又联系不上家属,多耽搁一分钟都可能致命,是主治陈医生代为签字后才给你做的手术,你知道这得承担多大风险么……”   “哎,行了,”男医生示意她莫再多言,继而又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陈,你现在还需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不过醒过来了问题就不大了,过一会儿会给你转到普通病房,你联系下家里人,让他们尽快到医院办理缴费手续,若没有其他疑问我们就先走了。”   我有点懵:“还没联系上我家人?”   “送来时你身上什么都没有,连手机都没有,怎么联系你家人啊,”那护士又说,“不过醒过来问题就不大了,不然你还得在ICU病房多呆几天……快点联系家里吧,你都在这躺了一个星期了。”   “什么?一个星期?!”我更诧异,我昏迷这么久了?   “是啊,你不醒我们也不敢给你转病房,想给你省点钱都有心无力,在重症病房住一个礼拜这钱也是哗哗的流啊。”护士回道。   ICU一个礼拜……我傻眼了,这得花多少钱啊!   一觉醒来我遍体鳞伤,又没了腿,躺在这重症病房里,家里却一无所知。   忽然觉得有点悲哀,付郁以为我回家了还在焦急等待,老妈又以为我还和付郁在一起“自甘堕落”。   这算什么……猪八戒照镜子么。   我不由得苦笑。   “你觉得呼吸怎么样,”那护士又问,“呼吸顺畅么,呼吸机撤走有问题么?”   我连忙拿下氧气罩,猛地吸了几口气,“没问题。”   “你慢点,别太用力,胸腔还扎着绷带呢。”   见无大碍,医生和其他护士出去了,只留下和我说话的小护士。   她撤下我手指上的夹子和氧气罩,再度确认道,“真的觉得没事了么,要不我再给你留一天……\"   我摇头,“不用了。”   她就将仪器关闭收好放在一边。   “我真的昏迷了一个礼拜么。”我问。   “嗯,一直不醒,”她回,“我们心都揪着呢。”   想想也是,一个礼拜找不到家属,医生代签手术同意书也是要承受很大风险的,这万一我再没挺过来,他们又得承担多大责任。   “美女你手机能借我一下么,我打个电话。”我征询道。   她就把手机递给我。   “谢谢。”   我接过手机,却犹豫起来,要打给谁?   打给付郁么,若是让她看到我这样会被吓坏吧,说不定还会自责没有和我一起而放我一个人离开;   打给老妈?同样会吓坏的,也会自责吧,更多的是心疼,让她知道我全身动弹不得还没了腿,说不准还会焦虑的睡不着觉……   毕竟岁数大了,经受不起折腾,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最后还是打给了老哥。   我突然发现,到关键时刻,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唐铭。   为什么呢,因为他是我哥么。   半天后电话通了:   “你好。”那头老哥的声音是那么好听。   “是我松子,你现在在干嘛?”我语气平静问道。   “当然是在上班啊,”他轻笑,“怎么用陌生号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啊?”   “我管别人借的手机,”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你能请下假么。”   “怎么了?”   “我这边有点事,挺棘手的,你能过来一下么。”   “什么事啊?”他接着问。   “你手头有多少钱,我……我有急用。”   “钱有啊,你要多少?”   我看向护士,“大概多少钱?”   护士愣了一下,想到什么,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几张缴费清单,“这上都有标明。”   我粗略看了一下,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老哥一定会以为我被打劫了吧。   “喂,说话啊,”老哥追问,“你要多少?”   除去我的存款,“大概……需要四五万。”   “我靠,你被打劫了吧?”果然老哥一脸懵逼状,“突然要这么多钱干嘛?你不会是把人打了赔医药费吧?”   “差,差不多。”我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四万,有么?”   那头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你该不会是冲着我的存款来的吧,卡里正好四万多,这样吧,等我午休时打你卡里……”   “不用,你直接过来吧,”我接着说,“来医院一趟。”   那边倒吸一口凉气,“你还真把人打了?赔这么多钱,是打得多严重啊?”   “嗯……我闯了大祸了,”我也无奈,“老规矩,先不要告诉老妈。”   他就叹了口气,“你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行了,我这就回去,哪家医院?”   “XX医院。”   “知道了,大概两个小时能到吧。”他说,“先挂了。”   打完电话我还手机,“谢谢。”   “给谁打电话,朋友?”护士问道。   “我哥。”   “亲哥?”   “嗯。”   “不像,和自己亲哥说话这么客气。”她觉得诧异。   我亦感诧异,“客气,有么?”   “有啊,一直在询问对方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好像自己的事无关紧要似地,这要是我早就哭出来了,你还跟没事人似的。”护士随口说道,看了我一眼,随即噤声。   “不要有大幅度动作,肋骨还很脆弱,另外你肩膀上的口子也得注意,深的都见骨了,尽量少活动,也不要乱吃东西,先打两天营养液……我走了,一会会有人帮你转病房。”说罢她收拾好东西转身出去了。   转到普通病房时正赶上食堂开午饭,闻着饭香味我有了馋意,但一看自己现在这状态,不禁丧气。   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虽然普通病房是四人间,但那几人我又不认识,还是感觉度日如年,而此刻我脑袋里全是付郁,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应该有在想我吧。   还是在怨我怎么还不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意朦胧时,病房里走进一个人,看了我一会大叫道:“松子?!”   我睁开眼,老哥一脸惊愕。   我看了眼床前的凳子,勉强一笑,“来的挺快,坐吧。” 第93章 第九十二章,没有付郁封竭的第八年,我还想他们。 第九十二章 ,没有付郁封竭的第八年,我还想他们。   相比唐铭的伤心惊惧,我则表现得比较淡定……   颓然的淡定。   我用半天的时间,不得已消化接受了从此以后都会贴上残疾人标签的事实,各种复杂的心情早在心里统统过了一遍,到现在只剩欲哭无泪。   简单了解了飞来横祸的经过,老哥的眉头紧皱,纠结了半天说道:“还是告诉老妈吧。”   “先别说,”我阻止,“这个时候告诉她她承受不了的。”   “但你瞒不了多久,她早晚会知道,”老哥说,“你现在不说要什么时候说?这个节骨眼上你出了这种事,你还瞒着不说,以后老妈知道会更自责的……另外你不怕她误会是因为付郁你才变成这样的么?”   我心里一窒,随即无力,“她肯定会怪到付郁身上,不管怎么说都是因她而起……”   “付郁呢?”老哥又道,“我怎么没看到她,这个时候她不更应该陪在身边么?”   “我还没告诉她。”我说。   他有点了然,接着说道,“她还在等你吧,你一躺这么多天,即便郁丫头能沉得住气,封竭能沉得住气么,你不怕他找到家里去,到时候老妈那边自然不用瞒着了。”   “暂时他应该不会再去找老妈了,”我猜测道,“他说过现在不适合出面。”   “那你什么时候联系他,不会想让他们一直这么等下去吧。”   我陷入了矛盾。   看我纠结的样子老哥叹了口气,“你不会是想分手吧。”   我心头一窒,没说话。   “就算你想分手我也理解,毕竟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她不嫌弃,你也不想拖累她。”   我的心情就随他的声音一同低沉下去。   “我说过不离开她的。”话刚说完我自己都觉得心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恋人莫名其妙就失联,换谁谁能不抓狂。   可是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还有资格去打扰他们,拖累他们么。   “给她打个电话吧,”老哥站起身,“我下楼把费用交了。”   “我……我没有手机。”我说。   “你手机呢?”   “在老妈那吧。”   想想就知道,我要是有手机,还会用别人手机打电话么。   他掏出手机递给我,犹豫了一秒说道:“如果还要继续在一起,就让她来,如果不想拖累她,就把话说清楚,实在不行……就分手吧,当然以封竭的性格,除非他嫌弃你,不然分手对他来说怕是没什么效用。”   说罢老哥出去了。   我看着手机,手心都握出了汗,感觉它都要烧起来一般热得烫手。   我知道这一个电话打出去,她会毫不犹豫的赶过来,然后说什么都不会再放手,继续履行着他们的执念。   毫无疑问,我相信他们不会抛弃我。   只要拨出这个号,我们就会不顾阻碍的继续在一起,不用考虑其他。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的动作迟疑了。   我不可能什么都不考虑。   他们可以不管不顾,但我不能。   看上去往简单了说我只是少了一条小腿,但放到生活中有多不容易,不用想就知道会很困难。   这种困难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造成的,不能再牵累给其他人。   电话迟迟没有拨出去,我一狠心,将手机扔到一边。   过了小半天,老哥终于回来了,将手里的交费单放进抽屉里,并不看我,声音有点沙哑说道:“这几天费用交完了,但是钱不够,后面的费用还没交,我一会还得回家一趟。”   “要告诉老妈么。”我明知故问。   “瞒不住的。”他声音隐忍。   我微叹口气,“和她说的时候语气平常一点……我□□还在出租屋,你去取一下吧;”转而又改了口,“算了,还是留给她吧。”   这样一来住院费更不够了,家里也没有多少存款。   我又叹了口气:“一会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行。”他只应了一声,又往外走。   “不着急,等会再去吧,”我说,“中午了,他们都吃饭呢。”   老哥步子迟疑了一瞬,继续往外走,“我去抽根烟。”   我微诧,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其实我知道他是不想我看到他失控的情绪,那微肿的红眼圈已经暴露了他的宣泄。   后来还是理所当然的被老妈知道了,这个处在徐娘半老年纪的女人在厕所不知偷偷抹了多少眼泪,还强撑着笑意宽解我烦闷的心情。   我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就坚持出院了,拆胸围固定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胸前被开了个小口,口子不大却很深,医生解释这是为了引出胸腔积液插导管开的;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我们打车回的家,付哲因为实在抽不开身便没有来,还是打电话来询问。   好在老妈没有因为付郁而牵累到付哲。   后来在家呆了两天老妈就张罗着搬家,说是要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我知道她是想躲开付郁,也免得我再想回到付郁身边,我没有反对。   住院这半个月我们谁都没有提起付郁,大家都自觉地避开了这个人,老妈虽觉得意外但也没有多嘴,对于她来说我能切断和付郁的联系她求之不得。   出院第三天我们就倾家搬往了另一个城市,自此开始了新的生活。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骨折的肋骨也好的差不多了,截肢的小腿被假肢代替,我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这个假腿,每每套上假肢时总是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出车祸的夜晚。   有时候我都在怀疑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因为我的犹豫不决举棋不定,那这个惩罚确实有点过。   老哥准备了轮椅,说是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自进家门后就没再用过,虽然我残疾,但不是废人,更不会依赖轮椅过活,新生活里不需要轮椅。   因为住院的大笔开销,家里比之前更拮据,老妈找了个商场保洁的工作,听她若无其事甚至还带着笑意的从嘴里说出来时我心里猛地一疼,强忍住鼻里的酸意我如无其事问道:“以前你不是做会计么,这个城市也有招会计的地方吧。”   “有是有,就是离家太远了,这个工作离家近照顾你能方便点。”老妈回道。   眼泪就忍不住了。   我背过身擦了擦眼睛,转移话题,“我饿了。”   “想吃什么。”   “木须肉。”   “等着,给你做去。”老妈走开了。   我抚上闷闷的胸口,长出了口气。   确定自己身体无大碍了,我开始投简历找工作,初始我没有特定的方向,只要是我觉得自己能做的都会主动联系,当然一开始总是困难重重,四处碰壁,后来老哥说既然大学学的是外语,何不找一些语言文字类相关的工作,只要专业对口,对身体素质要求不那么严格的应该可以。   后来终于应聘成功,在一家上市公司做办公室文员,但是稳定了没两年,一次无意间被公司的人知道我是残疾人,经理就把我好言劝辞了。   也是,毕竟虽然我极力保持与常人无异,但步伐间总能透出不自然,所以为了避免他们生疑,我总是上班第一个去,下班最后一个走,然而纸包不住火,到底还是被辞了。   原因是公司性质是外汇,总能看到外宾,我的“形象”会影响到总体公司形象。   因而再找工作时我总会把“丑话”说在前面,但也往往对方听到这点就犹豫了,我就知道多说无益。   老哥提议让付哲帮我找下家,我有点抵触,我不想利用这层关系,而且在和付郁切断联系后我和付哲也不再联系了,担心付郁会通过付哲的关系找到我。   而老哥和付哲还是恋人关系,导致我和老哥的见面都少了。   而老哥在电话里再三保证,付哲对我和付郁的事情并不干涉,我和她怎样是我和她的事,他绝不会过问。   再一次次碰壁后,我有些心灰意冷,默许了老哥的意思。果然没多久工作的事情就有找落了,鉴于我的要求,并不是和付哲一起的公司,而是另外一家八竿子打不到的小公司;   其实付哲想给我找一家实力强一点的下家,但碍于我急于避开联系的态度,只能随我的意,在一家不是很起眼的小公司上班。   面试的时候我开门见山,首先道出了自己残疾的事实,好在公司老板不在意;   “我要的是你的脑子,不是你的腿,只要脑袋好使就行了。”   于是我成功胜任他们的翻译职位。   半年后我拿着积蓄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再次搬了出来,这次不是逃避,只是不想老妈像个陀螺似的家里单位两边跑,上班的时候还要顾虑我的状况。   能搬出来住就已经说明我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这半年老妈没再和那个男人联系,老哥也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有一天突然兴冲冲的告诉我们一个为之诧异的消息:他要当演员了!   而且在做这决定之前他已经接过两部戏了,这才确定自己确实喜欢演戏,所以决定走这条路。   惊愕之余我有点担心:“演员很辛苦的。”   “做什么不辛苦啊。”老哥想笑。   我倒不是反对,只是隐隐觉得不安,“你真的决定好了?娱乐圈不好混啊。”   “我是当演员,又不是混圈的。”   “演艺娱乐不分家,走上这条路,很多事就都身不由己了,”我说,“你这条件,万一出名了怎么办?”   老哥愣了一会,随即一本正经说道:“我只想好好演戏,不去混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老哥一旦决定的事自然会做到,我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那好好加油。”   时间一晃又过了五年,这五年我或多或少褪去了当初的棱角,掌握了几分为人处事的圆滑,老哥出道五周年,常年在外地,少有回家;   身在演艺圈摸爬滚打,比我更懂得人情世故。   老妈鬓角又多了几根银丝,我除了上班,周末时常会回家陪她,但最近我又有了新烦恼,渐渐有点不敢回去了。   对,大学毕业八年,现如今我已是奔三的大龄女青年,自古三十而立,婚姻大事已经被老妈搬上日程,但凡我回家她就会有意无意的和我说起这件事,对此我除了婉拒就是回避,还是架不住她苦口婆心。   这周索性不回去了。   结果不想她却打来电话,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她的语重心长:“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给我生个外孙啊。”   “对象都没有生什么孩子,结婚又不是过家家,难道我还能在大街上随便见一个人就拉去领证么。”   “主要是你得有这心思,你若觉得行,我就帮你物色几个小伙,有时间你回来看看。”老妈说道。   听到这我就颓了,“算了吧,相亲这么low的事情我才不要。”   “那你自己倒是抓点紧啊,我看你还晃晃不着急呢,我跟你说,女人一过了三十老的就特别快,尤其是你这样还不注意保养的,到时候年纪轻轻就人老珠黄,对象就更不好找了。”老妈开启话痨模式。   我及时打住,“现在的年轻人都太个性,不好交往,我也不想费这个精力……说实话我还不想处对象。”   “你都三十了,现在不处对象啥时候处,要等到四五十岁直接找老伴么?!”老妈郁闷。   “那都到老了,一个人也就那么地了。”我顺势说道。   老妈愤愤:“我看你这根筋还没转过来呢,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想着付郁那丫头呢!”   没料到老妈会提到她,再度听到这个名子我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之前的那些过往只是昨天。   见我不说话,老妈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是你让我赖上你的,那就别想甩掉我了。”   ……   “你可以选择一个地方,挖下一块肉,见骨的那种,这样痕迹就永远都在了。”   我猛然惊醒,已是一头细汗。   不自觉摸上肩头,痕迹依然在。   我坐起身,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有个盒子,盒子里是几颗装饰红豆,当初的红豆手链在那场车祸后就断掉了,只留下几个豆子。   再摸上脖子,红豆吊坠也在。   我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不禁叹了口气。   没有付郁封竭的第八个年头,我还会想他们。 第94章 第九十三章,你和唐铭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第九十三章 ,你和唐铭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在老妈的软磨硬泡下,我不得已去和一个所谓事业有成的小老板相亲,看见他一副衣冠楚楚却他并不出彩的外表实在提不起兴趣,再加上他斤斤计较爱较真的性格更是让我觉得反胃,没说两句话我就借故离开了。   老妈还帮着他说话:“人家是白手起家,知道挣钱不易,看似斤斤计较其实更懂得节俭,会过日子,另外他虽然长得不帅,但人踏实,结婚不就得找个会踏实过日子的人么。”   “他长得是挺踏实的,”我冷嘲热讽,“而且还特会过日子,我说去咖啡厅他非要去面馆,我差他一杯咖啡钱么,面馆就面馆了,点个鸡架还要考虑再三,免费小菜倒是盛了一堆,吃不完还打包带走,连同桌上的几瓣大头蒜也不放过,这就算了,结账时候还要和我AA制,我就呵呵了,这个小老板可真会过日子,也不知道老妈你从哪淘来的这么个奇葩男,我看他不是想找结婚对象,而是找个免费的老妈子兼□□吧。”   “小颂你怎么说话这么刻薄呢,人家就是小气了一点么,”老妈语气也有点底气不足,“不过这么看来这个人确实不太适合,没事,到时候我再给你物色,你眼光也不要太高了,差不多就行了,这么挑来拣去最后都是人家挑剩下的了。”   “要不是你坚持我才不会去相亲,老妈你还是歇歇吧,我还用不着一个男人来养活。”我心情不悦。   “你不结婚生子,到老了怎么办,谁管你,我还能照顾你一辈子啊。”   “我也不用你照顾我一辈子啊,我自己也能过得挺好,结婚是有心仪的人才该做的事,没有心仪的人那就是受罪,现在离婚率那么高,你还想我也去凑一份子啊。”   “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带刺,在外面这样也不怕得罪人。”老妈有些担心。   “放心,我只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而已,行了我先挂了,下周可能不回去了,你不用准备太多,自己够吃就行了。”说罢我要挂电话。   “又不回来了啊,”她有点失落,“你哥回不来,你再不回来,家里就我一个人也没啥意思。”   我心里一软,语气却没变,“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回去的,就这样。”   挂掉电话后只觉得有点心累,难道除非出家,人的一生总逃不过结婚生子的命运么。   转而又想到老妈,搬家前她和那人藕断丝连,其实也是想有个精神寄托吧。   现在呢,寄托在谁身上?我和我哥?   可能会失望了。   又过了两个礼拜,我在宠物市场选了一只看对眼的金毛幼崽,抱到了老妈那给她养,老妈挺高兴:“到时候这小家伙还能给我做个伴。”   转而又不忘提醒,“那你也得给我常回家,不要以为塞了只宠物狗就能找借口不用回来了。”   “当然会回来了。”我欣然应道。   其实之所以选这只金毛幼崽,主要原因还是我在第一眼看见它时,想到了万金,一晃过了这么多年,不知它怎么样了。   应该是一只走不动路的老狗了吧,也或者……已经不在人世了……   回过神时看见同事小周正站在我桌前,一脸无语的表情。   我知道我又走神了。   我略微尴尬,“有事?”   “这份稿子要在半个小时内翻译出来,然后送到老板办公室。”他说。   “哦,知道了,放这吧。”我接过文件。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脸认真的看了我一会说道:“我来这也两年了,我发现一个现象。”   “什么现象。”   “你啊,”他说,“我发现你总是时不时就会发呆,而且每次都至少几分钟,你能告诉我你都在想什么麽?”   “没想什么。”我说。   “不可能,什么都不想怎么可能愣神那么长时间,你肯定想别的事了,能和我说说么?”他继续说道。   我看了眼他,漫步经心道,“要去和老板打小报告么。”   他就松了口气,“根本不用打小报告,老板知道,只是他不说罢了,说也奇怪,这要换做旁人,老板肯定会过问,但那天我看老板在窗户后面看了你好一会,一句话都没说。”   我有点讶异,“老板知道了?”   “肯定的吧,你这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可他从没有和我说过啊。”   “这你就得问老板了,”小周耸耸肩,“不过我想可能是你所在的位置,所以老板才对你这么宽容。”   “我的位置?”   “咱公司有三个翻译,只有你在这时间最久,资历最老,而且翻译的东西几乎零失误,让老板挑不出毛病,除了腿脚不太利索,偶尔发几分钟无关紧要的呆外,真没什么好说的。”   我无语,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小周说的我很清楚,但也很无奈,腿脚不利索、脑子容易走神发呆,都是那次车祸留下的后遗症,虽然无奈我也没办法,腿还差点劲,总会极力控制,但脑子发呆却是不受控制的,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神,仿佛只是恍惚瞬间的事情。   老板明知道却没有生气,多少我还是意外的。   不过老板也自有他的理由。   日子就这么照常过,短暂的消停了一阵子,老哥忽然回来了。   他的理由和我一样:“架不住老妈的狂轰滥炸,只能回来和老妈摊牌。”   老哥比我大一岁,今年三十一,也属于大龄青年,加上出道五年也算小有成就,有了自己不少的作品和粉丝,虽然没有大火,但衣食无忧,有在外人看来也很是羡慕的生活了。   婚姻之事自然也是老妈首先关心的事情。   可能对于老妈来说,我和老哥都到了这个岁数,事业不愁,自然是要考虑成家的问题了。   这是她现在最操心的事情了吧。   在车站接到提着大包小裹的老哥,看到我就先来了个熊抱,莫名的感觉他好像又高了一点。   “这都是什么?”我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问道。   “都是你喜欢的,还有给老妈买了些当地特产。”他说,“先不回家,先去你那,有事和你商量。”   “你能有啥事,老妈也逼你相亲了?”   “是啊,愁着呢,”老哥应了一声反应过来,“什么叫‘也’?你去相亲了?”   我就呵呵一声,“不用说,你也躲不掉,我现在超怀疑老妈的审美观,而且还耳根子软,你要有心理准备。”   老哥叹了口气,“也怪我嘴贱,上一部戏杀青了,最近没有什么通告,能休息一段时间,我就往家打了个电话告诉老妈要回来,结果她就特兴奋地给我布置了两个任务,一是让我尽快找个女朋友,二是帮你物色个男朋友;”   听到这话我二话没有,只和老哥相视一笑,以表同病相怜。   “你快想个法子,帮老哥我渡过难关啊。”老哥也是没辙了,才想到找我,而我只能爱莫能助的看着他,“我也没办法,不然你就实话实说吧。”   “出柜?”老哥有些迟疑,“我现在还不想,准确的说是没准备好,上次你和付郁的事闹的那么严重,我要是再告诉她我也喜欢上一个同性,还正好是付郁她哥,老妈不得疯啊。”   想想也是,我也很无奈,“那你就先弄张美女照片敷衍一下,过一阵再说性格不合分手了,能拖多久拖多久吧。”   老哥摇头,“这法子我早就用过了,同样的方法不能用第二遍了。”   想想也是,我也有点烦恼,转而说道:“先回家再说。”   “回家?”老哥不确定,“哪个家?”   “当然是我那了。”我语气轻松道,“这东西挺沉的吧,给我吧。”   “不用不用,不沉,走吧。”他看了我的腿一会又道,“你这腿看上去比头两年自然多了,怎么样,还疼么?”   “天气不好的时候会有点,”我不在意,“都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老哥不轻不重的吐了口气,揽过我的肩膀走了。   回到我的小窝后老哥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内布局,感叹两句我的审美观,随后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洗好的苹果啃了一口,话题转到了他在外地拍戏上的趣事上。   听他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我插嘴道:“你和付哲的关系他们不知道吧。”   “不知道啊,”说到这老哥的脸色垮了下来,“倒不是我不敢出柜,但是你知道,不能小瞧媒体和舆论的力量,什么都敢说,以讹传讹,是非颠倒,白的说成黑的,死的说成活的,这要是知道我喜欢男的,肯定会把付哲的资料翻个底儿掉,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他说的有些道理,那些八卦娱乐记者最会制造话题了,还一个个都是标题党,加上一些见风使舵的营销号,最会领着一群不知情的墙头草空穴来风了。   不过……   “老哥,你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了,也确实该注意下自己的一举一动,别让他们见缝插针,趁虚而入了。”   “我知道,好在你哥我作风端正,没什么好让他们造谣生事的。”   作风端正……只怕付哲这个人就够他们扒一壶的。   “你没被偷拍过吧。”我随口说了一句。   “哪个艺人还没被偷拍过啊,要说那些狗仔可烦人了,但也比不过私生饭……”正说着老哥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一副后怕的表情看着我。   “……啥意思?”我隐隐感到不妙。   “你说,刚刚我们从车站一路走回来,会不会被跟拍?”   我脑门一凉,还是侥幸说道,“你的名气还没大到人家要长途跋涉跟踪吧?”   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又瘫了回去,一副既已如此静观其变的表情,“明天看新闻就知道了。”   看他一副免疫的样子我不禁汗颜:娱乐圈果真是个大染缸,至于染成什么样全是因人而异啊。   其实这几年老哥的出道消息我一直有关注,我关注了他的微博,他的每一个视频我都看了,只是一直不温不火的,因为不是很红,粉丝也不是特别多;   我知道粉丝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想要被更多人知道是要需要契机与人脉的,这一点我有点矛盾,我既希望别人都喜欢他的作品和角色,又不希望他太有名而树大招风,所以我一边因支持而特意组了粉丝后援会,一边又不想他上太多的综艺活动……   或者这点他和我的初衷一样,只想当个好演员,而不是一个好的艺人。   第二天第三第四天都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新闻报料,渐渐的我也放下心来,觉得不会那么巧就惹了墨菲定律。   鉴于老哥对于现在自己身份的认知不能任性而为,在我和老哥的完美配合下,终于糊弄住了老妈,让他暂时免于老妈糖衣炮弹的狂轰乱炸,元气满满的回去继续接戏赶通告了。   但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也可能是金子总是藏不住,大约一个月后,圈里一个很看好老哥的前辈有意提携老哥,以自身的资历带一带他,带他参加了一起真人秀节目,于是老哥就被更多人知道了,一夜之间多了好多粉丝;几乎是同时,老哥参演了男三号的影视剧也上映了,大家都觉得这个帅哥的演技不错,于是粉丝一路猛涨。   粉丝多了,应援会准备的东西也多了,名气大了,代言就找上门了,短短一年时间内,老哥接的代言就三四个,然后通告就多了起来,综艺节目上的更多,老哥忙的脚打后脑勺,回家的时间就更少了。   知道老哥的人越来越多,这个时候他就不只是演员了,他还是艺人。   老哥出名了。   通告多,更没有时间考虑交女友成家的事,老妈虽然着急,但也觉得欣慰,因为她的传统观念里觉得男人还是以事业为重,事业好了,不愁没有女孩喜欢。   于是结婚成家的压力又回到了我的身上,虽然我也不闲,工作稳定,但我毕竟是女孩子,大龄剩女,又有残疾,对象更不好找,老妈就更愁。   “就算你怕我嫁不出去,也不能随便什么歪瓜裂枣都往我这塞啊,”我的耐心越来越少,“看你介绍的都什么人,一个比一个奇葩,还有变态……不要轻信那些三姑六婆瞎胡诌,他们都是怕自家奇葩儿子找不到传宗接代的机器才口蜜腹剑的一个劲忽悠,老妈,拜托你耳根子不要那么软好么。”   老妈有气又无奈:“我耳根子哪有那么软,说的好像我多没主见似的,你是我姑娘,我不也是为你好么,还有我说了多少回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话不要全身长刺似的,就算人家有那个心也会被你吓跑了,亏我还在人面前一个劲说你好话,你别打你妈的脸啊。”   “我可没想打你脸,都是你自己打的,”我撇清关系,“几句话就能吓跑的男人更不能深交了,你也不要再给我介绍对象了,断了一条腿的残疾人有几个人能真心想了解的,我这几天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嘴上说得好听,都是在试探我的,我现在忙死了快,没工夫和他们闲扯皮。”   “你不能因为自己少了条腿就自暴自弃啊,”老妈继续苦口婆心,“他们知道你的条件还能打电话就说明有心,你也不要一竿子都拍死啊。”   “我是少了条腿,又不是脑子少根筋,他们什么本意我清楚着呢,行了,妈你以后也不用上心这件事了,我没有这个心情。”   “我看你就是脑子少根筋,”老妈叹气,“你总这样怎么行,以后怎么办,我能不管么。”   “哎呀你就放心吧,就算我一个人孤独终老也能把日子过的好好的,先这样了,挂了。”听不得她再絮叨,我先结束了通话。   继而叹了口气,也不知这腿残疾的挡箭牌能用多久。   老妈这边暂告一段落,老哥那边又出事了。   这天闲暇之时我刷了刷微博,赫然发现自己的粉丝突然暴涨了好多,私信也是一大堆,话题都是和老哥有关。   诧异了一阵我点进已被顶上热门头条的微博视频,八卦新闻居然在说有关老哥绯闻女友的事!   视频里说有人看到老哥和一长发女子当街会面,举止亲密疑似新恋情,还一同前往一处住宅公寓。   当然老哥并没有女友,而我仔细看了视频中老哥和“某长发女子”的合照截图,当时就呵呵了。   这不就是我么。而照片中的地点就是在车站。所以上次接车还是被拍到了啊。   要说狗仔还真是很会见缝插针,老哥就怕会有粉丝去接机,所以改坐列车,还转的公交车,然而还是没躲过偷拍。连带着我也被扒了出来。   感叹之余我也有点怀疑,或许偷拍的不是狗仔,而是私生饭。   当然不管是谁拍的,事情已经被爆出来了,本着越描越黑的准则,我们谁都没有解释,想着事情过一段时间自己就会风平浪静了,毕竟没谁会对一件八卦事感兴趣太久。   没想到事情的发酵期拖得蛮久,到最后反而又热闹起来了,又有一些不知谁何时拍的我和老哥的互动照片传到了网上,还都是一些高清近照,每一张都是举动亲昵的样子,当然我想说他们真会抓角度。   于是我和老哥的微博都炸了。借老哥的光我也火了。   在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吴紫庭在贴吧发我和付郁的生活贴,我养成了看评论的习惯,所以微博评论和私信我也看了。   当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心情复杂的同时也更能体会老哥的不容易了。   由于私信太多了,内容也差不多分为了几类,我就跳着看了,正一目十行的略过内容,忽然一条私信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条信息只有一句话:“以前我就说过,你和唐铭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看到这句话时我先是迷茫了一会,随即惊出一身冷汗。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第95章 第九十四章,贵人“挖墙脚”。 第九十四章 ,贵人“挖墙脚”。   “我以前就说过,你和唐铭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我当即觉得出了一身冷汗,这语气,让我想到了封竭。   “若不是知道你们是兄妹,我就要吃醋了。”   是我想多了吧,这只是巧合。   我下意识看了眼他的头像,一只松鼠。我就想到付郁的□□头像,同样的一只松鼠。   这也太巧了吧。   我点了进去。   他的微博内容并不多,只是转了一些老哥出道后的微博动态和视频什么的。   老哥不常发微博,一年也发不了几条,除了对自己作品的宣传,最多的就是心情好的时候发个只言片语,也是多数和我有关。   而我猛然发现他转载的微博都是和我有关的!   又有点心慌了。   刷到最后我能确定的一点就是,他根本不像一个粉丝,因为老哥的作品动态他一条都没有,有的都是和我有关的字眼。   我就自然的点进他的个人资料,什么都没有,我想看他的相册,亦是空空如也,他的微博动态时间基本是和老哥的时间一致,等级也是少得可怜,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张松鼠头像了。   即便觉得可疑我也无迹可寻,微博查不出什么,一句私信就更说明不了什么。   怪只怪我最近太敏感了,一定是这样的。   我与付郁分开已经八年了,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了……不会是她的。   我自觉的屏蔽了这个念头。   老哥实在无奈,发了条微博澄清,并打来电话为八卦谣传的事表示宽慰。   我自然不予紧张,只是对于那些狂轰乱炸的评论私信还是有点无语的。   “你不用安慰我,你自己也不好过吧。”   他只是轻叹一口气,见惯不怪,“习惯了就好了。”   “最近你的活动比以往的多了,舆论也多了,你可得注意自己的心态,别压抑自己,要是得了抑郁症可就不好了。”我打着预防针。   老哥哈哈一笑,“你看我像有抑郁症的人么。”   “抑郁症是心理疾病,面上怎么看得出来。”我半正经半轻松回道,“要记得自己的初心,不要被利益绕花了眼。”   “会注意的,”老哥简单收个尾转了话题又道,“我打电话来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郁丫头她……”老哥戛然而止。   我自然的接上去,“鱼儿怎么了?”   才出口就意识到话有不妥,我与她已经分开多年,我居然还能这么自然称呼她的昵称;   然而这昵称早就与我再没关系了。   我掩饰性的轻咳了一下,继续道,“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几年前付哲不是自己开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么,”老哥说道,“两个月前又拓展了家分公司……”   “是啊,那又怎么了。”我不以为意。   “分公司由付郁接管了,”老哥语出惊人,“她现在是ZY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兼分公司的执行董事和总经理。”   “不会吧,付郁能当总经理?”我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   “听到这消息时我也吓了一跳,但这是真的,”老哥的语气不像玩笑,“我这还有付哲给的她‘上任’的照片,你要不要,我给你发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连忙拒绝,我不想再和她扯上关系了……准确的说是还没准备好直面她的事情;   “所以你告诉我这个有什么意义,她怎样,和我又没有关系。”说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里莫名发虚。   老哥语顿了一会,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虽然你们没关系了,但是我和他哥还有关系……不管怎么说,还是一家人。”   我心里一窒,正要再说什么,老哥忽然匆匆说道:“付哲回来了,先不聊了。”   然后就传来了忙音。   我愣了一会,不禁汗颜:重色轻友,有了情人就不要妹妹了。   也只是转瞬而逝的念头,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再看会电视就该睡了。   其实我很少看电视剧,而老哥出道后,我就关注他的作品,到现在也看在老哥的份上已经追了十多部影视剧。   看着屏幕上他自然流露的一颦一笑,我倍感欣慰,到现在才发现他是这么适合当一个演员,他把那些角色都演活了,而也是因为这些角色,让我看到了他少为人知的多面性。   之前只觉得私下里他温暖逗比,还有点话痨,现在居然发现他也有这么热情执着的一面。   看来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啊。   重刷完他演的上一部剧剧的最后一集,我照例上网站看看投稿视频的反响,看到后援会的“铭哥哥的小小兔”发来了消息(站子里的热衷粉):“松子大大,上次说铭哥哥要准备开一场粉丝见面会,乃知道具体时间么,我们要什么时候准备?”   我的圈内网名就叫“唐铭家的松子”,借着老哥的名气我也小火了一把,之前因为偷拍爆料误会我和老哥的关系,后经老哥澄清,加上细心粉丝深扒,他们都知道唐铭还有个妹妹了,也就理所当然的明白我圈内网名的含义和总能第一时间知道唐铭准确内部消息的原因了。   那些小迷妹们对我的敬意就又高了几分,慕名而来的粉丝也更多,导致我现在微博粉丝与老哥的粉丝差不了太多。   我想了想回复道:“他最近还有一部剧要开拍,还有一些通告,见面会虽有打算,但腾不出档期,可能要推到年末或者明年了。”   回复完消息我重刷了下微博,私信比那阵子少多了,于是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奇怪的人”新发来的数条私信。   我没有迟疑的点了进去;   “从那天开始你就再没上过□□。”   “你什么时候刷微博,看到的话就回复。”   “付哲哥什么都不跟我说,唐铭更是,我有那么让人讨厌么。”   “为什么不回复我。”   “我让你讨厌了么?”   “说过不离开,还是负了我啊。”   “不对,你从来没有说过确定的承诺,所以你早就知道会分开的吧。”   “我等了你八年。”   “我想我等不下去了。”   “松子,我好想你。”   “妞儿,你还爱我么,或者说,你爱过我么?”   “你死哪去了?!快回消息!!”   “以为不告诉我你的去向我就找不到你了么,我要憋疯了!”   “妞儿,我等了八年,找了八年,等我找到你,你就惨了。”   看到最后,我全身寒津津的默默关了对话。   他在找我么……除非是老哥和付哲,不然他要怎么找得到我。   果然是我放松警惕了么。   还是太高调了啊。   可是突然很想哭是怎么回事……   时间又过了一周,这天老妈打来电话问我回不回家。   “只要你不把催婚的事放嘴边,不然我可不敢回去。”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老妈重重叹息,“你哥我管不了,你也不听我的,真不知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生了你们这两个玩意儿,一天到晚不着家,连个影都看不到,你爱回来回来,不回来拉倒。”   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我就痛快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去,想吃你做的锅包肉,多做点,我能吃两大盘子。”   “行行行,小祖宗你能回来就行,我这就出门买菜,你早点回来吧。”老妈这次特痛快的挂了电话。   待我进到家门时,却发现地上多了一双不属于家里的男士皮鞋,当即心里一沉,二话不说就往里走,抬眼却看见一个年纪稍轻的男人也正要往外走,正与我打了个照面。   这面孔,有几分面熟,我快速想了一下,脱口而出:“齐盟?”   “嗯,是我。”齐盟应道,上下看了我一眼,表情有几分拘谨。   “你怎么会在我家?”我颇感意外。   他正要回答,老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洗好的水果,随手放到了茶几上。   “是我叫他来的,”老妈搭腔回道,“前两天逛市场的时候没想到在路口碰到了,就聊了两句,一聊才知道他家就住这附近,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你们大学时候是同学,现在又是邻居,我想这也有好些年没见了,就趁这机会让你们老同学见个面。”   我没说话,看着齐盟西装楚楚的,老妈又是喜上眉梢的,不用说老妈心里的小算盘我清楚着呢,打算让齐盟当这个接盘侠了。   接盘侠……这形容词我也是醉。   “小盟现在可出息了,开了个什么工作室搞设计的,自己当老板,不用给人家打工,不用受人家管制,好啊,年轻有为;”老妈笑的褶子都加深了,看了看我又想起什么说道,“我该做饭了,你们先聊,一会在这吃晚饭。”   说完识趣的闪了。   客厅就剩我们两个人。   我们都不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了,自然也不会再做什么看不顺眼转头就走的负气举动,我呼了口气,绕过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示意他也坐,然后组织了语言问道:“有年头没见了。”   “是啊,好几年了。”他还是有点放不开,大概是紧张吧。   “你别紧张,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啊。”   “我没紧张。”他矢口否认,“只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嗯,我也是。”我淡淡应道。   “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他还是客套着。   “不怎样,凑合吧。”   “哦。”应过一声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说道,“我妈上岁数了,有些话在年轻人听来挺可笑的,她要是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为难的话你也不要在意。”   “我知道,”他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会又道,“你妈知道,你和付郁的事么?”   “知道。”   “哦……”   “你不用担心,这和你没有关系,我不会把你扯进来的。”我表态。   他微愣,随即想要辩解什么,“不是,我没有……”   “虽然我没能和付郁在一起,但我也不会让你接盘,老妈她是一厢情愿,你不用觉得勉强。”   “没有,我不觉得勉强,”他辩解,“我也是甘愿的,松子,你知道我一直都……”   “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我说。   齐盟的话呛到了半道,最后只得无力收尾,“我要解释一句,我真不知道你家住在附近……”   “嗯,巧合而已。”我随口应道。   “不过你有事的话还可以去找我,”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又掏出笔在上面写了一些字,推了过来,“这是我家地址,有事可以打给我。”   “谢谢。”   谁都没再说话,空气陷入沉默。   后来他没有留在家吃饭,识趣的离开了,老妈有点失落,但看我微有不悦的神情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那顿饭我真的吃了两大盘锅包肉。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周。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老板突然将我叫到他办公室,语气不明的说道:“唐颂啊,一会你下班前去人事部结算下工资,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闻言我顿时一懵,这是要辞退我的节奏啊。   “为什么?”   “你能力很不错,在我这小公司,有点屈才了。”老板如是说。   “不会啊,我完全不觉得,”我急急说道,“老板,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指出来,我会改的。”   “不不不,你做的很好,没有什么大毛病。”   “那是为什么……因为,因为我总是走神么?”我语气弱了下来,“走神这个估计是车祸后遗症,我也控制不了……”   “你想多了,”老板澄清,“我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好而辞退你,实际上有人挖你的墙角,从我这要把你挖走,为此还给了我一笔好处费,弄得我不好意思不放人啊。”   “挖墙脚?”我诧异,“谁会挖我啊?”   “你的贵人啊。”老板卖着关子。   “贵人?”我能有什么贵人。   老板笑而不答,递给我一张写有地址的卡片,“明天你就到这里去,早上八点,不要迟到。”   “可是……”   “出去忙吧。”老板无意再说什么。   我只能满腹疑惑的退出来。   百度搜了一下地址,显示的是一座写字楼的位置,并没有找到更多信息。   只能等明天过去过去再看了。   但是去人事部领工资时,还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仿佛要失业了似的。   看手机时猛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差一点就忘记了。   想起之前那几年我的生日老哥都会赶回来陪我一起过,但今年是不能了,没有他的提醒我几乎就要忽略,不禁哑然失笑。   我决定犒劳一下自己。   拖着虽然过了好几年仍然不够自然的左腿走进一家蛋糕店,想为自己定做一个生日蛋糕。   天色近傍晚,蛋糕店内的灯光很舒服,晃得蛋糕样品熠熠生辉,我犹豫了半天,终于选定了一款中意的,就站在门口等待。   老哥打来电话,他因为在外地片场拍新戏还没收工,不能像往年一样特意抽出时间给我过生日,连零点都错过了,就只能打个祝福电话。   当然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只是微微有点失落。   所以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养成了就不好放弃。   真的是深刻,我到现在还会在深夜醒来,习惯性的看看身旁,尽管已经空空如也。   “松子,你下班了吧,我早上看预报,你那边可能会下雨,你要注意保暖,尤其是腿,别着凉了,我实在赶不回去,所以今年生日就不能陪你过了,但我邮寄了生日礼物,估计已经送到了,你上楼前别忘了去便利店取一下,还有我给你发了红包,不多,支付宝余额不多了,过两天再给你打。”   老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关怀,我很是感动,尤其是这一刻。   但我并没有将被老板辞退的事情告诉他,一是不想他忧心,二是那老板也给我指了下家,毕竟我这个身体和脑力都慢半拍的员工也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能用我这么久也是仁至义尽了。   秉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我顺势回道,“你不用总给我打钱,我自己的钱够花,另外今天早上付哲也发了个生日红包,数额不小,他总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说说他,不用这么见外。”   “见外的是你啊,”老哥无奈笑,“他也算是你嫂子,嫂子的钱有什么花不得的。”   “嫂子?”我忍俊不禁,“我还以为你是下面的那个……”   “怎么可能!”他不承认,“怎么看都是我分分钟攻他一脸好么。”   这语气,很傲骄啊;我呵呵一声,不置可否。   无意间一转眼,看到对面的街道匆匆走过一个人影,那橙色的外套很是眼熟。   不由得细看两眼,但没过一会那人影就拐过去了。   “松子,你怎么不说话?”手机里传来老哥的声音。   我怔怔然,“刚刚……我好像看到付郁了……”   “付郁?不可能吧,你俩都多少年没见了,怎么可能轻易就见到,而且你那边那么静,应该是在室内吧,天色这么暗,您肯定是看错了。”他说。   想想也是,我和付郁已经八年没见了,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在异地碰到,仅凭一件同款外套?真是可笑。   “那是我看错了。”心情莫名有点低落。   那边静了一会,老哥叹了口气道,“过了八年了,你是不是还想着她呢?”   我定了定神回道,“如果是你,你会忘了付哲么。”   他没有回答,转移话题,“我知道当初你们感情深,不可能说忘就忘,但都过了这么久了,也该放下了。”   “我是想放下……”似乎不容易。   而且以我对付郁的了解,她也不会轻易放下吧。   她发的那些私信就已经说明态度了。   她现在在干嘛,会想起我么。   我还想她做什么呢,只会徒增伤感。   “大概是因为遗憾吧,当时连话都没说清楚……”   对于付郁和封竭来说,我是不辞而别吧。   “那个,我这边要开工了,就不和你聊了,你早点休息,吃饭要准时,过两天杀青我就回去了。”   “好。”   通话结束,我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乌云都染上一抹诡异的橘色。   大概真要下雨吧。   腿又隐隐的不舒服了。 第96章 第九十五章,经纪人助理。 第九十五章 ,经纪人助理。   第二天我按照前老板的要求如约找到地址上说的地方,楼很高,像商厦一样的建筑,从外面看不出有多少层。   正值上班的时间,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入。   我也走了进去。   一气上了十五楼,一开门就是接客前台大厅,一个穿着职业制服的淡妆美女正看着我的方向。   我抬眼看到她身后背景墙上是明显醒目的logo:ZY文化传媒公司分公司。   ZY传媒?!那不是付郁的……   没敢多想我转身就要走,结果被前台美女叫住:“请问你是新来的经理秘书么?”   经理秘书?我闻言一怔,秘书什么鬼?   我只能回身看着她解释:“我不是,我是下错楼层了。”   “你是叫唐颂么。”她又道。   看来付郁早打好招呼了。   否认不是,承认也不是,我有点不知所措。   美女倒是语气自然,“那是你没错了,付总交代过,如果你来了就到办公室稍等她一会,她要晚一会才到。”   她还没到?闻言我心里松了口气,正好,趁着这空档我还是快点离开,免得见了面尴尬。   我刚转身,那美女又道:“唐小姐你去哪?”   “我……我去洗手间。”我讪讪回道。   “洗手间这层就有,左手边一直往里走就是了。”美女前台还真是相当的敬业。   “不用了……我是,想起来把东西落在楼下洗手间了,我得去取。”   总算把谎圆了回来,恰好此时电梯门开了,我逃也似的走了进去,迅速关了门。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我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是进去看了一眼,居然觉得这么紧张。   我到底在怕什么。   怕见到他们么……是的,很怕,尤其是封竭,简直让我无颜面对。   不敢想要是见到他那画面会怎样,我只能避开。   直到从大门里跑出来时我才彻底松口气。   随即寒意袭上心头,她还是找到我了。   过了八年,她还是没放下。   我不禁苦笑一声,我又何尝不是。   我没有到ZY公司报到,我失业了。   为了缓解烦闷心情我跑到老哥所在的城市,找到他所在的剧组去探班。   老哥的新剧是一部武侠剧,他出演男二号。我赶到的时候,一帮小迷妹正聚在外围来看她们的爱豆,我绕过人群,从人少的旁边穿了过去。   老哥正吊着威亚在半空中飞来飞去拍打戏,别说还挺帅的,引得外围的粉丝一阵低呼。   我就在旁边默默看着,等到导演喊过,中场休息的老哥朝景外走来,抬眼就看到了我,有些吃惊:“松子,你咋来了?”   “闲来无事,想你了,过来看看,看你怎么拍戏的。”我云淡风轻回道。   “闲来无事?你不是在上班么,翘班了?”老哥不敢相信。   “当然不是,休假了,感觉累了,想多休两天。”我说。   “休假,好啊,”老哥很是羡慕,“还是你的生活稳定,想休息就能休息,我还挺羡慕你的。”   “我也羡慕你啊,这一天天通告跑着,小钱赚着,还有一帮小迷妹叫老公,忙忙碌碌的,多好。”   “要不咱俩换一下,你也体验一下我的生活?”老哥哈哈笑两声,半开玩笑道。   “就怕我这身子骨经不住折腾啊。”我也顺势打了个哈哈。   “你是我妹,你什么体质我还不了解么,这一天天运动可不少练,现在我这身体可能都比不上你了。”老哥抬手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而话锋一转,一本正经道,“说说,遇到什么难心事了?”   此话一出我就绷不住了,顿时垮下脸来,果然还是老哥了解我,“我失业了。”   “失业了?为啥?”   “被劝退了。”   “不会吧,你不是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劝退了,还是有事情啊?”   我叹了口气,只能全盘托出:“付郁找来了。”   老哥一愣,表情严肃起来,看了眼四周,拉着我往别处走去,“这地方人多,换个地方。”   到了无人处,老哥继续问道:“她去找你了?”   “没有,但她微博关注了我,我被辞退也是因为她想把我挖过去,昨天我去面试,才知道下家正是付郁的分公司,还安排我了经理秘书的职位。”   “你们见面了?”   “没有,我跑回来了。”落荒而逃。   老哥就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她还真是痴情啊,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放下。”   “你没和付哲透露我的消息吧?”我怀疑道。   “没有,这几年你可接到过他的‘骚扰’电话?”   “电话是没有,但是钱倒是没少打。”   老哥轻咳了两声,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还不知道。”我恹恹道。不知道算不算后遗症,总感觉现在的脑瓜子不如以前灵光了。   老哥沉默一会说道:“既然她没有放下你,你也没有忘记她,不如……重新在一起吧。”   我看着他,表情无异,“你是认真的么。”   他看着我,没再说话。   “这件事付哲肯定知道,”我自问自答,“你不会‘出卖’我吧?”   “当然不会了,你可是我亲妹妹,我怎么会出卖你呢,”老哥矢口否认,“我只是有点担忧,以付郁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再来纠缠你,到时候你……还有其他办法么。”   我没反驳,忧心忡忡,“付郁或许说得通,难办的是封竭……”   “付郁现在是ZY分公司的总经理,还特意想从你前老板那把你挖过去……你说她会不会买通同行让那些人都拒收你,好让你只能去她那,不然就失业?”   我不太相信:“她一个总经理就会有这么大本事?”   “我只知道如果这一行你不能就业,那其他行业就更难了,除非你能自立门户。”老哥如是说道。   “……”   然而事实证明老哥的猜测成真了,往后的一个月里我求职屡屡碰壁,几乎是面试官只看到我的简历就拒绝了,问其故有的闪烁其词有的笑而不语,直到最后一家,那人只说了一句,“我们高攀不起。”就把我请了出来。   屡屡碰壁让我心灰意冷,更让我萌生了愤怒之意,以前我求职受限是因为他们不想用残疾人,略有歧视之意;而现在,根本就是人为,因为付郁封竭的恶意为之,使他们根本不用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只要是我就直接拒绝。   这是□□裸的威胁!   行,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了?我不做这一行了行吧。   于是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我灰心又忐忑的再度找到老哥,“老哥,那个,前几天你说自己需要一个助理,要不我来帮你吧。”   “助理?”老哥愣了一瞬随即说道,“助理很累的。”   “我身体好着呢,完全没问题的。”   “就算你没问题我也不能让你做我助理,我可舍不得我的宝贝妹妹给我打下手。”老哥语气温和,“而且你不是很不屑娱乐圈的这些事么,怎么突然想来当助理了?”   我生无可恋状:“让你说着了,封竭把我‘封杀’了。”   老哥就明白了,“这丫头有时候是挺吓人的。”   我也很无奈啊。   “昨天付哲和我抱怨他又被郁丫头狂轰乱炸了,还说他也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老哥一语双关,“我也担心自己说不定哪天也撑不下去了 。”   我抬头看他,他就转了话题:“齐盟的工作室倒是缺个助理,你要不要……”   “不要!”我当即拒绝,“我可不想让他误会。”   老哥也不强求,犹豫了一会又道:“其实我这还有一个工作,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工作?”   “当我的经纪人。”老哥语出惊人。   我吓了一跳,“经纪人?!”   “对,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试试。”他轻松说道。   我诧异,“别闹了,经纪人的本身要求很高的,我哪做得了那个。”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老哥毫不担心,“我觉得你可以做好,你那个后援会不就管理的很好么。”   “这是两码事,”我撇清关系,“经纪人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扩展人脉的能力,要能在事业上帮到艺人,帮艺人把握时机,我完全是个小白,而且我人际交往能力也不行,这你是知道的。”   “谁说你的人际交往不行,”老哥否决,“你只是缺乏自信罢了,若是怕做不好,你可以先跟着玲姐做一段时间的经纪人助理,看看经纪人都是怎么工作的,等她退下来你就顶上去,熟能生巧,没什么搞不定的,我相信你。”   “不行不行,”我还是拒绝,“我又不懂娱乐圈,更不懂和合作商谈合作,到时帮不了你不说还会坑了你的。”   老哥就有点可惜的语气,“你不感兴趣就算了,玲姐打算回家生孩子,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经纪人,我就想着兴许能趁着玲姐没走把你带上去,毕竟经纪人干好了油水可是不少,你不是打算买房么,当经纪人离买房的距离就近了,不然以一个文员的工资想卖房,你要攒到什么时候去。”   闻言我有点犹豫,毕竟我确实手头缺钱,不论想做什么都伸展不开。   “毕竟我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知道经纪人一年能从艺人手里捞多少钱,有这钱我给我妹妹多好,你说是吧,”老哥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个艺人的名气都是有时限的,再好也不过那几年,趁这段时间当然是能赚多少赚多少了,现在这物价,哪不需要钱啊。而且我也不是为了钱就把你拉进来,主要是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你要是干不了我也不会勉强……当然还是看你自己意愿,你要是不想干,我就找别人,大不了一年几十万都给了外人。”   我已经有点动心了,听见一年几十万要给外人顿时又觉得心疼,想答应又有点犹豫:“我怕我做不好……”   “你要相信自己,”老哥鼓励我,“你不是一直把我当作超越的目标么,我能做到的你自然能做到。”   我微微错愕,“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就笑道,“你的这点小心思我都不知道,还怎么配做你哥呢。”   我也不自觉笑出来。   “今天太晚了,别走了,就住我这,我去把卧室的床收拾一下你就可以睡了。”   我看了眼时间,“付哲没回来?”   “他出差,后天回来。”老哥回道。   看着房间里随处可见的情侣同款,就连洗漱时都能看见架子上的情侣毛巾和洗漱用品。我只觉得欣慰,他们的关系没有因为我和付郁的事受影响,真好。   晚上睡觉梦到眼里的人都成了复数,只是定定看着我不说话,后来付郁忽然出现,她不是复数,身旁跟着一个同样不是复数的男人。   这次是我看着他们不说话。   付郁看着我笑,然后又哭了,我正想怎么安慰她,她旁边的男人忽然开口说:“妞儿,我好想你,我快要憋疯了!”随后突然一口咬下我身上的肉!   我顿时被惊醒。   天还黑着,我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一点多。   又是凌晨一点多,我不禁叹了口气。   第二天老哥带我认识了他的经纪人玲姐,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很是干练的女人,他对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就让她跟着你多学点本事,你走了,她是要当接班人的啊,好好带啊玲姐。”老哥直言不讳。   玲姐看着我笑,没说话。   我便开始了经纪人助理的生活。   这天跟着老哥和经纪人出席某活动,在洗手间碰到前来补妆的玲姐,她叫住我,“唐颂,咱俩聊聊吧。”   “玲姐想聊什么?”   “我看出来了,你对演艺圈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怎么想来走这条路呢。”她问。   我也不隐瞒,“我需要钱。”   “你倒是心直口快,不过谁又不需要钱呢,”玲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随后将烟盒递给我,“来一根么。”   “我不抽烟。”   “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来一根,解压。”她说着,见我仍没有要抽的意思,便将烟盒收回,又道,“能喝酒么。”   “基本不喝。”   她就有点头疼的样子说道,“不抽烟不喝酒,怎么和人家谈合作啊。”   “谈合作就必须要抽烟喝酒么。”我不解。   “事半功倍,锦上添花,”她说,“不抽烟还好办,但酒是一定要会喝的,百分之八十的生意合作都是在饭桌上谈成的,你不喝酒多数会让人以为你没有诚意,当然如果你能力够的话,喝酒也是锦上添花,不过不管多少,应酬总是会有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玲姐做经纪人多长时间了。”我问。   “七八年了吧。”玲姐吐了口烟,一副往事不可追的样子,“刚做经纪人那会和你差不多,感觉什么都难,但时间久了,经验多了,人就变得圆滑起来……你想当经纪人不光是想赚钱,总要是想帮你哥吧。”   “一半一半,”我说,“一举两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玲姐就笑,“你还真是直言不讳啊。”   “玲姐也是干脆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她就一副年轻人很上道的满足感,继而又说,“当然你和我这么说话无妨,但是对别人说话还是得留个心眼,省得落人话柄。”   “老哥说玲姐打算回家生孩子,那以后还会再做经纪人么。”   “不一定,再说吧,”玲姐模棱两可,“如果以后想工作又不知做什么的话,只能干老本行了。”   我的视线落在镜子上玲姐的背影,一时间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以我当了七八年经纪人的眼光,”玲姐继续说道,“我敢说,你条件不错,如果你想当艺人,以后一定会火。”   “娱乐圈太复杂,像我这种小白不适合。”   “每个艺人进圈前都是小白,最后都会变成老油条的,”玲姐一副看破世态的样子,将半截香烟熄灭在池子里,“如果你要出道,可以来找我当你经纪人,我看你顺眼,薪资可以少给点。”   我们就相视一笑,没多说什么。   “该过去了,时间长了你哥该着急了。”   我们就一起走离开洗手间。   一晃时间过去小半月,经纪人助理工作也得心应手起来。   因为助理这个新工作,我和老哥住在了一起,原本我想另找房子住,被老哥以节省开支的理由拒绝了,于是没事的时候我们也能好好的享受一下兄妹情和家的温暖。   “好久没回家了,再过几天我休息,我们一起回去吧。”老哥说。   “忘了和你说了,之前我送了老妈一只金毛,你也该回去和它培养一下感情。”我回道。   “听你说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老哥表情疑惑。   “我想到哪说到哪,不像玲姐懂得一语双关。”   “嗯,你接受能力到快,玲姐可不止一次和我夸你这个学生很上道,弄得我有时候都在怀疑让你做这个是对是错。”   “什么意思,后悔了?”我塞了一口面包,“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我是纠结,”老哥话锋一转,“在某个方面来说,经纪人就是艺人的□□,想到以后要由你这个妹妹撑起一面保护我这个哥哥,我的心情就很是复杂。”   “你得换个角度想,这叫互利互惠,双赢状态。”   “嗯,聪明人就是容易上道。”老哥赞许了一句,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起身穿衣,“走吧,今天玲姐要带你和一家公司老总谈合作,别迟到了。”   我就起身穿衣服了。   玲姐已经等在那里,我有点窘意:“我迟到了么。”   “没有,是我早到了。”   我们往车库走去。   待上了车,玲姐正要开车,忽然说了一句:“你喷的什么香水,挺好闻的。”   “啊?”我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不是香水,是洗衣液的味道。”   说罢我有点黯然,那是付郁喜欢的洗衣液的味道。   “哦,”她了然,又说,“上次我就想说,听小陈说这次合作商的总经理也喜欢这个味道,我还好奇什么香水味道这样清淡好闻,差点闹出笑话。”   我疑惑,“你们怎么知道的?”   “其实这个合作商,今天是第二次商谈了,第一次她未表态,好不容易才定了今天再谈一次……要说那老总的脾气也是怪,只是一家分公司,总公司都谈妥了,偏偏分公司的经理不买账,结果人家是裙带关系,总公司的老总哥哥向着妹妹,于是咱还得再跑一趟。”   玲姐也是心累。   “这次,能谈成么?”我也有点担心。   “谁知道呢,但既然是人家主动约的咱,问题应该不大。”   等到了约定的饭店,不等我下车,玲姐又发话了:“进去以后机灵点,这个合作商的总经理是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人,她要是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咱都得尽量满足她,到时候你看着点我的眼色,别紧张,到时候闹笑话。”   “知道了。”我应道。   玲姐又打量了我一会,好似喃喃说道:“不明白她非要我带助理一起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一头雾水。   服务员将我们带到指定的包间,他们还没到,我们就坐下等。   过了一会,门又开了,我就随玲姐一起站了起来,待回身看去,看到前来两者其中一人的脸时,我不自觉的僵住了。   那张脸,那个眼神,那个表情,我竟是那么熟悉,即便很久没见,看到她的这一刻,所有的记忆还是一下子活跃在脑子里。   付郁……?   而看到那个人径直来到自己的座前,这才转头看向我,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时,我才猛然意识到:这也是她特意安排的。   是我愚蠢轻率,还是她“诡计多端”?   “坐吧。”她说,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熟悉,只是多了几分沉练。   我怔怔地坐下来,感觉耳朵要耳鸣了。 第97章 第九十六章,与自己所负责艺人的第一次见面。 第九十六章 ,与自己所负责艺人的第一次见面。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眼前的女人长发及肩,还是柔顺飘逸的模样,脸上却多了几分世俗锤炼过的八面玲珑之感。   那一双眼睛,里面不知藏了多少人情世故,让我不敢直视。   我低着头,耳边是玲姐和他们的商谈事宜,我却不自觉走神,思绪飘到了曾经的过往:   “就算付郁有暴力倾向,算算时间点,也是和你有关,如果那丫头真做了什么暴力的事情也是出于想保护你吧。”   “我是说,我想睡你!”   “得不到,会怎样?”   “得不到就毁掉,我无法忍受我想要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   “占有也是因为爱。”   “妞你记住,只有你的事能让我失去理智,你最好不要背叛我。”   “妞儿,快点喜欢上我吧,越喜欢我越好,多给我点安全感。”   “妞儿,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所以你可以竭尽所能的依赖我,尽管喜欢上我,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的!”   “不许背叛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唐颂,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   回过神时已是一头冷汗,抬起头,付郁正看着我,眼里神色不可名状,也或者是封竭?   旁边的玲姐偷偷捅了我一下,示意我端起酒杯。只见玲姐面带笑意,语气诚意又中肯:“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这酒我先干为敬!”   我有点云里雾里,所以说,这就谈完了么,玲姐的效率还真是高啊。   我看着玲姐,看她什么时候有离开的意思,主要是我,实在无法避及某人阴测测的目光,只觉得鸡皮疙瘩能掉一地,几乎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可我又不能提前离场,真的是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你的助理唐小姐似乎一句话都没说过,看着这位小姐长得面善,我倒是想和她多聊两句,罗大经纪人没意见吧?”付郁忽然说道。   我闻声抬头,她果然还在看我。   玲姐也是在职场中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女强人,自然听出付郁的话外音,稍稍面露难色,看了我一眼接道,“才刚就见付总一直在看着我这个助理,小唐她也是新人,只是看付总这样子,似乎是和小唐认识的?”   “你倒是会察言观色,”付郁不冷不热回应了一句,“让你说中了,我和她也是旧相识了,今天能在这偶遇也是颇感意外,一会饭局散了我还得借你的助理一会,罗大经纪人可不要小气。”   一听这话玲姐松了口气:“原来你们早就认识,那旧友相遇,诉诉衷肠也是正常的,”接着玲姐转了话题继续说道,“既然合同谈成了,那咱们就开吃吧,这菜都凉了。”   见正事已谈妥,我也松了口气,起身找了个借口脱身:“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就匆匆离开包间。   说什么偶然遇到颇感意外,根本就是你一手安排的,利用职权之便,以权谋私!   我站在水池前看着镜中心慌意乱的自己,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都八年没见了……不,是快九年了,结果看见她还是这样沉不住气,以往的淡定呢,以往的处变不惊呢,都跑哪去了!?   现在好了,她一下子变成与老哥的合作商了,以后肯定还要再碰面,没准以付郁的心性,她还会以此为借口再来找我……现在已经找来了不是么。   怎么办?   我脑子里一片浆糊,正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忽感一阵清香逼近,腰身猛地被一股力量束缚住,紧接着耳朵就被咬了一口。   “啊!”我吃了一惊,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付郁得意的脸。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不知是害怕还是放松。   “松子……”她叫着我的乳名,语气宠溺又楚楚可怜,“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你先松开我。”我稳了稳神说道。   “我不,”她的手收得更紧,“你再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你先松手。”我掰开她的手,转过身就贴上她的胸膛,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火热,让我不敢直视。   “妞儿……”他的呼吸扑在我脸上,不等我说话忽然贴过来,我下意识的后退,直接被他扼住了后脑,热烈的气息就灌了满口。   为了防止我逃跑,他一个抬臀就把我放到了水池边上,   亲吻也一路向下来到了颈处胸前,我阻止无效,他竟直接扯开我的衣服,露出肩膀上的疤痕,不由分说地咬了上去。   “封竭!”我惊呼出声,“你别这样!”   “你叫我什么?”他冷声问道。   “封竭……啊!”我推开他,“你别咬了!”   “不叫我鼠儿了?”他耿耿于怀,无用较真。   不等他再凑过来,我直接跳下水池,推住他:“你不要太放肆了,这可是在公共场所!”   封竭闻言玩味一笑,“你的意思是,换个地方就可以了?”   “乱说什么!”我脱口而出一句,就看见他的脸色阴郁下来。   稳了稳神,我沉下一口气,从他身旁走过来到门口,“玲姐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你……”   关于他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截住话头,抬腿就要走,不想他在身后语气淡定说道:“合同还没签呢。”   我一怔,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走了,你的玲姐也早回去了,”他接着说道,“包间里已经没人了,那份合同,我还没签,也就是说,我完全可以反悔,但决定权在你手里。”   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在威胁我。   “你到底想干嘛?!” 我语气不悦。   “分开八年,这才刚一见面,你就这个态度,可真伤我心。”她不冷不热说道,“我很想你。”   只这一句,我就走不动路了。   如果说先前还对他的擅自行为感到气愤,那这句话就相当于软化剂,软化了我的耳朵,软化了我的心。   我全身僵硬,想离开却迈不动步,转身又没有力气,正别扭着,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拥上来,某人透着怨气的责备之语砸进耳朵:“八年前一走了之,就不想给我个解释么。”   这一句话让我彻底失去了底气,几乎差点要跌倒,她搂住我的身子,接着下一句传过来,“去我家吧,我想抱着你睡觉。”   说话的同时一只手伸进我衣服里,隔着bra摩挲着,还调笑了一句:“好像大了一点。”   一瞬间我恢复理智,当即甩开她夺门而出。   再一次落荒而逃。   回到工作室时我还有点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心……心不在焉。   玲姐看出我的失魂落魄,走过来询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没事。”   “没事就去工作吧,正好有一批艺人资料送过来,你过去接一下,顺便复印一份。”   “哦。”我脑子还有点没缓过劲。   “回来的挺快啊,我还以为你得晚上才能回来呢。”玲姐语气不明。   我感觉她的话另有深意,“晚上?”   “老朋友见面当然会多聊几句,今天的饭局也没吃好,我还合计着你们会去哪再喝一顿的,结果你这么早就回来了,还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估计是没谈好吧。”玲姐多问了一句。   定了定神我的非所问,“合同,还没签么。”   “嗯,她说明天会让人把合同送过来,因为总公司都谈妥了,所以没什么问题,”玲姐说道,“要我觉得她这就是多此一举,之前我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好像明白她这么节外生枝的目的了。”   “什么目的?”话刚出口就觉得多嘴了,她这了然的表情是几个意思……我是明知故问了。   她掏出一根烟递给我,“抽根烟放松一下。”   “不用,我不抽烟的……”我就要拒绝,她又接着说,“偶尔一根无碍的,还能提提神。”   “可我不会。”   “没有会不会,只有你想不想。”她说,一本正经,而后又补充一句,“唐铭在压力大的时候就会抽一根缓解一下,掌握好了不会上瘾的。”   我就没再拒绝,接过她递来的香烟,起身来到洗手间旁边的烟区。   打开窗户,点燃香烟,看着燃着的香烟犹豫了好半天才放到嘴里吸了一口,一口烟猛地灌入口中,充斥到口腔,处理不及把我呛到了,我当即被呛出了眼泪,顿时猛地咳嗽了起来,好一阵都没缓过来。   一回生二回熟。   我也一不做二不休的又吸了一口,然后继续被呛;   我一手扶着墙,一手擦着被呛出的眼泪,样子不知道有多滑稽狼狈,但我还是没有熄灭香烟,就这么一边吸一边呛着将烟抽了大半。   慢慢的我也掌握了窍门,能让烟雾自在的在口中游走流窜而不会太难受。   玲姐没说错,抽烟确实能使脑子清醒,一根烟的功夫,我也冷静下来了。   付郁不忘初心的找了过来,我却不能像八年前那样不管不顾只为和她在一起而冲动了;虽说八年前我也没有多冲动……   但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我已经三十岁了,不可能像小女生那样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切。   而且现在的我已经不完整,身体有很大的残缺,虽然不影响生活,但会影响到他们。   就算是他们不介意,但天天面对着残缺的身体,怎么可能不会耿耿于怀。   何况我自己就是这样啊。   整理过情绪,我又站在窗边吹了会风,等到身上的烟味淡了便又回到办公室投入到工作。   看着手上新晋艺人的材料我突然反应过来:玲姐把艺人资料都给我干什么,是要我帮她挑优秀的艺人培养么?   可是老哥不是说她要回家结婚生娃么……   “玲姐。”我找到玲姐询问,“除我哥外,你手下已经有两个艺人了,那这些新人资料是什么意思?”   “帮你找的,”她说,“在里面挑一个顺眼的带吧。”   “哈?”我一脸茫然,“啥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从这里面选一个新人带,以后你就是他的经纪人了。”玲姐如是说道。   我被吓了一跳,“我带艺人?可我只是个助理啊。”   “助理也是为当经纪人做准备,已经一个多月了,差不多了。”   我有点懵,“玲姐,才一个月,就由助理变成经纪人,这也太快了吧。”   “不快,就算在外面上培训班也就不到两个月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个月时间,何况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的工作内容你早就心里有数,前一阵子你不是考了经纪人资格证了么,就让你做经纪人别人也没有异议,我早就有这打算,等我哪天不干了,我手下的艺人都会交与你来带,你要多点自信,你的能力我是看好的。”   看着玲姐一本正经的认真样子,我知道她不是说笑,我也没必要再推脱,一开始老哥就是打算让我当他经纪人的,看玲姐这么说,估计她也是想趁她没走让我先带个新人体验一下,以后交接工作时也更顺利些。   于是趁着没事,我又把那些新人的资料仔细的看了一遍。   几个艺人的外在条件都很好,也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代表作,年纪比较轻,也都参加过同一个选秀节目……   看到最后,我突然被一个新人的资料吸引住了目光。   这个新人相比其他新人来说,家庭环境一般,各方面不算特别优秀,甚至照片看上去也不是很上相,作品也是最少的,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注解与渲染,简历里属他的表格最简洁;   这样的新人大概会很不起眼吧,可能一般经纪人看到这种“一清二白”的新人都会忽略,但我注意到他的字迹很漂亮,而且字迹起落都是偏右且界线明显整齐,字里行间间距相同,用词准确,言简意赅,毫无多余水分。   就连证件照片给人的感觉也是很干爽,头发短短的,就好像学生时期一样;但从眉眼间与整体面相来看,不像是好相与的人,可能脾气不是很好。   我看了眼他的年龄和生日,二十五岁,处女座;   从年龄上来说出道不算早,从星座看……我突然忍俊不禁,都说处女座向来被黑的最惨,但是我却莫名觉得有好感。   只是简单一纸简历证明不了太多,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个人脑子一定很清醒,不会像其他新人出道的理由那么大众化,他应该是个做事有条不紊,条理清晰的人,而且还有强迫症,不会允许自己的生活一团糟……这样的艺人应该很好带,至于他的脾性,不触犯他的原则问题应该不大。   心里有了主意,这时玲姐走过来:“选好了么,有没有中意的?”   我就把他的简历拿给她,“就他吧。”   “顾程颢……”玲姐简单看了看,随即一针见血说道,“看这面相不是好相处的人啊,而且没什么作品,还有强迫症,你确定要选他?”   “嗯,就他了。”   “给我个理由?”玲姐顺势说道。   我想了一秒回道:“有脑子。”   “噗,”她也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脑子。”   我理所当然,“他可是处女座啊,没有脑子对得起他的星座么。”   “这个理由……我信了,”玲姐收起笑容,“明天你就能看到这个人了,先帮我把通告给你哥送去。”说罢一纸通告就出现在我眼前。   “得嘞。”我起身走开了。   第二天应玲姐嘱咐我早早来到办公室,进门前我就看到一个人一身休闲服的坐在大厅,貌似等了有一会了。   该人黑色鸭舌帽,白色带人头图案体恤,黑色露膝盖裤,黑色运动帆布鞋,低着头坐在那里,看不到脸。   我看了眼四周,大厅里除了保洁大妈,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其他人都没来呢。   我以为自己来得够早的了,因为我要整理一些材料。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我还早到,看他这身形不像公司的人,难道是新晋艺人?   迟疑了一会,我还是先开门进到办公室,将东西放好后再次来到大厅,询问道:“请问,你是来应聘的艺人么?”   那人闻声抬头,帽檐下一张干净有型的脸,一双标准眼型的眼睛更是衬托了容貌很有型。   我微愣了一瞬,认出了他,“顾程颢?”   他也怔了一瞬,随即站起身,当即比我高出一头,“是我。”   看着他的身材比例我不禁腹诽:好家伙,这人怎么长这么高,我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女人身高里已经可以了,虽然他是男人,这还比我高出这么多,至少得一米九啊。   “你多高?”我脱口而出。   “一米九二。”他回道,随即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昨天我看过你的资料了,”我微感不自然,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眼四周,上班点还没到,人依旧少的可怜。   “面试时间是八点半,你怎么来的这早?”我问。   “家里离得远,我怕迟到,就提前来了,没想到太提前了。”他也有点窘意。   “哦,跟我过来吧,我姓唐,以后你可以管我叫唐姐,”语顿了一下我又纠正了下,“或者颂姐。”   “哪个song?”他问。   “歌颂的颂,”不等进门我想到什么,看了眼时间问道,“你几点出的门。”   “不到七点。”   “吃饭了么。”   “没有。”   “那你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来找我。”   “不用了,时间会来不及的。”   “来得及,”我取下工作证递给他,“如果有人拦你你就说你已经报过到了,我让你出去的。”   他看了我的工作证,又还给我,“真不用,一顿早饭而已,就当减肥了。”   “不吃早饭不会减肥,反而会变胖,”我说,看他有点尴尬的神色,缓和了下语气,“去吧,我还有工作,外人在我会不自在。”   他有点犹豫,转而又问,“那你吃早饭了么。”   “没有,但我带了,就在办公室里,去吧,别紧张,吃个早饭而已。”我说。   “那好吧。”他转就要走,我叫住他,又把工作证递给他,“有备无患。”   他勾唇笑笑,小心接过我的工作证,几步小跑迅速下楼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一丝怅然,我也要当经纪人了啊,正式的,有艺人的经纪人,不是经纪人助理。   不过有一点我没想到,这个顾程颢,本人比照片要上相得多,也是很标致的帅哥一枚啊。   就是他的身高,和他说话会很累吧。 第98章 第九十七章,世界真小,到哪都是熟人。 第九十七章 ,世界真小,到哪都是熟人。   最后一口早餐刚下肚,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戴着墨镜的玲姐款款走进来,我发现她今天换了一身新衣服。   只见她略微妖娆的转了个身,再摘下墨镜,随意地靠在桌边说道:“怎么样,这身打扮?”   “漂亮。”我由衷说道。   她有点得意的等了一会,见我没再说话略微不满,“没了?”   “这两个字就够了,多一句渲染都是多余。”我回。   “我就多余问你,明知道你不会讨好还自讨没趣,罢了,赞美之词进来前听得够多了,”玲姐在自己的桌前坐下,话题一转,“Tina和Sandy的行程都没问题了吧,通告定下来了么?”   “已经搞定。”   “好极了,我果然没看错人,”玲姐很满意,将她桌上的一份材料突然扔给我,“这是备份行程,到时候你和他们一起去,另外今天唐铭的访谈你也跟着去吧。”   “那你呢?”听出她没有陪同的意思我反问道。   “今天我想偷个懒,去和咱家那位拍个婚纱照。”玲姐眼角的幸福感藏不住,“我已经和总裁请过假了,所以今天你就替我盯下班了。”   “诶?”我愣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你要请一整天假?”   “Yes。”   “可是这样一来今天就有三个通告要走了啊,而且还不是同一个地方,另外新人报道,我还要给他规划出道‘路线’啊,时间怕是来不及。”   “我看过时间,来得及,”玲姐毫不担心,“Tina是在上午,Sandy是在中午,三点前就能搞定,唐铭的则在四点,大概两个小时也能完事,那个新人的规划录则不着急,晚上或者明天能做出来就行,要是晚上来不及你就睡在公司,省得明天在路上耽误时间了,你还能多睡会。”   听完我无语,她倒是都安排好了,我还有什么好瞎担心的。   “从今天起你就是真正的经纪人了,这样的生活以后还长着呢,习惯就好了,我最忙的时候一天四五个通告,跟着他们艺人身后就怕出意外,现在也适应了,当然,等你有助理的时候,你也可以把不必要的工作交代给他们,你也能轻松一点。”玲姐如是说道。   “等我有助理……”我一时怅然。   “别紧张,”她鼓励道,“你以后还是要带更多艺人的,慢慢来,有经验就好了。”   我却更讶异:“更多艺人?”   我初衷只是想帮好我哥啊。   “如果你做到金牌经纪人,手下的艺人自然会更多。”玲姐还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很看好你的。”   “可是玲姐,我没打算带更多艺人,也不想当什么金牌经纪人……”我受宠若惊。   “我知道,这就看你怎么选了,但好的经纪人,会是给艺人指路的照明灯,到那时不论是你哥,还是其他艺人,你都更有底气,让他们看到想要的方向,”玲姐对于我的回复并不意外,转而又说,“难道你没发现你真的很适合走这条路么。”   我有点茫然。   “啊,现在说这个还有点早,”她勾回话题,看了一眼表又说,“这个时候新人应该快来了,咱出去看一眼。”   我们就起身出去。   果然大厅等着几个新人,正是之前看过资料的那几个人。   经过一阵分配,几个新人都有了负责的经纪人,各自“小屋喝茶”去了,而顾程颢却未见踪影。   “是不是还少了个人?”玲姐发现人数不对,回想了一瞬道,“你的那个处女座新人呢?”   “啊,我让他……”话没说完突然被一声音打断,“对不起我来晚了!”   转头看见顾程颢正微喘着小跑来到我近前,随即站定,脸颊微红略带窘意:“我是不是迟到了?”   玲姐看了眼表,语气不明:“正好,你倒是会掐时间。”   他感觉出玲姐不太高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看向我,我就势说道,“他不是掐时间,而是早就到了,大清早的比保洁阿姨都早,刚刚我让他吃饭去了。”   玲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接着说道,“工作证还给我。”   他反应过来,连忙将工作证摘下来递给我:“谢谢。”   玲姐见状狐疑渐消,笑意爬上眉梢,“你很走运,能被唐小帅哥看中,有前途啊。”   我闻言一怔,玲姐怎么知道我大学时期“唐小帅哥”的外号?   正要开口问,玲姐又道:“差点忘了和你说,一会你去十楼总裁办公室,总裁要见你。”   我就猛的出了身冷汗:“总裁要见我?什么事啊?”   “去了就知道了,”看出我的紧张,她笑道,“别紧张,总裁不是老虎,吃不了人,你这就过去吧,他一会该开会了。”   “哦。”   话音刚落玲姐就走了,我下意识问道:“你干嘛去?”   “当然是回家,不是说了要照婚纱照么。”玲姐的声音刚落,其他同事的声音就响起了,“玲姐要结婚了啊,瞒得好苦,照婚纱照了都不告诉我们……”   “这不是告诉你们了么,别忘了随份子钱啊。”   电梯门关上了,玲姐消失在视线里。   我还有点没回过神,旁边的顾程颢开口问道:“颂姐,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看着他我想起他的规划图还是空白;也是,这也得先了解他的长处与气质,再选择与他相匹配的风格。   “你先去办公室等我,我一会回来再和你讨论,办公室在我右手边第二间。”我说,然后转身向电梯走去。   等了一会电梯又见他过来问,“颂姐,办公室没有人啊。”   “对,办公室就我和玲姐两个人,她回家了,所以现在没人。”   “那我还是在外面等吧。”见状他回道。   刚要回他忽然意识到他的谨慎,他是不想落人话柄让人误会,想想还真是小心谨慎,我也就不说什么由他去了。   “你大概要多久能回来?”他又问。   “不知道,”我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楼层数,考虑了一会说道,“总裁一会还要开会,应该不会太久。”   “哦。”   “你有事?”   “没事,随口问问。”他说。   正好电梯门开了,我就走了进去。   来到十楼,总裁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不一会里面传出一道男声:“进来。”   我就推门进去。   这是我来这家经纪公司第一次见到总裁,因为之前一直跟着玲姐东奔西走,几乎没有闲暇时间,也没有与总裁碰面的机会,而在我进入这家公司的第二个月,终于有幸看到总裁真人,还是被他老人家钦点,一时有点惴惴不安。   而等我推门进去抬头看到真人时,顿时又觉得眼熟,好像之前在哪见过?   “觉得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见到我的反应,总裁意料之中的态度。   “嗯。”我也就大方承认。   “我的变化很大么,倒是我觉得你的变化很大,我差点也认不出了。”   见我依旧茫然,他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我是齐放,十年前我们见过一次。”   齐放……!   我忽然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喜欢付哲的那个……   “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记性真好。”我干笑一声。世界真是小,走到哪都能碰到熟人。   “你是不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自己老哥的情敌成了自己和老哥的上级,是不是觉得挺讽刺的。”他直言不讳,和之前见他没什么两样。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想到你就是总裁,”我应道,转而又问,“总裁找我来有什么事么。”   被自己的情敌管辖,老哥的忍耐力可真好,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老哥都能忍耐,我又怎么能承受不了呢。   “也没什么新鲜事,估计罗玲已经告诉你了,再过两个月她就回去休婚假了,然后就是产假,到时候她手头的艺人就会由你接手,今天叫你来,就是认认门,以后有什么事也不用拘谨,随时可以来找我,当然,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没必要找我了,另外,我讨厌员工迟到,所以你要有时间观念,你是罗玲推荐的人,我相信你能做好本职工作。”   “两个月?”莫名的有些紧张,随即有点诧异,“休完婚假就休产假……玲姐有身孕了么?”完全没看出来啊。   “当然不是,但也有这个打算,抓紧把孩子生了早离手,她好继续自己的事业。”齐放如是说道。   想来也是,玲姐已经三十五岁了,再不生孩子就成高龄孕妇了吧。   齐放又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两本书放到我面前,“这两本书拿回去好好看看,对于你的职位有帮助,除了实践,理论知识也是不可少的。”   我接过书,都是关于经纪人自身修养与相关专业的书。   “谢谢总裁。”我客气道谢。   “你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你自己要把握好,不要懈怠浪费了,我看过你的工作内容,要在短期内使自己成为一名优秀的经纪人还是很辛苦的,但情势所趋,你没有懈怠的理由,除非你不想做这个,那你现在就可以辞职不干。”齐放语气严肃,眉宇间尽是总裁惯有的不苟言笑的气场。   我没有说话,我自然不可能辞职不干,以我的外在条件,找工作着实不易,现有贵人相助,当然要把握机会,况且还有老哥这层关系,为了能帮到老哥,达到双赢状态,我必须使自己站在稳固的制高点。   能力强了,才有资格改变命运。   见我不说话他的语气缓和了一点,接着又语出惊人:“罗玲的能力不用多说,她看中的人我自然也看好,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以后你若有长期发展的打算,想拥有自己的团队也是有可能的。”   我有点错愕,他想得倒是比我想的远。   随即也有一点疑惑:“我多问一句,你似乎很看重玲姐,我的意思是,一般来说经纪人有什么事情不都是先找执行总监么,怎么……”   总裁用管的这么宽么。   不想齐放一脸诧异,随即若有所思。   “我说错了么。”我谨慎问道。   “看来你并不知道……”   “知道什么?”   “罗玲就是艺人的执行总监。”   这个消息还真是出乎意料。   我愕然了一会,也很快反应过来,我之前也有奇怪玲姐好像总是很忙的样子,而且她手头总是有很多案子和人脉,手下的艺人,除了自己带的,其他经纪人有时也会问她意见,办工桌上的资料不知有多少……之前也是觉得疑惑一个经纪人用不用管这么多,现在看来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知道了,”我淡淡应道,“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齐放没说什么,我就撤了出来。   短短的对话中我感觉到齐放还是很有领导者的观念的,可能他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很惜才,不会将个人情感牵扯到工作中去,这从老哥在他手下当了五年艺人并且越来越红的情势就能看出来,他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只是这层关系老哥从没提过。   不过也是,说了又能怎样呢,都是徒劳。   进电梯里我突然想起,齐放他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而且在经纪人团队里,执行总监的上头还有部长与副部长……   经纪公司有那么多部门,而总裁又是公司的头目,他为何会对玲姐的事情那么上心?即便玲姐的能力确实不用多说……   搞不好有猫腻……   罢了,这不是我该关心的。   念头简单在脑子里转了一下就让我摒弃了,当务之急我还是谋好自己的职务工作。   出了电梯果然看见顾程颢还在外面等着,见我走过去他就迎过来,随我前后脚进了办公室。   “坐。”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了眼时间,拿过先前准备好的其他艺人行程通告表塞到包里,然后抽出顾程颢的资料简单看了两眼说道:“今天行程比较满,一会我要陪艺人赶通告,时间不多,咱先把你的大致风格与出道走向定下位,你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拍过一部戏和一个广告,歌曲选秀成绩也不错,从你的个人喜好与穿衣风格简单来看我觉得你可能适合走高冷路线,你个人觉得怎么样。”   他想了一下,回道,“我没意见。”   “出道的方式有几种,演戏唱歌,最不济还可以拍条广告攒下人气,如果你不着急我建议你先参加公司的艺人集训,可以帮你提高各方面的才艺,这样我也能更好的将你介绍给合作方,至于你想以什么方式出道,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若没想法就按我给你规划的路线走,我看了你演的那个角色,演技还可以,稍稍有点青涩,有机会我也会让你再接演下网剧,提高一下演技,现在网剧人气也比较好攒。”我大致说道。   “那,集训大概要多久,都培训什么?”他问。   我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表格递给他,“时间与课时都在这上,正式课程从明天开始,今天你还有一天的休闲时间,明天开始你就从练习生开始,等培训结束会有考核,各科都要及格,如果不及格想出道就难了。”   他接过表格:“我知道了。”   “暂时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了,记得明天不要迟到。”说完我匆匆收拾完东西,准备联系Tina出通告事宜。   “颂姐,你这是去赶通告么。”他问。   “嗯。”   “可以,可以也带我去么?”他又问。   我有点意外,“带你去?”   “我知道这可能过分,但我想跟在你旁边,能多长点经验,以后对于这种场合也不会胆怯了。”他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想想之前我不就是这么跟着玲姐到处跑么,只不过我和他初衷不同,他是为了出道,我是为了当经纪人。   迟疑了一秒我同意了,“和我去也行,不过我今天很忙,有三个通告,几乎要跑一天,你能行么。”   “没问题。”他一口应承。   于是他就跟着我,随着艺人一道上了保姆车。   Tina是个出道已三年的轻熟女,有几部影视代表作,单曲也出了好几首,另外舞蹈功底也不错,广告也接了几支,可以说是全面发展型艺人,对外走性感路线,私底下性格很好,很好说话。   看到车上来了个新人,她诧异了一会就被顾程颢帅气的颜值折得声音都透了几分柔软,向我问道:“唐姐,这小鲜肉是谁啊,长得挺精神的。”   “新人顾程颢,以后由我带。”我应了一句,转而向顾程颢介绍,“这是Tina,娜姐,你的前辈,现在很火的,以后你也要向她多学习。”   “哦,娜姐好,以后多多关照了。”顾程颢礼貌问好。   “好说好说。”Tina很高兴。   “这是访谈的大致内容,你一会看一下,主持人可能会有临时加环节,这种事你也见多了,到时顺其自然临场发挥就好。” 我把内容大纲递给她的助理。   “知道,放心吧,看你比我都紧张,第一次自己陪我出来吧,之前都是有玲姐跟着的,”Tina语气随意,继而又压低声音问道,“听说玲姐和总裁关系不错,我真羡慕你,你来公司不久就这么受玲姐青睐,诶你是怎么做到的,玲姐一天那么忙,你跟着她来回跑,是不是特别累啊?”   “还好,适应就习惯了。”我简单回道。   “也是,”她咂咂舌,一副无奈感慨状,“刚出道那会还觉得什么都很新鲜,也很累,但现在看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得到的多,付出自然多。”   “说实话我挺欣赏你的,”她又说,“如果我晚两年出道,没准就像他这么幸运能让你当我的经纪人了。”   话刚出口没一会她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我不是说玲姐不好,她很好,就是不太好聊天,感觉话题很少,聊不到一块去似的。”   “我也没什么话题,不太健谈。”主要是言多必失,混圈的,自然要注意口下留德、三缄其口。   车内貌似有点微微尴尬,这时我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我就拿出手机查看,Tina就找了话题和顾程颢聊了,后者语气礼貌而又刻意疏远。   而看到短信内容的我心中猛然一窒,熟悉的号码我早已烂熟于心,虽然未有备注署名,我还是知道是谁发的。   而内容也只有短短几个字,却在我心里翻起了巨浪:   “XX酒店1208房,我想你了,一定要来,不然……”   不然怎样,不用说定没好事,我心神不宁地收了手机,决定忽略这条信息。   我与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论他们再发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我不必回应。   况且我现在要以工作为主,更不可能扔下工作去回应他们的一己私欲。   手机揣在兜里,忽然就震动起来,吓了我一跳,看了眼号码,不接按掉;再振动,再按,再振动,再按……   如此再三,旁边的Tina受不了了:“唐姐,接电话啊?!”   “骚扰电话,不用理他。”我淡定回道。   说话间手机又震动了。   “这骚扰电话可真够执着的……”Tina郁闷,也没多说什么。   当我再一次按掉,顾程颢开口,“是熟人吧,还是回一个吧。”   “不用。”说实话我耐心快磨光了,真想关机,但工作性质又不允许我关机,而另一方面内心深处潜意识又隐隐犯贱的希望它能再响起,以此说明手机那头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执念深重。   可是这种执念却叫我又想又怕。   大概是感应到我的纠结矛盾,手机安静了,再没响起,等了一会确定它不会再响起,我既松了口气,心里又有点失落。   我可真是有够犯贱的。   “颂姐,你没事吧。”顾晟豪忽然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否认,“没事。”   他的眼神不知落在何处,若有所思状,半晌才转移视线看向车窗外后退的景致。   我偷偷出了口气,不知是叹息还是放松。 第99章 第九十八章,登门造访。 第九十八章 ,登门造访。   我到底还是没去赴约。   赶完老哥的通告已经到晚上了,中午没吃饭,到这时候已经饥肠辘辘,等老哥收工后他问我:“要不要去吃肠粉?”   “回家吃吧,我累了。”我确实觉得全身疲乏得很,心里疑惑明明像这种外出工作性质已经习惯,为何现在还是觉得这么累。   “那好,回去我给你做炸酱面吃?”   “好。”我欣然应道。   走了两步想起旁边的顾程颢,遂转头对他说道:“今天工作已经结束了,怎么样,累么。”   “还好。”他回答笼统。   “跟我跑了一天,有什么感想么。”我说。   “感想……”他若有所思,“三言两语说不清,反正觉得挺不容易的。”   “想好走哪条路了么。”我便问,“歌手、演员,或者是全面发展……”   “不,我说的是你。”他话题一转,“颂姐每天工作都这么辛苦么。”   “也不是,习惯了就不觉得累。”我看了眼表,转而说道,“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们也要回家了,明天早八点到公司,会有人安排你的练习生事宜。”   他看了眼我和老哥,应道,“那我走了,再见颂姐,唐铭哥再见。”   “再见。”   他转身走了。   老哥看着他的背影发出了一句感慨:“年轻就是好啊,想我刚出道时也和他差不多大。”   “你现在也不老,别说那些伤春悲秋的话。”我回了一句,顾自向前走着。   老哥跟上我,蓦然开口:“看你今天有点不在状态,身体不舒服么?”   “没有。”   “那是付郁又联系你了?”   我脚步一顿,继续走,“有这么明显么,还是你给她的手机号?”   “这可不是我,”他当即否认,“我一直没有跟她联系过。”   “不是你那就是付哲,反正和你脱不了关系,”我顺势说着,想到微博的事转而又说,“他们关注你挺长时间了知道么。”   “他们?”老哥一时没反应过来见我没接话瞬时明白过来接道,“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现在有点名气了,想知道我的动态也不难。”   是啊,再加上付哲这层关系。   付哲那么宠付郁,怕也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吧。   说到老哥的名气日益见涨,我忽然就想到今天见到齐放的事,犹豫了一秒问道,“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齐放是公司总裁了。”   唐铭愣了一下,没说话。   这便是默认了。   想来也是,是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齐放也并没有以自己的职位滥用私权公报私仇给老哥穿小鞋,由此可见他也不算是小人……   不过细想想,老哥成为演员艺人,付哲也开了家传媒公司,并在第一时间就和老哥所在的经纪公司达成合作关系,多少也是因为老哥的原因,而齐放和付哲合作搞不好也是多少念及旧情……爱屋及乌?   那也太大度了些,搁我可能做不到这点,眼不见心不烦就不错了。   要是真如我想的这样,那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还真是微妙。   忽然一道力量把我向后拽去,正踉跄着前方一股风过,一辆轿车呼啸驶过,就听老哥责备又担心的声音响起:“看着点车!”   我回过神,有点抱歉。   老哥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你最近似乎总容易走神,是没休息好么,晚上都几点睡?”   我怔怔然,没说话。   他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揽过我的肩头,“走吧,我也饿坏了。”   饭桌上,我的手机又震动个不停,老哥看了眼我手机,不予理睬。   迟疑了一会我还是接通了,拿着手机来到了阳台:“喂。”   “你干嘛呢?”手机那头付郁的声音有几分慵懒。   “刚回家。”   “工作很累吧。”   “嗯。”   “能挤出点时间给我么,我想你了,想听你的声音。”她的声音温柔的让我意外。但想想白天发信息的可能是封竭,也就释然了。   “聊什么。”我语气平和。   “聊什么都行,”她说,“只要你不挂电话就行。”   “可我想不出有什么好聊的。”我压抑着心情,淡淡说道。   “有很多可聊啊,”她不以为意,“我们八年多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说。”   我心里一窒,又是这样,她总是用时间提醒着我,仿佛在提醒我不要忘了八年前是如何抛下她不管的。   不用她提醒我也知道,忘不了,那揪心的过往。   “这么说来,八年不见,话题自然不会少,但我现在很累,想早点休息,”我冷淡回道,“忙了一天口干舌燥,不想和别人多说话……我挂了。”   “我已经变成别人了么?”她抓住重点反问道。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挂掉电话。   回到客厅继续吃饭,老哥开口突兀的问了一句:“你前阵子说想买套房子……现在还想么?”   我愣了一瞬当即回道:“想,不过存款不够,所以不着急。”   “差多少。”   思索了一下弱弱回道:“多着呢,存款才十几万。”   “那就别买了,就住在这里,离公司还近。”他随口回道。   “那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   “我来这一开始也是打算暂住,过两天付哲就回来了,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所以你要搬出去住?”   “……嗯。”   “找到房源了?”   “还没,”看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这么快想赶我出去了?”   “当然不是,刚刚不是说了让你就住在这了么,有现成的房子还往哪跑。”老哥哭笑不得。   “可是……”   “不用担心,付哲之前买了套房,要我过去和他住,下个月我就搬过去了,所以你就放心在这住着,我们不会打扰到你。”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回什么,半晌说道,“不会是因为我,才特意又买的房吧。”   “不是,你不用有负罪感。”他知道我的意思,温和回道。   我稍稍松口气,随即又想问,不等开口老哥又说:“这套是我买的房,全款。”   我错愕。   “这回你可以放心住了。”他收住话头,专心吃起碗里的面条。   房子不算大,但两个人住也足够,全款无贷款买的……想到现在如今的物价,我不禁心疼了一下。   老哥又说了一句话,让我刚刚放下的心又纠结了起来:“房产证是你的名字。”   我就傻眼了。   “我的名字……?”这是给我买的房子?   老哥的话验证了我的猜想:“原本打算我搬过去后就让你和老妈过来住,但老妈不想过来,房子正好就留给你,你要是觉得一个人住没意思也可以叫朋友一起……”他的话戛然而止,我始料不及;   后来想想他可能想到我这么多年几乎都一个人在外面住说这话也就没意义了遂闭的口。   饭后我刷碗,看到老哥穿上衣服又要出去的样子遂问道:“这么晚了还出去?”   “嗯,付哲打电话说九点的飞机,让我去接下机……今晚可能就不回来了,你早点睡,别熬夜。”   “付哲今天的飞机啊,我还以为还得等两天才回来呢。”   “嗯,提前回来了。”   “注意安全,小心狗仔。”   “知道了。”乔装一番他开门出去了。   我不禁叹气,人怕出名猪怕壮,出个门还要小心翼翼的,见个朋友还要偷偷摸摸,搞得像偷情似的。   忙里偷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啃薯片,正吃得津津有味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我一愣,茫然的看了眼时间,老哥回来了?他没带钥匙么,而且和付哲小别胜新婚,这时候应该不会回来才对。   擦了擦手,从门镜向外看去,没看到人,正疑惑着敲门声又响了,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门,一抬头就看见一长发女人从旁边现身,看着我的表情意味不明。   微愣一瞬我迅速反应过来就要关门,但被她及时挡住,随即闯了进来。   “付郁!”我慌了神,退后几步脚下一绊,结果就坐到了地上,她居高临下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扶我,而是先关上了门,确定门锁好后,才转过身看向我:“要在地上坐多久,想我抱你起来么。”   这语气,是封竭啊。   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我站起身,定了定神说道:“你怎么找来的。”   “付哲说的。”   果然是他。   既然来了也不可能撵的走了,我有点颓然又有点无奈,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啃薯片,不管他。   他先是四处逛了一下,又回到客厅,自顾自说道:“格局不错,装修得也不错,就是稍微小了点,不过两个人住是够了。”   是啊,三个人就有点挤了,所以老哥要搬出去住。   他在我旁边坐下来,我没拒绝。   他看了一会电视节目,兀自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口道,“妞儿。”   我没理他,耳朵却不自觉竖起来,等着他的下一句。   然而他只是重复的叫着我的昵称:“妞儿。”   “妞儿。”   “妞儿~”   “妞儿……”   我忍不住,“干嘛?!”   不想他突然扑过来,一脸兴奋状回道:“干!”   我被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被他套路了,连忙推开他:“住手,封竭!”   “叫鼠儿。”他把我禁锢在他怀里,亲吻惩罚似的落下来。   “停停停……封竭!”我推他不动,脸上蹭了一下的口水,只得先服软,“鼠儿,别闹了!”   他这才住了手,但还是压在我身上,呼吸都扑在我脸上。   “妞儿,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皱眉推着他,“你先起来。”   “不起来。”   “你压着我喘不过气了。”   他就坐起来,还是搂着我,鼻子在颈处蹭啊蹭的。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不知该如何招架,只能问着废话:“你来干什么?”   “我们又没分手,我来不是很正常么。”他如是说道。   我无言以对,当初确实没说过这话。   “之前你去我公司面试经理秘书,为什么跑掉?”他问。   “……不想当秘书。”   “是不想当我的秘书吧。”他一语道破。   我没说话。   “给你发信息也不回,一直在躲我,我只能主动来找你,”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还透着一丝委屈,“我找了你八年,你就不想解释一下么,当初为什么一走了之?”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不看他直视的目光,别开视线,别扭心虚回道,“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发现一点,那就是我也没那么喜欢你……不然我也不会忍住八年不给你发消息了。”   “那也只是你以为。”他不以为意。   我有些气恼:“我何时骗过你,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我不喜欢你了!”   封竭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不喜欢就是背叛,你说的是认真的么。”   看着他无底的眼神我一时心虚,冷汗直冒。   “不许背叛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我也爱你,即便你把我做成标本,我也爱。”   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就出现在脑海里,如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看不见的灼辣。   再度被推到,他霸道惩戒式的吻在我身上遍布,掀起衣服在某点上放肆,慢慢的,我感觉身上也开始热络起来,甚至有点不知羞耻的希望他继续。   就在我为自己的这种心理感到不齿时,他嘲讽的语气在耳边响起,“身体明明这么诚实,嘴上却不承认,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我不承认:“换谁都会有反应。”   他就加重手上的力道,道:“说,八年前为什么一走了之,让我在那里傻等?”   我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不说:“我很抱歉。”   “不说?行,那就在这先做了再说!”作势他就要脱下我的裤子。   我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看着他势在必得的表情,忽然一时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已经这样了,再糟糕还能坏到哪去。   “我也是,有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   我叹了口气,“你会嫌弃我的,即便你不嫌弃我,心里也会有疙瘩。”   “什么意思,我不会嫌弃你的。”   我不再抵抗,松了手,“那你继续吧。”   他有点狐疑,“你不反抗了?”   我冷笑,“让你碰了你又不敢了?”   “有什么事我不敢的……”说罢他的动作继续,当裤子被褪到脚踝时他就停住了,看着仿真的义肢呆愣了半晌,怔怔说道:“这腿……怎么怪怪的?”   “当然怪了,那是假腿。”我尽量云淡风轻回道。   “假腿?开什么玩笑!”他以为我在骗他,二话不说将假小腿扯了下来,当看到左腿真的只剩下一截连膝盖都未曾留下的肉色,又看了看手里硬邦邦的假肢,半天才反应过来的他吓得当即将手里假肢扔掉,然后对上我预料之中的表情,忍不住大叫起来:“啊啊啊啊!!!!”   我坐起身,等他叫罢,从容的假肢捡起,觉得今天就先这样,没什么好说的了,先给他时间消化。   摸过沙发下面的拐杖站起身,淡淡说道,“我累了,就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你要是走记得帮我关好门,要是不走……就先睡我哥那房间吧。”   没再看他什么表情,我迅速回到卧室,关上房门这才敢大口呼气,平复紊乱的心跳。   卧室没开灯,黑漆漆的,静得只能听见我怦怦的心跳。   光洁的腿靠在冰凉的门上,还是无法让我冷静下来。   我紧紧抓着内裤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惨了。 第100章 第九十九章,“你还要离开我么?” 第九十九章 ,“你还要离开我么?”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我揉着惺忪睡眼来到客厅,看见付郁正躺在沙发上睡着。看了眼时间还算早,心里一动决定做一顿早餐。   已经有日子没做早餐了,平时和老哥一起住的时候都是他负责,现在想想我也是真的不够体恤他,有时候工作忙晚上回来的很晚,第二天还会起个大早,就为了让我吃上早饭,我知道如果是他自己肯定会犯懒多睡会觉。   想到这我看了客厅一眼。   算你走运。   准备好早餐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换了衣服就要出门,不想这时她醒了,看见我还有一点愕然,茫然的看了眼四周。   “醒了就去洗把脸,把早饭吃了,我先走了,你走前帮我把门锁好。”交代了一句我正要出门她叫住我,“松子!”   我停住脚回头看她。   “我……”她看了自己一眼,明知故问道,“我怎么在这?”   “问封竭去。”   没有多停留,我开门离去。   虽然有了预防针,但他的突然造访还是让我猝不及防,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还不知道。   又或者我的任何措施都是无效的,封竭的执念深的可怖,时隔八年依然毫无悬念的找来,似乎我的命数已定……   就只能任他宰割了?   不,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已不是任性的小青年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即便他有怎样的想法也不能肆意妄为。   生活不只有爱情而已。   赶到公司的时候时间尚早,我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忽听见一道男声:“颂姐。”   转头看去是顾程颢,他换了一身茶色的T恤,没有戴帽子。   “你又来这么早啊,”我看了眼时间,“他们都没到呢。”   “是啊,”他有点窘意,“我有点掌握不好时间,所以赶早不赶晚。”   “先进来吧。”我开门将他让进去,“吃饭了么。”   “吃了……”他看着我从他旁边走过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窘意更深,“但是没吃饱。”   我拉开写字桌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两包三明治面包递给他,“这回应该差不多了。”   他有点迟疑,最后还是接受了,“谢谢颂姐。”   “你家里这很远么。”我说。   “嗯……还好,坐车一个小时。”   “找个附近的房子租一间,不然总起这么早休息不好,等以后出道了就更吃不消了。”   “我看过了,附近的房价太贵了,暂时消费不起,所以……”   “你可以找人合租,”我说,“新来的几个练习生你们可以合租啊。”   “和女生合租很不方便。”   “席玮不是男的么。”   “他有女朋友,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顾程颢的表情有点尴尬。   我了然, “所以你现在就一个人,连合住的朋友都没有?”   他的表情更尴尬,“……嗯。”   公司虽然有生活补贴,但也不算多,也不包吃住,像他这种落单的确实挺头疼,但公司也不会因为个别的人就专门开启食宿制度,关于这点我也是有点郁闷的,但老哥说因为一个公司的艺人实际上属于竞争者,所以公司不想把竞争者安排到一起,以免生出勾心斗角内乱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经纪人一般也都是一对一的,只有个例像组合什么的,有名气的艺人公司才会给分配宿舍,但一般有名气的艺人都有心自行找住处,所以宿舍制度就弱化了。   不过看顾程颢这样子,我倒是觉得他不喜欢与人合住,即便有宿舍他可能与室友关系也不算融洽。   “你家里都有谁啊,几个人住?”我随口问道。   “我自己住,一个人。”他说。   果然。   空气陷入短暂沉默,这时玲姐一脸容光焕发的走了进来,看见顾程颢在这有点奇怪:“你怎么还在这,练习生已经开始培训了。”   闻言我看了眼时间,对他说道:“你赶紧过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   “嗯。”他转身就走。   “把三明治也拿走。”我提醒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又道了谢,就出去了。   我转向玲姐,温和问道,“你气色看起来不错啊,果然是有爱情滋润的人,就是不一样。”   玲姐倒是不客气的“回击”,“嗯,你的气色看上去就糟透了,是没休息好还是感情受挫了啊。”   我能说两者都有么。   我转移话题,“顾程颢家里离公司比较远,没有经济能力承受这里的月租,也没有合适的合租人选,只能天天起大早早饭都吃不好,我正在考虑这件事。”   玲姐一副看破心事的神态,一语道破:“你什么时候会关心艺人的私生活了,那是生活助理的事情,少找借口了,自从上次见到你那个旧友,你就一直不在状态,怎么,付总又找你麻烦了?”   我有点讨厌她什么都了然看破的态度,但也无力反驳,只能先坚持在这一个点上,“我现在说的是艺人的事情,不是我的私生活,顾程颢是我的艺人,我自然要关注他,以后他的发展路线都会由我负责,我也是尽到一个经纪人该有的义务,包括他的生活起居,都会影响到他以后的事业的。”   “行行行,你长得帅说什么都是对的,”她也不和我争执,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又说道,“正好我有一个朋友就住在附近,正在找合租对象,我问问她。”   “男的女的?”我顺口问道。   “女的。”   “他不想和女的合住,说不方便。”   玲姐看了我一眼,又翻了一会手机,说道,“男的也有,但是离得远了些,而且作息时间不规律,家里还养猫,你觉得顾程颢能同意么。”   “额……”我也不确定。   “如果还不行,就只有你哥家了。”玲姐又道。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我哥家?!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哥家离公司距离正好,多说十五分钟搞定,两居室,交通便利,你哥又是男的,和他合住没什么问题,他们两人都是公司艺人,而且还能有额外收入,以后你也是你哥的经纪人,两人住一起也便于你管理,一举三得的事,多好。”   玲姐说的确实没毛病,但是……   “我哥已经把那房子给我了,现在是我在住。”   玲姐的表情有点尴尬,“哦,那再想办法吧……其实男女合租也没啥,一人一个房间,门关起来互不打扰……”   见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了,回到自己桌前忙自己的事去了。   忙完一天的工作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我正要离去,却看到顾程颢在门外徘徊,好像在等人。   “你怎么还在这,练习生这个时间早就下课了。”我叫住他。   他看到我,不自然的笑笑,“颂姐……”   “有什么事么。”   “我,晚上能在公司睡么?”   “为什么要睡公司?”我疑惑。   “明天要早到,我怕我起不来,想着睡公司能方便点。”他面露窘意。   “你这两天来的很早啊,还怕起不来么。”我随口回道,看见他不自在抠衣角的小动作,转而说道,“你可以在宾馆住一晚,花不了多少钱的,要是不够我可以先借你。”   “我住不了宾馆,”他的表情更加难堪,“我身份证丢了。”   空气陷入一瞬的沉默。   我忍不住腹诽,这家伙真的是处女座么,也会这么不严谨啊。   就在这时我手机忽然响了,接起发现是付郁打来的,顿时有点郁闷,可挂断她还会再打过来,只能接通:“有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无聊。”电话那头的付郁语气很是委屈。   我诧异,“你在哪?”   “当然是你家。”她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愕然:“你怎么还没走,不会一直在我家赖着吧?!”   “松子你怎么这么说我,”她委屈更重,“和女朋友在一起有错么,我们以前不是一直住在一起的么?”   “那是以前,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了,”我看了眼顾程颢,往旁边移了几步,压低声音道,“我们既然已经分手了,就该有各自的生活,你快回去吧,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了。”   不想付郁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继续自顾自说道,“我上了一天的班快累死了,就想抱着你睡觉,你快点回来吧,我饿了,想吃你做的地三鲜。”   心里某一处突然就松动了,地三鲜是大学时我给她做的第一道菜……   晃了一秒的神我迅速冷静下来,继续说道,“我不回去了,工作太多,晚上会睡在公司。”   “那我去接你。”她又说。   “不用,你别过来,我很累了,多余的话不想说。”   那边沉默了一秒,她的声音阴沉了下来:“你躲不开我的,省省力气吧。”   然后不等我再说什么,她就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我心里五味杂陈,很是纠结。   回过身看见顾程颢还站在那里,“你还没走啊。”   “我……”他无言以对。   仰头仰得我脖子发酸,我就低下头不看他,“算了,跟我走吧。”   “跟你走?”他疑惑。   “你不是没地方住么,我给你找地方。”我说。   “在哪?”   “我家。”   他惊愕,“这不太好吧。”   “是不好,但也没办法,”语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可以住公司,但晚上不要起夜。”   “为什么?”   “会吓到别人。”   他就更诧异,“晚上还有其他人住在这里?”   我模棱两可,“也许吧,但没有人才会觉得吓人吧。”   他没有说话。   我也不多问,径直走向电梯,过了一会,身后脚步声跟了上来。   电梯里,迟疑了一会的他问道,“你平时也一个人住么?”   “和我哥一起住,但今天…… ”   想到什么我拨通了老哥的电话,那头响起他慵懒的声音,“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听这话不用说我打扰到他的清梦了,“没事,我就看你回没回家,没事了,我挂了,你继续睡吧。”   说完挂掉电话。   他显然不在家,不然不会不知道我还没回家,付郁也不会那么有恃无恐的赖在家里不走……   不过话说她好像没什么会怕的事情……   不,她胆小的很,害怕黑。   唉,我又把她和封竭搞混了。   “今天老哥不在家,”我看了他一眼回道,“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是我们两个人。”   “什么叫不出意外?”   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我刚把钥匙插进锁眼,就听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逼近,然后门被打开了,付郁一头小鹿般撞进我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睡着了!”   我晃了两步最终稳住身形,将她挂在我脖子上的手扯了下来:“先松手,有人在呢。”   “有人就有人呗,怕啥……”她将视线转向旁边,就看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顾程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脸上多了几分戒备,“他是谁?”   “我负责的新人,”我将她推进屋,回头对顾程颢说道,“进来吧,把门带上。”   后者就锁上了门。   付郁狐疑:“艺人怎么带到家里来了?”   “他没地方住。”   “可以住宾馆啊,”她和我最初的反应一样,“不会这点钱都没有吧。”   “钱有,但身份证丢了,就让他在我家借住一晚。”我耐心解释,后又觉得没必要解释,只对顾程颢说道,“洗漱用品带了么。”   “……没带。”他的表情又有点不自然了,“我这就下去买。”   “别麻烦了,我这有新的,一会拿给你,你先去洗个澡吧,今天也累坏了。”   “谢,谢谢颂姐。”又看了眼付郁,顾程颢识趣的闪了。   我翻出备用的洗漱用品,就给他送过去,完事付郁将我拉到卧室,压低声音问道,“他是谁,你们认识多久了?”   “顾程颢,我带的新人,怎么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她追问。   “没多久,几天。”   “才几天你就把他领回家,你也太大意了吧!”她几乎要跳脚。   “我是他经纪人,他有困难我当然得帮他,”我不以为意,“再说这和你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你是我女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急急说道,“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么,你不能因为他长得帅就对他没有戒心啊,虽然你是他经纪人,但也没必要管到这个份上吧?!”   “你说的是你自己么,”我淡淡说道,“我对你才是没有戒心。”   她就沉默了,半晌才弱弱说道:“你是在怪我么,还是说你后悔了。”   我语顿,这个时候若是否认,就等于被她牵着鼻子走了,索性说道:“随你怎么说。”   转身要回屋,就听见身后的她语气骤然冰冷:“你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我顺势回道,“你也变了。”   “我没变,”她说,“至少在你面前我没变,但是你,你一直在躲着我,而且即便我千里迢迢找过来你也是不冷不热的,以前你从不会这么对我。”   即便心里动容,还是嘴硬说道:“因为以前我就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没想到你还有两副面孔。”   “就算我有两副面孔你也是爱我的,不然八年前你就会和我说清楚,而不是纵容我的放肆后突然一走了之。”她一副很是了解我的态度。   “我要是爱你就不会一走了之了,”我顺势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要躲开你啊,不然以你的性格你觉得我能和你提分手么?”说实话此时我已经分不清眼前的这个人是封竭还是付郁了。   她表情复杂,随后温和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苦衷,是阿姨不同意也好,或是其他原因都好,这都不是我们分手的原因,你说过你想和我在一起不是么,那我现在来找你了你干嘛还要逃避……”   “理想与现实本来就存在很大差距的,”心脏隐隐作痛,我索性将话说得更彻底一点,“恋爱中的诺言有几个能作数的,都是糊弄傻子的,你以为我很喜欢你么,你以为我想对你好么,我那是无奈之举,要不是因为你和封竭的执念那么重,我怎么会和你耗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我开始了新生活,没想到你还真阴魂不散的追过来,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么,还要我再说的多难听,我们早该分手了!”   付郁愣愣的,没一会就红了眼眶,“你骗人的吧,连说谎都不会,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   “我是骗你的,以前我一直在骗你,明明不喜欢却说喜欢,结果把自己困在里面这么久,现在说的才是大实话,”我冷笑着,“怎么,被我骗得久了,是非真假都分不清了吧。”   她盯着我,盯了良久,而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确实是非不分了,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看她,直接把话扔了出去,“意思就是说,我不喜欢你,从来都没喜欢过。”   “你为什么不看我,眼神飘忽不定,”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观察入微,压抑着心里的酸楚一字一句道,“看着我说,你,不喜欢我了是么。”   我只能重新对上她的眼睛,就看到她眼里几乎要溢出的液体,当即心里一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你喜不喜欢我。”她颤着音说出这句话,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看她这样我心中一阵绞痛,只想走过去抱住她,用最温柔的话语安慰她,告诉她这些话都是假的,是我诳她的。   可是理智拦住我的脚步,我的表情不允许有任何的松动,嘴里的话也依旧是冷冰冰的:“还要我说几遍,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背叛了你,背叛了你们,听懂了么。”   她眼里的希翼暗了下去,一抹阴霾漫延上来,半晌低沉的口吻在空气中响起:“此话当真?”   看着她黑下去的瞳孔,我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但回复依旧没有松动:“当真。”   颈间被猛然扼住,窒息感袭来,他步步紧逼,直将我推到墙上,颈间的力道更加重,一时间耳鸣晕眩接踵而至,我感觉大脑要充血了。   “妞儿,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他阴沉的声音充满了警告威慑的味道,“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麽?”   当然记得,背叛者,死路一条。   “最后问你一遍,你还要离开我么,”他的眼神恐怖的骇人,“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而我此刻,脖子被大力扼制,别说说话了,呼吸都是费劲的。   他当真是能说到做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大脑短暂缺氧后产生的幻觉,我仿佛看到他的眼睛已然是瘆人的漆黑,以及背后那一片浓重的黑影。 第101章 第一百章,我知道你想要我。 第一百章 ,我知道你想要我。   窒息感越来越重,身后寒意越来越凉,头昏脑胀的我已经听不清封竭的话,只是固执而又颓丧的颔首垂立,没有半分挣扎,我知道挣扎只会加重他的叛逆心,下手也会更加没有分寸。   迷迷糊糊间颈间的力道似乎减轻了一些,一道温热忽然闯进口腔,瞬间被热度包围。   这种久违的熟悉感让我一时晃神,它有着我所眷恋的气息,不自觉就想索取更多,我将这份温柔困在怀里,积极的回应,生怕它跑了,而它也在积极回应我,似乎比我更贪图这种温暖,紧紧地贴着我的皮肤,几乎要钻到我的身体里去。   不知怎的,我来到床上,身上的压力加重,使得温暖多了一种窒息感;浑浑噩噩间腿间有些酥麻,伴随着温热的还有一丝凉意流窜,某处多了根不知名的东西,而那东西还在往深处进发……   我忽然清醒过来,嘴角的水渍还泛着凉意,一只手正抄后路由腰间肆意向上,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胸前的束缚;   随着束缚解开,我也回过神,看清身上的人,当即一股凉意直达大脑,猛地推开他:“你干什么!”   他则扬起一丝明知故问的嘲笑:“你说呢。”   “我……”我感到一阵心虚,不自觉避开他的目光,“刚才我被你害的,脑子不清醒,你别想多了,赶紧回去吧!”   他似乎也不生气了,拨弄着我的头发,声线带着几分阴郁魅惑道:“不清醒的时候都是依靠潜意识行为,别狡辩了,你是爱我的。”   “别自恋了,谁会喜欢杀人犯。”我有些羞愤,一时口不择言。   他也不恼,反而反问道,“之前是谁说,就算我把她做成标本,她也依然爱我。”   “疯子才信这话。”我脸微微发热。   “我就是疯子啊,可疯子都明白的事你却不承认。”说着他的膝盖顶在我身下,炫耀似的语气,“你都有反应了。”   我费力地后退,不敢看他:“闭嘴,别说了。”   他有恃无恐,“我知道你想要我。”   “别说了。”   “刚才舒服么?”他压迫逼近,“想不想继续。”   “我叫你别说了!” 我羞恼,就要推开他,却被钳住了手直接按在了床上,转眼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又慌乱避开。   耳边吹进他的气息:“原来你也会害羞啊。”然后就猛地咬上我的耳朵,舌尖还在耳廓上游移了一番,直到我无处可避时才离开。   衣服扣子被解开了,胸前又被肆虐了一番,我干脆闭上眼不再说话。   他离开我胸前,空气静了好一会,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接着腕间束缚消失,身上的负重也没有了,她下了床,远远的说了一句:“我明天就搬过来,你也不用纠结了。”   “什么!”我当即坐起来,“你不能搬过来!”   “怎么?”   “这是老哥的房子,我也只是暂住……”   “房产证上不是你的名字么,唐铭他早就和付哲住一起了,”她了然于胸的语气,“想拒绝我就找个像样的借口。”   我心就沉了下去,果然还是躲不开么。   她扯了扯衣服,就要出去,在她出门前我还是侥幸的说了一句:“我已经有同居的人了。”   她脚步一顿,“同居?”   同居和合租的意义是不同的,这点他们自然懂。   “和谁。”   “当然是……顾程颢。”   对不起了,只能先拿你挡一下了,过后再请你吃饭赔罪了。   “你不是说他只是暂住一晚么。”   “刚才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现在不怕把他牵扯进来了?”她反问,语气不明。   我一时语塞,她已开门走出去,我不放心的跟出去,就见她坐在客厅沙发不动了。   浴室还有水流声,而付郁则盯着浴室目不转睛。我心里发慌:“你怎么还不走?!”   “等他出来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们的事不要连累到旁人好么。”   “你的同居人怎么会是旁人,”她不以为意,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而且是你把他牵扯进来的,我们还没分手你就找了别人,被正主发现了就要分手,但你喜欢的还是我,这算不算背叛呢。”   我再一次无言以对。   这时浴室的水声没有了,说明顾程颢就要出来了,我有点着急了,对付郁道:“你快走吧。”   她还是不动。   “算我求你了行么,你快走吧!”我软声说道。   “为了他求我?”她鄙夷,脸色也更不好看了。   “我以前不是说过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论如何你都不要牵扯到其他人的。”   “你以前还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但不还是食言了。”   “不是不会,是不想,这是两个概念!”   “终于承认了,”她胸有成竹,“既然舍不得我,干嘛还要说谎骗我呢,你根本不知该怎么说谎,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那是……”   就在我组织语言时,浴室门开了,顾程颢裸着上身,只在腰间缠了一个浴巾,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见我们都在看他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因为没有准备睡衣和浴袍,所以只能先这样了。”   我定了定神,忽略了他明显的马甲线转而说道:“没事,你赶紧回房吧。”   “回房……”他有点尴尬,“我睡哪间?”   我抬手一指,“那间。”   “哦,谢谢颂姐。”顾程颢就要过去。   付郁再度悠悠开口:“同居了那么长时间,说话还这么客气啊,别告诉我你们属于相敬如宾型的。”   顾程颢一脸茫然,“什么相敬如宾型?”   “没什么,你快进屋吧,”我催促道,“我们还有话说。”   “哦。”顾程颢识相要撤,付郁又道,“看上去年纪不大,现在都流行小鲜肉么,”她转向我,语气讽刺,“姐弟恋啊。”   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是我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顾程颢愣了一下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正色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颂姐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哪种关系?”付郁反问,目光却还是看着我。   “你够了,”我恼怒,“不论我和别人是什么关系都和你没关系,从八年前开始就没关系了,你不要再胡闹了!”   “我胡闹也是你逼的!”她蹭地站起来,径直朝我走来,再度单手掐上我的脖子,声音危险的传过来,“非要潜意识帮你做决定么?”   一旁的顾程颢看傻了,愣了两秒就要冲过来,被付郁喝住:“离远点!”   “你干什么!这是犯法的,快松手!”顾程颢不顾他的警告就要上前阻止,结果让付郁只一下就扯下他腰间的浴巾,顿时战斗力下降为零,出于礼貌与尴尬,顾程颢只能先顾好自己的眼下,还不忘嘴炮:“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蛮横不讲理,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也不能这么冲动,这要有三长两短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她是我的人,对她做什么是我的权利,”付郁冷笑,“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不要在我们面前丢人现眼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慌忙用浴巾重新围好,嘴上不忘继续嘴炮:“你快放开她,不然一会真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也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付郁不屑。   “你……”   “让他滚蛋,不然你想我在他面前直接上你么!”她贴着我的耳边说道,看着她势在必得的眼神我羞愤不已,还是只能顺着她,“你先松开我。”   颈间一松,她定定地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看了顾程颢一眼,血脉疏通回流使得脸部发烧一样滚烫,嗓音也哑了:“你先回屋吧,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什么?”顾程颢错愕,“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赶紧进屋。”   “可是……”   顾程颢仍觉不妥,不等说什么就被付郁打断,“你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进屋就进屋,不然想看现场直播么!”   顾程颢愕然,但想到自己还没穿衣服,就乖乖回房了。   旁观者不在,我也松了口气,转向付郁,“你还不走。”   她猛地扑过来,声音魅惑:“改主意了,我不走了。”   我挣不开她,只能尽量冷静下来:“你这样有意思么。”   “没办法,被你惹得冒火,我现在要泻火。”她的吻再度缠上来。   好一会我才躲开他的热情,正想推开她,结果她又在耳边说了一句,我就妥协了。   “是你让我赖上你的,那就别想甩开我了。”   “是你让我赖上你的,那就别想甩开我了。”   当年,伊人就在身旁,挽着我的胳膊,满心欢喜的道出这句话,鼻间还满满的是令我心神荡漾的清香的,属于她的气息。   而现在,同样的话语,同样的香气,语境却截然相反,眼前的伊人,眼里多了深深地执念和不甘,恨不能将我拆吃入腹。   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我感觉,我的爱情,越来越接近深渊。   我们在卧室里忘我的接吻,现在彼此的怀里无法自拔。这一刻我决定放纵本心;   既然他们的执念依旧,   既然我的挣脱无力,   既然我对她依然有感觉,   既然我们彼此放不下,   那就放纵本心吧,到底是宿命,逃不过的。   于是我变被动为主动,时隔多年再次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迷离的眼神,我知道这一次我不用再顾虑了。   但就在我的手随着她的手来到稀疏丛林地带,想要进一步探索的时候,就怎么也停滞不前了。   看着她挡在入口作乱的手,我有点郁闷,半路刹车可不是好习惯。   “松子,”她脸颊红红,“封竭说他要占主导地位。”   “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我反问。   “……这一次听你的。”她抿了抿下嘴唇。   我更郁闷,“什么叫这一次听我的,我是T,当然是我在上面。”   “封竭说了,你只是打扮得的像T,也是以前,现在更没有说服力了。”   不管那个,我继续进发,结果还是原地未动,她的手紧紧扣着我的手腕丝毫不松动,我气闷:“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做?!”   “那你答应我以后在床上都由我说了算。”他的眼神里闪过狡黠。   说白了就容我这一次,以后我都是底下的那个。   更加气闷了。   索性撒手,退到一边,丧气道:“不做了。”   她愣了一瞬,随即攀过来,继续语气软萌魅惑,“真的不做了?”   “不做了,兴致都没有了。”忽然觉得自己挺委屈。   明明是自己甩了人家八年,自己还觉得委屈,也不知道委屈个什么劲。   “可是我想做,撩完火就不负责了?”她在我耳边一个劲地吹气,刚刚平静下来的念想又被撩起来了。   “除非你做P。”我和她谈条件。   她不知从哪拿过一面镜子,照着我们俩的脸,半晌回了一句:“怎么看你都是受啊。”   “你才是受,你全家都是受!”怎么看我都是攻的好么。   看她一脸得意的表情我更郁闷,趴在床上不言语。   “生气了?”她凑过来,用头发逗弄着我,“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我还憋着一股火呢,来做嘛~”   “少勾引我,说是让我在上面,到最后又变成下面的那个了,我才不会上当呢。”   “明明是你在勾引我,”她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其实我承认我就是下面的那个,当初你要攻我我也没意见啊,毕竟我又不是封竭,他的直男属性比较明显,自然无法接受你把他当成女孩子。”   “哼,他不是女人也是个假男人,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呢,这点事情都办不到。”我故意说道。   “好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废话了,难得我这么主动,你确定不要来一发么?”此时的付郁像吃了chun药似的,格外的主动,直接坐在我的腿上,缠住我的腰,耳边呵气如兰:“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其实我身上的火也烧了良久了,只是一直忍着,现在既然她这么盛情相邀,我也没必要推却,即便只有这一次也好过没有,没准这次过后他会觉得还不错,到时候又让我占了主导先机也说不准。   想到这我也不废话,径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吻细细的落在她身上……   她似乎比八年前更妖娆了些,更加有线条了,但依旧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似乎多余的脂肪都转移到了胸脯上,我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她身上贪婪放肆的shunxi着,tiannong着,明显感觉到身下的她在微微颤抖。   终于再次来到丛林地带,她已经有了反应,某处已经shi了。我先是试探的在边缘游移,见他这次没有阻拦,这才放心又有些兴奋的将中指送了进去。   她顿时有点全身紧绷,我安慰性的吻着她,也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同时继续着qianxi,待她放松了一些,这才再次将手指送入,并慢慢加快了速度……   随着渐入佳境,我们两人都找到了惬意的状态,我也加大了力道,手指也由一根变成了两根,她有点始料不及,从表情上能看出她的隐忍,背上被抓皱的衣服说明了一切,但也很快陷在了sudu与jiqing里;   不多时我在一片湿润中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热流,向下一看就见指间缝沾染着丝丝血色。   直到此时,她的初次算是完成了顺利的蜕变。   我轻轻吻着她,心疼问道:“疼么?”   “还好。”她脸红着应道。   我封住她的朱唇,没有犹豫的开始了第二次进攻……   不知过了多久,我全身泄力的躺在床上喘息,付郁一脸红润的趴在我旁边,有点微微羞涩地夸赞道:“原来你的手指那么长啊。”   我抓过她的手和自己的手做了一下比较,有点得意的说道:“很满意吧,我的手指比你长。”   “只是长了一点点而已,你也别太得意了。”她不知是羞还是愤。   “一点点,感觉也不一样的。”我顺口回道。   她撇撇嘴,而后阴险一笑,“以后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她理所当然又留下来过夜了。   她很快就睡着了,我却清醒得很,看着她的睡颜,忽感一阵惆怅。   起身来到客厅,黑乎乎的就见一个身影站在开着的窗前,隐隐有烟味飘过来。   我错愕,“顾程颢?”   那人回过头,怔了一下连忙把烟掐了,语气抱歉回道:“我以为你睡了,忍不住就点了一根,很呛么。”   “没有,只是睡不着。”我走过去,烟味就稍重了些,虽然光线不够,还是能感觉他的表情不太自在,“不介意给我一根?”   他愣了一下,见我手指等在半空,忙将烟盒递过来,“原来颂姐也抽烟啊。”   “这是第二次抽。”借他的火点着了火,平心静气的抽了一口,比上次抽烟熟练多了,“你还不睡。”   “啊,也是睡不着。”他看了我一眼补充道,“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培训,有点兴奋了。”   “很累吧。”   “还好,适应就好了。”他的回答倒是谨慎。   “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径直问道。   他像是意识到我会这么问,从容回道:“我想成为全能型艺人。”   “全能……你想得到长远,”我略一思付,接着说道,“我也有这打算,既然想法一致,那我们以后好好配合,我会尽我所能让你成为优秀的全能型艺人。”   “谢谢颂姐,我会努力的。”他的眼里似乎闪过希翼的光芒。   “不用谢,这是我的义务,你是我的艺人,我理当如此。”   他兴奋了两秒,眼神又黯了下去,看着窗外,似有顾虑。   “有心事?”我问。   “嗯……”他微叹了口气,“那个房子是我租的,这两天就到期了,但我在考虑要不要续租,如果续租离公司太远,不续租附近又没有合适的房子,手头的现钱也不多了,身份证又丢了,补办又要花时间……有点发愁。”   嘴里的烟绕了一圈又吐出去,我淡淡回道,“若不嫌弃你可以住在这里,租金可以便宜一些。”   “住这?”他诧异,“这能行么。”   “确实不算好方法,也是无奈之举,”我理解说道,“这样我就是你房东了,而且,男女合租确实不方便,我也是顺口一说,你若觉得别扭就算了。”   “不是,”他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方便么,我怕打扰到你的生活,毕竟我一个男的……”   “我若是不接受就不会提这茬了,”看这样子他是同意的,“要是觉得行你就住这,以后就睡那个房间,租金就按市面价的七折给,同时你又是我的艺人,每天和我一块去公司,等你有了名气以后再搬走。”   他有点不解,“为什么说有了名气就搬走……”   “有名气就有狗仔跟拍,你想被传与自己经纪人的八卦么。”   他恍然大悟:“也对。”   空气一时静了下来,只剩烟雾缭绕。   感觉他一直在看我,我转过头,“怎么了。”   “你的……”他稍凑近了些,视线落在我脖子上,谨慎问道,“你的脖子还疼么?”   我反应过来,不自觉摸上脖子,是留下痕迹了吧,光线这么暗也能看清么,或是外面的灯光太亮了吧。   轻不可闻叹了口气,这丫头下手也没个轻重。   “没事,”看他疑惑的表情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跟她很多年的关系了,他有时脾气不太好,但没有恶意,你不用担心。”   说完又想笑,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忽然想到付郁对他阴阳怪气的话,也是欠一个解释的,遂歉意说道,“那个,我和她的关系,有点复杂,因为一时无解,我拿你当了下挡箭牌,给你造成困扰了,抱歉啊。”   他茫然了一瞬,反应过来,不介意回道:“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行了。”   难为他这么善解人意,我也是多说无益,便不再说什么,灭了手里的烟,关了窗户,“差不多该睡觉了。”   “那个,”他犹豫着多问了一句,“你那个朋友,回去了么?”   “没有。”我淡淡回道,“她以后和我住一起,也住这。”   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只简单应了一句,“哦。”   如果他够聪明,应该会明白我和她的关系,我想他不是多嘴多舌的人,这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   我看人的眼光应该不会错。   “回去睡吧……以后月租三个月给一次就行。”最后说了一句,我朝卧室走去。   原本是打算远离她们的,可到最后还是没有守住理智;以为经过八年时间沉淀,我早就放弃了,即便再遇到,心里也会波澜不惊,实际上他们轻易就粉碎了我的所有理智,打开了我感性的闸门,情感洪流喷涌而出倾泻而下。   事已至此我还哪有再拒绝的资格,如果再早一天我可能还能再咬牙坚持一下(当然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而现在,我已经要了她了,那就得负责到底了。   我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即便唐颂的理智一直告诉自己,她和付郁封竭不能再像八年前那样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厮混在一起,如今不论是她还是付郁,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可以单纯的少女,她们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上了人情世故,可是在八年后再一次重逢,当眼前人执着无讳,甚至比当年更加疯狂的时候,唐颂心里知道,她再一次沦陷了,并且陷得更加彻底。 第102章 第一百零一章,三人“同居”。 第一百零一章 ,三人“同居”。   翌日清晨,就在我把做好的早餐放到桌上时,隔壁卧室的门开了,顾程颢头发乱乱的走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随即有点担心道:“我起来晚了么,不会迟到吧。”   “不会,吃早餐都来得及。”刚应了一句,付郁也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的从卧室出来了,哑着嗓子说道:“松子早啊。”   “早,睡得好么。”我顺口回了一句。   “凑合吧,睡着了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底下还疼呢。”她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这才看到顾程颢,神色僵了一瞬反应过来,啥也没说转身去洗漱了。   “我做了三人份的,你也一起吃。”我对顾程颢说道,他有点受宠若惊,“那就谢谢颂姐了。”   “不用客气。”被付郁传染着也打了个哈欠,我先在饭桌前坐了下来,不一会付郁洗完漱过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上来就啵了一口,“香不香?”   我微微讶异,她何时变得这么有风情了。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八年没见,人总是会有变化的。   说不定她的变化也是因为我……   “想什么呢,又发呆了。”付郁的话使我回神,顿时又有点疑惑,她怎么知道我容易走神。   “哦,最近工作量增多了,我在想今天的行程。”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转而问她,“你几点上班。”   “九点。”她回,“一会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了,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   “开车五分钟就到。”她擅自决定,见我有点迟疑抬头看了顾程颢一眼,又道,“你小子也一起,正好顺道了。”   “不用麻烦……”   “不麻烦。”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顾程颢也就不说话了。   后来我们还是驱车来到经纪公司,下车前又被付郁要求kissbye,我下意识看了顾程颢一眼,他目光闪躲的先下车了。   付郁有恃无恐,“亲一个。”   “这是在外面,这么多人呢,被人看见不好。”我婉拒。   “看见就看见了,大学那会你可不会在意这个,还专门在众人面前亲我,现在怎么不亲了。”她不以为然。   “我是怕对你影响不好。”   “你是怕对你哥影响不好吧,”她有点不悦,但也不勉强了,赌气说道,“下车吧,不然被人看见不好。”   看着她气鼓鼓的脸,我有点抱歉,还是如愿在她脸上啵了一口,“晚上给你做地三鲜。”   “我要吃肉。”她补充一句。   我也满口答应,“锅包肉,菠萝古老肉好吧?”   见她没意见我就下车了,刚要走开忽又听她说道,“我爱你。”   我怔了一秒,应道:“我知道。”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肉麻。   进到办公室,玲姐已经到了,我微感讶异:“今天你来的这么早?”   “嗯,我有东西交代给你。”她看见我来,就把桌上已经准备好的文件交给我,“今天是我带你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我就要偏重自己的主要工作,你不会天天都能看见我了,这些是你要尽快熟悉掌握的东西,以后你就是独立的经纪人了,也要独当一面了。”   我看着厚厚的文件夹,一时不知什么感觉。这一天果然还是到来了么。   “一会你帮我把东西搬到十一楼的办公室去,以后这个办公室就是你的了,不要太开心啊。”她又说。   我一愣,“十一楼?”   “嗯,我原来的办公室,”她似松了口气般回道,“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专门跑到十楼来当了两个月的‘经纪人老师’,那边的进度都快跟不上了,现在你可以离手了,我当然得回归原位了。”   我错愕:“为了我……”   她意识到什么,呵呵一笑,“你不要有压力,我相信你的能力才会指导你,换了旁人可没有这么幸运了,好好加油吧。”   所以说,她这是给我开了小灶么,想起刚进公司时其他人看我的那个眼神,还有Tina后来对我的那种态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我早该意识到这条路并不好走,经纪人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而老哥那肯定的语气,玲姐欣赏的态度,还有齐放宽容的反应……这里面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虽然我本人也很努力,或者说有天赋?   不不不,明明我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但这段时间下来,倒也能得心应手了,想想还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又想到玲姐与齐放可能不一般的关系……齐放是总裁,公司里的大小事情他自然都是清楚的,也就是说我刚进公司他便知道了,却一直没有露面,直到玲姐请假拍婚纱照才把我叫过去。   就是这种推荐、默认与抬举的方式将我带到了这条路上,成全了我的事业。   这么说来,我身旁都是贵人呢,我真该好好谢谢他们?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在我应允后,Sandy走进来,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唐颂……”   “你不是在剧组拍戏么,怎么回来了?”我有点意外。   Sandy也算是老艺人了,比Tina出道要早两年,比我还大两岁,她和Tina一样都是玲姐手下的艺人,为人性格很柔和,但星途值一般,始终不温不火,玲姐对此也是很头疼。   对于近期应该是跟组拍戏的她突然出现在公司我也是很诧异,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玲姐呢。”她转而问道。   “在十一楼吧,”我不确定道,“今天她的事有点多,我也不知道这会她在干嘛,你什么事?”   她的表情有些迟疑,“哦……那今天能看到她么。”   “不知道,你可以去十一楼办公室找她,”看她那样子我补充道,“你要是着急就先告诉我也行。”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我的戏份杀青了。”   “杀青了?这么快?”我顺手拿过她的通告看了看,随即质疑,“不对啊,你演的是女二号,这才开机半个月,怎么就杀青了,怎么看也会有很多戏份吧。”   她就叹了口气,“我被临时换下来了。”   “临时替换?不可能吧,这都已经开机了,好端端的干嘛要换人啊,你的演技没得说啊?”我更加疑惑。   她就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我问,“你得罪人了?”   她有点窘意,“……嗯。”   我就叹了口气,说到得罪人这点我一直挺诧异的,要说她的性格温和,和别人的相处也都挺融洽,怎么会几次三番得罪人呢,她的专业性没有大问题,性格也好,但总是莫名的运气不佳,星运值总是上不去,要说玲姐的能力,手下的艺人都是混的风生水起,只有她一直不温不火,之前我还没多在意,现在看来,着实是个问题啊。   “什么时候换下来的?”我问。   “昨天……”   “玲姐知道了么?”   她没说话。   我给玲姐打了电话,玲姐正在外面,听到我说Sandy的事情,她轻叹了口气回道表示已经知情,而自己正在外面和合作客户商谈事情,要等到她回来后再说。   结束通话后我看着气势低落的Sandy,意识到她再这样默默无闻下去可能就真的会一点点沉寂了,而一旦沉寂就不知还要潜水多久才能暂露头角了。   有能力的人不应该被埋没。   我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带着Sandy直杀到剧组,导演看到Sandy再度出现有点诧异,一脸敷衍不耐烦的表情对她说道:“你的戏份已经杀青了,就不用来了。”   “她的戏份还没结束呢,何来杀青,”我开口道,“她出演女二号,据我所知她的戏份至少还有一半,是导演因为某些私人原因而决定把她换下来的对吧,因为个人原因而随意换掉演员,导演你这么做貌似不太妥吧。”   “有何不妥,”导演看了我一眼,语气不善,“我是导演,我选演员演什么角色都是出于深思熟虑的,这点不用你来掺和吧。”   “是,对于组外人员我对拍戏是不太了解,但出于经纪人对艺人的职责,我自然要对艺人负责,导演你很清楚有些时候选角不光是导演一个人说了算,这里面还有投资商的敲定,这个角色很适合Sandy来出演,而且开机已有半个月,若非特殊原因,是不能换人的,而且前期宣传已经做足,这个时候导演因为私人原因要换人,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导演不悦,“既然已经换人,那后期我自然会有妥善处理,换人的原因她很清楚,还用我在这和你解释么,话说你又是谁,我记得Sandy的经纪人不是你吧。”   “这不是重点,”我说,“主要问题是我们公司的艺人莫名被换掉,我需要导演给个说法。”   “说法,这有什么好说的,”见我不像好说话的,他语气微微怂了一秒,还是嘴硬道,“行,给你个说法,她根本不会演戏,达不到我对这个角色的标准,另外就是她太木讷,不懂得圆滑变通,跟个木头似的,这样的演员怎么能演好戏呢。”   “木讷,不会演戏?”我看了Sandy一眼,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导演指的是,戏内还是戏外?”   “什么戏内还是戏外,你这话什么意思?”导演听出我语气不善,话里有话,“你想干什么?”   “我自然不能干什么,”我缓和了语气道,“不过既然人选从一开始就已经定好了,只要不是演技和人品的问题,就让她继续拍戏吧,毕竟这还涉及到后期推广与宣传效应问题,导演总不会希望自己的作品还没播出就已经争议一片了吧,”   接着不等一脸狐疑的他再说出什么,我走上前,将一个鼓鼓的信封塞进他的怀里,补充道,“放心,我们会帮你好好宣传的,Sandy还要靠你多多照顾了。”   导演捏了捏手里的信封,笑意有些不自然,“你这话就有点严重了,既然进了我的组,当然会好好照顾她了,”接着又转向一脸茫然的Sandy和声和气说道,“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嘛,还非要公司的人跑一趟,不值个儿,行了,你也别傻愣着了,赶紧去化妆换衣服,一会还要补镜头呢。”   愣了一瞬的Sandy随即反应过来,道了谢后就匆匆出去了。   导演看我的表情也有点尴尬。   我扬起嘴角,导演是个聪明人,很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回到公司没一会就碰到了玲姐,她风尘仆仆略带疲惫之意,看到我就问道,“Sandy呢?”   “回组拍戏了。”我说。   “拍戏?”她愣了一下回道,“你已经处理好了?”   “嗯。”   她的眉头舒展开了,“不错,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我也能放心了。”   “玲姐,你的其他艺人都很厉害,可偏偏她不温不火,想过其他方法么?”   “其他方法?”她怔了怔,随即严肃起来,“你觉得我的艺人都是在潜规则中游刃有余的是么?”   “这个我不关心,我只是觉得这和上学时候差不多,方法也应该因人而异因材施教的。”我解释。   “我当然也知道因人而异,”她欲言又止,想了想忽而说道,“以后Sandy就交由你了如何?”   虽有心理准备但也没料到会这么快,“玲姐……是要工作交接了么。”   “差不多,你也有心理准备了,左右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Tina她准备自己开工作室,也会要换个经纪人,但Sandy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你可以帮她达到这个标准,等她能自立门户了你也就能轻松一点了,不然手下艺人太多也是焦头烂额。”   我没有拒绝,玲姐是过来人,她的话总有几分道理。   难得今天工作不多,可以准时下班,才走出办公室门就看到顾程颢已经等在门外。   “集训结束了?”我随口问道。   “嗯,颂姐工作结束了么?”他问。   “结束了,可以回家了。”我活动了下泛酸的身体,看着跟在身后的某人说道,“你不用专门在这等我,以后直接回去就行。”   静了一秒他回道,“我没有钥匙。”   我恍然大悟,对哦,我还没给他家里的钥匙,“对不起我忘了,一会去配把钥匙给你。”   “嗯。”   来到街上我刚想抬手招车,他犹豫着说道,“我想坐公交车……”   我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人会很多吧。”   “出租车地方太小……我晕车。”他说。   看了眼他傲人的身高,我默默地走向公交车站……   进到家门就闻到一股微微的糊味,不等开口付郁的声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回来了啊?再等一会饭就好了。”   我细细分辨了一下糊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锅包肉……只是干锅了。”   我已经走进厨房,看见锅里黑乎乎的一团,只觉得无语,又看了眼厨房四处,一片凌乱。   付郁尴尬的笑着,“发挥失常了,没事,再等一会,我再做别的。”   “不用了,你洗了手去客厅等着吧,我来。”我将糊肉倒进垃圾桶,重新刷锅。   “松子,你不会生气吧?”她有些难过,“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   “我做锅包肉,”我扫了眼饭锅,“米饭做了么。”   “做了!”她连忙应道,接着补充,“我还想吃芸豆炖排骨……”   我转过头,就对上她小心翼翼的神情,无奈一笑,“那把高压锅刷出来。”   “得嘞!”她就转忧为喜,兴冲冲跑去刷锅了。   饭桌上她还有意无意的向顾程颢炫耀:“你算是有口福了,松子她平时都不做饭的,更别说你能吃到她亲手做的家常菜了,我都多少年没吃了。”   “你们认识很久了么。”顾程颢便问。   “算是吧,我们是大学同学兼室友,”付郁继续嘚瑟,“松子交心的朋友很少,那会我们的关系最好,我们睡在一个寝室,什么事情都一起做,当然现在我们的关系也是最好的。”   顾程颢没说话,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   付郁接着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还算谈得来的,说起和松子第一次说话还挺有意思,我的那个朋友要我帮她向松子表白,结果失败了,然后第二次见面是在学校超市,我们撞到了一起,我的麻辣烫洒了她一裤子,然后她赔我麻辣烫我帮她洗裤子,结果这才知道寝室就住在隔壁。”   顾程颢抓到bug,“不是说室友么,怎么又成隔壁了。”   “一开始不是,后来她才搬到我寝室的。”说到这她又找到了成就点,“那时候我特别感动,在我自以为有梦游症会伤人的情况下,她还是毅然决然的搬过来陪我,当时我的少女心就被她撩到了,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就好了,但是后来……”   付郁突然不说了,顾程颢的好奇心被勾起:“后来怎么了?”   “我‘梦游’的时候把她咬了,在她肩膀上咬了好大一口。”她阴郁道。   顾程颢就看向我。   感觉她再说下去就刹不住了,我将肉夹到她碗里提醒道,“吃肉。”   顾程颢接着问,“那然后呢?”   “然后,”她看了我一眼,回道,“然后我发现我也不是梦游,而是有个人捷足先登喜欢上了她。”   捷足先登……   我汗颜,她原来是这么想封竭的。   顾程颢一头雾水,“捷足先登?这词……怎么怪怪的。”   付郁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颇有深意的看着顾程颢,看得他有点毛毛的:“怎么了?”   “我说过要你离松子远一点,你怎么还在这里。”   前一秒还算活泼的气场突然冷峻下来,顾程颢有点愕然,下意识看向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我问你怎么还在这里?”付郁一脸严肃问道。   “我,我住在这里。”后者语气微弱。   “住在这?”付郁转头看我,语气不明,“你们真的在同居?!”   我汗颜,“说到同居,符合这个定义的是你吧。”   她的神色稍有缓和,“那他是怎么回事。”   “之前说过了,他没地方住,我让他在这合租,有交租金的。”我再度解释。   就在空气陷入蜜汁尴尬时,我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老妈打来了电话。   刚要接通付郁说道:“按免提。”   她的语气不容拒绝,我只得照做,随后老妈的声音响在空气中:“小颂,你啥时候回家啊?”   “等忙完这一阵就回去,”我应道,“妈你有啥事啊。”   “我听你哥说,你跑到你哥那儿去了,大城市好混么,过得咋样啊。”老妈的声音依旧关切。   “挺好的。”   “你那个朋友,是不是也在那儿啊。”   “哪个朋友啊?”我没反应过来。   “那个什么盟的,齐盟!你们关系咋样了?”   闻言我心头一凉,当即看向付郁,果然她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你突然提他干啥呀。”我耐着性子问道。   “傻孩子,当然是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了,”老妈笑的明显,“你哥和我说过,那小子在你上学那会就一直喜欢你的,现在估计也没变心,你的身体状况也不好找,我想着与其说相亲有隐患,还不如找个互相了解的……”   “妈,不是说了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么,齐盟那儿那是不可能的,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连忙回绝。   “你这孩子,妈能不管你的事儿么,你说你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了……”   “我吃饭呢,先不说了。”我登时挂了电话,抬头看见某人的脸色已经黑成了炭,不等说什么,她已经撂下筷子起身回屋了。   又要哄了么。   细腻如她,自然知道这是早晚会面对的事情。   我看着对面的顾程颢,他亦沉默无语。 第103章 第一百零二章,我不会再离开你。 第一百零二章 ,我不会再离开你。   当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架不住老妈的催促,我只能回家一趟,附和一场她安排的所谓相亲,付郁扬言要和我一起。   “你是总经理,公司里还有一大堆是等你处理呢,陪我来回跑不合适,”我婉拒。   结果她一针见血,“你是怕我见到你妈吧。”   我无言以驳。   “那你就把相亲地点安排在外面,不然我就会到你家去。”她说。   我诧异,“你真要跟去?!”   “放心,不会让你妈发现我的。”她信誓旦旦保证,继而又道,“但相亲结束你就得回来,我不想住宾馆。”   感觉自己会被监视即视感。   我只能同意。   后来我就再次看见了已经出落得一表人才的齐盟,看得出来为了这次见面他还挺上心,打扮得衣冠楚楚的。   “穿的挺立正。”我夸了一句。打扮得再漂亮也没用,他该知道我对他从来都无意。   “出于礼貌。”他和气回道。   地点定在了餐厅,原本老妈的意思是在家吃,但若这样付郁又会不同意,本来就是我心虚,自然会顺着她。   一顿饭吃的中规中矩,一开始老妈问了一些中式父母都会涉及到的传统问题,齐盟的回答她也很满意,半道也就识趣的撤了,留给我和他“交流感情”的时间。   本来这次见面就很敷衍,头都没洗,随意的套了一件外套就来了,老妈走了我就更没必要端着了,开门见山道:“你也别多想,我就是给老妈个面子,你知道咱俩没可能。”   他怔了一下,眼神黯下去,“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我只觉好笑,“原因还用我再说一遍么,我对男生没兴趣。”   “或许只是你这么觉得……”   “什么意思。”   “你不是对男生不感兴趣,只是没有遇到心动的男生罢了,”他兀自说着,“加上你之前遇到了付郁,所以你觉得自己喜欢女生,或者只是你的错觉罢了。”   “有一点你说对了,我还确实没遇到自己心动的男生,”我看着他,“这里面包括你。”   “现在不心动没关系,那是因为你之前一直都在刻意排斥我,八年前你和付郁分开,说明你们本来就不是那么合适,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多加了解你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而且你妈妈也不反对……”   “我妈不代表我的立场,”我立时回道,“有一点你该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和时间没有关系,以前我没有接受你,以后也同样不会。”   他的脸色就很尴尬,随后有点受伤道:“你是还没忘记付郁么?”   “对。”我大方承认,“她也没忘记我,不过就算没有她,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话有点重,但是实话,齐盟很是郁闷,“既然你们都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为何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呢,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这么多年了,就不能试着接受我么。”   “你也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你,又何必勉强……”   话音未落另一道声音响起,“谁说我们分手了,从始至终我都没说过这话!”   抬头就见付郁走了过来,调戏似的勾了下我的下巴,接着说道,“话说得够多了,该撤了吧。”   我配合的站起身,搂过她的肩膀,“撤。”   “你,”齐盟诧异的看着付郁,“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付郁反问,“我不在这怎么能看见你的贼心不死呢。”   齐盟被噎的无话,而我们也转身离开。   没再多停留,和老妈通了个电话尽管听了两句抱怨,还是再度飞回了工作的城市。   “你说如果让你妈知道我们又在一起了,她会不会气疯?”付郁貌似调侃了一句。   而我的注意力却被不远处两对陌生人吸引了过去:一对是中年情侣,大庭广众下男人肆无忌惮的在女人身上揩油吃豆腐,看得我一阵反胃,恍惚间脑里有什么闪过;另一对是一对爷孙,爷爷气势汹汹拉扯着孙女往前走,而女孩则哭得梨花带雨一脸委屈与不甘。   猛然见感觉脑子里被戳了个洞,什么东西就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松子,你看什么呢?”付郁将我的意识拉回,看到她一脸狐疑不悦,“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   “什么?”我有点茫然。   她就负气把我甩开了。   我无奈一笑,跟了上去。   当晚卧室内,我们相背而卧,一时间空气静的只能听见钟表指针走动的声响,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背后某人应是翻了个身,开口问道:“松子你睡了么。”   想应她但还是迟疑了下,我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我腰上搭上一只手,随后缠上来贴上她的温热,她的气息也近在耳畔。   我身体僵硬了一会,见她没再有其他动作,刚松了口气就听她又道:“我知道你没睡着。”   话已至此我只得转身,迎上她如星的眸子,还是没有说话,或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也没说话,手拉过我的手轻轻摆弄着,她手心的温热就这么传到我身上,慢慢的,她的手从我的手滑到手臂、肩头、胸前,最后又回到腰上。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么?”她问。   “没……不知道怎么说。”我如是回道。   她的手又向下游走,停到了我的大腿上,“八年前为什么要一走了之,因为断了条腿么。”   “……是吧。”她到底还是又问了一次,此回答也算正确。   “你的红豆手串呢。”她又问。   摸了一下自己空空的手腕,淡淡回道,“坏了,也丢了。”   “是坏了还是丢了。”她追问。   “八年前丢在车祸现场了。”   她就不说话了。转而将手摸到我胸前,好在红豆吊坠还在。   “知道么,要不是看到你还戴着它,我就差点被的你谎话骗了。”   我没有说话。   她忽而又道,“我生气了你也不知道哄哄我。”   “怎么哄。”我随口回道。   她就有点不高兴,“以前你怎么哄的?”   “以前……我有惹你生气过么?”我茫然。   她微怔,转而叹了口气,“以前都是我惹你生气……你还知道你惹我生气了啊,那现在要怎么哄我?”   “你想我怎么哄你。”我顺势说道。   她看了我一会,然后就无声的贴了上来,芳唇就离我两公分远,然后就不动了,等我的下文。   我就顺从的覆上一个吻,随后将她搂在怀里,“睡吧。”   又过了一会她说,“睡不着。”   “那我给你说个故事?”   “嗯。”   我思忖了一下,说道:“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和其他女孩一样懵懂单纯,虽然父母离婚了,但她有着爱她的妈妈和哥哥,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也最幸福的孩子,她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这么无忧无虑下去,后来有一天,妈妈往家里带来一位陌生叔叔,关系很好的样子,那位叔叔还给她和哥哥带来很多好吃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那个陌生男人,她觉得男人会把她妈妈抢走,但是他带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就在这种矛盾心情下女孩无意间发现陌生男人和妈妈在房间里做那种事,但是那时小女孩还小,她不懂大人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妈妈很难受的样子,觉得男人在欺负她妈妈,可是她很害怕,于是偷偷跑了出去,然后……她遇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就想买糖葫芦吃,但是因为没有零钱,跟老人回家取钱的时候被不会好意的爷爷欺负,好在有另一个小男孩出面打断了老人的行为,后来女孩想逃跑时不慎摔下了楼梯,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了杂物仓库里,不知过了多久,才被小男孩放了出去,回家后女孩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知道老爷爷想做的事情和陌生男人对她妈妈做的事情一样,于是她觉得女生太弱势了就会被欺负,所以从那天起她不再穿女生的衣服,把头发剪短,换上男孩子的装扮,和哥哥一样,当个男子汉就可以保护她妈妈,她也开始讨厌外人的触碰,哪怕只是简单的肢体接触都会让她觉得不舒服,而似乎只有哥哥明白她的心理,虽然关心她却不会过于亲近她,这样的交往模式会让她觉得舒服,但也让她没什么朋友,就这样一直到女孩上了大学,遇到了另一个……有故事的女生,不知出于什么,她觉得这个女生很亲切,所以就和她成了好朋友,却在日益接触中发现……”   我语顿了一下,付郁意会的接道:“发现她们的感情不是友情?”   “……嗯,”我应道,“这是一个漩涡,她只能陷进去。”   “而那个女生也陷进去了,”付郁语气肯定,转而说道,“你说的小女孩就是你自己吧,而那个女生,就是我。”   “……嗯。”我承认。   她长出了口气,伸手将我搂紧,接着说道:“那个女生也很纠结啊,因为她不确定这个帅帅的室友到底对她是什么感情,如果她排斥这种感情她就只能将感情埋在心底,不然担心一个没处理好,连朋友都做不得;”   “可是她还是表白了。”   “那也是没办法,她可不想让另一个人捷足先登,”她叹息,“谁知道他一出场就对她动手动脚的,还势在必得的样子,她只能狂刷好感度……然后一边刷好感度一边纠结。”   我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现在她不用纠结了。”   她抬起头,回归正题,“但是你现在没有以前那么体贴了,我生气了你都不知道哄哄我。”   我邪笑一下,捏了下她的茱萸,“付郁的话,这样就够了,封竭的话……不哄也罢。”   “唉,好偏心啊,”她佯作不开心,手指尖又向下移了移,“明明都是一个人,待遇差了这么多。”   “明明都是一个人,性格差了这么多。”我拿话堵她。   她忽而邪恶一笑,翻身压到我身上,“那你说,我现在是付郁还是封竭?”   光线昏暗,我也看不清她眼里都包含了什么,准确的说即便能看清楚,可能我也已然分不清他们的区别了。   付郁与封竭越来越接近了。   她却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看了我好一会,忽然说道:“我给你洗脚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回道,“不用了,我已经洗过了。”   “那不一样。”说着,她就真的下地了。   过了一会她端着水盆回来了,打开灯,在我面前蹲下了身子。   看着我空空的左裤管,表情就又阴郁了。   “没事,少洗一只脚还省事了,就是有点浪费水……”想说两句话缓解下气氛却没起到好的效果,反而更糟糕。我也只能尴尬闭嘴。   “对不起……”她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了。   我连忙抬起她的脸,眼眶这就湿了。   “你别哭啊,别哭,都过去了,早就没事了!”我蹩脚的安慰着她,结果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要不是我放你走,你就不会出车祸,也就不会……”   她说不下去了,我也不忍再听下去,直接将她扣进怀里,轻柔地摸着头发哄着,“没事了,早就没事了,我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啊,相反我还遇到了事业上的贵人,以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所以你不用愧疚,这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疏忽造成的……”   说着说着我鼻子也忍不住酸了,刚出事那会真的是生无可恋心如死灰,身体残疾,爱情失意,找工作也屡屡碰壁,要不是有老妈和老哥照顾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那片阴影。   好在走出来了,那以后就只能是阳光大好。   “我还是得付主要的责任,”她还在较真,“如果当时我不放你走,你就不会出车祸,我也不会处在心焦的等待中心神不宁,就不会忽视掉万金的异样,放任它和你一样的离我而去了……”   突然听她提到万金我有一丝错愕,但随即听出不对,“万金怎么了?”   “万金死了。”   这是正常的吧,狗的寿命也就只有短短十几年,上大四的时候它已经是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了。   “在你离开的第三天,它就被车撞死了,车子直接从它身上碾过去,内脏都破裂了,”她眼睛红红的,“我早该有预感的,它的情形和你出的车祸情形如此相似……但我当时只以为它是因为太老了,跑得慢才被车撞的,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警示呢。”   “那还真是可惜……”我一直以为万金是自然老死的,“我是不是该庆幸,那辆车没有直接将我的内脏压烂……”   但也差不多,如果那个司机没有减速拐弯的话。而我还是因为碾压住了好久的医院。   而住院的那段日子我真的是特别的想她。   特别的想。   失恋的痛苦期慢慢消磨殆尽,我也终于不再整天以想她度日,渐渐回到生活的正轨,我曾以为自己就会这么一直这样一个人下去直到孤独终老,然而当再看到她时我才知道我到底还是低估了她的执念,也低估了我对她的感情寄托。   我光知道我身受重创孤独度日,怎么会忽略彼时身在异市的她也是承受着同时失去两份挚爱的煎熬,而我那时还心灰意冷的想着就这样不再相见,或者对彼此都好……   没有她,怎么可能好。   又再度搂紧了怀中人,我郑重承诺:“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 第104章 第一百零三章,作为黑马的跨级升职,压力山大。 第一百零三章 ,作为黑马的跨级升职,压力山大。   生活还是继续过,一晃时间过去了两个多月,我,付郁还有顾程颢的同住时代也安然无恙的过了两个多月。   因为沟通得当,封竭也没再找顾程颢的麻烦,于是我们彼此相安无事。   但两个多月的时间也足够发生一些事情:   玲姐在总裁齐放的允许下回家休婚嫁连带着产假去了,这一去就不知道啥时候复职,她的工作似乎毫无悬念的就落到我的头上;   一开始我也是拒绝的,毕竟才短短几个月,我不认为自己能胜任这样的重担,但是玲姐倒是十分放心,毫不担心说道:“我的眼光不会错,你要对自己多一点信心。”   主要是她的职位真的是压力山大啊:艺人执行总监。   是的,她回家休假去了,执行总监的位置就莫名的传给了我,亏我早先还以为她只是教我怎么当好一个经纪人,当她把我重新订好的胸牌放在我面前时我才完全反应过来,以前当真是没看出她还藏着这份心机。   “别紧张,其实总监与经纪人的工作性质差不多,大致相同,只是稍微多了那么两项,我已经把工作都帮你交接好了,你还和以前一样,按照工作流程来就好。”   就这样,我不光接管了她的职位,还一并接管了她的艺人,一步连跨两级,直接从经纪人成了执行总监。   没错,我升职了。   升职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欢喜,倒是肩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许多,尽管我一再自我心理调节,刚升职的前几天晚上还是没睡好。   正所谓能者多劳,当初我只想好好带一带顾程颢这个新人,顺带管管老哥的事情,现在,我自己手下就已经多出三个艺人,我一下子成了四个艺人的经纪人;   就在我着忙于将他们行程通告时间不至于让自己分身乏术时,还要总体管理其他经纪人与他们的艺人,让他们各自安好相安无事;   而且我作为凭空突然出现(也或者是内定)的黑马,背地里的非议自然也不会少,工作压力与精神压力一时间让我有些焦虑,身体有时候也会偶尔罢工以示抗议,可以说我已经身心疲惫了。   不明白玲姐怎么就那么放心我,按理说她不应该忌讳半道出家的和尚抢了她的经念么,怎么她倒好像专门等我来接她的班似的。   顾程颢已经结束了练习生集训,开始正式接通告了,作为他的经纪人,最近也开始愈发忙碌起来,而顾程颢可能是出于寄人篱下,或者是使命与责任感加重,几乎都是紧随我的脚步,十分配合我给他的安排;而付郁则也是每天陷在ZY传媒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也是坐得火热,屁股都差点悟出痱子来。   三个人各忙各的,也就无暇去想那些可有可无的矛盾了,但是我还是隐隐能感觉到付郁的不满,不光是工作忙碌没有闲心闷得儿蜜,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顾程颢;   因为我和顾程颢的关系不知是房东与房客,还有经纪人与艺人的关系,加上近期行程较满,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在她眼里是的,我们早上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回家,时常还会不准时下班,有时打个电话顾程颢也是在我旁边,于是付郁的怨气不言而喻,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们整天都在一起,以至于语气都是恨恨的:“做你的艺人可真幸福,我都没有这待遇了。”   我哭笑不得:“这叫什么待遇,这是工作,只能说你打电话的时候太赶巧,要知道除了顾程颢,我还要负责老哥和Sandy和Tina的行程,我现在都恨不得能有□□术了。”   “经纪人用带这么多艺人么?”她不解,“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忙?”   “你又忘了,我现在已经升职为执行总监了,”我纠正道,随即感慨,“但也差不多,我还是顾程颢的经纪人,他的星途才刚起步,当然要鼓足马力,我也好想歇一歇,但现在刚刚开始,我还没平衡过来,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再说吧。”我也只能借着打电话时偷会懒,“讲真,我现在觉得一天的时间都不够用了。”   她轻叹了口气,“今晚又不能准时下班了吧?”   “晚上还有一个应酬,顾程颢的新戏开机,开机宴咱也得去凑个份子。”我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就得出发了。”   “倒是难为你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她的语气不明,“但愿那家伙能对得起你这么折腾。”   “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应了一句我打算挂电话,“要忙了,先不聊了。”   “晚上啥时候回来?”她又问。   “不知道,”我突然想到大学时候的宵禁时间,随口应道,“宵禁前应该能赶回来吧。”   她应该是愣了一下,随即会意也有点怀念意味道,“若是回不来我去接你。”   就像当初接晚间偷溜出去赚外快的我回寝室一样。   过去的时光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不可追。   “少喝点酒。”她又说。   这点本来我也有担心,但后来就稍稍放心了,“没事,有顾程颢顶着呢。”   付郁不解,“关他啥事。”   “他会替我挡酒。”我说。   那边就没话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她又嘱咐一句,“早点回来。”就先挂了电话。   弄得我有点茫然。   开机宴吃的顺利,散宴后我们先行离开了。我喝了一杯酒,顾程颢喝的多了点,但不至醉,脸颊微红的跟在我后面。   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静的跟猫似的,害我时不时就得回头看他一眼,怕他酒意上来睡在大马路上。   离公交站还有点距离,踩着不高不矮的高跟鞋,可能是刚吃了饭的缘故,虽然酒没喝多,但也微微有了困意,好在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回去后我只想好好在被窝里睡一觉。   顾程颢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目光一直在看我的腿,终于开口说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颂姐你走路的姿势怎么怪怪的?”   我心下一凉,还是淡然反问:“怎么怪了。”   “好像崴脚了似的,有时明显,有时又看不出来,”他继续说着,“我已经看了一道了,颂姐的脚不舒服么,还是鞋不合脚?”   我回过头正对上他低头俯视的眼神,似有一丝醉意的样子,我就势说道:“你喝多了吧。”   但心里也是有点纠结,还是很明显么。   他晃了晃脑袋,模棱两可,“可能吧。”   我看了眼隐隐可见的公交车牌,站内人好像很多的样子,“你还能坐公交么,不然我们打车回去吧。”   “不要,”他拒绝,“我会晕车的。”   我不禁仰头看着他,这家伙为嘛要长这么高啊。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我的脚上,“颂姐的脚舒服么。”   “我没事。”再这么看我脚我就会不舒服。   “还是坐出租吧。”他忽然改口。   “怎么了?”我疑惑,“你不是不坐出租么。”   “现在公交车上没有座,会站很长时间,你脚会很累。”他说。   我闻言心里一暖,他倒是体贴的。不过随即又冒出个念头:我是不是该买辆车了?   算了,还得考驾照,而且最主要的是我路痴。   路痴伤不起啊……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付郁还没睡,刚进门就被她扑了个满怀,“可算回来了,一个人在家都快无聊死了。”   “你怎么不先睡?”我问,但也是明知故问。   “等你啊,你不在我睡不着。”果然,一旁的顾程颢被强行塞了一把狗粮。   我在她唇上啾了一口,放下包就去洗漱了。待简单洗漱完毕,出来看见顾程颢正坐在沙发看剧本。   “还不睡?”   “这会还不困,先看看剧本,了解下角色。”他说。   “嗯,那你睡前记得关灯。”我嘱咐了一句,就看见付郁接了盆热水与我擦肩先进屋了,“过来,洗脚。”   顾程颢的表情就有点错愕,我也不多合计,乖乖进屋了。   明明知道我已经洗过脚了,还非要多费一遍水,她的执念倒是一点没变。   看来以后我也得配合她,等着她来伺候我洗脚了。   “天天看见我的一只脚,就不怕再触景伤情?”我问。   她沉默了一会回道,“以前你的那些习惯我都会让你养回来,心情不好时吃颗糖,心情好时吃麻辣烫,每天晚上都泡脚,每天晚上一点半都会醒来重新将我搂紧……你的每一个习惯,我都要你继续保持,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面对这些,有我陪你呢。”   我微愣,随即欣慰一笑,“原来你都没忘。”   “当然,因为这也是我的习惯。”她细细搓着我的脚,忽而又道,“虽然这话我说过不止一次,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和顾程颢保持距离。”   我就欣然一笑,故意说道:“哎呀,怎么你吃醋我会这么高兴呢。”   “妞儿,”他忽然一本正经起来,“如果你不做经纪人,会想做什么?”   我想了一会,“不知道。”   他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感觉不是很高兴,“虽然以前就知道你是‘公众人物’,但我完全没想到你会走这条路,混迹在娱乐圈边缘。”   我就正经回道,“我也没想到你会成为ZY传媒公司的总经理。”   他没有说话。   脚上的热度还在不断游走,他不再说话,而我隐隐有种感觉,他似乎不希望我走这条路。   一开始我也没想过走这条路,但世事难料,很多事情就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了。   就像我当初也没想过会遇到她,更不会想到会和他们发生这样一段难以割舍的情愫。   这样的泥足深陷。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工作终于步入了正轨,作息时间也稍稍稳定了一些,老哥最近没有通告,提议想出去旅游,不用说定是要和付哲一起。   “想玩可以,但你现在好歹是人气明星,出门入境都要小心,别太招摇,小心被人看出你与你家那位的猫腻。”我提醒道。   “这点我早就想到了,”他不担心,“他已经先一步到了目的地了,到时你和我一起过去,就算被发现也可以以出通告为由搪塞过去。”   “我也去?算了吧,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我不愿搭茬。   “什么电灯泡,这叫掩护,再说你现在确实是我的经纪人,就算被拍到也不怕他们说啥,这点小忙你都不肯成全啊?”   “老哥,你闲可不代表我闲,我现在可是执行总监,不是你一个人的经纪人,每天都不闲的,你就放过我吧。”   他就叹口气,“罢了,你现在是大忙人,我自己去就是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万一我被偷拍了引起啥争议,记得帮我澄清。”   “知道了,我的大明星。”   不知道算不算乌鸦嘴,还真如老哥所言,他给自己放假的第二天,就有八卦爆料在某某地看到了他一身休闲的出现,还和貌似是朋友的某人亲切交谈……   八卦一出就引起了搜索热潮,一时间各大网站上都能找到此事的消息。   当真是行走的新闻包袱,走到哪都会自带热门。   就不能心疼一下我,我都累成这熊样了,还给我找话题。   原本是秉着越描越黑的理念我不想回应这种事,倒是架不住他们无聊好事者的深扒,于是在微博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动态,算是给了回复。   很快底下的评论就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说什么的都有,当真是无辜却惹一身骚。   因为他们都知道了我这个经纪人与唐铭的真实关系,又有人扒出了我就是站子里自家的头号粉丝“唐铭家的松子”,可以说是私信评论从没少过,各种各样问题层出不穷,而这一次无关紧要的事件又是遭到粉丝yy无数,我的回复相当于引战动态,更是不用多提。   看着爆满的私信我就呵呵一笑,直接忽略。   却见某人忽然置顶了一条评论:“再怎么yy,唐铭也不是你们家的,松子就更不是了,不明白你们在这嚷嚷个什么劲。”   只这一条评论就足够让评论爆炸,但也成功的把核心引到了她那里,我这里就稍稍解放了下。   我给她发了条信息,“谢了,但你也没必要引火上身。”   不一会她回:“烧到你身上我更难受。”   我就心满意足的收了手机,转过头就看见一道严肃的身影走过来,一时晃神:“齐放?”   “你怎么还在这。”他兀然说道。   我一头雾水:“我不在这在哪?”   “我开了个小型的party,算是给你们都放松下,他们都下楼去了,你怎么还不走。”他说。   我更迷糊,“什么party?”我完全不知道啊。   出了办公室门才发现整个大厅除了我和齐放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他们人呢?”   “六楼呢。”   六楼是活动室,平时是艺人们舞蹈编排训练的地方,闲暇时也会偶尔作为放松娱乐的地方。   我就跟着他进了电梯,却发现他不光按了六楼,还有一楼。   “你不一起么。”直觉他有别的事情。   果然,“不了,我有点私事,下午你们都放松一下,缓解下神经。”   果然做领导的也是要懂得顾及员工的心理。   我没有理由拒绝,近期我确实觉得很累;到了六楼我就下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他的脸也消失在我眼前。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不踏实的感觉。   没有征兆的,我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两下。 第105章 第一百零四章,唐颂也有心机。 第一百零四章 ,唐颂也有心机。   活动室内果然聚了不少人,我大致看了一眼,都是我们部门的,暂时没有通告的艺人和他们的经纪人也在。   我进去时,一个艺人正在表演节目娱乐众人。   看见我进去,他们都客气的打了招呼:“唐总监。”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虽然这样的称呼听上去很受尊敬,但也莫名的疏远,甚至还微微透着一丝不满。   虽然他们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我直觉还是很准的。   他们或者会觉得我很心机吧。   管他呢,既然我在这个位置上,就会做好这个位置该做的事情,别人的看法从来不是我专注的。   难得有闲暇时间让大家都聚到一起,他们玩的都很嗨,相比之下我这个后来的倒有点格格不入的样子,在一旁看着他们聊得开心,跳得开心。   我也不在意,坐在一边用手机看着新闻动态,时不时和忙里偷闲的付郁□□调情,这小妮子几年没见,嘴炮的功夫见长,都懂得实力撩妹和语言挑逗了,我也不由得感慨时间是把整容刀,不光让她出落得更风情,连内涵也一块整容了。   “你不怕我按捺不住回去直接扑倒你这个小妖精啊。”我邪恶一笑,将消息发送出去。   不一会就得到她的回复:“来啊来啊,妾身随时恭候~”还附送了一张勾引的表情包。   我嘿嘿一笑,继续发送,“等晚上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一会消息又回复回来:“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哼,小丫头是想搬救兵么,我自信的回道:“有能耐别找救兵,今晚我要吃鱼儿。”   不多时手机震动:“糊涂妞儿,合着聊了半天都不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么,你想吃鱼,可我想吃松子,今晚洗白白了床上等我,我一定会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那就看今晚鹿死谁手了,”我恨恨敲出,“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又过了一阵子,他回道:“我要你叫到顾程颢那家伙都能ying了!”   我错愕,“好端端的提他干嘛,和他有什么关系。”   “谁让那家伙住在隔壁,想到他就烦。”   我汗颜,“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宣布主权么。”   “我用男人的直觉告诉你,那家伙绝对对你有想法,所以你要好好配合我,我养精蓄锐了八年,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看他这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忍不住想打击,“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是肯定的,像你这样的骄傲的人就该由我这样凶猛的男人来驾驭!”   凶猛……驾驭……   我忍俊不禁,“是谁给你这样的自信。”   果然过了一会他的气势就没那么ying了:“我正在兴头上,别打击我。”   不一会又是一条,“靠,还有大半天时间呢,你让我怎么熬啊。”   我继续挖苦,“别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你可是女子,被人看到不好。”   “我就是精虫上脑了,现在就想要了你!”他语气恨恨,“都怪你,没事撩我干嘛,现在我都yuhuo焚身了。”   我幸灾乐祸,“明明一直是你在撩我啊,我还没怎样,怎么你倒先把持不住了?”   “我严重怀疑你有xing冷淡,这两个月咱一次都没做过,”他开始抱怨,“而且现在我都要性起了你居然还这么淡定。”   “再xing冷淡也架不住小妖精撩骚啊,”我驳回,“我都这么配合你了还不满足?”   “小妖精是付郁,我是猛兽,恨不能将你拆吃入腹。”他又发了个□□的图标。   我哭笑不得,正要回复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唐颂。”   抬头见是Sandy,遂收起手机,“怎么了?”   不知道她以前走的是什么路线,但是考虑到星途值一直不见起色的缘故,我接手后直接将她的路线重新规划,如今看来效果还算不错,她的粉丝也多了不少。   “别一个人坐在这,也过去一块玩吧。”Sandy提议。   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表示附和:“对啊唐总监,一起乐呵一下吧。”   “不用在意我,你们玩吧。”我随口婉拒。   “哎呀没事,”艺人柳杰继续说道,“不然唐总监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也没啥意思,加入我们一块嗨一下,正好我们准备自娱自乐开个小型表演会,唐总监也放松一下,我看你最近也挺忙的,肯定累坏了,咱都放松一下,才能有更佳的状态工作啊。”   “就是就是,唐总监一起吧。”其他人一同附和。   我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丝毫恶意。   既然都是好意,我也不好再拒绝,遂同意,“表演会,你们都要表演节目啊?”   “我们已经都表演过了,就差唐总监没有表演了,”另一个女生道,“总监要不要也凑个热闹?”   转眼就看见他们期待的眼神。   原来都在这等着我呢。   “我就算了吧,你们都是专业的,我就不要班门弄斧了。”我意欲躲过,可惜他们不予机会,“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演着玩玩,谁也不较真的。”   “来一个吧,来一个。”   “来一个。”   我思忖了一下,走到他们自发围成的圈内说道:“既然盛情难却,那我就唱首歌吧,唱得不好听你们也不要笑我。”   “只唱歌不带感啊,”又有人说,“有没有带感一点的,唐总监会跳舞么?”   “或者是那种唱跳的也行。”另一人接道。   我微愕,他们这确定不是存心为难我么。   还是Sandy开口解围:“你们也不要太为难颂姐了,差不多得了。”   “不是我们为难,主要是光是唱歌跳舞有点单一,想看点不一样的……”柳杰接道,转而又说,“算了,反正都是放松,唐总监想表演什么都行吧。”   “别听他的,唐总监来什么我们都买账。”另一姑娘说道。   我明白了,他们这是想给我难堪,想看我笑话,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放大招,表达一下我的气场了。   我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音乐选到《love me if you can》,便站在场中热身。   节奏点一到,我就开始了舞蹈。   说实话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跳舞了,这支舞我还是第一次跳,这两天也只在某网站刷了几次视频,很喜欢两位舞者的原创,便多看了几遍,现在更是在凭记忆跳舞。   活动室的墙壁上是大大的镜面,正好方便舞蹈排练的,我也不看他们,就对着镜中的自己跳,很快便融入其中。   四周陷入一片安静,等我回过神来,舞蹈已经结束了,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微喘的气息。空气在沉默两秒钟后,响起淅沥哗啦的掌声和叫好声。不用说我对我自己的这支舞也很满意,如果非要说哪里不满意,那就是两腿触地感不同,好在效果差异不大,细微处可以忽略。   不过从他们欣赏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芥蒂有些消除了。   正打算歇息一下,一个女生忽然问道:“唐总监日语好么?”   我愣了一下,如实回道,“不好。”   “那你知道这首日文歌的中文意思么?”她又问。   “知道,播放器里有。”我回。   “能让我看一下么。”她接着说。   也就是说,她会碰到我的手机,正打算将手机递给她时我忽然迟疑了,随后说道,“你可以自己下载到手机里,这歌挺好听的。”   然后我收起手机。   她微微有点尴尬的样子,还是掏出自己的手机鼓捣去了。   “继续吧你们。”说着我往外走去。   “唐总监不玩了么?”   “天太热了,我去买瓶水。”   “我去吧。”不知何时出现的顾程颢突然说道。   我愣了一下,“你不是在剧组么,怎么回来了?”   “我的戏份明天才开始,”他说,“我早就过来了。”   “哦,那你……”话未说完,他已经朝外走去,我不禁问道,“你上哪去?”   “买水啊,你不是要买水么,腿脚不舒服就不要来回跑了。”话未落地他已经走远了。   没辙,我只得再回到活动室。看着年轻人火力旺盛,不免也有点怀念我上大学那会了。   今天下班特别早,顾程颢也没有通告,我们又一起回家了。   他依旧是如往常一样走在我的后面,就这样走了一段路我忽然觉得挺郁闷的,按理说像我现在的身份有辆私家车太正常了,但我不光没有车,连我的艺人都得和我一样走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家里离公司的距离很短,走路也不会太远,倒还说得过去,顾程颢我就更不用担心了,以后他有钱了,房子都买得起,何况是车子。   想着想着一回头,突然发现他人不见了。   我顿时懵逼,怎么走着走着人还丢了,这时注意到左手边就是商场,难道他去逛商场了?   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想想又算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又不会走丢。   于是我就自行先回去了。   付郁还没下班,我就先准备晚饭,油刚下锅,电话就响了,竟然是付哲打来的。   我诧异了一秒随即问道,“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不等他说话就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好似在吵架,“打给经纪人也没用,当我怕你不成!”   我心下一惊,难道唐铭出事了?   然后不等我再说话,电话那头就被挂断了。见状我忙关了火,再度回拨了过去,没有人接。   我就翻出老的行程记录,猜测他会入住的酒店,并打到那边确认,他果然入住了那个酒店,我看了眼时间,天马上就要黑了,就算今晚有航班能飞过去,也不知道明天几点的航班能飞回来。   我快速查了一下同一航班的往返时间,估算差不多能赶回来,便二话不说拿起证件直奔机场。   等我到了另一个城市,脚刚一落地就接到付郁的电话,我也没和她说太多,打车直奔老哥所住的酒店。   就在我敲开老哥的房门,准备查看情况时,却看到一个陌生女人,发型凌乱、衣服凌乱,正被付哲压在床上控制住手脚,而女人还在大喊大叫:“你个小白脸,还敢这么对待老娘,别以为齐放宠着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你敢让他过来么,小白脸还包养小白脸,花着我男朋友的钱养着小三,你挺能耐啊!放开我!”   我错愕茫然,关齐放什么事,什么情况?   我走进去,老哥坐在一边,看着床上张牙舞爪的女人不做声,付哲则紧紧钳制住女人的手脚,耐心也是要磨光了,“你给我消停会!”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我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老哥问道。   “接了个付哲的电话,啥也没说就挂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主要是这一天我的有眼皮一直在跳,心里也隐隐觉得不踏实,所以接到莫名的电话,首先就觉得里面有事。   我扫了一眼陌生女人,”她是谁?“   “你先放开她吧。”老哥示意付哲松开女人,付哲又警告了那女人一句,才松开了手腕。   这时我才注意到老哥拿着熟鸡蛋敷着嘴角,当即上前查看,已经微微肿了。   “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的,被她打的。”付哲气闷。   “打人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我很是气愤,但还是保持冷静。   但女人不冷静,气势汹汹的看着我说道:“你就是这小三的经纪人,管好你家的艺人,没事不要趟别人家的浑水,小心把自己淹死。”   我冷声回道:“请你说话注意分寸,不要像没素质的泼妇。”   “哼,你还是先管好你家的艺人吧,这种事可不光彩,传出去名气会受损的吧。”女人稍稍冷静了点,讥讽道。   “你和我们唐铭有什么矛盾,可以和我说。”我正色道。   “我和唐铭没有矛盾,我要找的是他,”女人看向付哲,“既然自己在外面关系不干不净,就不要连累到别人,聪明的人自己就会断了联系,别逼急了我,撕破脸谁都不好看。”   “你说谁不干不净,”我沉声道,“与其说别人关系乱,倒不如先摆清自己的位置。”   虽然只有凌乱的几句,但我大致缕清楚了她的意图:女人应该是和齐放有什么关系,而怀疑齐放和付哲关系暧昧,遂前来阻挠,又碰巧遇到了付哲和老哥在一起,于是怀疑付哲还和别人有混乱的关系,这才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不过齐放要是真和这女人有非同一般的关系,除非是血缘,不然真的是有够跌份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自然知道自己的位置,”女人不屑,“倒是你,一个小小经纪人,真以为能做得了谁的主么。”   我走过去,猛地板正女人的脸,打量着她的骄傲蛮横,漫不经心道,“至少我说的话比你有分量,因为我不光是唐铭的经纪人,还是他的妹妹,就冲你对我哥动了粗,我完全可以把你打一顿再赶出门外。”   女人错愕,转而提醒,“你别忘了,经纪人的锅也是要艺人背的,你这么做可是在给你哥抹黑啊。”   “黑红黑红,越黑越红,你不知道么?”我冷笑,“我也算混圈的,自然知道怎么造势了,你是打算和我赌一把看谁会赢么?”   “你……”她被我噎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能瞪着我。   “一个女人不能把感情当成全部,不然你只会输的一败涂地,”我灌了她一碗毒鸡汤,“如果齐放真的把你当回事,你也不用跑这来泻火了,回去调理一下吧,好走,不送。”   女人揉了揉生疼的手腕,最后只得悻悻走掉了。   “大晚上的特意跑过来,不会只为了和一个女人吵架吧。”老哥看了我一会,云淡风轻说道。   “要不是你,这破事我才不会管,”我毒舌了一句扔回去,然后摸着早已唱响空城计的肚子,松了口气说道,“有饭么,我饿了。” 第106章 第一百零五章,我终于得到你了。 第一百零五章 ,我终于得到你了。   第二天上午,我又乘飞机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没有回家,径直来到公司,一开门,就看到齐放正坐在我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一脸舒适的读着时尚八卦杂志,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书也未放,声音就从后面传过来,“你迟到了。”   “嗯。”我有点心虚,转而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哪不能去?”他放下杂志,眼圈淡淡泛青,显然是没睡好的缘故,“迟到了两个小时,干什么去了?”   “一点私事。”我简单敷衍,“总裁有什么事吩咐么。”   “罗玲给你打电话了么?”他问。   我一愣,“没……”拿出手机确认没有未接电话,确定回道,“没有。”   他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复杂。   “怎么有什么事么?”   他没回答,想了一秒又问道,“你哥回来了么?”   “没有,最近他刚赶完通告,给自己放了假出去旅游了。”   “旅游?”他若有所思,随后起身走过来,看了我一会欲言又止,“刚刚付哲打来电话说要商讨一下广告代言的事情,一会你给他回一个电话。”   “知道了。”   齐放走了。   后我给付哲回了电话,扯了两句有的没的,他终于说到主题:“今天可有什么人去找过你么?”   “我才刚回来,就被齐放堵在办公室了,”我回道,“感觉他好像有话想说,但也啥都没说。”   付哲沉吟一会又道,“除了齐放,没有其他人找过你吧?”   “不知道,”我如实回道,“我才刚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没几分钟……你想说啥直接说。”   “我查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资料,她的背景很不一般,是某开发商大亨的女儿,为人骄纵跋扈,在国外生活过几年,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两年前回国,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齐放,他爸对齐放很满意,有想将他纳为女婿的意思,而且初期齐放在建立经纪公司的时候他爸也给过不少帮助,现在几乎外人都认为他是那个房产大亨的准女婿了,昨天那女人跑到酒店去闹了一通,本来我想着任她耍一通疯也就罢了,但是你也没给她留面子,以她的脾性,估计是记恨上了……”   “所以你是想说她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么,”我已了然,却也不以为然,“你倒是委婉的说了这些,看似是想让我躲着她点,但其实你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吧,既然如此,何必再打来电话说这些废话呢。”   付哲有些诧异:“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应该我问你是什么意思,”我也把话跟他说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查到那女人的资料的,但既然这清楚她的底细就该知道她与齐放的关系不简单,可不管那女人是什么身份,与齐放什么关系这跟我都没关系,我是不care的,但是知道老哥遇到麻烦我肯定会去管的,所以只要我去了,以我的脾气,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然后以她的大小姐脾气肯定会有所动作,这样一来齐放肯定会很被动,从而理清你和他的关系,所以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吧。”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不承认。   “当我知道齐放是公司的总裁时就已经想到你们三人的微妙关系了,明知是情敌却还能把他安心的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他一点点成为荧屏明星,然后忍受他和自己喜欢的人耳鬓厮磨眉来眼去,对方的行程自己也是一清二楚,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么秀恩爱,他还能这么沉得住气没有什么动作,要么是对这种无望的情愫已经绝望,要么就是他的行为受到了局限,有心也无力;不管是哪种情况,你的这一举动都会打破这场僵局,干脆让这件事发酵,当然也有可能剧情的发展超出你掌控的范围,但也好过一成不变僵局。”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错愕状,“我做什么了?”   “就算那女人来找我麻烦也没关系,正好帮你缓解压力,即便她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也算是导火索,事情已经发生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我算是安慰他,“不过下一次再想有什么动静事先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   “不是,唐颂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昨晚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我提醒道,也是揭穿,“以老哥的性子,像这种事自然不会告诉我,但你不同,齐放对你包容却也让你纠结,你早知道那女人会找上你,与其被动不如先下手为强,借我之手把僵局捅破,这样即便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对你也是有好处的,虽然同性恋的名声不好听,对老哥的星途也会有影响,但走好了这步险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一石三鸟,你考虑得倒是深远。”   “什么一石三鸟?”这次他倒没有急着否认,而是顺势问道。   “切断齐放的念想、让老哥不再纠结、顺便打压一下那女人的气焰,”我一一道出,“这不就是一石三鸟么。”   “那我又为何要打压那女人的气焰,”他反问,“她又没有得罪我。”   “那就是你和她的事了,”我对这更不感兴趣,“对人家的背景这么了解,你也不可能是出于无聊。”   半晌他忽地一声轻笑,“唉,虽然总听他说你这个妹妹如何聪明,现在看来算是切身领教了,不过你还少算了一点,不是一石三鸟,而是一石四鸟。”   “第四只鸟是什么。”我微微讶异。   “自然是你啊,”他并不多解释,只简单说了一句,“不然我也不必给你打电话让你做这个导火索了。”   我愣了一瞬,细想之下顿时明了,“你是想借这次事情给我一个提醒,随时做好曝光在大众面前的准备么。”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与付郁封竭的关系也很有可能被外人所知。   那又怎样,八年前不在意的,现在更不会畏惧。   “你知道就好,”他又感慨一句,“聪明人就是好说话,你哥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我微愕,“怎么说?”   “他倒是没你看得透,还一直在安慰我不要过于焦虑,车到山前自有路什么的,昨晚女人走后他什么都没说,吃完锅里多余的夜宵就让我抱着他睡了一宿,生怕我离开他的似的,你是没看到他的样子,就和你当初车祸住院那会……”   付哲感到多说无益,就收了口。我却嗤笑一声,讽刺一句:“亏你和他这么多年关系,他怎么想的你倒是不知了,也是,若不是我和你说这些,你又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算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你的意思是,他早知道我的意图?”他微愕。   “我这旁观者都看得清楚,他可是你枕边人,又怎么会不明白,”我汗颜,“从小到大我处处以老哥为榜样,你却说他不如我聪明,旁人听去怕是要笑死。”   他就不说话了。   “估摸是你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上,倒是忽略了老哥的心思,你也不用再去问他,心照不宣就好。”我又说。   “我知道了,”他叹了口气,“多是我欠考虑,你这几天也要多注意了。”   “好的。”言罢我结束通话,看着通话时长一时有点失神,不知不觉我竟也说了这么多话。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纵使付哲心细如发,也总有他考虑不到的事情。   但不算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待手头的工作结束,看着时间还早,我一时兴起,忽然想去ZY分公司去看看,看看付郁平时工作的样子,记得先前玲姐说过zy分公司的总经理性格阴晴不定,不好捉摸;付郁封竭的脾性我算是了解了,但也是日常情况下,我还没见过她作为总经理的日常样子。   主意已定我就出了公司,打车直奔那个上次还狼狈的落荒而逃的地方。   上次看她穿正装还是在谈合同的饭桌上,那次我心慌意乱根本没细看她的风姿,这一次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看,就算一时兴起想吃她的豆腐也不用有所顾忌。   再次出了电梯,来到上次不敢直视的前台,前台小姐还是上次的那个美眉,不过她好像记不住我是谁了,也是,只一面之缘谁能记住,这也让我更放松一点。   “唐小姐,经理正在开会,但她让你去她的办公室等她,请这边走。”电话询问过后前台美眉礼貌的给我指了路。   “谢谢。”   “不客气。”   我就直奔她的办公室了。   办公室很大很气派,比我那个执行总监的办公室大气多了,要说当了总经理就是不一样,办公桌都比我的大一圈,莫名的我还有一点点羡慕,不过一想到她这个人都是我的,也就释怀了。   总经理的黑皮沙发转椅椅背上还放着我给她买的松鼠抱枕,我不禁想笑,这么大气严肃的地方,还有这么软萌的装饰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办公桌上还放着我和她的相片合照,我不禁拿起来细看,竟还是上大学时期的照片,那时候的我可谓是英俊潇洒帅气逼人,即便隔了这么多年再看还是会被当时的我给帅到。   不禁有点脸热,这么自恋我也是没谁了。   她放这张照片估计也是不想有所非议吧,毕竟当时我真的是雌雄莫辨。   身后突然拥上一句温热的身体,某人熟悉的气息萦绕耳畔,“怎么突然想到这来看我了?”   我转过身,注意到门已经关上了,自然的搂上她的腰,“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工作的样子,看看咱家的鱼儿工作时的英姿煞爽。”   他搂回我,声线微微硬朗几分,“鱼儿的英姿煞爽要看,那鼠儿的呢?”   “这不是一并看了么。”我忍住笑意,意料中的看到他微有不满的小眼神,“这真是区别对待啊,看我只是顺带啊,亏我这么听话。”   “怎么,你听话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我故意气他,“想得到我,就得听话。”   他哼了一声,又将我缠紧了一圈,语气也更加魅惑了一点,实则暗藏危险:“昨晚干嘛去了?”   “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么,我在老哥的酒店啊。”   “好端端的跑什么酒店,不知道我在等你么,白天撩完火就不负责了,想着晚上好好爽一下,结果你又跑了,”他语气埋怨,“你是在故意放我鸽子么。”   “当然是有事才去的啊,”我揉着她细皮嫩肉的脸,又在唇上啄了一口,转移话题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他的脸在我颈处蹭了老半天,一只手突然向下,钻进了我裤子里,我抓住他胡来的手:“干嘛,这是在公司,被看见就不好了。”   “你还怕这个?”他置若罔闻,指间一动,我的裤腰就松了,他的手就更深入了。   “哎,别在这,回家再说,”我有些羞赧,这要是被人撞见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毕竟是公共场所。”   “又没人看见……”他还想继续,见我坚持,只好先作罢,还是强调,“那你晚上都得听我的。”   “都听你的。”   得到我的答复他很满意,意犹未尽的来了个舌吻,又在脖子上种了个草莓,这才放开我。   我提好裤子,在他如狼的眼神下脸烧得通红,一抬眼却见她将刚刚作乱的手指放在嘴里shunxi,当即惊呆。   结果他还魅惑的舔了下youhuo的嘴唇。   若不是被那画面惊得还未回过神,我恨不得羞遁。   因为顾程颢在剧组拍戏,所以不在家,付郁开车过来接我下班……应该是封竭,他的狼般眼神实在太明显,一路上我恍如置身火烤,终还是忍不住道:“别再看我了,一会该熟了。”   他就配合的舔舔嘴唇说道:“一会就把你吃了。”   回到家,他拿钥匙开门,这一瞬间我脑中蹦出一行字:注意!前方高能!!   但我预料错了,他并没有急不可耐的扑到我,而是看了眼时间问我:“你饿么?”   “不饿,怎么了?”   “那就好,我也不想做饭了。”   他来到浴室准备洗澡的热水。   先洗澡么。一般都是这样的。   可是这样的预期一延长我倒是有些紧张不知所措了,就像明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却仍不知该怎么办的茫然样子。   澡是两个人一起洗的,他帮我把假腿卸下,然后公主抱将我放进浴缸里,就在我以为他想来浴室play的时候我又想错了,他没有多余动作,除了帮我将身上每一处都仔仔细细都洗了一遍,包括脚趾……其他都是一切照常。   就这样我心情忐忑的一直到洗完澡被他用大浴巾包成一团抱到卧室床上。   他看着我,眼里本就灼热的目光似又添了一把火,将浴巾打开,隐忍不住说道:“终于可以吃了。”   这一句话不知包含了多少情绪,接着话音未落他就压了上来,当即就是一番唇齿纠缠。   他的手掌像着了火一样,在身上各处灼过,我感觉自己都快烧起来了。   “妞……”他气息微喘,不住地叫着我的名字,语气似有叹息又似有得偿所愿的喜悦,“我终于得到你了。”   “这一刻我等了好多年,你终于是我的了!”   他眼眸如星,星中有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已经烧起来了。   他将手指探到我身下,竟有一种奇异的舒适感,半晌,他chou回手指,然后当着我的面,如白天那样再一次将湿润的手指放在嘴里shunxi。   我羞得闭上眼睛:“搞什么,多脏啊。”   他轻笑,“妞儿可不脏,甜着呢。”   “别说了!”   忽然我感到一阵异样,两腿间似有毛茸茸的东西靠近,弄得我有些痒,我便睁眼看去,这一看又是吓了我一大跳,某人已埋伏在芳草萋萋处,接着就是一阵灵活shihua的触感,时不时深入着……   我感觉热得都要出汗了,对他的举动更是惊愕不已:“你,你干什么……别,别弄了……”   但我心里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又希望他继续。   他抬起眼,眼神邪恶得意,“没关系,你很舒服吧?”   我羞恼的要推开他,结果被他抓住手,“别乱动,享受就好。”   又是一阵灵活深入,过了一会我感觉某处已经要泛滥了,却也被他全盘接收,看他那么怡然自得的舔着嘴角,我感觉自己真是没脸见人了。   “睁开眼睛,你该看着眼前,这才更加享受。”他循循善诱,我仍是不敢睁眼:“不行,羞死人了!”   “妞儿……”他的声音靠近耳边,正经又魅惑,“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恨不能将你吃进肚子里去。”   我耳根子一阵发热,这就是拆吃入腹的意思么。   接着我的脚猛然被抬起,我诧异睁眼,就见他自然地将我的脚趾放在了……他嘴里?!   他还伸着舌头逗弄的tianshi着,热感与痒感一并传达到我的大脑,我下意识的欲将脚收回,还是被他紧紧握着,继续冲击着我的感官……   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变得格外的奇怪,好像有什么热流,都在向着一个方向聚集一样;   我维持着意欲崩溃的理智,声讨道:“你还有没有节操啊,怎么什么都……这么不要脸……”   “要你就可以了,要脸做什么,”他真是不知羞耻,“你说的什么都听我的,这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那一会你岂不是要晕过去了?”   “你……臭不要脸,我怎么能让你得逞呢。”我有气无力的抗议着,最后也只能费力的转个身,像鸵鸟一样把脸埋进被子里。   身后被温热覆盖,他又来吹耳边风,不害臊的说道:“原来你喜欢后入式啊。”   “闭嘴!”   “呵呵……”他的轻笑让我脊背发凉。   蓦然间我猛然觉得,我们的羁绊更深了,深到不可解。   只能任由两者互相纠缠、拉扯、挣脱不过,最后一起堕入深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最后的冲刺,他的软绵情话响在耳边,“妞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不等我回应他,再次陷进他的温柔陷阱里。   我可能出来了。   昏睡的前一刻,我想。 第107章 第一百零六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一百零六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果然不出两天时间,老哥就被陷进一场舆论风波,多数媒体纷纷爆出当代小生唐铭疑为同性恋的事情,有图有真相,某酒店内,唐星艺人与某位男子的亲密照被曝光而且拍摄角度为侧面,分明是在两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所得。   媒体报道的有理有据,俨然一副证据确凿的口吻,一时间群众哗然,引起轩然反响,消息放出不过半天,已然被推上热门。   老哥和我的微博下面都已经是一片热河,依旧是各种声音都有,看得我是哭笑不得:不过是喜欢上一个同性,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些语言过激的人脑子是有泡么。   遭殃的不光是老哥,而我亦是,因为和这条新闻出来的另一条爆料就是关于我的:唐姓艺人的经纪人出言不逊,得罪了某开发商大亨的千金,对于会给自己的艺人会带来的影响也丝毫不在意,还扬言要将其暴揍一顿,言语羞辱,完全没有专业人士该有的素养与气度。   嗯,我成了没有素养的人,因为我出言不逊。   言语羞辱?有么?有吧,我确实说过要把她打一顿赶出门外的话来着,这一番添油加醋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这下不单是评论与私信炸了,圈内粉丝更是一股脑的把水煮得沸腾了起来,那个热衷粉“铭哥哥的小小兔”更是首当其冲,我消息栏里她的私信已经盖起了高楼,群里消息早已经爆满,直到我忙完手头的工作他们的楼还在盖,各色言辞竞争激烈,有讨论关于老哥的性向问题的,也有说关于我的态度问题的,还有猜测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正主还没怎样,他们已经自乱阵脚,吵得不可开交。我索性也没有回复。   不出一天时间,老哥的粉丝爆减了几万。   那个女人倒是敢干,一声不吭就来了一发炮弹,虽然我们早有准备,但当舆论与各方面声音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扑来时还是有点难以招架。   不过没关系,我与老哥都坚信那点:车到山前必有路。   因为老哥被曝出了这样的“负面”猛料,他的星途也受到了影响,原本谈好的通告合作也被临时取消,换了其他人,新接的角色没有了,广告、真人秀也都被替换了,而我也被告知要暂时回避,换其他人处理这件事的烂摊子。   回避?那怎么可能,事情是由我带的头,以我的性格自然要正面肛上去了。   通过这件事我也看清了人性,你火时你就是大神,谁都当你是宠儿,任好的都会想到你,但一旦你出事了,撒丫子跑的比谁都快,生怕沾了你的晦气。   我就认同了那句话: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   这种时候正需要正主的澄清,虽然效果可能不明显,至少也算是表明了态度。不过老哥一直没有吭气,付哲那里也没有动静,不懂他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   先不管正主,我这边该怎么办还怎么办,继续给老哥拉下一个通告,但多数都忌讳这风口浪尖的事情,基本都婉拒了,倒是一个杂志封面不介意这个,但是一看他们那杂志的主题我又犹豫了:讲同性的。   这要是接了不就等于公开出柜承认了他同志的身份了么。同志的身份一旦曝光,对于他的星途值还是很有影响的,接通告都有局限性。   倒不是我怕承认这个,只是人在道上混,自然要守道上的规矩,这不是无所畏惧就能摆平的事情。   有时候觉得我变得越来越“畏手畏脚”了。   唉。   我还是去找了齐放,不用我多说,他就知道我的来意,只承诺了一句:“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   “你要怎么处理。”我问。   “是我私人关系没处理好才引发的麻烦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其他的不用你。”   “这你就说错了,”我纠正道,“牵扯到我哥的事情,而且此事我也有参与,我自然会管,我来找你只是想通知你,那个女人如果还不打算收手,我也就不留情面了。”   他闻言一怔,随即严肃下来:“不留情面?你想怎么不留情面?还通知我,你和上司就这么说话?”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话,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她若觉得我一个小小经纪人我哥一个小小艺人拿她毫无办法就可以仗势欺人的话,我们就算会被封杀也不介意换个身份和她较真,她如果够聪明,自然知道商业大亨的千金身份和随时可能被封杀的艺人,谁的名誉更重要。” 我不卑不亢。   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理亏,但若真,我是说如果,她要是较真,你一定要拿上你和你哥的前程赌这一把么?”   “那是下下策,好歹出道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因为这件事毁了实在不值,”我略一思忖,眼神一敛,抬头对上他的眼神,“而且这件事对你也会有影响,你会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对吧。”   他愣了一下,鼻子里应了一声。   其他的艺人通告已经定好了,我也有了喘息的时间,直接来到老哥和付哲的住处。   相比于我在外面忙的焦头乱额,这两位大神倒是闲的舒适惬意,该吃吃该喝喝,啥都不愁的样子。   “你们可真悠闲,我都快忙得脚打后脑勺了,你们却闲得流油,存心惹我嫉妒啊。”我并无敌意的怼了一句,“亏我还担心你们,想着过来看看,如今是杞人忧天了。”   老哥瞥了付哲一眼,淡淡回道,“托某人的福,我能好好的放个长假。”   后者就一脸讨好谄媚的笑,在老哥身边狗狗一般的蹭蹭,“对不起啊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不过难得有长假,想去哪玩尽管说,明天咱就飞过去。”   “你的公司不管了么,”我提醒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公司不可以一日没有领导,还是在这种特殊时期,你估计都被人肉了,这个时候拉着老哥出去浪,当真是坐实了同性恋人的关系,那我再做什么澄清都没用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船到桥头自然直,”付哲俨然一副不担心的样子,“我还怕他们不成。”   “打算出柜了?”我看了老哥一眼,老哥没说话。   付哲思忖了一下,说道:“齐放找过我了,说会摆平这件事,我也想着等这件事了了就和家里摊牌。”说把他看着老哥,等着老哥的回复。   老哥依旧没说话。   付哲眼神黯了下,在老哥身上蹭了蹭,凑得更近了……   我识趣的转开视线,看了眼时间该吃晚饭了,朝厨房走去。   在冰箱里找到了生的意大利面,就决定做炒面了。   我没有专门学过意大利面的做法,就是家常的做法,放了洋葱和番茄酱,味道还不错,等面条装盘后才意识到,只够两人份的。   得了,我在这注定是电灯泡,还是回家做饭和付郁吃吧。   脱下围裙返回客厅,狂撒狗粮的这两位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我提醒的轻咳了两声,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好,“虽然是在自己家,好歹避着点外人,窗帘也不拉,活该被偷拍。”   “你也不是外人。”付哲不以为意。   “但我也不是男人。”我淡淡怼了回去,拿起手包,“我走了,既然齐放表示会摆平,你也不用多想别的了。”   “知道了。”迟疑了一瞬付哲回道。   “路上注意安全。”临走前老哥嘱咐道。   “嗯。”没有废话,我走了。   新闻就像风,刮过这一阵就过去了,但在这一阵风里大家都看到什么,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如我所料,付哲被人肉了,家底被翻了出来,于是他的微博下也遭到了炮轰,那些没事闲的吃饱了撑的喷子跑到评论私信一通狂轰乱炸,为了喷而喷,也是我见过的很专业的喷子了;   但付哲还似没事人似的,直接关闭了评论功能,发了条暧昧得引人遐想疑似承认关系的微博动态后就下线了。   “近期打算和心上人去海边度假。”   吃瓜群众也只能看个热闹,却连话都插不上。   有好事者不知从哪扒出齐放与付哲貌似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这样一来矛头就很容易的指向了唐铭付哲和齐放的三角恋关系猜想;又是一番轩然大波和热门头条。   次日齐放工作博发微博,单方面澄清与付哲并非引人遐想的情人关系,只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而付哲则转发了齐放的这条微博,算是回应。   这样矛头又转向了唐铭与付哲真实关系猜想。   偏巧不巧的,最近一部耽美网剧筹资开拍,导演跟风闻讯就找了过来,问我是否有意接下这部剧,让老哥出演男主角,至于另一男主角,自然是付哲担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时候演这种剧,更是不争的事实了。   就在我打算拒绝时导演的话提醒了我:“都是演戏,何必较真,正好还能吸粉,借着这件事的噱头一炒,也是另一种火的方式啊。”   我转念一想,觉得有道理,除了女友粉真爱粉之外,还有一种粉丝叫CP粉,专门萌CP的,不管怎么说都是粉丝,这样老哥的人气就又拉回来了,至于他和付哲的真实关系,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假亦真时真亦假,不用说破,自行体会。   只是这样一来就把付哲一并牵扯进来了……不过他也没资格说什么,谁让他本身就是当事人,还费尽心思的一石四鸟呢。   我把拍耽美网剧的想法提了出来,两人愣了一会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为什么?”老哥拒绝还好说,付哲拒绝的原因又是什么。   “这不就等于公开出柜了,而且出柜后,戏路会变窄的吧。”老哥回道。   “谁说拍个耽美剧就是出柜了,有几个拍耽美剧的是基佬,大部分都是直男,”我不担心,“除了粉丝外都会觉得是在卖腐。”   “我是总裁不是演员,根本不会演戏,”付哲如是说,“再说拍戏要花很长时间,那我的公司不就没人管了,你之前还说公司不可一日没领导呢。”   我淡然回道,“你可以找人代管几天,陪老哥旅游有时间,拍戏就没时间了?而且也不用你演,你的角色就是公司总裁,本色出演,没什么担心的,而且接着拍戏的机会还能和媳妇谈情说爱增进感情,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   “这个时候接耽美剧,一看就是借势炒作吧。”老哥说。   “那不正好,把注意力转移了,关于你们是不是同性恋人的关系关注度就会下降,而腐女的关注点就是你们的糖多不多,你也会重新收获一群cp粉,”我宽慰,“以这种方式表态,说是出柜也可,说不是出柜也可,要的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感觉。”   “他们会当真的吧。”付哲不放心。   “你还怕这个么,这不正好如你的愿了么,”我说,“到时候我再发个动态显示出你们的‘兄弟情’,究竟怎样他们自己猜去呗。”   他们又慎重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   看到付哲那隐忍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他有种窃喜似的错觉。   演员已定,那就是进组拍戏了,可以说整个剧组的演员,除了老哥都是新人,不过颜值都可以,在这个看脸的社会,颜值能决定很多事情。   先是拍宣传海报和剧照,我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从拘谨到慢慢放松,最后自然而然,也是松了口气,其他还好说,主要是老哥多年的演戏经验要是因为拘谨不自然被导演说成生瓜蛋子那可真太不值当了。   剧组这边顺利进行,我的其他工作也都顺风顺水,心情就很好,心血来潮的又到ZY分公司去找付郁等着一起下班了。   同性恋风波从爆出到情势急转直下再到现在别出生天大概过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我提了一个月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喘口气了。   再有几天顾程颢的戏也要杀青了,作为他出道后的第一部 正剧,我觉得有必要在他杀青后简单庆祝一下以示鼓励,但是这个想法没有和付郁说,以她的性子肯定要多想。   “今天你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有什么高兴的事?”付郁问道。   “工作顺心,自然心情好。”   “你心情这么好,要不要给我点奖励什么的?”付郁借机提条件。   “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她就凑过来,脸上的笑意晦暗不明,“今晚,我想……”   “我攻你?”我顺势说道,结果被否决,“想什么呢,我是说我想看你跳舞……了。”   “可以啊,”我立时答应,“不过……可能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   “好看,你跳的舞都好看!”她肯定的回道,随即手臂缠上我的脖子软声道,“不知为何,最近我总是常回想起我们上大学那会,你剪短发穿男装的样子总会出现在我梦里。”   “觉得我还是男装的样子帅吧。”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就是突然有点怀念而已。”她怕我多想连忙解释。   “我知道,我也怀念。”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和我一样,更怀念的是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用为生计烦恼,不用看旁人脸色。   “今天工作顺心么?”我问。   她眼神不自觉的闪烁一下,“还好。”   我心里叹了口气,在她额上心疼的吻了一下,“回家吧。”   “嗯。”   “今天不开车,我们坐公交车回去。”就像大学那会坐公交车回学校一样。   “好。”她欣然应允。   当第二天我穿着男装,一头短发的出现在公司时,众人的眼睛都直了:“帅哥你谁?”   “唐小帅哥。”我轻笑着道出了在大学时期的外号。   虽然时间让成熟代替了青涩,但是依旧帅气逼人啊,看着镜中神采奕奕的自己,我满意的扬起嘴角,果然还是打扮更舒服。   头发短了脑袋也觉得清爽了不少,办事效率就更高了,看着一个上午就完成的全天工作量,顿时有种不切实际的轻松感。   翻着时尚杂志忽然想起之前一直看见顾程颢没事的时候会戴耳机听歌,有的时候还会看见他在纸上写些什么,是歌词之类的么,那这次庆祝杀青就送他一款性价比高的耳机吧,以后等他出歌了也能更好的体验。   “喂,唐颂!”一个女声突然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正拿着手机,而声音正是从手机里传出的。   原来我在打电话,和玲姐。   “你干什么呢,又走神了?”那边问道。   我看了看四周,杂志早就被我扔到一边去了,遂叹了口气回道,“抱歉,你刚才说什么了麽?”   玲姐也叹了口气,“你走神的时候好像越来越频繁了,这样可不行,会影响到工作的,这要是在谈合作商的时候走神了,损失的可不是一点点,你也给我控制着点。”   虽然这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但我自知理亏,没有反驳,“是。”   她也不再纠于这一个问题,接着说道,“刚才我说,齐放与他女朋友分手了,但这会对他的事业有所影响,而且他女朋友似乎也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成天疑神疑鬼的,搞不好又牵扯到谁身上,你也注意点。”   我有点茫然,“他和女朋友分手和我有什么关系,等会,他女朋友是谁啊?”   “他女朋友就是那天在酒店和你发生口角的那个女人,也是她向媒体爆料你哥和付哲的关系的。”她说,“齐放否认了与付哲的关系,但事情还没完,这女人觉得齐放在外面有人了,而齐放又要和她分手,她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了,所以凡是和齐放走的近了的人都会被他怀疑,所以我要你平时也注意点,别给自己身上惹骚了。”   我汗颜,“我和齐放走得也不近……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齐放告诉你的?还有,你为什么直呼他性命而不是叫他总裁,你们关系也不一般吧?”   我倒不是有意八卦,只是话赶话问到这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不也直呼他名字么,我看你倒是很少叫他总裁。”她反将了一句,我有点尴尬,而后她又说,“我是他远房表姐,张口闭口总裁的叫不习惯。”   原来如此,那“唐小帅哥”这个称号就很可能是他随口提到的,至于齐放怎么知道“唐小帅哥”的称呼那就要问付哲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她忽而又说。   我一愣,“是嘛,那恭喜了啊,这么快就怀了啊。”   “那是肯定的,既然已经准备好要孩子,当然快了,”她语气里也带着幸福的意味,“借我的喜事冲冲你的霉运,希望你工作顺心吧。”   “谢了。”我道了谢,思忖一番后还是问道,“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为什么把我扶上执行总监的位置?”   “当然是你合适了啊,”她理所当然的语气,“事实证明我没看错对吧。”   “可是你不觉得我会抢了你的饭碗么,”我言辞有些直白,“虽然你是因为要回家结婚生孩子……那你以后还是会回来的吧,到时候……”   她就笑了,“有能力的人还怕没饭吃么,我培养你不单是因为我要离开,而是你确实需要这份工作,你的情况我都了解,而你也有这样的能力,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和我不同,你需要一个起步的平台,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结果才是重要的,而我,即便以后想继续干这一行,有这能力就不怕没有饭碗,何况我还有齐放这一层关系呢,你不用有顾虑,和我相比你就是新人,新人还用担心前辈的去路么,你说对吧。”   她说得很对,我无言以对。   “好了就说这么多,我打电话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呆着太无聊,想看看你的工作怎么样了,前一阵子那事弄得挺闹心吧。”   “还好。”   “嗯,多长点心眼总是没错的那个女人你还是多防着点,她也算是前车之鉴了……这个形容好像不太对,不管了,你明白我意思就行,不说了,手机都是有辐射的,时间长了对孩子不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我看向窗外,天空晴空万里。   不知为何,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是因为走神的时候落下了什么麽。   走神越来越频繁了啊。   不会是什么……征兆吧。 第108章 第一百零七章,鞋合不合适脚知道。 第一百零七章 ,鞋合不合适脚知道。   出于怀念我重新剪短了头发,而这一次不是因为逃避。本以为付郁会很惊喜,结果回家先看到的是封竭,我看了眼时间,今天他回来得挺早啊。   他盯着我新造型看了半天,语气冷淡道,“你怎么把头发剪短了?”   “短发清爽,也好久没留短发了,有点怀念,”我解释,语气轻松,“有没有大学生时候的感觉?”   他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但你已经不是大学生了。”   我微愣,怔怔说道,“我知道,但我觉得这没啥,偶尔怀念一下也挺好,而且付郁也很喜欢我短头发的样子。”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不明,语气不悦,“这一身男装又是做什么,想要做回‘唐小帅哥’么。”   看着他没有丝毫欣喜的样子,我的笑意也不自觉僵住,“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好着呢。”他不冷不热回道。   “你不高兴啊,”我放软语气,“因为我剪了头发?那我以后都不剪头发了好吧。”   “我不高兴不是因为你剪短发,而是你剪短发的目的。”他如是说道。   我茫然,“我没什么目的啊。”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剪短发。”他又问。   “呃,心血来潮罢了。”   “心血来潮?”他貌似不信,走过来扯了扯我的衣服道,“这一身男装,又想回到那个雌雄莫辨的时候了?”   “什么雌雄莫辨啊,你不喜欢么?”我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上学那会也没见你说什么,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你想让我觉得自己是在搞基么,”他抬起我的下巴,眼神邪性,“你是想做‘唐小帅哥’还是做唐颂?”   他眼里没有一丝笑意,我有点慌乱不解,不明白他怎么就不高兴了,不过是换了个打扮,至于这样么。   见我不回答他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工作不顺心么?”我耐着性子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虽然我自我感觉一件衣服一头短发不至于能惹怒他,但他这个样子确实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自觉还有点心惊胆战。   “你很喜欢这个造型吧,”他兀自说道,“不然也不会隔了这么多年又打扮成这个样子。”   我只觉得匪疑所思,“我说了只是心血来潮,你不要多想。”   他视线下移,落在我手中的购物袋上,“这是什么。”   手心不自觉紧了紧,里面是我为顾程颢准备的杀青贺礼,森海塞尔的耳机。   封竭比付郁还要执拗,这要是让他知道这是送给顾程颢的,估计他会气炸。   “没什么,一点日用品。”我随口胡诌了一句。   “日用品用这么好的袋子装?”他显然没被我糊弄过去,一把将袋子扯了过去,将盒子从里面拿出来,细细打量一番。   我不自觉的移开视线,他的表情一定特难看。   “森海塞尔IE8,牌子不错啊,最近没什么特殊日子,不是送给我的吧?”他问,“送给谁的?”   要说是自己用的,可是顾程颢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早晚能发现,封竭最讨厌我说谎骗他,刚刚已经撒了个小谎,不能再将错就错了。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   “问你话呢,送给谁的?”他又问了一遍。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他忽然将东西一扔,伸手就将我拽进卧室,进屋就被推倒在床上,随即他欺身压上来,抬手就要将我衣服脱了。   “等会,封竭!”我连忙按住他,“你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谁惹你生气了?”   “除了你还有谁让能我这样?”他恨恨状,伸手就去拽我裤子,“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有我这一个,别想找下家,要是让我知道你动了一点歪心思,我就杀了你和那个奸夫!”   对于他莫名奇妙的理由我更是一头雾水:“什么下家,我什么时候动歪心思了?”   “最好是这样,”他将信将疑,“你还没告诉我那耳机是送给谁的。”   我输了,他的执着岂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叹了口气承认道:“顾程颢新戏要杀青了,那是给他的贺礼。”   “呵,你倒是好心啊,怎么没见你给我买过什么礼物呢,”他眼神危险,“森海塞尔,要不少钱呢吧,你倒是大方啊,新戏杀青要送礼,那等他哪天成了影帝,你是不是把自己也送过去了?”   我惊愕:“你说什么呢?!”   “你心里清楚,上大学那会你的追求者就没少过,如今事业有成,容光焕发,更是有小鲜肉成天跟着,一口一个颂姐叫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艺人肯定很有成就感吧,人家对你那是毕恭毕敬,嘘寒问暖关心着,不像我,成天只想着怎么把你栓在身边生怕别人勾跑了,现在我才反应过来,不是人家勾你,是你勾人家,一举手一投足都能把人魂给勾跑了,这要是哪天你心一软,他估计都能勾到床上来了。”他语出惊人。   “你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我诧异,他这又是抽什么疯。   “你不是那种人,你勾人从来都不自觉。”   “你……”话刚出口,他已经扒下我裤子,一只手就探了进去,我下意识就夹紧了腿。   “已经湿了,”他表情阴暗,“是想着顾程颢那小子吧?”   “封竭你混蛋!”我气道,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麽。   “一会你就知道什么叫混蛋了!”他粗鲁的扯开我衣服,就在要把褪到一半的裤子也一并扯下的时候碰到了我冰凉的假肢,动作就迟疑了但随即还是拽下裤子,压身匍匐了上来……   一番折腾后,两人都有点筋疲力竭,他拥着我,轻轻tianshi着肩膀不可消除的疤痕,然后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妞,我最后说一遍,和他保持距离。”   “你脑洞真大,有你在我哪还敢再找别人。”我无力的白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   身后拥上他的温热,他拽过被子将我们两人包了进去,被子里身后的身体还在蹭啊蹭的,我郁闷说道:“你还有完没完。”   他搂紧我,半晌有点泄气的说了一句:“唉,国欠屌啊。”   这样的话再配上他委屈的语气,我忍俊不禁,故意回道,“你要是有屌,我就把你踹出去。”   他沉默了一瞬转而问道:“如果我不是付郁的第二人格,我和她是两个独立个体的话,你会选择谁。”   我怔住,继而发现我无法回答他。   一开始我喜欢的就是付郁,可是他也让我放不下……   我爱他么,真的爱他么,还是因为有付郁的缘故?   我不爱他么,可是他不在的话我又会想……   纠结了半天我只能讪讪回道,“可你和她就是一个人啊。”   “我是问如果。”他不给我模棱两可的机会,“如果让你在我和付郁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一定要这样么,这是在□□裸的说明我并不专一,两个我都喜欢能怎么办。   实话实说,告诉他我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付郁?他本来就知道这点,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而且即便我这样如实回答他还是会举旗不定,因为后来我也喜欢上他了啊。   不,如果不是因为付郁,他一上来就耍流氓会被我当成变态直接报警了吧。   如果他和付郁是两个人……   我忽然意识到忽略了一点:“那你会是男人吧。”   封竭是男人啊,执拗的近乎病态的男人啊。   “是啊,所以呢。”他接着问。   我觉得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如果我说选付郁而不选他,以他的性格,怕也不是坐牢能改变的。   “那你会伤害付郁么?”我反问。   “那要看你怎么选,”他说,“如果你选付郁,我可能会杀了她。”   我就松了口气,“那这个问题还有意义么,我选谁你都会灭了那个人,我要是谁都不选,你依旧会缠上我的,就像当初你明知我喜欢的是付郁,还是跑出来骚扰我,若不是有付郁挡着,我就报警把你抓起来了。”   他语气不明,“我就是想看看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有多重。”   我哼哼一声,不以为意道,“她倒是不会和你抢,但你要是真杀了她,我也不会原谅你。”   “那就做成标本好了,这样就不怕你会喜欢上别人了。” 说着他低头又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忽而又道,“才想起来,当初你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时候,想的是我还是付郁?”   我语塞,随即打岔,“你疑心病怎么这么重,换了谁能吃的消。”   他轻不可闻的叹息,游走在我腿间的手停在某处,“我就当你是在想我,你是我的!”话音未落,手指猛得撞了进去。   “呃……”我无意识的抓住他的手,“那你要付郁怎么办。”   耳边湿湿热热的,随后耳垂被咬住,直到有热流滴下来她才松口,然后舔去落在脖子上的血迹,身下的撞击继续进行,“我对她已经够宽容的了,我对你也够包容了,如果你还不满足,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变态。”   说罢撞击力度又提升了。   我隐忍着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别扭的往床边蹭着身子,实际上腰身被他搂着哪都去不了,“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还差的远呢。”他扳正我的身子,将头埋在我胸前,一只手大力揉捏着,嘴唇轻启,玩味的笑意泄出来,“真的大了一点呢。”   “那是胖的,都是肉。”我故意气他,“我还要减肥的。”   “不用减,就算你胖成老母猪我也喜欢。”他自以为感动的说着情话。   “你才是老母猪。”   我轻拍了他一下,他凑上来坏笑道,“让我尝尝猪舌的味道。”   于是唇舌就被掠夺了。   又过了几天,就在我打算随艺人赶通告的时候,电梯门一开就看到了那天的女人,她看见我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二话没说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一时间空气都静了,众人懵逼,面面相觑。   我也是懵了一瞬,手里的手机通话还没来得及挂,就被她抢了过去,待看到通话对方是齐放时,脸上就有了种捉奸成双的得意感,“原来真是你,我就说你怎么气势这么嚣张,还要和我对着干,原来是有齐放给你撑腰,一个小三有什么了不起,就连齐放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是吧!”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一阵悲哀,身家背景和素质教养当真是没有什么关系,不知道她父母看到她在别人的公司里嚣张跋扈会是什么表情。   我揉了揉吃痛的脸,保持冷静说道:“你可能是对我有误会,我现在要工作,等我回来再陪你慢慢谈。”   言罢我要进电梯,自然是被她拦住,“你是觉得心虚想跑吧,今天事情不说清楚你哪都别想去。”   看她不依不饶的样子我叹了口气,招呼过暂时没有工作的经纪人小张,将手头的东西交给他,“抱歉今天就麻烦你替我跑一趟了。”   “好的,那你多注意。”小张没有异议,看了一眼这个气势咄咄逼人的女人,皱了皱眉,带着Sandy和助理乘电梯下去了。   我扫了眼四周,其他人都在看着我们,我稳定了下情绪,冷淡说道,“莫名挨了你一巴掌,你不应该道歉么。”   “我向你道歉?”她像听到了笑话,“你抢了我男朋友,道歉的应该是你吧,少在这摆出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肚子里都是坏水,”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又道,“你以为剪了短头发换了打扮我就不认识你了么,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走到哪都是一股子狐媚骚气。”   我眼底一冷,“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我这还算客气的了,你不用摆出受害者的样子,我跟你说,趁早离开齐放身边,你捞不到半点好处的,我今天来是给你个警告,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说我是小三,你有什么证据么。”我语气依旧淡淡,不温不火的看着她,“随便诬陷造谣,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可是要负责的。”   “我造谣,呵,”就见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摞照片甩在我脸上,“自己看。”   我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不禁诧异,这一看就是p的啊,脸是我的,那时候我还是长头发,但身子不是我的,我可不会穿着短裙露着大长腿在街上大摇大摆招摇过市,还搂着一个男人,这要是被封竭看到,不光是我,齐放也要倒霉了。   “没人告诉你这些照片是p的么,”我嗤笑,“而且有些只露侧脸的照片,一看就不是我,没想到你不光没脑子,眼神也不济啊。”   女人不悦,“P的?你别想狡辩,你以为我会信么。”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不信就算了……”不过把我的脑袋P到别人的身上,造成出轨的假象,看来我在无意间也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我再度打量一眼照片,嗤然一笑,“两人隔得距离那么远,原来这也叫偷情,也难怪几张P的照片就能让你方寸大乱,你确实很会捕风捉影啊。”   “我捕风捉影?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怀疑你了,据我所知你们早在多年前就认识了,如今又是上下级,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的这不是很正常么。”   “多年前认识就是有猫腻,那我和身边的人岂不是都能有一腿,”我冷笑,“近水楼台,办公室隔了几层楼的距离,赶上电梯人多延时的话来回得十多分钟,这也叫近水楼台?真是可笑。”   “你用不着狡辩……你刚才还和他通电话呢吧,如果只是上下级关系,用得着打私人电话么……”她开始翻找通话记录。   我冷笑,黔驴技穷了么,“不用翻了,只有这一次通话,说的还是会有个泼妇来找我的麻烦,这不电话还没挂,你就杀过来了,要说你的办事效率就是快啊,说风就是雨的。”   “你说谁是泼妇!”她顿时来了脾气。   “不分青红皂白二话不说先给一耳刮子,不是泼妇是什么。”我讽刺道。   “你……”女人一时语塞,这时电梯门开了,顾程颢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顿时一愣,脚步也迟疑了。   “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我打趣道。   他仔细打量了我一眼,不敢确定道:“颂,颂姐?”   “嗯。”   “你这一身……挺帅啊。”   “那是当然。”我也不谦虚,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样子顺势问道,“杀青了?”   “嗯。”   “行,先回去歇两天,然后再接下一个通告,”我说,“过两天有个广告要拍。”   “我不累,”他说,“这两天还有通告么?”   我看了眼日历行程,“暂时没有,等新剧上映后看反响,后期的活动自然会多,你不用着急,趁这两天好好休息。”   “好,”他顺从应道,转而又看了眼我的腿,问了一句,“脚好点了么?”   我愣了一下回道,“已经定型了,好不了了。”   他闻言错愕,若有所思,“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和你又没关系。”我勾了勾嘴角,看了眼那女人,转身就走。   “你想上哪去!”见我要撤,女人又来了精神,上来就要拽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轻松避过,眼神微冷,“我还有工作,没空陪你在这胡闹,牢骚发的差不多了,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我警告你,离齐放远点,别再和他来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她还在那无聊的说着没营养的话。   我回身睨她,“以你的标准,打电话见面都是有来往,抱歉我做不到,因为工作需要。 ”   “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你马上就会失去这个工作!”她如是道。   我上下打量她一眼,回道,“那就看是你先下岗还是我先下岗了。”   “你威胁我?!”她瞪大眼睛。   “你不也一直在威胁我么,”我不屑,“齐放要和你分手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还怀疑这个恐吓那个的,我觉得你可能比我更快下岗,没关系,还可以跳槽嘛。”   “我和齐放的事你怎么会知道,还说和他没一腿,不打自招了吧。”她揪着这一根所谓稻草自我安慰,“你倒是牙尖嘴利,在他面前说了不少甜言蜜语吧,生得细皮嫩肉的狐媚相,不傍个金主还真是可惜了。”   知道她是在挖苦我,我忍住怒意,平静回道,“原来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么,可我怎么好像听说你为了某金主让自己的父亲帮他投了不少钱,以助他事业有成,想来我离够格还差得远,做不到像你这样倒贴还被甩的程度。”   “你!你怎么这么臭不要脸,我跟你没完!”她冲上来作势要打我,被顾程颢轻松拦住,一米九二的身高往那一站,分分钟将女人娇小的身躯显于无形。   “你松手!”女人想甩开他,奈何没力气。   “相比之下,如果我是齐放,当然也是选择唐颂当女朋友的概率大一点,而不是选你,不明白你哪来的自信。”顾程颢忽然开口,也掺和了进来。   我有点讶异,就听女人一脸嫌弃的回道:“你又是谁,我和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他说,“我只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对此事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唐颂在自身条件上说,男装打扮比男人都帅气,女装打扮也比你要漂亮,性格比你好,身材也比你好,从外在条件上说,家境可能是比不上你,但人家头脑聪明,事业稳定,最主要的是人家自立自强,与其傍金主倒不如自己做金主,你家境可能很好,有个有钱的老爸,自身条件也不差,但你缺少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贤良淑德与气度,没有贤良淑德就算了,连气度都没有,遇到点事就只会上门撒泼兴师问罪,说不好听的,这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你!”   “再看你们两个站在这,简单一对比,气质上就输给了人家,疑心病这么重,还有暴力倾向,换谁也不会想要你这样的女朋友啊,”顾程颢气定神闲的对她说了这通话,转而看向我征询道,“我说的对吧,颂姐?”   他说了这许多,而我的重点却停在了“疑心病”、“暴力倾向”这两个字眼上,再看顾程颢,表面上是在挖苦那个女人,深层次却有暗指我身边人封竭的性子糟糕的嫌疑。   他的眼神中似也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深层含义。   果然聪明人说话都会一语双关么。   我看向已被顾程颢噎的没话说的女人,淡淡回道,“还是快走吧,不然一会就不只是丢脸这么简单了。”   女人羞愤气极,最后也只能悻悻离去。   女人走了,看热闹的众人也转移注意力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回到自己办公室,他也跟了过来。   “刚才谢谢你了。”我道了谢,语气却没什么波动。   “颂姐你没生我气吧。”他说。   我狐疑,“干嘛生你气。”   “刚才擅自说了那些话……”   “你说的很好,她都被你噎的没话了,我也谢谢你替我解围。”   他就不自然笑笑,“可能是因为刚杀青,还没出戏……”   “嗯,入戏很好啊,说明你把自己代入进角色里了,这样角色就能被演活了,以后继续加油。”我忙里偷闲用手机刷了会微博,刚联网就收到qq离线的后台消息,是付郁几天前发给我的,不,是封竭发的,只有一句话:“怀念过去是不是想要回到过去的生活,一切真的能重新开始么,还是因为有遗憾未了,想重新做选择?”   几天前发的,我到今天才看到,看这时间正好是我剪了短发的那天,想起那晚封竭的反常状态,他突然问这话,是又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了麽,总不会就因为我没有回复他消息而抽疯吧。   点进舞蹈栏,一个据说是热门的舞蹈视频映入眼帘,看封面有些眼熟,就点开了,看到那场景我愣了一下,这不是我么?   音乐响起,正是《love me if you can》。   懵了两秒随即想笑,居然还有人录了视频上传,说明我的舞蹈跳得也着实不赖呢。   标题备注也让我忍俊不禁:“原本只是放松娱乐,没想到她跳得如此认真,作为专业的我也觉得很棒呢,为我们的总监点个赞!”   所以说,跳个舞也能拉好感度了是么。   不过看视频里的自己跳舞,与看镜子里的自己跳舞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居然有一种很过瘾的感觉,哈哈。   抬起头发现顾程颢还站在那,我疑惑,“你还有事?”   他犹豫了一会说道,“我有个问题想问。”   “问吧。”   “经纪人都会默许自己的艺人被潜规则么?”   我抬头,看到他眼里带着疑惑不解,还有点点……不甘?   “有人要潜规则你?”我反问。   “没有没有,”他否认,“只是我在剧组拍戏,听别人聊天时说的,我有点疑惑,虽然听过很多明星为了上位或前程会被潜规则,但这和经纪人有多少关系呢……”   嗯,他毕竟是新人啊,虽然聪明,但缺少经验,这个时候经纪人的话更是作为指点迷津与导航般的存在。   “潜规则这种东西确实是不成文的存在,更是圈内公开的秘密,艺人在圈内会受到诸多诱惑,甚至可以说一步一个坑,除了经纪人的规划外,艺人本身的坚持与观念也会影响到星途的发展,我不能否认经纪人对于潜规则持有默认态度,甚至是为了艺人的出镜率刻意安排一些潜规则,但是作为我的艺人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当然如果你要是碰到被潜的危险想躲开我也能帮你挡下,不过若是你自己受了诱惑陷进去我也不会干涉,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的工作就是拓宽你的戏路,提升你的星途值,摆平你在路上遇到的阻碍,你要做的,除了术业专攻外,还要抵制不良诱惑,不忘初衷,这条路上有的不光是鲜花与掌声,还有荆棘与陷阱,我说了这么多,你都明白了吧。”   “明白。”他应道。   “嗯,还有什么要问的?”   “暂时……没了。”   “回去吧。”   “再见。”他走了。   我看了眼时间,还早,Sandy的通告不用我,手头暂时也没有其它工作,我就去老哥的剧组那看看吧。   到了老哥的剧组,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来自腐女们的惊呼,原是他们正在拍吻戏。   这段戏是两主戏中的一次意外之吻,蜻蜓点水般擦过,就撩的腐女粉们的少女心一阵叫嚣,我也是汗颜,这要是让她们知道这两美男在我面前旁若无人的脱衣接吻准备大干一场的话估计心脏不得炸掉了。   虽然是在拍戏,但本就是情侣的两人私下里小动作多到数不胜数,这现成的资源我不用白不用,就给那些期待正剧的小伙伴们提前发些狗粮吧,剧未播先火靠的就是前期宣传,作为经纪人,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于是还散发着热气的花絮秒拍在网剧官博新鲜出炉了,经过推广,立时受到大批腐女粉的关注,纷纷表示期待。   他们的狗粮我吃的够多了,一场吻戏NG了五六回,付哲你敢说不是故意的么,趁机揩油吃豆腐什么的我就不揭穿你了,还是回去宠我家乖宝宝去。   回到家后付郁已经将饭做好了,看着还算秀色可餐的菜肴我有点诧异,“几天不见,厨艺见涨啊。”   “那是必须的,我可是特意按照菜谱上做的,差不到哪去。”她也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我在她额上奖励了个啵啵,来到客厅顾程颢正在戴耳机听歌,同时膝上还放着写歌词的本子,看他时不时跟着节奏点头晃脚的陶醉样子我知道送耳机应该是没错的。   从卧房拿出盒子来到他跟前,他摘下耳机,“怎么了颂姐?”   “这个送给你,”我将盒子递给他,“恭喜你新戏杀青。”   “送我的?不用的,颂姐你太客气了……”他有点受宠若惊,见我不容推辞就打开了盒子,将耳机拿出来。   “这个耳机性能挺好的,听歌的感觉应该会比你的那个耳机好一些。”我说。   “森海塞尔IE8,……”他惊愕,“很贵吧,要多少钱,我给你……”   “给钱就不叫送了,”我皱眉,“戴上试试。”   他就欣喜的把耳机换下来了,体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就更高兴了:“感觉真不一样诶!名牌耳机果然不是盖的!”   “喜欢么。”   “喜欢!谢谢颂姐!”他有些兴奋。   我却感觉到身后一股怨气的凉意,转过身,看见付郁靠在门框上,脸上表情委屈巴巴:“松子,我也要礼物。”   “我记得每个节日某人都会收到礼物吧,”我故作沉思状,“最近好像没什么特殊日子啊……”   “我不管,我就是要礼物!”她耍起了小性子。   “行,想要什么直接装进购物车里,我帮你清购物车。”我慷慨道   “对了颂姐,”一旁的顾程颢想到什么说道,“我也给你买了东西。”   “给我?”我诧异。   就见他兴冲冲跑回卧室,半晌拿着一个鞋盒子走出来,“拍戏前我就买好了,但是因为在剧组拍戏一直没来得及给你,之前看你脚不舒服,觉得可能是鞋不合脚,就买了一双休闲款的女鞋,穿上很舒服的,你试试,要是不合适我再去换。”   我很是诧异,一时不知说什么,“你这才真是客气呢,好端端的还破费你买双鞋……”送鞋应该没什么说法吧,“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啊。”   “对比的,正好售货员和你身高差不多,鞋也一边大,所以我想脚码应该一样。”   我下意识的看了付郁一眼,她的表情已经不太好看了,还是阴阳盖气说道,“既然送你了,你就好好收着吧,别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我就接过鞋盒,结果打开一看傻眼了:全新的运动鞋满目疮痍,已经被裁的不成样子,似乎是被剪刀剪得,七零八碎乱七八糟,明显是人为。   “不喜欢?”见我脸色不对顾程颢凑近一看,顿时也傻了,“怎么会这样?!我买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   我转头看向身后那个始作俑者,只见他嘴角扬起邪恶的角度,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带着戏谑的低冷声音传过来:“喜欢么?”   啊,我错了,乖宝宝心里住着恶魔。 第109章 第一百零八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第一百零八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看着被剪得破烂的鞋,顾程颢是大写的尴尬与困惑,封竭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来打量一眼,有意说道,“鞋坏了,就不要送人了,妞可是很挑剔的,这鞋我都没看上,更别说她了。”   顾程颢看向她,眼里似多了点什么,又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睑,要把鞋盒收回去,“抱歉,我应该提前确认一下的。”   我按住鞋盒,“没关系,这鞋我收了。”   闻言他们皆感诧异。   “谢谢你的好意,但以后就不要送我东西了。”   我语气平和,暗藏警告,顾程颢不傻,还是觉得不解,“鞋子已经不能穿了,你怎么能收呢。”   我扯了扯嘴角,“当然不是用来穿的,我不会穿别人买的鞋子,这,就当个纪念吧。”   更是提醒。   他虽诧异,隐感气氛不对,默默退到一边去了。   付郁的眼神闪过一丝茫然,扫过陆何一眼,最后转移话题道,“吃饭吧,我都饿了。”   我看了顾程颢一眼,他侧颜还是很帅的,看不清其他表情,我没有多迟疑,随付郁去了厨房。   饭后回到卧室,关上门付郁便说道,“你怎么想的啊?”   “怎么了?”   “他送你一双破鞋,你也收,明知道鞋穿不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寓意的好么?!”付郁愤懑的样子。   我无奈,掐了掐她脸上的肉,回了一句,“这你去问封竭吧,这家伙比你还小气,顾程颢原本是好心,结果被他这么一弄倒显得很尴尬,当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么,破鞋破鞋,收了我就是破鞋了。”   付郁微诧,“那你还收?”   “某人给的警告我当然要收, ”我理所当然,“不光要收,还要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时时提醒我铭记这一刻,省得某人总是无中生有、捕风捉影。”   付郁仍有些茫然不解的意思,我也不多解释,只在她脸上啵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恃宠而骄的吩咐道,“去准备洗脚水吧。”   她就笑了,“遵命。”   一晃又是一周时间过去。   由于第二天顾程颢要出席某服装杂志代言,虽然不是第一次拍照,但和拍戏不同,他多少还是会觉得紧张,大晚上又不睡觉,在窗边抽烟。   我临睡前起来倒水喝,就看见他立在窗前的背影。   “不用紧张,明天我会跟你一起去,”我说,“一回生二回熟,等到了那你自然就不紧张了。”   他回过头,暗光阴影给他增添了一丝神秘感,“每个艺人你都会陪他们赶通告么?”   “不是,看情况,像你这种新人我会跟两趟,等都熟悉了流程就不用随时跟班了。”   “Sandy出道很长时间了吧,我看你也经常跟她出通告,”他说,“总监……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   “我先是经纪人,然后才是总监,”我解释,“Sandy虽然出道时间长,但她对于圈内的规则还不是很懂得如何变通,在她能撑起自己的气场前我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他了然,而后说道:“你是个好经纪人,有你做我经纪人,我很荣幸。”   “谢谢夸奖。”我喝完水转移话题,“早点睡,免得明天没精神。”   “好。”   “把风扇打开吹吹烟味。”   “好。”   回到卧室看见付郁正在拿本子写着什么,见我凑过去就把本子挪到一边,“没写完,不给看。”   “写什么呢。”我随口问道。   “日记。”   “你还写日记?”我诧异,“我竟完全不知道。”   “因为我是背着你写的,你当然不知道,”她说,“在大学时候我就写日记了。”   “为什么是从大学时候而不是更早的时候?”我顺势问道。   “因为大学时候遇到你了啊,”她说,“认识你以后觉得生活有意思多了,所以就记日记了,我要把和你有关的事情都记下来,到时候回头再看,看看在我们身上发生了多少事情。”   我微微愕然,随后哈哈一笑,“那一个本子怕也记不下吧。”   “嗯,这已经是第二本了,”她配合地回道,“不过这本也快写完了,没事我还有其它日记本,”说着她拍了拍身边一个大厚本子说道,“这个本子够记好一阵子了。”   我怔怔然,无言以对。   第二天正在同顾程颢赶通告出外景,忽然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总监,你快回来一趟吧,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和你有关的,你回来就知道了。”她在电话里不好多说的样子。   我心里暗暗不爽,难道是那女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等通告结束你自己回公司,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对顾程颢嘱咐了一句我直接打车赶回了公司。   回到公司后就看到大家的眼神有些怪异,正要问怎么回事,就见齐放表情严肃的走过来,直接朝我办公室走去。   我随他进了办公室,办公桌上凭空多出一些照片,和当天的娱乐报纸。   “和我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齐放冷着脸,语气却并不吓人,“怎么被人拍到了都不知道?”   我狐疑地拿过照片,上面赫然是我和付郁的亲密照,还有和顾程颢的,虽然不是亲密照,却被抓拍到与他一同出入同一个小区、同一个居民楼。   这是……被狗仔跟拍了?   不对,我又不是艺人,拍我有什么用,而顾程颢则更觉匪夷所思,他刚出道,除了不知名的角色,新拍的剧还没上映,不可能这么快受到关注,即便是冲着老哥,住宅也并未暴露过,怎么会突然被曝光……   我拿起娱乐报纸,醒目的标题与照片当即映入眼帘:“某知名经纪人与艺人同吃同住?是炒作还是另有隐情?另更有与同性友人亲密互动,疑似男女通吃?”   活脱脱的标题党,这样的新闻放在网上怕是点击率会蹭蹭上涨。   “果然还是被拍到了啊。”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你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他微有诧异,随后又道,“这事你看着办,虽然你不是艺人,但你的举动还是能影响到你手下的艺人,尤其是唐铭与顾程颢,顾程颢与唐铭不同,唐铭好歹已经有了稳定的人气,另外付郁那边……估摸也要被深扒了。”   “她不会在意这些。”我云淡风轻,转而问道,“你怕被连累么?”   “你指什么?”他反问。   “查到偷拍的人了么?”我明知故问。   “没有,除非能直接抓到那个人。”齐放揉了揉发紧的眉头,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之前是你哥,现在是你,感觉好像就在针对你们似的。”   我哼笑一声,“也是因为有你这个总裁啊。”   他微怔,“你说是谭玉玲干的?”   “也可能不是她,不过这可能性也只有百分之五十。”这一瞬我也不敢确定,所以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和她分手,会对你有很大影响吧。”我说。   “谁告诉你的?”他愕然,“我和她并没有真正交往,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哦?那我怎么听说她老爸好像还对你鼎力相助一番,在公司投了不少钱,若不是因为你和他姑娘的这层关系,他一个房产商人干嘛来分这一杯羹呢。”我顺势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他皱眉,随即了然道,“是罗玲告诉你的吧,她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公司是股份制,谭玉玲的父亲确实拿了一笔钱,也是入股,也只是百分之十的股份,创业基金是我在银行贷的款,和他们没关系,老人家入股也是有这一层考虑,但强扭瓜不甜,感情又怎么能勉强呢。”   强扭瓜不甜……莫名我就想到了封竭;   幸好我对他也是有感情的,不然对于面对执拗的他,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痛苦煎熬啊。   “这样就好办了,”我回过神,正色道,“我会调查幕后的人,如果真和她有关系,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或者从某方面说,齐放多少还是有关系的。   “比起调查始作俑者,应该先把眼前的风波压下去吧。”他说。   “不着急,先看看再说。”我不担心,正所谓越描越黑,与其解释,倒不如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以削减对这件事的关注度。   我请了个私家侦探,私底下调查那些追踪我行踪的人,正如我所料,他果然没有收手,继续在我活动区域附近踩点拍照,并在网上继续上传更新以表示爆料的真实性。   私人侦探查出那个人也是个私家侦探,通过调查他的通讯记录查到了一个大V的联系方式,那人经常在网上传播发布一些明星的隐私来赚取关注与点击量,而大V似乎也有幕后人在指挥,那个人不是谭玉玲,但也和她有关系,貌似是追求者的关系,也属于娱乐圈边缘混迹的人,但我对他没什么关注。   我请专人黑了那人的电脑,盗取了那人和偷拍者的聊天内容,还有他们的手机通话记录,顺带也黑了谭玉玲的电脑,查取了她最近的联系人与所浏览的内容。   确实与我想的一般,她就是在请人黑我,而据专业人员的话说,在我的新闻爆料上传成功后,她就删除了相关记录以洗脱嫌疑,但还是在回收站被翻了出来。   看着拿到的一手资料我不禁冷笑,她倒是聪明还知道要消灭证据,可还是晚了一步,不过也亏她晚了一步,不然我就找不到和她相关的证据了。   我也让私家侦探反侦探了她的过去及现在,并将她的黑料拷贝了一份直接发到她的邮箱里,若她不罢手我就将她的黑历史发到她的朋友圈和她老爹的电脑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会议屏幕让他公司的员工全部知晓,若还不够就再拷贝一份发到网上,让看到的人都知道这个大小姐的过去是有多“无聊”和嚣张。   我们有彼此的把柄,但我不怕曝光,她就不一定了。   果然不出两天,她那边就消停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看网上的动态了。   这一次我点进了评论与私信,一条条看过去基本分为两类:一类是怀疑我和艺人顾程颢在恋爱的,日常开启小鲜肉养成模式什么的;   二是怀疑我和同性友人付郁关系暧昧,搞不好真和我那个哥哥唐铭一样,都有着喜欢的同性恋人。   就算后者是猜对了我也没必要承认啊,我出不出柜不光要看我心情,也要看付郁封竭的心情啊。   看在评论与私信都要刷爆的面子上,我略一思忖,发了条微博以示对此事的回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树倒下前,它必先将根须深深陷于土壤之中,与之交融,有了稳固的根基,折而不弯。”   想了想,还附了一张某人背影的照片。   此消息一出,又是一番争议猜想。   除了对此微博内容的猜想,更有对于那张照片上人的身份的猜想。   就连老哥都忍不住问:“照片上是谁啊,男的女的?”   “你猜呢。”我笑而不答。   “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啊,在哪拍的,在家么?”他又问。   “这样才有神秘感么,”我如是回道,“注意力被转移了吧,你也在好奇照片上的人是谁,而不是在想我是不是要出柜了。”   “但他们估计都在想你这是和谁同居呢吧。”老哥又说。   “那又怎样,”我不以为然,“我也没否认啊。”   “你啊,”老哥无奈,“那你发这动态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是为下一步做铺垫了。”   时隔半天,一个舞蹈秒拍视频又在我的号上发布了,到了晚上点击量已经破万。   于是又一轮评论轰炸开始了:“这小帅哥是谁?”   “跳舞很好看的样子。”   “这是……妹纸?”   “手上动作好多,好灵活,不过感觉底盘有点不稳的样子。”   “跳的很好看,所以他到底是帅哥还是妹纸?”   “是总监大大么,看着身形很像啊,我看过她之前的舞蹈视频,路转粉了。”   “唐铭经纪人?他经纪人不是妹纸么,不过这短头发小哥很帅啊,跳舞也帅。”   “她是唐铭的经纪人啊,我记得唐铭之前不是这个经纪人吧?”   “楼上,唐铭换经纪人了你不知道么?据说是他妹妹。”   “果断关注了,唐铭我也很喜欢的,演技很好。”   “我想知道视频是谁录的。”   “楼上+1.”   “+10086.”   “小哥哥颜值很高啊。”   “这是唐颂吧,感觉和唐铭很像啊。”   “这是在舞蹈室录的么,录视频的人很稳啊,镜头一点都不晃。”   “小哥哥也很稳啊,心态真好。”   “说心态好的,是指最近的绯闻么,有些人就是喜欢捕风捉影,经纪人和艺人在一起商讨工作什么的不是很正常么,同性友人,谁还没有个关系好的朋友了,都不要被媒体带跑了,舆论的方向从来都有人掌控的,就我们一群吃瓜群众傻乎乎的被牵着鼻子跑。”   “回楼上,谈工作用的着回家么?”   “谁说工作不能在家谈,工作多临时加个班不是很正常么,再说是个住宅小区就一定是谁家里了?你们可真有意思。”   “唉,这种事情,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当事人都不说啥,咱看个热闹就是了,没必要大动干戈的。”   “楼上+1.”   “回楼楼楼上,人家明明是女的好么,为啥叫小哥哥。”   “回复楼上:因为帅啊,如果她是唐颂的话就正常了,兄妹俩都颜值在线,唐铭是大帅哥,唐颂就是小帅哥呗。”   ……   …………   顾程颢转发了我的微博,亦是默认赞同态度,于是也算以这样的方式帮他拉了关注,他的人气猛然上涨。   他的微博内容通常是日常生活什么的,里面有几张他的秀肌照和作品宣传什么的,于是有细心人对比,发现我发的照片上的人不是他,也算是替自己澄清了;   孺子可教,已经懂得如何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不着痕迹的拉粉了。   很好,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转移了,虽然不乏跟风党,好在大部分吃瓜群众还是理智的,大家都明白,像这种热门话题都是吸引大众眼球迎合多数人心理而发的,自然不会太较真。   ……较真的人在家里。   “松子,我突然看到几个你之前跳舞的视频,是你发的么?”付郁问道。   “我只发了一个,加上先前公司艺人上传的一个,才两个而已。”   “不止两个,而且它不是近期的视频,是你早期,上大学那会的跳舞视频,还有联欢晚会上的表演呢。”付郁困惑。   “那是以前发的吧。”   “不是,就这两天发的,最近的还是今天早上发的呢。”付郁把视频给我看。   视频标题:“唐小帅哥舞蹈合集之一。”   我更困惑,我大学时候的视频怎么现在才上传,二转二传么?   我看了发视频的人的资料,看不出什么异常,也许她就是从别处看到谁发了这个视频然后受到近期事件的影响,把视频发出来凑个热闹罢了,毕竟像这样通过相似的长相打扮扒出舞者以前的视频也不是不可能。   相似的打扮……   不对,虽然打扮相似,但毕竟多年时间相隔,我与以往还是有不同的,她怎么能那么肯定这个跳舞的人就是我呢,还知道我大学时期的外号……   最有可能的是,她知道我是谁,或者知道先前发视频的人是谁。   我再次点进那人的资料,几乎空空如也,唯一的线索就是她的昵称:庭庭玉立。   庭庭玉立……   庭庭……   吴紫庭?!   我愣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啊。 第110章 第一百零九章,花了八年时间才又找到的宝贝,不能再弄丢了。 第一百零九章 ,花了八年时间才又找到的宝贝,不能再丢了。   没过几天,大学时期的舞蹈视频又火了,纷纷有人跑到我微博下面求证:“热门舞蹈视频里的人是你么?长得好像啊!”   老哥觉得这是一个刷粉的好机会,遂将我跳舞的视频转发了,并附上认同的赘述:“那时候我们家的松子好嫩啊,有点怀念大学时期的时候了。”   于是微博下面的评论又爆了。   付郁在qq上回复:“那个发视屏频的人是谁啊,她还在更新,我怎么觉得她好像认识我们似的。”   “你和吴紫庭有多久没联系了。”我回。   “你的意思是,她是吴紫庭?”   “八九不离十,我猜,要么你去确认一下。”   “怎么不是你自己去?”她反问。   “怕你吃醋。”还特意发了个龇牙的表情。   过了一会她回了个孺子可教的表情包,“算你聪明,但我还是吃醋了。”   我哑然失笑,“没事,晚上请你吃蛋糕,黑森林的。”   “一言为定。”   顾程颢的新剧预计在三个月后播出,近期的他除了我给安排的广告代言外,闲暇时间有点多,他居然有了居安思危的想法,一般人都会趁着空闲时间好好休息,他倒是闲不住的,在家时也总想着做些什么,于是家务活基本被他全包了,包括做饭;每次我和付郁到家时,就看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手艺倒是不错。”付郁对他的厨艺也给予了肯定,但说话时还是暗藏着警告的成分,“不要以为你家务全包我就会对你放松警惕,即便是工作需要,也要离咱家松子远一点。”   搁在平常他都是不说话的,但是今天他的心情貌似不错,随口反问了一句,“那我可以离你近一点么?”   付郁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我也没想到,一时有点茫然,好在他很快就接了一句把话题圆了回去,“开玩笑的。”   弄得气氛有点迷之尴尬。   想到这两天的事情把付郁也牵扯进去了,我转而对她问道,“你这两天工作没受影响吧?”   “没有。”她好像没什么心事。   “这两天的事……”我正组织着语言,不想她忽然说道,“你的微博内容太正经了,偶尔也该换换风格。”   我还没反应过来:“太正经……?”   啥意思?   “松子的舞蹈风格变了好多。”她忽而又道。   我不解其意,讪讪回道,“是么。”   “我也觉得是,”对面的顾程颢接道,“你以前的舞蹈风格是接近于传统街舞的HipHop,而最近的几支舞则更多了现代元素,甚至多了点日系宅舞的风格,难度相对于降低了,更接近于二次元的喜好。”   见我们看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最近微博上挺火的,我就看了。”   我收回目光,随意回道,“正常,以前我就是跳的街舞,还有一些原创的动作,而现在我只是翻跳,岁数大了,跳不动了。”   习惯性摸了下左膝盖,却摸到了付郁的手,她转而将我的手握住,又道,“宅舞是现下流行,咱也赶赶时髦,发些秒拍福利粉丝吧。”   我只看着她的侧颜一时没回过神,过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要我跳舞录视频,再发到微博上?”   “双人舞,”她补充,“我们两个人的。”   我诧异,不明白她的用意了。   她看着我,嫣然一笑:“人家也想秀个恩爱么。”   顾程颢问,“那舞蹈要在哪录呢?”   “在家啊,宅舞嘛,”付郁理所当然,“你要是没事,也可以负责录屏。”   说话间她舀了一勺饭送到我嘴边,再看着我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这样的话不就等于宣布你们是住在一起的么。”顾程颢微觉不妥,“风波刚过,这个时候这么张扬怕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两个女生住在一起很正常,”付郁别有深意的看了顾程颢一眼,“倒是男女同住才会容易引起误会。”   顾程颢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如果觉得过于明显,松子就不用发到自己微博上了,”她貌似体恤的说道,“用我的号发。”   这有区别么。我在心里默默腹诽。   正想着,付郁又说:“吴紫庭和我联系了,她说班长组织了同学会,让我们都去参加。”   “同学会……没兴趣。”我兴致缺缺。   “吴紫庭和你联系了么。”她问。   “没有。”   “手机给我。”   我微愕,“干嘛?”   “给我。”她重复。   我就将手机递过去,看着她鼓捣了一番,赫然发现系统里多了一条好友请求,她点了同意,果然是吴紫庭。   好友申请通过没一会,手机就震动了,吴紫庭发来消息:   “老同学聚会,班长组织的,要来啊,就差你和付郁了。”   “时间这周六上午九点,地点XX酒店。”   因为我设置的非好友禁止临时通话,所以她只能先加我好友才能发起通话。   看着屏幕上闪动的表情包,我有点郁闷,付郁倒是乐见其成:“看来咱非去不可了。”   “你们在哪个大学毕业的啊?”顾程颢问道。   “问这干嘛?”付郁随口回道。   “随便问问。”后者有点尴尬。   “ZY大学。”我回。   “ZY?”顾程颢一惊,“我也是ZY毕业的,我是南校区,你呢?”   “也是。”   他就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原来还是学姐啊,这世界真小。”   而后他又想到什么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学校时看过你的视频,我说怎么在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眼熟呢,原来真是同一个人啊!”   “你比我小了五届,又怎么会知道我。”我不以为意。   对于他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学弟我并不意外,当初选艺人时,他的资料上已经写明了。   “视频啊,就在学校的贴吧里,而且我也听咱老师说过,说头几届有一个学姐,跳舞特别好,运动细胞也好,在一次运动会上报了两项长跑,前后累计跑了一万三千米,连拿了两个第一名,把全校都轰动了,贴吧里也有关于‘唐小帅哥’的帖子,所以之前看唐铭微博口中的唐小帅哥,与贴吧里说的唐小帅哥都是你吧?”   我微微诧异,“原来我这么有名啊,毕业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我。”   付郁有些不爽,“既然你记得她,那知不知道我?”   顾程颢就看了他一会,然后摇头:“没印象。”   付郁嘴角抽了抽,“吴紫庭在贴吧开贴更新过我和松子的日常,你知道她,却不知道我?”   后者冥想了好一会,还是摇头,“你是说那个长头发的阴郁女生?完全没认出来。”   阴郁女生……我完全不觉得付郁阴郁啊,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付郁受到了打击,看着我幽幽说道:“果然是我太低调了么。”   于是当晚我就在她的半强迫下,陪她耍了一段舞蹈,然后经她简单剪辑,发到自己的微博上去了。   一天时间果然吸粉无数:   “我看到了谁?这个人是唐小帅哥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总经理跳舞原来这么好看啊,粉了!”   “这是在家录的?所以你们真的住在一起的?”   “等下,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唐颂和小姐姐是什么关系啊,求科普。”   “小姐姐跳得很好啊,是专业的么?”   “原谅我孤陋寡闻,总经理是什么梗?”   “回楼上,小姐姐是ZY传媒分公司的总经理啊。”   “回楼上,厉害了我的姐!”   “两个人好有默契的说。”   “两个人是好朋友么,感觉好有爱。允许我yy一下~”   “两个大姐姐组cp吧。”   “其实总经理长得不赖的,两人颜值都好高。”   ……   …………   “都被人肉了,你还能保持这么淡定。”我往嘴里塞着葡萄,边刷微博边吐槽,“这下好了,你已经成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估计再过两天,‘唐颂与付郁的关系’一定会上搜索热榜。”   “就让他们猜去,省得传你和别人的绯闻。”她倒是没有以前害羞了,相比以前还开放了好多。   “我一直好奇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能把一朵娇羞的茶靡花变成风情万种的桔玫瑰啊。”   “那你是喜欢茶靡还是玫瑰?”她反问。   “各有风情,我都喜欢。”   “原来你这么花心啊,”她欺身坐到我的腿上,我顺势将一粒葡萄送到她嘴里,她吐掉葡萄皮后问,“你以后会不会遇到更喜欢的花而选择劈腿?”   “我一共就两条腿,已经劈给你和封竭了,哪还有腿可劈啊。”我机智回道。   “油嘴滑舌。”她佯怒的样子,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怎么办,突然想吃葡萄。”   我拿过果盘,“这些还不够你吃的么。”   “此葡萄非彼葡萄,”她拿开果盘,眼里闪过狡黠,“我们进屋吃。”   我会意,故意不动地方,“不去,还是这个葡萄好吃。”   “好吧,那就在这吃。”他貌似妥协,却伸手将我推倒于沙发上,衣服就被撩起来了。   “哎别,”我连忙阻止,“被顾程颢看到就不好了。   你还在意这个,他那么聪明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么。”封竭不以为然。   “这是两码事,”我按住他胡来的手,“脑洞与直播是两回事,我也算是他上级,你给我留点面子。”   他想想也是,从我身上爬起来,伸手将我拽起来,“去卧室。”   我揉了揉微酸的腰身,试图逃避,“今天就算了吧,我累了。”   除非工作到很晚,不然几乎每天都会被他折腾一番,开锁各种新姿势,我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封竭“胡闹”,付郁知道,却不予干涉,还美名其曰交流感情,对于这两只,我真的是无力反驳,无可奈何。   “累了啊,那好吧,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封竭妥协,转而又道,“本来我还想着让你在上面来着……”   我一听来了精神,“我攻你,此话当真?!”   “嗯……不过你既然没有精力就算了,改天再说。”他体恤的表情,“天也不早了,我先睡了。”   “等会再睡!”这种机会真是千载难逢,过这村就没这店,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我连忙跟着他进了卧室,“也该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了。”   但我发现我受骗了,说好的我攻他呢,这莫名难解的体位是怎么回事……   我的手被他紧紧攥住,根本没有反手的余地,只能一脸郁闷的看他:“不是说好了我攻你么,你骗我。”   “我没骗你啊,确实是你在上面啊。”他忍着笑,一脸无辜。   “这算什么……呃,你慢点……”   为了满足他当男人的yuwang,他特意在网上购买了一些道具,拿到这些道具时我心里是拒绝的,不过也只能庆幸收快递时没有被顾程颢看到,不然我在他面前竖立的良好形象怕是一秒俱毁,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某人,现在正用他网购来的道具之一:□□,紧锣密鼓的在我身上实践着,我此刻唯一的侥幸心理就是得亏他不是真的男人,不然以他这样的频率,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在床上。   周六很快就到了,我也被付郁拉着去参加了所谓的同学会,多年不见,当初的同学都褪去了青春的青涩,被岁月染上了成熟的痕迹。   不知是谁总结的特别在理,现在的同学会都已经变相的成为了炫耀自己资本的聚会,看着他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穿着也是一个比一个讲究,我和付郁的穿着对比倒是相形见拙。   饭桌上众人谈天说地,不自觉都带到自己的所见所闻里,我在一旁默默听着,也不参与,就看着付郁默默地吃成猪样,忍俊不禁。   “付郁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郭苏凌还和以前一样热情开朗,也更多了一种女人该有的风情,说着话视线从她身上直接跳到我脸上,“唐小帅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帅啊,最近都在干嘛呢?”   “能干嘛,上班呗。”我笼统回道。   “在哪上班啊,帅哥美女多么。”她又问。   “多,放眼看去全是高颜值,”我顺势打趣,“你还单身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   “那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已经结婚了。”她露出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脸幸福的样子。   我微感讶异,“是么,什么时候的事啊,也没听你说一声,连婚礼都没赶上。”   “就是就是。”一旁吃得正欢的付郁也不忘附和。   “倒是想了,但也联系不上你们俩啊,” 旬可接茬,“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孩子都三岁了。”   我更惊讶,“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结婚挺早啊。”   结果换来他们哄笑,“帅哥你过糊涂了吧,早什么啊,三十岁的人了,孩子三岁还早啊,在座的人差不多都有对象结婚了,你不会还以为现在是大学时候呢吧。”   我回过神,对啊,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当初一个寝室睡的室友现在已经成为人母,也算是各有各的圆满吧。   “在座的还有单身么,”郭苏凌再度挑起话头,“不然咱组成一个拉皮条协会,为单身狗脱离单身吧。”   大家哈哈一笑都没搭茬,不用说他们都有另一半了。   渐渐,众人视线都落到我和付郁身上,看得我一阵发毛。   “怎么了?”我下意识问。   “你和付郁……”郭苏凌作为代表,问道,“你们还在一起呢吧?”   我一怔,想着都是旧相识,这关系已经不是秘密了,遂应道,“嗯,没看咱都是一起来的么。”   他们就一副艳羡的表情,“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吧,真好。”   我莫名的有点不自然,如实回道,“其实我们俩中间也分开挺长时间,差点以为就这么算了,结果还是遇到了,这大概就是命数吧。”   他们就一副若有所思,似懂非懂的表情。   郭苏凌转向付郁半开玩笑问道,“付郁你相信命运么?”   付郁正埋头吃着鸡腿,闻言看了郭苏凌一眼,沉默一瞬回道,“不信,命数是握在自己手里的。”   两秒钟尴尬沉默后有人接茬:“我觉得她说得很对,人的命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嘛,不过感情这种事我还是觉得缘分很重要,就好像付郁和唐颂,她们的缘分就很重,即便分开很久也还是又在一起了,只能说你们太有缘了。”   我感觉付郁的眼神暗了一下。   “哎呀,时隔这么多年,帅哥看付郁的眼神还是这么宠,真是羡慕死我了!”郭苏凌一副羡慕嫉妒的口吻,“要是我家那口子对我也像恋爱那会就好了。”   “那你就回去好好□□一番,你这大腐女,□□小狼狗什么的不是很简单么。”班长接道。   郭苏凌叹了口气,有点伤感的眼神,“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啊。”   “吴紫庭怎么没来,”我随口说道,“还是她给我和付郁发的消息呢。”   “她应该快到了,刚才打电话说还有十分钟。”   说话间有人推门而入,正是吴紫庭,几年没见,她也出落得更漂亮了。   “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这么慢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样,我自罚三杯吧。”抱怨声中吴紫庭大方的端起酒杯,自行灌了三杯酒,赢得一片叫好。   而我注意到门外好似还有一个人,遂说道,“门外是谁,怎么不进来。”   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吴紫庭也自然将人拉进来大方介绍,“我介绍一下,白鲁杰,我男朋友。”   “哦哦,男朋友长得很帅啊,”大家表示欢迎,“坐下一块喝酒啊。”   “小白?”我顿时诧异,白鲁杰成了吴紫庭的男朋友?这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白鲁杰看到我,也是一阵惊喜,“唐大总监,你也在这啊,好巧好巧。”   众人懵逼,“你们这是认识啊。”   “多少年的交情了,现在也算是在一个圈子里工作的。”白鲁杰解释道。   “一个圈子,那你是做啥的?”有人问道。   “演员。”相比过去他倒是低调了许多。   “演员啊,那你都演过什么电视剧?”   “一些小众角色,你们可能没看过。”他似乎不愿多提。   而我多少清楚,在我步入这个圈子以来,听到白鲁杰的活动迹象几乎很少,他应该一直属于默默无闻型小演员,没有人脉与后台,想混红是很有难度的。   “没事,你说说,我回去搜一下。”还有人不解风情。   好在郭苏凌看出了白鲁杰的窘意,适时的转了话题道,“帅哥和白鲁杰算是同行,难道帅哥也是演员?”   一句话成功把视线都转移到我身上。   “不是,我是执行总监。”我说。   “执行总监是做啥的?”   “艺人部的执行总监,管艺人的。”   “啊,真是混圈的啊,就是说白鲁杰作为演员也要听你的?厉害了我的姐!”吴紫庭艳羡,“帅哥你混的不错啊!”   我纠正,“白鲁杰不是我们公司的,所以不受我管。”   而众人的注意力又转到了付郁身上:“付郁你还没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付郁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我混的不好,啃老呢,没啥好说的。”   “啃老……难道是富二代?”众人的脑洞也是够大。   “别听她瞎说,开玩笑的。”我附和说道。   “那是做啥的,没事,都是同学,怕啥的。”众人不死心。   付郁无奈:“总经理。”   众人来了兴趣,“什么总经理?”   “ZY传媒。”   “我靠ZY啊!”班长兴奋了,“ZY我听过,好多艺人都和他们合作过的,很有名的!”   是么,当初我却没听过,只在进圈后才在同行嘴里听过几次,以为只是同行间清楚的梗,果然我孤陋寡闻了。   “小白,你经纪人是谁,你走的是什么路线啊?”我对他问道,也是有挺长时间没见,就看在他是我老哥的好朋友,曾经一起吃过饭的份上,也不至于冷淡。   “我没有经纪人。”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那公司呢,和哪个公司签约?”我接着问。   “公司,已经解约了。”他更觉窘意。   我有点诧异,但觉着也不见得是坏事。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当签约演员?”我说。   他闻言微怔,“可以么?”   “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我表示无压力。   他就很高兴的样子,“好啊。”   我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目光,付郁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显然她想知道我的用意。   我能有什么用意,挖掘艺人是我的职责啊。   众目睽睽下,我揽过付郁的脖子浅浅的来了个舌吻,顺带连她口腔里的香气也一并吸取。   付郁脸红,众人揶揄,投以单身狗般的目光:“这恩爱秀的太明目张胆了啊。”   “这有啥,上学那会她不就这样么。”郭苏凌表示见怪不怪,转而对吴紫庭说道,“听说圈内美女颇多,你可要管好你家小狼狗,别被外人勾跑了。”   吴紫庭表情无变化,而是看向付郁,似笑非笑转问,“公司里有好多帅哥美女,你就不怕唐小帅哥哪天一个鬼迷心窍,和别人眉来眼去了?”   付郁淡定,“不怕。”   “这么自信?”   “因为我就是迷她心窍的那个鬼。”她自信回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不知出于什么吴紫庭又跟了一句。   某人的眼里深邃沉淀,声线也低了好几度:“那就打断他的腿。”   我心里一沉,下意识掐住自己的膝盖。   桌下某人的手握上来,手心的热度传了过来。   “花了八年时间才又找到的宝贝,不能再弄丢了。”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章,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一百一十章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付郁又喝多了,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的状态,我们是开车来的,她喝酒了就不能开车了,而我也不会开车,吴紫庭他们提议找代驾,更有同学提议送我们回去。   我谢绝了他们的好意,扶着一会糊涂一会清醒的付郁向地下车场走去。   找代驾我没有号码,想给老哥打电话,但又觉得让他大老远打车来开车送我们回去后再打车回去太麻烦。   想了想给顾程颢打了个电话,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   没一会电话通了,他果然在家。   “颂姐有什么事么?”他说。   “你有驾照么?”我直奔主题。   “有啊。”   “那就好,我们现在XX酒店地下车库,我不会开车,付郁喝多了,你要是会开车就过来接我们一下。”   顾程颢有点为难,“有……是有,但是前年考的,而且近期一直没有开车,有些手生。”   “没事,总好过不会开,就当温习了,”我不介意,“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过来吧。”   “不然,我帮你叫个代驾吧。”他还是不敢擅自应下,“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开车了,不敢上路。”   “瞅给你怂的。”我随口回道。   “我一个人还好,但车上有人的话……我露怯。”顾程颢尴尬一笑。   “叫代驾也行,那你掏钱吧。”不知出于什么我如是说道。   “……”那边换来短暂沉默,继而应道,“行。”   我忘记了处女座的一大特点:抠门。   其实我也并非真要他掏钱,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而已。   而顾程颢也算是比较典型的处女座,处女座该有的特质他都有,莫名的我不禁联想到他以后要是自立门户,会给经纪人多少薪水呢。   想到这我忍俊不禁。   于是我和付郁就在车里等着代驾赶来。   地下车库还是比较凉快的,我打开车窗,等人来了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一旁迷迷糊糊的某人忽然一个翻身,胳膊搭到我身上,习惯性的搂紧就不撒手了。   “好端端的喝这么多酒干什么。”我意图将她的手扒下,费了半天劲无果,反倒是自己的衣服快被拽下来了,“睡着了都不忘耍流氓是吧,你怎么这么色……”   “性冷淡配色狼,不是绝配么。”他睁开眼,满眼的狡黠。   “你倒是会装象。”我推了他一把,“起开,我都快热死了。”   “刚才给谁打电话了?”他问。   他耳朵倒尖。   “听到了还问。”   “没听到。”他耍赖。   “顾程颢,”我说,“我让他来接我们回家。”   他似乎没生气,“为什么是他,不应该给你哥或我哥打电话么。”   “不想让他们来回跑,太麻烦了,正好顾程颢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嗯……”他叹了口气,“以后少麻烦他。”   “嗯……你以后少喝酒。”我回道。   沉默了一会他忽然爬了上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你又想干嘛。”我抬起眼皮睨他。   “温度适宜,气氛刚好,要不我们来一发?”   “发你个头啊,别跟泰迪似的。”我嫌弃状推开他,“糊在我身上过热的。”   “机会难得,”他兴致勃勃,“咱还没试过车震呢,来嘛,试试感觉如何。”   “不试,震不起来的。”我打击道,“毕竟是妹子的身体。”   “别小瞧人啊,”封竭跃跃欲试,“能不能震起来一会就知道了。”   “别闹,”我推开他的脸,“一会该来人了。”   “来就来呗,这种事人们都是非礼勿视的。”说着这话,他还是把车窗关上了,转而手就转移阵地了。   我及时抓住,“你还来真的啊!”   “那不废话么,我什么时候拿这种事说笑过,”封竭颇有霸王硬上弓之势,“来嘴儿一个。”   一个猝不及防,椅背就被放倒了,封竭就势压上来,我连忙打住,这他要是一开始,一时三刻根本不能结束,“不行,一会真该来人了,被代驾看到不好,太不雅观了!”   “一时半会他来不了。”封竭不以为意。   “一时半会你也不能完事啊。”我拿话堵他。   对于这句夸奖他很满意,邪笑的凑上来,“没事,那先把前戏做足吧,回家再继续。”   “滚开,臭流氓……”他就是一块滚刀肉,油盐不进,死皮赖脸。   于是在前戏进行的差不多时,他又耍赖打算直接步入正题,而我的担心也在意料之中发生,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连忙推推他:“来人了,快下去!”   “谁来了?”   “顾程颢。”   封竭只好先作罢,意犹未尽的舔了下我的耳垂,“等回家的。”   看他这样子是酒醒了。   我刚整理好衣服,顾程颢已经走近,我降下车窗问道:“怎么你过来了,不是说要找代驾么。”   “我想了一下,我会开车,再叫代驾是浪费。”他解释。   当真是一分钱也不愿多花,很符合处女座的特质。   “你不是胆怯,不敢上路么。”我反问。   “一回生二回熟,没有第一次就没有第二次了。”他的话还蛮有道理的样子。   我听着怎么倒像是拿我们练手的。   我们撤到了后座,看着顾程颢小心翼翼又故作镇定的样子,付郁不放心,“你行不行?不行我们就打车回去。”   “行,没问题。”顾程颢保证,摸索了一番后,将车缓缓发动了。   因为是新手,车速比较慢,我心里暗暗担忧,付郁倒是很放松,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我以为你会害怕,没想到你还挺淡定。”我说道。   “没事,”付郁相当淡定,“车要是撞坏了就赔呗。”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一辆车,顾程颢心一慌,一个急刹,我们都震了一下,付郁汗颜:“你还真打算把车撞坏啊。”   “对不起对不起。”顾程颢当即道歉,不知是不是天太热了,他额头都出汗了。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总算把车开回去了。   晚上正在看电视,顾程颢走过来,试探的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之前说要找人帮我出歌,什么时候的事,需要我准备什么麽。”   我有些茫然,“出歌?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   “说了啊,就在饭桌上说的,”顾程颢诧异,“吃饭的时候你说过几天会找人为我出歌的,我也不是着急,就是想问问,能不能用我自己写的歌词。”   我更茫然,“吃饭的时候?”   “是啊。”   “吃饭了么?”我疑惑,“啥时候吃饭了?”   顾程颢就更诧异的表情,“颂姐,这玩笑可没什么意思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不解。   顾程颢的表情就很匪夷所思了。   这时付郁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洗好的葡萄,“来吃点饭后水果吧。”   我诧异,“鱼儿你不是在洗澡么?什么时候跑厨房去了?”   “我已经洗完澡了啊,半个小时前就洗完了。”付郁愣了一下,“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是么……”我就只剩茫然了。   “付郁,我觉得颂姐有点不对劲。”顾程颢如是说。   “怎么不对劲了?”付郁反问。   我也适时地追问一句,“鱼儿,咱吃晚饭了么?”   “吃了啊,一个小时前就吃完了。”付郁回道,“怎么,才过一个小时你就又饿了?”   “吃了么?”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安。   “吃了啊。”付郁随口应道,然后看到我的眼神不对了,“松子你咋了?”   我看了眼时间,心里一阵空白,都这么晚了啊,时间过得这么快。   “松子,想啥呢?”付郁问道。   “没……”忽然感觉脑子里空了一块似的,“没事,我有点乏了,先回屋了。”   然后我起身回屋了。   我又走神了么,这次时间好像长一点啊。   ……不对,走神时是不会做什么的,而这次我是做了,却忘记了。   忘记了……   忘记了!   还不是一件事,而是一整片时间都是空白的!   我一直觉得脑子偶尔走神是因为那次车祸留下的后遗症,而现在似乎不只是走神这么简单了。   会更严重么……?   但愿是我多想了。   付郁端着洗脚水走进来,看见我心神不宁的样子遂问道,“怎么了松子,有心事啊?”   我想了一下,只是一时忘记了先前做过的事情,或者只是因为工作太累的缘故,毕竟出车祸后身体也是大不如前了。   没必要大惊小怪了。   “葡萄呢?”我说。   付郁就笑了,“等一会我拿进来,先洗脚吧。”   “嗯。”   气氛一时陷入安静,只能听见轻微的水声。   过了半晌,付郁忽然说道:“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我茫然,“什么事情?”   “顾程颢搬出去的事,”她说,“他大概要在这住多久?”   关于这件事我完全没印象,迟疑了半晌回道,“不知道,等他有条件了自然会然他搬出去。”   “有条件?”她抬头,“怎么算有条件?等他能买起房子了才算有条件么?”   我语塞,“……现在是不行了。”   “那就让他赶快出名,等他火起来,想住在这也不可能了。”她如是说道。   我无言以对,不论是付郁还是封竭,对顾程颢的敌意都没有少过。   看出我的飘忽犹疑,她道,“你不会是从没考虑这个问题吧。”   “不是,”我忙否认,“从一开始我就和他定好了,在他有名气之后是一定不能住在这的。”   她的眼神深邃,过了一会哼出一口气,“那你要加油哦。”   加油让他出名,然后毋庸置疑离开这里。   “你不会舍不得吧。”她又说。   “当然不会。”   洗完脚我爬到床上用电脑回顾这几天的行程安排,Sandy过两天有个公益活动,Tina再过一个礼拜与公司的签约就到期了,她的意愿是就此解约,出去单干自立工作室,这几天的工作要交接好;   后天为顾程颢谈好的那个音乐人还有一次见面,到时候顾程颢也一道去涨涨见识,老哥也有档综艺节目要录,白鲁杰……白鲁杰说好的明天来应聘,我还没找起资料,近期新人培训已经结束,下一批课程要在两个月后,他是赶不上了,但他之前演过不少戏,来公司签约也是走演员路线,对于这种半成手我要注重的是创造机遇和拉人气,到时候先给他安排一位经纪人;还有其他行程安排……   忽然发现这一天时间安排的太满了,几乎严丝合缝,虽然工作量稳定,忙里偷闲的时间却也不多,难怪身体要吃不消,记忆力也开始掉线,工作过于繁重着实没有好处,我现在有点体会玲姐的心情了。   等这一阵忙完了我也该给自己好好放个假了。   “等过一段时间我们不那么忙的时候,出去旅游吧。”付郁不知何时凑到了身后,贴着我颈后说道,“你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要么说咱俩就是有默契呢,这都想到一块去了。   “行,过一段时间再说。”我欣然应道。   这一段时间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此时的白鲁杰作为公司的新星暂露头角,近期的通告愈发多了起来,大概是Tina的解约,白鲁杰的到来显得正是时候,公司也更有精力去培养他;老哥和付哲的耽美剧也定在一个月后在某网站播出,拍完戏后回到现实的付哲就继续乖乖回去当他的霸道总裁了,此时老哥录制的综艺节目也正式播出,不过多少有点受耽美剧的影响,他录制的节目也只是在网络上更新,但暂时也足够了,相对来说老哥的事业已经稳定,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没有遗憾。   Sandy比起先前也好很多,现在可以说是二线明星了,Tina不在更显的她一枝独秀。   就连顾程颢的新歌也正在打榜中,看着一切都处在平衡点上,我也可以松口气了。   于是我向齐放申请了长假,长假期间执行总监的职务暂由秘书代理,这里忘提了,执行总监的秘书一直没变,还是玲姐在任时的那个秘书,并且我在任时又找了名助理,所以工作暂时由他们接管。   “怎么,你也要请婚假?”齐放打趣,“要去度蜜月么,或者直接去国外把证领了?”   “领证还早,蜜月倒是可以先过了。”我顺势一笑,随口反问,“总裁最近如何?不是脚打后脑勺了吧。”   “还好。”他也没必要多言。   我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那个女人已经销声匿迹,我的关注点也没必要那么宽了。   主意已定二话不说,翌日我和付郁的双脚已经站在三亚潮湿的土地上了。   这次出行没有告诉老妈,只电话通知了老哥,老哥还愤愤表示,要不是他行程排满了,一定会和我们一道来。   “给我塞了一堆通告,你自己倒是跑去享受了,你倒是越来越会偷懒了。”他佯怒口吻。   “不是我偷懒,是身体偷懒。”我解释,“适当给身体放个假,免得它罢工。”   “油嘴滑舌也不知和谁学的,”老哥艳羡的语气,“说白了还不是你想去玩了,玩就玩吧,还故意馋我,明知道我去不了,不用说,身边跟着美娇娘呢吧,让她多准备点防晒霜,那的太阳太大,当心晒成烤乳猪。”   “要是羡慕就早点完成工作然后飞过来,这里的沙滩热海,热爱雨林等着你们呢,”我调侃了一句继而正经道,“不臭贫了,先不聊了,长途很贵的,祝你工作愉快。”   “祝你玩得开心。”   然而我们玩得并不尽兴,原本打算和付郁将三亚的所有景点都玩一圈的,结果刚来没两天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这一个电话,就搅了我所有的游玩兴致;   “你现在在三亚?”老妈开门见山。   “你咋知道?” 我诧异,老哥说的?   “哼,你倒是会瞒着老妈了,请了长假不回家,出去玩的欢,给你一天时间马上给我回来。”   我不情愿,“时间来得及呢,等我再玩两天,过两天我就回去。”   “什么过两天,明天就给我回来,”老妈不应允,“你以为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我就不会知道么,回来给我好好交代交代。”   我隐隐有点不安,“我做什么了。”   “做什么你心里清楚,你以为我不上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跑到三亚去玩不是一个人吧,是不是和付郁那女孩去的,把她也一块给我带回来!”   我傻眼了,“你咋知道……”   “不跟你废话,明天就给我回来,不,今晚就回来,我在家等着你们,电话费挺贵的,挂了。”   听着那边传来忙音,我心里的那点热情一点点冷了下去。   “怎么了。”付郁问道。   我看着她,一时觉得有点开口艰难:“老妈让我们回去。”   她抓住重点,“我们?”   “嗯……她是怎么知道的,老哥应该不会告诉她才对。”我疑惑。   付郁没有立时回答,脸上表情变得严肃、阴沉,忽而森然一笑,语气诡异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我没敢问她什么,心里却猛然沉了下去。 第112章 第一百十一章,促膝长谈收效甚微。 第一百十一章 ,促膝长谈收效甚微。   我们只好乘坐飞机返回,当晚八点心情忐忑的开了家门,不等进门,一团明黄色就奔了出来,正是之前我送给老妈养的那条小金毛,如今也长大一些了,看到金毛扑到跟前,付郁心神有一丝恍惚。连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只狗和万金长得越发相像了。   然后再一抬头就看到老妈黑着一张脸,扫了我和付郁一眼,转身进屋了。   我们随后进屋,一转眼,却看见一个不速之客,顿时心情有点不爽:“张叔,你也在啊。”   那个只知道对着老妈发春的男人,我还以为他们已经不联系了,竟没料到如今又拉个上了。   “小颂回来了啊,”男人一脸笑意,“你妈特意做了许多菜,就等着你回来呢,肚子饿了吧,快去洗手吃饭吧。”   听他这语气,倒是一家之主似的。   我看向付郁,“饿不饿?”   付郁愣了一下,低声回道,“松子你忘了?咱上飞机前刚吃过饭了。”   我茫然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嘴里似乎还有吃过东西的味道,顺势说道:“我是怕你没吃饱。”   而后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老妈的眼神在付郁身上扫了一遍,冷着脸说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又联系上的?”   “快半年了。”我回。   “半年……”老妈调整了下呼吸,接着说道,“也就是说在和齐盟相亲之前你们就又在一起了。”   “嗯。”   “怕我不同意,这次干脆瞒着我了是吧,半年时间……要是我非要你找个对象结婚你岂不是得恨我?”老妈语气隐忍。   “那不至于,”我语气淡然,“我说过这种事不用你操心。”   “我不操心你就知道干傻事,都三十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幼稚。”老妈恨铁不成钢。   “怎么幼稚了,不就是喜欢上一个女人么。”我不以为然。   “这还不幼稚么?”老妈汗颜,“什么是喜欢,喜欢女人和喜欢男人能一样么,这感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除了性别不一样还有什么区别,谁规定的我就只能喜欢异性?如果非要我找个异性结婚,对不起得让你失望了,我做不到。”我平静说道。   “怎么做不到啊,”老妈不理解,“咱家姑娘和别人家姑娘有什么不一样,怎么就不能正常的找个男人恋爱结婚啊,有什么做不到的啊,你那是错觉,你给了自己错误的暗示,认为自己喜欢女孩子,所以你和付郁混在一起,可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不清醒呢,你和她根本不是那种感情,也不应该有那种感情,我说了这些你明白么?”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看见男人精虫上脑我会恶心。”我看着那男人,有意回道。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脑子里都合计什么呢。”老妈诧异,随即愤然。   “真爱是不分性别的,”我耐着性子解释,“在遇到她之前我没有任何喜欢的人,也不屑与谁谈感情,但是她不一样,我相信这是缘分,所以妈你也不要再反对了,我们是分不开的。”   “什么真爱缘分的,都是头脑发热!”老妈深吸了口气,“就算退一步讲,你真的就喜欢女孩子,那你找谁不行,非得找她,她什么样你不知道么,你大脑是被水泥糊上了么?”   “她怎么了。”我淡然反问。   “还怎么了?八年前她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你的腿是怎么断的你忘了?!”老妈终于忍不住,提高音量说道。   旁边的男人一脸惊诧不可思议,插嘴道,“腿断了?怎么回事?”   “和你没关系。”虽然时隔这么些年,但是再看到他我依旧给不出好脸色,“已经很晚了,张叔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男人正要起身,老妈说道:“没事你先回屋。”   回屋?   我脸色一沉,“张叔晚上住这?”   “啊……”男人还没说话老妈又接道,“你张叔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   “你们领证了?”   “呃,还没,还没呢……有这个打算来着。”男人如是回道。   我看了一眼老妈,她看着男人没说话。   心下明了,拉着付郁的手转身就出了家门。   老妈追出来,“你上哪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反对你和张叔的事,你也别反对我们了,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说。   “这大晚上的,你们还要上哪去?”老妈不放心。   “回家。”   “回家?这不就是家么,你还上哪去?!”   “既然张叔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你张叔没关系的,”老妈还在说,“付郁她要是想在家过夜我也不反对,这总行了吧,你刚回来就要走么,难得回来一次,就不能和老妈好好聊聊天么。”   我看着老妈愁意的眼神,竟有一丝心疼。   “你要是真介意,我就让你张叔回家去,这么晚了你就别乱跑了,付郁想住就住下,今晚我啥都不说了行吧?”老妈再次请求。   我心一软,看向付郁,她也看向我,犹疑着说道,“不然我就先回我舅家好了,明天再来找你。”   “不,你就住在这。”我坚持。   付郁倒劝我,“松子,让我给你妈留点好印象。”   老妈是一根筋,她认准的事情又怎么会轻易改变想法。   说到底这点我也是遗传了她的基因。   我没再强留她,当着老妈的面抬起付郁的下巴覆上一个湿吻:“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付郁看了老妈一眼,乖乖应道:“好。”   然后我目送她离开,直到离开我的视线,才转身回屋。   过了没一会,男人离开了,老妈来到卧室外敲门,“你饿了没,我也没有吃饭,咱俩一起吃吧?”   “我不饿。”我拒绝。   “小颂,陪妈聊会天吧,咱娘俩好久没说说话了。”老妈语气里透着请求。   吐了口气,我起身开门,看见门外有些憔悴的老妈。   说是吃饭,实则此时我和老妈谁都没有胃口。   看着一桌子菜,老妈叹了口气说道:“从小到大你都很懂事,都没让我操过心,现在你也算事业稳定,只差找个差不多的对象结婚好好过日子,到时候再生个孩子,我也就放心了,怎么就那么难么,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喜欢上女人呢,还是付郁那个丫头……”   “付郁挺好的。”我淡淡回道。   “这不是好不好的事情,两个女人……这本就不是正常的感情模式,一个家庭里总要有个男人撑起门户,女孩子怎么看都算弱势的,独立门户会被欺负死的。”   “所以这就是你找张叔的原因?”我随口问道,转而想到老妈年轻那会的“烂桃花”,我和老哥拿着家伙什儿站在门口的威风样子还记忆犹新,“也是,他也是男人啊。”   “我和你张叔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老妈说道,“我了解他,也算知根知底了。”   “我对付郁也了解。”但不算知根知底,封竭就是最大的底牌。   “可你们都是女孩子啊,这是要让旁人看笑话的,”老妈始终别不过这个劲,“如果你们是做好闺蜜好朋友我都不说啥,但这种感情……你就不觉得别扭么,你们敢在大庭广众下牵手秀恩爱么,敢对外公开你们的关系么,不怕别人戳你们脊梁骨么?”   “怕什么,秀恩爱什么的,大学时候我也算学校的风云人物的。”我不以为意,“大学同学都知道咱俩的关系,就算现在,我也不怕出柜。”   “你……”老妈气结,“你还真敢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自己丢脸就算了,你让你老妈的脸往哪放?”   “喜欢女人就是丢人现眼么?”我郁闷,“老妈你的保守思想该改一改了,还有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人家说什么都要那么斤斤计较我就不用活了。”   “树活一身皮,人活一张脸,尤其是女孩子,名声是很重要的,你不能自毁名声啊!”老妈苦口婆心。   “我的名声早就放出去了,我要是怕外人说什么就不会走这条路了。”我不以为然,比起付郁封竭,那些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怎么就说不通呢。”老妈心塞,恨铁不成钢。   “别的你也不用说了,我和付郁已经分开八年时间了,够久了,没有几个八年可以浪费。”我尽量语气平缓,“你也不用想着怎么把我们分开,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你就听妈一句劝,你们真不适合在一起,就别执迷不悟了行么?!”老妈不死心继续游说,“当初你这腿怎么断的,你敢说和她没关系么,还有当初她把你囚禁的事情你忘了?她要是真爱你会那么对你么!”   “腿断是因为我分心,不能怪她。”我摸着左腿膝盖,语气平淡。   “分心也是因为她吧,没有她你会分心?”老妈又想到什么,接着问,“说到这我才想起来,你实话告诉我,她是不是经常那么对你,把你关起来,虐待你?没事,实话告诉妈,咱再想法子,那时我就觉得她不正常,搞不好还有精神疾病什么的……要是有精神病就坏了,那你必须得离开她,不能再和她混在一起了听到没!”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她。”我回。   “处对象时都是山盟海誓,分手了都是过眼云烟,”老妈慰藉道,“再说你们俩的感情注定就不会有好结果,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多障碍的……”   “我能说你就是最大的障碍么。”我幽幽回道。   老妈郁闷:“你是我姑娘,我是你妈,我能眼看着你跳进火坑么,好孩子,你就听妈话,跟她断了吧,算妈求你了行不?”   看着老妈苦口婆心可怜心塞的样子,我也是很心疼,但没有犹豫的还是一口回绝:“不可能。”   “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老妈愤懑,“就算是正常男女恋爱,不合适还会分手呢,你和她一看就不可能,怎么就非得赖在一起啊?!”   “除了分手,什么都有可能。”我语气肯定。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你和她以后不会出现问题?现在什么事情能百分百打保票的。”   “我不能抛弃她,背叛她。”我说。   “说得这么严重,还抛弃,背叛,”老妈气的都笑了,“你不背叛她,她就不会背叛你么?”   “不会,不然她|他也不会找了我八年。”   “你别把话说的那么死,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老妈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她说找你八年就真找了八年?就凭你哥的知名度和你们的关系,她要真想找你还会花这么长时间,搞不好也是玩了一圈最后想起你来就又来纠缠了,就你傻了吧唧的人家说啥你都信。”   我心微微一沉,老妈这话虽不中听,但也不是没可能,我倒不是怀疑她在过去的八年里有过别的恋情,就凭他们对我的怨念,想有新恋情也不是轻易的事,我疑惑的是,凭着老哥和付哲的关系,他们想找到我确实不是难事,又怎么会间隔这么久呢。   而当初也不知谁“就此别过”的颓废心思到现在倒也都不作数了。   过去的事也没必要纠结,我毫无动摇的说道:“就算她|他以后可能会抛下我,但只要她|他不放手,我是不会离开她|他的。”   “你个傻孩子,”老妈气的不行,“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死心眼的,就你这么死皮赖脸的心思,主动权还不是握在她手里,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去吧!”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我起身,“我先回屋了。”   “等会,”老妈又说,“改天你让她来一趟,我和她谈谈。”   “没用的,说什么也是白搭。”   “那我也得说,”老妈主意已定,“我倒要看看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老妈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正巧这时付郁打来电话:“我到家了,你干嘛呢?”   “老妈要见你,说要和你谈谈。”我开门见山。   “谈什么。”付郁回问。   “看看你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导致我执迷不悟,好让咱俩分手。”我平静复述。   那头沉默了一会,而后说道,“阿姨还真是执着,那就谈谈吧,明天我去找你。”   “嗯。”   挂电话前那头又说了一句:“妞儿,我对你的‘执迷不悟’很满意,继续保持。”   我愣了一瞬,随即回道:“手下留情。”   这句手下留情意指明天的谈话,封竭的脾气必要收敛,毕竟这个人对付郁的亲人也没有什么情分,虽然意义上他也是被他们养大的。   不知他是否意会,只道了一句:“亲一个。”   “我妈在呢。”我随口回道,倒也不是在意。   他也不强求,又道,“把扬声器打开。”   虽不解其意,我还是照做,开了扬声器。   不一会就听封竭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出来,确保老妈能听到,“阿姨您好,第一次自我介绍,我是封竭,我爱慕你家唐颂很久了,也和她在一起很久了,听妞儿说您想和我们谈谈,那在见面前允许我先表个态,不论您想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和她分手的,如果阿姨您非要拆散我们棒打鸳鸯的话……我不介意再一次将她囚禁。”   老妈惊诧:“你说什么?!”   “我们是不会分开的,希望阿姨成全。”封竭“礼貌”说着。   “你,你你……”老妈狐疑之余还是冷静问道,“你家里知道你和小颂的关系么?”   “知道。”   “他们就不反对?!”   “他们不敢。”   “不敢?”老妈错愕,“这是什么语气……”   “家里对我们的事乐见其成,而且早在八年前,我们已经签署了恋爱协议,即日生效,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分开了八年,但我们的关系依旧存在,这不是谁阻止就能破坏的。”   老妈已经懵了:“什么爱情协议?”   “这个明天我们再细谈,今天就先这样,”封竭轻笑一声,而后对我说道,“妞儿晚安,记得梦到我。”   挂掉电话我有点忐忑的看着老妈,老妈的表情惊诧茫然,好一会才疑惑问道:“封竭……又是谁?”   “就是付郁。”我回。   “她怎么还有两个名字么?”老妈困惑。   “不是两个名字,是她有两个人格。”我解释。   “两个人格?”老妈惊诧,“她真有精神分裂啊?!”   “双重人格不是精神分裂,本质上不一样的。”我继续解释,“两个独立的人格,彼此不会影响到对方的生活。”   但老妈已经不去听我再说了什么,只自顾自的分析起付郁所谓的精神疾病。   “两个人格……说到底不还是精神类疾病,哎呀这可不得了,小颂你明知道她有精神病怎么还跟她在一起,这有多危险你不知道么,不行,我看明天也没必要再跟她谈什么了,你必须跟她断了,绝不能再跟她有往来……”说着老妈开始翻手机,拨了号就往外打。   我见状问道:“妈你干什么?”   “给你哥打电话,明天让他带你走!她知道咱家在哪,你也不能在家待了,”老妈忧心忡忡,“这不行啊,看来咱还得搬家,你啊你啊,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引狼入室你懂不懂?你这孩子,太不让我省心了……”   “走哪儿去?”   其实老妈也没说错,我这确实是“引狼入室”,可这双头狼就认准了我这块瘦肉,其他的都看不上眼了,你说咋办。   只能养着了。   “你不是请假了么,想去哪就去哪,前提是不准再和她有来往,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找到别的住处,咱惹不起咱躲得起。”老妈如是想着。   我哭笑不得,“没用的,你躲得起,我躲不起。”   老妈目光一瞠,“啥意思,她还赖上你了是吧,咱还甩不掉了?!”   “早就赖上了,”我勾着嘴角,“甩不掉的。”   “这还了得,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你怎么能惹上这种人!”说到这老妈又是愤愤然,“我早该看出她不是什么善茬,当初你车祸住院那会,连着好几天她都守在咱家门外,要不是我躲着,她都能找到医院去,你说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那么没脸没皮?!”   我微怔,随即了然,所以这就是老妈要匆忙搬家的原因么。   可是以他们的性子,又岂是搬家就能躲开的。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时隔八年,他们不还是找来了,还换来了他们的怨气与耿耿于怀,说到底都是我负了他们。   “妈,你用不着紧张,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往下走的事儿,没那么复杂,你看开点不就没事了。”我开解道。   “不行,我看不开,”老妈态度坚决,“我可不能让我女儿走上歪路,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我就想到老哥,不禁心里涌过一丝凉意。   “你哥怎么不接电话啊?”老妈连着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我看了眼时间,讪讪说道:“他这会正忙着赶通告呢,没时间呗。”   “都这个点了,还要工作啊。”老妈半信半疑。   “工作性质不一样嘛,艺人都是这样,忙起来没有白天黑夜的。”我顺势说道。   其实我心里清楚,最近老哥没那么忙,晚上这个时候大抵都是和付哲在一起,现在不接电话,搞不好正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想到这我看着老妈,不禁也替她感到心塞:两个孩子,女儿百合、儿子搞基,唐家后代怕是无望了……   我出柜已成事实,现在老妈心里最后的希望一定是在老哥身上,若是让她知道老哥也是这般,她怕是要疯吧。   老妈对不起。   看着老妈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瞎忙,我叹了口气,软声道,“妈,别忙了,我和付郁的事儿早就板上钉钉了,不然你就当是多了个女儿不好么?”   “多个女儿?”老妈一愣,随即拒绝,“胡说什么,你让我眼看着两个女儿在那瞎搞么,再说她还是个精神病……”   “妈,她不是精神病。”我无奈又无力的解释。   “两个女人在一起过日子,谁嫁谁娶啊?再说你老哥以后还要成家呢,等你嫂子进门你让我怎么和人家说?‘我的小女儿是个同性恋,找了个女人当媳妇’?这不胡闹么!”   “这有啥,现在人都开明得很,真爱是不分性别的。”   “你意思是我不开明,我迂腐是吧,”老妈反问,“我不管那个,人活一张脸,人得活得有骨气,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被别人戳脊梁骨!”   喜欢同性就是没骨气,就会被戳脊梁骨?这都什么逻辑,我无力再反驳,说得再多也是浪费口水,老妈的思想传统根深蒂固,不是我能说通的。   可要说到老妈思想传统,却也不是那么保守,不然她也不会和老爸离婚,然后再和张叔眉来眼去暧昧不清了。   论接受新知识新思想的能力老妈也不是那么落后,为何她就死活不肯接受我喜欢付郁封竭的事实,非要拆散我们呢。   接受我和付郁封竭都这么艰难,那老哥和付哲他们……又该怎么办。   我已经不敢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这次断更时间又长了一些,本作者菌卡在了唐颂母女的矛盾点上,两个不同观念立场的人要谈得融洽实在艰难,这个硬结似乎也不是容易化解的,下一章写到唐母与封竭的谈话……虽然还没码到,但一想到封竭的性子,总觉得不容乐观,这只是一个矛盾点,大的矛盾还在后面,另外唐颂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可能还存在隐藏隐患,对于唐颂付郁封竭今后的走向,有了大概却也有变故的可能,虽然作为亲妈的我却操着后妈的心,也是心塞,希望读者大大能轻喷。 第113章 第一百十二章,她是我的盔甲,我是他的软肋。 第一百十二章 ,她是我的盔甲,我是他的软肋。   第二天的上午,房门再度被敲响,付郁如约来到我家,我看了眼老妈阴沉的脸色,起身去开门,小金毛就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一起去迎接。   打开门,付郁正站在门外,不等说话,首先看见了小金毛冲她摇头摆尾,就蹲下身子陪它玩了一会。   “它叫什么名?”付郁问了一嘴。   “小金毛。”   “我知道它是金毛……”   “就叫小金毛。”   她便笑,“这名字也未免太贴切了。”   我扫了里面一眼,说道,“进去吧。”   她就起身随我进屋。   “妈,付郁来了。”   “阿姨。”付郁礼貌的说道。   老妈扫了付郁一眼,只看了沙发一眼,示意她坐下。   “坐吧。”我拉着她坐下。   “阿姨,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登门了,” 付郁开门见山,“我和松子到现在也认识十几年了,早在大学时候就确定了关系,今天来我只有一件事,希望阿姨成全我们。”   相比较昨天的愤怒,此时的老妈倒是很沉稳,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起了茶几上洗好的水果,一个桃子,悠闲的吃了起来。   我和付郁安静的等着,等了半晌也不见老妈开口,有些不解。   老妈则是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付郁,直到一个桃子快吃完了才语气无解说道:“你也吃啊,不要客气。”   付郁看着桃子,一时茫然。   “妈,别光吃桃子,表个态啊。”我催促道。   “我什么态度你不是知道么。”老妈一句话就将我接下来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扔掉手里的桃核,这才一本正经的表情问付郁,“知道我为什么只在桌上摆了桃子么?”   “为什么?”我和付郁都不解。   “桃子的含义是什么?”老妈又问。   付郁沉默,眼里晦暗不明。   “桃子有什么含义?”我依旧未解其意,“我只知道给老人过生日的时候会吃寿桃。”   “对啊。”老妈顺应的回道。   “谁过生日啊,”我似懂非懂,“老妈你的生日不是在冬天么?”   老妈汗颜,“过什么生日,我说的是桃子代表的意思,长寿!长寿懂么?”   我还是不解,“那这和付郁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我还想多活两年!”老妈有些愤愤,平定了下心情,缓和了语气道,“你们现在也都三十岁的人了,不再是小孩子可以年少轻狂了,你说你们在大学时就确定了关系,而我也在那时就表明了态度,你们不能在一起,现在我依然是这态度,对于你们的事情我不同意,永远不会同意。”   “妈!”虽然早知道结果,我依然有些难过。   “别的你也不用多说了,小颂是我的女儿,她需要什么,她该有什么样的归宿,她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当妈的必须得把关,不能任由她脑子发热就随便做下决定,如果你还想和她做朋友,就听我的,放过她吧,这对你们俩都好。”老妈心平气和。   我看着付郁,她的表情始终没变过,听完老妈的话,深吸了口气后说道,“阿姨,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在和松子在一起后,我就不止一次的考虑过要怎么和您坦白,您会是什么反应,但即便我想的再多再周全,现在面对您,我能说的也只有那一句话,我爱松子,我们彼此深爱,就算分开的再久也没有喜欢上其他人的可能,阿姨您说的对,我们都不年轻了,所以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若是在一开始,我可能也会犹豫纠结,因为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是现在我不会再动摇了,我爱松子,我要和她在一起,而且我无法忍受再和她分开,她也是,我们已经分开了八年,没有多少年时间可以浪费,我知道阿姨觉得我们这种关系很不正常,或许还会认为我精神有问题,但是我只能厚着脸皮,求阿姨成全我们,因为即便您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和她分手,甚至……甚至就算最后松子听了您的话和别人结婚,我也不会离开她,用人们的说法,就是小三,阿姨,你会希望松子婚内出轨么。”   老妈闻言一阵惊诧错愕,最后还是忍着怒意尽量平静的说道,“付郁啊,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没什么坏心眼,但是我得跟你说,你和小颂不合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咱家小颂,但小颂是我女儿,我不能看着她在歪路上越走越远,虽然小颂以前没交过男朋友,你们俩的关系也比较好,但不代表她以后不会结婚生子的啊,所以你听阿姨一句话,不要这么一根筋……”   “我说过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我重申道。   老妈瞪了我一眼,“你闭嘴!”   我就无语的别开视线。   “付郁啊,你听阿姨说……”   老妈意图继续游说,但被付郁打断,“阿姨你觉得两个相爱的人能做得了朋友么?”   “可以啊,当然可以了,”老妈顺势回道,“而且很多时候你会发现,朋友是最长久稳定的关系了……”   “那阿姨觉得朋友可以上床么?”付郁又问。   老妈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付郁接着说,“反正我是觉得两个相爱的人是做不了朋友的,我无法接受她和别人眉来眼去结婚生子,更无法接受明明就在身边我却不能碰她,阿姨你明白我的感受么?”   老妈阴沉着脸,过了一会说道,“这么说来你们确实做不成朋友,那也没这个必要了,正好,以后你们都不要再见面了,你也不要再来找她!”   我刚要反驳就听付郁说道:“阿姨,早在八年前你看到我将松子囚禁起来,痛心疾首的说要报警时,我就知道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因为这件事僵持不下,我放松子回去,想借她的口劝劝您,也给我们彼此一点冷静的时间。松子让我等她回来,那时候我就想着,等她回来了我就再也不会和她分开,结果这一等就是八年,若不是我坚持,可能我们就错过了。阿姨,说实话我怨过您,因为当初我去找松子的时候,那么苦苦哀求您都不肯让我见她,也不告诉我她在哪,但是后来我想开了,因为您也怨我抢走了你的女儿,这么想着我心里就平衡了些,但是我一想到可能一辈子都可能再见不到她,我心里就滴血一般的难受,这八年里,每一天我都过的十分煎熬,度日如年,阿姨,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不要再阻止我们了,我是真的很爱松子,非常爱,已经到了茹毛饮血的程度。”   我一直在观察老妈的表情,听了付郁说了这些,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松动,我不禁有点窃喜,这是要被说动的节奏么?   但听到最后一句“茹毛饮血”时老妈似乎被吓到了,“你这词用得不恰当啊。”   “阿姨懂我的意思就行。”付郁表情无异,语气深情,“虽然我不是男生,但我也会照顾好她的生活,如果阿姨觉得没有孩子是个遗憾,我们可以领养,或者人工受孕。”   老妈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表情却也犹豫了,忽然像想到了什么的问道,“封竭……是谁?”   付郁愣了一下,转头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表示老妈已知情。   付郁的表情就变的很难为情,只好承认,“他是我的第二人格……不过您放心,他不会伤害松子的!”   老妈若有所思,继而又道,“封竭,似乎也喜欢小颂?”   “嗯,非常,有过之而无不及。” 付郁回道。   老妈叹了口气,有意试探,“两个人格都这么喜欢小颂,那小颂岂不是很矛盾么。”   微微沉默一瞬,付郁回道,“我们不会让她为难。”   老妈就势说道,“既然不会让她为难,却还非要让她和你,你们在一起,违背我这个当妈的意愿?”   “阿姨,我们两厢情愿,您是为松子考虑也该尊重她追求幸福的权利。”付郁不卑不亢。   老妈有点不自然,看了我一眼又道,“也就是说不论如何你都不肯放过我们小颂了是吧。”   “阿姨您不要这么说……”   “我就问你是不是?!”   空气沉默了一秒,“是。”   我耐心快被磨光了,“妈,差不多得了,还没完了呢。”   “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老妈又说,“过一阵子我就搬家,你们以后就不要再胡扯了。”   “阿姨!”某人的语气提升了一个度,透着一股固执,“我说过,您是拆散不了我们的。”   “嘿,我就不信那个邪了,”老妈也来劲了,“怎么你们两情相悦我就非得同意你们么?就算是正常异性恋我还有权利拒绝呢,我为我姑娘好,我觉得你们不合适就不能在一起,我就不看好你们!”   “为什么,只因为我是女儿身?”某人的眼神渐现狠意。   “你这什么眼神啊,”老妈看出他眼神变化,有一丝诧异,还是硬着头皮道,“就你这死缠烂打的劲,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滚刀肉,油盐不进?我看小颂就是被你传染了,我说话她都不听了,远没有小时候听话了。”   某人,应该是封竭,眼里忽明忽暗,直看着老妈,沉默未语。   “看你这眼神,是想要杀了我是怎的,”老妈如是说道,似乎还微微带有颤音?“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就这副样子,你觉得我敢放心把小颂交给你?”   我心里一惊,随即看向封竭,却没看出什么。   封竭微愕,眼里的雾气消了一些,“阿姨要怎样才放心。”   “是你我就不放心!”老妈态度忽而变得甚是坚决,“若你只是付郁我或者还能勉强让你们当个朋友,可看你这样子,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我更不能同意了,只怕以后说错一句话你就能闹得咱鸡飞狗跳的,你这门亲我们高攀不起,若你还把我当成是长辈,现在你就走吧,以后都不用来了!”   “妈,你别说了!”我看向封竭,他的眼里深邃如冰洞,寒冷又深不见底。   我坐不住了,起身拉他便要走,“我们走吧。”   “你要去哪!”老妈生气道。   封竭坐着没动,只抬头看我,却也只是盯着不说话。   “看我干什么,走啊!”我催促道。   他幽深地看了我一会,又转向老妈,最后一次请求说道:“阿姨,求你成全我们,我已经想好,再给我们两年时间,待事业稳定我们就出国,去加拿大领证。”   我闻言惊愕,去国外领证?这件事他都没和我说过。   “什么?还想领证?”老妈一听就火了,“你还嫌祸害我女儿不够惨是么!就你那性子,小颂跟你在一块能有好结果么,我告诉你,我宁愿小颂单身一辈子,也不同意她和你纠缠在一起!”   “妈你够了!”我也火了,“既然你这么不待见他,那你就当我是一辈子单身吧!”   说罢我拉起封竭就要撤,又被老妈拽住,“你要上哪去!”   我甩开她的手,“妈你还是冷静冷静吧。”   “啪!”一声脆响兀然响在空气中,我愕然的看着老妈,脸上顿觉火辣辣的痛感。   老妈痛心疾首:“你还是我闺女么?就这么和她一起来气我,想把我气死是不是!气死我了你就好受了!?”   说话间身旁一阵风过,我刚反应过来,封竭已经越过我来到老妈近前,一伸手就将老妈推倒在沙发上。   我惊愕着刚要开口就听老妈已经嚎了出来:“哎呀小颂啊,你看你找的什么人啊,她这就敢对你老妈我上手了啊,这我要是同意了以后不得被她打死啊!什么人啊这是……”   “封竭!”我瞪了他一眼,“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麽!”   “不管我们之间怎样,你不可以连累到我家人身上,不管是气话还是什么,像昨天那种话,以后都不准再有这种念头!”   八年前的那句话,现在还记忆犹新。   封竭茫然了一瞬,随即将我扯了过去,二话不说来了个公主抱,抬腿就往外走去。   每次被他公主抱我都觉得很难为情,明明我比她高,为什么他总是抱得那么顺手毫不费力的样子,私下里还好,要是在别人面前,平攻时受的我就觉得更羞耻了。   心猿意马也只是一瞬,很快身后老妈就追了上来,扯着我的胳膊就往回拽:“你要把小颂带哪去,给我放下来!”   “妈,你别拽了,松手吧。”我软声道,事到如今说别的都没有意义了。   “你给我下来,哪都不兴去,就在家给我老实儿呆着!”老妈还是拽着我不撒手,但也没有多少力气了。   我很是郁闷又心塞,“妈,你先松手!”   “阿姨,”封竭开口,“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一次我是不会放手的。”   “你是要跟我抢女儿么?!”老妈急出了眼泪,“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阿姨,”封竭语气冷了两度,“我们是两相情悦,还有,我是封竭,您要是再不放手,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封竭!”我怒嗔。封竭看了我一眼,继续抱着我往外走。   “放我下来吧。”我说。   他没说话。   待走到楼梯口,老妈再次追了上来,语气恳求:“付郁,不,封竭,算我求你,放过我家小颂吧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阿姨求你了还不行么?”   封竭依旧不为所动,奈何老妈死死拽着他不能有所动作,怀里依旧抱着我不撒手。   “我求你放过小颂,求你了好不好,你到底看上小颂哪一点了啊?!”老妈还在恳求。   我听着心里甚是难受,意欲从封竭怀里挣脱,不想他抱得更紧了。   “封竭,放我下来。”我请求道。   他咽了咽唾沫,面无表情道:“你很为难么。”   “我……”确实有点。   而现在这个情形又让我想到了八年前的那次囚禁,老妈以报警为要挟,他都不肯打开锁链,虽然最后是打开了,还是因为我的为难。   而这一次……   “这一次我替你做决定。”   封竭转向老妈,语气平静而坚决,“我要的,就是唐颂这个人,昨天在电话里我说过,如果您非要阻止我们,我只能将她带到您看不到的地方,到一个没有人会反对我们的地方,为了得到妞儿,我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没有人可以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即便是阿姨你,也不可以。”   “你!你……”   老妈惊愕,随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慌了,“妈你别生气!封竭他说的是气话,不当真的,妈!封竭你快放我下来!”   但封竭依旧不肯松手,似乎只要一松手我就会离他而去一样。   真是头倔驴……而我还不是一样。   老妈压下心头的怒火,用最后一点理智问道,“就算没有人能阻止你,那要是小颂自己,她自己想离开你呢?”   “我不会让她离开我,我会用尽各种方法把她留在我身边。”封竭语气平静。   各种方法……还真是不择手段呢。   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   “如果你想离开我,我就把你的所有路都封死,所有依靠都除掉,让你一无所有,连自立的可能都消除,只能依靠我,依赖我,我就是你的全部,所有。”   他的话让我心惊,但细想想,这跟把我做成标本收藏品相比似乎又不算什么……不对,所有依靠,是指我的家人么?!   “你答应过我不会连累到我的家人。”我提醒道。   “那是在你不想离开我的前提下。”某人的语气平稳无波,又寒冷彻骨,TA的神态,既似封竭又似付郁,竟让我一时茫然无分。   “你是……付郁,还是封竭?”我忍不住问道。   某人笑意诡异:“都是。”   心头一窒,下意识想找个稳固的角落将自己靠进去,比如说八年前的那个透着凉意的鞋柜。   TA觉察到我想挣脱的意图,眼神更深了深,嘴角瘆然勾起:“又想逃了?”   我自觉蒙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TA,某人冷哼一声,“回去再和你算账。”   接着某人的步子继续,但刚走了一步我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量将我往后拉,几乎要把我从付郁的怀里拉出来,我被吓了一跳,睁眼看见老妈正在身后,两手托着我的上半身,正将我从某人身上拽下来,也不知她怎么突然就那么大力气。   “回家。”老妈的声音莫名让我觉得有点心安。   不等松口气,又觉我的下半身被谁拉住了,低眼一看,正是付郁?封竭?,就见TA正用胳膊紧紧将我的腿圈在怀里,亦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就这样我的上身在老妈怀里,下身在某人格手里,谁都不肯放手。   这才是抢的真正含义啊。   “你松手!”老妈喊道。   后者回应:“请阿姨松手!”   “我松手小颂就摔了,你松手!”   “我不会让她摔的,还是阿姨松手吧。”后者不妥协。   结果两人谁都不放手,还都向两边使劲,我感觉即便他们不松手我也会摔,无奈向眼前人说道:“付郁你先松手吧。”   “你说什么!”后者闻言眼色一凛,突然向我靠过来,原本锁在我腿间的手向上一滑来到了腰间,顿时收紧,然后再次使力,生生将我从老妈的手里拔了出来!   “付郁!”   “还是叫封竭吧,某人狞笑着,”黑脸还是由封竭唱吧。   来不及反应,忽觉左腿一轻,因外力的缘故,假肢直接从膝盖上滑落,好似还砸到了某人的脚。   “啊,我的腿掉了!”我下意识叫道。   某人一分神,手上的力道就松了,我下意识推开她,就在我的注意力放在脱落的假肢上时,忽听老妈惊呼一声,抬眼间就看见一道身影因平衡原因径直向后倒去,而她身后正是下楼的楼梯台阶,这一倒,径直没将我的心脏病吓出来!   “付郁!!!”当我喊出声时,她已经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将付郁安顿在我卧室的床上,确认她没有大碍后,老妈将我拉了出去。   客厅沙发上,我和老妈各坐一边,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老妈先开口,她已经冷静许多,但语气依旧不是很友好:”现在你也该看清她是什么人了,不要头脑发热了,尽快和她断了吧。“   “怎么可能。”   “难道你还没看清她是什么样的人么?”老妈心伤。   “我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回道,“毕竟我和他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平时不这样,只在关键时候……”   “什么关键时候?”老妈郁闷,“像今天这样?一说要分开就要死要活的,她这根本就是无赖嘛!”   我叹了口气,“他们要是不爱我也不会这样了。”   “这个时候你还帮着她……们说话。”老妈生气又无奈。   “妈,”我思忖了一下说道,“就当是为我考虑,你不要再插手我们的事了。”   “不行,”老妈当即拒绝,“就是为了你考虑我才不能允许你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哎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还觉得这女孩子挺好的,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人。”   “这也不能全怪她,她可能有什么苦衷。”   “你胳膊肘怎么老朝外拐,”不过老妈倒也算理智,还分析了一下她之所以变成这样的原因,“一个人什么样,和她的家庭教育脱不了关系,她这样她爸妈都不知道的么?”   “她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回。   老妈恍然大悟,随后又说,“不是还有舅舅舅妈么,对了她那个舅家的哥哥我看就不错啊……”说着她又不确定了,“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才见两次,没准和这个付郁差不多,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以说付郁这个样子确实把老妈吓坏了。   我却更加为付哲和老哥担心起来。   老妈凑近一些,语重心长,“你跟妈说实话,你真的有那么喜欢她么。”   “怎么这么问,你不相信你女儿?”我反问。   “不是,我就觉着你跟她在一起完全是被她压制了啊,她说什么你都不敢反驳的,”老妈如是分析,“你跟妈说,是不是她强迫你的?”   “不是,”我否认,“她没有强迫我。”   老妈显然不信,“我看她那样子绝对不是善茬,还双重人格,两个人格制你一个,还不把你掐得死死的。”   “我有那么弱鸡么。”我不满。   “不是你弱,而是你心软,”老妈苦口婆心,“你是妈的女儿,妈还不了解你么,你的强硬都是表面上,一旦让人抓住你的弱点你就无计可施了,我看她就是抓到你的弱点了。”   老妈虽然传统,但从当妈的角度想,确实是以为自己孩子好的目的为基础,做的事情也是围绕这一点。   可是她并不很了解她的孩子,不了解我,她觉得我应该有什么、需要什么,却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付郁虽然执念颇深,甚至衍生了封竭这个固执霸道的人格,对你的好可以理解为理所当然,而又极度缺乏安全感,于是不惜把所爱拴在身边握在手里,可是我想要的就是她那种不离不弃,不背叛不妥协的理念精神啊。   我爱的就是她这点“为你可以颠覆全世界”,“我的就永远都是我的”,的信念,这样无所保留的爱意,让我如何拒绝、摈弃呢。   我又何尝不想这般的爱着她,可是她的爱太过浓烈,以至于盖过了我对她的爱意,对比之下甚至有点相形见绌。   或者我还是不够爱她吧,不够爱他们。   可是我的爱只有那么多,都给了他们,已找不出多余,亦收不回来了。   这些老妈又怎么会知道。   看着老妈忧愁的神情,我想宽慰她,却也不知如何宽慰,想了想,我语气平和道:“有句话说,‘当你爱上一个人,就会同时有了盔甲、又有了软肋’。而她就是我的盔甲,我则是他的软肋。”   老妈看着我,神情是我读不懂的。   我继续游说,“妈,别再插手了,我就是她的死穴,他的逆鳞,碰了就致命,安好就是晴天。”   “可是……”   “离开她我也是活不了的。”我接着说。   老妈惊诧又气愤:“你怎么说这么毒的话,就为了那个丫头?!”   “我说的实话啊,”我语气温和,“他们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们,就这么相安无事不好么?”   “你……”老妈语塞,憋了半天最后还是说,“反正我还是不同意你们的事,以后她不准再来我们家,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对于想抢走我女儿的人我是不可能给她好脸色的。”   这大概是老妈最大的让步了吧。   我感激的抱住了她,“老妈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为难的。”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老妈还是有点气呼呼,转而起身朝厨房走去,“小金毛呢,该给它做饭了。”   客厅看了一圈,没见到小金毛影,心下了然,“在卧室陪着她呢。”   “真是只没良心的。”老妈嘟囔了一句,锅碗瓢盆得忙活起来了。   “我也饿了呢。”我语气轻松道。   被老妈怼了回来:“和那位出去吃去,别在我眼前晃,看着心烦。”   我却心情格外的好。   真是个不孝女,我想。   我来到卧室门前,一开门就看到付郁站在门口,直直看着我,眼圈微红。   我诧异:“怎么了?”   她扑上来猛地抱住我,不一会感觉肩膀头湿了。   “傻丫头哭什么。”我轻笑。   好一会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松子,谢谢你。”   “小事一桩,”我马后炮的说着,“今后得对我再好点。”   身子忽然一个失重,他竟直接将我直抱了起来,两只手兜着我的屁股,使得我的腿自然的盘在她的腰上。   这种举动只有封竭做得出来。   我适时地夸上一句:“我早就想说,男友力MAX啊。”   他嘴角扬起,得意地看着我,声音低迷性感:“回家。” 第114章 第一百十三章,好心办坏事:都是假腿惹的祸。 第一百十三章 ,好心办坏事:都是假腿惹的祸。   本打算问问付郁的舅家情况,但她刻意回避,我也不好多问,于是就直接回家了。   刚打开家门就看见顾程颢一身正装的似要出门,我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有什么通告么?”   “嗯,去面试新戏。”顾程颢应了一声,看了付郁一眼没多说话,直接出门了。   不知为何感觉顾程颢有点怪怪的,平时出门都会打招呼,他和付郁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也不至于话都不说,打了照面至少也会点头示意,今天倒显得有点反常。   付郁表情无异,径直回到卧室,我进屋时看到她已经四肢摊开趴到床上去了。   “现在还早呢,你就困了?”   “嗯,有点累,我想先睡会。”她应了一声,“饭好了叫我。”然后就钻进被窝了。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我也不扰她,转身洗了脸,进厨房做饭了。   饭刚做好,老哥忽然打来了电话,问事情动态:“怎么样了,老妈怎么说?”   “是你告诉老妈我和付郁出去旅游的事?”我顺势反问。   “没有,我也是听付哲说的才知道你们回家了,”老哥当即否认,“这不出于不放心才打电话问问么。”   “哦,那就是付哲说的了?他怎么知道我和付郁去哪玩,也是你告诉的吧。”我有意说道。   “他哪有那么大舌头,松子你不要故意说这气话来挑拨我们了。”老哥无奈,转而又一本正经说道,“你和付郁被偷拍了知道么。”   我不以为然,“拍了就拍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说的就是这次你和付郁去三亚玩的事,网上都传疯了,我估计老妈就是看到那些报道才知道的。”   我闻言一愣,去三亚也被拍了?   “这几天你没上网么,都快被顶上热搜了,那标题也是很会赚人眼球的。”老哥语气讽刺又无奈。   “哦。”我应了一声,反正老妈都不说啥了,那些吃瓜群众有什么好担心。   “嗯,托你的福,我也一并蹭了热度,”老哥调侃,“有没有考虑借此机会公开出柜算了?”   “我这不主要,你该担心下你自己。”我转移了箭头。   “我怎么了?”老哥未反应过来。   “再过不久你和付哲的耽美剧就上映了,网上舆论倒不值一提,但万一被老妈看到了,你想好怎么解释了么。”   老哥讪讪,“那不是拍戏么。”   “可付哲又不是演员,他可是真正的总裁啊。”   “又不是只有演员能演戏,圈里那些不成文的规则你还不了解么,”老哥不紧张,“老妈那边,解释两句就行了。”   我嗯哼一声,不置可否。   “你还没告诉我老妈那边什么反应?”老哥又把话题拐了回去,“是不是特生气,不会又把你关起来吧?”   “关起来倒不至于,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语气平淡,“但老妈的性格你还不了解么,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最后也就那样,还是僵持着,但比上次强一点,老妈不管我和她的事了,但也不想再见到她,连门都不让进了。”   “所以最后这算是……默认了?”老哥确认道。   “应该吧,差不多,”我语气透着无奈与提醒,“我是女孩子,往好了说还差点劲,但老妈也是这样反对不待见我和付郁的关系,有我这个前车之鉴,你和付哲只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老哥也是叹了口气,一时也没说什么。   又过了半晌,他自觉转到其他话题,“上次打电话老妈提到家里原先我那个衣柜里还有一大堆原本给你买的女装,隔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舍得处理,你下次回去时挑一下,不能穿的就处理了吧。”   我有些讶异:“这都多少年了,还是八年前买的吧,我还以为当时搬家就没带过去呢。”   那头停顿了一下,“确实有年头了,估计也不能穿了,赶明遇到收旧衣服的就打包卖给他们吧……要说那些衣服还是新的呢,一次都没穿过,扔了挺可惜的。”   闻言我有些愧意:“对不起啊,白浪费你那么多钱,我还都不穿……好在后来你没再给我买衣服吧。”   “买了啊。”老哥的回答让我诧异,“我一直都有买,看见觉得适合你的衣服我就买了,现在也攒了不少了。”   我有点懵,“你是说这几年你也一直在按兴趣给我买衣服?”   “……啊,不是按兴趣,是养成习惯了,”他有点可惜的语气,“本来合计着先前你也一直有穿女装的,正想找个机会把衣服交给你的,但总是忘记,结果现在你又穿回男装了……那我的衣服是不是又白买了?”   我也不敢确定,只得问道,“你又买了多少啊。”   “不多,正好装下一衣柜,”老哥想到什么说道,“就在原先我的卧室里放着呢,你不会一直没去过我房间吧?”   “没有,那个房间……”现在是顾程颢在住。   “唉,我的一片诚心你总是看不到,”老哥佯作抱怨,又吩咐,“好歹你也看一眼,要是真不喜欢就偷偷处理了吧,不用告诉我。”   听他这么说我更觉歉意了,“我知道了。”   付郁睡醒后头发蓬松的走出来,眼睛还没全睁开就直接“糊”在了我身上,“松子我饿了。”   “饭刚好,去洗把脸,我们一块吃饭。”我哄孩子一样的将她推进了卫生间。   盛好饭,我坐下来拿手机刷微博,老哥没说错,我和付郁游三亚的事情已经登上了热门,标题党再一次将我和付郁的关系猜想炒起了热度,因为当事人对此事一直未正面回应,使得这件事一直处于不明朗的暧昧态度。   一件事一炒再炒,多少有点炒冷饭的嫌疑,舆论对于此事的反应也不像初爆料时那么热忱了,我更不用多加关注,反正过一段时间人们的注意点又会转移,我过多表态只会让人觉得我是炒作。   反正正主不发话,一切猜疑都是空想,就让他们翻腾去,总有翻累了消停的时候。   身后缠上某人的手臂,她在我脖颈处慵懒的蹭着,语气带着一丝抱怨与不舍:“一会我得去公司一趟,以后就没有假了,太讨厌了,才歇了口气就又要忙,我还没呆够呢。”   我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要是有可能,咱俩身份对调,然后我就替你管理公司,你替我休息?”   她并不满意,“还不是一样,你都不能陪我。”   我哭笑不得,“好了,半天功夫而已,晚上你不就回来了。”   她就幽幽叹气,转而提议道,“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公司吧,什么都不用做,就在办公室陪着我。”   我笑着反问,“我在那的话你还能专心办公么。”   “不能。”她如实回答。   “所以我更不能去了。”我拉过她到椅子前坐下,柔声宽慰,“快吃饭吧,这几天我不上班,都在家等你。”   付郁也没必要再任性,乖乖坐下后想到一个问题:“顾程颢这几天的行程怎么样,忙么?”   我想了一下,“不算忙,但他没事的时候会在公司,到点才会回家。”   她就稍稍放心,又嘱咐道,“我不在,你们俩不许单独相处超过十分钟。”   “知道了。”我笑着答应。   饭后付郁就回公司了,而我则趁顾程颢不在进到他卧室,也是之前老哥的卧室;这是我第一次走进这间卧室,以前老哥住的时候我就没进过,后来顾程颢住我就更未曾往里走过,如今倒是为了衣服头一遭。   里面有个很大的衣柜,而我注意到顾程颢的行李箱还放在外面,还有一些本可以放进衣柜里的东西也被规规矩矩的用盒子装着摆在墙角。   这都说明了衣柜里有东西。   要说衣柜里有东西也正常,毕竟这是老哥的房子,即便他搬去和付哲住也不用把东西都拿走,何况我也没告诉他顾程颢搬进来合租的事情……而且顾程颢从来没提过衣柜的事,我也就抛之脑后了。   我打开衣柜,顿时被各式各样的女装惊艳了满眼,衣柜里满满当当的塞满了五颜六色的各式衣服,但都规规整整的落满了角落,每件衣服都有未拆封透明外包装做防尘。我大略打量了一遍,发现老哥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这些衣服的款式我都很喜欢,只不过以前我从没有仔细看过他给我买的衣服,也没想过要穿,我的衣服之前一直都是自己选的,现在是付郁帮我打理,我那个卧室的衣柜里也是满满当当的,如今加上这个衣柜的,即便几年不买衣服也够穿了。   但这是对于寻常人来说的,对于我这种混在时尚圈边缘的人,多少都要受到圈内人的影响,即便不用像艺人那样光彩夺目,穿衣品味也要跟得上周遭人的眼光,对于底下的艺人也是起到只因领导的作用,自然不能穿的太过俗气。   我先那些衣服筛选了一下,将符合现在流行而我又喜欢的款式挑了出来留着有机会穿,其余的则都叠好放进大箱子里,卖给收旧衣服的太可惜,我想着不然就开家网店,把这些没穿过的新衣服都挂上去,有人买就卖,也算一笔额外收入了。   我给老妈通了电话,让她把老哥买的那些衣服都邮递过来,趁着我休息在家好好收拾一下。   没过两□□服就邮过来了,我看着满沙发满地的款式,不禁有点郁闷,这要整理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顾程颢回来了,看着乱糟糟的客厅满地的衣服一脸茫然:“颂姐你这是在干嘛?”   “攒了一些衣服,我挑一挑,”我回道,随口问下他的进展,“今天工作的怎么样?”   “还好。”他打量了眼地上的衣服有点诧异,“原来颂姐有这么多衣服……”   “都是老哥买的,攒了好多年了,正想着怎么处理呢。”   他不敢置信,“一个衣柜能放下这么多衣服?”   “有一些是放在妈家的,今天才邮过来,这么看也确实不少,”我叹了口气,“好在床底下有地方,应该能放下。”   他似想到什么,快步返回自己卧室,不一会又走出来,“原来颂姐已经把衣柜都腾空了啊。”   “啊,不然我看你的东西也没地方放,那些衣服挺占地方的,”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房间之前是老哥在住,他前两天才想起来,不然我还不知道,现在房间是你在住,你可以直接跟我提,你不说我都不合计。”   顾程颢就释然一笑,“也没啥,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你衣服这么多,占一个衣柜很正常,我的东西不多,不占地方的。”   应了一声我转移话题,“你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嗯。”   “那你饿么?”   他愣了一下,“不饿。”   “那你先回房间吧,毕竟现在……还看不了电视,等我收拾完了咱再开饭。”我说。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忽而提议道:“你要是允许,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看他不像开玩笑,真心要帮忙的样子,我看了眼时间,两个人确实要快些,就同意了:“行,那你再去取一个箱子,衣服要分类的。”   “好。”   然后等我们将衣服都规整好后,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付郁早上吵着要吃藕片排骨,家里没有,我就拿了钱包准备到楼下的副食超市。   “颂姐要出门么?”顾程颢问道。   “嗯,买些菜,鱼儿想吃鲜藕炖排骨了。”我说。   “天已经黑了,我去买吧。”他说,“晚上女孩子出门不安全。”   “没事,正好她也快回来了,没准在楼下会碰到。”我婉拒。   顾程颢欲言又止,还是坚持,“还是我去吧,就当感谢你帮我腾空了衣柜。”   我忍俊不禁,“那你还帮我整理衣服了呢。”   他就不知回什么了。   “还是我去,没准看看别的什么想吃的了。”   “那……我们一起吧,我还能帮你拿东西。”他又说。   “艺人和经纪人同吃同住,你不怕被好事者拍到?”我反问。虽然这种事之前就被抓到过,但现在他也有些名气了,和初出茅庐那会不一样了。   “我又不是大明星,没什么好炒作的,这个时候他们不会浪费时间关注我的。”他如是说。   感觉他有点怪怪的,但我也没再拒绝,就和他一起出门了。   副食超市离家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不算远。不多时我们就进到超市,我在前面选购,顾程颢习惯性的跟在后面,等我买完了吃食看到顾程颢还是双手空空就说道:“你没有想买的东西么?”   “我……哦。”顾程颢于是就近拿了两盒酸奶酪。   “没了?”   “没了。”   “那就走吧。”   结完帐我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没有。”他否认。   “真没有?”我再度追问。   “真没有。”他确定道。   我也不好再追问,想了一下说道:“晚上你做饭吧。”   “啊?”他始料未及。   “做你的拿手菜。”我说。   “可以……不过付郁不是说要吃鲜藕炖排骨么,这道菜还是你做比较好吧……主要是我没做过这道菜……”他的表情有一份纠结。   “那道菜当然是我做,”我应道,“但我只做这一道菜,就当我犯懒了,不想做饭,就吃你的手艺了。”   他虽然不明白我的逻辑,还是答应了,“没问题。”   他又表示要帮我拿东西,我拒绝了,他就不说话了,默默随我走出超市。   往回走的时候,他照旧跟在我后面,虽然也习惯了,但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得劲,遂转头说道:“你不用一直走在后面,感觉好像在跟随我似的。”   他愣了一下,而后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确实是在跟随你啊,至少现在是的。”   没料到他这么说,我顿感意外,作为处女座,不应该是有自己的计划,对任何事都有精打细算的模式么,这样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会允许自己跟在别人的身后受他人影响么。   我便问道:“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呢,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么?”   他想了一下,回道:“全能型艺人,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并且认同我的作品,认同我的价值。”   “还有么。”我接着问。   “……大计划里就这些,小计划……暂时还没想到。”他说。   我突然就释然了,这样就正常了啊,他本来就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对我所谓的“跟随”也是为了以后声名大噪奠定基础,往好听了说,我也算他的“贵人”吧。   对于他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与其担心他倒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我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声,而后说道,“凡事预则立,不立则废,但有时候计划不如变化快,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条条大路通罗马么,别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   “嗯。”他认真点头,语气感激,“颂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带我走上这条路。”他说。   我却摇头,“不是我带你走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这条路,你也不用谢我,我也不是白帮,还要从你手里挣工资呢。”   “哦。”可能是我的回答有点缺少人情,他的语气微微低落,我适时地收住话题,“快回去吧,鱼儿快回来了。”   结果转身的时候没注意脚下一绊,差点摔倒,顾程颢及时拉了我一把,然而虽然没有马上扑街,但这时候左腿假肢很不争气的松了,我重心不稳还是眼看着要摔倒,顾程颢一着急,大力一拉,我就向前扑去,竟直接撞进他的怀里,有些硬实的胸膛硌的我鼻尖一痛。   等我回过神,腰间收紧的温热束缚提醒我现在正在他怀里,而他也没有马上松手,关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没事吧?!”   我下意识的推开他:“没事……”   话未落地,脱节的假肢未能跟上我后退的举动,于是我身子一个失衡,到底还是坐在了地上。   摔的不狠,就是屁股有点疼。   顾程颢慌了一瞬,就要过来扶我,我当即喝住:“别动!”   他脚步一顿:“怎么了?”   “我……”难道告诉他我假肢掉了么,关于我断肢的事情除了以前的老板和家人,别人是不知道的,尤其是圈里人,顾程颢虽然在这里住了不短时间,但我也一直未告诉他这件事,虽然他也会从细节处发现我腿的不自然,我也只是告诉他因为以前落下的病根的缘故。   可是现在他就在眼前,我又不能站起来,站起来他就会发现,我不是有意瞒着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在这个情况下让他知道也过于突兀,所以看着他担忧的眼神我编了个理由:   “我现在起不来,腰……腰闪了一下。”   “啊?”他就紧张了,“腰闪了?那怎么办,我叫辆车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就是闪了下腰,不严重,缓一会就好了,”我连忙拒绝,“这种毛病去了医院人家也不能怎么样,只能静养。”   顾程颢有点手足无措,“那,那你能动么,能站起来么?”   “暂时不能。”   “我扶你也不行么?”   “嗯……寸劲,让我缓一会就好了。”我如是说道,看了眼四周,因为快到家了,又是黑天,旁边也没什么人,我坐在这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个你先把东西送回去,容我在这缓会。”   “你一个人在这?能行么?”他不放心。   “能行能行,你快走吧,不然盒装雪糕要化了。”   他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雪糕。”   “哎呀你就快上去吧,那是鱼儿最喜欢吃的雪糕了。”我随口回道。   他就没再说话,犹豫了两秒,转身走了。   我趁机将断肢重新绑好,幸亏此刻旁边没人看到,不然一定会觉得很怪异吧。   结果我刚穿好假肢放下裤腿要站起来时,一个身影匆匆走到我旁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子一个失重,竟被人径直抱在了怀里!   我连忙抬眼看去,就看见顾程颢平静的脸。   “你怎么又回来了?东西送回去哪有这么快?”我诧异。   “雪糕化了就再买,哪有人重要。”他说。   我有点感动,这样贴心的大男孩,以后找了女朋友会是很好的情人吧。   “你放我下来,我能走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腰闪了就不要乱动,需要静养。”他不放手。   “可是……”   “颂姐不用担心,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举手之劳罢了。”他很是官方的回答也不知是否在掩饰什么。   “我很重吧。”我只能讪讪问道。   “不重,比我想象的要轻很多。”   我一时无话好说,任由他抱着我稳稳的朝前走着。   又过了一会他说道:“我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   “颂姐觉得,是不是每个人在想要得到一些东西时,都要拿等量的东西去交换才可以?”   他这个问题有点突兀,但我还是回答,“一般来说是的,也并不是每一次付出都有回报,但也有人并没有付出什么依然得到他想要的,有时候会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有时候则不需要,全看一个人的运气和境遇,因为社会是不公平的,这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他若有所思,而后又道,“那要是付出的代价比你得到的要多,得不偿失,而你能得到的东西又是你非常渴望的,这样……还有必要去争取么?”   闻言我心里微微一窒,转而说道:“既然你有非常想得到的东西,那么付出再多的代价又有何妨,主要是你最后得偿所愿了不就好了。”   看到他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我不放心的追了一句,“当然还是要用合理的方式争取才行。”   他看了我一眼,又问了另一个匪疑所思的问题:“有些人为了得到某样东西会不惜代价,处事圆滑八面玲珑,得到后又不懂珍惜,最后还会失去吧?”   我有点费解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意有所指,最后还是模棱两可说道:“凡事皆有可能,就看当事人如何把握了。”   “颂姐,”他目视前方不看我,“那你有没有特别渴望想要得到的东西?”   我特别渴望的……   第一时间想到了付郁。   我特别渴望的,是她么,可是在一起时并没有这种念头,只觉得水到渠成的自然,分开了八年也有思念的痛苦,却也被时间掩埋,或者说被时间冲淡?直到重逢后那种迫切的心情才又重新燃起,这种心情算是特别渴望么。   想了想我回道:“我想要的已经拥有了。”   顾程颢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进家门后,他没有立时放下我,直接将我抱进我和付郁的卧室,将我小心地放在床上躺平,上下巡视一圈后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腰疼么。”   我配合的动了动腰,“好多了。”   而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顾虑。   “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饭。”顾程颢说着,他手里还拎着超市买来的东西,刚站直了身子打算出去,赫然发现付郁就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们两人的表情渗出几分寒意。   我心里一惊,连忙从床上坐起:“鱼儿……”   她走进来,带着一身凉意,径直走向我,眼里的神色深不可测:“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   我心底涌过凉意,刚要说话,她一抬手我就被推倒了,这个角度就更显得她居高临下。   顾程颢眼里慌乱转瞬即逝,意图开口:“这个我跟你解释一下……”   “和你我没话好说,出去。”她声音冷淡。   “你不要误会,颂姐她在楼下……”   “滚!”   我感觉付郁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顾程颢只得退出去,再识趣的关上门。   我转眼看向付郁,正要起身她黑着一张脸就欺身压了过来……   “松子……” 第115章 番外1(付郁篇):她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番外:她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父母是普通的工薪族,在八岁前我都是活在蜜罐里的小公主,父母非常疼爱我,我可以在他们面前肆意任性,我的所有要求他们都会竭尽所能的满足我,因而我不觉得我会有什么烦恼,每一天都是开开心的。   但有一天,当我放学回家后,发现家里是不同寻常的安静,父母两人都不见了踪迹,我从客厅找到了阳台、从厕所找了卧室,依旧不见他们的踪影,但是卧室乱糟糟的,客厅里也是一片狼藉,地上还有大片的类似血迹的红色液体,已经有些干了。   我有些害怕,摸出了他们给我买的手机给他们打电话,但房间里响起的铃声说明他们的手机还在这个屋里。   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我只能等他们回来,一直等到了晚上。   我很饿,于是来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菜板有用过的痕迹,边缘也有隐隐的红色印记,菜刀就被扔进装满水的水盆里泡着。   我在锅里看到了做熟的炖肉,便就着米饭吃了,肉的味道有点淡,但我太饿了,依旧觉得好吃。   吃完饭我边作业边等他们回来,但他们一直没有回来,无聊时我就想看看电视,但是在电视下面发现一封折好的简易信,信上是爸爸的笔迹,他告诉我他和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很美好很浪漫,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能带我一起去,以后他们都不会回来了,如果我要见他们还要等很久,等到我长大了,完成了一切想要做的事情后就可以去找他们,在这期间舅舅舅妈可能会照顾我,但是舅舅舅妈毕竟不是爸爸妈妈,所以我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无理的提要求,因为他们没有义务去满足我的每一个要求,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学会独立,尽量不要给别人添麻烦,遇到想要的,就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但付出也不一定会有回报,所以要保持平常心,看淡那些好的与不好的,爸爸妈妈不在了,没有人会保护我了,以后别人可能会帮助我,但也要懂得感激;还要懂得保护自己,说话要留余地,对人有所保留,不要将自己的全部都展现给别人,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善意的,更要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不能被别人欺负了……   信的最后爸爸还写道:“当遇到自己真的特别喜欢特别想要的人或事时,这时候就可以毫无保留了,但前提是要确定他不会伤害你,如果受伤了就想想你是否还那么想要他,要让他知道你的底线,爸爸能教你的只有这些了,得到的东西要牢牢抓在手里,不要让他丢了或者被抢走了,因为我知道这一定是你付出所有而得到的,是不能让其他人欺负的。”   这封信里说了很多但对当时只有八岁的我来说,并不能理解很多,只记住了信中的最后一句话:得到的东西要牢牢抓在手里。这句话之前父亲经常和我说起,所以我印象深刻。   再晚一些,门外传来了动静,还有万金的叫声,我跑去去开门,看到的不是父母,而是舅舅舅妈,他们看我的表情是惊诧担忧的,没有多停留我就被他们带回了自己家,再后来我都住在那里,直到我上大学。   我没有将父亲留下的信给他们看,因为父亲说过对人要有所保留,只是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母亲抛下我一走了之,那天的事情谁都没再提,一直到初中毕业,暑假前夕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说起以前的事,语气有惋惜也有气愤,那时我才知道整件事情的缘由经过,竟是我父亲将我母亲杀害,并且杀人分尸,放到锅里烹煮,然后吃到肚子里,最后自杀,客厅里的红色液体就是他们两人留下的血迹!   还说我父母自结婚没多久就开始有矛盾了,只是顾及我才一直在我面前表现得很恩爱的样子,并且我父亲拥有暴力倾向,经常对母亲动手,母亲难以忍受想要离婚又不能,父亲曾表示若要离婚就杀死她,即便是死了也是他的人,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如果照他们所说,那天我回家时凶案已经发生了,而且我还吃了厨房锅里的、被我父亲肢解的母亲的肉?!   那我看到的父母恩爱无虞的画面是什么,都是假象么?!   我自然不信,想冲过去质问他们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但是被付哲拦住了,他表情沉重的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我当时还小,他们不想这件事给我造成影响所以在我面前缄口不谈,还说我父亲对母亲有着变态的占有欲,不允许她和异性有多余的接触和对话,整天疑神疑鬼,怀疑她出轨有外遇,久而久之母亲就受不了了,但父亲却变本加厉,每次争吵都是因为这个,争吵就会动手,因为不想被我看到,所以从不打脸,但是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母亲和舅舅舅妈哭诉,舅舅舅妈就上门劝解,但也收效甚微,后鼓励母亲与父亲离婚,结果被父亲威胁:“拆散他们的人都不会放过!”   案发那一刻他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终还是难逃惨案的发生。   付哲还说:“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去提了,你就当没听过这些,姑姑也不会想你的生活受到影响,活在阴影痛苦里,而且你这么冲过去,你要他们以后该如何面对你。”   想想他说的有道理,我就沉默了。   从那之后我比以前更加沉默,除非付哲在家,不然基本不与舅舅舅妈多说话,整天活的像个幽灵。   后来我上了高中,一次洗澡时猛然发现浴室外站着个人影,我喊了一声,他就走掉了。   我知道他是舅舅,这个想法在不久后就得到了证实:夜深人静时房间里闪进一个人影,某人的手小心翼翼摸进我的被子,我害怕得浑身发抖,不过可能他也有顾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离开了。   然而我没料到还会有第二次,那天舅妈不在家,付哲也住校,他大胆了一些,直接闯进我的房间,好在在我奋力挣扎后第二次也以失败告终,他求我不要告诉舅妈和付哲,我也不能报警,毕竟家丑不能外漏。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休息不好,而舅舅也没再有越礼的举动。   再后来我发现自己时常忘记先前在做的事情,睡觉睡到一半醒来发现自己却在客厅,他们说我可能是得了“梦游症”,有两次甚至将舅舅抓伤。   就在这样纠结煎熬的状态下我迎来了大学,我就顺理成章的搬到学校住宿,但是梦游事件使得室友纷纷远遁,我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吴紫庭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和我关系一度很好,当我遇到矛盾时,有些话也会和她说,但我知道我们并不是交心的朋友,就像她知道我有“梦游症” 也只是口头安慰两句,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我也没什么好失望的,父亲说得对,别人没有义务为我做什么,我还是要自己走下去。   吴紫庭喜欢上一个“小帅哥”,平日里很健谈的她突然害羞起来要我帮她表白,想着举手之劳的事情我就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那是我第二次见到“他”,第一次看到“他”是在学校操场上,通过吴紫庭示意的眼神我看到了“他”帅气的侧脸,我承认我有被惊到,作为颜控的我对长相有着莫名的挑剔,这点可能受父母影响,他们都是俊男靓女,眼光养叼了自然不会把普通相貌放在眼里,而“他”只是一个侧脸就已经把挑剔的我给征服了,第二次在图书馆,看到“他”正脸时我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但我还是要装作淡定的说明来意,我是替朋友传话的。   “他”叫唐颂,有着纤长白皙的手型和完美的侧颜线条,就连眼型都是我喜欢的,这样一个有着完美外貌的帅哥,脾气可能会有缺陷吧,毕竟世界上哪会有百分百完美的人存在。   这一瞬间我有点自私的想到,希望“他”快点拒绝,毕竟说实话,在我心中真的觉得他们很不合适,不会是完美的搭配的。   而我的期望似乎让老天知道了,它真的给了我一个缓冲的机会。   “他”居然主动问了我的名字,我内心是惊喜的,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这会让“他”笑话,何况吴紫庭也站在书架后面观察着我们。   “我就付郁。”我自认为淡定的回道。   “哪个付郁?”“他”又问。   “他”这是注意到我的节奏么?   “交付的付,浓郁的郁。”   “他”点头,然后说,“你比她有勇气,回去告诉你朋友,让她看清楚了,我是女生。”   前一秒我还沉浸在疑似被夸奖的语气里,后一秒就被打回了现实。   “他”原来是“她”,男神一秒变成女神了。   我一时有种失恋的错觉。   可是失恋的应该是吴紫庭吧,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第三次见她是在超市,我们在门口不期而遇,为此我的麻辣烫还弄脏了她的裤子。   我这才知道她竟然就住我隔壁,有比这更巧合的事情么。   她赔了我麻辣烫,我帮她洗衣服。   然后一切就像水到渠成一样自然,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越来越好。   我心里也愈发不安起来,因为我在即便知道她性别为女的情况下依旧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她,吴紫庭和我的关系渐渐疏远了,她怪我抢走了唐颂,我也没有反驳,从某种意义上,我确实抢走了唐颂,但即便没有我,唐颂也不会和她成为一对,我要收回之前的话,唐颂不光长得帅,脾气也很好,这样一个完美的女神又怎么会轻易陷入凡尘的恋爱呢。   后来当我知道她的好脾气也只是针对我时,我又一次纠结了,我知道付出感情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一旦付出就很难收回,而唐颂对我这样显然也是特别的,可她知道这点么。   父亲说过,当我遇到特别想要的人时,就要去保护她,然而实际上一直是她在保护我。   她主动搬来我的寝室和我一起住,我有什么问题她都帮我解决,在课堂上为我说话而被老师惩罚,为我第一次穿女装,帮我挡掉渣男骚扰,甚至为了保护我而被混混殴打、与校霸发生冲突而卷进不必要的麻烦中……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之前没人帮会我解决的,也是她以前不会做的,而现在她都做了。   从她老哥口中确定了她的双标,我除了感动便是窃喜甜蜜,可是冷静下来后我又陷入了矛盾中,她这般对我或者只是因为当我是好朋友,因为我们的契合度很高,符合闺蜜的标准?   可我不想和她做闺蜜,她若是知道我对她的觊觎思想又会如何反应呢。   纠结再三,我还是表白了,她没有多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但也没马上给予回应,日子就在日常纠结与嬉笑中度过。   好在纠结的日子没过多久,或者是因为叛逆赌气,也或者是早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走向,在追求者齐盟的刺激下她竟然对我表态了,虽然不是正经告白,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看着她噙笑的嘴角,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和她好好走下去。   不过时间久了我发现我一开始的顾虑是对的,人无完人,唐颂虽然对我I好的没话说,但我能感觉到她有心结,有事隐瞒……或者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原因,遇到似曾相识的故人却说不认识,中途扔下我跑去和那人不远万里的去了别处回来也不给个解释,甚至避开与我亲近的举动……   愈发的让我感到不安。   父亲说过,遇到特别想要的人就可以毫无保留,但她真的是那个正确的人么,她以后会伤害我么,我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   我们依旧相安无事的相处着,或者也只是表面上,因为这期间我和唐颂发现了我的第二人格,我之前所谓的“梦游症”也不过是他搞的鬼。   封竭也喜欢上了唐颂,并且一度霸道□□,有时我经常从唐颂眼里看到不确定与疲惫的眼神,我不知道他背着我都对唐颂做了什么,我问他他却对我有所保留,难道这也是受父亲的影响么。   除了封竭,另外一个最大的障碍就是唐颂的老妈了,她十分反感我和唐颂的这种关系,但是我可不想因为她老妈就放弃我们的关系,可是唐颂一直模棱两可的态度,我知道她很为难,毕竟那是生养她的最亲的亲人了,我能感受到她游移甚至闪躲的态度,我心里敲起了警钟,这样下去我会失去她的!   我不能失去她,没有遇到她之前我就想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看不到生活的乐趣,认识她后她让我知道了世上原来还有这种纯挚的感情,让我有了生活下去的热情与意义,我已经将她作为我生存下去的全部动力了,只要她在,我的每一天都是充满阳光的,我们的感情也是暴露在阳光下,全校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但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有她在,不会让我受委屈。   可是她的这种不确定态度让我心里没了底,我又开始害怕了,简直害怕极了,我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封竭把她关了起来,我知道他有类似于禁锢、sm的倾向,也一定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但我这次没有阻止,我默认了,默允了他粗暴的行径。   封竭怕失去她,我更怕。   唐颂曾说过,我就是封竭,封竭就是我。我没法否认,因为此时此刻,我与封竭就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把她留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想我能体会父亲的那种心情了,他是那么爱着母亲,爱到近乎病态,疯狂,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到最后选择一起灭亡。   可我不想变成父亲那样,这样会伤到唐颂,而唐颂也不是我母亲,不会气我到像父亲一样想吃了她。   可我却已经爱她到可以将她吞吃入腹的程度,封竭与我何尝又不是一样。   于是为了这场悲剧的发生,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但这也导致了另一个悲剧的发生:放她走。   明知道她这一走很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即便回来了可能也是带来要与我分手的消息,但我还是心存侥幸,我相信她,我愿意相信她,她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虽然我们伤到了她,但如果她还爱我的话。   结果如我所料,她真的没再回来。   这样没有她的日子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熬,没挺多久我就受不了了。   上门求见遭拒,她老妈态度坚决,声称绝对不会再让唐颂与我见面,因为我害惨了她。   也是,任性妄为的场面被她这个做母亲的看到,换谁都接受不了吧。   度日如年的挺过两年,我发誓我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就是我生命的重心,没有她,失重的日子我没办法承受,我去求付哲,没想到他为了保守秘密竟然躲开我,不光躲开我,连唐颂他哥唐铭我也联系不上了。   就这样煎熬着又挺了一段时间,我狼狈至极,颓废至极,简直生不如死,只能借助网络排解愁绪,在这期间我学会了抽烟,甚至一度到了无烟不欢的地步,也时常伶仃大醉,终于网上一个侃友受不了我这颓废的样子把我训了一顿,他说,“你再这个样子,以后有什么颜面出现在她面前?就算以后遇到了。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与能力留住她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开始振作起来,把所有情绪都收起来,重新回到当初容光焕发的样子,该工作工作,该休息休息。慢慢的他们以为我已经走出失恋的痛苦,渐渐放松警惕,而只有我自己知道,精神焕发只是假象,夜深人静时我的心在滴血。   我一直在关注着付哲和唐铭的动态,因为我清楚想知道唐颂的下落只能通过他们两个,而我又不能打草惊蛇,就这样默默煎熬了八年,终于让我抓到了契机:我在唐铭的微博动态上竟然看到了唐颂留下的痕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不用再找理由去套唐铭或付哲的话了,不知为何他们的嘴会那么严,这么多年都不肯多透露一点消息给我,这次可不能让他们敷衍过去。   万事俱备我直接杀到了付哲的家里,竟发现唐铭也在。他们处事依旧不开口,我便掏出刀子放在他们面前:“时隔八年我依然没有放下,你们还不明白么,我知道唐颂与你们还有联系,你们若不告诉我,那你们的恋情也不要继续了,你们的妹妹还在受煎熬,你们好意思秀恩爱么。”   付哲汗颜:“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何必这么执着,放下对你们都好。”   我面不改色,“你还记得我父母是怎么死的么。”   他就无言以对,看向唐铭,唐铭最终也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在我的执着坚持下,我和唐颂又在一起了,或许有人会觉得不值,可是在执念面前,其他全都是其次。   即便三十岁,唐颂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追求者就没断过,她现在不再是“唐小帅哥”而是“唐大执行总监”,但无论她是什么身份,都始终是我的女人,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逃离我的视线。   可为何就在我的视线里,她还是这么不知收敛,她变了,变了好多,以前的双标“唐小帅哥”不见了,现在对人对事都有了圆滑的味道,我知道八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很多,为了生计她必须要赔笑,看别人脸色,因为这些我也都经历过,这些是因为工作的需要,我可以忍受,可是作为执行总监,不,作为经纪人,用得着这样对待一个艺人么,怎么看她对这个顾程颢都很特别吧,我还在这个里呢,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真的好么。   之前封竭说过,唐颂的魅力惊人,哪怕只是勾勾手指,男人就会轻易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哦,对,她不穿裙子。   可这都跑到床上了!   士可忍熟不可忍,顾程颢把你那假惺惺的嘴脸收起来,你当我看不出你对唐颂的意图么,不论什么时候,唐颂都是你不能觊觎的,一个脚趾头也不行!   本来我心里没那么敏感的,要说我好歹也是传媒公司的总经理,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这么小心眼,怪就怪在我下班前听到两个员工聊起一对les情侣在经过一场爱情马拉松后最终以失败告终,还说了一些同性恋人终逃不过世俗婚姻的话,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我开车回家,在楼下就看到唐颂与顾程颢在那里搂搂抱抱,当真是觉得小鲜肉帅哥好过我这个偏执女朋友是么。   搂搂抱抱还不够,还要公主抱!顾程颢是谁给你的权利,嫌我平时给你的冷眼不够多么,早知道我就不该心软,早早就该把你踹出去,不论你是什么样的身份,都不能打唐颂的注意,她是我的人!   相比顾程颢的迟疑,唐颂的反应才是我更愿意看到的,对,就是这种慌乱无措,欲言又止的表情,你该好好反省一下你是什么身份,你又是谁的人!   可是我还是犯了错误,差点就犯了当年父亲一般的错误,虽不致死,但下手还是失了轻重,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也变得这般暴力变态了,我明明不想伤害她的,可是……   我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我已经害她断了腿,害她失去了像正常人一样对爱索求的任性资本,我不知道她这八年都是怎么过的,是否也像我一样在煎熬中痛不欲生,但我能确定的是,她是爱我的,她还爱着我,单凭这一点我就更不可能放手,不能允许未来的情敌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对她嘘寒问暖。   唐颂与之前相比真的变了好多,对待感情上她变得畏手畏脚,变得不自信,甚至自卑,可能也是因为如此她对我的行径都很是包容,纵容,放弃了拒绝的权利。   她完全不用这样的啊,要知道在我心目中她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她在外人面前潇洒自然,气质凛然,举止得体,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但是在我面前她没有任何伪装,就像刺猬向人亮出了肚皮,身上最柔软的部位,任由我对她撒娇耍赖发脾气,她全都默默承受;   她觉得自己有愧于我,所以想补偿我,认为对我已经没有拒绝与反抗的资本。   可我又何尝不这么想,我怨过她,气过她,恨她当初一走了之,若不是我去找她她就不会再来找我。   但唐颂她妈也没说错,我把她女儿害惨了。   要不是她因为断腿自卑,又怎么会忍住不来找我。   爱一个人就要保护她,可实际上我总是伤到她,伤到她的同时也伤到了自己。   难道要我步入我父亲的后尘么。   在这场感情里我们都伤痕累累,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愿放手,已经走到这一步,已没有回头的余地。   好在她妈虽然持保留态度依旧不同意,但也不会再阻碍我们了,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不是么。   要不是这一次不和谐的小插曲……松子也会觉得轻松一些吧。   顾程颢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看我,那是一种带着匪夷所思的厌恶眼神,他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会杀了唐颂么。   呃……差一点。   我知道近期唐颂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有点怪怪的,好像生病了。我也知道自己下手失了分寸,   可就算唐颂痴了傻了,甚至被我杀死了,那也是我的人,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她是我生命中的阳光啊,我怎么能把阳光给抹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番外,番外会以付郁、封竭、或是顾程颢的第一视角看待故事发展,也会使故事看上去更完整全面。 第116章 番外2:这是报应吧,报应我的私欲与放肆。   番外2:这是报应吧,报应我的私欲与放肆。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只是个身影,半夜三更寝室无灯,她轻推了我两下,我睁开眼,就看到一双有神的眸子。   见我睁开眼她又一言不发的走开忙她自己的了。   我迷茫了一会,反应过来,她是在叫付郁起床。   我是付郁的第二人格,封竭,其实我是男生,但没人会信,只因为我处在一具女生的身体里,付郁的身体里。   要说我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毕竟有付郁才会有我,虽然我也时常会怨念的想为什么我要出现。   唐颂是个酷酷的女生,在第一眼看到她时,若不是知道自己在寝室我是不相信她是女生的。   可是我还是“轻薄”了她。   可以说是我戏谑心起,光从昏暗的视线里看她模糊的轮廓,我就猜测着,她的身材应当挺好。   她是时隔很长时间的一人独寝后难得搬来的新室友,我从付郁的日记上了解了她们的相识,付郁貌似很喜欢她,这不禁让我起了好奇心,她会是什么样的女生,能让付郁这样沉闷的性子都有了开朗的意味。   付郁以往的室友我都不喜欢,性子或乖张或势利或心机,她们都不是真心与付郁交好的,而这样的女生我看着也心烦,因而我使了点小手段,把她们都吓跑了。   也因为这样,付郁连面上的朋友也少得可怜了,但我不以为意,交友不真心,不交也罢。   可怜付郁还不知道我的存在,甚至以为是自己梦游的杰作,一度想要控制我,我也随她,反正没有真正的目标,我的存在也只不过是她的影子。   唐颂也把我当成梦游里的产物,帮着付郁牵制我,要不是我心情好,知道她是本着为付郁好的动机,我一定会给她好看。   但我也该露个脸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于是我动手了,但采用了与之前不一样的招式。   我偷袭她,从后面将她抱在了怀里,当她温热的身体靠进我怀里的时候,我心里却敲响了警钟:这家伙简直是个极品啊!   她身上有种淡淡的似有似无的好闻的味道,让我欲罢不能,我几乎是当时就兴起了,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那时候我就想若不是因为没屌我真可能会立马上了她。   事实证明我也这样做了,几乎毫不犹豫的我就将她立时推到。   懵了两秒后她开始反抗,她越反抗我就越难以抗拒,她的肩膀很诱人,让我恨不能咬下一口;   而她的嘴唇更诱人,我……不,是付郁,付郁的身子湿了。   这种感觉怪怪的,但我几乎要把持不住了,于是将舌头伸到她的嘴里,比我想象中的好吃多了。   当然这样做的下场就是我被她狠狠推到了地上。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好在有付郁,这一次就让她帮我挡了。   当我在阳光下看到她清晰的面容时,我知道我沦陷了,单撇去她刻意的男性打扮,只看她的五官,她的腰条,我就已经欲罢不能了,如果她是个男生,我想我可能会弯掉。   青天白日,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心想着,这妞真帅,有个性,总有一天她会是我的。   她该是我的。   于是我开启了我的痴汉(badao)忠犬模式,频繁的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她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当她不再抗拒我的吻,甚至还有点享受时,我知道,她并不讨厌我。   因为我的出场时间有限,加上本身对她的yuwang,因而每次出场都会忍不住对她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我知道自己有点“急功近利”,表达喜爱的方式让她有些吃不消,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付郁,我只不过是付郁衍生出来的人格,她喜欢我也是因为付郁,这一点,在晚上我抱着她求证的时候得到了回复,我知道,在我和付郁之间二选一的话,她一定会选择付郁。   而我既然不想失去她,就要承受与付郁同时拥有她的煎熬。   我甚至不负责的冒出过想要杀掉付郁的念头,但是我不能。唐颂的回答和我想的一样,我若杀了付郁,她绝对不会原谅我,而我也不想我们两人要走到最后需要把她囚禁起来,使她满心仇恨怨念的地步。   因为我的一时心软,导致她离开了八年之久,导致她被车祸压断了一条腿,导致她从内心对我产生了自卑和愧疚的心理,对于我的暴行全盘接受,不予反抗。   她已经不是八年前的唐颂,而我也不是八年前的封竭,现在的我,更加变本加厉,更加歇斯底里,我早就和她说过,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她,前提是她不会离开我。   可她还是离开了,一走就是八年之久。   而且现在的唐颂也不再是双标小帅哥,对任何人都是面和心软,尤其是那个叫顾程颢的艺人。   以没有合适的房子为由住进唐颂家里,一住就是大半年,平时对唐颂也是尽显殷勤顺从之意,博得唐颂好感。   看见他那个样子我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承认我心慌了,甚至可以说我很嫉妒他;妞儿相比八年前成熟了很多,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彼此愉快,她对顾程颢也是出于身份的温和友好,我也知道这是因为工作,但我还是忍不住吃味,她在顾程颢面前举止得体,语气温和,在我面前却只有小心翼翼、疲惫与无奈;   她是厌烦我了么,尽管她一再的表现出对我的包容与爱意,我却总能感觉她这份感情背后的隐忍。   是我强迫了她。   对,我一直在强迫她,强迫她接受我的肆意,强迫她喜欢上我,更强迫她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其实我更想让她做一个乖巧温顺的家庭主妇,不用在职场上打拼,只需乖乖在家等我回去,柔情蜜意的过着我们两人的小日子,她不去外面,就会减少遇到诱惑的可能,也减少诱惑别人的可能。   但我知道这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会甘心做家庭主妇的人,也不是乖巧温顺的性格……或者她会为了取悦我而变成那样;   无论她是什么样,在我心里她始终都是极品,没有人能比的上她。   然而这样的极品心里,第一位永远都是付郁。   我不知道我是该庆幸还是该心痛。   付郁的父母死的早,少女时期还被舅舅觊觎,这样的生长环境下,性格扭曲似乎都显得理所当然,而我,就是她心理扭曲的见证。   付郁的父亲是个极端的人,为了得到她母亲完整的爱不惜与其一同毁灭,虽然为世人所不齿,我却觉得没什么,这是爱的极致的表现,如果妞儿能明白我对她感情的十分之一,也就不会让我这般心累了。   我承认我心眼小,控制欲强,有感情洁癖,希望她能在我的掌控之中,希望她能以我为中心,因为我就是以她为中心的,但是她却做不到,但凡有可能,我都想把她囚禁在我的视线里,少和外面那些陌生熟悉的人说话,对此她的态度则是不予理睬。   我很恼火。   我想控制她,却终控制不住,甚至被她控制,因为她我变得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看上去是我在牵制她,貌似她成了我的宠物,受我控制,然而实际上却是我被她牵制,即便对她做了那么多于外人不能接受的举动,在她眼里我却像个小孩子,我才是那个不听话的宠物。   或者有一点我们两人都清楚,我并不危险,危险的是付郁。   别看她平时温柔体贴,逆来顺受,实则却是个心机婊,我的霸道专横成了她的挡箭牌,可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时候;   她比我的执念要深,她才是那个为了得到妞儿宁愿不择手段的人。   付郁父亲经常说,得到的就要牢牢抓在手心里,而我却是“有想要的就要牢牢抓在手里”,她也是,却自相矛盾的将妞儿推开,然后再由我去把她找回来,现在想想付郁真是打了一手好牌,好一个欲擒故纵,她知道我不会放妞儿走,闹这一出只不过是为了更多的刷妞儿的好感度。   我是真怕失去妞儿,她又何尝不是。   妞儿的童年有着一段并不愉快的经历,这与付郁的经历有着异曲同工的影响,想到这我又有些释然,若不是付郁的躯体,妞儿也不会接受我。   可怎么想想都觉得委屈。   妞儿最近身体状态似与前些日子不太一样了,总好像会发呆走神,虽然先前也有这种状态,但最近似乎更频繁了,快过年了,我想这年后再找个时间带她去医院看看,对于上次的事情我还有点心有余悸;   我真没想到这么严重。   明知道我讨厌顾程颢,我和她说了不下一遍要他们保持距离,要她离顾程颢远些,可当我开车回家,却还是碰到她被那厮抱在怀里,步履悠闲的在前面走。我还在这呢,真当我温柔了几天就变成hello Kitty了么。   关上房门我就对她来了一番“爱的教育”。   我很喜欢那种控制、禁锢的感觉,喜欢看她在我身下被捆住手脚,面色潮红,起伏难耐的样子,然而那一次她却没有配合我,闭着眼睛咬着嘴唇,一副隐忍痛苦的表情。   我不禁恼火,她这是在忍受,和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么?   我掐过她的下巴,狠狠问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她说。   “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我说,“是觉得顾程颢温柔如水,而我只会动粗是么?”   她睁开眼,眼神有一丝迷离,“和他有什么关系。”   “刚才可是他抱你回来的呢。”我酸酸的说道。   她轻笑一声:“可我是在你身下啊。”   这样的话语并没有安慰到我,反而使我更为恼火:“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在他身下承欢,因为我顶着付郁的身子没办法满足你么?!”   她眼里闪过诧异,“你胡说什么呢?”   “我有胡说么,刚才那小子抱你进来时你不是挺享受呢么……”   “我若是肯交男朋友早就交了,还有你们什么事了。”她也有些恼火了。   “所以你心里也是觉得交个男朋友也是不错的吧,不像我,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男人却还是个女儿身!”我又开始歇斯底里了。   “封竭你没事吧,又哪根筋搭错了,我说了他抱我是因为我当时假腿掉了,我站不起来,你真的想多了,”她被捆绑着动不了,只能继续躺着,“封竭,你最近怎么阴晴不定的。”   她还知道我会阴晴不定,但这又是因为谁啊,什么假腿掉了,这种理由也能当借口:“腿掉了就再安上啊,还有你知道我是这个时间回家吧,偏巧在这个时候腿掉了,便由他抱你上楼进屋,还进我们的卧室,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么?”   唐颂眉头紧皱:“封竭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在勾三搭四么?”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你想什么你自己清楚,”我言不由衷的说着,“我只知道顾程颢那家伙对你绝对有意思,而你又违背了我说过的话。”   她当时的表情很,很错愕,随后又变得微妙,然后全身一瘫,不予争辩:“随你怎么想,你想怎么做就做吧。”   她的态度让我很气愤,以至于很快就丧失了理智,恨不能把我所知道的□□招数都在她身上尝试一遍,在她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记,最好永远也不会消去,让她看到这些印记就会想到我。   她肩膀上的印迹还在,那道难看的疤痕时刻提醒着我八年前那天发生的事情。   她说即便我把她做成标本,她也依然爱我。   准确的说,我知道这句话她是对付郁说的。   她知道付郁的心思没那么单纯,她也知道付郁的心里有多黑,可她还是深爱着付郁,因为付郁只会点到为止,平时都是温柔似水,只有我,傻傻的以为禁锢就可以得到她,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身子;   我就是付郁,付郁就是我。   而付郁只是借我的手做了她想做而不忍做的事情,她唱白脸,我唱黑脸。   但这不能成为她不重视我的理由。   我就是自私,就是控制欲强,就是小心眼疑神疑鬼,我几乎步入付郁父亲的后尘,但我却不后悔,只要她能明白我的心意。   谁让我这么爱她,这么想要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爱她想要她,极品的诱惑有谁不爱?   所以只能将她牢牢看住,不能让别人觊觎,更不能让他人染指。   可是她该明白这点的,她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真是太气了。   回过神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她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于是我再一次陷入了恐慌,将她抱到浴室将身上的血迹洗净然后打算送医院,然而这一刹我又犹豫了,她这一身瘀伤到了医院又该如何解释呢,要实话实说么,我的面子不要紧,主要的是她的面子啊,她是明星艺人的经纪人兼执行总监,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她的事业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心存侥幸的我没有将她送医院,而是在卧室静养,而我则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我再一次的下手失了分寸,为了一己私欲。   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为了惩罚自己,我将在她身上施过的“刑罚”都一一付诸于自己的身上,一道道受下来也几近昏迷,对她的愧疚感就更甚。   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天后她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却是,“几点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但这也是当时的我以为。   到现在,距离那次失控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俨然是冬天的样子,我将公司的事情都做了集中处理,想着把年假时间空出来,再好好陪着妞儿过年。   日子还是照常过,妞儿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却已有很大的不同,自上次昏迷醒来,对于之前发生的事一概不提,每当我试探提起,她总是一脸茫然,似乎都不记得了。这让我想到了大学那会的那次“海鲜大餐”,醒来后她也是什么都不记得。   难道她还有选择性失忆症不成?   而后我还发现她除了忘记上次的事情外,也会时常忘记先前做过的事,或者是忘记正在做的事情,除此外精神也不如以往集中了,很容易就走神,精神状态也变得很不好,工作上也时常出错,虽然都是些小失误,但我都有些担心她会突然忘记重要的事情而坏了大事。   我越来越恐慌,她这样的状态,很像生病了,生的什么病……我不敢想。   她会变成这样,不会是因为我上次的失手所致吧。   顾程颢在三个月前就搬走了,他又另找的房子,妞儿没有说什么,几乎没犹豫的答应了。他的新住处离公司也很近,现在的顾程颢有名气了,也比以前更有钱了自然没理由再赖在这里,其实也是有我摊牌的原因,毕竟上次的事他也是清楚的。   临走前他说:“收敛些,不然你会害了她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他走了才是万事大吉,付郁就算再怎么争,也是内讧,他在才是外敌。   顾程颢已经搬走三个月了,这天我刚把饭菜端上桌,妞儿看了眼隔壁房间不经意问了一句:“顾程颢还没回来啊。”   我错愕,随即不悦回道:“他早就搬走了,你还想着呢啊。”   她愣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什么,没说话。   我生了一会气,想到另一点,气愤就变成冷汗了:她怎么连这都不记得了。   “今天工作怎么样?”我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还好,就是助理说我同一个任务布置了两次,差点没把她搞蒙了。”   听她随意的语气我心里猛地一疼。   “今天几号了。”我又问。   她想了一下:“二十三号吧。”   “二十四号。”我纠正,转而又道,“你不会把昨天的工作又做了一遍吧。”   她就笑,“哪能啊,我虽然记性不好,但我的笔记本上都写着呢,做什么事情都有记录的。”   “那你笔记本放哪了,别到时候找不到了。”我说。   结果就见她笑意一僵,好一会脸色垮了下来,求助似的目光看向我:“我笔记本放哪了?”   我叹了口气,心脏隐隐发疼。   我果然还是害了她啊。   这是报应吧,报应我的私欲与放肆。 第117章 第一百十四章,只为你。 第一百十四章 ,只为你。   忙起来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年时间,原本预定好几个月前就该上映的老哥和付哲出演的耽美剧,因为档期的问题往后延了,直到快要过年了才定档播出,一众腐女粉表示等的花都要谢了。   最近感觉自己的记忆力总是不尽人如意,在给助理交代任务的时候被她吐槽我已经和她说了三遍了,可是记事本上的那一条却没有被划掉,我也有点迷茫了。   快要过年了,为了新一年能打起精神,更好的工作,我去药房买了一些提高记忆力的药。   之所以没去医院是因为没时间,虽然付郁再三催促,但也只能等到过年了。   粉丝站子里涌入了大批的cp粉,总有人问我他们到底是不是一对,我也没有回应,就让他们自行yy去吧。   白鲁杰的经纪人突然找过来,说他本来为白鲁杰安排了通告,可白鲁杰说什么都不肯去,让他很头疼。   “你和白鲁杰是旧识,或许你的话他会听。”   “这个通告不去就换个通告,这种事还用我特意着手么。”我不以为意。   “这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经纪人苦着脸,“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凡我给他拉的通告他都不买账,合作方对我们已经诸多非议了,而且他总不赶通告,这对他的曝光率也有影响,总裁都不高兴了,说他的业绩再上不去,我和他都要一起滚蛋了!”   听到这我有点诧异,不接通告,前段时间白鲁杰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使性子了。   “你们闹矛盾了?还是你得罪他了?”   “哪能啊,就冲你们这层关系我也不敢得罪他啊。”经纪人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不对了,什么原因他也不和我说啊……”   我略一思忖,“他进公司多长时间了。”   “半年多了。”   “曝光率怎么样?”   “前段时间挺多的,但最近他不肯出席,曝光率已经低很多了。”   “最近有出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经纪人想了想补充道,“前段时间和他女朋友出门被跟拍了,还和狗仔发生了口角被狗仔写的挺难听……但这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就算他在意这个,也应该更刷些出镜率给自己‘洗白’,一味躲着也不是回事啊。”   与狗仔发生口角……   白鲁杰的女朋友……是吴紫庭啊。   “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我淡定回道。白鲁杰到底是我手下的艺人,去看看也正常。   我给白鲁杰打了电话,约他见一面,反正他现在没有通告,闲得很。   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你经纪人说你最近都不工作了,是状态不好么。”我开门见山。   白鲁杰今昔不同往日,人比之前精神许多,但脸色看上去并不好看,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转开视线看向窗外。   “你可以和我说说。”我说。   看了一会窗外,他转回视线,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你的变化真大,上学那会还是个高冷的小帅哥模样。”   “现在怎么了麽?”我问。   “没怎么,就是觉得造化弄人啊。”他如是回道。   造化弄人,对于我,这么说来也不算错,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   “怎么这么说?”   “那时候紫庭还是喜欢你的,却没料到现在是和我在一起,这不算造化弄人么。”   我正诧异着,他忽又说道,“其实那时候我也挺喜欢你的。”   我更错愕,“这还真没看出来。”   他轻笑一声:“那会你多高冷,沉默寡言的,和我说话也是看在我和你哥的朋友关系上,追求你难度太大。”   “所以你选择了吴紫庭,还是在知道她对我也有意思的情况下?”我调侃反问,“勇气可嘉啊。”   白鲁杰呵呵一笑:“她和你不一样,你太纯了,我不敢染指。”   “什么意思,她不纯?”这个纯又是指什么。   “她比较实际,懂得取舍,适合做妻子。”他又说。   他这话意思是我不适合做妻子?我狐疑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要找的,是适合做他妻子的人,显然我不是。   我也不可能是。   空气静默了一会我转开话题,“所以你还是没说罢工的原因,不会只是因为狗仔拍到了你和吴紫庭吧。”   “呵,这怎么可能,一个狗仔而已,我和他又没仇没怨,怎么可能影响到我的事业。”他不以为然。   “那是什么原因?”我说,“经纪人哪里做的你不满意?他虽然入行时间不长,但工作严谨,性格也好,你们不会合不来吧。”   “不是外人的原因。”   我就了然,“那是和吴紫庭闹矛盾了?”   “我和吴紫庭要结婚了。”   我一愣,“这是好事啊,那你不更应该趁结婚前多赚点彩礼钱么。”   “可我现在,感觉自己不是那么想结婚了。”他又说。   “……”我不懂他的逻辑。   “你说,粉丝会影响到一个演员的事业么?”他又问。   “这要看是从哪方面看了,多少会有点影响,”我不解,“粉丝又怎么了?”   “粉丝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我汗颜:“就因为这?你的生活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开心就好了。”   “我当然不在意这个,但是紫庭她在乎,她不希望私生活暴露在大众眼皮底下,让外人对她的生活品头论足,很不舒服。”   “她会在意这个?”我就想到了大学时候她将我与付郁的日常录下来放在贴吧供人欣赏的情景。   现在她也可能会面临这种生活,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不过我也是要谢谢她,正因为早期的大众“参与”,现在我对于生活踪迹暴露的反应已是相当的淡定。   早些时候我还以为她喜欢这种博人眼球的生活,所以才孜孜不倦的更贴,又选择和白鲁杰在一起……   现在也是意识到这种生活的弊端了么。   老妈说过的“唾沫星子淹死人”,有时候倒也不夸张。   “这就是你不接通告的原因?”我说,“你是不打算和她处下去了,还是打算和公司解约?”   他有点窘意,“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么?”   “两全其美?”   “我就想当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只要能拍戏就好了,不用有名气,也不用去赶那些除非拍戏外的无意义的通告。”他说。   “嗯……”我有些了解了,但还是肯定的否决,“如果你没和我公司签约,你可能会轻易达到你想要的标准,但既然和我公司签约了,我们就有义务把你的名气攒起来,让更多的人认可,你的星途值越高,演艺之路也就越顺,如果你不想要名气,我们可以不捧你,甚至打压你,雪藏你,但你对于公司来说也就没什么价值了……时间长了公司还是可能会和你解约,但你可以过另一种生活,和吴紫庭去过正常普通人的小日子,也不用纠结接不接通告,随便找个自己能接受的工作就行了。”   他很为难:“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演戏……”   “你现在已经有了名气,即便以后不温不火,也是有名气的,我们最多减少你的出镜率,让你的活动不频繁,等你的热度过去了,慢慢就会被人们淡忘,但我们的底线也就在这了,通常情况下我们是不会讲一个艺人随便冷藏的,除非你犯了什么我们公司的大忌。”   说了这些,他的表情也有些松动,我叹口气,接着说,“既然你选了这条路,你的事业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要为身边人考虑下,比如说吴紫庭,还有你的经纪人。”   他没有说话。   “如果你对经纪人不满意,我可以考虑给你换一个。”我说。   “不用,他很好。”他瞬时拒绝了。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我起身欲走,白鲁杰又说:“今天见面的事不要让吴紫庭知道。”   “为何。”   “我怕她多想。”   但不知怎么,吴紫庭还是知道了我和他见面的事。   要说这也没有好非议的,执行总监和自己手下的艺人见面是很正常的事,但对于吴紫庭来说,她可能关注的点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曾经的旧识的关系,而且白鲁杰曾经还喜欢过我。   于是第二天我接到了吴紫庭的电话,说要见面。   正好是午休时间,我才走出办公室,意外的看到付郁正站在门外,不禁诧异:“你怎么来了?”   “工作暂时忙完了,过来看看你。”她回道,又看到我要出门的样子,不禁问道,“你要出去?”   “嗯,去见吴紫庭。”我没有瞒她。   “吴紫庭?见她干嘛?”   “昨天刚见了白鲁杰,她不知从哪得了信,估计是多想了吧。”我回道。   “白鲁杰?”她没反应过来,“这跟白鲁杰又有啥关系?”   “你忘了,现在她和白鲁杰是男女朋友关系,”我说,“他们都要结婚了。”   她还有点不解,“那白鲁杰找你有啥事。”   “不是他找我,是我找他,这小子最近抑郁了,不接通告不工作,我开导他两句。”   “那不是他经纪人的事么。”她反问。   “就是他经纪人来找我的,小经纪人刚工作不久,经验也不多。”我耐心解释。   她似是了然:“哦……那你去吧。”   “那你要和我一起去么?”我问。   “不了,我先回去了,晚上我来接你。”她很是善解人意。   “行,那晚上去吃火锅吧,好久没吃了。”我提议。   她欣然同意:“行,昨天下了雪,路不好走,路上慢点。”   “知道了。”得到付郁的理解,我没有压力的去赴吴紫庭的约了。   “有日子没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刚见面免不了寒暄两句。   “你的消息够快的,昨天才和他见了一面,你今天就把我找来,不是只为寒暄吧。”我习惯了开门见山。   吴紫庭也不着急,顺势回道:“那你猜一下,我找你来有什么事?”   “不知道,但应该和白鲁杰有关。”   “错,和他没关系。”吴紫庭立时否认,对前来上饮料的服务生道了谢,转而看向我继续说道,“和你有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呷了一口,慢悠悠说道:“我打算和他分手了。”   “诶?你们不是要结婚了么?”我诧异。   “他和你说的?”吴紫庭轻笑一声,“就算结了婚也可以离婚,何况他也不是真想和我结婚。”   “他和你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   “那你又怎么确定他不想和你结婚呢?”   “女人的直觉,不然他又怎么会去找你呢。”   “这点我要解释一下,不是他找我,是我找的他……”   “你找他也不过是为工作的关系,他找你就不一定了。”她语气似乎很肯定。   “但实际他并没有找我……”   吴紫庭就笑出声,“唐小帅哥,有时候你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啊。”   我不禁皱眉:“什么意思。”   “他经纪人为什么去找你。”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的,但经纪人又怎么会乖乖听他的,这样想有点牵强。”我不以为意。   “你们可不只是执行总监与艺人的关系,还是旧识呢。”吴紫庭提醒道。   我就想到了他经纪人的那句:“就冲你们这层关系我也不敢得罪他啊。”   ……是我单纯么。   “你这是,吃醋的意思么。”   “算是吧,知道他去找你,我挺不舒服的。”   “就因为这就要和他分手?那你们的感情也太脆弱了。”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对他的感情还没有你的深,和他分手也是因为你。”她的回答很直接。   我微微感到尴尬:“因为我怎样……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上学那会你就对我没感觉,我不会强迫你,做这决定也是我自己的事。”   我微微松了口气,“那你今天找我来又有什么事呢。”   她搅动着果汁,眼里的神色似乎也有些沉淀,“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和他交往么,大部分原因也是他和你的关系,就算是减少一个情敌吧,其实我也知道他造不成什么威胁,还没有你身边的那个艺人的威胁来得大,倒是我自己,对你的感情却没淡过,之前我还想着或者我交个男朋友,重心就会转移,也就把你放下了,然而并没有,现在想来倒有点自欺欺人了。”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现在好了,我想通了,与其两个人彼此折磨,还不如一个人单身好一些。”   “所以你已经决定要和他分手了。”   “嗯。”   “昨天他还和我说,你是个适合做妻子的人选。”   她轻笑,不置可否。   我看着自己眼前未动的果汁,起身说道:“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可能你不知道,我和付郁私底下见过两次。”她说。   我确实不知道,付郁没和我说。   “我和她说,如果你觉得她的爱太过沉重,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不介意你来找我。”   我没说话,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直接。   仿佛当初那个让付郁帮她带话的吴紫庭不存在一般。   她抬起头,“我说真的,如果和你走到最后的对象不是付郁,哪怕是那个顾程颢,我都会忍不住把你抢过去哦。”   我眼神淡然:“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忽地叹了口气,说道,“凡事皆有可能,付郁已经不是原来的付郁,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   “我走了。”我转身就走。   “唐小帅哥,”她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还是双标的你更迷人。”   我微愣,转眼却看见付郁从门外走进来,有点诧异。   “你不是回公司了么,怎么会在这?”   “改主意了,”她说,笑意未达眼底,“我想陪着你。”   我回头看了一眼,吴紫庭笑意明显。   “走吧。”我淡定的搂过付郁的肩,心里却莫名的忐忑。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多说话,路途不远,我们一路走着,街上还是车水马龙的样子。   默默走了半晌,公司的大楼已经近在眼前,付郁忽然站住脚不走了。   “怎么了?”我疑问。   “松子,你说过,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当然了。”不懂她怎么突然问这个,因为看到我和吴紫庭坐在一起,她的不安又作祟了么。   “松子,我们出柜吧。”她说。   我有点茫然,“我们不是早就对家里出柜了么。”   “这次是对全世界。”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忽然勾住我的脖子,芳唇就贴了上来,讶异间唇舌就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我的大脑还有点迷茫,这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就这么大庭广众的接吻了?   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kiss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与之前的意义都不同,付郁一向是胆小羞涩的,不喜欢将这种事情摆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做,之前也都是配合我的举动,而这次,她的态度是这么的肯定,这么旁若无人,而且此刻早已是社会人士身份的我们,相比于学生时期的放肆,这一吻更带着宣誓的味道。   宣告全世界我们非同寻常的关系,之前在微博发些“糖”,对于吃瓜群众的yy也是模棱两可的态度,而这一吻就等同于给了正面回复。   “你是我的。”   “若是有异心,就会被全世界唾弃。”   “准备好了么。”   “我爱你。”   “不亚于任何一个人,包括封竭(付郁)”   某人眼神痴痴地看着我,深情直达心底。   我忍不住笑起来,心都轻飘飘的了。   “我早就准备好了。”   在我再次看到你时,这颗心脏就只为你跳动了。   只为你。 第118章 第一百十五章,不为人知的? 第一百十五章 ,不为人知的?   我们公然出柜了。   不多时各个媒体都知道了:“ZY分公司总经理与某知名艺人总监在街头亲密kiss,疑似公然出柜!”   然后公司哗然,同事表示意想不到:“没看出来啊唐总监,平时藏的够深啊。”   而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刻意隐藏,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网上的声音倒是意料之中的一边倒:“所以她们果然是一对么,看来我猜对了,哈哈。”   “我也还以为只是YY而已,所以这算公开发糖了啊!”   “在一起了,果然长得好看的都去百合了。”   “在一起在一起!祝你们幸福!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   当然也不乏反对的声音:“世上是没有男人了么,怎么都去找女朋友了。”   然后有人回复楼上:“因为长得帅的都去搞基了啊,哈哈。”   “同性恋啊,真恶心。”   回复楼上:“觉得恶心出门右拐,不送!”   ……   我看了会动态,然后跑到付郁的微博下潜水了,不出所料她被骂得更惨,于是我就刷了几条秀恩爱评论,把那些不好的言论给刷了下去。   这两天媒体可谓是相当热闹,这边我与付郁出柜的热度还没下去,老哥和付哲这对cp的热度又一路高涨,cp粉丝们“在一起在一起”的呼声甚高,作为经纪人我很理所当然的借着他们的热度,为老哥拉了好几个通告。   老哥最近被cp粉缠得紧,貌似有些焦虑,忧心忡忡的问我:“以后不会就扣上这种帽子了吧?”   “什么帽子,你们本来也是一对啊。”我不以为意。   “可是总是这样捆绑的话,对他也不好。”   “他才不在意这个呢,倒是你,老哥,”我宽慰道,“看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都是一时热度,过两年就消停了。”   老哥只好转移了话题,将话题转到我身上:“你和付郁,怎么突然就想出柜了,以付郁的性格,应该会有顾虑才对。”   “我想就是因为她有顾虑所以才想出柜的吧。”我心里了然。   老哥不解:“怎么说?”   我没回答,看着外面良好的晴天,心里有一丝恍惚:那一刻,是付郁,还是封竭呢。   不管是谁,他们都是发自内心不安的啊。   cp热度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老妈也打来电话询问:“网上报的那都是什么玩意,你和付郁在一起,自家人知道就算了,你还要宣扬得满世界都知道啊?”   “知道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以为意。   “行,你脸皮厚,不知羞不知臊的,对你我已经无语了,那你哥和那个付哲又是怎么回事?还拍戏了?两个男的在镜头里卿卿我我的,那是在干嘛?!”   “当然是拍戏了,”我理所当然,“他可是演员啊。”   “他拍的那是什么?!两个大男人在那里瞎搞什么,就不觉得丢脸么?我给你哥打电话,说到这个就跟我支支吾吾打马虎眼,再打电话干脆不接了,啥意思,他还知道害羞啊。”   我心里难过,早知道我也不接电话了。   “瞎不瞎搞的,有观众买账就行了呗。”   “观众买账也不行啊,丢人现眼也要有个度吧,这万一人家要是当真了怎么办,以后你哥还怎么找对象啊!”老妈挺气的。   我也挺气的,但也不能说啥,想挂电话了,“没啥事我就挂了,还有工作要忙呢。”   “你先别挂电话,”老妈说道,“你啥时候回家啊,这都半年没回来了,真忙到那个份上了,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听到这我也挺动容的,想了想回道:“今晚就回去,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   “那行,给你做,你早点回来。”老妈答道。   “嗯。”   “行了,你忙吧,我也该出去买菜了,路上慢点。”   “哎。”   挂了电话,突然觉得有点酸楚,虽然三观不同、代沟颇深,但是血浓于水,她始终都是我老妈,这层关系永远也无法割舍的。   于是一时兴起,我没有等到晚上下班,和上司请了半天假,立时买了票就往回赶。   直到下了飞机才给付郁打电话先斩后奏,而没料到的是此时付郁正等在我的办公室里,听到我已经飞回了家,微微有点不满,但也没说多啥,只问我晚上回不回去。   “今晚我想就不回去了,明天再回去,好久没回家了,陪陪老妈。”   她哦了一声,没说话。   她可能不高兴。我想到她也是好久没回家了,回舅家。   或者在她心里,那到底不是她家。   犹疑了一下我说道:“你也好久没回你舅家看看了吧,不然哪天我陪你回去看看?”   不想她很干脆的回绝了:“不用。”   “你不想他们么?”   “我把钱给他们寄回去了。”她只说了这一句。   有点莫名,我感觉她似乎不太愿意和舅家走得很近。   电话还没挂,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看上去有两分熟悉,看着那人和一个女人在说着什么,我下意识的躲到了一边偷偷观察,才认出那个人是张叔,此刻正和一个中年女人谈笑风生的说着什么,我对他本就没有好感,转身就要离开,却无意间看见对面一处隐秘的地方也藏着一两个人在偷偷打量着他们,似乎还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   我有点好奇,偷偷的走近一些,结果被那两人发现,遂转身走掉了。   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挺没意思的,遂也打算走掉,却忽然听到了张叔与那女人的声音,   “最近你怎么总往外跑,该不会是外边有人了吧?”那个女人问道。   男人否认:“当然没有,外面的女人只能图个新鲜,没有根的,哪有家里好。”   “真的没有?”女人将信将疑,“那你这天天打扮的这么立正是要干嘛?”   “我是你男人,我打扮的立正出门,你脸上也有光么不是。”男人一本正经样子。   “油嘴滑舌,”女人有了笑意,还是不相信,“你确定没有别的事?”   “没有,你这不是要买菜么,我这就是想来帮你拿东西的,不然我跑来干嘛……”   两个人说着走远了。   而躲在一旁的我只觉得反胃恶心,气的浑身冰冷。   气势汹汹的回到家,老妈正在做饭,桌上已经摆了好几样菜。看到我回来老妈挺高兴:“今天回来的挺早啊,今晚不走了吧,陪老妈好好聊聊天,啊。”   听这语气老妈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早到家。   我冷冷看着饭桌上的菜,说道:“我又没说这时候到家,你怎么这么早就把饭做好了?”   老妈嘿嘿一笑,“给你张叔做的,今天他生日,你赶得也巧,晚上一起吃饭,你们也借机好好聊聊,培养一下感情,”   赶得巧?我不禁冷笑,嗯是,赶得真巧,相当的巧。   老妈又说,“跟自己姑娘也没啥好瞒的,我和你张叔打算结婚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眼神一瞠:“结婚?”   “是啊,想想你老妈我也不年轻了,和你张叔认识了这些年,你张叔也挺不容易的,咱商量好了,开春就把事办了。”   不容易?在两个女人间打转当然不容易了,“结婚的事还是放一放吧。”   老妈不解,“为啥?”   “妈你了解他么。”   “这话说的,都认识这些年了,能不了解么,不然我能同意和他在一块么,”老妈汗颜,见我表情不好看,想了一瞬有些了然状,“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你张叔,但这么些年都过来了,对于你张叔的成见你也该适当的改改,去了解一下,其实你张叔的人品不错的,以后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   “人品不错?”我冷笑,“看来他给你灌了不少迷魂汤,他还没离婚呢你不知道么?”   “说什么呢,”老妈并不相信,“他是结过婚,也有孩子,但都这岁数的人了,这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他要是没离婚我怎么会和他扯呢,你这么说,那我看成什么人了啊。”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么。   我轻叹了口气,看了眼桌上的菜:“他人呢。”   “出去买烟去了。”   “这一包烟买的时间够长的。”   我不咸不淡说着,平静的语气惹得老妈有些不安,“小颂,你这语气不对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应该是他老婆,俩人还一起去买菜呢。”   “他老婆?不可能,他和他老婆早离婚了!”   我不痛不痒状:“谁知道呢,反正我听见那女人还问他,说他天天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他怎么说?”   “他信誓旦旦保证说没有,还说外面的女人只是图个新鲜,没有根的,哪有家里的好。”我原话照搬。   看我说的不似假话,老妈表情傻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半晌才喃喃道,“我说他怎么总是有事,原来家里那位根本没离婚……那我成了什么?”   第三者……   被第三者。   老妈还是不肯相信,抬头追问我:“小颂,你看清楚了么?会不会是听错了?”   我看着她,仿佛一瞬间的事,她的表情特别沧桑、狼狈,还有一丝期待的不甘。   “等他来了你再问吧。”   她就瘫在了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看着老妈这样我甚觉心疼,过去把她搂在怀里:“没事的,妈,不就是一个渣男么,甩就甩了,你还有姑娘和儿子呢,大不了以后再找一个。”   后来那男人还真就恬不知耻的回来了,老妈也没给笑脸,看到我男人有点诧异,再看老妈的冷淡态度更是一头雾水。   再后来就是逼问与坦白的时间,我自觉的避开,跑到窗边去点了根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抽烟,似乎这个时候总该做点什么。   没留意什么时候外面竟然开始下雪了,听着客厅老妈与男人争论的声音,忽然体会了老妈心伤的心情,到底也是一心意义的付出了吧,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而这个时候男人还在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信誓旦旦保证会和那女人离婚,然后和老妈领证。   听的我是怒气越来越多。   去他妈的!   我熄灭烟蒂,径直来到客厅,冷声下了逐客令:“请你回去吧,老妈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以后你和我妈,和我家再没关系,要是还想给自己留点尊严,现在就请离开。”   “孩子你肯定是误会我什么了,”他还要解释,“其实我跟你妈……”   “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你的么,”我说道,“就是在我和老哥小的时候,老妈第一次把你领回家介绍给我们认识,那个时候我就特别讨厌你。”   “为什么?”他不解。   “本来还好,可是你把我妈按在床上行男女之事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关门,让年幼的我和老哥清楚的看到了你的所作所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就是因为你的这种不控制的行为导致我现在看到男女走在一起都会觉得恶心反胃,而且每一次我回家都会碰到你,和我妈……你觉得我应该给你笑脸,然后乐见其成你们的关系么?如果你是真心对我妈好,想和她在一起我也不说啥,就当成全你,可是结果呢,这就是你给我的满意答案?!”   一番话毕,空气陷入了沉默,老妈的表情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她错愕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男人走了,灰溜溜的走了,屋中就剩下我和老妈两人,衬托着沉默的背景墙。   两人一时无话,我重新回到卧室,又点燃了一支烟吸着。   雪下大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停。   不知过了多久,老妈敲门进来,一进门先闻了满腔的烟味,有些诧异:“你啥时候学会抽烟了?快掐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没听她的。   她叹了口气,语气含着愧疚:“小颂,你是不是很怪妈啊。”   我吐了一口烟,才幽幽回道:“没有。”   “说来确实是我的错,没想到你的阴影是因为我……我说你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都怪我,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没注意到这点,光想着自己眼前的这点事,可到头来这点事也没顾好,我这个妈当得也挺失败的,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也一定都怪着我,想当初你离家失踪好几天,最后还是你哥先把你找到的,我……”   “没有,”我再次否认,“我从没有怪过你。”   老妈就没说话。   随着轻叹,烟雾也再次飘出,我看了眼老妈发丝里隐藏的银白,平静说道:“至于我和付郁的事,或许和这件事有关,或许和这件事无关,我只知道,既然爱上了一个人,就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这种心情老妈你应该能体会,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我们的关系,那就当我是不婚族吧,就当她是我的闺蜜,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的态度不会变,我和他们,就是这样了。”   老妈没说话,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雪越下越大,竟下了一夜,第二天虽然雪停了,但航班受到了影响,基本都停航了,   我打算坐列车回去,在收拾了一通然后和老妈告别后,刚一开门,竟看到付郁就坐在我家门口,裹着大衣蜷成一团,像只猫似的。   听到门响就抬头,于是我就看到了一双泛着淡青的水汪汪大眼,这个角度看下去,当真是楚楚可怜。   “付郁?你咋坐在门外?啥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她已经有了鼻音。   “你就在这门外坐了一晚上?”我惊诧。   “嗯。”   怪不得有鼻音,显然已经冻感冒了啊。   “你咋不敲门,一个人在外面傻等啊,我不是说了今天才回去的么。”   “雪太大了,飞机飞不了。”   “那你咋过来的。”   “坐的火车。”   我将她拉起来,“先进屋,傻丫头,在外面冻了一晚上,我会心疼的,我让老妈给你熬碗姜汤。”   她却犹豫拒绝:“不了,我来就是怕你忘了回去,所以过来接你的,你这就要走了吧,我在外边再等你一会就行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忘了回去呢,我还要上班呢。”我将她冰凉的手捂在怀里,就拉她进屋,“没事的,妈不会为难你的。”   果然老妈看见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难看的脸色。   我心里松了口气,说道:“妈,你熬点姜汤呗,给付郁去去寒,她在外面冻了一晚上了。”   老妈闻言诧异,看着付郁泛白的脸不像说谎,不禁错愕,“好端端的在外面冻着干嘛。”   “还不是害怕你,怕你甩脸子嘛,”我接了一句,就拉着付郁进了卧室。   “这孩子,真够实诚的……”老妈也没多说话,转身进厨房了。   “阿姨不是不准我进门的么。”付郁忐忑。   “她还说过没我这个女儿呢,都是气话,你不用在意,”我不以为意,“咱先缓一会,然后买车票回家。”   “下了这么大的雪,路肯定不好走。”她埋怨道。   “没事,实在不行咱就过两天再回去,我和齐放再请两天假,至于你那边,有问题么?”   她没说话,而是紧紧抱着我,半晌长吐了一口气,感慨道:“真好,就这样抱着你真好。”   我忍俊不禁:“又想说什么傻话。”   “松子,”她说,“以后不论我做了什么事情,你只要记住一点,我是爱你的。”   “我当然知道了。”对于她突然莫名奇妙的话我一头雾水,但也没深问,如果她想说自然会说。   但我隐隐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第119章 第一百十六章,负着后妈责的亲妈又开始作死。 第一百十六章 ,负着后妈责的亲妈又开始作死。   由于天气原因,飞机航班延误,我们只能买了列车票走铁轨。   时间还来得及,我们需要再停留一段时间,付郁不想再回我家,于是我们在外面宾馆定了小时房。   半路上我看到大锅烀猪头肉的,想到走的急,老妈在家做好的肉都没吃到,看到付郁冒着亮光的眼神,便想着满足了她的这点念想,也解自己的嘴馋,于是趁着付郁洗澡的功夫我偷偷出了门,打算给她来点“惊喜”。   雪水半化未化的泥泞路面不太好走,假腿就更不自然,我拿着买好的热乎乎的猪头肉往回走,眼看着快到旅馆了,身边忽然停下一辆面包,我下意识的打量一眼,就见从上面下来三个戴着口罩的男子,不由分说的就将我往车上拉,我心里一惊:“你们谁啊,想干什么?!”   没人回我,我眼前一黑,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就栽进车里了。   随后车里又挤进两个人,将我固定在一角,接着车门关上,车子就发动了。   “你们到底是谁?要带我去哪?!”我冷声问。   一记重击,我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动弹不得,房间是一间卧室,布置得很简单,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子,没有多余的家具,窗帘也已经被拉上了,屋中有点暗。   我试着活动了下手,他们绑的很紧,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我想到自己没带手机,不禁有点颓然,又一条路被堵死了,不过就算我带了手机,现在也没办法打电话给谁。   我是偷跑出来的,没有告诉付郁自己的去向,现在她一定很着急吧。   但现下最主要的是弄清楚那几个人是谁,干嘛把我绑到这来,我自认为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过了一会卧室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依旧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他递给我一部手机,闷着声音说道:“给你爸打电话,让他麻利儿还钱,限他一天时间筹钱,不然咱就撕票。”   我一头雾水:“我爸?”   “少废话,赶紧的,打电话!”男人不耐烦道。   我心中疑惑也不满:“若是我爸欠了你们钱,你找他要去,把我绑来有什么用,我们已经多少年没联系了,就算要绑,也是找他亲近的人才对吧。”   老妈与老爸已经离婚二十多年,现在因为那家伙找上我们,不觉得好笑么。   男人愣了一瞬,又道,“你是他女儿,就算不亲近,也有血缘关系,他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血缘关系?”我冷笑一声,“他要是认为有这层血缘关系,也不至于二十多年都不露面了。”   男人有点茫然:“二十多年没见面,胡说什么,明明昨天还在一起,你以为撒了个谎就能骗过我们么,别想逃脱责任,虽然是他欠我们钱,但你们也是亲属,逃脱不了责任!”   “拜托,我妈和我爸都离婚二十多年了,他在外面怎么样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OK?”我汗颜。   “离婚了?”男人显然始料未及,“可是据我们了解张思伟并没有和他妻子离婚啊,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昨天还和他老婆逛街买菜呢,如果早就离婚了,那干嘛还在一起厮混?”   我更诧异,昨天?   细想之下我想我有点明白了,他们要账的债主是张思伟,昨天暗中观察张思伟的那两个人估计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发现了我便误以为我是他的孩子,要钱不成就绑架他孩子么,不过这样说来也是无用,他们是认错人了。   果然那男人问道:“你不是他儿子张韬么?”   我便平静回道:“不是,我跟他没关系,而且我不是男的,是女的。”   “女的?”男人更诧异,抬起我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暗骂一句,“草,抓错人了啊!”   “嗯,就是抓错人了,”我说,“所以赶紧放人吧。”   男人若有所思了一会,转身出去了。   门再度被关上,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又过了不一会,门再次被推开,这回进来两个人,盯着我打量了好一会,面面相觑,“长得确实不太像……”   我看着他们,面上保持着冷静,心里却如热锅蚂蚁,不知道付郁那边会是什么状况。   我看了眼四下,开口问道:“猪头肉呢?”   两人一愣,“什么猪头肉?”   “我被你们绑来时,就是出门买猪头肉的,现在还不回去,她已经着急了。”   其中一人呵呵一笑,“猪头肉已经被我们吃掉了,虽然我们绑错了人,但既然把你绑来了,咱也不能做空头买卖,你给你家里打电话,让他们凑齐一百万来赎人,不然,我们还是会撕票的。”   我心里一沉:“明知道绑错了人,还是要将错就错么?”   那人笑得肆意:“我们本来也不是好人,从来不会跑空票,你要怪就怪自己太倒霉吧,谁让你偏偏那个时候让我们盯上了呢。”   我心里一凉,没说话。   “打电话,麻利儿的!”男人又说。   “我没带手机。”我气闷。   男人就从同伙手里拿过手机递给我。   “我手脚都绑着,怎么打。”我顺势回道,脑里飞快地想着对策,但一时也没想到办法。   他不耐烦,“多少号,说。”   打谁的手机?付郁?老哥?还是老妈?   说实话我谁都不想惊动,但眼下又不好拒绝,我想着理由,侥幸说道:“我记不住他们号。”   “连你老妈的号都记不住么?”他们不信。   我就硬着头皮顺势应道:“不记得,我和我妈关系也不太好。”   男人还挺气:“不孝子!”   这个时候我倒宁愿做个不孝子了。   “那给你朋友打电话。”他又说。   “我没啥朋友。”我又说。   他们当然不会相信:“你人缘就这么差,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要说一个朋友都没有他们也不会信,“倒是有一个,但是头两年就闹僵了,号码早就没有了,而且我最近可能是得病了,记忆力特别差,经常性断片,所以电话号什么的我都记不住,本来是存在手机里,但是今天忘带手机了,所以……”   两个人挺郁闷,“草,这不相当于绑了个傻子么。”   “那接下来咋办?把她放了?”另一人问。   “就这么放了哪行,咱啥时候做过空头买卖。”那人不同意。   “那你说咋办?”   男人看了我一会,忽然邪恶一笑,“这丫头长得倒标志,就算捞不到钱,得到精神慰藉也不错。”   闻言我不自觉的冒了一头冷汗。   “这样不好吧,”另一人有顾虑,“咱是绑匪,但不是qiangjian犯,这性质可不一样啊。”   第一人恨铁不成钢:“你傻啊,玩完了把她处理了不就完了,下手干净点,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她之前经历过什么?”   “杀人?”那人有点慌,“杀人就太严重了,咱绑架都是第一次,搞不好会露马脚的……”   “说你傻还真傻,咱不会将她伪装成意外或自杀么,这还用我教你?”第一人狠敲了下第二人的脑袋,那人就不再说话了。   话音刚落,男人就要压过来,我正要反抗,门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你们俩在干嘛呢,人都绑错了还想偷懒,还不赶紧去查一下张思伟他儿子的下落,顺便再查查这人的家里情况,就知道偷懒!”   那人的一番话倒给我争取了时间,我算是暂时安全了。   他们把我一个人关在了这间屋子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绳子松动一点点,又是小半天时间过去了,我有些失去耐心,这要是有刀子类的利器什么的就好了。   房门第三次被打开,这回又换了个人,听声音应该是刚才在外面喊话的人,他在我面前摘下了口罩,眼神像打量猎物一样打量着我,看的我很不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没说话。   “有男朋友么?”他又问。   我不能确定他的用意,还是没说话。   他关上卧室门,然后返回,突然扯了一把我的衣服,我当即一惊:“你想干什么?!”   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然后给我松了绑,然后将我按到了床上。   !!!   卧槽!!!   我开始奋力反抗,为此还被他甩了几耳光,直打得我耳鸣,我依然不松劲,抵抗过程中左小腿假肢再次松动,直接甩了出去掉到了地上。   看到地上的假肢他忽然愣住了,动作也停了,看着假肢出神,我趁机推开他就往外奔,然而颈后突然遭袭使我再次头重脚轻,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我再次被绑了起来,这一次不是在椅子上,而是在床上,由于假肢掉了,我几乎动弹不得,只能暂时先老实躺着。   没有时间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但能肯定的是列车发车时间点肯定是错过了。   一连消失了好几个小时联系不上,付郁肯定抓狂了。   我在床上艰难的蹭着,床头挨着窗户,我费力的爬起来,拱开窗帘往外看,窗户也被关得紧,但能看出楼层不低,想跳窗逃生几乎是不可能,死不了也得半残。想到我已是半残的身体,不禁苦笑。   突然灯光大亮,又一个陌生人出现在屋里,他看见我的举动有些诧异,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手里拿着半个针管的透明液体,不由分说的就往我身上注射,几乎没有反抗的时间,我再度失去意识……   不到一天时间昏过去三次,我想我的身子怕是要废了。   这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房间里赫然多了一名被绑架的人,如果没猜错,这个男的应该就是张思伟的儿子了,看上去年龄应该没有我大。   他见我醒了,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但嘴被封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打开,几个男人同时走进来,扫了我们一眼,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便开口说道:“别以为你们耍个心眼就能将我们糊弄过去,关于你们的身份背景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叫唐颂,是演艺圈里知名的经纪人,混圈的人多半很有钱,所以我们管你要一百万不算多,还便宜你了,你还想骗我说没有朋友不打电话,就不怕我把你的现状直播出去,估计会涨很多粉吧,你还有个同性恋人是ZY传媒分公司的总经理,你们俩关系可以说是很恩爱,而你们俩的身家都很有钱,你说我要是给你妈和你的情头都打电话,搞不好还会得到两笔赎金,那我们岂不是赚大发了?”   没想到他们的速度倒快,一晚上时间就将我们的底细摸清了,怕也不简单,看来他们也不单是单纯的绑错人这么简单了。   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   男人又对那个小子说:“你爸欠了我们一大笔钱,一直拖着不还,不然我们也不会走这一步,想他真是个人渣,家里有老婆,外面还有好几个情头,他女人虽多,儿子却只有一个,所以绑他女人还不如绑他儿子,电话我们已经打了,二十四个小时之内凑够六十万,你的小命就有得活,不然就,”男人在脖子边做了个斩的动作,“撕票。”   小伙子气愤,“我爸只欠了你们三十万,你们却要六十万,这是敲诈,我要告你们,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   男人不以为意,“那就看是警察来得快,还是你死的快了。”   小伙子就不敢说话了。   “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她的曝光度可比你高多了,连她我们都敢绑,你一个人渣的儿子,一普通小老百姓,我们怕啥啊?”   男人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接着说道,“知道我为啥把你俩关一房间么,要说你俩没关系吧倒也有点关系,她的妈妈,就是你爸的姘头之一,你和知名的娱乐圈经纪人差点成了一家子,是不是很有缘啊?”   小伙子震惊,我愤怒,“你闭嘴!”他居然这么形容我老妈,分明是那个人渣欺骗了我老妈的感情,还坏了老妈的名声,让她成了别人口中不知廉耻的女人。   看着小伙子的脸我就不自觉升起了怒气,他和他老爸还真是像。   大概是男人的话对他起了影响,他看我的眼神也起了微妙。   男人乐了,拍了拍小伙子的脸,蛊惑道:“她长得漂亮吧?怎么看都是正经的美人呢,想不想试试?”   小伙子回过神,连连拒绝:“不不不……”   “怂货,”男人骂道,“真没出息,你爸都敢上她妈,你怎么不敢上她?”   说着把他推到我面前。   小伙子还在踌躇,男人继续蛊惑:“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老妈给你爸当情人,你上了她女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大不了你要是觉得愧疚就给她一笔钱,或者娶了她,她也不吃亏……”   小伙子的眼神就松动了。   “小伙子,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要受他们煽动,他们是在逼你犯罪!” 我提醒道。   “什么犯罪,我们这么多人作证呢,分明是你请我愿的事,你把她伺候好了她自然不会怪你,没准还会赖上你呢。”那男人继续怂恿,并给他松了绑。   小伙子的眼里也泛起了qingyu,抬手按上我肩膀,“我不介意找个年龄比我大的。”   靠,这是成功被洗脑了啊。   我只能沉下脸,冷声警告:“如果你敢动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句话显然有了警慑作用,然而那男人一句话又给了他勇气:“一个女人的扭捏之言你不必放在心上,还能不能上,再磨磨唧唧的我们上了!”   其他几人附和地起哄。   有了几人的怂恿,他胆子更大了,直接将我按在床上,就开始脱我衣服。   我全身被绑着动弹不得只能任凭他胡来,上衣脱掉,他的视线落在我肩膀处的疤痕,遂问道:“这道疤是怎么回事?”   我顺势回道:“自己拿刀扎得。”   “为什么给自己一刀?” 他便追问。   “因为我那个女朋友怕我不忠于她,将我囚禁了,为表忠心我就给自己来了一刀。”   他的眼神有点闪烁,“怎么会有这种人……”   “世上什么人没有,”我语气淡然,“像你我,萍水相逢,你不还是受他人蛊惑想占我便宜么。”   他犹豫。   我趁势继续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女朋友对我都能这么狠心,要是知道你对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你觉得你的下场还能好么。”   他错愕,手就离开了。   “你爸是你爸,你是你,老一辈犯的错为什么要影响到小辈,”我继续游说,“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与道路,而不是成为别人的傀儡。”   他看着我,半晌,眼里多了一份沉淀,忽的将我拉起来,为我松了绑,“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些。”   结果他刚转身就对上那几人狠厉的眼神:“怎么着,想玩英雄救美啊,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们不能动她,”小伙子道,“本来你们不就是想要回我爸的欠款么,那等着拿我爸的钱就行了,不要伤害到其他不相干的人!”   “呦呵,心灵鸡汤灌得不错啊,这一会功夫就转戈相向了,还挺有正义感么,你以为你是谁!”   趁这功夫我开始找我的假肢,却不见踪影。   “我说了,这和她无关,放她走!”小伙子鼓起了勇气,结果只换来几人的暴揍,“你TM的以为你是谁,跟谁俩呢!”   而我依旧没找到我的假肢。   小伙子被痛打了一顿,然后被拖出去了,我来不及为他可惜,不多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吵嚷声,过了一会又进来一个生面孔,看到我就是劈头一句:“你是唐颂?”   看他来者不善的样子,我心生警惕,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那人哼笑一声:“我还以为她能把你保护得多好呢,到了不还是无能为力么。”   她?付郁?   又关付郁什么事呢。   才想着,那人已经解开了皮带,看着他步步逼近,我心中警声大作。   “断了条腿的残疾人,还被当个宝似的。你以为你能跑得掉么。”   伴随着“撕拉”的声响,我眼前的天黑了。   这样的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我大脑感觉嗡嗡的,耳朵里除了耳鸣还有一些人为的嘈杂声,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有讽刺、有嘲笑、还有声嘶力竭,而我全身乏力,使不出一点力气,躺在一片柔软里,只觉得脑子里都是一片软绵绵的。   身上的疼痛加剧,而且一直在持续,我的视线一片模糊,几乎无法聚焦。   身上凉凉的,又热热的……   不知过了多久,脑子昏昏沉沉,什么声音好像都没有了,但又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叫我:   “松子……”   “松子……”   “妞……”   眼前有个恍惚的人影,站在一片光芒里,不远不近,看得并不真切,我使尽全身力气爬了过去,努力地站在她面前,这一刻竟忽略了自己的一身伤痛和□□。   她站在光明处,伸出手等着我的回应,我伸出手,却扑了个空,接着身子一个失重,从高处落下。   是我出现幻觉了么?   她并没有接住我。 第120章 番外3:这之后发生的事……【三年间(1)】   番外3:这之后发生的事……【三年间(1)】   付郁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唐颂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身下是晕染极度夸张的一片流动的红色。   她跑过去,一脚就踩进鲜红里,她管不了许多,只能捞起唐颂的身子抱在怀里。   抱着唐颂软绵绵的身子,没有丝毫反应的身子,顺势耷拉于地的胳膊似在提醒她生命的边缘消逝;   付郁有些恍惚,或者说是错觉,她仿佛感觉到怀里的这个人就要离开她了,仿佛即便她再固执地坚持下去,能得到的,也可能只是唐颂那被精心处理过的躯体以标本的状态躺在她们滚过无数次的大床上、或坐在餐桌对面无神的注视着她……   她所钟爱的,生气满满的,对于自己任何任性举动都无限纵容的大活人,不在了。   虽然知道即便是个人偶她也不愿放弃,但当这种念头在她脑中闪过时,她真的害怕了。   醒来后的付郁有一瞬的茫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身边人不在。   唐颂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她的直觉一直很准,而这一次,她特别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被唐颂称为小伙子的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客厅里几人正在吃饭喝酒,聊得不亦乐乎,这期间他们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掉后冲男人嘿嘿一乐说道:“你小子幸运,你妈正在送钱的路上,等咱拿到钱,你就可以滚了。”   男人敢怒不敢言,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他闻着饭菜的香气,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试探道:“我也饿了,一天没吃饭了,能让我也吃点么?”   看他眼神渴望,其中一人起了调侃之心,拿着一只鸡腿在他面前晃,“想吃么?”   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鸡腿游移,最后再眼看着那鸡腿进了那人的嘴里,眼神不免有点失望。   “好歹让我家拿么多钱,连口饭都不让吃么。”   “你家拿那么多钱?”那人哼笑一声,“那是你爸欠咱们的,他要是乖乖还钱,你还用在这里受罪么。”   男人就没话了。   那人看了他一会,还是将另一个鸡腿塞进他嘴里:“得了,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儿,给你吃口肉,省的好像咱虐待你似的。”   男人赶忙狼吞虎咽起来。   “要说有资格提要求的,还得是里面躺着的那位,毕竟人家是因为你躺得枪,这仔细说来咱做的还真有点不地道,但也没辙,咱也就是想弄点钱花花,要说过分的,”那人看了眼旁边后加入的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吃饱喝足正摆弄着皮带、剔着牙;   “哎,你们到底什么人啊,和里边那个女的什么关系?”   皮带男睨了他一眼:“和你有关系么。”   前者有点怂,“我只是怕玩的太过了,到时候别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想多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儿,”皮带男回道,“不会连累你们的。”   “那就好。”那人稍稍松口气。   这时啃完鸡腿的男人正在打量着桌上的饭菜,又试探道:“那个女人也没吃饭吧,要不也给她送进去点吧?”   那人想想也是,就又对皮带男说,“你那哥们完事没,好歹也让人家歇会啊?”   皮带男想了一下,看了眼时间,起身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差不多行了啊,别没完了。”   里面没动静,皮带男就转身走开,“我下去买包烟。”说着就出门了。   又过了一会,卧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叫喊。众人就推门而入,却只看见一个男人赤条条的站在窗边,神色慌张。   “怎么回事?”四下打量一圈,已不见唐颂踪影。   裸男声音颤抖的指了指楼下:“她,她在下面……”   几人就挤到窗边,楼下赫然躺着一具白花花的女人身体,旁边是围观的群众,还有人善意的用衣服为其作以遮挡。   当即一股凉气窜上几人的脑顶。   “她怎么掉下去的?!”   “我不知道……”   “那这半天你在干嘛?”   “太累了,我,我就睡着了。”   “……”   “谁开的窗户?”   “我……刚才太热了,就开窗通风……”   “你这家伙……这下闯大祸了。”   而皮带男刚刚出了门栋,就看到外面围了一群人,正议论纷纷。   “这人几楼的啊?”   “不知道,没见过这人啊。”   “看上去挺年轻啊,不会死了吧?”   “不知道,这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   “怎么连件衣服都不穿啊。”   “谁知道都发生了啥啊……”   “报警了么?”   “报了,120也打了,就快来了。”   皮带男心里一凉,没有走近,远远的看了一眼,便看了眼楼上,床前那几个人正在向下打量,看见他在看他们便收回了脑袋。   他便打电话给其中一人:“还看什么热闹,赶紧撤!”   那几人就纷纷要撤,要债绑架的人看到后来的几人要走也有些慌,顺势问道:“你们走了,那,那我们呢?”   “该上哪上哪去!”他们自然顾不上这几个人,纷纷顾着自己先蹽了。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绑人的头头看了眼债主的儿子,心塞的说了一句:“带上他一块撤。”   “可是……”   “什么可是,钱都没到手,再把人丢了,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听闻女人跳楼了,男人心里也挺不得劲,但还没来得及可惜就被他们拖走了。   而另一边的付郁早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已经两天联系不上唐颂了,任何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但都一无所获,唐颂失踪的当天晚上她就报了警,但因不足二十四小时无法立案,她就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警察的动静,一边用自己的方法找人。   私人侦探的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付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的竞争对手:MR公司。   MR公司一直都是ZY传媒公司的竞争对手,因为与唐颂所在经纪公司的“裙带关系”,ZY公司的收益一直比MR的高,为此MR的老总很不爽,而唐颂所在的经纪公司的艺人相比较其他经纪公司在业内算是比较吃香的,所以拿下该经纪公司的单子一直是比较大头的项目,结果因为ZY的缘故总是不能得逞,明抢不行就使暗招,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MR已经针对ZY的领导层使了不少绊子,总公司的付哲也深受其害,但是考虑到业界影响,他选择暂时隐忍;而付郁则不同,每次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此两方的积怨愈发深刻。   MR的负责人知道她与唐颂的关系,还曾表示经纪公司与ZY之所以能互利互惠双赢这么久,其中一定有很多黑幕,那些艺人不过是借助潜规则上位;而先前唐颂也被爆出过疑似潜规则艺人的不好的□□,为此还拿此事大做文章,说什么唐颂之所以成为黑马成功上位搞不好也是潜规则了谁而换来的,其与付郁的恋人关系没准也是被质疑的时候顺水推舟的说辞……   付郁想了半天,只有他的嫌疑最大了。   于是二话不说就要打电话过去,就在这时突然接到公安方打来的电话,说刚刚接到有人报案,一个女人跳楼了,体貌特征与她描述的很接近,遂让她去辨认一下。   听到“跳楼”两个字付郁整个人呆掉了,二话没有当即赶到了他所说的医院。   因为之前一直没找到人,所以她一直停留在当地,因为她有种感觉,唐颂一定没有离开这里,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   接了电话她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抱着忐忑的心情在手术室外等了不知多久,当看到医生将病人推出来,在看到那人的脸时,她的心脏受到了重击,差点就瘫在了地上。   那个人真的是唐颂!竟然真的是唐颂!!   她只觉得呼吸不畅,心跳都快停了。   唐颂被送到了ICU,医生表示病人先要度过三天的危险期,危险期过了基本就没什么问题。   “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好说。”   “什么意思?”   “患者的头部受到重创,而且我们怀疑她在跳楼前还服用过致幻药剂,这都会对患者的大脑产生影响,我们在患者的脑部发现大量的积液阴影,这也是导致她昏迷的原因,而且积液压迫神经,可能会一直陷入休眠状态,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我们会给她开药尽量排除她脑里的积液,至于病人什么时候能醒,也要看她的自身素质,因人而异,可能是几个月,或者十几年。”   付郁坐在走廊等候椅上,缓了好半天的神,医生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最后她终于还是颤抖着手拨打了电话。   大约半个多小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跑了过来,正是唐颂的老妈,看到病房外的付郁连忙冲上来:“怎么回事?我姑娘呢?”   “在里面。”   话音未落女人已经冲了进去,看到病房里的情景,唐颂毫无意识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是各种仪器磁片与夹子,任凭她怎么喊就是不醒。   女人已经快要急死了,又跑到门外问付郁:“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啊!怎么才走两天就变成这样了,这到底是谁弄的啊?!”   面对唐妈的焦急,付郁无力解释,沉默了一会忽然扑通跪地:“对不起阿姨,都是我没照顾好松子,因为我的疏忽她才变成这样的。”   “因为你?”唐妈疑惑了一瞬转而脸色一变,怒道,“你是不是又对她发火了?又对她动粗了?你打她了对吧,是你把她打成这样的吧?是不是你?!”   付郁没说话相当于默认,唐妈就更生气,“你怎么就忍不住你那脾气啊,小颂她怎么招你了你要这么对她啊?!她对你还不够好么?为了你不惜跟我这个亲妈撕破脸皮,说什么都要和你在一起,你就这么对她啊,你怎么能这样?!你把小颂给我好好还回来!给我还回来……”愈说愈激动的唐妈忍不住上手推搡着付郁,拳头频繁的打在付郁身上,却也没有多重的力道,比拳头力道重的是她的哭声,“我家小颂怎么这么命苦啊,活了这些年都没顺过啊……都怪你,你说她怎么就遇到你了,要是没遇到你就没那么多事了,你就是个灾星,净给小颂添麻烦了,我打你,打死你算了!”   付郁默默承受着唐妈的怒气,一言不发的跪着,湿气在眼里打转,除了自责外就是满满的怒气;   等她找到对唐颂下手的那个人,绝不会饶了他!   等怒气发泄完了,唐妈就进屋去看护唐颂了,看着面无血色的唐颂,唐妈只觉得悲痛欲绝,她家小颂怎么就这么命苦,总是遇到不好的事情,原以为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事业也风生水起,她的好日子就来了,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唐妈是又心疼又气愤,心疼小颂的遭遇,气愤在遇到付郁后就没好事,她实在不明白付郁到底哪里好就这么让她死心塌地的。   可看着眼下还在昏迷的唐颂,她也只有心疼的份了。   付郁又接到一个公安局打来的电话,说要她过去一下。   在公安局她又确认了两条消息:一是唐颂之前被注射过麻醉剂和含有致幻成分的药物,二是,跳楼前与人发生过xing关系,而且不是一个人,医院给出的报告,在唐颂体内发现了至少三个男人的jing液,而且警方在事发地附近所对应的楼层里找到了疑似当事人落下的窗口,并在其房间内发现了两个用过的byt,且里面的液体也是属于不同的人。   付郁脑子已经空白了。   至少三个人的……又发现两个用过的不同人的byt……   她这是……被……   这一次付郁真的是腿软了,直接坐到了地上。   警察将她扶起,说了两句平复心情的话,随后问道:“之前唐颂失踪的事情还没有立案,但现在显然已经达到了刑事立案的标准,你要不要立案?虽然没有人证,但通过物证我们也很快就能抓到人,如果你要告他们,我们会为你安排律师。”   付郁全身颤抖,几乎提不起一丝力气,这两天给她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如今又得到这样的消息,一时间竟有点无助的错觉。   但听到警察说要走法律途径时,她回过了神,看着警察探寻的目光,瞬间恢复了理智:“不用了,我不立案。”   警察很诧异:“不报案?”   “不报案。”他语气肯定。   把唐颂伤成那个样子,却要走法律途径解决?   太便宜他们了。   他的眼里闪过诡异的光。   他要他们碎尸万段。   付郁回到医院已是傍晚,唐铭已经赶来,看着床上人事不醒的唐颂眉头紧皱,见付郁走来不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伺机报复。”付郁回道。   “报复?”唐铭诧异,“你们得罪谁了?”   付郁没说话。   唐铭转而问道:“医生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   “不知道?”   “她脑子受到重击,有残留积液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唐铭惊诧,但意识到老妈就在病房里面,便压低声音,“报警了么?”   “……没有。”   “为什么不报警?”唐铭更觉诧异,刚掏出手机就听付郁说道,“我知道是谁干的。”   唐铭手一顿,“有证据么?”   “警局可能有,我没有,但很快就会有了。”   “既然如此你何不借助警方……”   “法律是有漏洞的。”   “所以呢?”   “你怎么确定他们不会钻法律的空子。”   唐铭有些不确定,“那你想怎么样?”   “私下解决。”   唐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怎么私下解决?”   “这就不用你管了。”付郁的表情始终平静。   唐铭心里却越发没底,“你不要乱来啊。”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付哲的对吧。”某人又说。   这话题有点跳跃,唐铭还是答道,“当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得到回应。付郁看了眼时间,走进病房,直到这一刻,她才敢踏进病房,之前她心情一直说不出来的忐忑,有一种恐惧弥漫心底,她好怕,怕她一走近她,迎接她的,只有死讯。   那个可怕的梦到现在还盘旋在她脑子里,直看到正常运转的心电图仪器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也好怕突然心电图就停止了,她盯着它半天,好在并没有异常。   她走近床边,对唐妈说道:“阿姨,我要给松子擦身子。”   唐妈看到她还有点气,遂不领情道:“不用,我会给她洗。”   “阿姨,还是我来吧。”付郁重复道,一只手搭到她肩膀上。   “我说了不用……”唐妈回过头,看到她眼里没有一丝光亮,死气沉沉的,莫名的竟感到一丝畏意。   别扭了一会,还是起身坐到一边。   准备好热水,付郁看了唐妈一眼,又道,“阿姨你先出去吧。”   “怎么我自己的姑娘还怕看么……”又看到她死气沉沉的眼神,唐妈闭嘴,起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掀掉被子,小心地解开衣服脱掉裤子,付郁温柔的注视着这具身体,还在某处发现了不属于她的吻痕,眼底的恨意就又深了一分。   细细的擦拭着,身体的每一处都不放过,尤其是某处,一想到那里承载了那些人肆意发泄后的秽物,她就很不能这水可以洗去一切痕迹;   如果有可能,她很不能回到两天前,要不是她别扭着不肯住在唐颂家,她们就不用出去住宾馆,也就不会在路上看到大锅烀着的卤肉,她有怀疑唐颂一定是注意到了她眼里对那猪头肉的贪意,所以才会趁她洗澡的时候偷偷出去,想买来给她一个惊喜。   如果她不出门,就不会被那帮人钻了空子。   想来也气,她干嘛要在那个时候洗澡呢,一想到里面的缘由她就更愧疚:也不过是对唐颂身体的执念罢了。   她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唐颂的身子,仿佛这样一遍遍擦着,总能洗掉那段难堪的事实。   而唐颂就这么任由她摆弄着,直到皮肤都被擦得通红没有一丝不满。   付郁的鼻子酸了,不自觉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越流越多,越流越多,泪流满面。   她无力的趴在唐颂的身边,泪水哽咽了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泪水模糊了付郁视线,模糊了唐颂的脸,她摸索着唐颂的皮肤,和梦中的温热一致,同样软绵绵的。   泪水再次决了堤。 第121章 番外4:这之后发生的事……【三年间(2)】   番外4:这之后发生的事……【三年间(2)】   付郁为唐颂换好衣服,出门倒水,看到唐铭正站在洗手间抽烟,眼角通红。   “你……没事吧。”   唐铭转过头,眼底还湿润着,随手抹了下眼睛,“没事。”   “松子不会有危险的,”不知道是肯定还是宽慰,付郁说道,“只是时间问题,我等得起。”   唐铭想到之前付郁与唐颂分开的那八年,无语凝咽。   “阿姨呢?”   “她回去准备换洗用品了。”唐铭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轻咳了一声掩饰过去。   “你进去看着她吧,我要离开两天,去办点私事。”付郁说。   唐铭诧异:“现在?松子还没度过危险期呢,你的事……很着急么?”   要说着急也不着急,她只是想快点解决了那几个渣滓……   差这几天么?   他们会跑路么,还是会放松警惕?   她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唐颂还在危险期,等过了这两天再说。   于是她将手头工作暂时交给秘书和助理打理,自己则全天守在唐颂床前。   她一直有一点疑惑,如果对唐颂下手的人真的是MR的人,那他们是怎么知道她们在这里的,难道她的举动一直被监视着?   想到这付郁只觉得冷汗直冒。   这两天她每天都会给唐颂擦洗身体,早晚各一遍,就好像一种催眠一样,洗了身体就会干净,但又是一种提醒,使她时刻铭记着那些人的孽行。   这天傍晚,唐妈困得在空床上歇息,唐铭坐在旁边,定定看着床上昏睡的唐颂,忽然开口道,“前一段时间松子一直在考虑我另起灶单干的事情,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觉得还是遵循她的意思。”   付郁微怔,“自己单干……”   “对,松子说以我的实力自己开个工作室绰绰有余,还说我早晚都会自立门户,赶早不赶晚。”   想想唐颂说的有道理,确实没有理由反驳。   唐铭忽而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苦意,“想来也有意思,从她当上经纪人到执行总监这段时间,从她手下出来自立门户的艺人有好几个了,就连那个新人顾程颢,怕是也有那个意思,要说松子的工作能力我是没话说的,但是按常理来说,她的工作职责不更应该是拉拢艺人为经济公司牟利么,她倒好,一个个都往外推……”   付郁忽然想到MR负责人说过的话:“艺人走红都是通过潜规则上位的。”   虽然这话意为羞辱,但也不乏点真实,潜规则成了圈内不成文的规定与公开的秘密。想到得到自己想要的,总要有所牺牲付出。   唐颂自然明白这些,但也不屑,她手下的艺人演员都是看实力的,有实力的人不屑靠脸换饭碗。   大概是因为摸透了这里面的规则,所以唐颂不愿自己手下的人也成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牟利工具。   所以她果然不适合走这条路啊。   付郁心想着,有点欣慰:“她做事,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唐铭不否认,“从小,她就是有主意的。”   “ZY与你们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付郁忽而说道。   唐铭未解其意,没多说话。   “你也知道我哥当初创立ZY的初衷是什么。”付郁又说。   唐铭心里一动,没说话。   危险期一过,再三和大夫确认唐颂没有生命危险后,在付郁的坚持下,为唐颂办理了出院手续,直接回家。   既已没有生命危险,在医院也是一大笔无用的开销,唐妈没有异议,而且在医院久了,就会有一种生命随时会停止的感觉,还是在家里踏实。   暂时处理好唐颂的事情,付郁回到公司,秘书给她送来一份报纸,上面赫然是之前唐颂的坠楼事件,付郁不禁多看了两眼,出于案件属于不明朗时期,内容也并没有很多的个人信息,也没有多余的图片,所以唐颂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多是吃瓜旁观者的视角猜测言论,新闻末了比较官方的附上一句:“事件还在继续调查中。”   付郁虽然微微松口气,但心情还是很糟,她都说了不报案,还不行么。   如果让媒体抢了先机就不妙了。   “这次与经纪公司的合作还有多长时间到期。”她问秘书。   “还有一个月,”秘书回答,而后补充了一句,“马上就要过年了……”   付郁一愣,快过年了啊。   那就在年前把事情都处理好吧。   这个年是注定过不好了。   她给付哲打了电话:“哥,快过年了。”   “是啊。”那边付哲的语气并不轻松,唐铭已经告诉了他唐颂的事情,听着付郁没有情绪的声音,便更加担心,试探性问道,“唐颂那边……怎么样?”   “不好。”   付哲就没再多问,明天搭飞机过去看看吧。   “对于MR公司,哥你有什么打算么。”付郁道。   打算……付哲正在考虑,毕竟这属于商业竞争,想要警慑却要注意度,不然就会演变成商业犯罪……另外他也知道付郁对于MR的动作一直是睚眦必报,而眼下唐颂又出了这档子事,不用说她的心情一定更糟糕,所以他也要注意她的举动,别再失控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那你有什么打算么。”他反问。   “和那个经纪公司的合作快到期了,你还要续约么。”付郁问。   付哲有点诧异,回道,“没有意外就继续续约呗,毕竟到现在为止我们两家公司也是合作愉快的。”   “唐铭已经和公司解约了,你不知道么。”   付哲更诧异,随后平静下来,“他还没和我说。”   “松子一直不醒,所以她的工作也不能做了,很快她的工作就会被别人代替,”付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的初衷还在么?”   付哲愣了一瞬,当即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沉默了一瞬回道,“在。”   付郁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知道怎么做。”付哲说。   她就放心了,接着说道,“我这个位置让出来,你换个能干的人来接替我吧。”   付哲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唐颂么,其实你继续做你的总经理与照顾唐颂并不冲突,相反还可以减少些压力,你可以把唐颂接到这边来照顾……她妈妈应该不会太抵触了。”   “不,”付郁否决,“我想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照顾不了她了。”   “什么意思?”付哲不解,“难道你要出远门么?这个时候?”   “……差不多,”付郁的心脏再次开始难受,“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尽快赶回来,运气不好的话……”   不知为何,付哲有种感觉,付郁是要做一件很危险的大事情。   犹疑了一下,付哲问道,“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几个混蛋?”   付郁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如果以后有谁来找你,问你什么,你只需要推得干净,说不知道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付哲不好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但是不等再说什么,付郁就挂了电话。   像这种危险趟浑水的事情,他们来就好了。   私人侦探很快就送来一手材料,   “MR公司的总裁秘书,最近和几个圈外人有所联系,这几个半混子专爱对有虚荣心的艺人下手,和不少黑莲花有不正当关系,半混子也算社会人,但并没有正经工作,一直都是靠帮别人解决麻烦捞福利外快维持生活,更有专门给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几个人基本都是靠女人的钱上位,也算生活无忧;前两日,他们的□□账号里分别进了一笔不小的数目,正是这个总裁秘书通过   财会部门的账号拨出去的,但很快就有另一笔钱填补了这个窟窿,不过以此可以肯定的是,那几个半混子和MR肯定有不正当的交易。   而那几个半混子里的头头,是一个梳着寸头的长脸大叔,这个人对生活很讲究,烟瘾很大,还都抽好烟,有摸皮带的小动作,此人虽然年近不惑,但看上去很年轻,经常便宜些年轻的小姑娘上当,是个老油条,另外……他最近似乎对知名执行总监唐颂很感兴趣,不知道从谁那得知了她的消息,一直在她附近打转默默观察,但这两日却没什么动静,另外,其他几个人有在网上购票的痕迹,怕是要出远门……”   付郁摆弄着手里的纽扣,听着最后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把你查到的这些都留下,你先回去,下午我就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   支走了私人侦探,她马不停蹄的按照留下的线索找上了那个皮带男。   正如调查的那样,皮带男对生活的品质很讲究,连住宅都是带私人凉台的小别墅,付郁找上门时,他刚洗完澡,正在喝着香槟看电视。   大概是一连几天警察都没有找上门,他的情绪有些放松了,正等着底下的人搞到票再跑路,此刻的他正享受着在国内的最后时光,可能付郁再晚一天,他的双脚就已经在大洋彼岸的土地上了。   看到付郁突然前来,他有点慌神,但发现她是只身一人来的,于是偷偷又给自己一点底气,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不是ZY的付总么,怎么有空光临大驾啊。”   付郁微眯起眼打量着他,确实看上去很年轻,“我们见过面么?”   “你当然没见过我,咱就是个没有名的小人物,但我看过你的照片,也对你略有耳闻,都说你办事风格雷厉风行,果敢干练,心里也很是佩服的。”   付郁不受他嘴炮影响,粗略的扫视了眼大房子,不冷不热讽刺道,“能住别墅的小人物也是不简单的。”   “呵呵,付总抬举了。”皮带男看她来者不善的样子,硬着头皮佯装不知道,“今天付总突然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啊?”   “我来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付郁语气平静的回道。   “什么事情?”   付郁转头看他,那种一眼看穿的眼神,让皮带男心里很不爽,也很心虚。   “听说,你很喜欢和那些漂亮的女艺人打交道,圈里有不少人都和你关系不错吧?”付郁扯着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皮带男抓不到重点,只能承认,“还行吧,一般般。”   “和她们在一起时都喜欢做些什么事呢?”付郁又问道。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皮带男尴尬了一瞬,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了,索性大方说道,“付总是聪明人,像这种事还用说的那么透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个生理yuwang也很正常。”   生理yuwang……付郁冷哼一声,话题突然转到正点上:“认识唐颂么?”   皮带男嘴唇一哆嗦:“不认识。”   “哦,她不是艺人,可能你印象不深刻,”付郁拿出一张唐颂的照片亮在他面前,“这个人见过面吧。”   这时候皮带男彻底清醒了,她果然是为了这个女人来的,却没有报警,这身前来,想必还没有证据,他就不承认,看她还能怎样。   这么想着他有点底气了,理直气壮道:“见当然见过,不过又能怎样呢,我和她又没关系,你不会怀疑我和她有过不正当关系吧,拜托,她可是知名经纪人兼执行总监,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和我这种小人物有交集。”   听他的说辞看似有几分道理,付郁没有说话,虽然她认准了他就是施暴者之一,但实际上也缺少实锤证据,因为顾虑到唐颂的名声与隐私,也没让私人侦探查的太透彻,现在就差关键性证据了,要说证据,警察那边是肯定有的,他的jingye,如果有他的jingye做对比,自然就水落石出,但现下拿不到他的这个物证,那就只能让他亲口承认了。   “唐颂死了。”付郁说道。   皮带男一惊,想起之前楼下围观那些人的场景了,真的死了么。   那就只能死无认证了。   “死了?”他惊诧的表情,随即一脸惋惜状:“那太可惜了,还这么年轻的……”   “被人杀死的。”付郁又补充道。   皮带男硬着头皮,“没报警么?”   “我撤案了。”   “啊?为啥?这不应该由警方破案,好早点抓到嫌疑犯么?”皮带男如是道。   “有‘些人很会钻法律的空子,所以我不走法律途径,”付郁定定的盯着皮带男,阴测测说道,“我决定自己解决。”   “啊……那你想怎么解决?”男人随口问道。   “杀人偿命,当然是杀掉那个人了。”付郁理所当然的语气,看着男人的表情变得甚是不自然,忽而又道,“我内急,借一下你家的卫生间。”   “哦……”   然后付郁在卫生间的洗衣机里找到了他少了一个扣子的衬衫,和自己手里的扣子一对比,正是一个型号的,这个落单的扣子是在给唐颂擦身子时,从她手心里抠出来的,唐颂虽然昏迷,手心却攥得死死的,抓住这唯一的算是证据的东西。   如今每一点都对上了,这回没得跑了。   某人嘴角露出一抹危险诡异的笑。   “我今天来只为一件事,”付郁走出卫生间,与皮带男迎面对上视线,“那就是为唐颂解决渣滓。”   皮带男心里有点慌,脸上还强装镇定:“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渣滓?我做什么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话音未落腹部就猛然一疼,男人低头一看,肚子上被开了个口子,衣服也被鲜血迅速染红,疼痛感加剧;而再抬起头,付郁正诡异的看着他,嘴角噙着莫名恐怖的笑意,手里的匕首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血。   男人连忙退了两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你……”   “对唐颂做了那样的事,怎么可能放过你呢。” 某人眼里蕴满了杀意,嘴角却带着笑,打量着满眼惊慌的男人,“我们来玩个游戏,看是你的血流得快,还是我的刀子快?”   说着她从随身带着的皮包里拿出一捆卷着的布,把布摊开,里面赫然整齐地排列的各种刀具,都已开了刃,把把泛着寒光。   男人快要被吓死,这种时候已经不适合说话,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但被付郁瞬时追上,不由分说再一刀就直接插进他的脖子,给他开了喉。   男人就扑通倒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只剩下满手的血。   看着弥留之际的男人,付郁没有一丝惊慌,顺手将刀捅进了他的大腿里,然后语气轻松的补充了一句:“忘了说了,我也算是个精神病人呢,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你的尸体好好处理的,比如说肢解,炖肉什么的,绝对会物尽其用的,另外不怕再告诉你件事,小的时候我可是把自己亲妈的肉就饭吃的,不过你就没这么福气了,你这种渣滓的肉我才不感兴趣,绝对会影响我的食欲的。”   男人就在她的这番言论中惊愕着一命呜呼了。   付郁将男人的尸身肢解,剁碎,扔到锅里烹煮,最后再拿到楼下给那些流浪狗开了荤,小区里的流浪狗也不少,没过多久可怜那点肉就被分食干净了。   她简单的处理了下现场,然后离开了。   后来,她将其余几人也如法炮制,两天时间,五个人,就这么成了流浪狗嘴里的美餐。   这期间她还了解到事情发生的整个经过,听到了那个渣男的儿子的描述,另一伙那几个绑架犯也被抓起来了,但是她却花重金将那个头头保了出来,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番。   初始绑架犯头头还以为遇到了救星,对她是感恩戴德,又是叩头又是作揖的,不过也纳闷他们两人并不认识,她干嘛要帮他?   后来当付郁把他带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四肢摊开的固定在铁案板上时他才明白,这绝对不是帮他,而是要害他。   付郁照例给他准备了丰富的吃食,逼着他吃下,一开始还好,但到后期他已经吃得很撑了,而付郁还在逼迫他继续吃,他服软求饶,付郁不理不睬,又拿出了第二件道具:电锯。   看到电锯绑架犯头头当即就吓尿了,连忙一个劲的求饶认错,并把之前所做过的坏事都一一坦白交代,但依然毫无效用,付郁就像没听见一样,先是逼迫他用食物把嘴里的空间塞满,就在男人艰难下咽的时候,她就打开电锯,对着他的胳膊锯了下去。   当即疼得男人哭爹喊娘。   电锯很锋利,但在锯到骨头时还是花费了几秒的时间。男人疼的嗷嗷直叫,但被嘴里的食物阻隔了音效,那些吃食自然是咽不下去,一半都在哀嚎的时候喷了出来,另一半又堵在嗓子眼,差点没呛死他。   男人看着自己被锯掉的胳膊,心情震撼惊恐到无以复加,只剩下痛苦的鬼哭狼嚎了。   付郁并不受其影响,用同样的方法继续:先往他嘴里塞满了饭菜,再用电锯锯掉他四肢。   当真是锯掉了四肢,手脚分别掉在地上,鲜红淌了一地,铁案板上就剩下男人臃肿又狰狞的身体主干,经过这几番折腾,男人已经很虚弱了,也喊不动了,嘴边的饭菜就着血水漫延了一下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男人奄奄一息,还是有点不解:“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时付郁才正经回道:“因为你动了我家唐颂,你绑了她,使她遭遇了非人待遇,这是给你的应有的惩罚。”   男人已经心如死灰了,被折腾成这样,就算有奇迹大难不死留条命,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了。   由于短时间内就出了多条人命,警方很是重视,该事件被警方命名为12-8恶性杀人案,并对此展开了追查,但不等警方找到重要线索,付郁自己去自首了,她只有一个请求:最后和家人告个别。   再后来她把自己剩余的全部个人财产都转到了唐颂的名下,将她与唐颂先前住的房子重新清扫了一遍,用防尘布盖好,做好了长时间离开的准备,最后来到唐颂床前,再一次给她擦洗身体、再一次注视着她安静的睡容,细细吻着她的手心、额头与嘴角……   下一次亲近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那些渣滓我已经帮你清理干净了,你安心睡吧,睡够了就赶快醒来,阿姨和你哥都等着你醒来呢,对不起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这次是我先离开了,还请你不要怪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应该不会太久吧……”   她也不能保证……杀了人是要偿命的吧。   可她还不能死啊,还不想死。   付郁温柔的看着唐颂安静的脸,最后再次吻了吻她的眼睛:“等我回来。” 第122章 番外5:这之后发生的事……【三年间(3)】   番外5:这之后发生的事……【三年间(3)】   事情还没完。   惊动一方的恶性案件发生后,付郁被带到警局进行调查,审问过程中付郁封竭人格不停转换,在警察眼里则是精神情绪不稳定,遂给她申请做精神鉴定。   鉴定报告很快就出结果了:付郁患有精神类疾病。   于是案子的重点又放到了案发时付郁的精神状态上;   审讯室里付郁一会腹黑诡异、一会一脸迷茫,或者若有所思、 沉默无语,而下一秒就可能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警察表示虽然经验丰富但看到她的状态还是有受到冲击。   对作案过程一会清楚一会糊涂,警察也很心累,只等着她作案时精神状态评估的结果出来,好快点结案。   精神病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控制能力,犯案了也不能负刑事责任,这是众所周知的结果,虽气愤却也无能为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送到医院强制性治疗。   等待处罚结果的过程时间有点漫长,付郁躺在拘留所的单人床上,脑里全是唐颂的一颦一笑;   “真是没救了,才进来一天就这么想你,以后的日子要怎么熬啊。”嘴角浮上苦笑。   不过仅靠着这些记忆也足够她回味一辈子了吧。   唐铭这边很快与经纪公司解约了,带着自己的助理离开了公司,并当日发微博告知粉丝这件事,并表示以后可能出境率会大大降低,另一面同时对外招幕有志人士组成工作室团队,很快唐铭的工作室官博就成立了。   事业正属于上升期的顾程颢已经好久没看到了唐颂了,公司又为他安排了其他经纪人,但顾程颢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他找到唐铭打听情况,唐铭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他唐颂已经辞职;唐铭和公司解约的时候就顺便帮唐颂递交了辞呈,兄妹俩全都离开公司,为此齐放还很生气,但其去意已决,他也无可奈何,而他也并不知道发生在唐颂身上的事。   唐颂与唐铭都离开了经纪公司,一个在家养病,一个自立门户;自己当老板,工作就方便多了,加上工作室成立初期,工作也没有很多,因而大多时间唐铭都是回家陪老妈和照顾妹妹,看着唐颂的睡颜他心里很不好受,但面上很平静,他不能再把低落的情绪传给老妈了。   唐妈一开始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直以为唐颂的昏迷是付郁失手造成的,但当她得知付郁出事后觉得很蹊跷,再三逼问下唐铭只能道出实情,也是有所保留的叙述,但唐妈还是难以接受,一夕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看着唐颂的目光也是更多了几分心疼与惋惜,还有自责,这些年一直疏于对她的照顾,一直觉得她很懂事,从小到大都没让她怎么担心,就少了很多关注,而唐颂也什么都不说,现在女人想明白了,她和孩子间的代沟已经很深了,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自己除了在床前守着什么都做不了,倒可怜了付郁发了疯似的不管不顾……   唐妈不禁叹息:真是白瞎了两个孩子……孽缘啊。   再说唐颂事件的始作俑者这边。   因为新闻报道并没有揭露唐颂的身份,加上两家人有意保护好隐私,因而圈里人也并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还对唐颂的突然离职感到诧异和可惜;   而另一边又有人忍不住要作死搞事情了。   付郁在自首前,给MR的总裁发了一段视频,里面是她杀掉那几个半混子的全过程,包括后面将绑架犯头头的肢解视频;直接将MR总裁吓到尿失禁、精神恍惚。   而后他认为付郁给他发这视频的原因是在恐吓他,或者是在警告他,下一个就可能轮到他,为此他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原本他也没想把唐颂怎么样,就是想给付郁一点教训,而唐颂是付郁的软肋,想制服付郁就得从唐颂身上下手,没想到那几个人玩的过火了,直接惊动了警察还上了报纸,为了摆脱嫌疑他将与那几人联系的痕迹全部删除,并且把参与此事的秘书辞退、将自己的存款补了财务的窟窿。   尽管这样还是出事了,看着视频上血淋淋的画面,他心脏骤停,全身冒冷汗,大脑一片空白,知道这下完了。   强制自己恢复冷静后,他将该视频删除,并找人调查了付郁的动态,得知她已经被抓起来了,正在拘留等待判决。   杀了那么多人她肯定逃不掉了,MR总裁偷偷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付郁被抓,那肯定会供出他,到时候警察就会找上他,虽然自己有不在场证明,但自己手里还有有关唐颂的视频,虽然那几个人已死,却留给他一段施虐的视频作为证据留根;   他翻出那段视频,刚想删掉,突然脑筋一动,既然当事人已死,有些东西就死无对证了,而有些事实却可以混淆视听,他不如利用这个视频混淆众人的视线,顺便再黑唐颂一把,反正她现在生死不明,付郁又已经进去了,没有人证,谁又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何不借机给自己洗脱嫌疑,这才是重点。   于是没过多久,网上新上传的一段视频再度将唐颂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裸的标题党:“某知名经纪人兼执行总监的秽乱生活,直曝潜规则黑幕,竟与不同人□□!”   视频里全程曝光唐颂的脸,却没给施虐人的脸露面,而且当时因为唐颂被注射致幻药剂,精神已经不清楚,并没有多少反抗,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这样的视频一出,群众哗然,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原经纪公司的人更是意想不到,纷纷惊掉了下巴:   “平时看她挺高冷的啊,怎么这样。”   视频在网上的点击量一夜间破十几万,一时引起热议浪潮,但多数呈现一边倒趋势,人们纷纷表示知人知面不知心、娱乐圈水深,等等言论。   看到这样的视频,齐放也不淡定了,但他并没有跟风觉得唐颂人品怎么样,而是觉得这个视频出现的时间点很是微妙,唐颂失踪,唐铭解约,而付哲也在这个时候表示不再和他们公司续约,几件事全凑巧在一起,太诡异了。   而后付郁又出事了,ZY分公司的总经理换人,然后就出现了命案,接着网上又出现了这个视频,很明显这几件事都是连在一起的。   齐放眉头微皱,思忖了一会起身离开公司。   另一边的付哲看到这视频也是当即坐不住了:这根本就是侮辱人格啊!   考虑再三还是把视频给唐铭看了,唐铭火冒三丈,就要调查这背后发视频的人,但是却没查到重要线索,于是付哲也请了私人侦探,很快就查出了背后黑手,唐铭气势汹汹就要找上门去,被付哲劝住:“他肯定会消除证据,你这时找过去得不到任何收获!”   “那我也要先把他狠狠揍一顿,然后再让他进局子,这个人渣,绝不能放过他!”   付哲就想到付郁,相比之下果然还是唐铭正常一点。   “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办。”他说。   唐铭不同意,“不行,她是我妹,她出了这样的事,难道你要我袖手旁观?1”   “不是袖手旁观,我只是不希望你被牵扯进去……这样,你指挥,我来实施。”付哲知道不让他插手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就让他挂个名,要做什么,主要还是他来就好。   唐铭气的不行,好半天才恢复了冷静,看付哲肯定的眼神,有些感动,只得应道,“好吧,那你必须先给我狠狠揍他一顿!我要看直播。”   “好。”   而齐放也找了付哲,虽然他和几人的关系不算密切,但毕竟算是朋友,又曾是唐颂唐铭的上司,过问也应该。   “视频发布者的ID被加密了,不过我已经找人破解了,是个人客户端,主人正是MR的总裁,和你们公司还是竞争关系。”   “这点我已经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发这视频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对唐颂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是肯定的,对付郁也造成了伤害……”付哲心情沉重,“之前他作为商业对手就经常使绊子耍阴招,我一直忍耐,这一次我不会再手软了。”   看着付哲眉头紧锁,齐放有些难过,“我也没想到MR总裁居然是这种人,事情已经发生了还不够,还要把视频放到网上损人声誉,这种人怎么配当总裁……连人都不配当,根本就连畜生都不如。”   付哲看着齐放复杂的神色,也明白这件事本和他没关系,不过是看在作为朋友的面子上才来趟这趟浑水。   “谢谢你关心,本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的……”   “别这么说,我们好歹还是朋友,”齐放有点不高兴,“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   付哲听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谢谢。”   隔天,付哲带了一帮人,直接杀到了MR总裁的家里,将其揍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只差一口气了。   这是唐铭的愤怒,也是他的愤怒,怎么就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事情,就让他作吧,把小命搭进去也不为过。   打完一顿出了气,唐铭又有了新计划,只是打一顿当然还不够,他要让他破产,让他落魄穷苦,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MR总裁喜欢钱,喜欢香车美女,那就给他安排美女,制造机遇,先让他尝够小便宜,再一点点套现,经不住诱惑的人自然会想得到更多;唐铭与付哲还有齐放联手演了一场好戏,让那人放松警惕,喜滋滋的跳进他们设计好的圈套,然后再釜底抽薪、瓮中捉鳖,骗他签了空头协议合同,直接让他的钱打了水漂,MR总裁虽然气得不胡天喊地,但他自以为聪明的留了后手,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然后带着唐铭他们安排好的美女想要跑路,却没料到美女已经将他的钱全转到了自己名下,还给他准备的假的护照,然后登机的时候,MR总裁眼看着美女顺利通过安检,离开自己的视线,而自己却被扣在机场,哪也去不了。   自己的妻子因为他搞外遇离他而去,他的公司也已经被掏空,陷入财产危机,而私人财产也被情人卷走,一夕间,堂堂的MR总裁,变成了穷光蛋。   机关算尽的他最后却因为一己私念被别人算计,直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已是欲哭无泪。   另一边付郁还在拘留所里等着审判结果,躺在床上无聊时就会看看从家里带出来的日记本,进拘留所这么些天,她没什么行李,主要的就是那两本日记,一本是封竭记得,一本是付郁写的,她每天都翻上一遍,然后回忆着文字中记载的那些画面,嘴角就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和她关在一个屋里的还有一个女的,也是杀了人进来的,同样等待判决,和她不同,那女人是被丈夫家暴多年,忍无可忍下动了杀机。   两个人同处一室几乎不说话。   女人看着她每天都翻着那个本子,时不时还傻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杀人。”付郁回了一句。   “杀了谁?”   付郁没说话。   女人接着自顾自说道:“我把我男人杀了……他就是个畜生,这么些年,我早就受够他了,我也想通了,人家怎么判我都认了,活了大半辈子,最后还是栽在他手上,不过他也活该,我和他算是两清了。”   家暴?   付郁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家暴怎么算?”   “那个畜生有暴力倾向,几乎动不动就打我,还不准我和他离婚,说什么我就是死了也是他的人,这不是有病么,他要不是那么对我我也不会杀了他……”   付郁微怔,转头看着日记本上的字:   “她是我的,就算死了做成标本,也是我的。”   “她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我到底有多爱她。”   这是爱么。   ……是吧。   自己真的很爱她啊。   付郁又想到曾经将唐颂“囚禁”、对她“施虐”的那段时光,心里有点没底了。   这是家暴么?   “你这不是爱,是占有!”唐颂曾说。   可占有就是因为爱啊。   女人又问:“你也是……因为家暴么?”   付郁回过神:“不是。”   唐颂哪里舍得动她,倒是她自己,总是伤到唐颂。   女人没再说话,房间里陷入安静。   付哲来看望她,两人话不多,最后还是说到了唐颂的事。   听到唐颂被辱的视频在网上疯传,并且还被曲解为你请我愿的黑幕与炒作后,付郁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们已经狠狠的教训了那个人,他现在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付哲语气里带着丝丝快意,“这个教训够他反省一辈子的了。”   老虎不发威,真当他们是病猫么。   不够,远远不够。   付郁脸色铁青,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施暴的场景会被大众曲解成肮脏的交易。   “那个视频给我看看。”   付哲诧异,“还是算了吧……”   “拿来。”   “你确定要看?”   “嗯。”   没办法,他只好打开手机,颤抖的点开那个视频,放到付郁面前。   看着里面的唐颂隐忍着,喘息的样子,她的拳头已攥的咯咯作响,“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么看上去并不像被侵犯的样子……   付哲叹了口气,收回手机,解释道:“她是被下药了,应该是致幻剂一类的。”   付郁蹭地站了起来,在付哲担忧的目光中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不管他怎么叫她都不予回应。   看着被关上的铁门,付哲感觉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两天后,付郁的判决结果下来了,“由于犯罪实施过程中,当事人属于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因而不予追究其刑事责任,但情节恶劣,需要强制性治疗。”   付郁被警车押着往精神治疗中心驶去。   下车时,付郁趁警察不注意,用事先准备好的铁丝撬开了手铐(其开锁方法是唐颂教的),迅速逃跑,不等警察掏枪就已经跑出了他们的视线。   搜寻无果后,警察只得先回局将情况上报。为了解付郁逃跑的目的与动机,他们搜查了她的随身物品,发现了那两本日记,只觉得有些诡异。   就在警方在商讨有无必要下达通缉令的时候,另一边付郁已经坐车来到郊区一处简易的平房,破旧的房子里正藏着曾经的MR总裁,如今已是一个贫穷落魄的普通人,男人几乎身无分文,这套房子还是死了人没人住的晦气房,现在的男人连吃顿饭都只能点最便宜的泡面,连热水都没有只能干噎,可以说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付郁拿着付哲给她的钱新买来的匕首,一脚踹开了破门(不要问我她是怎么知道该人渣的下落的,我实在懒得写经过。),里面的布置很简单,除了衣柜和饭桌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曾经的MR总裁此刻正猫在炕上意犹未尽的舔着方便面碎渣,看到付郁的突然出现,愣了两秒之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在看到她手里的尖刀时,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完了。   将近傍晚,警方最后决定由医院方出人协助抓人,就在打算出动时,付郁满身沾血的回来了,手里还拎着某人被割下来的舌头和心脏。   众人见此皆大惊,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最后还是警察上前制服了付郁。   又出了条人命。   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而付郁手里的,是过滤血肉的筛子。   初始,精神鉴定科给出的结论是“精神分裂”,而在看了付郁的两本日记后,通过上面的字迹与语气的对比,最终确认了鉴定结果:双重人格。   嗯,双重人格也是精神疾病。   那这次杀人的,又是谁呢。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然而平稳的日子没过多久。   三个月后,唐铭心情忐忑又沉重的对付哲说道:“老妈和我说,松子已经三个月没有来月事了,早上给她做了检测……”   见他话说一半没再继续,付哲明了:“怀了?”   “……嗯。”   “……打掉吧。”   “按理说是应该打掉的……”   “按理说?”付哲眼神一敛,“你这语气不对啊。”   “松子已经三十二岁了。”   “所以呢。”   “这胎不要,以后怕是也不能再生孩子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她生下来?”   “老妈的心愿一直都是希望早点抱上孙子,但她和付郁,我又和你……”   “可你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我当然知道,我们都知道!”说到这唐铭语气黯了下去,透着无奈与心疼,“老妈愁得头发都白了……”   付哲思忖了一会:“我今天去看小郁,我会告诉她。”   “你要告诉她?”   “她有权知道。”   沉默了一会唐铭叹气道:“她肯定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吧。”   “那是肯定的。”   只有她清楚,她有多痛恨。 第123章 第一百十七章,对不起。 第一百十七章 ,对不起。   “我确实挺喜欢唐颂的,如果你非要认为是我把她抢走了,我认了。”   “唐颂,我们一起洗吧。”   “这样就不冷了。”   “这个名字不会真有什么意义吧。”   “怎么办松子,我又想亲你了。”   ……   “就这样保持不动就行,你一动别人就会发现异常的。”   “该死!”   “不许逃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某人低沉的宣告意味的声音重复在我耳边,“永远记住这句话,你是我的。 ”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是不是你以为没有真正的肌肤之亲就还有转换的余地?如果是这样那你放心,我一定要得到你!”   “得不到就毁掉,我无法忍受我想要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   “占有也是因为爱。”   “妞你记住,只有你的事能让我失去理智,你最好不要背叛我。”   “唐颂,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我终于得到你了!”   “松子……”   “我爱你。”   ……   脑子里乱乱的,许多个画面在我脑袋里走马灯似地穿插来去,莫名的觉得有点心累,我想醒过来,但似乎还没到时候。   两种声音在脑子里响着,相似又不同,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脸部特写,那人眼神温柔,满满的深情,忽而靠近我,越来越近,最后只觉得唇上被一股温热侵占了。   “等我回来。”   !   我睁开眼,只看到了不算雪白的天花棚顶还有棚顶上的照明灯。·   我正躺在床上,四周很安静,我转头看了看四周,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灯光大亮,窗帘紧闭,我缓了缓神,好似闻到一股熟悉的菜香,谁在做饭么。   我这是在家么。   转过头,看到床头柜的果盘里放着半块削好的苹果,还有半杯果汁。   我坐起身,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使劲晃了晃脑袋,似乎好一点了。   嘴里有点干,胃也觉得有种饱腹后刚睡醒的不适感。   我睡了多久了。   我揉着肚子,尽力回想睡着前发生的事,却没什么印象。   我有点茫然,拿过半杯果汁润喉,脑子也清醒了一点。   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我记得这件衣服我一直放在妈家的。   嗯……现在是在妈家。   我想下地,假肢却找不到了,摸索了半天,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假肢,但已经落了一层灰。   简单擦了擦,我就穿上假肢下了地,先来到窗边,拨开窗帘看外面的情形,一片夜色,霓虹灯亮,却星星点点为数不多。   抬起眼看天,看不到月亮。   在卧室里踱了一圈步子,正要开门出去,却听闻到一阵孩子的哭声,小孩的哭声很突兀,我被吓了一跳,随即迷惑:哪里来的孩子?   然后又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老妈的声音在房间另一侧响起:“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哭了,好好的睡着觉怎么还哭了呢,是磕到哪了还是咋了……来奶奶抱,奶奶正在做饭呢,看看奶奶都做了什么好吃的,”老妈的声音又随着脚步声进了厨房,“一会你要乖乖的,我还要给你小姑喂饭,然后再给你喂饭哦,咱乖乖的,一会爸爸就回来了……”   爸爸?   我打开门,来到厨房门口,老妈正抱着一个半大的小孩子,一边还用锅铲扒拉着锅里的菜,觉得差不多了就关了火。   “等菜稍微凉一点,咱就可以开饭了,宝是不是饿了,一会就能吃了。”   老妈背对着我,最明显的就是那一头白发了。   我有些错愕,怎么她的头发都白了?!明明之前还是黑色的……   菜起锅,一只手不得劲,老妈就先把孩子放下,转身接着忙活,小孩子看上去不大,两三岁的样子,转身看见我,眼神愣愣的,忽然咧嘴一笑,就张着手朝我走过来要抱抱。   这个小孩子眉眼间有几分熟悉,看上去很亲切,我也蛮喜欢,于是就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小孩子就咯咯笑了起来,还伸手抓我乱糟糟的头发,爱不释手的样子。   可能是刚起床的缘故,身上还有点酸软,我也不阻止,任由她玩我的头发。   小孩子玩得高兴就笑得欢,一旁忙活的老妈还不知道情况,背着身子只听到小孩的声音心情也不错,“你个小祖宗又是看到啥好玩的了笑得这个欢,爸爸回来了?”   这才转过身,看到我时眼神都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   “妈,你咋了?”我不解。   小孩子忽然捧着我的脸上来就亲了一口,然后又叫开了。   老妈回过神,然后脸上就很情绪化,又是要哭又是笑的,没一会眼泪就出来了:“小颂啊,你可算醒了啊!”   我懵逼:“啥意思。”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这么说着老妈的眼泪就更汹涌了。   我还没搞清状况,“说什么呢,我干嘛醒不过来啊,又不是死了……”   看着老妈悲喜交加的脸,我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啊,”老妈语出惊人,“你都在床上躺了三年了知道么!我差点以为你会一直这么躺着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我有些错愕,“躺了三年?!”明明只是一觉的功夫,三年都过去了?!   我不敢相信的跑去看日历,果然都是三年后的日期了。   有没有搞错,这一觉直接睡了三年?!   看着老妈的白发,和自己怀里的小孩子,我有点懵,“到底怎么回事啊?”   而老妈似乎不愿再提以前的事,“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说明没事了,你哥快回来了,他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特高兴……饭好了,先吃饭吧,明天让你哥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咱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说完这话,老妈就去将饭菜上桌了,而我还处在有点摸不找头脑的状态。   怎么我就在床上躺了三年呢,因为什么呢。   我回想着我之前的事情,还是模糊的记不真切,而小孩子的动作使我一时回过神,转而先问眼前的问题:“妈,这孩子谁的?”   老妈怔了一瞬,没说话。   我正纳闷,门开了,老哥提着一兜不知道什么东西走进来:“妈,我回来了,我买了你爱吃的蛋黄月饼,一会给小宝也尝尝,这也是她长牙后能吃的第一块月饼呢。”   然后他一抬眼,就看到站在厨房门口抱着孩子的我,不禁愣住了。   “哥。”我说道。   他随即一脸惊喜:“松子,你醒了啊?”   “嗯。”   “太好了太好了!”他就很是兴奋,“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太好了,这个中秋节就有意义了!”   我微愕,“中秋节?”   “对啊,今天中秋节啊,”老哥笑意未退,“不过也有点可惜,说是中秋节,却看不着月亮呢。”   对啊,都看不到月亮。   看不到圆月的中秋总觉得少点什么吧。   “你都不知道你在床上躺了多久,整整三年多,你倒省事,一觉就过来了,可是把我和老妈吓够呛,每天都提心掉胆的,晚上也不敢睡实了,就怕……就怕你半夜过去了,不过也是杞人忧天,你这不好好的么,这回好了,我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老哥语气轻松的说着,我的心情却很沉重。   所以说,我真的在床上躺了三年,换句话说,就是我做了三年的植物人。   如他们所说,我这三年死人一样的躺在那里。对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且不光不知道这三年间发生的事情,就连当初我为什么会昏迷的原因都一并忘记了,之前都发生了什么,那些记忆好像被蒙上了布,明明就在那里却看不真切。   记不起来。   我大脑有些混沌,看着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喜悦表情,只觉得抱歉:“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犯错。”老哥不明所以。   “三年前的事情,我现在想不起来了。”我愧疚道。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老妈不再考虑那件事,“现在你醒了,就别再想以前的事了,和过去的那些说拜拜,以后就朝前看,生活从头开始,人也要焕然一新!吃饭!”   从头开始,焕然一新?   我有点迷惑:有这么严重么?   “对,以后咱就继续好好过咱的小日子,其他没用的都不用想。”老哥附和老妈的话,然后从我怀里接过小孩子,又道,“看来她很喜欢你啊,挺好,之前你在床上躺着的时候都没敢让她离你太近,怕你被她‘玩坏’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便转到正题:“这孩子……你的?”   老哥迟疑了一瞬:“啊……我的。”   我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有孩子呢?”   老哥就不爽的表情:“我怎么就不能有孩子呢。”   “可是……”   “没有可是,”老哥抢过我话头,“一切皆有可能。”   饭桌前的老妈还在招呼:“干嘛呢,过来吃饭啊,不饿啊?”   我看了眼孩子:“她多大了?”   “两岁。”   两岁……加上怀胎十月,那岂不是在我昏迷几个月后他就……   我匪疑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还是问道:“付哲呢?”   “今天中秋,当然是回家陪父母了。”老哥未解我话中含义。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道:“你们,分手了?”   他就扫了老妈一眼,后语气肯定回道,“没有。”   “那他……”   “他知道。” 老哥看了孩子一眼,又补充一句,“这是我和他的孩子。”   我就更觉诧异。   难道老哥他们已经对老妈出柜了?   而老哥也再不多说啥,抱着孩子坐下吃饭了。   我也就没再多说话,看了一眼老妈的表情,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的心就稍稍松口气。   虽然还是疑惑,但显然现在不是说这话题的时候。   正打算坐下一起吃饭时猛然想到一件事,遂跑到卧室去找手机。   三年了,她还不知道我醒了呢。   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   听着那边的忙音,我还在猜想她听到我的声音会是怎样的心情,会说什么话。   啊,想起来我也有三年没见到她了。   之前是八年,现在又三年,我感觉我欠她的越来越多了。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自主挂断了。   我看了眼时间,不晚啊,她在忙什么?   想着就又拨了过去。   又是一阵等待后,终于被接通了,不等她说话我迫不及待道,“鱼儿是我,我醒过来了!”   一秒钟的停顿,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哪位?”   诶?   我看了眼号码,没错啊。   “你是谁?”我诧异。   那人更诧异:“你找谁?”   “我,我找付郁。”   “你打错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挂了电话。   我看着这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是陌生人接的,难道她换号了?   也是,都过去三年时间了。   可是我们分开的那八年她都一直没换号……即便换号了不也应该告诉我么,虽然我还没醒……   转过身就看到老哥正站在门口,看我拿着手机就了然了:“她已经不用那个号了。”   果然换号了么。   “新号码给我。”我伸出手。   他却有些为难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回道:“你暂时不要给她打电话了,现在你还联系不到她。”   “为啥?”   “她……近期比较忙。”   “在忙啥。”就算再忙也不至于不接我电话吧。   “能忙啥,就她职位上的那些事呗,忙得不可开交的,”老哥有些含糊其辞,“最近公司的事情有点多,忙不开也正常,你也不要着急,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看着他的肢体动作,知道他在说谎,也不急着揭穿,顺势说道:“那我去她公司找她,就当给她一个惊喜,反正她不可能不见我。”   “你还是别去了。”   “放心,我去看一眼就走,不会打扰她工作的。”   “不是……”   “那是什么?”我平静反问道,“你好像很不希望我去找她?”   “不是不希望你去找她……只是现在不行,还不到时候。”   “现在不行?什么叫不到时候?”我心里一沉,“付郁怎么了?”   老哥很是纠结的样子,“这件事她不希望你知道,虽然你有权利知道……或者你听我的,先缓一段时间,你也刚醒,很多东西都需要收拾,等忙完这段,大概她也快回来了,等她回来了。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她去哪了?”我接着问。   他有点为难。   我干脆直接揭穿:“付郁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没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态度,我心底一沉,极不情愿的道出下一句猜想:“和我有关?”   他沉默半晌,最后才从鼻间发出一声:“嗯。”   “她在哪?”   “精神病院……”老哥还是憋不住了,就竹筒倒豆子的把事情全说了出来,“你住院后她就把和那件事有关的人全给处理了,一共死了七个人,一个是ZY竞争对手的总裁,被割了舌头挖了心脏,还有五个是他雇用的,死无全尸,据说肉都被喂了野狗……还有一个被砍去了四肢,失血过多而死……付郁也被鉴定成精神病,关进了精神病院……”   心脏被狠狠敲了一下,差点没窒息了。   老哥看着我的表情,神情担忧,“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不告诉你你又不依不饶,语气含糊其辞的挑拣着和你说,还不如都告诉你,你知道她的性子,她这么做……也在意料之中。”   我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脏难受的不行。   她到底还是成了杀人犯啊,只不过有封竭为她背锅,倒也不能怎样。   我不怪老哥说话无遮拦,纵使他像以往一样担心我而对我有所顾虑与隐瞒,我都会想办法让他说出全部实情。   到底是我害了他们。   付郁,封竭……   我倒在床上,心尖如刀剜般疼痛。   对不起。 第124章 第一百十八章,记忆里的那些事。 第一百十八章 ,记忆里的那些事。   在我的再三请求下,老哥同意带我去看她。   “虽然杀人这种事有封竭帮她挡在前面,只要咬死了是封竭干的她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你也知道她平常和正常人一样,但精神病院那种地方,虽然我没在里面住过也知道里面有多压抑,她要是在家我倒不担心,但是……”   “你经常来看她吧?”我问。   老哥微愣,后回道,“不算经常,但付哲会经常来看她……虽是双重人格,但也算正常人,成天呆在这种地方,心情肯定不会好,双重人格要怎么治得好,我倒担心他们治不好就算了,别将病情弄得更糟糕了。”   我不以为意:“哥你也觉得这是一种精神病?”   他看了一眼我淡然的表情,语气模棱两可,“在别人眼里,是的。”   “只要我们不这么认为就行了。”   我看向窗外,天气晴好的样子,突然有点想念和她一起吃冰棍、去游泳馆游泳的时候了,那时候我们还可以无忧无虑地憧憬着未来。   “她什么时候能回家。”我又问。   “具体时间还没定,但应该快了,只要鉴定她的病情稳定就可以申请出院,但她的情况你也清楚,只要不触动到他的逆鳞,他是不会发作的,三年,他在里面呆的时间也够久了。 ”老哥的语气不明,“她在里面也没有朋友,考虑到他的危险性被分配到一个单人病房住着,几乎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要不是我和付哲时常去看看她,只怕会憋出自闭抑郁症什么的。”   那就赶快出来吧。我想着,没说出来。   一个背负着七条人命的杀人犯,在精神病院相当于服刑,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放她出来呢。   车子很快就到了精神病院门口,锁好车后我们径直走了进去。   和医护人员说明来意,那名护士就将我们带到一个房间前,打开门,付郁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翻着日记本。   “付郁,有人来看你了。”   付郁放下本子慵懒的看了一眼,看到我后当即坐了起来:“松子?!”   “是我。”我应道。   她的眼里含义有点复杂,错愕、欣喜、更多的是思念。   老哥适时地向护士说道:“要不我们先出去吧,能不能让她们先独自聊会天,挺长时间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的。”   护士有些担心,“这个……”   “放心,不会有事的,她们的关系非常好,付郁不会伤到她的。”老哥明白护士担心什么,遂打包票道,“不用太长时间,我会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会通知你。”   犹疑了一会护士还是应允了,“好吧。”   于是老哥和护士出去了。   我和付郁相视而立,一时无话。   她好似又瘦了一些,眼窝都微微下陷了,在这里到底是过不好的啊。   “他们……没有折腾你吧。”我干巴巴的问,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没有,他们都不敢动我。”说着付郁还有点得意地笑了,“就是得天天吃药,我都快吃吐了,不想吃还不行,我就把药含在嘴里,等到他们走了再吐出来。”   看出我眼里的心疼,她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肯定回道,“我也想你。”   她就走过来,捧住我的脸就吻了上来,一时间唇舌纠缠。   三年没见,在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见了面要说些什么,她会是变成什么样,这几年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到折磨……   但到了见面的这一刻,所有话都堵在嗓子眼出不来了,通过肢体接触转化为无尽的思念与缠绵传达到对方身上,与心里。   两个人吻得有些忘我,明显感觉到某人的呼吸加重,某人的手也渐渐下移来到暧昧与危险的边缘。   “妞儿……我好想你……”   他将我靠在墙上,手也伸到了衣服里,在我的胸脯上揉捏着;而我的手也不自觉的穿过衣服爬上了她的美背。   皮肤还是那么好。   她身上的味道没变,还是那么好闻,我有些贪婪的吮吸着她颈窝里的香气,感受着某人的膝盖顶在我的□□。   封竭好似倒吸了口气,在我耳边低声说着:“本来想着回去再说的,可是现在……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转眼间我们就躺倒在那张并不宽敞的单人床上,看着他栖身压上我有点担心:“在这不好吧,外面还有人呢。”   “有唐铭在,不会有人打扰的。”他再度啃了上来。   嘴边都是两个人的口水,感觉湿湿的,而身上也被他撩拨的热热的,感觉出了不少汗,衣服一脱又有凉风吹上来,加了几分舒适感。   裤子也摆脱掉了,封竭将手探了过去,随后邪恶一笑:“你shi了。”   我顿觉羞耻,而腿间似乎更湿了。遂抬手挡住眼睛不看他。   他轻笑一声,拿下我的胳膊,“还害羞了,又不是没做过,你的全身上下都被我吃过了,还怕啥。”说着还象征性地顶了顶。   “闭嘴。”我气都气不起来。   他就俯下身去,没一会,某处就多了些不一样的触感。   他又给我kou了。   之前他这么做的时候我都会觉得有点别扭,虽然恬不知耻的说还挺舒服的,但心里总觉得这样对他似乎有点不公。   而这一次我莫名的有些恍惚。   他的胳膊环绕在我的大腿外侧,手还延伸到胸脯前继续放肆,力道更大力的揉捏挑逗,身下的感觉就更加肆意了。   处在这种奇异的快感中,我的心底却突然升腾起一丝不安,好像在做一件很不地道的偷□□件一样;   便想阻止身下人的举动,但此时的封竭正在兴起状态,他抬起身体,眼神有点迷离又带着猎意的看着我,随着他身体前倾,另一种触感也随之而来。   是手指。   我心里的不安就更强烈。   正恍惚着,身下的感觉又不一样了,好像又cu了一些?!   与其同时我的身子也被翻转向下,属于趴在床上,接着不一样的触感又在持续,耳边是某人情动的喘息声:“你好棒啊!”   !   “身材很棒啊,这副身子的承受力还不错嘛。”   脑子里忽然响起这么一句话,当即出了一身冷汗:这句话,是谁说的?!   肯定不是付郁或封竭说的,他们没说过这种话。   正胡思乱想间,一只手将我的腰身抬了起来,并且分开了我的腿,顿时感觉就变得有些奇怪。   !!   “屁股抬起来点,这样才比较shuang,三十多岁的人了,这点经验还没有么?”   又是那种声音!那个人是谁?!   不对,这种感觉完全不对!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阻拦,却被他更大力的动作打断了,我别扭的想要挣脱,却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句:“别乱动。”   “别乱动,保持这样就好,不然会被别人发现的。”   这个声音,是他的?   我抬起头,就看到了拉着的窗帘,和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的明光。   这窗帘的颜色……   我伸手去拉窗帘,一道光亮照进我的眼里,恍惚间觉得这道光亮有些眼熟,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腰间一只手还在摩挲,身后的冲击也还在继续,并且还有加剧的趋势,背后更是一片温热,随即有道湿湿的触感在背上游走,不知道谁的头发垂在肩膀一侧。   一时间我又有些茫然了。   那种熟悉的气息没有了?   那我在哪?   一定是错觉吧。   是谁,在身后做着猥琐的事情?付郁?   她在精神病院的。   说好了我来去她的。   那我现在在哪,tou情?   这么一想我当即惊得坐起,一道有些莫名眼熟的眼色晃在眼前。   一股力道将我后拖,靠近一个怀里,一只手绕到身前,径直探向某处。   “身材很棒啊,这副身子的承受力还不错嘛。”   我当即抓住那只手,是只女人手?   可是这个姿势……是男人啊。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几乎□□。   “不许背叛我,不然杀了你!”   封竭的话就响在耳边。   “啊!”这一定是幻觉!   我慌忙从那人的怀里挣扎逃脱,扯过衣服就往身上披,却看到付郁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怎么会是付郁?   我看着四周,大脑有些混乱。   “妞儿,你怎么了?”   看着混乱的床铺,我有点茫然,刚刚我是在和她……?可是怎么感觉不一样呢?   我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脑海里的陌生声音又是谁的?   我感觉大脑空白了。   使劲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人是付郁没错啊。   “付郁……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要怎么解释。   “是封竭,”他纠正了一句,又道,“我只是换了个体位……你不适应了?”   “不是……”我茫然的打量着简单的房间,转而看向窗户,外面的阳光可真好啊。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付郁就站在一片阳光中,背对着阳光而看不清表情,向我伸出手,等着我的回应。   “为什么没接住我呢。”我喃喃说了一句,转而意识到付郁就在身边,那一定是错觉。   她怎么会不接住我呢。   他听到我的话,有一丝错愕:“你说什么?”   我看回他,他的表情从错愕到严肃,最后又有点沉重的样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半晌,又抬头看着我,然后将手指放进了嘴里。   这个举动,确实封竭会做的。   我就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哈……吓死我了。”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精神恍惚。   “别坐地上,地上凉,”他说,“过来。”   我没有动,到现在腿还有点软。   他就走过来,拿衣服将我包好,再抱到床上去。   我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呐,为什么你力气这么大,明明我比你高的……”   “因为我是男人。”他说。   我不以为意,“到底还是付郁的身体……”   “我要保护你。”下一句砸进耳朵。   我转过头,对上他坚定的眼神,一时有点不自然。   我穿好衣服,他抱着我,一时我们两人相对无话。   可就这么坐着,都觉得心安。   “什么时候醒的?”他问。   “昨天。”   “……那个孩子……”   “老哥说是他和付哲的。”   空气又沉默了一会。   “想出去么。”   “当然。”他毫不犹豫应道,随后语气有些愧疚,“对不起,这三年我都没法陪在你身边。”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因为我你才进来的。”我说。   “妞儿……”他表情有些松动,意欲解释,“其实……”   “叩叩。”门响了两声,过了一会,门才小心翼翼的被打开,老哥站在外面探头看了一眼,这才将门全部打开;   “时间差不多了……”   “她才刚来。”封竭不乐意。   老哥也挺为难,“已经半个小时了。”   封竭没说话。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   “下次别来了。”封竭语气有些郁闷。   “来,接你回家。”我肯定说道。   某人微愕了一瞬,看见我朝门外走去,站了起来:“松子。”   “嗯?”我回过身,她眼里尽是属于付郁的温柔。   她犹豫了一会,将床上的两本日记本交给我。   “你不留着么?”   她摇头,“本就是为你写的。”   我就接过,放进在老哥那的大包里,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包裹交给她,“差点忘了,要吃光哦。”   “里面是什么?”   “肉,我亲自做的,”猪头肉和红烧肉,“还有大白兔和棒棒糖,等糖吃光了,我们便回家。”   付郁捧着包裹,有些感动。   老哥时不时看着走廊的情况,“差不多了,一会护士就过来了。”   “我先走了。”   我刚转身又被她拽了回去,又是一阵缠绵冗长的吻,直到两人都快窒息了才松开。   要说情到深处默契自然足,一吻方罢,我们还在喘息着,心里的话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口:   “等我。”   “等我。”   来不及错愕,我们相视一笑。   某人不安分的手又跑到我屁股上捏了一把:“到时候得好好补偿我。”   我有些脸热:“不是才刚做过……”   “不够,远远不够。”说话间唇上又被啄吻了一下。   我就想到我们第一次做的那天晚上,几乎被他折腾死。   脸就更热了。   恋恋不舍的分开后,坐在后座的我捧着付郁的日记,思量再三还是打开看了,她既然把日记给我了,还说日记是为我写的,那我看看也无妨吧。   第一页开始,她的每一个字体都在敲打我的心。   这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本日记了,或者是目前的最后一本,上面记载着她的喜怒哀乐,基本都与我有关。   日记也不是天天都记,第一页的日期就是我与她分开的那八年期间,却只有寥寥几句,间隔时间还很长,折中只有几句话:   “她走了,却没再回来。”   “我还在等她。”   “我好想她。”   “好想。”   “特别想。”   “工作很忙,但我还是很想她。”   “今天舅妈的意思是要给我相亲,我拒绝了,松子,你欠我的。”   “是你让我赖上你的,那你就甩不掉了。”   “等我找到你,让你好看。”   ……   我将日记往后翻,直接来到她在精神病院的这三年,然而发现依旧没什么多余的字眼,和那八年期间唯一的不同,除了想念的话,书页右下角还多了一些涂鸦,画得……好像是我,画面有点皱皱巴巴,笔迹也有些地方模糊了,像是被眼泪浸过。   我的心就狠狠一揪的疼。   想了一下,我翻开另一本日记,完全不同的笔迹,不用说是封竭写的了。   和付郁的温暖细腻不同,封竭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个“正常直男”的思维逻辑与感情理解,他的笔锋与他的表达方式一样强硬直接,不容拒绝:   “这妞长得真好看,要不是知道她是女的,我可能会被掰弯。”   “这妞有个性,我喜欢。”   “她的这两条大白腿啊,我喜欢,好想tian。”   “卧槽,好想撸一发啊怎么办,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但我只喜欢她啊。”   “只喜欢她。”   “嗯,决定了,以后她就是我媳妇了!”   看到这我忍俊不禁,谁给的他自信啊,这么自恋。   “付郁的老爸说的一句话我很赞同:’真心爱一个人,就要牢牢抓在手里,因为你是无法忍受她和别人眉来眼去眉目传情的‘,虽然她不会和别人眉来眼去,但我的情敌依旧很多,头号情敌就是付郁。”   “怎么办,好气啊,但我又不能杀了付郁。”   “我和付郁达成了一个奇异的协定:共享唐颂,虽然我并不愿意,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抱到她的身体了,如果有的话,我想我一定已经硬了。”   “该死,好想上她,当真是国欠屌啊!!!!!!”   “妈蛋,她知不知道她这是在诱惑我啊,啊啊啊啊好想shui她!!!”   “好气人,只能看不能吃!”   “不行了,我又ying了!”   硬你妹啊,这个老流氓,满脑子就只有这些wochuo事么。   我好气又好笑,直接将日记翻到最后,封竭与付郁不同,他很少写日记,只在’重要时刻‘(春心荡漾的时候)会写下自己当时的心情,因而一本厚厚的日记本够他写很久的,也正因为如此,好好的日记本变成了他的“发春”记录。   这一翻不要紧,看到最后的记录我差点没气死,这分明是小黄书么!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我和他的xing事,而且写得相当细致,从双方有那个意思开始,到前戏,再到过程,再到结尾,每一步写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细致之极,而且笔锋一改先前的直接强硬,无比的委婉华丽,渲染细腻,通篇都在追求美感的同时还不乏xiangyan,跟通俗的小黄文不同,简直要上升到艺术的境界。   尼玛,写个qingse日记还这么高要求,我都不敢想他在写这些时要花费多少精力浪费多少脑细胞。   而且末了还在结尾落款一句:“致敬我的最爱,爱你的鼠儿。”   妈蛋,这是早就知道我会看的节奏啊!   我又往前翻了几页,发现写的都是这类的字眼,和前面浅显的yy不同,在我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之后,每一次日记都是这些,因为写的细致,每次都要占满一整章篇幅。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笔风确实有够厉害,光是看着这些字眼,画面感就很强烈了,经过文笔美化的□□当真是香艳刺激,我看了这一会就已经脸红心跳了。   所以说在精神病院的这三年,他就靠这些文字yy度日么。   虽说他人格属于男性,但毕竟是女儿身,没有实质的东西可发泄,不会觉得更煎熬么。   夜深人静时他要如何……   我不敢细想,于是赶忙晃了晃脑袋,将这些weisuo想法一并甩去。   老哥开着车,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终于开口问道:“你想保她出来么,在里面呆了这么久怕是要憋坏了,咱可以找找关系,反正就她那状况在哪呆着结果都一样。”   我看了眼日记本,随即将它塞进包里,赌气回道:“不用,我看他在里面快活得很,还知道yy怡情,就让他在里面舒服的呆着吧!”   知我是赌气,老哥笑而不语。   封竭这小子,有wochuo想法就算了,还故意写在本子上气我,我要是将他保出来,倒显得我迫不及待要和他鱼水之欢似的。   就让他慢慢熬着去吧。   我越想越气,一拳砸在座位上,并没多大力道,却将心砸痒了。   虽然羞耻我还是不得不承认。   我也很想他。 第125章 第一百十九章,小人精唐予诺。 第一百十九章 ,小人精唐予诺。   赌气归赌气,想念归想念,我到底还是舍不得她在精神病院那种地方继续煎熬,遂在回家的第二天,就和老哥去找能动用的关系了。   找关系就得花钱,老哥已经和公司解约,自己的工作室虽然经营稳定,但通告显然没有之前多了,我又在床上躺了三年,不能帮忙还徒添一笔开销,老妈年岁大了,而我又离不开人,工作早辞了,况且家里又添了一个小孩,日常吃穿用度也是一笔开销……家里的存款已经不多了。   我在拿□□的时候,老妈在一旁看着,表情有一丝不确定。   我宽慰道:“没事的妈,钱没了还可以再挣,就凭我和我哥的能力还怕过不上好日子么。”   说归说,心里还真没什么底气。   不是对老哥没信心,而是对自己没信心。   “不找关系的话,她会在里面呆多久?”老妈问,见我不说话又补充道,“找了关系她是不是就能马上出来了?”   对于老妈的问题我无法给出肯定性答案,只能安慰性地回道,“付郁是双重人格,说是病也治不好,在精神病院也是浪费时间。”   “我的意思是,既然钱都花了,就要确保万无一失,别再秃露反帐的让人抓到辫子。”老妈似生怕我误会了她的意思解释道。   “我知道,”我轻笑一声,“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老妈就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卧室,没过多久又返回来,拿着一张□□就交到我手里:“这里是十万块钱,省着点花。”   我一愣,连忙拒绝:“妈,这不会是你的养老钱吧,不用,你快收起来,我卡里钱足够了!”   “哎,”老妈按住我的手接着说,“还不至于到那个份上,这笔钱是另外存的。”   接着老妈又感叹一声道,“本来是特意给你存的,打算等你结婚时当做嫁妆,但现在看怕是等不到那天了,所以这钱你拿着,能用着就用,这次用不到,留着以后肯定也有能用得到的地方,拿着。”   “妈……”我有些感动。   “付郁那孩子,其实我也没那么讨厌,要不是你们俩是这种关系我也不用操这个心,虽说她有时候脾气是暴躁了点,还出了这种事,但归根结底也是和你有关的,我是不看好你们的关系,可你也不能听我的,事到如今,又有了予诺这个孩子,再说别的也没有意义了,到底咱唐家也算有后了。”   老妈的话题转的有点莫名奇妙,我不解:“这孩子和付郁有啥关系?”   老妈语顿,而后反驳道,“我没说这孩子和付郁有关系啊,你想啥呢,我的意思是咱家好歹也算有孙子辈的孩子了,而看你这样也不可能和男人结婚生娃了,我强人所难也没啥意思,等付郁回来,你们俩就踏实过日子吧,别再整那些幺蛾子了。”   我有点惊喜:“妈,你这意思是……接受付郁了?”   老妈嗔怪:“这话说的,我卡都给你了,你说呢?”   我顿时有点激动,抱住老妈就啵了一口:“老妈你太好了!爱死你了!”   老妈却不领情般:“承受不起,当初也不知道谁,我不同意就干脆不回家了,还和我玩冷战了。”   我不好意思,只能嘿嘿傻笑。   想来也坎坷,从我们出柜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三年,中间分开过两次,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如今老妈终于妥协,我们终于不用再带着压力过活,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她带回家了。   “唉,你说你们俩,一开始跟我说是这种关系就差点要把我气死,我怎么也想不通,两个女孩子要怎么才能演变成那种关系呢,你说俩女的又不能怀孕生小孩,而且都是女孩子,家里没有男人的话是很容易被欺负的,很多事也是力所不能及的,最主要的是面子上也不好看啊,这让外人知道不定要怎么被人说三道四呢,可你们这俩孩子都是死脑筋,滚刀肉,怎么说都不听,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看你和她在一起的这些年,发生了多少事,说来我还有怨气,不说别的,就说你这条腿,还有你为啥在床上躺了那么久……”   不等我说什么老妈自己收了口,迟疑一秒又问道,“说实话,和她走到这一步,你就没有后悔过么?如果当初你们没有在一起……”   “妈,”我接过话头,“世上可没有如果的事,我遇到了她,我爱上了她,这都是冥冥注定的事,至于我和她在一起这些年遇到的事……也是冥冥注定的事,既然冥冥注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后悔么,当然有后悔,后悔当初离开付郁,如果当初没有离开,就不会白白浪费了八年时间,他们也不会积攒了那么多怨气,再见面就不会更加决绝,或者现在也能过得更好吧。   不过还是那句话,世上没有如果的事。这条断腿已经是沉重的教训了。   转回话题,我还是问出了心中疑虑:“妈,予诺是谁的孩子啊?”   “这话说的,没听她管你哥叫爸么,当然是你哥的孩子了。”老妈如是回道。   “可是老哥并没有结婚啊。”我疑惑。   “没结婚就不能有孩子了啊。”老妈不以为然。   “那他也没有女朋友啊。”   “你怎么就确定他没有过女朋友呢,保不齐以前交的女友就中枪了呢。”   “不可能,我哥就那几个朋友,他交女朋友我会不知道么,”我不依不饶,“而且按孩子的年龄推算,她是在我昏迷几个月后有的,在这种情况下,老哥总不可能在几个月内就交了女朋友并让她怀孕吧,何况……何况当时我正在昏迷,老哥哪有心情。”   老妈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你哥收养的,”老妈又说,“我让的。”   “收养?”我诧异,“好端端的干嘛要□□?”   “那你又不生,那就收养呗。”老妈有点不耐烦。   “那我不是……”昏迷?不,我确实不可能怀孕生子。   “就算要□□,那我还在昏迷,以家里当时的情况,不适合在这时候□□吧,怎么也要等我醒过来啊。”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啊,”老妈郁闷,“你昏迷了,我也不能工作了,还要照顾你,确实没精力再照顾孩子,但你哥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找对象的意思,我催过他,他就一直以工作忙、没有时间、没有合适的人为由一拖再拖,我都六十多岁了,眼看奔七十的人了,连孙子都抱不上,能不糟心么,所以实在没辙就收养一个,也解了我这个心思。”   老妈的说辞听上去好像有几分理解,但细想便是重重漏洞:一是我当时正值昏迷,这两年老妈也是操累的白了头发,养孩子花销非常大,以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养孩子,而且因为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醒,家人的心情也不会好,在这种心力交瘁的情况下老妈怎么会还想着再抱个孙子呢;退一步讲,老妈就是真想抱孙子,也是会催着要老哥生下有唐家血脉的骨肉,即便老哥不愿意。   除非是老哥已经向老妈出柜,在抱亲孙子无门的情况下才会去抱养,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老哥是不会雪上加霜的选择出柜的,这通过老哥在之前回答我问题时的小心翼翼就能看出。   而且老妈如果知道老哥的性向,怕是会被气死,更不会有心情要抱孙子了吧。   而予诺这个孩子,细看下会发现与老哥的眉眼却有几分相似的。   难道老哥会为了孝敬老妈而去选择找代孕妈妈试管婴儿?   不会,这脑洞开太大了,先不说代孕的护理有多麻烦花多少钱,如果真的是老哥的孩子,那老妈又干嘛说是领养的呢。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看老妈这表情怎么看都是有事瞒我的样子啊。   “妈,你不会有事瞒着我吧。”我试探问道。   老妈果然否认:“我能瞒你什么事,一天就知道瞎想。”   老妈这套不出话,那就去找老哥吧。   老哥也是不承认有什么,但这不自然的表情明显有鬼。   “这孩子看着与你挺像的。”我说。   “这也算是缘分了。”老哥语气模棱两可。   “予诺是在哪领养的啊。”我接着问。   “自然是福利院。”   “和付哲一起去的?”   “……嗯。”   “他倒是大度。”   老哥没说话。   “你们和老妈出柜了么。”我又问。   他怔了一瞬,“还没。”   “打算什么时候说,”我还是有点担心,“不会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老哥沉默了一会,回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看着老哥,他眼眸低垂,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因为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身体状态还没调节过来,我暂时呆在家中没有出去工作,老哥和老妈也不赞同我现在上班,说要把身子养一养。   说实话在床上躺了这三年也相当于变相的休养了吧。   而另外我也子考虑上班的话要找什么工作,女人三十好几了,又在家呆了那么久,确实不好找工作。   继续当经纪人?还会有公司愿意要我么。   犹豫归犹豫,等过了这段时间身体好点了,我还是打算再去试试,实在不行,干回老本行当翻译也行。   如果有人愿意录用我的话。   老哥还是经营着他的工作室,不温不火的接着通告拍着戏,但因为我醒了,他的压力就少了很多,于是有很多精力可以放在工作上,家里就有我和老妈两个人带着予诺这个小孩子。   虽然小孩子已经两岁了,最难带的那段时期已经过去,但和孩子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不得不承认,孩子是真不好带,你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是要做,阻止的次数多了她就哭鼻子;另外她的精力真是旺盛,除了睡觉时间总是那么活跃,还喜欢打人和亲人,往往前一秒还掐你脸打一巴掌,后一秒就可能撅起小嘴凑过来亲你。   所以这孩子这么小就懂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到底是跟谁学的。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这孩子似乎只对我这样,但凡换了老妈或老哥带她,她就变得特别乖,说啥是啥,不哭不闹的。   我就懵逼了,这是啥意思,是我太惯着她了么。   “予诺她很喜欢你啊。”老妈和老哥都这么说。   我不以为意,“真喜欢我就不会这么折腾我了,看她那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就不知道又想什么幺蛾子了。”   “这话说的,她一个小孩,还没有你腰高呢,能有啥幺蛾子,”老妈如是说道,“不过这孩子喜欢你那是肯定的,多明显的事,换了我和你哥她就蔫了吧唧的,都没什么精神,但跟你的时候就不这样,活蹦乱跳的,还说不是喜欢你?”   “谁知道呢。”我就扫了一眼正在床上自己玩的予诺,正巧她也抬头看我,然后就向我咧嘴甜甜一笑。   “看吧,她还知道主动冲你笑,我和你哥都很少有这殊荣。”老妈似吃醋般酸溜溜道。   我心里就一软,看着小孩自娱自乐的身影忽然想到一件事:“给她打疫苗了么?”   “打过两次,”老妈想了想回道,“都是你哥抽空带她去的,想想她现在也该打百白破和麻疹疫苗了,但是最近你哥也没时间……”   “没事,我带她去。”我说。   “你知道去哪么,你哥都是去固定地方打的。”老妈有点担心。   “打电话问他一下就知道了。”感觉今天时间也正好,说动就动,我转身就去收拾小孩要带的东西了。   卫生中心里打疫苗的的孩子有很多,一屋子人乌泱泱的,到处都充斥着小孩的啼哭声,我听的有些烦躁,也担心怀里的这位被他们其他小孩情绪感染了,于是抱着她在外面等。   好在她很安静,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两只眼珠来回转,却出奇地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只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衣领,对于偶有过来多看她两眼的人抱有着警惕的意思。   等了老半天,终于到我们了。   护士将她的小手拉过去,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不是很疼,一下就好了,别害怕啊。”   对于护士的动作她有点抵触,拼命往回收着胳膊。   护士看了我一眼:“帮我扶一下。”   而予诺听懂了护士的意思,回头看我,眼里竟有一丝埋怨与质疑?   我想我可能是眼花了。   为了平复她的心绪,轻声哄道:“予诺乖,等打完针小姑给你买糖吃。”   她的眼神就有点松动,我继续哄着:“每个孩子都会打针,打了针身体就有免疫力了,身体健康才会少生病。”   说着我揉了揉她的小胳膊,交给了护士。   结果刚松动了一会的予诺又开始抵触了,使劲收着胳膊,任凭护士好言哄着就是不肯配合。   “予诺,”我说道,“不听话我要生气了。”   她就停止了挣扎,定定的看着我。   我便再次将她胳膊递了过去,结果她又开始抵触,紧紧抓着我的衣领不撒手。   “予诺要乖!”我斥了她一句,她眼圈就红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随后在她胳膊上亲了一口表示“魔力”催眠:“这样就不会觉得疼了。”   见她安静了,我示意护士继续,结果护士刚一靠近她又不乐意了。   护士也很无奈:“孩子不大,脾气不小呢。”   这时候外面又来了一对母子,我就抱着予诺起身,“那你先给他打吧。”   抱着予诺来到走廊,她又恢复安静不闹了,我哭笑不得:“你怎么回事,打个针跟要你的命似的,只是疼一下又不能怎样,你不肯打针,以后生病了可不许找我,我才不要不听话的孩子。”   对于孩子的话,有时候就是需要一点点警慑成分在里面,不然她不会放在心上。果然听了我这番话一开始她还没反应,但听到我最后说不要不听话的孩子后,刚刚下去的红眼圈又湿润了,衣服领子也几乎被她扯坏了。   害我只能继续哄她:“好好好我吓唬你的,小姑不会不要你的。”   就这么哄了半天,那对母子也完事了,我就抱着她又走了进去。   但屁股刚一坐下她又不乐意了,张嘴冒出几个词,扯着我的衣服就要往外走:“走,回家,回家!”   两岁的小孩已经会说话了,但予诺平时很少说话,就算老哥和老妈教她说她也很少回应,为此老妈还有点担心,怕她是得了什么病。   但这一句“回家”倒是说得底气十足,我便明白她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想说。   但在此刻我心情有些郁闷,耐心也快被磨光了,遂厉声道:“予诺,别闹!”   她被吓了一跳,遂大声回道:“我不要打针!”   “打针不生病,我和你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我继续冷着脸。   她只是重复着那句话:“我不要打针。”   “为什么不打针?”我问。   “打针会出血。”她说。   我心情更糟,“你和你爸来时也这么闹么?”   她就沉默了一会,弱弱回道:“他会打我。”   我一愣,老哥会打孩子?   还是眼色一凛:“所以你觉得我不会打你就胡闹了?”   说着将她拉过来在她屁股上象征性的拍了两下,“你不听话我也会打你。”   她就瘪着嘴唇强忍着不哭出来。   看她那可怜的小模样我又有点心疼,遂心平气和道:“你今天不打针,以后也是要打针的,以后让你爸带你来,我是不管你了,你不听话你爸会管你。”   她就抬起头,眼泪几乎要溢出眼眶:“小姑不管我了么?”   “我说话你都不听,管你做什么。”我佯怒说着气话。   她就流出泪来,抽噎着说道:“我打针,小姑不要不管我。”   “当真?”   “当真,以后小姑,带我来,打针……”这小丫头还挺要面子,强忍着不哭出来。   “那你自己过来。”   等她走过来,我给她擦掉眼泪,将她抱到腿上,软声哄道:“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乖,打针不疼的。”   “我不怕疼。”她说。   “那你怕啥。”   “血。”   “……”   看着护士的针头,小孩依旧全身紧绷,神经紧张状。我无奈,从台上拿起一根棉签,掰折了留了叉,直接扎到自己手上。   结果一直没哭出声的予诺忽然就大哭起来,给我吓了一跳,“你干嘛?”   “你流血了……”   “只是一点血,擦掉就没有了,而且它会自己长好的。”我用面巾纸将血擦净,当然不一会又有血流了出来。   “还有。”她眼睛定定看着。   “拿棉签压一会就好了。”我正准备用棉签抵住,结果没想到她居然抓过我的手将嘴凑了上来。   “你干嘛?”我深感意外。   “含一会就好了。”她软软的声音一本正经说道。   “谁教你的?”我问。   “我爸。”   我忽然有点担心,予诺还小,小孩子都是有样学样,居然就学会这招,所以老哥当着她的面都做了啥……   “我打针,你不要扎自己了。”   然后她就真的乖乖的打了针,我总算松口气。   折腾了一番,我们终于出了卫生中心坐车往回赶。   刚刚哭过鼻子的予诺红眼圈还有点明显,但全程都是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   抱了她一路我胳膊早酸了,但一放下她她就又缠上来要抱抱,我无奈:“都抱了一路了,好歹让我歇会吧。”   “要抱。”她伸长了胳膊楚楚可怜样。   “你怎么这么缠人啊。”揉了揉自己的老腰,我只得再次将她抱起来。   她又嘟起小嘴在我嘴上啵了一口。   “你这都跟谁学的,动不动就亲人?”我汗颜。   “我爸,我爸说亲亲表示喜欢。”   “所以你动不动就亲人?”   “我喜欢小姑,所以要亲小姑。”她说。   “那也不用亲嘴巴,你知道亲嘴的意思么。”   “知道,最喜欢的就亲嘴,我最喜欢小姑,要亲嘴。”   “那奶奶和爸爸呢?”   “亲脸。”   还真是区别对待啊。   “那谁告诉你最喜欢的要亲嘴?”   “爸爸,他就总和别的叔叔亲嘴,”说着她又在我嘴上来了一口,搂着脖子道,“就这样。”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丫头分明是被老哥教坏了啊。   “予诺,你现在还小,所以我不反感,但是长大了就不能这么做了。”我决定把她的思想给改过来。   “什么是反感?”   “就是讨厌。”   “为啥长大了就不能做了?”   “因为正常情况下,即便是喜欢也不会去亲嘴,因为这是爱人之间会做的举动,其他人是不会做的。”   “什么是爱人?”她又问。   “就是会相伴一生,陪你到老的人。”突然感觉对这个小孩子说这么成熟的话题不太好。   “小姑会陪我到老么?”   “当然不会。”   “为啥?”   “因为我是你长辈,而且人的寿命是有限的,我比你老了三十岁,以后也会死的比你早,等你长大了自然会遇到能陪你到老的人。”   我耐心解释。   她就又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可是我喜欢小姑,陪我到老不好么?”   我汗颜,我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好不好,好不好?”她又在不依不饶。   经不起她软磨硬泡,我只能允诺,“在你长大前姑姑会陪着你的。”   “那我长大后呢?”她又问。   “等你长大了就不需要我了。”   “什么是需要?”   “需要……就是能帮到自己的,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事物或者人。”   为什么感觉和这小鬼的话题越聊越深奥了?   “那我需要小姑。”她一本正经样。   我忍不住逗她:“为什么需要我呢。”   “我喜欢小姑,爸爸说,有特别喜欢的人就会需要他。”她小大人样。   我顺势纠正:“那不是需要,是想要。”   “可喜欢一个人确实会给我带来好处啊,小姑说能带来好处的不就是需要么?”她反问。   我只觉身后一阵恶寒,这孩子是人精么,这么小就学会套路了。   所以这老哥到底都教会了她些什么?!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章,“大爱人”与“小爱人”。 第一百二十章 ,“大爱人”与“小爱人”。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付郁要出院了。   大清早我就起来了,早早的坐在桌前,即使没什么好做的,也睡不着了。   可能是心情有些激动。她终于要回来了。   “怎么起来这么早,”老妈问道,“还要等一会才出门呢,你哥还没回来。”   说到老哥老妈又犯起了嘀咕:“最近工作也不是很忙,怎么也总不着家,也不知道成天都在忙啥。”   我知道,自然是在忙着和付哲谈情说爱。   先前我一直不醒,他也没有那个心情,现在我醒了,他自然要多抽精力补偿一下被冷落的枕边人。   “妈你也起得这么早干嘛?”我说,就算岁数大了起得早,但她这也起得太早了,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昨晚睡得也不早,才几个小时不困么。   “岁数大了睡眠就少,”老妈如是说道,“再加上有这个小崽子,让她一闹我就更睡不着了,要说这小孩子就是有精力啊,你像她这么大那会也是不爱睡觉,非得我哄着才能睡,唉,要说这时间过得也快,一晃就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有时候想想,还觉得你们上学那会还是前两天的事似的。”   或者真是上岁数了吧,老妈最近总爱感叹过去。   “予诺晚上总起夜么?”   “不总起夜,可能是白天午觉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老妈回道,“这两天她还一直嚷嚷着要和你睡呢,可能是我没同意所以她不乐意了。”   “那就让她以后跟我睡吧,”我说,“这样你也能睡好。”   “不用,你睡觉浅,这孩子睡觉不老实,你睡不好的。”   “没事,我已经睡得够久了。”我回道。   有常识说,嗜睡说明大脑缺氧。   我睡了那么久,再睡会成白痴的吧。   过了一会,老妈从厨房端出一个碗,里面是几个煮熟的鸡蛋,磕了一个扒了壳就递过来。   我接过:“怎么突然想起煮鸡蛋了。”   “今天是小崽子的生日,吃个鸡蛋意思一下,”老妈回,转而又道,“正好今天付郁也回来,算是双喜临门吧。”   “予诺生日啊,”我怔了一瞬,“那得买个蛋糕啊。”   “不用,小孩子用不着大办,到时候给下碗长寿面就行了。”老妈简单应付。   我则坚持,“付郁回来呢,不是双喜临门么,又是予诺的生日,买个蛋糕很正常,买个大点的蛋糕,咱也好好庆祝一下。”   老妈没再反对,“行吧。”   “小姑,”予诺晃晃地跑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软软的声音说道,“小姑真好!”   老妈逗她:“小姑好,奶奶不好么?”   “好,爸爸也好,但我最喜欢小姑。”予诺认真回道。   老妈就笑笑,“就说这小崽子跟你亲,我和她爸再怎么亲也是差点火候,小小年纪就学会区别对待了,”说着老妈看着予诺,假模假样道,“哎呀,奶奶可要伤心了~”   予诺定定看了她一会,然后转头将脑袋埋进我怀里。   我将鸡蛋捣碎,一口一口的喂给她,“予诺生日,生日快乐,早上吃鸡蛋,晚上吃蛋糕。”   待鸡蛋吃完,她就不出意料地在我唇上啾了一口,蹭了我一嘴的鸡蛋沫。   这时老哥回来了,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时候走?”   老哥看了眼表,“不着急,先让我喝口水,歇口气的。”   再一抬眼,他身后跟着的付哲也走了进来。   “你也来了啊。”我顺口说道。   “怎么,不欢迎啊,”付哲侃了一句说回正题,“今天小郁出院,我自然要去接她。”   也是。   “小姑今天又要出去么?”予诺问道。   “对啊。”   “去哪?”   “去接……”我思忖了一下回道,“去接你的另一个姑姑。”   “另一个姑姑?”她便问,“我还有其他姑姑么?”   “当然了,等姑姑来了你就看到了。”   “那个姑姑长得漂亮么?”她又问。   我诧异,这么小孩子就知道漂亮这个词了?“漂亮啊,不过谁教你的这个词,你知道漂亮的意思么?”   “知道,就是好看的意思,”她正经回道,“爸爸教得。”   结果老哥一脸茫然,“我有教过么?”   “小孩子都是有样学样的,就算你不教,让她看到了也会一知半解,”我提醒老哥,“所以作为家长,一言一行都是给孩子做榜样的,要注意言行举止啊。”   老妈表示赞同,“哎,小颂这句话说的很对,你这个当爸的,可不要把坏习惯传染给她,这都是耳濡目染的。”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老哥应允,随手接过付哲递给他的水喝了一口。   “付哲吃饭了么,”老妈问道,“正好我刚做好饭,你们吃完饭再去接人吧。”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付哲爽快答应了。   饭后,我简单收拾着给付郁的生活用品,老哥走过来问了一句:“付郁回来后你打算怎么办,是继续和付郁回原来的房子住,还是在家住?”   他这一问我犯了难,若是以前我可能会继续和付郁单独住在一起,但现在有了予诺,老妈一个人带不过来,而老哥忙起来也是什么都顾不上。   “你呢,以后也不会总在家住了吧。”我反问,他不在家住自然是和付哲在一起,但隔墙有耳我不能说的太明显,老哥也明白。   “嗯,毕竟这种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总是到处跑,”老哥应了一句,“所以我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还想回去住也行,只不过要经常回家看看,老妈岁数大了,身体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而且还有予诺,她挺喜欢你的,你不在家她肯定想。”   “我知道了……等付郁回来问问她的意思吧。”我回道。虽然老妈已经接受了付郁,但我也担心付郁或封竭会有不自在的地方。   付哲走过来递给老哥一个扒好皮的桔子,老哥吃了两瓣,第三瓣刚放嘴上就被付哲夺了去,顺便再捞个吻。   我看了眼门外,提醒道:“别让老妈看到了。”   “不会的。”付哲不担心。   这时有人扯了扯我的裤子,低头一看是予诺,她嘟着嘴道:“桔子。”   我就从老哥手里夺过那半拉橘子递给她,但她却不接,伸长了手臂像是要抱抱。   我就将她抱起,她搂着我脖子重复道:“桔子。”   再把桔子喂给她,她还是不接,摇了摇头,看了老哥和付哲一眼道,“像爸爸和漂亮叔叔那样喂。”   我顿时黑线。   就说小孩子是有样学样的,何况还是唐予诺这个小人精。   气氛有点尴尬,付哲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老哥轻咳一声,对予诺说道:“像这种话以后不能当着奶奶的面说,啊。”   “为啥不能说?”予诺不解。   “因为奶奶很传统,很不喜欢这样的事情,所以这是爸爸和予诺间的约定,我和漂亮叔叔的事情,你都不能和奶奶说,知道么?”   “奶奶要是问我呢?”   “奶奶不会问的,就算问你了你也要保密,一个字都不能说,懂么?”   “什么是保密?”   “就是谁也不告诉,以后有机会我会自己和奶奶说的,但是你要先替爸爸保密好吗?” 老哥表情很是认真。   予诺的小眼珠转了转,勉强答应状:“好吧,那爸爸以后不许再打我了。”   老哥茫然:“我啥时候打你了?”   “打了,之前打针的时候你就打我屁股了。”看着予诺认真的样子我忍俊不禁。   这小丫头还挺记仇的。   “那还不是你不听话,打个针那么费劲,”老哥想到什么又说,“那上回你小姑带你去打针时你是不是也不听话了?”   “没有。”   “没有么?那么怕打针,小姑带你去就变乖了?”   “真的……”予诺底气不足的看看我,似在希望我不要拆穿她,看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我心一软,附和道:“嗯,予诺很乖的。”   予诺就笑得很灿烂的样子。   当真是个小人精。   老哥一脸不可思议,也是带着一点酸意的味道:“和小姑关系那么好,爸爸可要吃醋了啊。”   她就笑得更加灿烂。   出门的时候予诺说什么也要跟着去,任凭我们怎么解释都不松口。但凡要关门她就又哭又闹。   没办法我们只能带上她,而老哥也和她立了要求:“去可以,但到了地方后要乖乖呆在爸爸身边,不许乱跑,听到没有?”   “我要跟着小姑。”小丫头抬头看我。   “你还学会讲条件了是吧。”老哥哭笑不得。   到底还是一起去了。   到了医院大门前,老哥则表示让我和付哲进去接人,他和予诺在外面等着。   不等答应予诺不干了:“我要跟着小姑!”   “听话,一会小姑就出来了。”老哥有些不悦。   而予诺也不依不饶死缠到底:“我要跟着小姑!就要跟着小姑!”   小孩子脾气大,撒起泼来实在拿她没辙,我对老哥说道:“一起进去吧,反正一会就出来了。”   老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脾气像谁。”   说到脾气固执,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付郁,可是今天才是予诺与她的第一次见面,不可能是受她影响。   付郁能出来,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卡上的那些钱也几乎花得差不多了,不然以付郁的杀人犯身份就是扣她个十几年也不为过。   付郁由两个医生护士带出来,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看到我二话不说就扑了过来,当即来了个深吻。   吻罢,她才转过头去看老哥和付哲,看到老哥怀里的予诺一时有点愣。   “这是予诺,老哥的……”我话还没说完,就见付郁的手已经伸了过去,做出要抱予诺的样子。   “予诺,让……让我抱抱。”感觉付郁说话语气有点怪。   予诺则把头埋进老哥胸膛里。   老哥也哄着:“予诺,让小姑抱抱啊。”   “不要。”她不太乐意。   “予诺……”付郁的表情更奇怪,语气也好像在隐忍什么,“让小姑抱抱,好不好?”   付郁的反应……我心里犯起了合计。   老哥要把予诺交给付郁,结果予诺当即就哭了出来,任凭付郁怎么哄都不见好。   眼见着付郁的耐心要被磨光,我心里暗叫不好,只怕再这么下去封竭就出来捣乱了,便从她手里接过予诺。   “予诺,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漂亮姑姑,姑姑很喜欢你,你这样她会伤心的。”   予诺搂着我脖子红着眼眶的看着付郁,没有说话。   见状付郁也没有强求,默默地走在前头。   “没关系,小孩认生,她跟你还不熟,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老哥上前安慰付郁。   付郁也没说话。   与我并排的付哲没有多说话,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山楂条递给予诺,予诺看了一会就握在手里,却转头递给了我:“给你。”   “你吃吧,小姑不吃。”   “小姑生气了么?”她问。   我诧异:“没有啊,我为什么生气?”   “我不喜欢那个姑姑,她也亲你了。”她说。   不知道为啥,我感觉这么下去她的想法会很危险,于是耐心说道:“小姑先前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什么话?”   “关于亲嘴的……”   “小姑说,亲嘴是爱人会做的事。”   “对……”   不等我夸她一句她又说:“那小姑做我爱人吧,这样等我长大了也能和小姑亲亲了。”   我耐着性子:“不行的,我有爱人了,刚刚你也看到我和那个姑姑亲亲了。”   “那小姑就再多一个爱人吧,她是大爱人,我是小爱人。”予诺一本正经样。   我就汗颜,这小丫头咋这么早熟。   果然是我的教育方法错了么。   “一个人只能有一个爱人,”我继续耐心道,“等予诺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爱人。”   予诺若有所思样,又说,“那现在我能做小姑的小爱人么?”   我哈哈一笑:“恐怕不行,你付郁姑姑会吃醋的。”   她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不过我是你小姑,作为长辈我还是会对你好的,所以这点你不用担心。”   予诺就没再说话,眼睛定定地看着走在前面的付郁。   回到家,看到老妈从厨房又端出一份饭菜,对付郁道:“小郁你还没吃饭吧,我早上多做了一些,给你留了一份,过来坐下吃吧。”   付郁有些意外,转头看我,我点了点头,她就有些感动:“谢谢阿姨。”   “哎,没事,快吃吧。”   老妈看了眼我们几人,擦了擦额上细细的汗,摘下围裙说道,“早上醒得太早了,现在有点困,我先回屋睡会,你们别叫我啊。”   “嗯。”   老妈进屋了。   老哥松了口气,往沙发上一躺,就指使起付哲:“我渴了,给我拿瓶水,在冰箱里。”   付哲就乖乖去拿了。   我没说话。看来老哥真的是被付哲惯坏了,明明两步路的事还要付哲帮他,这大概就是有恃无恐啊。   予诺在地毯上玩,我就来到厨房,付郁正对着饭菜发呆。   “鱼儿,”我说,“怎么不吃?”   她转过身,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松子。”   “怎么了?”   “让你久等了。”   “没事了,”我宽慰的摸着她的头发,“回来就好。”   “阿姨她……”   “老妈已经认可我们的关系了。”   她抬起头:“真的?”   “嗯,真的。”   她就一脸欣喜:“那我以后都可以随意进出你家了?”   “嗯。”我点头。   她就更加兴奋,笑容已然藏不住,猛地将我抱起来转圈:“太好了!”   我被她转得头晕,只得求饶:“快放我下来,我都被你转迷糊了。”   他在我脸上狠啵了一口,如释重负道:“太好了,我还以为阿姨会因为我杀了人而坚决让我和你分手呢。”   我连忙堵上他的嘴:“嘘,别让予诺听到,不好。”   封竭不以为然:“一个小屁孩知道啥。”   “诶,这个小屁孩可精着呢,别看她不大点,都学会套路了,以后你在她面前说话得注意点,别口无遮拦的,小心被她听去学坏了。”   他佯作不悦:“我在你心里印象就这么差啊?”   看他挤眉弄眼的样子我调侃心起,决定陪他玩玩:“当然了,你在我心里的印象就没好过。”   他就问:“那我在你心里什么印象?”   “嗯……”我故作沉吟,“脾气坏、霸道、占有欲强、固执一根筋、还是个变态杀人犯,这么多坏印象,想洗白不容易啊。”   他眼色黯了黯,问道:“就没有点好印象么,优点什么的?”   “好印象……暂时想不起来,”我看着他眼里的光彩一点点淡下去,转而话锋一转,“不过优点么……你这么爱我,应该算是优点吧。”   他的眼里就又亮了一点,确认道:“你说这些都是认真的么?”   我就收起调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回道,“当然,虽然你缺点不少,但我知道对于我你是认真的,对你我也是认真的,不然以我的脾气,早就不理你了。”   他眼神发亮,又啵了我一口,转而深情道:“妞儿,我好感动,我现在的心情比第一次要了你时都激动。”   我有点脸热:“都叫你说话注意点,总是这么口无遮拦的。”   “妞儿,”他变本加厉,“我想要你。”   我有点慌:“家里这么多人呢。”   “那去宾馆。”   “别闹……”我看了眼屋里,“你才刚回来,先缓两天的。”   “我已经憋了一个月了,”他说,“上次你去看我,我都还没尽兴呢,说好了等我回来了你要补偿我的。 ”   “那也不是现在,”我按住他不安分的手,“等晚上的,等他们都睡了的。”   封竭的性子我太了解了,每一次都要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的,这种羞耻的事情怎么能让他们知道。   “你答应我的。”他终于没再为难我。   但是等到晚上封竭终于忍不住要“胡来”的时候,门又被予诺推开了,差点搅了封竭的性质。   “小屁孩不睡觉跑过来干什么?”他没好气。   “要和小姑一起睡。”予诺道。   “不行,你小姑要和我睡,你去找奶奶睡。”封竭自然不依。   而予诺也不依:“小姑答应我的,晚上和小姑一起睡。”   说来也是,我白天确实说过这话。   封竭又说:“今晚你去和奶奶睡,明天我给你买大白兔奶糖。”   “我不,我要和小姑一起睡。”予诺也是个倔脾气。   “你个小屁孩,不听大人话是要打屁股的。”封竭威吓道。   “我就要和小姑睡,小姑白天答应我的。”予诺继续倔。   “明天给你买故事书讲故事。”封竭又追加了一条诱惑。   结果予诺还是不为所动:“我就要和小姑一起睡。”   我看向他:“那就让她和我睡吧,我确实答应过她的。”   封竭就瞪我:“想一起睡也行,但你也说过要补偿你我的,你要是不怕我教坏小孩子,就尽管答应她。”   我有点为难,最后只好哄着予诺:“乖予诺,我和你姑姑还有事要做,不然今晚你就先回奶奶那,明天,明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不要,小姑说过要和我一起睡的,小姑说话不算话!”说着予诺就要哭起来。   她一哭我就没辙了,遂看向封竭,封竭也被她弄的心烦意乱,不多时又平静了,某人的目光恍惚了一会,回过神,看向予诺的眼神就多了几分亲切:“予诺,要和姑姑一块睡么?”   听她这说话语气我就松了口气,付郁还是很喜欢予诺的。   予诺又不干了:“我要和小姑睡,不和你睡!”   “为什么?”付郁有点心伤。   “你都不要我和小姑一块睡,我讨厌你。”予诺愤愤样。   付郁茫然:“没有啊,我怎么会不让你和小姑睡呢,当然要一块睡啊,我也想和予诺一起睡呢。”   “是封竭。”我解释了一句,付郁明了,遂继续温柔向予诺道:“刚才是姑姑不好,姑姑逗你的,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和小姑一起睡,现在不逗你了,快上床来睡觉吧,小孩子睡觉不能太晚,不然会长不高的。”   予诺的眼里还带着疑惑,我就轻声问道:“你不是要和小姑一起睡么,还不上床睡觉?”   她看了我一眼,回过神肯定道:“嗯!”   然后就自己爬到床上去了。   我就出了一口气,自己也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叹息。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误会与谎言。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误会与谎言。   早起心情不错,趁着众人都没醒,我赶了个早集,去市场买了些食材,回来拿高压锅烀肉,没过多久,屋里就弥漫着一股卤肉的香味了。   我做饭的时候喜欢听歌,此时耳机里正放着付郁和封竭喜欢的歌曲。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我与她的喜好还是没变,他们喜欢的,我也喜欢,我喜欢的,他们也喜欢。   此时耳机里正放着李克勤的那首老歌《月半小夜曲》,   “……   仍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从未意会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 ,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 ,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   真的是好多年前的歌了,但经典就是经典,多少年也不会褪色。   但这首歌应该是我们分开后的那段时间里她才听的,像这种忧伤的调子,我们在一起时他们从没听过。   腰上忽然缠上一双手,付郁将头抵在我肩膀上,心情愉悦道:“做什么好吃的呢?”   我摘下耳机,“猪头肉。”   “又是猪头肉,你是想把我吃胖么。”   “胖点好,在医院那三年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当然要吃点好的补回来了,”我说,“大学那会你就爱吃这口,现在还是没变。”   “这说明我长情且专一,喜欢的东西过的再久也喜欢。”她心满意足的在厨房左看右看,“好多食材啊,你是要做多少菜啊?”   “不多,四菜一汤。”   “锅里是什么?”   “油,一会炸肉片做锅包肉。”   “平底锅里呢?”   “馅饼。”   “那电饭锅里是粥了?”   “嗯,小豆粥。”   她猫腰往柜里一瞅,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还有‘油篦子’(一种发面油饼,中间用刀切开两刀口,须油煎炸)啊,我爱吃的都有了!”   “昨天回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虽然是予诺的生日但也过的马马虎虎,今天算是补偿吧,我亲自下厨,你们有口福了。”   “果然还是松子对我最好了,”付郁捧着我的脸就来了一口,“么啊~”   “好啦,你先去洗漱,饭过一会就好了。”   “我已经洗完漱了,”她说,“我帮你做饭。”   “不用啦,你只要去沙发上乖乖等着就好,虽然样式多,但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一个人能搞定……”   “你是怕我给你帮倒忙吧。”付郁就看透的语气说道。   我也大方承认:“说实话,还真有点担心。”   她就“恨恨”的捏了一下我的脸,“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懂不懂?”   “懂,但真不用你做什么,”我顺势揉了揉她的手宠溺道,“现在还早,你再去睡会,不然等一会帮我把桌支上就行了。”   付郁只好作罢,还是不甘心道,“等下回我给你露一手的,过了这些年,我的厨艺也是很有长进的。”   “我信,”我顺势回道,“下次由你全权负责。”   于是付郁就心满意足的走开了。   又过了一会老哥睡眼惺忪的走了过来,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厨房,颇感意外的说道:“嚯,大早上就吃的这么丰盛,不怕三高啊。”   “偶尔一顿不碍事。”我不以为意。   他就抓了一块香肠塞进嘴里,提醒道:“一个月前老妈腌了一缸糖醋蒜,现在正好可以吃了,一会开饭的时候拣几头。”   我就想到从记事起,老妈每年都会腌一缸糖醋蒜,当家中没什么菜时就会以蒜充菜供我们下饭。   多少年了,这习惯一直没有变动过。   我扫了一眼厨房,没见到蒜缸,“放哪了?”   “在阳台。”   我就来到阳台取蒜,透过窗户看到楼下停了一辆熟悉的车,没一会付哲从车上下来,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我就咧嘴一笑,转而进了楼栋。   没过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但声音不是很大,还有点小心翼翼的成分,老哥就小跑着去开门。   我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多,有点早。   等到我闭了灶火,老哥已经衣冠楚楚的了。   “要走了?”   “嗯,今天通告比较满,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他又抓了两片香肠,脚步匆匆的就走了,我特意朝门外看了一眼,看见老哥将手里的两片香肠都塞到了付哲的嘴里,然后付哲又在老哥屁股上抓了一把,两人腻歪了一会消失在视线里,门关上了。   “小姑。”予诺突然出现在视线里,上来就要抱抱。   我将她抱起来,顺便拿起一片香肠放到她手里。   “小姑,漂亮叔叔为啥要抓爸爸的屁股?”予诺稚声稚气的问道。   我不禁黑线,果然还是被她看到了。   这两个大男人都不知道避嫌的么。   “嗯……因为他们关系好,漂亮叔叔和你爸爸的关系很好,偶尔抓下屁股也无妨,就像是……一种调侃的玩笑。”   “什么是调侃?”   “就是心情好的意思,喜欢的意思……”   “那我可以抓小姑的屁股么?”   “当然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这种举动一般关系也是不能有的。”   “我和小姑又不是一般关系。”   “嗯,我是你长辈,你是小辈,是不能做逾矩的行为的。”   “什么是逾矩?”她又问。   “就是不合规矩,不能做的事。”   “那漂亮叔叔与爸爸就不是逾矩么?”她接着问道。   我有点心累,她怎么这么多问题。   “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彼此喜欢,所以不会介意。”   “喜欢,是跟你和那个姑姑的样子一样么?”   “……对。”   “爸爸和漂亮叔叔是爱人关系么?”   我倒吸了口凉气,真是个小人精,都学会举一反三了。   话说她才两岁,是不是太早熟了?   “予诺不可以和奶奶瞎说哦。”   “予诺不瞎说,”她乖乖应道,转而又说,“小姑我要吃大白兔(奶糖)。”   我不禁想笑,“你这是在和小姑讲条件么?”   “什么是讲条件?”   “就是等价交换。”   “什么是等价交换?”   我彻底服了,“我要你帮着保密,你却想要吃大白兔,如果我不给你大白兔,你是不是就会告诉奶奶了?”   她想了一下,讪讪回道,“可能吧。”   “嗯,我要用大白兔堵住你的嘴,这就叫等价交换。”   “哦。”她似懂非懂。   我感觉自己的耐心越来越好了。   看着予诺还这么可爱的脸,实在想象不出等她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人精长大了就是大人精吧。   “奶奶还没起来么?”予诺忽然说道。   我看了眼时间,平常这个时间老妈确实该起了。   我就去到老妈的房间,她还在睡着,轻拍了她两下也没有反应。   “妈,起来了,我饭都做好了。”我叫她。   依然没反应。   有点奇怪,将老妈翻了个身,看到她双目紧闭,嘴唇也抿得紧紧的,双手还护在心口上。   当即觉得不妙,连忙打开灯查看,却见老妈眉头微皱,嘴唇发紫,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心里一慌,连忙叫了两声妈,看她真没一点反应,就慌张的去找付郁,此刻付郁正支好了桌子,把饭菜都盛好了要上桌。   “快,快送我妈去医院!”   付郁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妈昏过去了,看她嘴唇发紫,可能是心脏病!”   付郁就赶紧进屋查看,随即说道:“快打120.。”   打通电话后付郁按照电话里的指示对老妈进行急救,而我则翻箱倒柜的找药,终于在综合柜底层的药盒里找到了速效救心丸,连忙给她服下。   经过一番急救,老妈的脸色稍稍缓解了些,但还没有清醒,我想了想,用毛巾浸了凉水,擦在老妈的脸颊与额间,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老妈的喘息慢慢平缓了下来。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将老妈抬上了车,我想了一下,还是给老哥打了电话,但被挂断了,再打就关机了。   大概是太忙了不方便接电话吧。   孩子太小不能一个人留在家里,便抱着一块去,但小金毛就只能留在家里了。   幸好有及时的急救措施,老妈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要留院观察。   经过医生说我才知道老妈这两年患上了心脏病,过度劳累或过度情绪化都会诱发心脏病发,有时候环境温度也会引发心脏病发,所以简单来说就是注意休息,避免刺激。   想到老妈这些年几乎都是一个人住,心有余悸的同时我也很自责。   好不容易回家了,还是以植物人的形式,让老妈这么费心费力。   这心脏病也是这几年累出来的吧。   我打电话给付哲,好在他的手机没关机,但也过了很久才接,我把情况和他简单说了下,好在人没事,我语气就很平淡,避免不必要的恐慌。   付哲很快就到了。   “铭子今天要签合同,挺重要的,不好推迟……”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阿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平时多注意休息,别受刺激就行了。”   “那我进去看看。”   “嗯。”   待他进到病房去,小予诺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姑我想尿尿。”   到了厕所,小丫头却不着急了,偷偷趴到我耳边说道:“刚刚我在漂亮叔叔的脖子上看到红印,那是什么?”   “你个小丫头,整天都在关注些什么啊。”我哭笑不得。   “那个是什么?”她又开始了百科搜索模式。   此时此刻,在这种情形下我没有耐性给她解释什么,只回了一句:“那是给喜欢的人留下的印记。”   “哦。”小丫头若有所思样。   “你不是要上厕所么,快点,”我说,“上完了好回去。”   “小姑你低下头。”予诺正经道。   我不解:“干嘛?”   结果这小人精抱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一口,虽然只是个两岁小孩,咬人还挺疼。   “你干嘛?”我诧异。   “予诺也给小姑一个喜欢的印记。”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想气都气不起来。   “老妈要住院观察,我回家取点换洗衣服,还有把饭菜打包拿来,你……”   “我去吧。”付郁说道,嘱咐了付哲一句,就动身回去了。   “妈,你觉得怎么样,心脏还难受么?”   老妈已经醒了,看到自己身处医院,叹了口气,“到底是上岁数了,也要开始和医院打交道了。”   “医院是保命的地方,虽不喜欢但也要靠着它,”我宽慰道,“以后咱定期都来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心里也有个底。”   老妈连连拒绝,“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就在家静养就行了。”   老妈又扫了病房两眼,问道,“你哥呢。”   “他……”我下意识看向付哲,付哲会意说道,“铭子今天有重要工作,不能耽搁,我就替他来了,还好阿姨您没事,不然铭子得内疚死。”   老妈则表示理解:“工作的事还是很重要的,不能耽误人家的时间。”转而又歉意笑道,“就是又得麻烦你来回跑。”   “没事,等铭子工作结束就会过来。”付哲顺势回道。   我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妈,吃苹果。”   老妈接过苹果又看了眼付哲,继而说道:“给付哲也削一个。”   “不用麻烦,阿姨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公司那边还有事要处理。”付哲说道。   “这就要走了?”老妈好似有点低落,“我本来还有话想说的……”   付哲就又坐下了,“阿姨想说什么?”   老妈就讪讪一笑,道,“也不是什么正经事……那个付哲你成家了么?”   付哲看了我一眼,回道,“没有。”   “还没成家啊,”老妈有点意外,“你多大了?应该比小铭大吧?”   “嗯,大三岁。”   “哎呀……”老妈默默算了一下,“小铭是三十六岁,那你不就快四十了么?”   “……嗯。”   “哎呀,都这么大岁数怎么还没成家,要说你条件这么好,没有女朋友也不科学啊,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不是,我眼光不高的。”付哲回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就这样也挺好的。”   “哎,”老妈不以为然,遂开启苦口婆心模式,“这男人事业再好,家里也还是需要一个女人打理生活起居的,得有个人能照顾你的生活,要说你岁数也不小了,现在不找,过两年就该找老伴了,我也认识一些老朋友,也有家里条件跟你差不多的大龄女青年人选,虽说人家条件可能和你差一些,但人品绝对没问题,能力也行……你看你要是觉得行,我就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不用了阿姨,我还没这个打算。”付哲回道。   “你放心,人家姑娘的样貌肯定是没得说的,打眼的很……”   “不是这个意思……”   “哎,付哲啊,我知道你人优秀,眼光肯定要高一点,但是这过日子啊,重要的适合,这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这鞋啊,相比较华丽的外表,穿着舒不舒服才是重要的。”   付哲没说话,下意识看了我一眼,似是想我帮他说一句。   我就说道:“妈,人家有喜欢的人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啊?有喜欢的人了啊。”老妈朝付哲征询的看去。   付哲就应了一句,“是。”   “交往多久了?”老妈又是一阵关切,“那姑娘也和你差不多大吧,岁数都不小了,也该领证了,这女人耗不起的。”   “……啊,”付哲迟疑了一会回道,“就差见家长了。”   而我想到了我和付郁。   用手机自拍面照了照,并不老;   这样一张脸,到老也是风韵犹存吧。   哈哈,我啥时候也这么自恋了。   老妈看向我,“你看啥呢?”   我就势说道:“这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啊,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你看看老哥,再看看我,再看看付哲,还担心人家找不找对象么,这么优秀的人,怕是赖上了就不撒手了呢。”   付哲看着我,一时未解其意,有点茫然。   老妈却笑了,“你还吃味了,但我这话也没说错,男人和女人的生理构造就是不一样,你想保持年轻就得好好保养嘛,但你还用愁啥,都有付郁那小妮子了,也不打算和男人结婚,人家付哲的对象又不和你似的,这男朋友优秀,心里难免会没底,这早点结婚也算是给人家一个保证嘛。”   付哲笑得有些勉强。   我继续解围,“人家付哲这么优秀,什么时候结婚,和谁结婚,自然不由我们说了算,只怕是他爸妈也说了不算呢。”   说着我深意的看了付哲一眼,他没说话,只是嘴唇微微抿起。   老妈打量着我和付哲一会,忽然叹了口气道,“有句话现在说出来好像不合时宜,但我之前一直这么以为的,我早先还以为你们俩会是一对,就是放在现在看也是觉得很搭,可没想到让你妹抢了先了,而小颂又是个死心眼,认准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你也有心上人了,我这个老太婆再说啥也是瞎想,只要你们小辈觉得好就行了。”   “是……”   “这么想就对了,”我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妈你现在啥也不要多合计,就管好自己的身体,别累着,没病没灾的就行了。”   要是老妈知道付哲的心上人是老哥,她的心脏肯定承受不了吧。   其实有时候想想老哥和付哲走到今天,小半辈子都过去了,如果老妈不强求老哥的婚事,他和付哲就这样,不用告诉老妈,能到百年也不错;   毕竟这两个人都不是太注重那种形式的人。   但要老哥一直“单身”,老妈又怎么能同意。   果然老妈又念叨上了:“你说这付哲都快结婚了,小铭还晃晃的不着急呢,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上点心,说实话咱家现在的条件是赶不上付哲的,但也不是很差,要找一个合得来的怎么就那么难么?不行,等他回来我得催催他……”   我有点担忧,提醒道:“可是老哥现在有孩子了,对象怕也不好找吧。”   老妈就有些为难,“也是啊,虽说你哥他没结过婚,但有个孩子也确实不太方便,没有几个愿意进门就当后妈的……实在不行就说是你的孩子不就完了。”   我有点诧异:“我的?”   “对啊,我看你和予诺相处的不是挺好,她也很喜欢你,付郁她也不用说,相当喜欢这个孩子,到时候实在没辙就说是你们养的,反正都是唐家的孩子,谁养不是养。”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封竭那边……   老妈又开始逗予诺:“予诺,如果让你小姑做你妈妈,你愿意么?”   “妈妈?”   “对,她要是当你妈妈你就可以天天粘着她了。”老妈如是说道。   予诺看了我一眼,随后语出惊人,“那我可以在小姑身上留印记、做她小爱人、抓她屁股么?”   一句话出,几个大人愣在当场。   老妈脸色有些微妙,问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手心捏出了汗。   予诺道是遵守约定没有全盘托出,只道:“这是秘密。”   说罢还看了我一眼。   这和出卖没两样啊。   果然老妈见势,心里又不知合计到了什么,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孩子还小,别给她造成歧义。”   我就想到了我童年时看到的那一幕,瞬时有了底气,“老妈终于知道教育和避嫌的重要性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对上我的眼睛,似是明白了什么,没再多说什么。   我看向付哲,他似乎是松了口气。   “诶,付哲你脖子是被虫子咬了么?”老妈突然看到了什么说道。   付哲一愣,下意识摸上脖子。   “漂亮叔叔,抱抱。”予诺适时的扑过去要抱抱。   付哲就将她抱起,予诺搂着付哲的脖子说道,“好大一个包,和蚊子在我身上咬的一样大。”   老妈就“明了”了,“现在蚊子正多的时候,多喷点花露水点个蚊香啥的,那蚊子可招人烦了。”   “哎。”   就这样,一场可能的尴尬就被予诺的一句话化解了。   予诺向我眨了下眼睛,笑得得意。   我汗颜。   完了完了,这小人精要上天啊。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难以接受的真相。 第一百二十二章 ,难以接受的真相。   当晚,老哥才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看到老妈就问:“妈,你没事吧?”   老妈正在拿平板上网看视频,看见老哥进来就回道,“没事,这心脏病就是一阵一阵的,可能是昨天累着了,一时没缓过来才犯得病,以后可不能再这么累着了。”   老哥很是自责,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看了眼时间问道:“妈你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点外卖,咱换个口味?”   “不用花那钱,”老妈示意他看了一眼窗台,“小郁她已经把饭菜打包拿过来了,早上小颂做的,和你的水平一样好了。”   “哦。”老哥就坐下了,但坐没一会又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暖瓶,“我去打热水。”   “我去吧。”付郁接过他手里的暖壶,出门前示意我一眼。   我会意,在她出门后也跟了出来。   “你哥他……不会有什么事吧?”付郁问道,“我感觉他好像很不自在。”   “还用多想,自然是因为老妈的病情。”   “……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付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道,“他的工作性质又怎么会轻易关机呢。”   “可能是正好没电了吧。”   “不会,”她否定,“昨晚我还看见他给手机充电了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叹了口气,“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她就不说话了。   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打完热水,正要往回走,她突然拉住我,一只手摸上我的脖子,疑惑道:“你这脖子……怎么了?”   “没怎么,予诺咬的。”   “她干嘛要咬你?”付郁更疑惑。   我就有点郁闷,“还不是老哥他们不知避嫌,把予诺都教坏了。”   我长叹一声,从付郁手里接过暖壶,先走一步。   病房里老哥正在给老妈削苹果,而老妈依旧在兴致勃勃的看着视频。   我晾了一杯水,回头才看见付郁慢悠悠的走进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鱼儿,你怎么了?”我问,“想什么呢。”   她没说话。   这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两下,居然是吴紫庭打来了电话。   想想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她突然打电话来让我颇感诧异。   “喂,吴紫庭,你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好像也愣了一下,随即回道:“看来你终于醒了啊。”   “什么意思?”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联系你了,只不过之前都是你哥接的电话,他说你还在昏迷,我就没再多打扰,”她说,“这次打电话来是要说一件事,我就要结婚了,其实我不打这个电话也没什么关系,但想着好歹同学一场,就算你可能没醒,付郁或你哥也可以参加,不过既然你已经醒了,说明我这电话也不是白打,你会来的吧?”   “结婚?和谁?小白?”之前我记得她说过和白鲁杰分手了。   “不是,如果是和他我可能也不会打给你了,”她轻笑了笑,又说,“下周六,XX酒店,你会来吧?”   我看了眼付郁,问道,“你告诉付郁了么?”   付郁闻声抬头看我,眼里全是探询。   “没有,她换号了,我没联系上她,不过告诉你不就等于告诉她么,正好一起来吧,我会多备一些喜糖的。”   我迟疑了一秒还是回道,“我知道了,到时候会去的……正好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应该会很漂亮,要说你也有三十五了吧,终于把自己嫁出去啊,对方怎么样,是不是很帅很有钱?毕竟你眼光那么高的。”   她好似有点尴尬的笑,“还好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务实的,已经不是少女了,那些少女心思也该放放了。”   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了,我就要挂电话,“没别的事就先挂了吧,我还有别的事……”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她忽然说道,而后又纠正,“准确的说,是没有再遇到像你这样能让我心动的人了……”   我没说话,手心不自然握紧了。   “这几年我一直有关注着你们,也知道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我很遗憾,我对你一直没有死心,或者说是不甘心吧,但是当我知道了你在出事后付郁的举动,她居然可以为你……做到那种程度,我就明白,我是永远也比不上她的,她对你的感情太过深刻,相比之下我对你的喜欢就很肤浅,我也知道我不可能给你什么,我是个自私且务实的人,既然如此倒不如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踏踏实实找个人过日子,或者这种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我依旧没说话,也不知能说什么。   她忽然又自嘲一笑,“想当初我还不是很看好你们俩的,同性也好异性也好,大部分都是毕业就分手了,你们俩倒是走了这么久,还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付郁一根筋,而你又高冷,高冷的人都很专情,不怕你笑我,当初我就是喜欢你这点,高冷又专情,但你没看上我,但现在看来,咱俩没在一起也是正确的选择。”   她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很平常的样子。   我迟疑了一会,回道,“我也没那么高冷。”   现在的我,再普通不过了。   当初的那些棱角似乎都被磨没了,变得圆滑。   也没什么特点了、   又简单说了两句,我就结束了电话。   付郁看着我,眼神有点阴郁,“谁的电话?”   “吴紫庭的。”   “有什么好聊的,聊这么久。”   “随便聊两句。”我说,“她要结婚了,请我们去参加婚礼。”   “我们?”她若有所思,“她并没有联系我。”   “你电话号换了,再说联系我不就等于联系你了么。”我理所当然。   “她要是真想知道我电话号自然会查到,”她的眼神微敛,“什么时候去。”   “下周六,XX酒店。 ”   她应了一声,“一起去。”   吴紫庭都要结婚了,曾经的大学校友如今也要为人妇了,曾经我还是个众人眼中的高冷“帅哥”,如今都成为小屁孩的小姑了,从当初家里的小辈到如今的长辈,时光荏苒岁月匆匆,有时候想想还真是时光须臾白马过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又好像没发生过什么。   就这样一步步走向老年了。   “想什么呢。”付郁问。   我回过神,嫣然一笑,“突然觉得时间好快,还没怎样就过了一半,咱也是大龄青年了。”   她定定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说道,“松子想结婚了么?”   我一愣,“说什么呢……”怕是她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她问。   我就默默在心里计算,从大学开始,到现在,除去中间分开的八年和昏迷的三年……   “六年?”   “什么?”她的眼神一瞠。   我连忙补充,“我是除去了咱们分开的时间。”   她怔了一瞬,眼神就黯了下去,喃喃自语,“原来才六年么,我们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啊……”   “是啊,”我有点讪讪,随即安慰,“没关系,以后时间还长,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她情绪还是很低落:“世事无常啊。”   我没说话。   我无言以对。   八年后初相逢,我以为我们不会再分开,也确实不算真正意义的分开,只是我昏迷她住院罢了……   到底也是没在一起。   想到这我不禁叹了口气。   我们之间有这么坎坷么?   就在我们失神的时候,一旁的老哥突然紧张起来,慌乱道:“妈,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我们回过神,就见老妈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平板,脸上表情很是痛苦。   不用说,这又是心脏病犯了!   下意识看向付郁,她已经跑出去喊医生了。   我则和老哥将她放平,帮她顺着胸口。   但随即心里也起了疑惑,老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犯心脏病了呢,住院这两天也没有累着,一直休息得挺好的。   难道是受刺激了?   医生很快赶来,给老妈做起了急救,家属被遣至病房外等着,我顺势拿走了她手里的平板。   看个视频也能受刺激,只能说心脏病患者也着实太过脆弱。   予诺看到我手里的平板凑过来,“小姑,平板能让我玩会么?”   我就把平板递给她,她点亮屏幕,画面正停在一个刚刚播放完的视频的地方。   不用说,正是刚刚刺激了老妈的视频。   小孩手欠,抬手点了重播,视频就再次播放了。   本来我是无意观看的,但是一些声音传过来,让我觉得不太舒服,就转头瞅了一眼,这一瞅不要紧,差点给我吓出一身冷汗:一帮男人和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就在画面里晃来晃去,当真是脏了眼睛。   我连忙捂住予诺的眼睛,这种污秽的画面可不能让小孩子看到。   顺手关掉视频,声音让别人听见也不好。   可就在我要把平板收起来时,视频的定格画面让我为之一愣,这画面,莫名有点熟悉?   还有视频里的那个女人,那个侧脸……   !!   我蹭地站了起来,拿起平板就往洗手间奔去。   待进了厕所,我插上耳机,重新点开那个视频,令人羞耻的声音就再次传进耳朵里。   除了嘈杂声和男人们的嘲笑声,里面还夹杂着女人的痛苦隐忍的声音,那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是我。   就像为了证明我的猜想似的,镜头还给了女人一个面部特写,看着画面里那张和我一样的脸此刻正摆出一副欲罢不能的神情,我的心好像浸到了冰窖里。   拔凉拔凉的。   从里到外,全身都冒着寒气。   “唐颂,你不是自视清高么,不是不屑我们这种人么,你看看你现在自己的样子,活生生一个□□,就活该被人骑,我们几个人都满足不了你啊,你看你那个浪荡样子,贱niang们!”   额上全是冷汗,不自觉我手心已经被指甲狠狠嵌进肉里,根本没感觉到疼痛。   “身材很棒啊,这副身子的承受力还不错嘛。”   “屁股抬起来点,这样才比较shuang,三十多岁的人了,这点经验还没有么?”   狭小的房间、男人们脸上猥琐的表情、还有他们嘲笑的神情、晃动的腰肢,以及陌生的撞击感……   一时间脑子里那些残缺的碎片又开始活跃起来,最后竟汇集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   一个男人摘下头上的鸭舌帽,解开腰上的皮带,抽出来扔到一边:   “断了条腿的残疾人,还被当个宝似的。你以为你能跑得掉么。”   “你住院后她就把和那件事有关的人全给处理了,一共死了七个人,一个是ZY竞争对手的总裁,被割了舌头挖了心脏,还有五个是他雇用的,死无全尸,据说肉都被喂了野狗……还有一个被砍去了四肢,失血过多而死……付郁也被鉴定成精神病,关进了精神病院……”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不告诉你你又不依不饶,语气含糊其辞的挑拣着和你说,还不如都告诉你,你知道她的性子,她这么做……也在意料之中。”   ……   老哥的声音回响在脑海。   原来这才是付郁封竭进精神病院的真正原因!   原来这就是我残存记忆所说明的完整事件么。   为什么当时没有想起……   我好像总能忘记一些不好的事情,   像之前那个渣男对老妈做过的事情、像我失控时对付郁下的狠手、以及三年前的那场深恶痛绝……   可是既然忘记了,为什么还要想起来?   为什么不是彻底忘记?   老天爷,你是在和我开玩笑,还是在惩罚我?   我全身犹如浸在冰水里,寒冷而又虚脱。   磨磨蹭蹭的从洗手间出来,刚挪了没几步就看见予诺跑了过来:“小姑,你干嘛去了这么慢?”   付郁正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我,我若无其事状走过去,看着刚从生死线拉回来的老妈,心口一阵闷疼。   “松子,你哪不舒服么,脸色不太好啊。”付郁担忧的神色。   “我……”   不等说话已经被一具温暖的身体拥进怀里,“感觉好点了么?”   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正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吓得我连忙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正对上她诧异的眼神。   “松子你没事吧?你很冷么?怎么全身都在发抖?”   “我……我有点不舒服,”我找着合适的理由,“我想先回去了。”   “不舒服找医生给你看看。”说着她过来就要拉我。   “不用,只是有点头晕,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我躲开她,转身看见走出来的老哥,“哥,我有点头晕,就先回去了,你留在这照顾妈。”   “头晕?找医生看看吧。”老哥也是这么说。   “不用,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只是想快点离开。   他们都知道内情,却都缄口不言,也是希望那件事被时间冲淡掩埋,当初我全然不记得,或者他们觉得这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   可是现在……   我需要时间静静。   “我们一起回去。”付郁说。   “不用!”我下意识拒绝,以她的性格还好说,但是封竭的话,自控力很差。   而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还是先避开的好。   就让我一个人先静静。   “额,老哥一个人怕照顾不来,毕竟是儿子,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你留下来也有个照应。”   “但是阿姨她除了心脏不好没有其他问题,生活可以自理的。”   “那就看着予诺吧,我现在没心情带她。”   我感觉身上汗津津的,微风一过就凉津津的。我得快点回家去,感觉自己就快站不住了。   “松子?”   她很疑惑,想跟上来被我制止:“不用管我!”   我不想她碰到我这具身体。   这具被其他人玩弄过的身体。   拼尽力气来到街上,随手招了辆出租,坐到里面的那一刻就感觉瘫在那里了。   身体深处泛起一阵阵的恶寒,有一股不知名的寒流从内部泛滥升腾,直冲喉咙,转化成酸水就要呕出来。   我拼命的压制,任凭那种气息在身体里流窜,仿佛有一种腐烂发臭的味道不受控制的要冲出来。   我捂住嘴巴,全身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然后鼻腔酸涩,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带着雾气的液体模糊了视线,铺了满脸。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司机关切问道。   我说不出话来,一开口那股恶臭就要钻出来,我只能捂住嘴巴强硬的把它压回去。   司机大叔还在说:“我看你是从医院出来,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病吧?唉,要我说这人命啊,说脆弱也脆弱,说坚强也坚强,姑娘你想开点,不管什么病咱有病救治,好好活着,看你岁数不大,还这么年轻呢,可不能让病魔打倒,咱这心态一定要好,心态好病都绕道走,天无绝人之路,就算得的是绝症还有可能出奇迹呢……”   我拿出手机,塞上耳机,希望借音乐的氛围能安慰一下心理;   可是平日里爱听的节奏,此时却是越听心越难受,眼泪就更是止不住。   我将自己蜷成一团,忽然感觉自己好无助。   回到家,小金毛就扑上来撒欢,我没理它,将浴缸加满热水,然后一头栽进去。   脑中回想的却是封竭为我洗澡的画面。   他是有多钟爱这具身体啊,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每一寸对他来说都是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可现在的我……   已经不配了。   我将全身都浸到水里,感受着水的压力,在水中看世界,被扭曲的世界。   水是最纯净的,可是这最纯净的东西,却被拿来洗脏东西。   怎样都会被污染啊。   那被洗过的脏东西,真的会变干净么。   “松子……”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叫我。   “松子!”   但我已经不想回应了。   我已经污染了水,不想再污染她了。   “松子!!”   黑暗中有人将我捞起,掐人中,人工呼吸,我想拒绝,却无力反抗;   “不要管我。”   “说什么傻话,你想溺死自己么?”   她的声音真好听,我都有点飘飘然了。   费力睁开眼,一道光芒照进眼里,一如那一日的明媚,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近在咫尺。   我抬起手,真的能摸到她的脸。   “松子?”她微微讶异。   我看不清她的五官,但这一次应该不会是幻觉了吧。   “这一次,要接住我啊……”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总不能风平浪静。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总不能风平浪静。   一个星期后,老妈出院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只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微妙,说不出哪里不对。   那个视频后来我又搜了一下,但怎么都搜不到了,讶异的同时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老妈住院的这一个星期,我每天都是晚上去守夜,白天则是付郁照顾。   看似分工明确,但我心里清楚,我是在躲,在逃避,逃避与付郁的独处,更逃避老妈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心痛的目光。   我觉得我已经没脸再面对他们。   这天老妈出院,我不得不与他们打照面。   付哲和老哥开车过来接人,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几个人挤在一辆车里,谁都没有多余的话,一时气氛有点尴尬的意思。   予诺趴在我怀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头。   “小姑,你不高兴么?”   我愣了一下回道,“没有。”   “那为啥不说话?”   “额,没啥好说的啊。”   她的表情有点委屈巴巴:“小姑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诧异:“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这几天小姑都不陪我睡觉了,那个姑姑她也不和我多说话,好像不喜欢我的……”她转头看了付郁一眼,只见付郁的眼神里充满了怜爱,又回过头说道,“她之前不是这样看我的。”   我看了付郁一眼,随后对予诺敷衍笑笑:“因为人是会变的,不过你要记得,姑姑是爱你的。”   “小姑你怎么了,看着没有精神的样子。”她又问。   “没事,就是晚上没睡好,一会回去补一觉就好了。” 我有气无力回道,“我现在想眯一会,到家了你要叫我啊。”   “嗯。“予诺满口答应。   我知道付郁一直在看我,但我没理她,直接闭目养神了。   没想到竟直接睡了过去。   当我再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我揉了揉发蒙的脑袋,欲起身下地,而假肢也被卸下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能摸过床头的拐杖支撑着走出房间。   ”你醒了啊。”   付郁正在陪予诺玩积木,看见我出来随口说了一句,“头还晕么?”   我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头晕?”   “连着好几天睡不好当然会头晕,”她的语气理所当然,“难得你睡得这么实,把你一路抱上楼你都没醒。”   她好似若无其事,我却觉得怅然若失,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拄着拐来到阳台,老妈正在摘韭菜,看见我过去就应了一句:“下午包饺子,韭菜馅的,封竭说他爱吃。”   封竭?看来老妈也已经适应付郁的第二人格了。   “你才刚出院,怎么又忙活上了,累着怎么办,”我欲扶她起来,“还是我来吧。”   “不用不用,”老妈拦下我,“我也不用上班,一天闲着没事干都快憋死了,给自己找点事干,我会注意不让自己累着,你该干嘛就干嘛去,不用管我。”   我就站在窗前,看外面的景致,天阴阴的,开始下雨了。   “小颂,你假肢呢,怎么没穿上,拄拐挺累的。”老妈问道。   “不知道,还没找到。”   “那你问问付郁,她应该知道。”老妈说着,转而又道,“一会给你哥打个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这时候我才发现老哥和付哲都不在,遂问道,“刚才还在,这会干嘛去了?”   “说是明天新戏开机,回来没一会就走了,说赶着进组。”   “拍戏?”   “是这么说的。”   “那不用问了,今晚回不来了,直接去外地了。”我说。   老妈了然:“说的也是。”   我又回到客厅,就只剩予诺一人在那玩积木了,我随口问道,“付郁姑姑呢。”   予诺回头看了眼卧室门,“屋里,姑姑说要你进去,有事和你说。”   迟疑了一下,我走到冰箱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盒牛奶递给予诺,“好好玩,先别进来。”   然后我推开了卧室门走了进去。   窗帘被拉上了,里面一片昏暗,房门在我身后关上,居然还上了锁,不等我转身身后就拥上一个怀抱,某人低迷的声音响在耳边:“妞儿……”   我身子一抖,想要挣脱,结果被抱得更紧,封竭的声音严肃中透着哀怨不解:“你干嘛躲着我?”   “我……我没躲着你。”这话说的我都心虚。   他在我颈窝蹭了蹭,意似撒娇道:“我都一个星期没碰你了……”   我身子僵了僵,不经意的往外撤了撤,又被他捞了回去,接着一个转身,他眼里透着欲念,“今晚让予诺和奶奶睡吧。”   “呃……”我不知该怎么拒绝,“还是问问予诺的意思吧。”   “还说不是躲着我,”封竭郁闷,“这些天你一直在用予诺当挡箭牌。”   我……无言以对。   唇舌忽然被侵占,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在床上,他顺势压上,“妞儿,我现在就想要……”   “不行!”   他错愕,“为什么?”   “我……我还没洗澡。”   “没事,我不嫌弃你。”他再度吻上来。   “不,不行,”我连忙推开他,“你别这样……”   “怎么了?”他狐疑。   “过两天,过两天吧,”我想着蹩脚的借口,“这两天我状态不好。”   “没关系,我状态好就行了。”他已经开始脱我衣服了。   “可是……”   “妞儿,这种时候就不要说扫兴的话了好么,” 他打断我的话,“至少一个星期没做了,我都快憋疯了。”   听着他这种下流的话我有些脸热,“你是发情的公狗么,这么没羞没臊的。”   他嘿嘿一笑,“我属褐家鼠的,不□□就浑身不自在。”   我汗颜,“得亏你的身体构造不是男的,不然绝对会精尽而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邪魅一笑,再度啃咬上来。   我有些抵触,眼见他就要将手伸到下面,我下意识地握住,他有点不悦:“又怎么了?”   “我,我还不想做。”   “可是我想做啊,”他一脸赖皮,“不然你稍微忍耐下?其实你也会很舒服吧。”   说着还伸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屁股抬起来点,这样才比较爽,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这点经验都没有么?”   我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他又在我身上放肆了一会,发现我一直没有动作,就像躺尸一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从我身上退了下去。   “那就等两天再说吧。”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到门口又补充了一句,“阿姨说要包饺子,我去和面,你看着点予诺,别让她淘气。”   直到他走出去,我才彻底松了口气。   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包饺子的时候付郁准备了两个五角钱硬币,分别包在不同的饺子里,“看看咱俩能不能吃到,如果都吃到了,就说明老天都看好我们这一对。”   我不以为意,“迷信,吃不吃到又能怎样。”   “如果都吃到了,说明天时地利人和三角齐全,”她忽然语气认真,“那我们,就结婚吧。”   我一愣,正对上她毋庸置疑的眼神。   “结婚?怎么结婚?”国内还没有同性婚姻法。   “去加拿大,或者美国,”她说,“我知道你不在乎形式,但就当是给我们彼此一个保障,有了这个证,我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不会再分开了。”   我看着她温柔的脸,没有说话。   她或者是在安慰我,给我吃定心丸。心细如付郁,自然知道我在纠结什么。   可是我……   雨越下越大。   饺子出锅了,一人一碗。   予诺看着我碗里的饺子,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开口问道:“为啥我碗里的比小姑碗里的少了那么多?”   “因为你年纪小,吃不了那么多,”付郁回道,“等你长大了,自然就能像小姑吃的一样多了。”   予诺看了看饺子没说话。   “予诺不够吃么,那小姑的给你。”我正欲将自己碗里的饺子夹给她,却被付郁阻止,“不用,锅里还有,吃完了再给她盛。”   抬眼间语诺已经抓起饺子往嘴里塞了。   我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下意识看了付郁一眼。   “别拿手抓,不卫生,姑姑教你用筷子。”付郁说道。   “孩子还太小,勺还没会用呢。”一旁的老妈提醒。   付郁就先用毛巾给予诺擦了擦手,然后把勺放到她手里,“那就先用勺吃。”   整个过程予诺都很乖,我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似的。   “快吃啊。”付郁说道。   我就随便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赫然看见里面包着的五角钱。   付郁也吃了两个饺子,不出意外的吃到了另一个五角钱硬币。   她有些欣喜:“我就说吧,上天都认定我们会在一起,这就叫上天注定!”   看着她得意的表情我没有说话,捡出硬币默默将余下的半个还带着微凉湿意的饺子咽了肚。   既然是你希望的,我怎忍心扫兴。   晚上,雨还没停,但小了一些。   予诺照例就往我床上爬,这时候付郁,呃,封竭开口问道,“洗脸洗脚了么?”   “洗了。”   “嗯,今天很乖,奖励你一袋奶糖,”封竭从抽屉里拿出一袋不知何时买的大白兔,递给予诺,又说,“我和你小姑有话要说,今晚你去和奶奶睡。”   “我不能听么?”予诺问道。   “大人说话,小孩没必要听。”   予诺看了我一眼,乖乖应道,“那我去和奶奶睡,明天可以和小姑睡么?”   没等我说话封竭又道,“予诺乖,等你再大些就会一个人睡了,所以要养成一个人睡的习惯,不能总依赖大人。”   予诺还想说什么,但到底欲言又止,抱着我给她买的玩偶抱枕转身出去了。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哪里奇怪:予诺太听话了,明明前几天她还和封竭犟嘴争执的。   才短短几天予诺就学乖了,对付郁封竭的话这么顺从;   “你怎么做到的?”我问她。   “什么?”她微愣。   “才一周时间,予诺就这么听你的话了。”   她就笑,“不好么?”   “不是不好,只是……”我组织着语言,“我以为她的脾气很大的,你怎么会让她那么听话的……”   “总没有我的脾气大吧。”他哼笑一声,爬上了床。   他倒是知道他脾气大。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和她讲了什么条件么?”   “你猜。”他不直接回答,卖起了关子。   我无心猜测,却看到他凑得越来越近,还没说话,唇舌就被侵占了。   虽然心情纠结,我还是很迷恋他的味道的,因而没有拒绝。   深吻了一阵,他将我身子下拉躺平,便欺身压上,我下意识阻止:“你干嘛?”   “明知故问。”他还在继续。   “不行,”我连忙推开他,“都说了我不想做了。”   “怎么了媳妇,”封竭不解,“这都一个星期了,你知道你拒绝我多少次了么?”   我无言以对。   “这一个礼拜你一直在避开我,昨天我还是在沙发上睡得,说好了等我回来后你就补偿我的,结果我回来后你一直在冷淡我,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么?”他问。   “不是……”   “那为啥不让我碰你啊?”他更是不解。   我纠结郁闷,为啥他就没有付郁透彻呢。   “我……我怕你嫌弃我,我觉得我……配不上你……”越到后面声音越小,低如蚊蝇。   “什么?”他没听清后面说了啥,只听到了前面一句,释然一笑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想什么呢,你可是我的宝啊,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不会嫌弃你的,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   说话间额间一道温热,他捧住我的脸,细细吻着。   “你说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有些感动,“那……我去洗个澡。”   “不用了,我宝干净着呢。”他不介意。   我介意,“那你去洗个澡。”   他停下动作,眼里透着怀疑,“你不会是想把我支开然后跑路吧?”   “大晚上的我能跑哪去,”我汗颜,在她的胸上捏了一把,“去吧,洗干净点,身上一股厨房的油烟味。”   “哪有,”他就抓过自己衣服闻了闻,然后嘿嘿一笑,“好像是有点。”   我就在她唇上印了个安心之吻,“我在床上等你。”   他就颠颠的跑去洗澡了。   在床上闲来无事,我就打算找本杂志打发时间,记得在床头柜底层的抽屉里有曾经的旧杂志,我打开抽屉,翻杂志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个不一样的本子,像是日记本,我就拿了出来。   付郁的另一个日记本么,之前已经看过她的日记了,这本看看也无妨吧。   打开本子却是封竭的笔迹。   封竭的日记?   原来他也不止一本日记啊。   “如果不是妞被绑住了手脚,或者以她的能力那几个人也不会是她的对手吧,犯了错误还将错就错,不给他点代价他还以为世界是围着他转的,我也去掉了他的手脚,有能耐他也跑吧。”   ……   “……我看着他恐惧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爽快,这样的人,就说是渣滓也不为过吧,既然是渣滓,那就让他回归渣滓,虽然做成汤羹有些浪费成本,但小区里有很多流浪狗,就当给他们开荤了。”   ……   “那个人渣配当总裁么,只是嘴皮动一动,几个渣滓就替他卖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小喽喽解决了,怎么能落下他呢,这个人心眼太坏,还口无遮拦,在他下地狱前我先给点惩罚,死无全尸什么的,算是便宜他了,可惜我没有收藏脏器标本的习惯,不然可能会把他的心脏放在我的收藏室里,也算看得起他了。”   看到这样的内容我有点惊诧,往前翻了两页,发现都是这样黑暗的字眼,不自觉一股寒流由脊背流下。   他还写这种日记么,居然把他犯案的全过程都记录了下来。   我以前虽知道他这种性格会很记仇,但没想到竟到这种程度,写出这样的字眼……那他当初在写这些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不敢想。   我往前翻了翻,发现他早期就有这种想法了。   看日期,那会他应该是在上中学?   “她画画很好看,我让她给我画了张相,然后给了她二十元钱。”   “她长得也好看,虽然没有很惊艳的感觉,但看着很舒服,她身上总有种淡淡的清香,很好闻,不知听谁说过,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在她身上闻到喜欢的味道,我想我是喜欢她的。”   看这样子,那会他就有喜欢的妹子了么,原来我不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倒也没觉得怎样,谁还没个青春懵懂期啊。   但是再往后翻,画风就变了。   “她交了男朋友,我有点生气,可是我不能去找她表白,只能以好朋友的身份劝她,那个男生怎么看都不是人真的吧,不明白她看上他什么。”   “她说和我永远都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我知道她是和付郁说的而不是和我,但我想能以朋友身份在她旁边也好。”   “‘不要背叛我,不然我会杀了你’,我这么和她说,她吓了一跳,随即笑出来,说我是神经病,或者她只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吧,我和她说那个男生不是真心的只是玩玩,她表示不在乎,因为她不是认真的。”   “‘那你和我交朋友是认真的么?’‘当然了,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她如是说道。   没过多久她换了个男朋友。   大概一个学期,她又换了个男朋友。”   “我知道她或许是个花心的人,短短两年时间男朋友已经换了好几个,但我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她有什么话还会和我说,我问原因她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信不过。   可我也是男人啊,当然在她眼里不是。”   “我试探的问她能不能接受女人,她匪夷所思的看了我好一会,最后说道,‘你真是病的不轻。’   我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   “我发现她即便有了正式男朋友,依然会和其他男生暧昧不清,我有些生气。”   ……   “今天喝了点酒,借着酒劲我吻了她,她没拒绝,也没表态,因为她也醉了。”   “我知道她只是缺乏安全感罢了,但我可以给她安全感。”   “今天她和我抱怨,说男朋友把她甩了,我的想法是天道好轮回,但我还是去找了那个男生,一是教训他一下,而是让他给他道歉。   结果没想到那男生是个渣男,又打起了付郁的主意,打付郁的主意就是打我的主意,我怎么会让他得逞。   为了摆脱他的纠缠,趁着月黑风高,我把他从楼上推了下去。”   “我把事情告诉了她,她大惊失色,再三确定我没有说谎后,自作主张的要去报警。我说这样我就会被抓,我是把她当朋友才把这事告诉她的,可是她却一反常态的冲我大喊:   ‘我才不会和一个杀人犯做朋友!’   ‘……你是要背叛我么?’   ‘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不会再和你做朋友了!’   我很伤心。”   ……   “我一直喜欢她的伶牙俐齿,每次咱俩吵架时我总说不过她,我想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于是我割下了她的舌头……”   ……   “这件事一直没有告诉妞儿,关于她唯一留给我的这样东西我保留了好几年,不过在遇到她后,我就扔掉了。”   ……   “‘不许背叛我,不然杀了你。’这句话我又对她说了。   我是认真的。”   ……   所以最后那个女孩怎样了……?   我冷汗直冒,下场怕是也不好吧,毕竟惹到了这位魔鬼。   我合上本子正要放回原处,发现抽屉底部还放着一个就诊病例本子,就拿起来看,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医生的字有些看不太懂,我翻了一下,专挑能看懂的部分,结果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字眼:   “……妊娠期三个月?”   ?!   我重复确认了一下病历本持有者的名字,是我的名字没错。   也就是我……怀孕过?!   脑子一凉,寒流从头浇下。   这病例没必要是假的,如果我真的……有过,那唐予诺……   我的?!!   “予诺很喜欢你啊。”   老妈的话还响在耳边。   怪不得予诺这么粘着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   如果真是这样……倒难为他们如此费心瞒着我了。   “妞儿……”封竭已经洗完了回来,神清气爽的样子。   我浑身僵硬,如果予诺是我生的,那这个孩子,就是那次……   脸颊发烫,身上却忽冷忽热。   “怎么了?老夫老妻还害羞啊。”封竭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低头就看见我手里的病历本,笑意就僵住了。   我更不敢看他了。   空气就这么沉静了好一会,我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他叫住我,“想去哪?”   我脚步就定在那里,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回来。”他又说道。   我回过头,就看见他隐忍的表情。   “对不起……”我没有丝毫底气说道。   “道歉?”忽的一股风迎面扑来,我被扯了过去,转眼就仰面倒在了床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为什么道歉?”   我看着他好似玩笑又好似戏谑的表情,蓦然想到了日记本里的情节;   “不许背叛我,不然杀了你!”   我这算,背叛他么。 第130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臭味相投、半斤八两,切开黑。 第一百二十四章 ,臭味相投、半斤八两,切开黑。   “对不起……”我没有丝毫底气说道。   “道歉?”忽的一股风迎面扑来,我被扯了过去,转眼就仰面倒在了床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为什么道歉?”   看着他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淡定求证:“予诺……是我的孩子……吧。”   “为什么这么想?”他反问。   我转过头,视线落在旁边的诊断本上。   他哼笑一声,“予诺刚过完生日,你把时间往回推,怎么算都不可能是你的吧。”   我冷静下来,默默回算了妊娠日期,确实对不上,中间差了将近四个月。   予诺不是我生的。   偷偷松了口气的同时我又再度纠结起来:“但我真的怀过孕……”   “是,”他承认,随机笑意危险,“怎么,为没出生的孩子感伤?”   “不是。”   “你觉得我会让你生下那个孩子么,”他戏谑的扯了扯嘴角,“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让你生下别人的孩子。”   想来也是,就封竭这个性格,怎么可能容忍孩子生下来,还养了这么大成天在他眼前晃呢,即使生下来也会很快就被他结束了。   即使付郁那样温柔的时候,怕也很难对予诺产生怜爱之心吧。   “你知道内情的对吧。”我说。   他一怔,“什么内情。”   “予诺到底是不是老哥的孩子。” 我看着她的眼睛,“收养,还是亲生?”   他犹豫了一瞬,眼里似闪过一丝纠结,随即回道,“是不是能怎样,予诺姓唐,就是你哥的孩子。”   对于他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不甚满意:“你好像不是很喜欢予诺。”   “没有。”他否认。   “那是她不喜欢你。”我顺势回道。   他不以为然,“那是咱俩没有眼缘,那小妮子和你倒是很有眼缘,很粘着你。”   “到底是有血缘关系吧。”   “和那没关系!”他忽变得有点暴躁,“她和唐铭的关系都没有和你的近,你又不是她亲妈……”   “……你这意思是,我哥还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我好似找到了突破点。   他慌乱了一瞬,继而试图掩饰转移话题,“我就说感情这种事和血缘没关系……你虽然不是她亲妈,不也是很喜欢她么。”   我忽然就想到了付郁对于予诺的态度,当真是很宠爱。尤其是第一次在精神病院看见予诺时的反应,怎么想都觉得不是陌生人间的那种感觉。   即便再喜欢。   当时付郁那种泫然欲泣的样子还刻在我的脑海里。   “鱼儿很喜欢予诺,”我说,“好歹你也差不多点,不然予诺会有心理落差。”   他微微不悦,随口回道,“我不喜欢小孩子,要不是看在付郁的面子上,可能都没有这个孩子。”   他的话再次引起了我的怀疑,“什么叫‘可能都没有这个孩子’?”   而封竭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遂缄口不言,即便我再追问他也不再多说了。   不多时某人的眼神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参加吴紫庭的婚礼呢。”   而此刻我的心里也有了假设的定论,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自己已在心里默认了这种设定,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看着他不予再提的眼神,我选择了沉默。   总会知道的。   我背对着她,她从后面搂住我,指尖在我脸颊上画着圈,我也任由她的小动作。   “你有心事?”   我没说话。   她一条腿搭在我腿上,蹭了蹭,“松子……”   我侧了侧头,“怎么了。”   “身体有点……不得劲儿。”   我就起身看她,“哪里不舒服?要去医院么?”   “不是那个意思……”她忽然扑了上来,害羞地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就是想……”   我微愕,下意识说道:“我攻你?”   她就更不好意思了,把脸埋在我怀里,“不要这么直白么。”   我就忍俊不禁,“终于肯了?之前某人还说只肯让我做一次,以至于到现在我一直攻略无望,现在怎么突然肯了,不是诓我呢吧?”   “当然不是,”她很害羞,手却搂上我的脖子,身体也紧紧贴着我,小声回道,“那人家也是女孩子嘛。”   闻言我心里有些雀跃,转而又确定道:“封竭不会捣乱吧?”   她的手下滑到我的腿上,“他也是听我的啊。”   忽然心情就舒畅了,多年来反攻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   等等,为什么是反攻?我明明就是攻好么。   于是二话没有我将她压倒,一只手就穿过衣服冲着她身前的山丘覆了上去。   恶意地逗弄着小葡萄,忽然就明白封竭非要做主宰的的心理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很爽啊。   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过后,我们相拥在一起,彼此的体温温暖着彼此,我忽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把玩着她的头发我哑着嗓子问道:“你恨过我么。”   怀里的她沉默了一会,反问道,“你指的什么?”   “……全都算上,像当初我一言不发的离开你……第一次是八年,上一次是三年,而我已不是清白之身,被人玩弄还怀过孕……也害你再度杀人越命,又在精神病院煎熬三年。”   我看着她,眼里全是歉意,“真是抱歉,我好像总是惹祸,然后让你帮我擦屁股……你……不会嫌弃我吧?”   她没有立时回答,一只手在我身上来回游走抚摸着,眼里藏着看不清的情绪,最后竟哭了起来。   我就赶忙哄道,“怎么哭了?我哪里说错了么?”   “当然错了,全都错了!”她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你出车祸被截肢是因为我,你被他们……意外怀孕、在床上躺了三年也是因为我,而你离开我八年、我因为杀人进精神病院,忍受煎熬也好、一无所有也好,这都是对我的行径的报应!阿姨没有说错,我把你害惨了,你和我在一起,就会有很多灾难,松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在一起,你现在一定会很……”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打断她的话,“哪有什么灾难,不就是断了条腿,即便没有你,我可能也会出车祸什么的,或者还不如现在呢,至于什么公司的总裁,那帮人渣,他们早就盯上我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像那个倒霉的绑匪,他一开始也不是想绑我,也是因为我自己的家事……这都是命数里的事,和我们在一起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不用自责,责任在我……”   “你不用安慰我……”   “那你不也是在安慰我?”   她就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我捧起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水,“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们都不要再提这个了,如果非要追究谁的责任,我们是臭味相投,半斤八两,以后时间还长,我们就好好过,争取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OK?”   她就破涕为笑,“嗯……”   紧接着她在我唇上啾了一口,“松子,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也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那么柔软的让人爱不释手。   第二天,我们如约去参加的吴紫庭的婚礼,几年不见,吴紫庭出落得更有女人的韵味了,一身洁白婚纱的她显得落落大方,而新郎则是个有点小帅的年轻人,不是很抢眼,属于养眼耐看型。   这与我对她当初的审美标准有点不一样,我以为她一定会让自己嫁给一个大帅哥,嗯,白鲁杰都要比这新郎帅气的多。   最让我诧异的是,这个新郎看上去年龄要比吴紫庭要小好几岁,没想到还是姐弟恋。   除了我和付郁,还有几个大学时的校友也来参加了婚礼,我们几个就坐到了一桌。   几个校友看到我们纷纷露出诧异又羡慕的眼色:“没想到你们还在一起呢啊。”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我半调侃道,付郁也附和的接上一句,“好像不看好我们似的。”   他们就连忙解释,“不是那意思,只是有点没想到,毕竟在大学处对象的人到毕业时有很多都分手了。”   “那是他们。”   “啊哈哈,果然同性才是真爱嘛。”他们也附和。   “想当初在学校那会,你们俩的恋情可以说是人人皆知,在学校里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当时我们都在猜测,你们这么张扬,能坚持多久,没想到好像只有你们坚持下来了,那些人最后都分手,要么是熟悉的陌生人,要么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可不是么……”   他们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我和付郁听着,没怎么接话。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和付郁也不是一路平坦一帆风顺的。   不过这样也能更加坚定自己的感情了。   吴紫庭过来敬酒,我们就把准备好的红包送上,“夫妻幸福,百年好合。”   “谢谢。”吴紫庭看了我们一眼,补充道,“你们也是。”   旁边的新郎愣了一下,对上我的目光随即转开,走向下一个人了。   后来我们简单吃了点喜宴就提前离开了,倒是吴紫庭多给了我们两包喜糖,里面有很多大白兔。   就听付郁嘀咕了一句:“随口一句她记得倒清楚。”   我就想到一个词:投其所好。   揽过她的肩膀,“一包糖而已,这也值得吃味?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想了想也是,随即嘿嘿一笑,“没吃饱,我想吃火锅。”   我摸了摸腰包,感叹了一句:“哎呀,囊中羞涩啊。”   “回家自己做,”她说,“我兜里有钱,一起去买食材。”   在家又磨蹭了两天,我决定要出门找工作了,但找什么工作我还在犹豫,继续当经纪人么……怕是不能了,我在圈里的名声已经臭了,有谁还愿意找我当他经纪人,更又有谁愿意和我谈艺人合作的事。   或者还是干回我的老本行:翻译。   但是即便是翻译的工作也不好找,像那种外交场合的口头翻译他们是不会用我这个名声败坏的人的,只能找书面翻译的工作。   同样也是不好找。   当初我被玩弄的视频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即便是已经过了这么久,我依然无意间看到了那种不雅视频,又怎么确保其他人不会再看见……   一传十十传百,我当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不论是娱乐圈还是翻译圈,这种事都是不光彩的。   而我也更不可能在这种处境中稳稳立身。   接二连三的求职碰壁后,我已经心灰意冷,现在的状况远远比刚断肢那会求职还要糟糕,我不光是残疾人,还是臭名昭著的残疾人。   回到家正巧老妈带着予诺从外面遛弯回来,一进门就抱怨小孩子的东西物价太贵,一个玩具要好几百块钱,想给予诺换一个玩具都要考虑半天。   嗯,家里的条件刚有缓解,老哥的通告多了一些,算是宽松一些,头两年艰难的时候,一直都是付哲帮衬着,现下环境虽好些,但是物价这么高,又多了予诺这么个小丫头,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家里没什么存款,再不工作真有种坐吃山空的意思了。   予诺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冰激凌,上来就要抱抱,等我把她抱起来,她就把冰激凌往我嘴里总:“小姑,吃。”   “小姑不吃,你吃吧。”我现在已经很少吃冷饮雪糕类的了。   老妈好像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我们坐公交车回来的时候,在小电视上看到那个谁了。”   “谁啊。”我随口应道。   “就是那个谁……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老妈冥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就是你带过的那个艺人,叫顾什么……顾程颢!对,就是他!”   顾程颢。我闻言一愣。   对啊,他是我带过的艺人。我记得我还说过要将他培养成全能型艺人的。   但如今……   世事难料。   “我有日子没看电视了,没想到今天在电视上看到他露脸了,小伙挺立整,穿得挺精神,说要参加什么真人秀的……”   老妈突然一拍脑袋又道,“对了,他现在身边好像还缺一个经纪人,你之前不是他经纪人么,正好你也在找工作,还有他联系方式没,不然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没准就成了呢?”   我不甚相信,“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经纪人啊。”   “人家记者采访他时他自己说的,他还说他出道这么长时间换过好几个经纪人,但始终觉得还是第一个经纪人比较合拍,比较安心,还说很感谢那个经纪人在他刚出道时为他做出的贡献,给他指出适当的方向什么的……”老妈想了一下又说,“我记得你那会带他时他也还是个新人吧,那他的第一个经纪人不就是你么,”   随即老妈有点兴奋,“哎呀这下有门了,你现在要是去找他,肯定能成!”   我心里动了一下,但随即颓然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已经不打算走这条路了。”   “怎么呢,你原先经纪人不是当得挺好么,后来又升职当了执行总监,现在干回老本行不是挺好,毕竟业务熟练,轻车熟路的。”老妈没觉得哪里不妥,“而且那个顾程颢现在据说也是挺有名气的明星了,就想找一个私人经纪人,你不当什么总监,继续当经纪人也行啊。”   顾程颢我也好久没联系他了,想当初出了那些不好的事,对他也没有什么交代,就突然消失在圈里,消失在他视线里,估计他也会有怨气怪我的吧,何况当时圈里一边倒的压倒性舆论对我都十分不利,我的名声可以说是彻底被搞臭了。   让我心灰意冷的不是他们的舆论,而是这件事的真实度,无论是出于什么舆论,这事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夹杂着谣言的真实事件往往更令人觉得不堪。   “别说经纪人了,就是我原来的老本行、翻译的工作都不好找了,”我说,“视频你已经看过了,出了那件事,你觉得我还有脸再踏进娱乐圈么。”   老妈就没再说话,半晌重重叹了口气。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也是个放大镜,只要你踏进去,不管你乐不乐意,很多事情都不是由你说了算。   经纪人虽是游走在边缘,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我已经是一失足掉进臭水沟,两脚泥带一身骚了。   但是事情还没完,没过两天老哥打来电话,开口也是同样的话,问我还要不要再当经纪人。   我不禁想笑:“怎么,老妈还找你来当说客了?”   但转而一想也没必要,老妈又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   果然老哥很是茫然的说:“什么叫老妈让我当说客,我这不想着你最近也在找工作么,经纪人这套业务你熟,干回老本行也没毛病。”   “当初我离开时可是惹了一身骚,在大众眼里那是道德败坏,臭名昭著,”我淡然说道,“我被黑惨了呢。”   “咱可以洗白啊,”老哥不以为然,“就算是明星,谁还没有点黑料,但身正不怕影子斜,那群吃瓜群众知道些什么,都是看热闹的,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风头一过,人家明星该火还是火,你的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会有谁愿意揪着这个污点不放,你也不用管其他的,该怎样就怎样,日久见人心,到时候咱们再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你自然就清者自清了。”   “清者自清……”我默念着,突然觉得有些讽刺,我怎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清者。   “哥,你当真愿意我再去趟这淌浑水?”   老哥那么疼我,自然是不愿我受委屈,但他如今做这决定,怕也是有他的想法吧。   老哥沉默了一会,轻叹了口气,“我当然不希望你再来趟这浑水,但说心里话,你心里很不甘吧?”   我闻言一愣,没说话。   “就这样被人摆了一道,你肯就这样罢休?”老哥说道,“虽然那帮渣滓已经被付郁解决,但事情并不能这样结束,至少,你要把自己洗白吧,不然以后你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阴影会一直伴随着你……虽然我不希望你再受委屈,但事情,总要有个善终。”   老哥果然还是很了解我的,我确实心有不甘,虽然LJ事情为真,但舆论为假,把一个受害者染成事件主导者,还被质疑有炒作嫌疑……   身体和心灵创伤已经够严重了,还要蒙受不白之冤,虽然肇事者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但真相还没有公之于众,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思虑再三,我决定再走这条路,会制造舆论的,不只有他们。   “那,老哥打来电话和我说这些,不会是打算让我继续做你经纪人吧?”我随口问道。   “嗯……我身边经纪人还好,没有理由辞退,”老哥抱歉一笑,“但是有人可是正好缺个经纪人呢。”   “顾程颢。”我顺势回道。   “呵,你已经知道了啊,看来你早有打算么。”   “并没有,是老妈和我说的。”   “顾程颢那小子现在行了,前途无量,如果有个好的经纪人在旁边掌舵,肯定会一帆风顺一马平川的。”紧接着老哥又道,“其实我跟顾程颢也偶有联系,他哪都好,就是脾气越来越古怪,身边的经纪人换了好几个,始终没有满意的,可以看得出来你留给他的印象很深啊。”   这里允许我自恋一下:“我给谁留下的印象不深刻啊。”   继而转为自嘲,“想必我在圈中留下的印象也是‘极为深刻’的呢。”   “我给你他的电话,到时候你可以联系一下,”想了一下老哥又改口了,“算了,我还是让他主动联系你吧,这样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我忍俊不禁,“你倒还想着为我提高身价,现如今他要是还敢让我当他经纪人,那还真是勇气可嘉呢。”   “怂货怎配做你的艺人,”老哥语气正经,“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自掉身价,妄自菲薄,在哥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妹妹,无价之宝。”   还是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肉麻兮兮的赞美之词,我有点不好意思,“行了,差不多得了,我都要飘飘然了。”   “大概还要一周时间我这部戏就会杀青,到时候你来我办公室,当个挂名经纪人。”   “你不是有经纪人么,”我有点诧异,“还有什么叫挂名经纪人?”   “就是你名义上是我经纪人,但不会约束你怎样,你该干嘛还干嘛,实权还在我那个经纪人手里,而你的实权是顾程颢那小子给的,当然如果没意外的话,另外你闲暇时也可以顺带着帮你老哥我拉拉通告什么的,经纪人待遇共享,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对于老哥的安排我没有异议,他在这方面心思还是很严谨的,说是给我个挂名,却有两点考虑,一是让我重新归圈时更有底气不至于狼狈跌份,也让旁人知道我是有靠山的,二是让我的“外快”收入有了个合情合理的名头。   肥水不流外人田……   感觉老哥的那个经纪人,可能也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了。   晚间,我在浴室泡澡,摸着左腿断兀的膝盖,心里觉得怪怪的。   三年没见,也不知道再见面的话,顾程颢会是什么态度。   他真的会再找我当他经纪人么,像我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人,会影响到他的星途的吧。   付郁突然走进来,手里拿着我的手机,眼神情绪不明:“有人打电话找你。”   此时手机还在震动。   “谁啊。”我擦了擦手,接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顾程颢的名字。   我看了付郁一眼,她没多停留,手机给了我就转身出去了。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接听了,“喂。”   一秒钟后那头回应:“颂姐,是我,顾程颢。”   虽然三年没联系,但他的声音还是有些熟悉的。   “嗯……我知道。”   他貌似很高兴,“原来颂姐没忘了我。”   “铛~”   感觉什么东西掉下来,把心砸了一下。 第131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珍珠就算被墨水污染了,它也依旧是珍珠。 第一百二十五章 ,珍珠就算被墨水污染了,它也依旧是珍珠。   一周后,我如约来到老哥的工作室。   当时老哥不在,电话告知让我稍等一会,他在开会。   没一会,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是老哥的助理罗旭,他跟着老哥挺长时间了,当初在经纪公司的时候大家也很熟了。   他给我泡了杯卡布奇诺,语气有些欣喜,“颂姐,可有日子没看见你了,今天怎么突然有空过来了?”   我笑笑没说话。   “颂姐最近在忙些什么呢,难得有时间还知道过来看看。”   我看了他一会,试探道,“你说,如果我再回到圈里当经纪人,怎么样?”   他愣了一下,随即绽出笑容:“那当然好了,这样我们就又能时常见到了。”   真心觉得好么,但看他这表情倒不像虚假。   这时候门开了,老哥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说道:“等了半天了吧。”   “没有。”   “先等一会,他一会就到了。”老哥又说。   我一时茫然,“谁?”   老哥没说话,看了罗旭一眼,示意他先出去,罗旭会意,转身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门又被敲响了。   “进来。”   门开了,一个男人落落大方的走进来,看见我时眼神微滞了一瞬,随即恢复神态。   “正好说你呢,”老哥微微一笑,将他拉近一些,“你们坐下聊吧,我还有点事,先忙去了,桌上是合同,我替你们备好了。”   我们就下意识的看向桌面,确实摆着一份文件。   还不等我再说什么老哥已经出去了,办公室就剩下我和顾程颢两个人。   合着老哥只是做个搭线的人是么。   ……感觉哪里有点怪。   我依旧坐在沙发上,看他在一边有些僵硬的站着。   我先挑起话题,“几年没见,你更精神了。”   “是,是么……”他有些拘谨,“颂姐你也更漂亮了。”   我呵呵一笑,示意他过来坐,“紧张什么,又不是不认识,过来坐。”   “啊……不用麻烦,我坐这里就行。”他反应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离那么远干什么,我是老虎么,能吃了你?”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他就将椅子拉近一些。   我打量着他的脸,三年没见,他确实要比过去更多了几分沉稳,到底是时间的历练,曾经的新人现在已经独当一面了。   想当初我做他经纪人那会,也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呢。   如今他是明星,而我是个颓废了三年需要重新定位的“新人”。   付郁说的没错,当真是世事无常。   “颂姐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他貌似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收回目光,起身来到桌前拿起那份拟好的合同,粗略地翻了翻,漫不经心道,“你真想让我再回来给你当经纪人?”   沉默了一会他试探反问:“会有些强人所难么?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再继续当我经纪人,但我不想勉强你,主要还是看颂姐你的意思。”   合同卷了卷握在手中,语气不明说道,“当初我是说过要将你培养成全能艺人的话的,如今看来是我食言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他说,“我知道当时颂姐亦是有身不由己的原因,我也一直在等着颂姐回来的一天……”   回来?他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回来?   对上我诧异的眼神他有些闪避,“我这三年间换了四个经纪人,但他们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时常会接一些我不喜欢的通告,说实话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我不以为然,“谁不会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他们得到利益,你也如愿成为了明星,互利互惠不也挺好。”   “可你当初并没有只管给我拉一些我不喜欢的通告,拉通告前都会和我商量的。”他说。   “经纪人自然要注意手下艺人的心情意愿,”我淡淡回道,“虽然娱乐圈水深,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但我不希望你刚出道就被圈中所谓规则打击了热情,但你现在已经独当一面,圈中的状态你多少也已经了解,不用我再多说什么。”   他的手指不自觉抓紧了椅背,“那你今后继续当我经纪人的话,会不问我意见直接接通告么?”   我想了一下,“还是会问一句吧,毕竟你才是真正当事人,我不想勉强别人做什么。”   “如果我不乐意呢?”   “那就换一个通告了,我又不能强人所难。”我随口回道。   他就放松了下来,“这就是你和他们的不同,你不会强迫我,而他们通常只是劝我接受……我也不希望和经纪人的关系处理不好,但是说实话,出道这么长时间以来,认识了那些人,但好像只有和颂姐接触时才觉得最轻松。”   我闻言一愣。   轻松?   和我接触会觉得轻松么,我倒是没觉得。   不过凡事怕比较吧,他也说得是相比之下。   我低头盯着手里的合同,好一会才看似自然的把合同递给他,“看看吧,没意见就签了吧。”   他愣了一下嘴角浮起笑意,“颂姐同意了?”   “嗯,不然我也不会来了。”   他就很高兴的样子,拿出笔就要在上面签字,我按住,“你都不看一下么,不怕我们坑你啊。”   “不用看了,我信得过你!”他如是说道。   看着他眼里闪着亮光,我怔了一瞬,随即自嘲道,“你胆子真大,我要是当了你经纪人,只怕你的星途就毁了。”   他不解,“怎么会呢。”   “我可以说是臭名昭著声名狼藉了,你聘我当经纪人,可能会接不到通告了,不光如此,连带着你也会被他们看笑话的。”   三年前那件事圈内传的沸沸扬扬,他当然不会不知道,搞不好那时候他的事业也受到了影响。   他拿下我的手,语气认真道,“那有什么,珍珠就算被墨水污染了,它也依旧是珍珠。”   我微愕,就见他飞快地在甲方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合同与笔交给我,“该你了。”   看他期待的目光我也不忍继续矫情了,正经的签下自己的名字,一边签还一边提醒他,“合同一旦生效想后悔的就来不及了。”   他却一脸开心的表情:“谢谢颂姐,谢谢!”   我汗颜,“谢我什么。”   他只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以后颂姐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不用特意找我商量,要是有什么想我帮忙的就尽管说。”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话中含义,他就站起身,“我手头还有一个通告,大概一个星期后结束,到时候颂姐就是正式上岗了,”他伸出手,“继续合作愉快。”   看着他举了半天的手,我只得抬手握住,“合作愉快。”   就这样,我再次成为了顾程颢的经纪人。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复出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内传开了,在得知我继续是当红明星顾程颢的经纪人时众人的看法也是唏嘘不已,正如我担心的,他们也担心我这颗臭弹有朝一日会炸伤他,而他的星途也会被我影响抹黑,一蹶不振。   我还有一周的时间调节状态,回去把这消息告诉老妈和付郁,我不用再在家宅着入不敷出,也让她们松口气。   回家前先买两套上班的衣服,从新开始也要有个新面貌。   付郁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完事,她好来接我,但被我拒绝了,我又不是废人,挺大个人了,不会走丢。   提款机前查□□余额,发现卡里又进了一笔钱,正汗颜着正好接到了付哲的电话,我就说道,“我不是说过你不用再给我打钱了么,每月都打钱,还都数额不菲,知道的是因为咱也是一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你包养了。”   “我这也是为你哥着想么,他每月的收入里都有一部分钱是给你攒的,说是为了以防万一留作不时之需,有这么一个妹控老婆我能怎么办,自然也要出份力,你也说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还客套什么,给你钱就是拿去花的,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还怕花不完么。”   我微愕,“我哥给我攒钱?我咋不知道?”   “他偷偷攒的,可能是想等有一天你需要用钱的时候再拿出来吧,”那边他轻咳一句又说,“他让我保密,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你不要在他面前揭穿我啊。”   “知道了……”我还有点不解,“那我哥都给我攒着了,你干嘛还额外给我打什么钱。”   “意义不同,铭子是你哥,我是你哥夫,自然要比哥哥更上心,省得他觉得我不关心你们,不过这事也要和他保密,我不想他多想。”   我汗颜:“不说他才会多想吧。”   “那你觉得这事你能和付郁封竭说么,他们不会多想?”他反问。   我语塞,这还真说不准。   “所,所以说不要打什么钱,我自己能赚钱,你们还真把我当废人了啊。”   “钱还怕多么,这是我们间的小秘密,不告诉他们就完了。”   我无心和他探讨这妥还是不妥的问题,随口应了句,“知道了。”   “你在外面么,你那边挺吵的。”他说。   “嗯,我在XXX,想要买两套上班的衣服。”   “诶,我正好在附近,你别走远,在门口等我,我知道一家挺好吃的面馆,我还没吃饭,你吃饭了么,一会咱过去看看。”他提议。   我有点犹豫,“就咱俩啊?”   “啊,没事,走时候给他们打包带回去两份,当然不会吃独食了。”他笑笑应道。   我就没必要多想了,“行。”   要说我和付哲的关系也算是一度不错了,当然里面也夹着“一家人”的成分,不过说实话,从小到大能聊得来的人真的没有几个。   虽然我和付郁分开那八年里基本也没联系,但如今我与付郁和好,自然不用再故意避着与付哲的接触(他倒是没怎么避讳,钱还是照样打,到有点我行我素的感觉;),何况付哲与老哥的关系,也会低头不见抬头见……   怎么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嗯……不过单独见面倒是没有了,除了刚刚的约会……呸。   所以还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道理了?   待我买完衣服走出商店门,四处扫视了一下,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就站在原地等他过来,毕竟腿脚不利索,能少走两步就少走两步。   这时我身边走过一个人,趁我没在意突然上来抢了我的购物袋就要跑,但因为我抓得紧,他没有马上抢到手,我反应过来遂与他展开了撕扯,他大概是没料到我力气还挺大,见一时甩不掉我,而另一边见此情景便朝这边跑来的付哲也出口大声喝止:“你干什么的!”   那人忽然就抬腿朝我肚子上狠踹了一脚,我手一脱力,失去支撑就向后倒去,摔坐在地上,包也被他抢走了。   付哲跑了过来:“松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东西被他抢走了!”我说,“里面是衣服,一套也挺贵呢。”   “我去追。”他将我扶起来在一旁台阶坐下歇脚,便抬脚去追。   其实钱包还在我身上,贵重物品都在我身上,那人抢走的只是新买的衣服而已,细说下来那些衣服是贵了点,但不是很重要;不过打水漂也会有点心疼,付哲要是能追回来也省得我再花一笔钱。   “小心点,注意他身上别有危险物品!”我大声提醒,“实在不行就算了!”   但付哲已经追着那人跑远了。   但我的话他应该听到了。   我坐在水泥石阶上倒气,刚才那人那一脚力道不轻,半天缓不过神。   要说现在的人当真是越来越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么猖狂或许也有人心越来越冷漠的缘故吧。   一会先不说付哲他能不能把衣服抢回来,还是要报警的吧。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唐颂。”   我转过头,就见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扔到了我脸上。   吓得我蹭的站了起来,还不等反应过来男人就跑掉了。   脸上黏糊糊的,我随手一抹,是臭鸡蛋,正气愤着,又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转身看到另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我下意识倒退一步,结果还是被他手里的东西扬了一脸。   和那个扔鸡蛋的人一样,扬完液体他也跑了,我抓也抓不到他。   液体凉凉的臭臭的,还黑乎乎的,随手一摸就蹭了可手,头顶上湿漉漉的,还有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   我不敢睁眼,怕液体流到眼睛里去,只能用还算干净的左手在随身背的小包里掏出湿巾擦脸,也是蹭的一片黑。   是墨汁么。   我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组团的,第一个人负责把我的东西抢走,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后两个人再上来往我身上泼脏东西。   那几个人是认识我的,他们的目的不是抢我东西,而是侮辱我!   想到这我只觉得更加郁闷,我是哪里得罪他们了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真到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程度了么。   看了看四周,街上的人不算多,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先将脸上的液体擦干,然后返身回到商场里,众人看我皆是错愕惊讶的表情,工作人员更是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借用一下你们这的洗手间。”我礼貌回道。   “当然可以,从这拐过去一直走就到了。”工作人员态度很好。   道了谢我便径直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便开始了清洗。   又是臭鸡蛋又是臭墨汁的,看来得洗好久了。我心情愤愤,只管往脸上、身上划拉水,看着污水一回回变淡,心情就变得很复杂。   这时手机响了,我随便将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接通电话,付哲的声音传来,“你在哪呢?”   “商场一楼洗手间,衣服追回来了么。”我回。   “追回来了,跑了一段他就扔下东西跑了。”   和我想的一样。   “嗯,你先过来吧,我衣服脏了,你把衣服拿来给我换。”   “知道了。”   没过一会付哲就拎着兜子出现在视线里,看到我一副狼狈样子很是诧异,“你这是咋弄的?”   “被人暗算了。”我心情低落。   “什么?”   我叹了口气,“回去再说,衣服给我,我去换了。”   接过他手里的兜子,随手摸了把刚洗完还湿漉漉的头发,歉意道,“帮我买条毛巾吧。”   他会意,“等着。”   而这期间我又不放心的将头发与脸重新洗了几遍,确保干净了不会将新衣服弄脏,再用新买的毛巾将头发擦干,这才放心的换上新衣服。   原来的衣服被我扔到垃圾桶,这种情况已经没有心情去什么面馆了,付哲适时说道:“不然我们先回家吧。”   “嗯。”   付郁打来电话,开门见山,“你在哪呢?”   “在外面。”我回道。   “自己一个人?”   “不是,和付哲一起。”   “要回来么?”她又问。   “嗯,这就回去了。”   她停顿了一会,语气变得温柔,“快点回来,我买了你爱吃的猪耳朵。”   “好。”   挂了电话付哲了然道:“小郁吧。”   “嗯。”   “这占有欲也是没谁了,出来半天时间也查岗。”付哲啧啧道。   “没办法,”我也无奈,“她说我是无价之宝,总有人惦记,所以要看紧点。”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你确实很优秀,也难怪我妹会不放心。”   “老哥也会查你岗么?”我反问。   他就叹了口气,有些心塞遗憾道,“正好相反,他从来不会查我岗,美名其曰对我一百个放心,倒是我一直查他的岗,而且还要适度,不然他会烦。”   我就噗一声笑出来,“这才像我哥的作风。”   他一副认命的态度,“你们俩绝对是亲兄妹,脾性都一样一样的。”   “不一样,”我纠正,“喜好不一样。”   “不一样么?”他狐疑,若有所思。   “当然,就拿你和鱼儿来说,虽然也是兄妹,但脾性也完全不一样啊。”   他就明了,“那倒是。”   我想起什么,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他就问,“看什么呢?”   没看到人影,我随口回道,“没什么。”   他就笑道,“你不会以为小郁她会跟着我们吧?”   “没准。”我还真就这么想的。   他就笑的更释然,“她会这么无聊么。”   我也扬起嘴角,道出一句自己也不知道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的话:“是你不了解她,还是我不了解她?”   两人对视了一会,谁都没再说话。   回到家,予诺第一个扑上来:“小姑抱抱!”   我就将她抱起,她在我身上嗅了一会,问道,“小姑身上是什么味道啊?香不香臭不臭的。”   “有味道么?”我也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这可是新衣服啊。”   “不是衣服,是头发。”小家伙纠正。   “哦……那小姑去洗个澡,洗完就没有味道了。”我欲将予诺放下,她又说,“付郁姑姑正在洗澡呢。”   “哦?”我有些明了,转而低声问道,“你付郁姑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一会。”   “买猪耳朵了么?”   “小姑咋知道,我想吃她都不给,说是给你买的,你不吃我就不能吃。”说着她的表情就变得委屈巴巴。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道,“去吃吧,小姑让你吃。”   “还是小姑最好了!”予诺兴冲冲的跑去厨房了,“奶奶,我要吃猪耳朵,小姑同意了!”   听着浴室传来水声,付哲轻咳一声说道,“我先走了,公司那边还有事要处理。”   “嗯,路上注意安全。”   付哲走了。   我脱下正装换上居家服:封竭特意给我买的睡裙。   然后我悄悄来到浴室前,猛地拉开浴室门,里面的付郁就被吓了一跳:“哎呀你想吓死我啊。”   我不觉愧意,“是你做贼心虚吧,靠门这么近,耳朵伸这么老长,想听到什么啊?”   见瞒不过去她也就大方承认:“听听你和我哥都说些啥,顺便猜一下你会不会来浴室和我一起洗啊。”   说着她伸手一捞,就将我搂了过去,直接坐到了浴缸的热水里。   “衣服都湿了。”我佯怒道。   “湿了就脱掉吧。”她就伸手将我身上刚穿了没两分钟的湿漉漉的睡裙又扯了下去。   “之前不是一直觉得这裙子太暴露么,今天怎么乖乖的穿上了?”   这语气便是封竭没错了。   “你不喜欢?”我反问。   “怎会不喜欢,”他上来就啵了一口,“你不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闹了一会我恢复正经道:“我要上班了,下周一。”   “什么工作?”   “还是经纪人,”我看着他的表情僵住,补充道,“顾程颢的经纪人。”   他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好像要从我眼中确认这消息的真实性,最后确定我没有在开玩笑,叹了口气道,“所以你又要回到那个大染缸里了,你确定?”   “不是染缸里,是染缸边上。”我纠正道。   他并不开心,“你当你是在耍杂技么,有什么差别,早晚会掉进去。”   我就收起笑意,“已经掉进去过一次,还怕第二次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算是吧。”   他眼神放空若有所思,半晌游走在我大腿上的手突然狠狠掐了一下,我疑惑:“你干嘛?”   他回过神,看着我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迷离,欺身将我堵在浴缸边上,“给我。”   “在,在这?”我微愕,“被她们听到不好吧。”   他的手已经来到大腿里侧,声音低迷而性感:“那就克制住不要让自己叫出声来啊。”   “呃……”我抓住他已经开始乱来的手,“封竭……”   “我更喜欢听你叫我鼠儿……”   后脑被扼住,某人的唇舌霸占入侵……   隐忍的声音被锁喉中,一时间只剩水声激荡……   不知纠缠了多久,我们两人都已疲软,他拥着我坐在浴缸里,半晌不说话。   “水凉了,我们出去吧。”我提醒道。   “这次要做多久。”他忽然问道。   我反应了一下,不确定回道,“不知道。”   “这一次,想必会很辛苦。”   “没关系,做什么都是辛苦的。”   他手指轻捻着我的耳垂,又是半晌没说话。   “我们真该出去了,不然一会该被泡发了。”说着我欲起身,但无奈他不肯松手,只能继续任由他抱着。   他的指肚在我肩膀旧痕上摩挲,过了一会又低头轻咬了一口。   “妞儿。”   “嗯?”   “我讨厌潜规则。”   我身子无意识一僵。   “你懂我的意思。”他又补充道。   懂么,   懂吧……   懂的。   “不会的,我也讨厌潜……”   话未说完耳边又传来一句:“别再让他们碰你,一个手指头都不行。”   虽然是很平和的一句话,我还是觉得身子一冷,转过头看他,他依旧是温柔的模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定要告诉我,随身带着手机。”   他只是温和的叮嘱,我却在他的话语里体会到了寒意。   一时间不好的感觉又充盈了脑框。   我沉默不语。   “妞儿。”   “……”   “怎么不说话。”   “……”   “嗯?”他转过我的下巴,“怎么了?”   蓦然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楚,我不去看他。   “不高兴了?” 下巴再度被抬起来,迫使我看向他,“说话啊。”   我迟疑了一会,终是开了口,“你会嫌弃我的吧。”   他的眼里就泛起复杂的情绪,脸上的表情亦是不可言喻,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对不起。”   我心下却茫然了,为什么要道歉? 第132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劫。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劫。   次周一,我准时到顾程颢的工作室报到,正式重新开始了经纪人的工作。   如今顾程颢已经很有名气,开了独立工作室也是条件允许、理所当然;而明星工作室也可以说是“小型经纪公司”了,成立了独立工作室就可以以老板的身份,和新晋艺人签约合同什么的,在事业上也可以做到独立投资拍摄剧集作品……   明星工作室有两种,一种是团体为一个艺人服务,另一种是签约艺人自己当老板。   老哥目前是前者,但他有后者的打算。   而顾程颢,走的是后者路线。   现下他的工作室已经有了签约艺人,有的还是新人,而有的已经小有名气。   看来这几年顾程颢混的着实不错,他那几个经纪人都很会掌握时机,在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把他的热度炒得一度高涨。   换句话不客气的说,他几乎已经达到了每个艺人都想达到的高度,得到了每个艺人都渴望的。   如果他继续保持现状,“安分”的继续当着他的明星,众粉丝心目中的男神,媒体的宠儿,哪怕私生活纸醉金迷,条件也允许了;   但他的性格比较低调,虽然人前风光,但工作之余私生活一直很隐秘,娱乐记者一度找不到抓不住他有什么把柄来炒个爆炸性新闻。   也正是因为他平时的花边新闻太少了,于是这一次我的回归便成了深水□□,短暂的酝酿后,很快就在这圈内发酵沸腾了。   一时间各大媒体都纷纷报道了关于我这个经纪人的前身,包括三年前的隐匿事件缘由;   加上各方猜测的声音与舆论,连带着顾程颢也一并顶到了热门头条。   不过娱乐新闻的性质就是博人眼球的,吃瓜群众也都知道这一点,看个热闹也就是了,没人去深究背后如何,因而这次热度远没有三年前那个视频来得爆炸性强,除了一些键盘侠和喷子的无良言论外,其他人也没再对这种事情太过上心。   关于顾程颢重新将我这个“不讨喜”的角色拉上位有是有什么原因动机,在圈内起了一小圈波澜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还是有人猜测顾程颢这么给我面子很有可能是我们之间有美名其曰的隐情:要么是我们正在处于拍拖阶段所以他给机会与平台把我捞起来,要么就是我为了利益而和他做了潜规则的py交易,他是被我抓到了把柄不得已、或者是心甘情愿……   无论是哪种言论都让我哭笑不得无可奈何,人们就是喜欢给自己看到的表象添上一个自己构思的完整背景,从而下了能说服自己的定义。   对此我还能说什么。   因为我自带话题“前科”,因而工作室的人虽然面上和我和气相处,实则透着疏离。毕竟没有谁想和一个自带不良话题的人走得太近扯上关系。   私下里他们也会偷偷猜测老板特意把我请回来是出于什么,而我又有什么目的。   要知道如果顾程颢的名声被我搞臭了,他们也会受牵连,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对此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要尽快把先前的真相搬出来,为自己“洗白”。   顾程颢倒是有点不自在了,似是安慰我的意思,“你不用太在意他们的话,都是一些吃瓜群众,不知道□□的。”   “我不在意,舆论的作用就是混淆人们视线的,”我不以为意,“他们看到的也只是媒体想让他们看到的而已。”   他就松了口气,“你不生气就好。”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脸,轻笑一声,“我一回来就给你炒了一把热度,心里挺不舒服的吧。”   “没有,”他否认,“我早想到了,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肯定也早料到了。”   “嗯,”我哼了一声,“也不能总为鱼肉啊。”   一句话了,一时半会没再说话,空气沉默了。   我拿过他之前的通告记录,看到最后一页有人为笔记做的备注,遂问道,“打算投资拍戏了?”   “嗯,这是第一次投资,打算投个小成本先试试水。”   “有合作意向么?”我又问。   “还没,”他想了一下,“想找个小剧组,直接做金主,然后启用工作室里的艺人,既参与拍摄又做股东。”   “股份制?”我微讶异,“和他们说过了?”   “说过了,他们没有反对,只是……”他面露难色,“毕竟投资有风险,所以资金有限,所以只能先找个小剧组,反正是试水,照最坏的打算,即使是亏本,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我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做这种没把握的事情,还没开拍你怎么就知道会亏本呢?”   他没说话。   “剧本有了么?”   他顿了顿,“之前有在招募剧本,但我看好了一部小说,正在考虑要不要改编成电视剧,可以的话我会想法和作者联系……”   “电视剧?”闻言我略微思忖,“电视剧周期较长,成本相对要高,如果担心成本不够,第一时间不应该考虑的是电影么。”   “这倒是,但是那小说剧情着实不错,如果是电视剧的话剧情会很好看,电影虽然成本低但篇幅受限,担心会有很多精彩剧情表现不出来。” 他说。   我微微思忖,电影成本虽相对低一些,但电视剧的影响力比电影大一些,收益也会高一些,如果真是好作品,好的口碑对于艺人明星都是一种良好影响,利自然会大于弊。   “小说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就用自己的手机划了一阵,最后递给我:“就是这个。”   我扫了眼名字,《零度水寒》,名字倒是不错。   “悬疑的?”   “不算,应该说是灵异的。”   “知道了,回去我会看,”我看了眼时间转而又道,“不过就算这部小说可能会拍成电视剧,也是要准备时间的,可能会耽搁挺长时间,在这期间你先接其他通告,等我把这小说看完,要是觉得行咱再找投资金主,找到金主后再联系作者,把这小说改了……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顾程颢愣了一下弱弱回道:“我刚完成一个通告,近期没有别的通告了。”   “要歇一阵子么。”   “不用了,上个通告前休了三个月呢,在家呆的我都快发霉了。”   “你手里的那几个艺人最近有通告么?”我再问。   “有,他们都忙着,就我闲的冒油。”   “你现在是老板了,哪个老板不忙里偷闲,你倒是巴不得忙不停的。”   “他们的通告不用我太操心,助理和策划已经帮我搞定了。”他想到什么继而又道,“颂姐,你之前说过会把我培养成全能型艺人,这话如今还作数么?”   “当然作数,但……你不是已经很火了么。”   “火归火,那也是一阵子,”他很有主意的样子,“我现在是明星,但离全能艺人还差得远,虽然我也唱过歌拍过戏,参加过真人秀,但那些……都太商业化了,我不喜欢,现在我就想实打实的专研一些自己喜欢的。”   我诧异的看着他,过了这么久,他倒还是一点大腕的架子都没有,还是和刚进圈时一样。   在这明争暗斗的娱乐圈里保持初心,实属不易。   真好。   看他满是期待的样子我也有了信心,先模棱两可的给了个回复:“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   “嗯,我不着急。”他说,而后又补充一句,“我相信你。”   一瞬间恍惚觉得,似乎真的指日可待了。   适应了几日,工作渐渐走上正轨。   因为顾程颢的选择路线,如今工作室也相当于小型经纪公司,签约艺人和他们的经纪人时常来工作室露面,平时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做着分内的工作,加上工作室的规模也不算小,当人们都正经起来工作时倒真有呢么几分意思。   午饭后,我看了眼时间,照着电话本上的某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郭导啊,你好,我是唐颂,听说你的剧组又快开机了是吧……”   这已经是我两天内联系的第三个导演了,先前那两个都以各种理由婉拒了我,我心里清楚他们也是心里忌讳,生怕再和我扯上啥关系好让人诟病,但我身后是顾程颢啊,他可算是大腕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一个小小经纪人,受点委屈倒没啥,要是真因为我耽误了他的前程,才真是得不偿失。   “你要开机的那部剧是根据同名大IP改编的吧,原著我看过了,剧情确实挺不错的,您那演员找齐了么,还有哪个角色没定啊?我看了一下,感觉那个男二号的人设挺符合咱家顾程颢气质的,您看……”   郭导犹疑了一下陪笑道,“我这是小剧组,剧本也不是什么大IP,顾程颢那可是大明星,他肯屈尊来演这么一个小角色么,还是个配角,颂姐你不是开我玩笑吧。”   “瞧您这话说得,就算我拿您寻开心,也不会拿咱家顾程颢开玩笑,您也知道顾程颢他向来脸皮薄,别人说啥他都傻乎乎的信的,这么实诚的人现在可少见的,我作为经纪人当然也得多位咱家艺人考虑了您说是吧。”我也圆滑的陪着笑。   “哈哈那倒也是。”   “他吧之前刚接完一个通告,本想着让他歇歇缓缓精神,但是架不住小伙精神头足,现在还意犹未尽,所以我想着再给他找个角色过把瘾,也为他下个角色过渡度一下心性,您要是觉得行,改天我们就过去试下镜?”   那边顿了一下,而后同意了,“那也行,正好我这角色还没选定人选,他要是真有兴趣,后天上午就过来试下装,看看怎么样,只是……咱这小剧组,资金也不是很多,报酬方面……”   “好说好说,咱也是为了收敛一下心性,只要差不多,片酬什么的,重在参与么。”我就势说道,“想必郭导也不会太小气的。”   于是在咱和他诚心诚意的打了两句哈哈之后彼此结束了通话。   挂了电话后僵着笑意的嘴角终于放了下来,什么时候我也学会和那些人圆滑赔笑,阿谀奉承了。   想到以后都可能时常与圈里的人这样打交道,我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抽搐。   莫名的有些怀念当初不管不顾肆意毒舌的自己了。   两天后我和顾程颢两人来到了郭导的剧组,和导演见了面又是一阵客套寒暄,随后导演表示让顾程颢先上妆试戏服看看效果,而我则被叫到导演办公室谈签约问题。   进了办公室我下意识的向桌上看去,却没有看到合同,转过头却见郭导关上了门。   “郭导你这是?”我狐疑。   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咱也不绕弯子了,直接把话摊开了说,之前你都是怎么和那些投资商谈合作的?是在办公桌上、酒桌上,还是床上啊?”   我心生警惕,“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总监是个聪明人,话还用我说的那么明白么,”他嘿嘿一笑,作势就要扑过来。   我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他的碰触,皱起了眉头,“郭导是误会什么了吧。”   “有什么误不误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他不以为然状,“不就是潜规则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圈里的水本来也不干净,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谁管你是怎么换来的。”   说话间他又要扑过来,被我再次避过,我严肃道,“郭导你真的误会了,别人怎样我管不着,但是我确实十分抵触这种潜规则的,我和他们谈合作,多说是在酒桌上,还请你放尊重。”   他佯作不悦,“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你还装什么样子,谁不知道你当初三个月内就从经纪人助理当上了执行总监,要是没有潜规则你能上位那么快?大家都是老司机,你不用在我面前装白莲花。”   “郭导,请你自重。”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当初你在圈里怎么混的风生水起咱们心里都有数,如今你时隔三年又回归,还不是虚荣生活过惯了,适应不了平凡生活了么,这有啥的,咱们都是各有所需,”他笑嘻嘻的说着歪理,“现在顾程颢是男二角色,但只要你依了我,我也睁只眼闭只眼,他就是主角的位置,怎么样,这个交换不吃亏吧。”   看他那副色眯眯的样子,我是又生气又哭笑不得,随即正色道,“别说你一个不出名的小导演,就是知名导演要是提出你这种过分要求我都会毫不留情的赏他一耳光,而且咱家顾程颢是什么人,他会看重主角或配角的位置么,他只是喜欢演戏罢了,但如果导演都是你这种人,那演艺圈迟早要完!”   闻言他不屑道,“他再牛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低三下四的求我给他个角色?你自己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我是给你留个面子,你别不知好歹,潜规则怎么了,现在你摆出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当初不还是为了利益屈膝在别人身下,不然你当初干嘛突然辞职离开了,不还是觉得没脸在圈里混了么,如今脸皮厚了还知道摆架子了,我看你也就仰仗着顾程颢这个后台硬,不然就以你那一身脏,还想再回圈里立足,谁能给你面子?”   他这一席话如一盆冷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虽然圈内人对我的评价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打算和他们较真,但当这伤人话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再配上他嫌弃的表情,一时我还是觉得心脏受到了打击,我强作镇定回道,“好歹你也是在圈里混的,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的道理还不懂么,不过也罢,像你这种人,又怎么会在意实情是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的那点利益。”   他冷哼一声,“自己一身骚还嫌别人身上腥,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知道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我转欲走,就听他又道,“你想好了,出了这个门,顾程颢的角色我就给别人了。”   “郭导是在威胁我么。”我冷声道。   “你也可以这么想。”   “哼,”我不屑,“我和我的艺人都不会受人威胁讨生活。”   “但愿以后你也有底气说这话。”郭导冷哼了一声坐下不理人了。   我开门径直离开。   不用说,顾程颢这个角色没有了。   当时他正在化妆,妆化到一半,导演助理跑过来说这个角色有了更合适的人选,并且那人已经到剧组了,不多时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走了进来,和顾程颢打了个照面,众人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我们离开时顾程颢的情绪明显很低落。   我也很抱歉,“对不起啊,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你白高兴一场。”   “没有,”他否认,“要是真在这剧组拍戏我才会不开心。”   我知道是剧组人员的态度让他不爽了,于是宽慰他道,“没关系,一个剧组待着不顺心咱就换一个剧组,总会有顺心的地方,实在不行咱就做大佬,专门搞投资,做别人的金主也不错。”   我故作轻松地笑着,他还是沉闷的表情,我就继续安慰,“哎呀,一次失利而已,谁还没失利过,你是谁,你可是顾程颢啊,还能有你过不去的坎么,当初你是新人,这才三年不也火的一塌糊涂,何况是现在,想转型也好全面发展也好,垫脚石都高了不少呢,不会太难过的。”   “不是我,是你。”他忽而说道。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了?”   他就低下头,我却看不懂他的表情。   “导演他,为难你了吧。”   我怔了一下,矢口否认,“没有啊,他能怎么为难我,好端端的……”话没说完,感觉鼻子有点酸了。   “之前你给他打电话求角色的时候,我听到了。”他说。   我有点讪讪,“啊,我平时谈工作……基本都是这样的,客套圆滑什么的,唉,在圈里就是那么回事呗,逢场作戏的……”   “你和郭导在办公室……我化妆的时候听到一个后来的助理说了,”他又说,抬眼看着我,语气却弱了两分,“他有没有……”   “没有没有!”我连忙回道就怕他误会,但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遂缓和了语气自嘲调侃道,“看这结果就知道是没啥了,不然你就是男主呢。”   身子忽然一紧,待我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陷进了他的怀里,吓得我连忙要推开他,却没挣脱他,于是提醒道,“你干嘛呢,这可是在外面,被拍到了又是一堆麻烦了。”   他好似又搂紧了些,语气却很难过的样子:“对不起。”   “好端端你干嘛道歉?”这样可不行,“你松开我。”   他僵了一下,随后松开了我,“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了。”   我下意识看了眼四周,埋怨了一句,“你现在可是大明星,公众场合得注意言行举止的。”   “我知道。”他的语气还是很低落。   “哎呀行了,还是先回去吧,我先缓会的,然后再找下家。”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没说到重点,好端端他干嘛抱我,但又觉得再问这一句有点太突兀了,干脆闭嘴,就这么过去吧。   结果没过两天,媒体又开始搞事情了,我前脚刚进工作室,后脚顾程颢助理就小跑过来追上我,“颂姐颂姐,又有新闻了!”   “什么新闻。”我随口回道。   “关于你的新闻,你看,”他就把网络新闻那页指给我看,我定睛一看,火气差点没窜上来:   “某唐姓经纪人为夺角色不惜意欲与导演潜规则只求男一,貌似三年前‘风生水起’之路欲重蹈覆辙。”   真是恶人先告状!他还知道什么叫先下手为强?明明是诬陷!再加上娱乐媒体一贯的噱头标题党作风,估计这条新闻也够再起一阵热度了。   紧跟着底下还有一条关于我和顾程颢的:   “知名艺人顾程颢被爆与自己的经纪人在大街上相拥,疑似恋情曝光。”   “据知情人士爆料,在大街上看到艺人顾程颢与自己的经纪人一同行走,两人边走边聊天,气氛什么融洽,后来顾程颢更是当街拥抱其经纪人,而其经纪人也没有推开,看两人互动全程轻松愉快,想必是恋情曝光,好事将近。”   “据确切消息来源,艺人顾程颢的最新经纪人就是他三年前刚出道时的经纪人唐某,唐某于三年前因一些不好的事情隐匿退圈,如今又再度回归圈内再度干起老本行,而据说她此次再度回归也是受到顾程颢的鼎力支持,如今唐某刚回归娱乐圈就被爆出与顾程颢疑似好事将近,换种角度猜测,他们两人是否一直保持着地下恋情也未可知……”   越往后看心里越冷,什么叫媒体,这就叫媒体,无时不刻的制造着舆论带动着大众的视线,甚至是带动着大众的脑子,让他们顺着自己的方向去想,炒起热度,管他真相是什么,真相不重要,民众愿意相信才重要……   我呸。   “颂姐?”助理在一旁试探问道,“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看了眼时间,问道,“顾程颢呢。”   “老板去楼下健身房了,不过这会应该快回来了。”他说。   我应了一声,“你忙你的去吧。”   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望着窗台上的花瓶出神,半晌突然回过味来:我干嘛要盯着花瓶,这个时候不应该看看网上人的反应么。   我的微博在重新回归娱乐圈时就重新开通了,微博底下的评论依然是两极分化,一波是觉得我身心恶心,跑底下开骂的,还有一波是维粉,极力维护,相信我清白的,还有少数的一些是中立态度的,不黑不粉。   和顾程颢在一起时被偷拍到我倒是没多生气,毕竟娱乐八卦炒的就是这些,谁都乐意去看明星的私生活;但上一条说我继续走潜规则路线的新闻我就不能忍了,明显的抹黑诬陷,之前三年前被黑我还没来得及洗白如今又被这样继续黑,我要是再不出手就当真软弱被人欺了。   名声被毁一时可以,但不能黑一世。   正在考虑对策,手机忽然响了,是付郁打来的,想到刚刚看到的□□,我心里升起不安,她不会已经看到了吧。   “喂,鱼儿。”   “松子,你上网了么?”她问道。   果然。   “看,看到了。”   “那不是真的,对吧。”   我松了口气,这说明她没有立时被蒙蔽,“当然不是真的,娱乐新闻从来都是看个热闹,能有几分真相。”   “我说的是顾程颢。”她说。   我微愣,“是啊,怎么看都不是真的吧……你忘了,三年前咱们俩可是公开出柜了呢,一个喜欢同性的同性恋怎么会再和男人在一起呢,还是和自己的艺人,那些媒体都是脑子有泡。”   她就松了口气,“我当然信你。”   “嗯。”   “那,对于再度被黑,你有什么想法?”她接着问。   “额,正在考虑,我总不能因为他说了几句抹黑我的话我就把人家杀了吧,这也不占理啊。”说完我就后悔了,有点担心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的语气还是很平静,“你不能,我能啊。”   “别别别,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赶忙说道,“我知道你有‘特权’,但咱也不能草菅人命不是……”   她忽而嗤笑出声,“你误会我意思了,我不是要再去杀人,而是你可以借我的名声给那些渣滓一个警慑,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罩着的,免得他们再敢打你主意。”   我一听也有些欣喜,“这个方法不错,就按你说的来!”   几乎是为了响应我们的想法,隔天就有人出来为所谓的“骨汤恋”出来辟谣了,最好的证据就是三年前我与付郁公开出柜的消息,而且至今没有我们分手的消息,既然没有分手,那么我就不可能有新的恋情;小三?不存在的,有付郁这样的女友在,谁敢插足?   而我也适时地摆上了与付郁的合照,放在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就连我的手机屏保也是与她的合照,如此明目张胆的秀恩爱,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而抹黑诬陷我的那个导演,则由付郁录了一段录音发过去,语气客套中带着警告,谢谢他没有接受我的“潜规则”意愿,不然经纪人为了艺人能拿到小成本电视剧的男主角色而不惜与导演睡觉,那与该艺人的拍拖谣言就成真了,那她就搞不好会控制不住再开杀戒了。   导演意识到付郁正是三年前ZY传媒分公司老总,想起她因为精神疾病杀了人而进精神病院的事例后,顿时就怂了。   于是圈内也难得消停了下来。   这一天下班时天已经很晚了,外面还下起了雨,等我忙完手头工作时其他人都已经先走了,看着外面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我关上电脑关了电源,锁好门就准备下班,却意外地看到顾程颢还等在外厅的沙发上。   我有些诧异:“你还没走啊。”   “你没带伞吧。”他说。   “啊,没。”   “我带伞了。”说着他把伞递了过来。   “那你呢。”   “我开车回去,浇一点也没关系。”   “哦,那谢谢啊。”我就接过雨伞。   他有些犹豫,“其实我想说,我能不能送你回去啊,天已经这么晚了,打车也不方便。”   “不用了,路口很容易打到车的,”我拒绝了他的好意,“而且你已经借我伞了,谢谢啊。”   如今多事之秋,还是少惹麻烦。   于是在电梯里和他分道扬镳,我走一楼,他走地下停车场。   出了大门,还没等下楼梯,一辆轿车就开到了眼前,雨中顾成浩摇下车窗,再度说道,“要不你还是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真不用了,你走吧。”我再次婉拒。   就在他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我们两人的对话:“松子。”   转头看去,竟是付哲。   我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打你电话打不通,正好顺道我就过来看看。”付哲如是说。   我当即揭穿,“一个南一个北,哪里顺路了,你特意跑过来的吧。”   付哲就尴尬笑笑,转而严肃道:“小郁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把脚崴了,联系你联系不上,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我惊愕,拿出手机,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连忙问道:“摔了一跤?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就是走路有些费劲,本来她是要来接你的,但是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楼道里一片黑,她看不清楼梯就踩空了。”他简单说了一下,“咱快点回去吧。”   “走。”   我对顾程颢道,“那我们先走了,你路上开车小心。”   然后从付哲手里接过伞,将顾程颢的伞还给他,随付哲回去了。   回到家后不多时付哲又要离开,我不放心,“太晚了,开车不安全,今晚住这吧,睡老哥房间。”   “没事,我还是回去,铭子还等着我呢。”他说。   “太晚了,我给老哥打个电话。”我说。   但他还是执意,趁旁边没人小声说了一句:“抱着你哥睡得踏实。”   我就了然笑笑,忍不住损了他一句:“瞧你那点出息。”   他也附和哈哈一笑,“就这点出息。”   “路上开车慢点。”   “好。”   付郁从外面进来,沉默不语,付哲上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了。   听到他离去门关上的声音,付郁转过头,一脸不高兴。   “脚怎么样了,让我看看。”我扶她到床上坐下,撸起裤管,脚踝连带小腿有些青肿。   “上药了么。”说话间我就将床头柜的要盒子拿了出来,找到药膏开了盖就往上涂。   她静静看着我,一言不发。   “怎么了,今天这么安静?”涂好药膏,我用枕头将她的腿垫高,让血液回流,也等者药膏晾干;自己则躺在她旁边,闭目养神。   好一会,氛围都是安静的。   我睁开眼,看见付郁一副阴郁的表情,有点不解与担心,“鱼儿,你怎么了?”   她看了我一眼,半晌开口道,“松子,你有没有烦我的时候?”   我有点意外,“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回答我,有没有。”   “没有,我怎么会烦你呢,稀罕你还来不及呢。”   “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我坐起身看向她,“你没事吧?”   她自顾自的喃喃道,“可能是时间还不够久吧。”   “什么?”   “有时候我挺烦我自己的。”她又说。   “烦什么。”   “吃醋。”   我忍俊不禁,“这很正常的吧,你和别人关系好我也会吃醋的。”   “但我的吃醋太严重了,”她一本正经,“我连我自己的醋都吃。”   我就想到了封竭。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们俩的占有欲都太强了。”   她没吭气。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遂打趣道,“现在流行一句话,‘人固有一死,或死于天蝎,或死于摩羯’,六分之一的概率,偏偏让我赶上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只能死在你手上了。”   她就注视着我,又是半天不说话。   我有点讪讪,“你这样不说话,气氛很微妙啊。”   她就贴过来,含住我的唇。   “松子,遇到你,怕是我的劫。”   “你才是我的劫呢。”   “那你能渡过这场劫么。”   “不能……”   “我也不能。” 第133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名声的利与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名声的利与弊。   经纪人的工作比以往的展开更有难度了,虽然我早有准备,但对方深意的眼神和不屑的表情还是会给我以打击。   最可以说明的证据就是归职将近一个月,我还没有给顾程颢拉到一个通告,更别说合作方与赞助金主了。   这样下去只怕真的会影响到顾程颢的星途。   “颂姐你也不要太紧绷了,这才刚回来没几天,不着急,也给他们点时间适应。”顾程颢宽慰我道。   我也释然,反正既然我回来了,这种局面必然会被打破的。   下午约了一位媒体公司的老总谈合作,原本那老总也是有点犹豫的,但最后是看在顾程颢的面子上才给了这次见面的机会,我得好好把握。   离约定时间还早,我一时兴起,去了付郁所在的公司。   之前付郁因为那件事辞去了分公司总经理的职位,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分公司被另一家公司收购了,那家公司的上司也是个女强人,和一帮老员工经营着与ZY总公司都实力相当的传媒公司,如今又把ZY分公司给收购了,在势力上比ZY更胜一筹了。   而ZY分公司的人也涌入了很多新鲜血液,据说是要扩大公司的实力,培养新晋人才。但人人都明白,人家是釜底抽薪,“偷梁换柱”,等到新人能独当一面了,ZY的老员工就要被裁了,这样才能达到焕然一新的效果。   而对此,老员工们都颇有微词,但私下里也都默默有自己的打算。   而付郁,则再次回到了分公司任职,只是这一次,她不是以总经理的职位,而是以普通员工的身份回到ZY;   本来以她ZY老总的妹妹与分公司的前任总经理身份,想回去是有难度的,加上那公司的人对她之前的所有作为也是心有顾忌胆寒的很,几乎是面试第一关都没过,直接pass了;但说来也巧,在她面试失败后离开时正好遇到了一个跑业务的男职员,这个职员因为一时疏忽,差点要与客户失之交臂,而付郁则出于职业习惯帮了他一把,于是男职员也因为谈成了一笔大单子而升职加薪,为了还她一个人情,斗胆在新总经理面前为她美言了几句,于是破格的把她招收了,但也没有给她多高职位,只是普通的小职员身份。   然而这些事情并不是付郁告诉我的,而是上一次去她公司找她的时候听到私下里有员工八卦说的。   工作上的事,付郁几乎从来不和我说,而我也很少和她说我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多烦心,估计她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我突然想到她的公司去找她也是出于另一个原因:这一个月来我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除了晚上睡觉时间,几乎没有什么互动交流,尤其是付郁,可以说是早出晚归,即便是在家,也经常是一副倦态,心事重重的样子,累得都不怎么说话;弄得我都差点以为她整天忙得都不只是普通职员的工作,根本是几乎天天加班的状态;   不知道她整天都忙什么,而她也不和我说,我便趁着午休的时间过去看看,顺便安慰个鼓励一下她疲惫的心情,打点鸡血什么的。   我到他们公司时,正值午休,人们都出去吃饭了,偌大的办公区只有少数几个人在那里休息聊天,而付郁特别显眼,埋在一堆文件中认真地工作,时不时把键盘敲得劈里啪啦响,而桌面旁边还放着一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   我扫了一眼其他人的桌面,除了一些零碎,几乎都是干干净净的,怎么就他桌面这么多文件?   我悄悄走到她身后,趁她缓神的空当,无声的用手附上她的眼睛。   她只愣了一秒,就毫无悬念的说道:“松子别闹,我正忙着呢。”   我讶异:“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无聊。”她头也不抬。   我就有点泄气的靠在一边,虽然被她这么说有点不开心,但好像她也没说错,这个时候做这种举动,我也觉得蛮无聊。   她鼓弄一会电脑,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低头不做声,想了一下放下手头的活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的意思是,除了你,没有人敢这么挑逗我。”   想想也是,以她的性格,关系最近的也只有我了。   等会,   “谁挑逗你了啊?”我才反应过来。   “你啊,”她一本正经,“你的任何小动作对我来说都是挑逗。”   是因为很长时间没说情话的缘故么,听她的甜言蜜语我还是会觉得脸热;   “你……你是付郁还是封竭啊。”   “你说呢。”某人反问。   心中了然,嘴上却不买账:“不知道,管你是谁。”   他也不气,转而说道:“怎么突然想着过来了,你那头忙完了?”   “暂时。”随口吐了两个字,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下午有一个重要的会面。”   “有多重要?”   “很有可能会影响你老婆我以后的事业运势。”   “这么重要你还跑我这来,不怕分心?”他挑眉。   “所以我才到你这来放松心情,让你给我加油打气。”我顺势回道。   他就邪气一笑,拍了拍自己分开的两腿:“坐这。”   “让人看到不好。”我言不由衷道。   他就手一伸将我捞进怀里,适时地拆穿:“怕影响不好就不会特地跑过来了。”   我不予否认。   他在我脸上啵了一口,又开始不正经起来:“这几天没碰你,是不是耐不住了,等晚上回去再好好补偿你。”   我拍掉他蠢蠢欲动的手,“你怎么那么容易精虫上脑呢。”   “哪容易了,我都克制多少天了,”他有点委屈的样子,“连上了一个月的班,都没有休息,等这一阵子忙完了,我得好好歇两天,到时候你也在家陪我。”   “那可不一定,”我不怕扫兴的回道,“现在我也是关键时期的。”   他暗戳戳的玩捏着我的手指,说道,“他们是不是经常给你使脸色啊。”   “这倒不至于,顶多是出于误解的错态。”   “你不用帮他们说话。”   “我没帮他们说话。”   某人就没吭声。   我扫了眼她桌上的三明治,“你就吃这个?”   “嗯,正餐浪费时间,反正我也不是很饿,吃一口就行。”   我就看了眼时间,“讽刺”道,“和我在一起鬼混就不是浪费时间了?”   “和你在一起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他捏着我的下巴不经意的揉着,“我还嫌和你的时间太短呢。”   我又看了眼她桌上的文件,“怎么有这么多文件要处理啊,晚上不会又要加班吧。”   他就叹了口气,“没办法,能者多劳么。”   “能者多劳也不是你这个劳法,人家桌上都那么干净,就你桌上落得跟山似的,合着他们都是养在圈里平庸无为,就你一个鹤立鸡群啊。”   他就哑然失笑:“妞儿你这样说是会拉仇恨的。”   “管他的,我还不行为自己的男人发两句牢骚了。”我不以为意。   他眼眸一亮:“你刚才说什么?”   我一怔:“我说我发两句牢骚……”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我要听原话。”他诱导道。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捏着她的鼻子嘲笑:“看你这点出息。”   “再说一遍,我爱听。”他说。   “我还不行为自己的男人发两句牢骚了。”   “谁的男人?”   “我的,我的男人。”我配合地说道。   他就一副心满意足得意嘚瑟的样子,“你终于肯承认我是你男人了。”话音未落又在我脸上啵了一口。   “这不废话么,我什么时候不承认了。”   “这不一样,”他得偿所愿,“这是你第一次亲口说出这句话,我心里老高兴了。”   说着他又凑近我耳边道,“我都硬了。”   我忍不住笑骂:“你有屌么。”   “此时要是真有就坏事了。”他又朝我眨巴眼,我就忍俊不禁了。   “嗯,你就这点出息。”   这时陆续有同事从外面回来,看到我们都愣了一阵,有人壮着胆子问道,“付郁,这位是……”   “我女人,唐颂。”他毫不畏惧回道。   一时间迷之沉默。   我偷偷捏了他一下,“不用太直白,差不多得了。”   某人眼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后转向我:“松子,怎么了?”   嗯,这会倒是知道躲了。   “没事,”我捏了捏她的脸,起身道,“差不多我该回去了,你不要太累了,我也继续加油,”我从裤兜里摸出一板士力架放到她桌上,“三明治以后还是少吃,有时间我会给你送正餐,走了。”   还没等迈步就见她一脸恋恋不舍,“松子,你才刚来没一会就要走啊。”   我笑,“我可来了半天了,”只是那半天时间被封竭占了,“都老夫老妻了,用不用这样,晚上再补给你。”   她就有些放心了。   无视那些复杂的目光,我径直离开办公区,却在门口看见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子,他打量我的眼神让我感觉很不舒服,那种眼神倒不是嘲笑、匪夷所思不可思议的那种,而是有种阴恻恻的感觉。   我自认为不认识他,更没有得罪过他,他这样看我是几个意思。   但我还是忍住没发作,迅速离开了。   下午到了谈合作的时间,为了表现出诚意,我特意早到了一会,等了一会,那位老总准时到了,看到我时还愣了一下,接着下意识看时间:“我迟到了么。”   “没有,是我早到了一会。”   “哦。”   坐下后,我拿出了准备好的拟约方案,开始了我的解说。   大学毕业后这么多年,我感觉可以说,自己是第一次这么费心费力的去和对方表达自己的观念看法,希望对方看到我的诚意,理解我的心情……   倒不是说以前不用心,就是觉得自己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一瞬间有一种乞求的错觉。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把什么丢了,又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这次见面谈话,可以说几乎是以我陈述为主,那位老总一直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听着,不,也不是面无表情,准确的说好像还带着一点慵懒和漫不经心?   等我把意向和他说清楚后便问他的意见,不想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问道:“合同带了么。”   “带,带了。”   “拿来签了吧。”   我有些惊讶:“这就签了?”   “你不就是想和我签合同么,早签早完事。”   我有点受宠若惊:“不是……我说了这么多,您都清楚了?”   “差不多,反正我就负责投资,剩下的你们负责就行了。”他说。   我还是有点迟疑:“这次投资,可不是小数目,您不再考虑一下?”   他狐疑,“不是你和我巴巴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投资给你们么,怎么我同意投资,你反倒磨磨唧唧了。”   “不是,主要是,您这么痛快,我这有点……您就没什么意见什么的?”   “我没什么意见。”   “那您就没有什么担心啊顾虑什么的?”   “顾虑什么?赔钱?你会让我的钱打水漂么?”   “那倒不会,其实我有点好奇,之前打电话时您的态度也没有这么爽快……真是因为我说了这些,您是被我说动了才同意的么。”   他坐正了身子,开始给回应:“你之前也是干这个的,虽然离开了三年,但不说那件事,就说你个人的工作能力,先前我也是有耳闻,要不是因为出了那件事导致你名誉受损,不然你现在也依然是混得风生水起,抛去你的坏名声不说,我还是很看好你的,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愿相信你就像他们说得是靠潜规则上位,当然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算能靠潜规则上位,在这明争暗斗的圈子,没有能力也是白搭,我也想开了,什么名誉受损不受损的,相比之下还是利益重要一些,能双赢最好,再不济,你也别让我亏损太多,不然我可能真没勇气和你再合作了。”   听完他这一席话,我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他的意思好像是在安慰我又好像不是,说到名誉的话题,好像是在说我,又好像不光是在说我;   总觉得他说的想开了不是因为我的那些关于项目的说服之词……是因为谁和他说了什么所以前后态度相差巨大?难道他自己也有什么不愿为人知的事情?   当然我也没必要再想那么多了,反正这合同是谈成了。   我却有些挫败感,有种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胜利的果实,但这果实却和我的努力没什么关系的感觉。   而我也不可能再为自己这不实的猜想浪费彼此的时间,这次见面很快就结束了。   而那老总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一个人的能力、势力就算再强,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因为人总有顾虑,没有谁是只为自己活着的,就算有,那也会被称为自私自利,而这种人在社会上是混不久的,名誉也好,财富也好,当人活完一辈子,走的时候还是什么都带不走,但却可以给人留下一些东西,至于能留下什么,这倒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回到工作室时,顾程颢正在办公桌后闭目养神,听到我推门进去就立时问道:“谈的怎么样?”   我将合同放到他桌上,他就翻来看,随即一脸愉悦:“太好了,我就知道颂姐一出马,肯定能搞定!”   我没说话,软在了沙发上。   他有点兴奋:“这样一来那部小说改成电视剧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我这就去联系那个作者去,不过一般来说得知自己的作品会被拍成影视剧,作者也会很高兴吧。”   嗯,原本先接剧的计划被打乱,而投资拍新剧的合作却谈得意外的顺利,于是他先前说的小说改编电视剧的计划便提前启动了。   “大概吧。”我有气无力。   他看出我状态不对,不禁问道:“颂姐,你没事吧?”   “没事。”   “合同谈成了,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顾程颢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问道,“颂姐你吃午饭了么?”   我顿了一下,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没吃什么东西,之前倒也没觉得怎么饿,现在被顾程颢一提醒,饥饿感倒强烈了。   见我没说话就当默认了,顾程颢从抽屉里拿出几块糖,“先吃块糖垫一下,我让助理去叫外卖,颂姐你想吃什么?”   “随便。”   “那我看着点了。”他放下糖就出去了。   独立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也闭目养神了。   没一会手机又震动了,是老哥打来的。   “喂。”   “现在忙么?”老哥问道。   “不忙。”   “不忙就过来一下,这边有事需要你帮忙。”   于是我就拖着还没从瘫软状态缓过神的身子朝老哥那边去了。   “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替我去签个合同。”   “什么合同?”   “艺人签约合同。”   闻言我来了精神:“艺人签约?老哥你要签约艺人自己当老板了?”   “先前就有这打算了你不是知道么。”老哥回道。   “先前你是有这打算,但也没说什么时候啊,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突然就告诉我要签约艺人了,什么时候转型的?”   “这还要谢谢顾程颢了。”   “他怎么了?”   “当然是受到他的鼓舞了呗,”老哥分析,“我出道比他早,出名比他早,成立工作室也比他早,但他却火在了我前头,仔细想想这都是有原因的。”   我打趣,“你这是妒忌了?”   “让你说的好像我很小心眼似的,既然有能力,干嘛要羡慕人家。”   “这话说得不错,你当然不用羡慕人家,想当初他还住在你花钱买的房子里呢,”我宽慰道,“至少你什么都比他早一步,房子也比他买的早。”   “我出生也比他早呢,”老哥汗颜,“怎么话一到你嘴里就变得怪怪的,还他住在我花钱买的房子里,那不也是你把他拉回家的,你这话有歧义啊。”   “你说话才有歧义呢,什么叫我把他拉回家啊,那是他没房子住,我好心才让他租一段时间的。” 我反驳。   老哥也不计较那一二,“是是是,你美你说什么都对,去吧,让那艺人把合同签了,你今天在这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我看了一眼那人的资料:“新人?”   “嗯,也是个有个性的,”说到这老哥突然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新人还挺有主意的,合同还没签,先提了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去了就知道了。”   与新人签约的地方是一个小型会议室,我过去时他已经在那等着了,简单打量了他一眼,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面容俊朗、眼神犀利,不算长的刘海一侧还挑染了一绺银色,见到我后就直直的看着我,直到我在他对面坐下才开口问道:“你是唐颂?”   “你认识我?”   “知道你的名字,”他说,“还有一些事情。”   他是个新人,之前也没在圈里混过,而对于外行人,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只有三年前那两件爆炸性的:一是公开出柜,一是潜规则事件。   而其他途径知道我的,也就是借顾程颢的光,传出的那一点绯闻罢了。   我也无心理会那些,直入主题:“我简单看过你的资料,娱乐圈小白,没什么作品,新人一个,那么多家经纪公司,怎么想到要和我们签约啊。”   他依旧直视着我:“因为我要自己挑经纪人。”   “呵,口气不小,”我哼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本认为自己可以随意挑经纪人啊。”   “我不是随意挑,我有目标的。”他说。   “我们这是明星私人开的工作室,比不了那些大型经纪公司,还给你分配个人经纪人,在你出新作品得到曝光度之前,你只能算个见习生。”   “那有了作品之后呢。”   “酌情处理。”   即便我不看他,也能感觉到他直视的目光,“我来这和你们签约有个条件,我和他们说过了。”   我不禁想笑:“你怎么就确定我们会同意你这个条件呢。”   “因为我坚信我以后会火,对你们也很有好处。”他大言不惭。   “火?”我抬眼,“你对火的定义是什么?”   “火就是让人们都知道我,知道我的作品,并且喜欢我及我的作品。”   简单听来字面意思没有大毛病。   “那你也该知道,想火也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想得到一些东西,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这么说来无可厚非,那你觉得自己又能付出代价到什么程度呢?”我戏谑心起。   他犹豫了一会,“这个我不清楚。”   我也不追问,转而说道,“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当我的经纪人。”他说。   我抬头,他的眼神透着坚定。   回想刚刚从进门起他的状态,和一直毫不避讳的目光,这小子显然有备而来。   “我不是随意挑,我有目标的。”   所以说,他的目标是我么。   他是新人,他对我不了解,对我的认知也只是媒体上传的那些。   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但还是抱着侥幸问了一句:“想我当你经纪人,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而他的回答也很直接:“我不知道你什么人,也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能让我火就行了。”   我心里一沉。   “只要能让你火……哪怕让你不择手段?”   他似乎怔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一点质疑,随即隐去,抿了抿嘴唇反问道:“你,会么?”   这一声反问带着不确定因素,却让我松了口气。   还好不算晚,   还有救。 第134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白首如新,或倾盖如故。 第一百二十八章 ,白首如新,或倾盖如故。   “你……会么。”他做着漫不经心的表情,眼里却闪过不确定。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微表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也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大男孩罢了。   遂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既然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情,就该知道那些人是如何传我的,我可是为了利益能不择手段的人,我如此,我的艺人也如此,你可想好了?”   他思忖了一秒回道:“那些人怎么说你是他们的事,我不会在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你可知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见得就是真的,”我顺势回道,“你说对于他们的话不在意,但还是有意无意的对我有了不好的第一印象,在我进这个门之前,我们还是陌生人,你一上来就毫不避讳的盯着我看,这很不礼貌。”   他似尴尬了一瞬随即回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衣着体现一个人的品位,既然我选择要你来当我的经纪人,当然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哼笑一声,“前一秒你还说不管我是什么人,现在又说要清楚我的为人,未免太前后矛盾了吧。”   “我,我那么说也是出于直觉,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也不见得就如那些人传的那样,所以我决定撇去第一印象,只看你的能力,能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就从助理升为执行总监,说明你还是很有能力的。”   “所以我说我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啊,”我哼笑,“可见你对我的第一印象也不是很好,还要撇去,听你说这些,总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想要大火不光是自己的能力问题,经纪人也是很重要的,艺人的形象很重要,而好的经纪人不光是艺人的引导与指明灯,经纪人的品行也会影响到艺人的星途,我在圈里被黑的这么惨,你也敢拿自己当赌注?不怕我真带臭了你?”   他似乎有些诧异,继而回道,“别人那么说你也就算了,你不用自行抹黑以此来考验我的诚心,我既然做了决定便不会变的。”   “诚心?”我嗤笑一声,“嗯,你想火的诚心倒是有的,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真想让我当你的经纪人,就要服从我的安排,我会根据你的自身条件酌情为你安排通告,你只管乖乖配合就好。”   “百依百顺?”他如是问道。   我愣了一瞬不屑道,“你愿这么想也行,不过以你的性格让你百依百顺怕是也不可能吧。”   “才刚见面,你怎么会知道我什么性格,”他不以为然,“只要没什么大问题我都会配合的。”   “放心,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让你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我看着他放松的表情,补充道,“另外,不要质疑我的处事风格。”   他茫然一瞬回道:“我没有。”   “最好。”   我再度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大男孩,眼型圆而有神,嘴唇薄而性感,五官精致还带着隐隐的稚气,举手投足间都是或隐或现的刻意收敛;   分明是个热情好动的火爆性格还非要强忍故作成熟,这种反差倒给他添了几分可爱的意味;如今流行反差萌,当他进入大众视线后,若是得势,估计粉丝会很买账。   “我先简单说一下我的规矩,作为经纪人我会根据你的个人气质制定你的出道形象,并会规划你以后的发展路线,规划制定好前你可以提意见,但在规划制定好后便要按照我规划好的路线来,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私下告诉我,不要当着外人面质疑我的决定,另外在没有通告的时候,也要少去一些鱼龙混杂的地方,避免被有心人抓到把柄惹人非议,记住,艺人形象很重要。”   他没意见,“还有么。”   “在媒体前发言注意措辞,处理好人际关系。”言下之意就是要他控制好脾气。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虽说是人不可貌相,但还有句话说相由心生,就他这眉眼,怎么看都是个有脾气的主。   “你是白羊座。”我冷不丁吐出一句。   他错愕,“你咋知道。”   “我说了看过你资料。”   他就没再反驳。   “总体来说白羊座一般都很热情有勇气,迎难而上的特质什么的也不错,脾气倒是可以稍微收敛一点,毕竟直来直去在圈内可不太好混,容易得罪人……”我大致说了些注意事项后又问,“在正式出道前你可以先和我提一下你自己对未来的设想,看看与我的规划有没有出入。”   他思忖了一下说道,“我喜欢音乐,喜欢唱歌,所以我希望能当歌手……当然以后可能会跨界当演员拍戏什么的也可以……”   “还有呢。”   “刚开始可能没办法,但我希望以后条件够了能自己发唱片,就是自己写词谱曲的那种。”他带着期待的看着我。   我就想到了顾程颢,初始他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也做到了。   “看你实际本事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回去写首歌看看,我会请人帮你看看,行得通的话你可以直接以此作为出道的敲门砖。”   “真的?”他闻言有点兴奋。   “如果你坚持的话,不然就先按我的计划走。”我将准备好的合同推到他面前,“先看下合同,没问题就签了。”   他翻着合同看了一会,忽而又道,“顾程颢也是这样么?”   “顾程颢怎么了。”我未解其意。   他抬头看我,“顾程颢也是对你的安排百依百顺么?”   我看着他,不知怎么回答算是合适的,遂将问题又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他没说话。   “我带顾程颢的时间并不长,可以说,他的成名与我关系不算大,我也只做到将他推到大众视野中罢了。”   他犹豫了一瞬回道:“因为那件事?”   我顿了顿,“不要明知故问。”   好一会,他弱弱回了句:“对不起。”   “没什么,”我不以为意,接着说道,“顾程颢是个有主见的,所以做他经纪人不用操什么心,而现在他也是大腕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也签约了艺人自己当老板,所以接什么通告拍什么戏他自己也能做主。”   看他一脸跃跃欲试的羡慕表情我也适时地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你以后或许会比他强。”   他就更高兴了,“我相信你。”   不等我说什么他又补充一句,“我也更相信我自己。”   说罢他就在合同上郑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就说说你之后的发展路线,你是打算走偶像路线,还是走实力派路线?”   他想了一下,“实力派偶像不好么。”   “嗯……”我赞许的点点头,“那么就先攻音乐了,等实力稳定了以后再说其他方向,现在艺人跨界全面发展很常见,顾程颢走的就是全能路线,如果你可以,以后也可以和他走一样的路线,不过他是先攻的影视圈,后走的音乐线。”   他忽然笑了起来。   我疑惑,“笑什么。”   他还好似有点不好意思:“我能说我是他的粉丝么。”   “哦,那恭喜你,离偶像更近了。”   见我并不很感兴趣他就收起笑容,恢复了酷酷的样子。   “你平时话多么。”我问。   “还行。”   “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   “不挑,什么风格都行,最喜欢摇滚和电子那种动感一点的音乐。”他说。   我想了一下,以他的外貌条件,什么风格都能驾驭,但酷帅风格似乎更能驾轻就熟,而且以他的喜好来说,摇滚也更适合那种酷帅的风格,倒是可以考虑先让他以这种风格的音乐出道。   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说起来你与顾程颢的发展方向很相似,而你又说是顾程颢的粉丝,那你怎么不去顾程颢的工作室签约而是来唐铭这,按理说粉丝不都愿意离偶像近一些么。”   他若有所思状,“是这个理,但是哪个偶像愿意有个疯狂粉丝在他身边晃悠,没事就在他眼前刷存在感,打探他的隐私啊,换位思考我肯定是受不了这样,所以我也不想他烦我,我出道了以后就会在这圈里混了,离他距离近些就行,或许以后还能合作交个朋友什么的也挺好,何况你也是他的经纪人,我们俩同一个经纪人,这距离还不够近么,而且唐铭哥和他也是朋友,身边有这么好的资源关系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以后总有认识的机会,我可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冠上‘狂粉’的印象。”   “‘狂粉’?”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疯狂么?”   问完才意识到等于白问,都说了人不可貌相,而且今天才是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我能知道什么。   他嘿嘿一笑,“我当然不是狂粉,顶多算是理智粉,不过还请你先不要把这事告诉他,我不想他误会我是为了接近他而特意出道的,还想尽办法的签了你做我的经纪人;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想他连面还没见就先给我扣上了不好的帽子。”   他确实理智,知道不能强人所难,却也是个有心眼的,还知道采用迂回战略,懂的舍近求远。   我应了一声,忽而转移了话题:“有女朋友么。”   他愣了一瞬下意识回道:“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淡淡回道,“工作关系,新人最好先不要谈恋爱,一是没时间,再者不宜公开亲密关系,会影响星途,不光是你自己,对方会受到影响,就算有女朋友暂时也不要公开,艺人一旦出道,不火倒还好说,火了之后私生活都不是自己的,你想火就要注意影响。”   他点点头,“我知道。”   我收回合同,最后看了一眼后合上,站起身。   他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看着他,正色道:“那么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颂。”说罢伸出手。   他也随即伸出手握住,“蒋陆白。”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签好蒋陆白的合同后我就直接返回到顾程颢的工作室继续工作。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个保温饭盒,我有些诧异,正好看见顾程颢助理经过就向他询问:“这饭盒是谁的?”   “老板下楼新买的,”助理回道,“之前老板叫的外卖,但一直没吃,后来又特地到楼下商店买了个保温饭盒,把饭菜都放在饭盒里保温,不过怎么放在颂姐这了……”   我没有说话,他又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为颂姐叫的外卖啊,怪不得都没见他吃了,颂姐你先前出去了,老板这是怕饭菜凉了,还特意买的保温饭盒,刚才老板还问我,他把饭盒用热水烫过会不会不保温了,不然就再买一份外卖了,那时候我还奇怪他干嘛要费这个心思,现在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啊。”看他那深意的眼神我只觉得一阵恶寒。   “说实话我们都很羡慕你。”他又说。   “羡慕我什么。”   “老板啊,老板对你那可是真照顾,”他如是说道,“我跟着老板的时间也不短了,虽说平时他很会照顾人,但对谁也没对你这么体贴……”   体贴……这词怎么听得我不寒而栗。   “我们都能看出老板对你的态度与我们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有什么想法都会跟你说却不怎么和我们说,我们遇到难题了、心情不好了也不见他多说什么,但是颂姐你就不一样了……要知道老板他经纪人已经换了好几个了,其实那几个经纪人也是迫于我们的劝说和工作需要才找的,我们都知道这个位置就是给你留的,如今你回来了老板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我半信半疑,“要不要这么夸张,说得跟真事似的。”   “真的真的,”他怕我不信又补上一句,“你和老板的办公室紧挨着,玻璃都是透明的,视线刚刚好彼此能看到对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什么问题。”   见我还茫然的状态,他有点无奈,看了眼四周后压低声音道,“你办公的时候老板经常时不时的偷看你,难道你都没发现么。”   “那哪是偷看啊,”我汗颜,“那是监督,玻璃透明也是为了监督方便。”   他就郁闷状,“颂姐你平时挺聪明的,这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老板明显是喜欢你啊,我们都这么觉得。”   “喜欢我?”   “对啊,多明显的事儿啊。”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无语,“你一个大男人也这么八卦,你们想多了。”   他不甚相信,“颂姐你就没感觉到?”   “感觉到又怎样,咱有女朋友,你们都知道了。”我不以为然。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感觉不到,只是我选择忽略。   “是啊,所以老板才迟迟没有表明心意啊,”说完他又无不可惜的感慨了一句,“这么好的老板,外屋的那些姐姐都望穿秋水了。”   我忽而忍不住吐槽黑了一句:“望穿秋水?他可是处女座。”   “处女座怎么了,处女座可是最完美的星座,我就是处女座的。”   “是嘛,”我细看了他一眼,“还真没看出来,那外屋那些小姐姐有没有对你望穿秋水啊?”   “有也不可能了,咱已经有了心目中的女神,她们是攀附不上了。”   我笑而不语。   晚上下班后,在楼下碰到了付郁。   我有些讶异:“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加班么。”   “提前完成了,就来接你下班。”她伸出手,我就走过去握住。   “你有两个选择,公交或者出租。”她说。   我看了眼时间,回道,“出租吧,不想挤公交。”   我们便向路口走去。   一路上我们也没怎么说话,我抬头看着路灯的灯光,心里很平静。   “松子。”   “嗯?”   “近期没办法出国了。”   我闻言一愣,“谁要出国?”   “我们,”她看着我,“原本打算去加拿大领证的。”   我就哑然失笑,“那结婚证也只是在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有效,在国内不作数的。”   “那也是一种保障啊,也是给你的一个交代。”   “你还在意这个。”   “怕你在意。”   我就佯作不高兴,“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是那种注重形式的人么。”   “这不是形式,是一种保障。”她纠正。   “没关系,你在我身边,就是保障。”我平静说道。   她转头看我,一脸感动,忽而又道,“你和我哥最近有联系么?”   我一愣,“不是一直有联系么。”   她眼神微暗,“我说的是私下里。”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私不私下里的……”话音未落已看到她眼神变得晦暗不明,忽然意识到她又想多了,遂调侃道,“你不会以为我还和你哥有一腿吧,那不成乱伦了。”   她表情依旧暗淡,喃声道,“你和我哥不算乱伦,你和你哥才算乱伦。”   我装傻到底,“你还觉得我能和我哥乱搞?”   看似调侃的话并没有起到缓解气氛的作用,反倒使气氛陷入尴尬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什么都不做的话总是怪怪的,思忖了两秒,还是靠过去,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道,“你这小脑袋瓜里又想什么‘神奇’的事了,我都有你了,怎么还可能去和别人勾三搭四了。”   她没有反驳,而是问道:“你了解我么?”   “了解啊,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   “你了解我什么?”   “能有什么,像你的娱乐喜好、饮食习惯、生活习惯、喜欢玩什么游戏、工作时的状态我也知道,甚至连在床上喜欢用的姿势……”说到这我都有点脸红,“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麽。”她说。   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我有点讶异,却在意料之中。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认识了那么久,在一起那么久,而我居然连他们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分开的时间也够久的。   不,这不是时间问题。   我一直觉得对她,对他们都有够了解,甚至他们喜欢用第几根手指玩游戏敲键盘,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指甲油,爱吃什么牌子的口香糖都一清二楚;   也想过即便他们突然心血来潮的做了许多匪夷所思或出格的事情我也能全盘接受……   但我唯独没想过他们在某些时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例如现在。   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会想什么。   所以说,我不了解他们?   见我不说话她也不怪我,而是接着说,“我也不了解你。”   要说生活上的了解,我们彼此都已经到了细枝末节的程度,但如今她说出这话,指的必然是心理了。   她不了解我,他们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不是挺讽刺的,”她忽然笑出来,“我们有过静下心来好好谈一次心么。”   有么,我不记得了。   我无言以对。   “或许有吧,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回想着,“那是上大学的时候?……应该是毕业后……哦,在我把你囚禁之后的那次,不过那也算不上真正的谈心吧,只是表明了心意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过,我了解的最多的,只包括你小时候的一点事,你对我的了解,也就包括写在日记本里的那些,除此之外呢,当下的,一无所知。”   “鱼儿,”我打断她的话接道,“你想说什么?”   她看着我,眼里不可名状:“是什么支撑着我们,走到现在的?”   我有些茫然,甚至浑浑噩噩,不懂她又想到了什么,怎么又扯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题,思索了半天无果,只得胡乱回道,“说‘支撑’就太勉强了吧,我们不是因为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么,,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支撑,那就是爱吧。”   “爱……是爱……还是习惯?”她又道。   我心里一声闷响,“你怎么了?”   “分开那八年,你是不是已经习惯没有我的日子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我心上。   想开口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憋了半晌,只是干涩的回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不说话。   我又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又是半晌的沉默。   就在我打算放弃,想先就搂着她回去,到家再说时,她开口道:“我们搬出来住吧。”   我一怔,不解其意。   果然,还是不够了解她么。 第135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变了,还是没变?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变了,还是没变?   “我们搬出来住吧。”她说。   我一头雾水:“为什么?”   “人多不方便。”   “不方便……搬出来才不方便吧,”我有些犹豫,准确的说不想搬出来,也不能搬出来,至少现在不行,“老妈上岁数了,身体也不好,而予诺还小离不开人,老哥的工作越来越忙,总有顾不上的时候,我们在家住也能方便得多。”   “但你不觉得工作的地方离家太远了么,尤其是ZY,来回路上要花很长时间,我现在不是总经理了,上班也很受限制……”   “我知道,”她说的也是事实,“但是我的工作也越来越忙,如果真搬出来,就很少有时间回家看他们了,而且老妈现在身体也没以前那么好了万一有个病有个灾的,身边没人也不行。”   我想了一下接着说,“而且就算要搬出来住,那住在哪?老哥的房子离家离你们公司也不近,节省不了多少时间。”   “不住你哥家。”她说。   “那住哪。”   “……”   她突然就不说话了。   “怎么了?”我疑惑,“我哪里说错了么?”   想想也挺无语的,当初我躺在床上当植物人的时候,老妈为了照顾我方便就动身来了这里,但又怕耽误老哥的工作(或者还有其它考虑譬如老哥的房子留着娶媳妇什么的),就说什么也不和儿子住一起,老哥没辙只能再挑了一个不错的地段买了个现房,据说那楼盘的开发商和老哥还是同学关系,于是在价格上还给了老哥一些优惠,对于一般人来说也是不少的福利呢,也算解了老哥的燃眉之急。   而原来那个住了N年的房子则被卖掉,卖得的钱被拿来交房款了。   至于说为什么老妈选择把家搬来此地而不是带着我回去,大概是老哥考虑到户口的问题和孩子以后上学的问题,而老妈可能那时候也想到我万一哪天醒了,以后还要在这里工作的?   事实确实如此。   于是在我昏迷期间,他们就已经完成了此生的第三次搬家。   付郁貌似有些纠结,心事重重的样子,半晌弱弱的说了一句:“如果我说再出去租房子住……你会同意么。”   我怔了一瞬回道,“好端端的干嘛要再出去租房子住,每个月的租金也不便宜。”   她抠着手指,没作声。   我抬手招车,待出租停在我们面前,打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背后传来她试探的声音,“我想,我们或许应该先分开住一段时间。”   “什么?”我转头看她,是我听错了么。   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肯定,“我说,这段时间我们可能要分开住。”   “为什么。”   “下个月,我升职加薪了。”她如是回道。   “那是好事啊。”但这和搬出去住有什么关系呢。   “接下来我会很忙,早出晚归的……所以我想在公司附近租一个房子,节省些时间,”她主意已定的样子,“房源我已经选好了,离我公司和你工作的地方都不远,所以我想你能和我一起搬出来,阿姨那边我会想方法,实在不行雇个保姆。”   我不是很同意,现在不比过去,家境刚刚缓和一点,租房子和请保姆都是不小的开销,能省则省,虽然钱什么的不是大问题,但老妈已经上岁数,难免有行动不方便的时候,保姆到底是外人,很难做到像家里人这样贴心;老哥是工作需要没办法,经常出外地通告,一年到头来回跑,即便挤了时间回家也呆不长,而家里也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妈也不愿他在这些小事上费功夫,相比之下我倒能多打下手;   予诺也还小,正是不好带的时候,一个人看不过来……怎么看都不是搬出去的好时机。   但看付郁主意已定的表情,“房子已经找好了?”   “嗯。”   “你舍得予诺?”   “……我会常回来看她的。”   知道让她改口的可能性不大,我也不想她为难,遂也不反对,“我知道了。”   “那你……”   “先回去,等到家我帮你收拾行李,挑个时间就搬过去吧。”   她的笑意还没来得及露出来就僵住了,“你的意思是,你不和我一起住?”   “看样子是不能了,我还是不放心家里,”我若无其事的样子,“暂时分开住也没啥,没事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回家住,我没事的时候也会过去和你住,没差。”   她就有些泄气:“那得等到啥时候……”   我就宽慰又带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好了,回家再说,司机都等半天了。”   她没再说什么,一脸不高兴的上车了。   睡前,她还想再说说搬出去住的事情,这时候卧室门被敲响了,接着门被推开,予诺探个小脑袋进来看着我:“小姑,今晚可以和你睡么?”   “我们不是说好了周一到周五自己睡么?”封竭忽然说道。   “今天是周六。”予诺回道。   后者就没话了。   我就拍了拍床:“过来吧,洗脚了么。”   “洗了。”予诺就进来关上门,然后一个箭步扑到了床上,随即抬起头问道,“明天我可以吃大白兔么?”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付郁,后者恹恹解释道:“我和她说听话的话周末就赏她一袋大白兔奶糖。”   “每周末都有?”我诧异,“她都吃了多少糖了?”   “也没吃多少,不算这次一共才给了她两袋。”   我就对予诺说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不然会长蛀牙的。”   “什么是蛀牙?”   “就是虫子在你的牙上挖个洞,到时候你的牙齿就会变成虫子的家,然后你的牙就会变得特别脆弱和难看,你就不能张嘴和别的小朋友说话,不然会被其他小朋友笑话。”我如是解释道。   予诺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那虫子把我的牙当成家了,那它会在我嘴里爬来爬去么?”   “嗯,不光会在你嘴里爬,可能还会被你吃进肚去,然后它就在你肚子里做窝了,然后生一堆虫宝宝,在你的五脏六腑上钻洞,爬的到处都是。”我煞有其事的回道。   果然小丫头被吓到了,连忙说道,“我以后都不吃糖了,我可不想养一窝虫子。”   “不光不能吃糖,太甜的东西也不能多吃,不然糖分会留在嘴里也会招小虫子做窝的。”   “可是小姑也经常吃糖啊,就不怕蛀牙么?”予诺疑惑。   “因为小姑是大人了,大人的免疫力比小孩子好,而且我每天都刷牙,清洁口腔卫生,这样就不会有蛀牙,”我耐心说道,“所以予诺也要学会天天刷牙,早晚都要刷,这样就不会有蛀牙了。”   听我说了这些,予诺似懂非懂,还是起身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   “刷牙去。”说话间她已经小跑出去了。   封竭看着我心满意足的表情意外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有童心的,还挺会哄小孩。”   “这大概是一种本能吧,看见小孩子不自觉就会了,不用刻意学。”我随口回道。   “本能……”他若有所思,“这种本能是指对不同对象的应对策略吧,就像看见小孩就有童心,遇到老人就会尊重?”   好似没毛病,“尊老爱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的表情有点微妙,“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本能?”   “没有么?”我看着他,不甚了解,“不知道……大概因人而异吧……就像这世上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尊老爱幼一样。”   他微眯了眯眼,“你这是在怪我不近人情么。”   “我没这么说,你自己多想了。”   他就看着我,一时没说话。   我自顾自躺下,见他还盯盯看我,就扔过去一句,“又盯着我干嘛,睡觉。”   “感觉你变了好多,”他说,又有点不确定,“还是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我什么样子啊,你又瞎想什么了?”我汗颜,“有什么变不变的,每个人在每个阶段的状态都是不一样的,人都是会成长的么。”   “你觉得这是成长?”他又问。   “……是吧,”我不确定他又想到了哪一点,也懒得细想了,翻身闭上眼睛胡乱回道,“管他什么,都是人们自己定义的。”   他没有动静,过了一会我转头看他,却见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神深沉,却好像还带着警告的意思?   随后他也躺下来,伸手拥上我,语气不明:“睡觉。”   卧室门轻响,予诺蹭蹭蹭的爬上床,带着一股凉风就往我们中间钻,“我要和小姑睡!”   封竭没鸟她。   我拍了拍自己手边,“来这边,小姑抱着你睡。”   予诺就兴冲冲的爬过来了。   我刚把予诺抱在怀里,身后人就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分明是赌气的意味。   我哑然失笑,无可奈何。   两天后,付郁还是决定搬出去,在为她收拾行李的时候老妈走进来,趁她不在悄悄问我,“她为啥要搬出去啊,你们俩吵架了?”   “没有。”我否认。   要是吵架了才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呢,以他的脾气……   唉。   “那好端端的出去住干什么,在外租房子也挺贵的。”老妈不解。   我顿觉有意思,“我还记得之前你不是挺不待见她么,还不让她进门,现在她主动搬出去你怎么还舍不得了?”   老妈汗颜,“让你说得我好像多不近人情似的,你们俩都到这一步了,我还能说什么,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也别学以前年轻气盛了,平时有点矛盾啥的多沟通沟通就好了,谁还没点小毛病啊,两个人过日子,讲究的是互相包容迁就,这样才走得远。”   “呦呵,没想到老妈觉悟挺高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老妈拍了我一下,“拐的弯的讽刺我呢是吧。”   随即又叹口气道,“我也想开了,人活着一辈子,没病没灾的就是最好的状态,人活着啊,还是舒心最重要,你们小年轻的事啊,咱是不想管了,也没那个心力管了,是好是坏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么想就对了,你早该这么想了,凡事想开点什么都不是问题,”我心里高兴,蓦然想到老哥和付哲,还是有点不放心,遂试探着半开玩笑说道,“不过我看呐,也就是因为我是女儿,你才这么宽容,如果是我哥,估计会打断他的腿吧。”   “这话说的,从小到大我啥时候打过你们,还打断腿……”老妈反应过来,随即问道,“你哥咋了?”   “没咋啊,我就是打个比方,”我讪讪,而后假设道,“你看当初我和付郁向你出柜时你那个千百个不乐意的样子,张牙舞爪吹胡子瞪眼的,虽然最后同意了,也是出于无奈,而且我也觉得里面多少有性别的优势,像我是女人,以后和异性结婚也是嫁出去了,就算生了孩子也是跟人家姓,所以最后找了个同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养了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老妈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老妈撇撇嘴,“不然你还让我怎么想。”   “所以说啊,”我就势道,“这还是看在性别优势上了,这要是我老哥,我是说如果,假设,如果要出柜的不是我而是我哥的话,你肯定得打断他的腿了。”   “你哥?”老妈诧异了一瞬回道,“你哥是家里的男丁,以后是要传宗接代的,你是女儿,结了婚是要给别人传宗接代的,所以我就不要求啥了,但你哥要是也动这种歪心思,别说我打断他的腿,我都能被他气死了。”   果然。   我漫不经心状,“还传宗接代呢,你和老爸离婚那么多年了,我和老哥也没改姓,就算生了孩子也还是跟着唐家的姓,到了还是随了人家老唐家的血脉。”   “谁的姓有那么重要么,跟谁亲才重要,那你和你哥不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要说血脉,也是流着我的血呢,传宗接代那也是我的后代,有毛病么?”老妈理所当然。   “没毛病……”我默默收拾着付郁的东西,突然想到了唐予诺,还是心存侥幸道,“要我说这异性结婚那是把生孩子看的尤为重要,同性之间就是生不了孩子,要不然人们也不会反对了。不过老哥还没结婚就已经养了个孩子,传宗接代的心愿算是了了,结不结婚也没那么重要了。”   老妈翻了个白眼,“那按你这理论,人都不用结婚了,直接生个孩子就行,那人们干嘛还结婚,那不是想找个一起过日子的人么,到老了相互扶持,也有个人说体己话,不然一个人多孤单。”   我哼哼一声,“现在离婚率这么高,结婚离婚比率三比一,可见婚姻也不是那么牢靠,像我,就不在意那种形式。”   “人人都跟你那么想,这社会早完了。”老妈损了我一句。   我突然脑回路一转,眉毛一挑,调侃道,“诶老妈,我怎么觉得你是旁敲侧击的说自己呢?”   “我说自己啥?”老妈不承认。   “你看你也这么大岁数了,我和老哥也经常不在身边,你一个人多孤单啊,你有没有打算再找个老伴啊?”   结果她却大惊失色如惊弓之鸟般,“可拉倒吧,再遇到个像他一样的渣男,我的心脏可承受不起。”   空气尴尬沉默。   老妈叹了口气,“可能是我这体质就容易招惹那些渣男吧,你爸是这样,那个人更甚,白瞎了我多年的感情,还把你也给坑了,这件事说起来我心里就特不得劲……吃一堑长一智,都一把年纪了,我也不奢求什么感情了,只是这教训也太惨烈了点……”老妈的表情很是难过。   我于心不忍,“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   “我这心里特难受,我知道我对你和你哥有亏,尤其是你,我这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但是好在你有付郁这个丫头陪着,我也算有点安慰,以前我不看好你们,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觉得你们不合适,但她对你确实一门心思的,为咱们家也付出了不少,我要是再梗着脖子就太不地道了……”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哥,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有个女朋友,如今又多了个女儿,这找对象就更难了,有谁家姑娘愿意一进门就当妈啊,可是他总是拖,就拿没时间为借口,给他安排相亲他也不去,我都快急死了,我现在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就怕万一哪天就过去了,而你哥他还没有着落……”   “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我接过话茬,“老哥他讲究随缘,想亲太刻意了,他自然不愿意,别说他了,我也烦相亲,那七大姑八大姨介绍的相亲对象,一个比一个奇葩,就算成了你也得糟心。”   老妈又叹了口气,没再说啥,我适时地补上一句,“好在老哥现在有予诺这个女儿了,就算以后真没有结婚,予诺长大了也能照顾他。”   “予诺长大以后也得嫁人,还能天天陪在他身边伺候着啊。”老妈还是不放心。   “那还有我呢,我是他妹,照顾他不是很正常么。”   “你到底是女孩子家,他要是真有一天瘫床上不能动了,你也伺候不了。”   “那还有付哲呢,他们关系最好,都是男生,没有啥不方便的吧。”   “付哲他不成家的啊,有了老婆还天天看着兄弟你让他老婆怎么想……”老妈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诶,付哲他还没有女朋友吧?”   怔了一下我回道,“没有。”   “他不会也打算一直单着?”   “……”   老妈扫了眼四下,忽然压低声音道,“他不会还一直等你呢吧?”   我吓了一跳,“瞎说啥呢!”   “不是么?”老妈狐疑,既而松口气,“不是就好,不然这关系多尴尬。”   我已经很尴尬了。   老妈又开始念叨:“要说这些年付哲也没少帮衬咱们家,咱可欠着人家大人情呢,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人家。”   没事,你儿子已经报答他了。我心说。   “你也不要怪我多想,要说付哲这么帮着咱家,还不求回报,我一直觉得他是对你……余情未了的,但你和付郁是这种关系,我这心里就更过意不去,可若不是这个缘故,他干嘛这么上心咱家的事?”   想了想老妈突然回过味了,一脸担忧又难以置信的表情试探道,“你说你哥这么多年没对象,他也一直单身……难道他和你哥……刚才你问我如果你哥要出柜……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啊?”   bingo,老妈你终于回过味来了。   但我此刻还不能大方承认,这样太突兀了。   “老妈你这脑回路真是很清奇,我和付郁在一起,那咱两家就是一家人了,这一家人互相照顾不是很正常么。老妈你是怎么想到他和我哥的呢。”   老妈回过神,松了口气,“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这付郁的父母不在,她从小是在舅家长大,这舅家也是娘家了,这娘家哥帮着自己妹妹不就是帮着咱了么,看我这脑袋,真是上了岁数了,还绕了一大圈,浪费一大堆脑细胞……”   我讪讪笑着,没说话。   收拾好东西,我将行李箱放在一边,老妈看着行李箱又问,“她找的那个房子你去看过么。”   “还没,一会过去才是第一次去看。”   “哦,那你们得把周遭环境地形都得了解清楚了,逃生通道什么的都要知道在哪,”老妈嘱咐道,“还有让她晚上睡觉之前都把门窗锁好了,晚上走夜路的时候要注意四周,别让有心人跟踪了,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外面,总是要多加注意的。”   “知道了,她会注意的。”我说,蓦然想到一点:付郁怕黑,晚上不敢走夜路的。   好在有封竭。   一个人住……   都打算结婚的人了,却让她一个人住,貌似有些怪怪的。   “她这次在外面住,要住多久啊。”老妈又说。   我微愣,“不知道,她没说。”   我也忘了问。   “老妈你还真是深藏不露,以前都没看出来你这么关心她。”为了避免尴尬我转移话题。   “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老妈不悦道,“好歹人家付郁为你做了那么多,我表示一下关心不应该么,都是孩子辈的。”   “应该,应该。”我还能说啥。   转头正好看见付郁走进来,一副刚忙完的样子。   “小郁啊,这半天干啥去了,我还寻思让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小颂帮你收拾了一些,你再看看补充什么。”老妈说道。   付郁应了一声,“我刚给予诺洗完澡。”   怪不得衣服都湿了。   “你这一个人出去住我总不太放心,不然让小颂搬过去和你一块住吧。”老妈说道。   付郁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但看向我后又黯了下去,“不用了,我也不长住,主要是最近公司比较忙,我想多节省点时间,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哦,那就行。”老妈没多说啥,低头看见予诺穿着新换的衣服走了进来。   “这衣服好看啊,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啊。”老妈笑着问予诺。   “姑姑给我买的。”听到夸奖予诺也很高兴,“姑姑给我买了好几套新衣服呢。”   “是嘛,那等上幼儿园的时候咱就穿新衣服去好吧。”   我闻言一愣:“幼儿园?予诺才三岁,不会有点早么?”   “不早,早点上幼儿园也早点认识小朋友,到时候咱家予诺也有小伙伴一块玩了,对吧。”   予诺貌似挺高兴,老妈也笑呵呵的。   但我心里知道,她是担心我们不在家她一个人搞不定予诺,于是早点将予诺送去幼儿园,白天有人帮忙管着她也省点心。   “虽然搬出去住了,没事也常回来看看,予诺想你呢。”老妈对付郁道。   “哎。”付郁应了一声,看向我,“我想出去买点东西,你陪我一起去吧。”   “嗯。”   “我也要去。”予诺接道。   “大人买东西小孩又拿不了,就不要跟去了,奶奶陪你下五子棋。”老妈适时地转移了予诺的转移力。   结果予诺一脸不屑,“奶奶每次都赢不了我,我才不要和你玩五子棋。”   “那奶奶教你下象棋。”老妈又说。   予诺来了兴趣,“象棋?怎么玩?”   “奶奶教你啊,然后你就不和姑姑出去了,咱俩在家玩象棋。”   “好。”予诺一口答应。   我和付郁就抽身离开了家。   “你要买什么?”   “无关紧要的东西。”   “……”   “我只是想增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罢了。”   我汗颜,“说得好像我们要分开了似的。”   “我想延迟一天,明天再搬过去。”她说,“晚上不抱着你睡不着。”   “有区别么,舍不得我就不要搬出去不就好了。”   她没说话。   我无奈,“今天就搬过去吧,今晚我陪你在那边住。”   她露出一丝欣喜,“好啊。”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我心说。   随便买了点东西,我们就打算回去了,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哥打来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你现在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   “过来一趟吧,某大少爷发脾气呢。”   “大少爷?谁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能有谁,新来的那个,真是跟祖宗一样,我的脾气快要到极限了,你快过来瞅一眼吧。”说是生气,老哥的语气依然听不出分毫怒气,但我知道这只是因为他的忍耐力极好,老哥很能忍,越是生气,就越是平静,而相比其他人的大发雷霆,他的“平静”才更让人觉得胆寒,因为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下一秒又会做什么;   于是我虽然疑惑,嘴上还是没有多废话,“知道了,这就过去。”   放下手机问号就爬上了脑袋,蒋陆白才刚签约两天,这就收不住脾气了?到底什么事情会让他发脾气了?   虽然我知道他肯定是个有脾气暴躁的人,但在签约当天我就明确告诉他要和别人处理好人际关系,收敛自己的脾气,这才两天就沉不住气了。   抬手招了一辆车,我把东西放进车里,“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老哥那一趟。”   “怎么了。”她问。   “工作室新签约了个艺人,不知什么原因大发脾气,老哥让我过去看下。”   “你哥是老板,一个艺人他会搞不定么,还用你特意去一趟。”付郁疑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老板和小艺人之间也还隔个经纪人呢,我是经纪人,过去看下理所当然。”   “你又有新艺人了。”她语气不明。   “嗯,”我想了一下说道,“搬家的事,如果今天来不及就明天吧,正好在家多呆一晚。”   “明天你不休息。”她说。   言下之意我今天难得的休息之日也被占用了。   “哎呀,经纪人这工作的性质就是这样,哪有固定休息日,没事,明天我腾出一天陪你。” 我歉意道。   “你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她没再多说什么。   “那我走了,我尽量早点回来。”看她一脸落寞的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总觉得我亏欠了她似的。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好像说了句什么,但等我回头时,她已经坐进车里,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迟疑了一下我没多合计,直接打车去了老哥的工作室。   到了工作室还没等进门,就看见蒋陆白正低头坐在大厅的休息椅上。   这一幕忽然让我想到了顾程颢,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像这样等在经纪公司的大厅椅凳上。   但是这两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蒋陆白给人感觉造气蓬勃的,而顾程颢是沉稳安静。   “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像个受气包似的。”我淡淡开口。   他抬起头,看到我蹭的一下站起身,不想下一秒就向我扑了过来,弄得我措手不及,“你可算来了!他们都欺负我!”   这个身高几乎和顾程颢差不多的大男生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找到一个倾泻委屈的角落与港口一般,抱着我就不撒手了,好像下一秒我也会不理他了一样。   “谁会欺负你啊,”措手不及的同时我也很诧异,仅仅两天而已,我们关系有这么近了么,“坐下来慢慢说,你先松开我。”   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激动起来能要人半条命。   他松开我,看到我疑惑与微微不悦的眼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随即闪过一丝羞赧,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继而说道,“颂姐,你什么时候帮我拉通告?”   “要是你准备好了也就这两天的事了,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先参加一个短期的技能培训。”我说。   他错愕,“真的有技能培训?”   “当然,因为工作室的规模不大,艺人不多,所以技能培训也没有几个人,但是还是有必要的,这是提升艺人特长的快速练成课程,足够应付临时的媒体发难。”   “我还以为是针对我一个人的……”他的脸色不太自然,“那个技能培训的屋子,我去了,但等了半天都只有我一个人,多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你觉得被耍了,就不高兴发脾气了?你这火爆脾气真得改改,”我汗颜,“不然把人都得罪了,谁还能帮你成名。”   “我知道错了,我会注意的,”他像霜打的茄子,还有点不甘心,“其实不止因为这个,我虽然才来这两天,但能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并不是很友好,好像我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他们似的,他们有什么活动也不叫我,我想加入他们他们也不带我,再者他们都在为自己拉通告忙的不亦乐乎,就显得我很闲,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孤立了,然后今天又出了这件事……虽然可能是个乌龙,但我还是想说,我心里很不舒服。”   看着他下撇的嘴角我有点了然,还是鼓励他道,“你才刚来,我给你适应的时间,如果你觉得太闲了我就即时给你拉通告,至于那个特长培训,每个人的特长都不一样,所以基本是一对一的,看样子那个导师很忙,我再找其他人指导你,工作室不像经纪公司,有专门培训见习生的统一课程,其实老哥这个工作室放开签约艺人也才不久,而且这几个艺人里面只有你属于那种没有作品的纯新人,他们都已经不是见习生了,所以实际上需要特长培训的,也暂时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哦。”蒋陆白情绪有些低落。   “不过这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开小灶,”我又说,“你很幸运了,遇到我这个经纪人,我手下的艺人当然不只是会火那么简单,具体实例你看顾程颢就知道了。”   “可你不是说他的名气与你关系不大么?”他嘴贱的揭穿了一句。   我不慌不忙,“但他在名气大旺的时候还想着把我找回去,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他就无言以对。   “还有你说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这种感觉是错的,他们不是孤立你,而是对你敬而远之……”   “这不一样么?”   “不一样,孤立这个词往往是包含恶意的,敬而远之则表示将对方看的比自己重,你知道这说明什么麽。”   “说明什么。”   “说明你优秀啊,平常人与优秀人之间总是会有些距离的,他们想靠近却又不知如何靠近,用什么样的话题拉近距离,所以他们选择远观,心里羡慕而面上不表露出来,你懂么。”   “我才刚来他们怎么知道我优不优秀,”他半信半疑,“而且他们看我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羡慕。”   “那就是他们的表达方式问题了,”我脸色不红不白的平静回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有我这个经纪人还会不优秀么,他们可能会出于敬畏而和你拉开距离,但你就不用有架子了,尽量表现得随和一点,让他们感觉到你的善意,慢慢的自然而然他们就会和你拉近距离了。”   他若有所思,既而笑道,“颂姐,你这是在拐着弯的夸自己么。”   “嗯,我一直都很谦虚,你要是这么想也行。”我心情也变好了。   他就哈哈笑了一阵,而后说道,“我忽然觉得找你当我的经纪人是找对了。”   “怎么说。”   “虽然看上去很严肃,但一点架子也没有,很随和啊,”他说,“这样相处起来也不累。”   随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   “哦?那他们都怎么评价你?”   “高冷。”   他怔了一瞬,认同道,“第一眼看见你时是有这种感觉,但是聊得多了就会发现一点都不冷,顶多是有点傲娇。”   “傲娇?”我错愕,“我哪傲娇了?”   也完全没有人这么评价我。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吧。”他想了一会如是回道。   “你的感觉一点都不准。” 我才不会承认。   他也不反驳,哈哈笑着,此刻他心情上的阴霾似乎已经消失了。   到底也还是个大男孩啊。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他被区别对待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的缘故在里面,但是他还年轻,还是先不要太早让他知道社会的恶意,打击他闯荡的热情。   “其他人可以先不管,但得去和我老哥,你老板道个歉。”我说。   “啊?”他有点为难。   “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能把我哥气得半死,直道你是小祖宗,”我语气恢复平常,顺势说道,“如果以后你不火,都对不住老板对你的期许。”   他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很是难为情,“刚才是顶撞到他了,我也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火爆脾气么,所以我说你得收敛一些,艺人的形象很重要的。”   “嗯,我知道了。”   他低着头和我说话,而我要直视他的眼,依然得抬头。   “你多高。”我问道。   他愣了一下回道,“一九二。”   巧了,“和顾程颢一样高啊。”   “是啊。”说到这他貌似还有点小激动。和爱豆同款身高,搁谁都会兴奋吧。   我却只能暗暗叹息,现在的艺人怎么都长这么高,我的脖子是别想好了。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章,我没有怀疑她。 第一百三十章 ,我没有怀疑她。   处理完蒋陆白的事我回到家,想和付郁好好聊聊,却没见她身影。   “妈,付郁呢?”我问。   老妈也挺诧异,“她不是在新房子那边么。”   “新房子那边?”我一头雾水。   “对啊,你们不是一起过去的么。”   “没有啊,刚才只是出去买东西,说好了等我回来再搬的。”   “诶?她之前回来把行李拿走了,我还以为你在外边等她呢,合着你还不知道啊,你们不是在一起么?”老妈也是一脸茫然。   “她搬过去了?”   “是啊。”   我来到卧室,果然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妈,她走了多长时间了?”   老妈想了一下,“小半天吧,怎么你俩还真没在一起啊。”   “哦,我之前有点事,就让她先回来了,本来打算明天再搬的……”我想了一下拨通了她的号码,好半天她才接,声音里好似有点疲惫;   “喂。”   “在干嘛,怎么才接电话啊。”我好声好气说着。   “在收拾东西。”她语气平淡。   “不是说等我回来一起搬么,你怎么自己先过去了?” 我继续软声说着。   “你挺忙的,不想耽误你时间。”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时间这东西挤挤总会有的。”我轻松回道。   她没说话。   “那一会我过去陪你,”我说,“我这还没去过那边,一会你得出来接我一下。”   “今天就算了,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也挺累的,就不用来回跑了,等改天没事了你再过来吧。”   “现在还早呢,”我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因为我半道离开所以你生气了?”   “没有。”   “真没生气?”   “没有。”   “那就行,那我一会过去帮你一块收拾,晚上就……”   “我已经收拾差不多了,一会我还要回公司一趟,晚上不定几点回来,你不用多跑一趟。”   “你今天不是休息么,还用去公司?”我诧异。   “嗯,还有工作没做完,既然手头闲下来了,就回去把工作完成,就不用搁置到明天了。”她的语气始终平淡。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这样吧,我还要洗澡,先挂了。”她如是说道。   “鱼儿……”我忽然有些慌,叫了一声却又哽住,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在那边静静等了一会,轻叹了口气说了句:“我先挂了。”   接着那边传来了忙音。   我握着手机,有点不知所措。   付郁今天有些反常。   是我哪里做错了么。   翌日,我正和某节目制作人与导演电话联系,想着为蒋陆白报个名,短信提示音响起来,通话结束后我点进去看,是蒋陆白发的,应该是他自己原创的歌词,光看歌词内容还不错,我就回了他电话:“这是你写的?”   “嗯,怎么样,可以么?”他语气难掩兴奋,“我想了一个晚上呢。”   “一个晚上就完成了?”我惊讶,随即肯定,“歌词内容不错,谱曲了么?”   “还没。”   “摇滚?”   “……嗯。”   “知道了,到时候我联系个音乐人,让他给你看看。”   他很高兴,“那感情好,谢谢颂姐。”   “这个不着急,我给你联系了个选秀节目,这两天就海选了,你准备一下。”   “哦,什么节目?”他随口问道。   “音乐选秀类,你不是喜欢唱歌么,选几首拿手的,先去试试水,我也看看你的唱功。”   “什么时候海选?”   “下周一。”   “知道了。”   顾程颢走进来,将一个本子放在我桌上,而后有点疲惫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拿过本子看了一眼:“这么快剧本就出来了?”   他应了一声:“速度是有了。”   我看了他一眼,“听你这意思是不满意质量。”   “你看看吧,这只是前十集的内容。”   我就翻看了起来。   粗略的看过之后我合上剧本,吐了一口气道:“中心思想倒没什么说的,就是基本的套路文,不过这对白……嗯……多少有些尴尬啊,准确的说……有点幼稚。”   “英雄所见略同,”他也这么觉得,“但是导演还表示这是编剧修改了几次的结果,我特意去看了一眼编剧,一个挺年轻的小姑娘,表示否定的话,我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再伤了人家小姑娘的自尊,不好。”   “你倒是懂得怜香惜玉,”我呵呵一笑,“你也不用当面和她说,让导演和她交涉就行了。”   他不置可否:“不用说,导演肯定是说过不下一次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笔锋幼稚,导演掌握得好的话,画风也不会有太大硬伤,但对白都尴尬的话,观众怕是也没兴趣追剧了。”   “嗯……”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我沉吟了一下,“换个编剧,或者换个剧组。”   他若有所思。   “有难度?”   “那就换了编剧吧,导演还好,剧组也不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剧组了。”他说。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但想找个合适的编剧也不容易。”   “不着急,慢慢来吧,反正你不是还没投资么。”   顾程颢没说什么。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又说。   “说。”   “蒋陆白小白一个,没什么经验,我想让你带带他,发掘一下他的特长,”我说,“不用很久,个把月足够了,那小子脑子转的快,很快就能出师。”   “蒋陆白?”他迷茫了一会,“没听过这个名字。”   “新人,就是前一段时间我签的新人。”   他点点头,“那颂姐想培养他什么呢。”   “跟你一样,全面发展,”我唇角轻扬,“所以我觉得你当他老师很合适。”   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他蒋陆白是他粉丝的事情,虽然觉得顾程颢不至于多想,但既然答应了蒋陆白就不要食言,免得见面尴尬。   顾程颢若有所思,忽而轻笑一声,“老师什么的不敢当,不过颂姐你是他经纪人,像带人这种事不是比我更擅长么,怎么想到让我带他,不要说因为我们俩都是走全面发展的路线,走这路线的多的数不胜数,这不算理由。”   怎么听他这语气好像我在谋划什么一样。   我思忖了两秒,淡然回道:“因为你合适。”   “我合适?”顾程颢微诧。   要非要找个理由那实在太多了,但自觉没必要和他解释太多,且我第一感觉就是合适;   性格上大致来看,蒋陆白为动、顾程颢为静,蒋陆白热情、顾程颢冷静;性格上的互补,相处好了何尝不是一种美事。   “嗯,你有疑议?”我问,“我这决定你有不满?”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意外。”他不反对,“有时间就让他过来吧。”   “嗯。”随口应了一声我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对了,那个【音乐盛听】你准备的怎么样?”   (【音乐盛听】就是我给蒋陆白报名的那个选秀节目,顾程颢被邀请做音乐嘉宾。)   “已经准备好了,后天就进入准备工作,不过真正到我们录制还差几天,海选还要过几天呢。”他不担心。   “嗯……”我略一思忖,“你喜欢摇滚么?”   “还好,一般我听HB乐队的。”   “HB?”我微诧,“这乐队可有年头了,不太像你这个年纪会听的啊,而且他们也有日子没出新歌了。”   “嗯,偶尔怀旧一下也不错。”   我也不多废话,“明天我让蒋陆白过来,音乐盛听我也给他报名了,音乐方面你比较懂,指点指点他。”   他怔了一瞬,同意,“行……那下午吧,上午怕是没时间。”   “嗯。”   中午闲暇,我给付郁打电话,她却迟迟未接听,想着可能正在忙或者手机不在身边,我也不多想,看着工作餐叹了口气,提筷开动。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我锁上门离开工作室,再次给付郁打电话,又是等了很长时间才接,好像刚运动完似的她语气微喘,使劲深呼吸平缓下来才回道,“什么事?”   莫名的有一种疏离感?   “你下班了么?”我问。   “还没。”   “还没下班?”我看了眼时间,“这都几点了,你天天加班就算了,还忙到这么晚,都在忙些什么啊,是不是他们又故意刁难你?”   她答非所问,“你现在在干嘛。”   “我下班了,我去接你。” 我说。   “不用了,我不定几点下班,到时候你回去就太晚了。”她拒绝了我。   又是这样。   我心里有点不爽,也透着不安,“鱼儿,我怎么觉得你在疏远我。”   “没有,你想多了。”依旧是这不冷不热的声音。   “真是我想多了么。”我反问。   她吐了口气,“等不忙了我就回去陪你,先不聊了,我挂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然后不等我再说什么她就已然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付郁,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打车来到了她公司楼下。这几天我们一直都是各忙各的,别说亲近,就连碰面都少了。   可能是她在工作中不顺心,苦闷无处说,而我们最近聚少离多,所以心情不好吧。   趁她还没下班到公司来接她,给她一个惊喜,或者她一高兴,心情自然就好了,小性子什么的自然就没有了。   有时候她也就是小女生心性。   这么想着,我美滋滋的上了楼。   出了电梯我轻车熟路的向她所在的办公区域走去,因为已处下班时间,公共区域的大灯已经关闭,偌大的办公区只有付郁的办公桌上的小灯亮着,电脑是待机状态,桌前却没有人。   我疑惑,这会她不在这会在哪,分明还在加班的意思。   上厕所了?   我就坐在她的椅子上等她,好一会也不见她回来,刚站起身就见她从一处匆匆走过来,神色好像有些阴郁;   她没有立时看到我,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时不时抻抻自己的衣角。   我看到她的衣服有些凌乱,尤其是衣领处,扣子也被人为的解开几颗,几乎已经露出里面的小衣服。   直到她走近办公桌,抬起头这才看到我,好似被吓了一跳:“松子,你怎么过来了?”   说话间侧过身子迅速系好扣子。   我自动忽略她的衣衫不整,眼神也有意无意的避开她不自然的表情。   “我来接你一起回去,你……工作完了么?”   “完,完事了,”她三下五除二规整好办公桌,关了电脑,“我们走吧。”   我先一步走出办公区,无意间看到走廊的尽头一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付郁又检查了一下电源,随后走过来。   我们并肩走着,没说话。   忽然好像听到一声轻响,接着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闯进鼻间,身旁一阵微风过,一个短发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从我们身旁走过,还回过头看了付郁一眼,付郁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一会那人已经转出视线。   “她是谁。”我下意识说道。   “总经理。”   我一愣,她就是那个代替了付郁位置的新总经理;   虽然光线暗,看她这身影也是个很有精神的人。   这种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不会好对付吧。   “她是不是有意针对你?”我问,像这种成天让员工加班的老板,很容易失去民心的。   付郁没说话。   我转头看她,却见她在出神,若有所思的样子。   “鱼儿。”   “啊?”她如梦初醒,“怎么了?”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她避开我的视线否认道。   我看着她沉闷的侧颜,选择沉默。   忽然脚下一绊,不出意外的摔了一跤,付郁赶忙过来扶我,“你没事吧!”   我摸了摸膝盖,“没事,小腿松了。”   说罢便将假肢拆下来重装。   “我来吧。”她接手道。   我就任由她将假腿有些笨拙的替我安上。   我很少让他们碰我的假腿,像这种装腿的步骤更是给他们省去我亲自来,倒不是排斥他们的举动,可能是我潜意识里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残缺的事实吧,尤其在付郁封竭面前,总觉得这样的我……很怪。   但是此刻我不想去在意这些,若是因为我无关紧要的小动作让付郁封竭起了疑心,倒是不值当了。   何况她能有这样的举动,也说明他们是接受这样的我的。   安好假腿,她扶我起来。   我迟疑了一下叫道:“付郁。”   “嗯?”   我凑过去,嘟起嘴唇等着。   空气静了几秒,没有回应。   心里有点小失落,还是语气轻松道,“老夫老妻害什么羞啊,那封竭呢?”   付郁怔了怔,没说话。   我闭上眼睛,静静等着。   又过了半晌,一只手扣上我的脑后,熟悉的气息靠近,在我鼻间萦绕,但也只是萦绕了一会又忽的飘远了:“等回去再说。”   我站直身子,眼色微暗;   还说不是疏远,无论是付郁还是封竭,都不是注重场合形式的人。   我的心情也跟着一并低落下来。   虽然我已经选择自动忽略了她身上不属于她的陌生气息。   凌晨的新居卧室,我们相拥而睡,仅仅是相拥。   就连在浴室一起墨迹了那么长时间,喜欢的沐浴露也没能激起往常会蠢蠢欲动的旖旎心情。   今天,他格外冷静,没有一丝多余动作,不论是洗澡的时候还是躺在被窝睁眼看着天花板,就这么任由时间偷偷溜过去。   第二天晚上,我再度去公司接她,依旧没有告诉她。   依旧是兀自亮着的照明灯、待机的电脑、空空的座椅,而这一次桌上除了成摞的文件,还有一杯咖啡,杯子是和我的情侣款,两个小孩相偎的画面看上去温馨有爱;   杯子里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泡好没多久,看这架势加班一时半会是不能结束了。   我没有坐在椅子上等她,鬼使神差的朝走廊尽头的方向走去,那间办公室果然还亮着灯。   我轻轻的靠近,躲在窗后观察,他们没有拉百叶窗,灯光大亮的办公室内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付郁和那短发女人坐在房间的两头,说什么我听不见,应该是装了隔音,但是看两人的表情很微妙,尤其那个总经理,眼神里明显透漏着一种渴望,好似……好似对猎物特有的那种虎视眈眈。   想到这我的心就凉了一截。   虽然我不担心付郁会欺骗或者背叛我,有人喜欢她也是说明她有人格魅力,但是这个人是她的上司,得罪上司日子肯定会不好过,除非她有辞职的打算……   正想着却看到短发女人突然走近付郁,就这么实打实的来了个沙发咚,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最主要的是她正好挡住付郁的脸,让我看不到她的反应。   接着不给我反应时间,短发女上司就这么压了上去 ,整个人都趴在了付郁的身上,然后上演了强吻戏码。   看得我为之一愣,当即就要冲进去,但转念一想,还是忍了下来,退到一边故作镇定的拨通了付郁的手机号码。   “喂。”她的声音很平静。   “下班了么。”我说。   “没有。”   “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太晚了,你下班了就直接回家吧,早点休息。”她如是说道。   “没事,今晚还住在你那,反正离公司一样远,明早就……”   “来回跑多麻烦,你上一天班也挺累了,早点休息睡个好觉。”她又说。   这算是做贼心虚?以前她和封竭才不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你老板又打算留你加班到什么时候,这么压榨员工的休息时间可不行,给多少加班费也不能屈服啊。”我语气轻松打着哈哈。   “就快了,我一会就回去了……”她的声音透着一丝隐忍。   手心里握着手机握得出了汗,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呐,要是你工作那么累就辞了它,没事我养你啊。”   “说什么傻话。”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故作不知,“你身边有人么?我说话她能听见?”   “不能。”   她没否认身边有人。   “那就行呗,”我又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说道,“幸好你的老板是个女的,不然以你的姿色,我都有点担心会被老板看上,那我就麻爪了。”   她轻笑一声,“你不就是女的么。”   “哼,我是你撞大运撞来的,世上哪还有我这么好的女朋友,你要学会知足。”我有些自恋的说着,鼻腔却泛起了酸意。   “我知道。”她没有多说什么。   “呐,你说这要是职场新人在职场上遇到上司骚扰怎么办……貌似只能辞职了啊。”我看似无意说道。   那头停顿了两秒回道,“那要看他们怎么选了。”   “还有别的选择?抱警?有点不太现实,难道要和上司搞办公室恋情?”鼻腔酸意泛滥,声音都差一点颤抖,“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她好像迟疑了一瞬,“不知道。”   言下之意她不打算辞职 ?   此时此刻多说无益,我扯了理由结束话题:“我要坐车了,先不聊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晚安。”   挂了电话扭头离开,没走几步眼泪就不受控的掉下来了。   没有乘电梯,直接走了楼梯,只管闷头往前走,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是干擦擦不净,我像个孩子似的用手背抹着眼泪,脚下一空就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   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浑身都酸疼生疼,不过好像也有点好处,至少心不那么疼了。   真没出息。   又哭了。   又从楼上摔下来了。   这种事情还能上瘾么。   但我也没多余动作,就这么躺在地上任由它肆意决堤。   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脚腕肿了。   我拖着肿脚腕、顶着哭花的脸,一瘸一拐的上了出租车,上车就给老哥打了个电话,老哥还没睡。   “怎么了?”他那头好像在看电视,声音有点大。   “你是在付哲那么。”   “是啊,怎么了?”   “没事了,就是告诉你一声,今晚我住你那。”准确的说那房子也是我的了。   老哥自然没意见,“本来就是你房子,想住就住,还用和我汇报啊。”   “不是怕打扰你么。”   “这话说得,我是你哥,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老哥听出我状态不对遂追问道,“你没事吧,听你这话音不太对啊。”   “没事。”   “嗓子怎么哑了?”   “吃东西吃坏了。”   “挺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不懂得照顾自己……”   “没事先挂了。”   不听他再多废话,我直接结束了通话。   回到了曾经的住处,顾程颢早就搬出去了,老哥也和付哲一起,现在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三年没回来,依然觉得这房子里留有付郁的气息。   草草洗漱完毕,我拿出药膏给肿患处抹药,越抹越觉得难受,不禁暗骂自己,不就是摔了一跤么,有什么的,压断腿截肢的时候都没见你哭过,现在是越来越矫情了。   气呼呼的将药扔到一边,正仰面在床上躺尸,手机响了,付郁发来了短信:“我想你了。”   要么说我没出息呢,只一句话我就心软了,当即回了一句:“不是才刚打完电话么,想我还不让我去接你。”   过了好半天又没动静了,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她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也是只一句话,我的睡意全没了。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掌控VS了解。 第一百三十一章 ,掌控VS了解。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她居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在试探我的态度么。   想到办公室里的场景,我手脚冰凉。   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装傻,“你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真是无语了,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问题一出口,还不知道代表什么麽,而且我也已经看到了。   但我还是选择相信她,只要她给我一个解释,我就既往不咎。   没一会她回复,“就是那方面……比如说,移情别恋。”   她倒是直白。   “你会么,”我反问,“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沉默半晌她回,“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这么说出轨也会有人强迫你啊。”我说。   又过了一会她回,“有可能是各有所需吧……”   她这语气……“不要说你是打算出轨?”   而后又补上一句,“你要是能出轨……说明我还是满足不了你啊。”   “你是在说封竭?”   我抬了抬手指,半天没打出一个字。   她又发来一条,“你要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爱你的。”   “包括离开我?”我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又是半天时间过去,我刚要起身下床,她回复了,一句反问,“你想和我分开?”   我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来到客厅打开电视,看着百无聊赖的节目,又在客厅里踌躇了一会,然后走到窗边点燃一颗烟。   我对抽烟并不上瘾,距离上次抽烟也隔了很久,此时此刻烟雾似乎能缓解我的心情,转移注意力。   看着烟雾一点点消散在夜色中,忽然想开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半辈子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   付郁或者有她的苦衷,即便不是,只单纯的如我看到的那样……只要她开口,我都不说什么。   反之,便继续安好,继续爱着。   对,我还爱她……   我想我有点自我催眠的意思,但想法刚冒出来就被自我否定了:   绝对是放屁!她要是敢出轨我当即就甩了她,就算是封竭也不能阻止!   心脏有点难受,闷闷的,我把烟蒂掐灭在窗台上,转身回了房间。   而卧室里似乎还残存着付郁封竭的气息。   我一夜未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似乎启动了贤妻模式,不论工作有多忙,我都会抽出时间亲自做好了便当送到她公司去,不怕别人看到,我们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管他别人怎么看;   有时候还会准备一些零食或水果,当着吃瓜群众的面卿卿我我,我也知道有时候她的上司会看到,我就是故意让她看到的,有时候和那人目光对上我还特意留下意味深长的眼神,如果她真打着什么龌龊心思,这也算是给她一个警告:我可不是傻白甜,付郁是我的人,管你是谁,收敛点,不然叫你好看!   晚上都会去她公司等着接她下班,然后一起回家,再不给她们独处的机会,付郁的态度似有松动,又似有不满,还是憋着什么都不说,弄得我虽然愿意选择相信她,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患得患失起来。   “最近你的话少了。” 我说。   她没什么表情,“你也是。”   “遇到什么事了不能和我说?”我又问。   她犹豫了一会,“……不知怎么和你说。”   “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看了我一会欲言又止,“算了,没什么。”   我也只能沉默。   “那个……”她又想到什么,“以后……不用天天来公司看我,你也挺忙的,腿脚也不好……”   她果然不高兴了么。   “我天天去,你烦了吧。”我淡淡回道。   “不是,”她否认,“我不想你勉强自己。”   “是我勉强还是你勉强,”我有些不高兴,“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说了!”   她微愣,“松子……”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轻叹了口气,随口回道,“抱歉。”   不想转眼看她脸色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一时有点懵,“我说什么了?”   “你在向我道歉么?”她又问……这语气应该是封竭了。   我不解,“有什么问题么。”   他眼神微敛,“你语气也变了。”   “没变。”   “变了。”   我汗颜,“计较这个有什么意义。”遂转身先走。   过了半晌我回头,却未见封竭跟上来。   我顿觉郁闷:至于么,这样就生气了。   只得顺着原路往回走。   走了一会没看到某人身影,却被一道女声叫停了脚步:“嘿,美女~”   我闻声看去,一辆白色轿车在我旁边停下来,车窗摇下,一张女人脸出现在视线中,是付郁的上司;   “这是要回家么,用不用我送你一段。” 她说。   “不用,谢谢。”我对她并无好感。   “我们见过面,在公司,我是付郁的上司,”她说,“你还记得我吧?”   我应了一声,没多说话。   “看在这层关系上,我送你一段,上车吧。”女人化着得体的职业妆,衣服却是明艳的颜色,在黑夜中显得很是突兀。   “不,我们没什么关系。”我纠正,便转身继续走。   她也不觉尴尬,说话间打开了车门,“那就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听说过你,娱乐圈内有名的经纪人;我叫万妍,不介意找个地方坐坐?”   自然介意,“不必,没兴趣。”   她也不恼,“果然如传言中的言简意赅,都不给人挽留的机会。”   我没睬她,自顾自往前走,又听她道,“你这不是回家吧,这是往公司的方向啊。”   我看了眼远处,丝毫不见熟悉的身影,想了想就调转了方向往租住处去了。   “你是在等人么,等付郁?”女人继续问。   “天色不早了,老总不赶紧回家还有心情在外面开车闲逛啊。”我不冷不热回道。   “我在等人,”她如是说,看了眼时间,“他差不多快到了。”   我没管她,迈着两条长腿不由分说走掉了。   身后还传来她带着调笑意味的话:“有时间一起喝一杯啊。”   将近凌晨的时候,付郁终于回来了,却是一身酒气,把门摔得震天响,也把我吓了一跳;原本我还有些忐忑不安,在家等了半天都不见她回来,担心她别是碰上什么事,打她电话却被告知关机,只能坐立不安的等着。   但眼下看她这一身醉醺醺的样子,除了担忧还有点不悦,明知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这要是出点什么事要怎么办。   “大晚上的,摔什么门,再影响到别人睡觉。”心里不悦,嘴上语气也就不温和。   后者抬着醉眼看我,好似有一丝愣神。   “怎么着,不认识我了?你这是喝了多少……”   话音未落我就被他一个猛扑扑倒了,酒气迎面扑来,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脸上已经被他涂满了口水:“妞儿,妞儿……你没走啊。”   我茫然,“我去哪啊?”   他还是自顾自的碎碎念,“别走,别离开我……”   “……”我有点反应过来了,他这是以为先前我和他赌气先走是要离开他的节奏?   这未免就有点玻璃心了吧。   “我不走,我能去哪啊,”我轻声哄着,“你先起来,地上怪凉的。”   他还在喃喃自语碎碎念,“我不是要冷落你,我已经快憋疯了,你不要喜欢别人……”   我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喜欢别人了。”   “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许离开我,不准背叛我,不然……”封竭喘着粗气,浓重的带着酒气的呼吸扑了我满脸,手已经在开始扯我的衣服了。   我反应过来,按住她的手,“你是打算酒后乱xing啊,就算有打算也别在地上,看你这一身的酒味,先去洗个澡,我在床上等你。”   他充耳不闻的样子;   我就推开他想要起身,“听话,先去洗个澡……”   手腕被攥住,转眼看见她迷离的醉眼,我不禁想笑,“看你这样子,明早醒来也得断片吧。”   我被他重新按倒,生硬霸道的吻闯了上来,我有点不适,他此时一点也不温柔,就连解衣服都是毫不留情的生拉硬扯,连带着我的皮肤也隐隐的疼;   他是生气了么。   “哎,你,你慢点,衣服该扯坏了,”用另一只手抵在他身前,“你温柔点,难道是要来强的么。”   原本这句话只是出于打趣或者是调节气氛的情话,没想到却起了反作用,封竭原本看不出情绪波动的眼里猛然升腾起一股不知所谓的怒火,不由分说的就将我身体翻了个面,而他将我的两手举过头顶,不多时一道凉意袭上手腕,就听一声金属撞击的轻响,两手腕就被束缚到一起了。   我看到泛着银光的手铐,顿时心头一凉:封竭只有在盛怒的情况下才会玩禁锢PLAY,只有那一次,自从八年后重逢至今他都没再动用过那些道具,今天却又把手铐拿出来了!这是……几个意思?   “封竭,你……怎么了?!”   当时我只是赌气先走了一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身下一凉,裤子被扯掉了,某人微凉的手掌顺着我的后背滑到两腿间,紧接着肩膀也暴露在空气中,下一秒他就狠狠咬了上来。   “啊!”   上下夹击,我一时有点无所适从。   “封竭你干什么!”我也泛起了怒意。   “叫鼠儿!”他狠狠纠正,随即牙齿再度嵌进我肩头的肉里,腥甜的热流不由分说的顺着肩头往下淌,淋了一地。   “封竭,你……你发什么神经!”手被手铐铐住根本无法反抗,我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妞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从后面压着我,手臂紧紧禁锢着我的腰身,彻底阻断了我想溜走的可能,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从他说话的语气中竟感受到了隐隐的痛苦?   “封竭……”   “叫鼠儿,”他再次纠正,附在耳边轻咬着我的耳朵,“对付郁你总能轻易地称呼她的昵称,怎么对我就总是直呼其名呢,所以直到现在你还是爱她比爱我多么?”   “你这是在吃付郁的醋么,”我哭笑不得,“你们俩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啊。”   “我不是吃她的醋,只是……”封竭矢口否认,埋在我的颈窝处轻啃着我脖子,声音低迷,“真想把你吃掉啊。”   我汗颜,“你‘吃’的还少了?”   他又把我翻了个面,正对着他不可名状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时间还不长,你怎么就腻了呢。”   “什么腻了?”我不解,越发觉得他反常,“你怎么了?又受什么刺激了?”   他没再说话,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他的眼睛发红,死死的盯着我,直盯着的我心里发怵。   “嘶啦”一声轻响,最后一件衣服也被扯坏了……   后来我在困惑不解与满满羞耻中度过了煎熬的一夜。   如我所料,到了第二天,从付郁一脸疑惑诧异的表情上看,不用问也知道,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是一问三不知,而即便是和封竭亲自“对峙” ,他也是一脸茫然。   酒精是个好东西,它是壮胆兼断片的最好道具。   我无心责怪他,而在酒醒后他又恢复成淡淡的态度,即便丰富的情绪都藏在了眼里,嘴上和行动上却都没什么表示,加上我不在状态,于是我想和他好好谈谈的想法也成了泡影。   在地板上折腾了一晚上,我筋疲力尽,实在调不好状态去工作了,就和老哥与顾程颢请了假,然后残废了一般的瘫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付郁有些担心,提出要留在家里陪我,被我拒绝了,   “你每天都像有很多事要忙似的,你今天不去的话,明天岂不是更忙,去吧,我没事。”我不明白作为一个小职员她为什么有那么多工作,好像总是忙不完的样子,但我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她的规划,不想,也不能。   于是她在我额上落下一轻吻,起身出门了。   我在出租屋里躺了一天,也饿了一天,因为实在懒得做饭,待感觉身体好些了,才换了衣服出门。   在付郁公司楼下附近的小吃街随便吃了点东西,打包了一份就往楼上去了。   公司的人都没有下班,我就坐在等候厅里的圆椅上等。   不知过了多久,余光感到旁边不远处的窗边多了一个人,我看了一眼,是一个男人,有些眼熟,他看见我在看他,迟疑了一秒走过来,主动说道,“你在等付郁吧。”   我和付郁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但我不记得和这个男人有过接触。   “付郁可是个难得的好员工啊,”他在我旁边坐下来继续说道,“每天她都加班到最晚,上司吩咐的事情她都会完成的很好,就连万经理那个挑剔的女人都对她赞不绝口,这人的工作能力不可小觑啊。”   万经理,万妍。   我没有贸然接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果然下一句话就戳到我的痛处了:   “经理很喜欢她呢。”   “工作能力能被上司欣赏认可是每个员工的求之不得的事。”我平静回道。   “按理说确实是这样,”他不否认,转而又道,“但是有时候太感情用事也不是件好事,职场上最忌讳感情用事,这样会使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的。”   我看向他,发现他正用一种深意目光看着我,不敢胡乱揣测他此话用意,便问,“你什么意思。”   他并不多解释,“就是字面意思,你不用多想。”   你这话的用意不就是要我多想么。   空气陷入短暂的迷之沉默,他扫了眼旁处,忽然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诉我冒昧,我忽然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付郁她,哪里吸引你。”   哪里吸引我?   ……我还真么仔细想过。   “和你有关系么。”   “当然无关,我也就是一时好奇,毕竟同性不像异性,有着天生相互吸引的优势,同性的话,基本都是奔着友情去的……当然也不包括那些天生就喜欢同性的……”他有点讪讪,“那你是属于天生就喜欢,还是……”   “不知道。”我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她很优秀,能者多劳,”他答非所问的继续说着,“你也看到了,似乎她总是忙不完的。”   说到这我有点不高兴,还是客气道,“她也是在完成你们公司交给她的工作。”   他讶异状,似乎并不认同,“我倒是不知道万经理有分配给她超量的工作,每个员工都有自己分内的量的,其他人可都不会成天加班。”   我睨了他一眼,“你这话意思是她抢了别人的工作做?”   他不恼,反将一句,“听你这语气好像是在说公司里的人都在欺负她了。”   我不置可否,收回视线,“这点我不清楚。”   过了一会他又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见我看他遂补充一句,“只是好奇心,想八卦一下,你不愿说就算了。”   我想了想回道,“认识很久了。”   “认识?”他似乎对这个词语有点诧异,“认识很久,那确定关系后在一起的时间不久么?”   “中间分开过。”   他似有了然,“分手后再复合,感觉……会不会发生变化?”   我看着他不是很讨喜的脸,沉默一会纠正道,“我们一直没分手。”   “哦……”他似懂非懂,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重新在一起后感觉是不是会发生变化?”   我想了想,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遂将话扔了回去,“你好像对我们的事很感兴趣。”   “你误会了,”他解释道,“只是想到我和我女朋友的经历,我和她中间也分开过,现在虽然很好,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们都是女人,所以我想女人在对待感情时,心理上都会有一些共通□□。”   他说的也有两分道理,但我不能以自己的看法定义别人的心理,且不说别人,就连付郁,我也没有摸透呢,而且对于他的问题,我自己也没想出个明确的答案,只得模棱两可说道:“因人而异,世事无常。”   “倒也是。”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而又带着试探的意味说道,“但是据说,她有时候,脾气很不好,很暴躁,当然在公司上班时我是没看到她发过脾气,不过传言也未必是空穴来风……咱们都知道,三年前这家公司还是他们家的,如今……心里肯定会有有落差,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那段时间肯定也不好过……”   我心里猛地一沉。   “你说的是三年前的那件事吧,”虽然他尽量说的委婉,我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他意有所指,心生不悦,“她怎么样我知道,别人都是想当然。”   “那件事,哪件事?”不知道他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装傻,而我也无心再与他废话,起身走到旁处。   三年前付郁因为大开杀戒被发现有双重人格,既而进了精神病院,丢了ZY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而短时间被杀的七条人命,不光是在娱乐圈,放在全市那也是轰动一时的恶性事件,虽然警方没有刻意曝光杀人者的身份,也拒绝了媒体记者的深度采访跟进,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从哪里露出的小道消息,还是将付郁与那个连杀七人的“魔鬼”联系到了一起。   当初当这个消息散出来的时候,娱乐圈里的人都很震惊,实在想不出这个平时看上去成熟知性的美女经理会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搞传媒的同行也是将信将疑,对此消息的真实性一直不敢落锤;   但随后付郁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而那时的我也是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该事件沸腾了一阵子后也就慢慢平息了。   但回过味来的众人都能肯定的落实了一点:那就是付郁的脾气有时候真的很暴躁,她或许成熟知性,办事雷风厉行,但有些时候也如换了个人一样,若真是她杀了人……似乎也是有可能。   正是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众人对于付郁的再度踏足传媒界都心存忌惮。   而也正是因为我和她的关系,导致我虽然在圈内至今依然声名狼藉,他们却不敢不给我面子,多数是看在付郁的面子上,生怕哪天因为怠慢了我,而遭到她的报复。   嗯,即便付郁没有杀人,她睚眦必报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   这个男人与我多说是萍水相逢,但与付郁也算是同事,他很有可能知道三年前发生在付郁身上的事,而若将这件事再稍加细想,就极容易联想到这件案件的背后和我有有牵连,毕竟当时关于我的那个不雅视频也是引起一场骚乱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人人几乎对其回避,避之不谈,他又怎么会想要提出这档事,还是当着我这个当事人的面,他有什么动机?   不对,他并没有直接说出三年前的杀人案字眼,也没有说关于猜想付郁是否真的是杀人犯得任何字眼,他只是说到了付郁的脾气不好,而三年前辞职总经理一职,后ZY分公司遭到收购……   是我想多了么。   但愿……   但我随即又想到一点,ZY分公司为何会被收购呢,难道只是因为付郁不做总经理了?可是即便付郁不做总经理,付哲可以找别人做,没必要连公司也让出去。   隐隐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我下意识的回头扫了他一眼,猛然想起之前在哪看过他……   对了,就是那次来这看付郁封竭时在门口碰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原来是他。   上次见到他,他那阴测测的眼神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但这一次离得近了反而没觉察出来,是我反应迟钝了,还是他伪装的好?   不管怎样,我对他的印象更不好了。   “松子。”一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付郁。   “这里不能抽烟。”她又说。   我一愣,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顺手将香烟叼在嘴里了。   “抱歉。”我就撤了烟重新塞进烟盒里。   付郁眼色微沉,“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挺长时间了,但我平时不抽的,就是偶尔。”我从没当着付郁的面抽过烟,也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我会抽烟。   她没再追究,看了那男人一眼,对我说道,“走吧,回家。”   我有点诧异:“今天不用加班?”   “不用。”她拥着我就走。   我还有点不适应,看着手里已经凉了的外卖,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她也看到了我手里拎着快餐盒,顺口问道,“今天不是自己做的便当呢。”   “嗯……”我有点羞赧,“身体太乏了,懒得做饭。”   某人会意,意味深长浅笑,“看来我得节制点了。”   我脸上就更热了。   “妞儿。”他又道。   “嗯?”   “我哪里吸引你?”他说。   我当即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她(他)都听到了。 第138章 番外6(封竭篇):你懂什么叫冥冥注定么。   番外6(封竭篇):你懂什么叫冥冥注定么。   付郁回到ZY分公司已经三四个月了,这次是以普通小职员的身份,远不如当初总经理的身份来的风光,但我和付郁都知道,这次回归责任重大。   自己原来的位置被另一个人取代了,那个女人在管理层倒是有些能力,很懂得放权,她是他们总公司派来的,据说是原公司的得力干将,很受老板的赏识;   但我对这女人的印象却不太好,先不说她的轻浮气质,好似和谁都能有一腿,主要是她的性取向,双,男女通吃,这样的人物设定加上这样的轻浮气质,很没节操,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而且这个女人看付郁的眼神也很直白,意图昭然若揭,若不是身负责任,我可就立时走人了。   可偏偏这个女人现在又是付郁和我的上司,即便再不乐意也得给她一个面子。   入职刚一个月,万妍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先是眉目传情,眼神挑逗,接着以各种理由接近我们,找机会与我们独处,又是人前表扬又是特殊照顾的,甚至入职不到一个月就要给我们升职;   典型的捧杀,她如此开小灶自然会惹得其他员工不满,表面上跟你和和气气的,实际上明里暗里里的小动作多着呢。   但我忍了,根基不稳,不是发作的时候。   为了避免与他们产生矛盾冲突,我表现得很低调,甚至有点“懦弱胆怯”的样子,对于他们的试探我也来者不拒,任何请求、要求、甚至是命令我都照单全收,生把自己扮成了老好人。   这样软弱的我让他们放下戒心,渐渐对我也就没有防备,要帮忙的事也越发的变本加厉,以至于我的工作看上去总是很多,多到忙不完的样子;   我不怪他们,甚至有点窃喜,在他们眼里付郁是个工作几乎全能、脾气又好到没朋友的工作收割机,几乎没有不能搞定的事情,于是任何工作他们都会适时地交给我,只要不触碰到我的底线,而他们似乎也觉得我没有底线,“欺压”的日子就继续一天天过着;   而我与付郁也从中捞到了好处,虽然每天忙成狗,但在完成不同的工作同时,我们既娴熟了工作流程技能,又将公司的运作模式及经营状况都加深了解,我们甚至拉拢了万妍的秘书,在与她接触聊天的过程中套到了一些有用的内部消息;   可以说现在关于他们公司的外在和内在,我都清楚了大概。   至于万妍的攻势,付郁不让我插手,可是她对万妍的态度又是模棱两可,不主动也不拒绝,虽说作为上司,她不能把那女人怎样,但她的态度实在让我有些担心,有点摸不透付郁的想法;   我们一直保留了书本交流的方式,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都写在本子上。   我问她为什么不让我插手,她是否有什么想法,她却答非所问地提到了妞儿:   “松子如果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她会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们所为么。”   “这和妞儿有什么关系?”   她还是答非所问,“我们一直在要求松子留在我们身边,不允许背叛,但如果被背叛的是松子呢?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你什么意思?!”   “凡事事出有因,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她的回答让我莫名其妙,但同时我也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不是又有什么不好的决定了吧,我告诉你你不准乱来啊,要是再伤到妞儿我跟你没完!”   付郁似一直在自说自话,“万妍那边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你只要记得我们回来ZY的目的是什么就行了,虽然现在ZY也不算完全的ZY。”   “这点我自然清楚,”我不以为然,“费了这么多精力功夫,要是没点成效那不是白玩了,这可不是我的风格,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前提是不犯法,不伤害妞儿,其他自便。”   她再度跳过这个话题,突兀的问道:“如果有一天,松子不爱你了,你会怎么办。”   我一惊,当即否决,“不会的!”   “如果她背叛你了……离开你了呢。”   “不会的!要离开的话早在八年后就不会再和我在一起了!”   “那也是你胁迫她的吧。”   我语塞,转而写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和她分手?,就算你腻了我也不会放手,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妞儿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解释,而是反问,“你伤害的还少么?”   我语顿。   是啊,我伤害的还少么。   我们半斤八两,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付郁的态度让我有些慌了,写字都有些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只是有点担心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鱼与熊掌……   “ZY分公司被他们收购,现在是分公司,接下来就是总公司,这里的老员工越来越少,新鲜元素却越来越多,我们不拼命,又怎么能在这儿坐得稳呢,刀俎与鱼肉,现在我们是后者,难道你就不想做前者?我们要快速扎稳脚跟,这样才能在他们对ZY动手前先一步把他们吃掉。”   “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但一开始你说的是只要把分公司收回来就行了,怎么现在……”我觉得她似乎变得有野心了,还是她一直如此,“你胃口变大了。”   “我胃口向来很大,不然怎么能容得下你呢。”   她另起一行又道,“你说不让我伤害松子,我又何尝不知,但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只能拜托你一点,如果有一天真伤了她的心,你无论如何也要留住她,我允许你不择手段……不择手段,呵,估计到那时候我也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了。”   感觉她语气很不对,但我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先作罢。   她总不会真的舍得伤到妞儿。   可是收回ZY,甚至“吃掉”对方公司,这是生意场上的事,和唐颂有什么关系呢。   直到几天后我才有点明白付郁的意思了,当我再一次占据主导地位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竟被万妍那个女人按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唇舌也被她占据了,我怔了两秒反应过来当即推开她,羞愤的瞪着她:“你干什么!”   她不气反笑,“付郁啊付郁,我说你什么好,前一秒还默允下一秒就做出被强迫的样子,你是在欲拒还迎么。”   欲拒还迎?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跟你鬼混!!”我转身就走。   她从后面抱住我,在耳边轻声道,“我看你那个小女友还不错,有点女强人的气质,什么时候介绍我们认识下?”   还想打妞儿的主意?想得美!   “你做梦!”我迅速甩开她,夺门而出,抬眼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外;   那个男人叫胡毅,当初付郁面试失败,就是因为帮了他一把,使他脱离了窘境,胡毅为了还人情,和万妍说了几句好话,因而我们才被顺利留下;而后来我们才知道,胡毅其实是万妍的男朋友。   万妍有男朋友……   双,男女通吃,还想脚踏两条船,甚至N条船,所以我说这个女人很没节操。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和付郁说了好几次,但她的态度一直不明朗,只叫我别管;我不管?这是要我眼睁睁看着她出轨伤了妞儿的心,还要我负责替她挽留妞儿的心?   虽然我不希望妞儿离开我,可是这件事,虽然错不在我,我却责无旁贷,付郁这次真是把我给坑苦了。   思来想去我觉得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把妞儿守在身边,付郁想做什么随她去,我只要妞儿。   但是我想简单了,我与付郁同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到绝不参与,眼见着万妍越来越放肆,我再不阻拦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结果不等我冲上去,胡毅又出现了。我是发现好像在哪都能看到他,不过想想也是,他毕竟是万妍的男朋友,万妍在的地方他自然会出现。   守着这样的女朋友他也是可怜。   酒吧里我喝的有点多,胡毅把话说完就走了,他走的干脆,我的心却如千锤万凿般痛苦难忍,先前和他的对话还久久回荡在我耳边:   “唐颂与万妍早就认识了,难得两人独处聊上几句,你现在冲过去不是自找没趣麽。”   “不可能,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谁还没点秘密,你不也是对唐颂有所保留么,她不过是交了个朋友,有什么大不了。”   “交了个朋友?听你这语气可不像什么都没有的意思。”   “感情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两个,气质上倒挺接近的,能做朋友也很正常啊。”   “哪里接近了,一点都不像!竟然拿那女人和我家妞儿相提并论,谁给你的勇气!我告诉你,不许诋毁我家妞儿,不然我饶不了你!”   “看你平时不知声不吭气的,没想到酒后倒是率直多了。”   “万妍是你女朋友,你不和她在一起,把我拉来这干什么,我跟你不熟,别想拉拢我。”   “呵,我拉拢你干什么,就是无聊,顺道过来喝两杯,人家相谈甚欢,怕你一个人尴尬。”   “我尴尬什么,还有谁说她们相谈甚欢,妞儿明显不想理她,你不去把你女朋友拉走,拉我做什么。”   “你怎么就确定她们关系不好呢,眼见不一定为实。”   “你什么意思?”   “唐颂是什么身份,大明星的经纪人,认识的人还会少么,传媒经济不分家,她认识万妍也很正常,你以为她们是萍水相逢,可没准人家早就认识了呢,你看到的不甚愉快或许也是因为之前有些过节,像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万妍会对你感兴趣,但也不过如此,人与人重在沟通,没有什么是一炮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炮……”   “你说什么?!”   “啊呀,说走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打个比方,重在沟通嘛,有什么矛盾都不是问题。”   “……你很不对劲,你是在挑拨我和妞儿的关系。”   “这话就言重了,谁不知道你们关系稳定恩爱非常,我挑拨你们关系对我有什么好处,不过……人活一辈子总会遇到很多诱惑,尤其是这个圈子,名利欲望都太过明显,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都不夸张,我也是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提醒下你,多关心关心自己女朋友,别只顾着工作忽视了身边人。”   “你倒是好心……但我总觉得你这话里藏着话外音,万妍是你女朋友,她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与其在这提醒我,不更应该回去劝劝她么,守着个风情万种的双性恋女友,你可比我辛苦多了。”   “万妍什么样我当然知道,她就是那样的性格,我也不怪她,职场如沙场,需要的不光是能力,还要处事圆滑,逢场作戏什么的我不会计较,最后总会回归家庭,女人么,事业上再强大,最后也会需要一个容她小鸟依人的怀抱……唐颂需要,你也需要。”   这个胡毅绝对是在话里藏针,挑拨离间,说什么朋友之间重在沟通、说什么眼见不一定为实,还处事圆滑、逢场作戏……以为我听不出来他是在警告我不要异想天开,万妍只是在利用我们么。   利用……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但是看到妞儿和那女人说话我还是吃味了,心里非常不舒服,胡毅至少有一句话没说错,妞儿的工作性质需要认识很多人,和很多人打交道,虽然这是工作需要没什么说的,但我就是不高兴,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分喜欢上别人的可能,我不想患得患失,但我忍不住担心,妞儿最近对我和付郁的态度忽冷忽热,我越来越猜不透她的想法了;   当然我也知道我没资格怀疑她什么,毕竟付郁这边也是模棱两可,同时关注两边会让我头大,付郁不听我的,妞儿更是阴晴不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以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但第二天清早从她身上明显的痕迹和束缚着她双手的手铐我也能猜到昨晚一定是对她动粗了。   我很愧疚,更多的是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所以趁她睡着悄悄解开手铐收起来,当她询问时就装傻到底,不算撒谎,我确实不记得了,好在她也没有追究,我就松了口气。   在公司待了一天,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还和往常一样有着繁多的工作,万妍也是一如既往地明媚样子,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时不时就打个电话,想起昨晚胡毅的话,我有点不放心,趁着上厕所的空当给妞儿拨了个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她说她今天要休息一天,可能是怕被打扰就关机了,我便稍稍放心了。   心情有些烦躁,遂不打算加班了,看得出来付郁也无心加班,不知道是不是在我回避的时候付郁又遇到了什么事,我也不想知道;   于是到时间我们就准时下班了。   不等出门我就听到了胡毅和妞儿正在聊天,心情有点复杂,高兴的是妞儿还是像往常一样来接我了,纠结的是旁边的胡毅,不知道这家伙又想怎么套路她,也生怕她被套路。   “经理很喜欢她呢。”   “工作能力能被上司欣赏认可是每个员工的求之不得的事。”   “按理说确实是这样,但是有时候太感情用事也不是件好事,职场上最忌讳感情用事,这样会使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的。”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不用多想。”   哼,字面意思,才怪。   “诉我冒昧,我忽然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付郁她,哪里吸引你。”   听到这我的心不禁悬了起来,虽然胡毅说的是付郁,但我也想知道她的回答里包不包括我。   “和你有关系么。”   妞儿并没有回答,而是用反问驳回了问题,我微微失落,虽然她挡住了胡毅的发问,也让我错过了真相。   “当然无关,我也就是一时好奇,毕竟同性不像异性,有着天生相互吸引的优势,同性的话,基本都是奔着友情去的……当然也不包括那些天生就喜欢同性的……”他有点讪讪,“那你是属于天生就喜欢,还是……”   “不知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她很优秀,能者多劳,你也看到了,似乎她总是忙不完的。”   “她也是在完成你们公司交给她的工作。”   “我倒是不知道万经理有分配给她超量的工作,每个员工都有自己分内的量的,其他人可都不会成天加班。”   我不禁冷哼,他们当然不会加班,他们的工作都在我这呢。   “你这话意思是她抢了别人的工作做?”   “听你这语气好像是在说公司里的人都在欺负她了。”   “这点我不清楚。”   我心里得意,妞儿果然帮我出气了。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只是好奇心,想八卦一下,你不愿说就算了。”   “认识很久了。”   我闻言一愣,认识?虽然这话没错,但……   就连胡毅也觉得奇怪:   “认识?认识很久,那确定关系后在一起的时间不久么?”   “中间分开过。”   “分手后再复合,感觉……会不会发生变化?”   问到这时她沉默了一会。   “我们一直没分手。”   她为什么要沉默?   “哦……重新在一起后感觉是不是会发生变化?”   “你好像对我们的事很感兴趣。”   “你误会了,只是想到我和我女朋友的经历,我和她中间也分开过,现在虽然很好,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们都是女人,所以我想女人在对待感情时,心理上都会有一些共通□□。”   “因人而异,世事无常。”   我彻底松了口气,面对胡毅的套路,妞儿完全不上套。   “这回你得意了。”心里似有个声音在说。   “那是当然,我的眼光不会错。” 我自然得意。   “你的错误都是毁灭性的。”那个声音又说。   我僵住,顿时泄了气。   “倒也是,但是据说,她有时候,脾气很不好,很暴躁,当然在公司上班时我是没看到她发过脾气,不过传言也未必是空穴来风……咱们都知道,三年前这家公司还是他们家的,如今……心里肯定会有有落差,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那段时间肯定也不好过……”   我闻言一愣,胡毅这是想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提到三年前……是我多想么?   “你说的是三年前的那件事吧……她怎么样我知道,别人都是想当然。”   妞儿……这是,和我想到了一处么。   居然不知道我们的默契已到了这一层。   而我还在臆想时,付郁已经先一步给出了反应:“松子,这里不能抽烟。”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手里夹着的香烟,一时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什么时候已然学会了抽烟,果然还是有遗憾啊,我的人生因为没有她产生了好大一个空缺,而她的人生,我亦很长时间没有参与;那没有我的那段时间,她又是怎么定义的呢。   其实我和付郁也会抽烟,是在那分开的八年间学会的,不光学会了抽烟,酒量也增加了,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浑噩度日萎靡不振,恶习也是在那时染上的,后来生活慢慢步上了正轨,便不再抽烟,酒也成了饭桌上的应酬;我忽然意识到以妞儿的工作性质,岂不是也要时常混迹在酒桌上,烟,也是常客吧。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这句仍是付郁问的,准确的说是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挺长时间了,但我平时不抽的,就是偶尔。”   我信,她说什么我都信。   和往常一样一起回家,看着她依旧完美的侧脸,脑子里还转着刚才胡毅的问题:“妞儿,我哪里吸引你?”   她怔了一下,没有很惊讶,似在意料之中,而后空气陷入短暂的安静,应该是在思考,最后她只回了我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看她表情不像敷衍我有点不甘心,又道,“那付郁哪里吸引你?”   这一次是更长的沉默,沉默到我都快要放弃了,她终于开口,却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这大概就是命数吧,老天让我遇到了你。”   说实话这答案并不能让我满意,说什么上天安排,我只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难道她对我什么感觉她自己都不知道么?   不等我再开口,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懂什么叫冥冥注定么。”   你懂什么叫冥冥注定么。   冥冥注定,说不清道不明,却会在合适的时机,给你合适的答案。   她是想说,我们的相遇是注定的,之后发生的一切,也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与其说是上天安排,倒不如说是我们让自己走向了彼此。   我无言以对。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你欠我一个解释。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欠我一个解释。   《音乐盛听》正在如火如荼的海选中,蒋陆白已经顺利的进入前一百强,接下来是一百进五十,前五十强则可以进入录制大厅,直接在嘉宾评委面前展现才艺,表现突出者或被某位嘉宾评委看中,以后的音乐道路也会顺利一些,而这一平台也会让他们多一些关注自己的粉丝,有心者则可以进一步自己的音乐之路。   《音乐盛听》的录制模式与某声音差不多,而进入录制大厅则是最后一步,经过层层海选直到最后在评委面前、镜头面前、被数万的观众在电视机前看着,选手本身也是需要一定抗压能力的。   对于蒋陆白的嗓音我是有信心的,能顺利进入前一百,就已经打败很多竞争选手了,而接下来是关键一场,其他人一定都会某足了劲的准备,我知道他一定压力很大,毕竟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生怕表现得不如意,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而我也不会和他说许多,这种时候说的多了反倒适得其反,只叫他多出去运动运动,放松放松调整一下状态。   “如果我这次被淘汰了,你肯定会很失望吧。”虽然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语气里还是透着紧张。   我无所谓,“不会啊,我知道你尽力了,不用把胜负看的太重要,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机会总会有的。”   “你真这么想?”他有点将信将疑。   我微微一笑,淡然回道,“很多时候事情看重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相比较成功,追逐成功的过程才更有意义,相比较结果,经历则更耐人寻味,因为过后当你回想起以前的事,想到的往往都是那件事的过程,至于结果就不那么重要了。”   蒋陆白微愕,若有所思了一会回道,“我知道了,谢谢颂姐。”   “谢什么。”   “你给我上了一课。”   “哈,”我反应过来,“我可不是想给你灌鸡汤,就是告诉你一点,凡事想开点,以后的意外多着呢。”   他也哈哈一笑,“明白。”   看了眼一晃而过的顾程颢我顺口问道,“和偶像近距离接触了几天,感觉如何,他头上的偶像光环还那么明显么。”   蒋陆白想了想,羞涩一笑,“还好吧,不过有一点倒是和我了解的很贴近。”   “什么。”   “处女座的强迫症,他太追求完美了。”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里似乎还透着一点小委屈。   我哈哈一笑,“完美才更接近偶像人设么。”   “颂姐是不是天天都能和他近距离接触啊。”他又问。   “差不多吧。”   “那有没有受不了他的时候?”   “怎么,才几天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号称迷弟么。”我微微调侃一句。   “不是……”他的表情纠结了一会,而后作罢,“算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和你说。”   “嗯,不过看得出来你这几天也是大有长进,里面也有顾程颢的功劳吧。”   “……嗯,这倒是。”   我随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转身离开。   《音乐盛听》在录制准备,而另一边电视剧《零度水寒》也在紧张筹备中,顾程颢作为投资金主大股东,同时兼顾两头有点应接不暇,我建议实在不行可以将电视剧进程往后延,毕竟眼下《音乐盛听》的录制迫在眉睫。   顾程颢不依,“剧组马上就要开机,拍摄周期时间越长不必要的成本就越高,还会耽误其他人的时间精力,所以要抓紧,等资金筹备结束,剧组开机,我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资金筹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演员选定了。”我说,“因为主演决定是工作室内部的艺人,花不了多长时间,下午我带着艺人去试镜,你直接去录制大厅,这边不用你管。”   “行,有你在我放心。”顾程颢表示没问题。   刚打算走开转头看见蒋陆白正看向这边,我看了顾程颢一眼,他正在研究真人秀的录制流程表,我又扫了蒋陆白一眼,他正是看着顾程颢的方向。   到底是个迷弟啊。   “蒋陆白小伙子怎么样。”我“随口”向顾程颢问道。   “你说哪方面。”他随口回道。   “当然是对音乐的认知啊,我当初将他交给你就是想让你挖掘他的优点,顺便延伸一下,”我说,“或者有其他可挖掘的长处也行。”   不想顾程颢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即轻咳一声掩饰了过去,“他挺有音乐天赋的。”   我又等了一会,“没了?”   “还有什么。”   “我在问你啊,”我微愕,“他可是要走全面发展的,除了音乐还有什么闪光点么。”   要说挖掘艺人闪光点,这也是经纪人工作的一部分,了解自己的艺人对于培养艺人也是事半功倍;我承认我偷懒了,托顾程颢这个“成品”来带蒋陆白这个“半成品 ”,自己当真是省了不少力气。   “人品还不错,没有太大硬伤。”顾程颢如是说。   我更诧异,“我说的是附带技能点,而不是自身属性,你怎么想到人品上了?他人品不好我也不会带他了。”   “啊……是啊。”他有点尴尬样子,“……其他都还好。”   怎么看他都觉得有点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演技呢。”   他怔了一下回道,“看不出来……不过他嗓音很有张力。”   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两点,也能被他连在一起说,平时都没见他这么语无伦次。   绝对有问题。   闲暇时我翻了翻手机,发现有一个付郁的未接来电,因为手机调成了震动而当时太忙所以没听见;她还发了一条短信,就几个字:“我心情不好,鼠儿。”   不用猜,肯定是工作上不顺心了,但又有点诧异的是,平时他都不会和我抱怨什么心情不好的话,情绪一般都藏在眼里,他心情好不好我一看他眼神就知道,而这次他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到让我有点意外。   可能是最近的事让他变得感性了吧。   正想着回她一个电话,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抬头一看是付郁,我有点讶异,“你怎么来了?”   “不希望我来?”她脸色不悦。   “不是,只是你挺忙的,还能有时间过来看我啊,”我迎上去,“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谁有惹你生气了?”   “你。”她面无表情吐了一个字。   “我怎么惹你生气了?”我诧异。   “你平时就是这么工作的?”她兀然说了一句,我茫然的扫了眼办公室,“没明白你的意思。”   “打电话也好和艺人谈工作也好,嬉皮笑脸动手动脚的,你和他们关系有那么好?”   我愕然,“谁嬉皮笑脸动手动脚了,你说什么呢?”   “我看见了,”她说,“你拍那个人肩膀了。”   我恍然大悟,“你说蒋陆白啊,他就是我新带的艺人,之前和你说过。”   “你们关系很好?”   “不算,就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   “你拍他肩膀了。”她还在纠结这点。   “那就是一个以示鼓励的小动作,没什么的。”   “这种小动作完全没必要。”她说。   我汗颜,“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这小妮子的占有欲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烈,我面带微笑就说是嬉皮笑脸,拍下肩膀就说是动手动脚,真是很好的传承了封竭的意志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跑过来,工作忙完了?”   “想你了。”   我就愉悦的拥住她,“再来个亲亲。”   她扫兴的说了一句,“你身上有香水味。”   “一个艺人的香水洒了,满屋子都是香水味。”我解释。   “我没闻到。”她说。   一瞬间感觉她是来找茬的。   我撅起嘴佯做不悦,“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啊。”   “那我该怎么说话?”她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   我也不想和她解释一堆没用的废话,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大白兔奶糖递给她,“呐,吃糖。”   “谁买的?”   我要郁闷了,“当然是我买的。”   手在半空中等了一会,见她不接我就要收回手,她就接了过去,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我真是越发的搞不懂她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某人忽然走过来,掐过我的下巴就吻了上来,外力的作用下我张开嘴,她嘴里的大白兔就送到我的嘴里,已经被咬了一半。   这个吻带着强迫意味在唇上恋恋不舍了一会就退开去,他声音有些暗哑,“我先走了。”   我惊讶,“你才刚来。”   “我已经来了半天了。”   没有迟疑,他转身就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有点一头雾水,他又在搞什么?   来了半天了……   我忽然反应过来,那我工作时的随意样子他们岂不是看了个底儿掉。   虽然是工作需要我需要表现的有那么一点“八面玲珑”,但是在她眼里,只怕会被理解为“风情万种”吧。   时间又过了几天,工作渐渐进入关键时期,大家都很忙碌,《零度水寒》开机在即,《音乐盛听》前一百进五十强也已经海选结束,蒋陆白顺利晋级,接下来就是大厅录制了,两边同时兼顾有些忙糟糟的,一时间我真有了那么几分应接不暇的意味。   付郁封竭那边貌似也挺忙,我们也有日子没见面了,电话也没时间打;   家里这边予诺上幼儿园,白天家里就只剩老妈一个人,显得有些孤独,好在还有小金毛陪着,不然我和老哥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老哥那边也在筹备新剧的拍摄,刚刚参加完一个访谈节目,还在节目上透露了新剧的意愿,如此一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新剧开拍也已搬上日程。   总之这一段时间我们几个人都没闲着。   然而越忙越乱,就在这万事俱备的当口,又闹出了个小新闻。   由于近期饮食不规律,加上休息不好,我感觉身体有些乏累,脑子也不灵光了,时常忘记一些事情,不禁让我有些担心别又和之前似的,时常丢三落四,平时倒还好,在这关键时候可别掉链子,不然哪怕只是一时小疏忽也可能坏了大事。   对脑子的担忧还没完,肚子又开始作妖了,前一天下午在酒桌上和那些老总应酬了一顿,主食没怎么吃,酒却喝了不少,虽然吃了醒酒药,但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里稀汤寡水,也可能是着了凉岔了气,厕所跑了好几趟,几乎折腾一宿没睡好,迷迷糊糊间到了第二天,胃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但因起得晚了赶时间,没有吃早饭,而是在上班路上买了鸡蛋灌饼匆匆果腹,结果到了此时,肚子就开始难受了,说是闹肚子却没有想上厕所的意思,胃里面却开始翻江倒海,我极力抑制,因为现在正在开会,不适合半途离场,可是胃里是真的难受啊,肚子也是闷闷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胃里翻江倒海,一个劲的反酸水,会议内容接近尾声,我就等着顾程颢说散会,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了。   顾程颢正在做总结,注意到我身体不适,遂问道:“颂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刚想说话,那股酸水就涌上来了,我只能捂住嘴,摆摆手就朝外冲去。   刚到洗手间就控制不住了,一吐为快,本来吃的东西就不多,这下全都吐出来了。   但吐出来就好受多了。   胃舒服了,肚子也来了信号,一只脚刚要迈出门,转眼就奔厕所去了;正所谓上吐下泻正是此意。   折腾了一通,总算消停了。   刚出洗手间,就看见顾程颢走过来,看见我就问:“你怎么了?”   “没大事,就是吃坏肚子了。”我摆摆手不以为意。   “只是吃坏肚子有这么严重么,看你脸色都白了。” 他不放心,“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脸色白是昨晚没休息好,就是吃坏肚子了,不用去医院。”   “还是去医院看看,顺便做个体检看看其他指标是否正常,要是只是闹肚子就开点止泻药。”他拉着我就走。   我委婉谢过,“谢谢,我自己去就行。”   他似有点不悦,“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诶,你是明星,走哪都有人抓拍,你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行。”   “哎呀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他们爱拍就拍去。”他不以为意,拉上我就走,我阻拦无效。   于是他就陪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急性肠胃炎,开了些药就回来了。   但如我所料,这件事果然被媒体知道了,标题党再现江湖:   “顾程颢陪经纪人现身医院,全程陪护做检查体贴入微。”   还体贴入微,这是形容情侣的词语啊,呵呵。   标题还不算啥,大跌眼镜的是内容:据知情人士爆料,唐姓经纪人前往医院前因身体不适有呕吐症状,疑似孕吐,难道真如猜测一般,唐姓经纪人已有身孕?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就诊过程顾程颢全程陪护,体贴入微,种种迹象都像陪女友做检查,之前顾程颢与其经纪人的绯闻一直不断,这次又是真是假?难道真的是要好事将近了么?   嚯,这次够狠的,直接弄“怀孕”了,还知情人士爆料,狗屁的知情人士,还全程陪护,要是知情人看到顾程颢全程陪护,还不知道我们看的是消化内科么。   媒体就是爱扭曲事实夸大其词。   对此我呵呵一笑表示不屑。   此新闻一出,顾程颢在我面前有些尴尬,“这回玩得有点大了,我发条微博澄清一下。”   我默允,这个“知情人士”是谁不得而知,但从他知道我有呕吐症状的细节来看,很有可能是内部人。   工作室虽然人不多,但也不能随便怀疑谁,要是追究下去肯定会大动干戈,想到三年前的事还没有被澄清我对自己也是无语,那件事进程太慢了。   是时候该制造点舆论了。   顾程颢即时发了微博澄清,算是对此事给了回应,至于反响如何就由它去了。   而微博发出的同时,我接到了付郁的电话,她的声音透着疲惫,“松子,你现在有时间么,回家一趟吧。”   “现在?”我愕然,“回哪个家?”   “出租屋。”   “什么事啊一定要现在,晚上不行么。”   “来不及了,就现在。”她语气毋庸置疑。   我只得同意,“好吧。”   回到家就看到她站在窗前发呆,手里点着一根烟。我有点意外,原来她也会抽烟。   不过这没什么惊讶的。   “这么急把我叫回来有什么事?” 我问。   “先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她转过身,眼里有一些阴霾,“网上的新闻怎么回事,你怀孕了么。”   “怎么可能,”我只觉好笑,“娱乐八卦的新闻你也敢信,是肠胃炎,顾程颢已经发微博澄清了。”   “他陪你去的医院。”她又说。   “嗯。”   短暂的沉默后他说,“我记得我之前说过让你和他保持距离,你还是不听。”   多久以前的事又拿出来提,我汗颜。   “我有和他保持距离,这次事发突然,他也是好心,”我说,“作为老板关心下属也正常。”   “老板关心下属也正常……”封竭冷笑一声,“明星和经纪人什么时候变成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了,还正常,全程陪护,体贴入微,这都算正常的话,那要是你们上床了是不是也可以解释为娱乐圈潜规则,很正常?!”   “封竭!”他这是怎么了,说话跟吃了枪药似的;   “你叫我回来只是为了吵架么。”   他怔了一瞬,随即走过来把我扣在怀里,一言不发。   就这么静静呆了许久,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啊?”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他说。   “离开?”我诧异,“去哪,去多久?”   “B市,一个月,出差。”   我就松了口气,“原来是出差,吓我一跳。”   “你舍得我走?”他问。   “不舍得又能咋办,工作么,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善解人意道。   他有些动容,捧着我的脸说道,“妞儿你真好。”   我佯做不悦的哼了一声,“我这么好还舍得对我动粗。”   “不舍得,我知道错了。”他软声哄着,下一秒就攥上我的唇……   顺势我们又缠绵了一番。   这次出差很匆忙,下午她就拎着行李奔机场去了,也是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他叫我回家也没什么事,就是为了临行前再来一次鱼水之欢。   这个理由我也是醉了。   “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要经得起诱惑,离万妍远点。”临走前他说。   我有些愕然,好端端的提她干嘛。但我没有多问,顺从他的意思就是了。   不知是封竭事先知情还是怎样,没过两天我真就又遇到了万妍那个女人,虽然不喜欢她,但看在她是付郁封竭的上司的份上就给她个面子。   于是在她再三邀请我去喝一杯,想着顺便侧面打听一下她和付郁的关系,我就去了。   酒吧前台,她点了瓶红酒,我点了杯鸡尾酒,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喝了一会酒,待她放下酒杯,话题才正式开始:   “付郁的手机里全是你的生活照,屏保也是,办公桌的盒子里也全是你买的糖,还大白兔呢……看得出你们关系真的挺好啊。”   “那是当然,”我得意,随即旁敲侧击,“你观察的也挺细,怎么,对咱家付郁感兴趣啊。”   “她确实很不错,如果能攻略下会很有成就感吧,”她大方承认,“可惜被你捷足先登了。”   “捷足先登?”我不禁想笑,“就算不是我,你认识她(他)时她也已经步入中年了,身边没人也不现实,只能说你认识她(他)的时机不对,”想了想我又纠正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和她(他)大学时候就认识了,确认关系也是一两年内的事儿,不过中间分开了八年,如果你是在那八年期间遇到她(他),或许有可能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不过也是白搭,她(他)这个人哪都好,就有一点不好,固执,她(他)认准的事情,火车都拉不回来,”   说到这我不禁又有点得意起来,“她(他)认准了我,所以,你没戏了。”   “谁说的,话可不能说的太死,就算得不到心,能有片刻欢愉也是不错的,精神上忠心不二也不能代表身体上就不会审美疲劳。”她不以为意,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细细打量着杯里的液体,小半晌后忽然转了话题,“其实相比较付郁这种闷葫芦性格,我倒是更欣赏你这种有话就说的风格,有话直说,爽快直接,相处起来不累,如果你要是觉得对付郁审美疲劳了,也可以考虑下我么。”   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提不起半分兴趣,“你喝多了吧。”   这女人是想干什么,看见好的就勾搭?是想开后宫么?   不对,我才不信她这么单纯的只是想泡妞,她找我来,定是有其他用意。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揣摩我的心思,觉得我是另有目的,”她猜到了我的想法,继而又说,“我承认我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既然不可告人那也不可能告诉你了,不过此刻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泡妞,如果能和你睡一觉那就更好了。”   我汗颜:“你倒是直接。”   “这种事情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没用,就是要简单直接。”她一口气将杯中红酒喝光,转而抬手摸上我的手,“我喜欢简单直接,走不走?”   我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如果我说我和付郁已经睡过了,你信么。”   我闻言一惊,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都是成年人了,又是同性,不用担心会怀孕,睡一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还是漫不经心的态度。   我气愤,“她和你可不是一类人!”   “当然不是,就因为不一样,才相互吸引么。”我想她一定是在故意气我。   想惹我发毛么,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冷静。   “你说你们睡了。”   “嗯哼。”   “什么时候。”   “就出差前的那天晚上,她很热情呢,你们俩在一起时是不是也这么热情啊。”她似有回味地说道,“平常不多说话,床上倒是挺厉害……想想也是,做事雷厉风行的前任总经理,床笫之事怎么会逊色呢,其实我也知道她这几个月憋坏了,脾气火爆,睚眦必报的人物,如今在我手下,沉默的像个羔羊,心里怎么会好受呢,当然要找个缺口发泄一下了,不过我不介意,我就喜欢猛的。”   对于她的话我不甚相信,指甲却已抠进了手心里,“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么,她什么人我清楚,自然不会为了寂寞无聊而约炮打发时间。”   “我也没有必要为了骗你而撒这个谎,”她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别忘了这个出差机会可是她自己申请的,原本我是打算让别人去的,而她极力请求自己来走这一趟,难为她这么尽心尽力,我当然要好好奖励一番,也当是满足我自己的私欲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   她掏出自己手机翻到相册,递给我,“不信就自己看,有图有真相。”   看她不像说谎的表情,我迟疑了,但随即还是接过手机,相册里两人亲密的照片赫然呈现在眼前。   看着照片里几乎□□的两人我全身都在颤抖,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咬牙切齿的回道,“这图是P的吧。”   她哭笑不得,“那还有啥意思了,你就看清现实吧。”   “你给我看这照片是想干什么,炫耀你挖墙脚成功?”   “挖墙脚算不上,多说是松松土,”她还是不正经的样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要你看开点,你也在职场上混这些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不成文的规则你不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就是生活中的一种添加剂,多它不多,少它不少,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她还是爱你的,以后还会和你在一起。”   “爱我?”我只觉得有些讽刺,“爱我就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叹口气,宽慰道,“没想到你还挺纯情,如果你接受不了就和她分手吧,但我觉得以你俩这情况也是分不成,你要是还想和她在一起,就把这件事看淡点,实在难以接受就把它归类为职场潜规则吧,你也是在圈里混的,那些潜规则你也见识不下一次两次了。”   “潜规则……”我看着她,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些不明朗的态度,“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她不多解释,继续喝着红酒。   “……不对,”我回过味来,冷下脸,“你是在讽刺我和你半斤八两,都是在潜规则里摸爬滚打过来的是吧,我告诉你,别的我不敢说,但在这一点上,我比你有尊严。”   “呵,你脑洞真大,”她好似听到个笑话般,忽而靠近我,抬手捏上我的下巴,调侃戏谑的语气,“你要是愿意这么想也行,不过尊严这个东西,在娱乐圈里是最不吃香的,我还就大方承认,我就是觉得咱俩半斤八两,你也不用笑话我,我记得三年前看过一个不雅视频,说是什么艺人总监用潜规则获得利益的黑幕……”   听到这我僵了一瞬,头顶一阵凉意流下。   “视频里面那个女主角,我没猜错的话,是你吧。”她挑衅的眼光看着我,“说到潜规则,你还是我的前辈呢。”   一阵冷流由全身经过,我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静,拍开她的手,镇定回道,“好歹你也在职场上混了这么长时间,和娱乐圈打交道也不少了,什么是舆论什么是真相你还分辨不出么,一个视频,你给它冠上什么样的标题,它就会产生什么样的舆论效应,这我不说你也知道。”   她若有所思不置可否,转而又道,“可是单看视频内容,与男人交好的画面不是假的吧,里面的人也不是假的吧,既然你说这视频内容与标题不符,为什么不找机会澄清一下呢。”   我深吸了口气,没说话。   “哦……有人证的话就更好了,或者当事人能出来解释一下也好。”怎么看都觉得她是故意的。   “我就是当事人。”我咬牙回道。   “只有你一个,怕是信服度不够……”她的意思是我圈内名声已臭,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买账的。   我冷下脸,“其他当事人……已经不在了。”   “哦?什么意思?”   “人已经死了。”我一字一字说道。   她面露诧异,纠结了一会试探道,“你不会是要说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吧。”   “不是。”我否认。   看着她微微松了口气的表情,我接着补充道,“罪魁祸首,正是那个前几天和你滚过床单的人呢。”   她怔了一怔,脸色就严肃起来。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相比较沉默的羔羊,还是‘杀人魔’这个称呼更符合她(他)的气质吧。”   她看着我,脸色有点复杂,好一会才敢开口,“那个传闻,是真的?”   我并没有明确回答,只回了一句:“三人成虎。”   看着她茫然的表情,我忽然释然了,三年前的事件澄清也好,制造舆论也好,没有谁的目光会一直停留在一件事情上,我与其被一件事牵着鼻子走,倒不如让我牵着它的鼻子走。   真相会有的,舆论也会有的,只差一个时机。   我潇洒转身离开,忽略被指甲抠破流血的手心。   万妍或者是别有用心,但我不关心。   但是付郁(封竭),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等你给我一个解释,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好事多磨。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好事多磨。   尽管嘴上说着不在乎、无所谓、不care,但眼看着天色渐亮,我还瞪着双眼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时,才能承认我还是无法做到没心没肺;   我失眠了,就因为万妍的一番话和一张暧昧的照片。   付郁封竭才走了一天,我就想他们能快点回来。   更想他们能给我一个解释,无论说什么,只要能合理的解释万妍说的不是真的,是假的,哪怕解释不合理,只要他们肯说,我就相信……   为什么呢……   “她还是爱你的,以后还会和你在一起。”   没想到我居然能做到这么宽容,即便他们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只要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既往不咎?   开什么玩笑,我何时变得这么卑微了。   “你还是不是我女儿,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那点所谓的爱情就让你卑微到这个程度了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尊严,像条狗一样被她拴在这里,还胳膊肘朝外拐净帮着她说话……我怎么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啊……”   我忽然想到老妈曾经说过的话,现在想来她真是说的一点都没错,为了爱情真的是很卑微了,以前那个高冷、不近人情的唐颂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的我,因为某人的疑似出轨而心焦,一夜未眠。   我不禁苦笑,唐颂,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都为你不耻。   我盯着手机拨号界面付郁的号码许久,最后还是按了拨通,没人接听。   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扔到一边,算了,如果他们没做这种事,我问了他们,不就等于不相信他们么;   还是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说到底我还是不愿相信他们会背着我做这种事情。   反正睡不着了,我就起床给老妈和予诺准备早饭了。付郁出差,这段时间我也不用考虑付郁封竭的感受去时不时和他们混在一起,可以尽心的照看老妈和小予诺的状况;   老妈的身体还算将就,心脏病有药撑着,不至于太糟糕,予诺上着幼儿园,认识了新朋友,也比之前要开朗一些,也会一如既往的粘着我。   一切看上去都还不错。   做好早饭就强打起精神去上班,工作室的工作也需要有条不紊的进行。   即使爱情不如意,还有事业和亲情不能辜负;   我已经不是大学时期那个不管不顾的愣头少女了。   恍惚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然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如果没有付郁封竭,我现在又会是什么样,随便找个人结婚过着不好不坏的日子或许再有个孩子,还是继续孑然一身呢。   这种可能性以前从不曾想过,现在居然也会冒出来,我也是上岁数了么。   顾程颢投资的新戏已经开机,而这一次他把演主角的机会给了新人,自己则客串了一把神秘反派,因为换了编剧,剧情在尽可能还原原著的情况下也有了质量保证,顾程颢还和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习惯亲力亲为,凡事追求完美,所以对于他做的事情我都比较放心;   虽然我是他经纪人,但对于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的顾程颢来说,经纪人也只是一个辅助了,对于经纪人分内的事我还是会尽心去做,不过相比较带蒋陆白,在顾程颢面前,我简直不要太轻松。   《音乐盛听》第一期录制的差不多了,蒋陆白没有让我失望,成功晋级前十,因为宣传的好,加上他独特的嗓音,还未正式出道就已经有了一批喜爱他的粉丝了,而音乐盛听也到了最后总决赛的时刻,虽然有信心,他还是难免会紧张。   “上次带你去见的那个音乐人,你还记得么。”   “记得,挺有才的一个人,”蒋陆白点头,“怎么了?”   “昨天人家来电话了,说同意帮你出歌。”   “真的?”他惊喜道。   “嗯,下午有时间咱就过去一趟。”我说,“他说他看了你在《音乐盛听》的表现,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嗯,我会的。”他显得很兴奋,“那我用准备什么麽?”   “带上脑子和嘴,”我平淡回道,“已经见过一次,不用太拘谨,也别紧张。”   “嗯,我知道。”   看他跃跃欲试的兴奋样子一时间有点恍惚,仿佛是送自己的学生去考试一样。   “总决赛的歌选好了么。”   “有两首待定的。”   “时间来得及的话,在总决赛前新歌就应该能出来,到时候也可以用新歌参赛。”   他怔了一瞬应道,“行,没问题。”   顾程颢打来电话说,“Linna过生日,晚上大家一起庆祝一下,出去放松下,颂姐你也一起来吧。”   我看了蒋陆白一眼,“让蒋陆白一块去吧。”   “行,没问题。”   “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一块疯一下,但是别喝太多酒,不然第二天缓不过来。”我嘱咐道。   “颂姐也一块来呗,都是工作室的,没外人。”顾程颢还在怂恿。   “你们年轻人有话题,我要是去了他们会有压力的……”   “看你这话说得,好像你很老了似的,也就比我们大几岁。”   “大十岁,三年一代沟,想想也有好几个代沟了,”我语气轻松道,“天凉了,我懒得动弹,除了工作,就想在家休息。”   顾程颢就不再强求,“那你多注意身体,不舒服就告诉我。”   “嗯。”   挂了电话蒋陆白道,“谁打来的?顾程颢?”   “嗯,Linna生日,晚上你们出去嗨一下,放松一下。”我说。   “你不去么?”他问。   “不了,不想折腾。”这种场合我疲于应付,“少喝点酒,别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保护好嗓子。”   而我也才刚刚想到,再过半个月,付郁的生日也要到了。可是她还在出差,今年的生日怕是过不上了吧。   晃神的功夫,发觉蒋陆白已在旁边看了我半天,就问,“看我干嘛。”   “颂姐,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   “为什么他们都说你高冷不苟言笑呢。”   我愣了一下,反问,“我不高冷么。”   “不会啊,我觉得你挺暖的啊。” 他如是说道,“你只是看上去不易接近而已。”   “看上去?”我微怔,想了半天,“没觉得,我确实不喜欢和别人亲近。”   “可你对我们都很照顾啊,有时候也挺体贴的。”他语出惊人。   “体贴?”我感觉听到了笑话,“你说的是顾程颢吧。”   “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诧异,随即说道,“他管的确实挺多的,毕竟人家是老板么,但你又不一样,真的,虽然你看上去不与人亲近,但也是很关心我们的。”   我笑笑,“大概是位置不同吧。”   “什么?”   “站的位置不同,考虑的就不同,看到的也不同,”我解释了一句,“你自己也说是‘看上去’了。”   蒋陆白还没想明白,我已转身离开。   因为从一开始就被打上了高冷的标签,所以稍微多做些什么,就会与别人眼中的标签不符;   可是这一点点关心在付郁封竭面前,什么都不是。   回家的路上,总感觉有人跟着我,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却找不到那个人,难道是因为晚上没睡好,感官都迟钝了么。   几次三番后我决定忽略,反正我也没有遇到什么事,可能真是我感觉失误,就算真有人跟踪,他也没做什么,我也看不到他,做不了什么。   回到家予诺已经睡了,老妈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我回来问道,“吃饭了么,饿不饿,我给你做了点宵夜,就在厨房桌上,你吃了吧。”   “我不想吃了,只想睡觉,我先回屋了。”   先进到老妈卧室看予诺,三两岁的小孩子,睡眼总是单纯美好的,我贪恋的看了一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卧室,和衣往床上一趴,就再不愿动弹了。   前一晚没睡的缘故,这一趴,没过一会竟直接睡了过去。   再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长长的走廊上两侧都是关着的房门,我走到一扇虚掩的门前,鬼使神差的推门进去,富丽堂皇的大床房出现在眼前,床上轻纱幔帐,里面是影影绰绰光溜溜的两个人,正以暧昧的姿势交合,我不受控制的走过去,直接伸手撩开幔帐,里面的身影就更清晰,某人一回头,赫然是付郁的脸!   我心里一惊,步子一抖直接踩空倒了下去。   下一场景就到了熟悉的出租屋内,我呼吸不畅,因为某人的手证掐着我的脖子,越挣扎掐的就越紧。   “你放开我!”我费力地喊道。   他?不为所动,“你又想逃跑了。”   “我没有,是你背叛了我!”我很是憋闷,“看我看得那么紧,自己却和别人温香软玉,你对得起我么?!”   “那又怎样,”他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戏谑,漫不经心回道,“我只说你不可以背叛我,但我没说过我不会背叛你啊。”   “你!”我想推开她,却使不上力,她的手重重压制着我的胸口,使我喘不过气,“封竭,你想憋死我么!”   “这样也行,这样我就不用考虑你的感受了。”她如是说着,却俯下身,轻轻地含住我的嘴唇。   我赌气的狠咬她一口,顿时感觉到一股腥甜流进嘴里,还觉不解气,就死死咬住她的嘴唇不松口。   蓦然耳边却响起了小孩子的哭声,还有几分熟悉。   我一惊当即醒来,原来是一场梦,但此时却发现予诺正趴在我身上,满嘴鲜血,正哭的撕心裂肺。   “予诺?!”我惊诧,“予诺你怎么了,怎么回事满嘴血啊!”   “小姑你咬我……”她哭得甚是伤心。   我有点反应过来了,怕是我在睡梦中把她当成封竭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带你去医院!”   我连忙抱起她就往外走,老妈也被吵醒了,起来看到予诺满嘴血也是吓坏了,“这怎么弄的啊?!”   “等会再说,先去医院!”   时值凌晨,天还没亮,风风火火的挂了急诊,便由值班医生查看情况。   “这咬的挺严重啊,伤口挺深,看来得缝两针,”清理血迹后医生说道,“为了防止感染我建议再打一剂消炎针,先让孩子的嘴唇消肿,然后接下来就好说了,是冷敷还是抹香油什么的就是后话了。”   “还要缝针啊,”老妈闻言有些担心,“那会不会留疤啊。”   “像她这种情况有点严重,多少可能会留下点痕迹,等伤口痊愈后你们可以给她用一些无刺激的去疤痕产品,效果因人而异,不过她现在年纪还小,长大后可能就不那么明显了,主要是不影响嘴唇功能使用问题就不大。”医生如是说。   缝合伤口的时候予诺紧紧抱着我,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却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看着她隐忍的小脸我有些感动欣慰,也很是抱歉,“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人会说你的,是小姑的错,我向你道歉。”   “没事,我不哭。”她反倒安慰起我来,“小姑你不用难过,我不怪你。”   我就更欣慰,“原来予诺这么懂事啊,我真高兴。”   “因为予诺喜欢小姑,所以不论小姑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不怪你,我知道小姑不是故意的。”   我就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我们家小予诺真好,有你这样的小孩是我们的骄傲。”   真是人小鬼大的小人精,你说一个小孩怎么会这么懂事呢,果然基因很重要啊。   处理完伤口打完消炎针,向医生道了谢,我们就离开医院往家赶。   本来就没睡好,折腾了一番予诺又困了,趴在我怀里蔫蔫的,无精打采的问道,“小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为什么要咬人呢?是做噩梦了么?”   “……对,做了个噩梦。”   不想她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什么还好?”我get不到她的点,咬人又不是好事,怎么还好呢。   “还好你咬的是我的嘴唇,要是咬自己的嘴唇那样我会心疼的。”她稚嫩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一本正经。   我哑然失笑,“可是把你嘴唇咬了我也很心疼啊。”   她就满足一笑,“那我就赚了啊,小姑会心疼我。”   看着她稚气却清秀的小脸,我心中流过一阵暖流;   还这么小就会撩人了,长大了可还得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商有多高,这是随了谁啊。   还在车上时予诺就睡着了,我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御寒的东西,还好老妈想的细,临出门前拿了条毛毯,我就给她包上。   “还是老妈想的周全。”   “你这孩子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挺大的人了也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你哥都比你想的全。”老妈顺势责备一句。   “他是我哥嘛,自然会想得多一些,”我不以为意,“再说有你们这么上心,我当然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这就是身份区别,在老妈和老哥面前,我永远是小辈,受到的照顾有很多,而在工作上,我是艺人的经纪人,虽然艺人的私生活我不用担心,但我要清楚并规划他们的事业线,这也是我的工作要求,在工作上我要谨慎精致,而生活上事无巨细的一面,我只需展现在付郁封竭的面前。   又是这种感觉。   从下了出租车这种感觉就一直徘徊在附近,不曾断过。   身边有老妈,怀里有孩子,我只得更加警戒,但还是和白天一样,一无所获,除了那种被人监事的感觉,我什么都发现不了。   于是我就加快脚步,匆匆回了家,直到进了家门,确认房门窗户以及窗帘都关好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干什么呀这是,白天就算了,凌晨也跟着,全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停歇的么。   “你怎么了,走那么快干嘛,我都要跟不上了。”老妈顺着气,微喘着问道。   “没怎么啊,天多冷啊,早点回家少挨冻。”我如是回道。   现在还只是我的臆想,说不好是不是错觉,还是不要多嘴了。   这次我将予诺安置在我屋床上睡,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老妈,“予诺不是和你睡的么,怎么半夜跑到我床上去了?”   老妈也是模棱两可,“谁知道,可能是起夜上厕所,然后睡蒙圈了吧,以前不都是和你睡的么,习惯了吧。”   这么想来也有可能,我就没再多问。   “不过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做噩梦啊,”老妈想起来问道,“怎么最近工作压力很大么?”   回想到梦里的内容,我讪笑一声,亦模棱两可,“是啊……”   “我跟你说。虽然你还算年轻,但也是快奔四的人了,得多注意身体状况,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老妈嘱咐道,“这两天我看你总是丢三落四的。”   我闻言一愣,“有么?”   “怎么没有,还严重了呢,前些日子也就是东西拿出来忘了放回去,做了什么事情忘了做没做,最近变本加厉了,烧水忘了拔电源,上班工作牌也忘了拿,前两天做完饭煤气小阀都忘了关,这要不是我在身后检查,肯定出事了,这样可不行啊,就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出去住啊,付郁那孩子有时候也是忙的什么都顾不上,她能看得住你么。”老妈一脸忧心忡忡。   老妈的一番话再度在我心里敲响了警钟,果然我的身体又开始犯毛病了。   再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折腾这一下又睡不着了,我躺在床上鼓捣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付郁发了条短信:“我感觉好像被跟踪监视了。”   之所以没有打电话而是选择发短信,是因为我不想吵醒他们,虽是出差在外,但也不会比在公司轻松,压力肯定也是有的,就算不忙,借着出差的机会能好好休息一下也好,这段时间他们天天加班也是累坏了。   短信发了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边工作边等他们回信,以他们的性格,看到这条短信一定会炸毛吧,肯定会恨不得马上飞回来揪出那个人是谁;但我也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万一真是我的错觉,那他们反应过度倒显得我对不住他们了。   就在这样时不时的期待他们的反应的心情中我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便利贴和记事本又被我翻出来用了,仅仅一天时间我就强迫自己养成了看记事本的习惯,没办法,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圈里,该办的事都没完成,这种情况下可不能掉链子。   手机一整天都很安静,安静的我都觉得有点不真实,屏幕上也是干净的一条多余信息都没有。   我有点不敢相信,按理说在他们看到我发的信息后即时就会回复,可这都过了一天时间了还没反应,难道是手机不在身边没看到?   我有点担心了,就在要给她打个电话时手机震动了,付郁发来了消息。   我心情一阵激动,我就说嘛,他们肯定不会置之不理,这么晚才回消息,估计也是刚忙完手头的工作。   我兴冲冲的点开消息,她的回复只有短短四个字:“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在心里默读了一遍,然后又等了半晌,再没有回复。   这就完了?只有这四个字,连点表态的意思都没有?   她是怎么想的?   虽然我也知道他们不是很擅长表达,但不管怎么看这四个字的反应有点过于平淡了;   难道他们是心里做好了打算却故意不告诉我,然后来个突然袭击?   以他的性格倒也有可能。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不禁又有些失落,出差两天,连个电话都没有,这让我想到大学的那次,他们为了帮我凑够医药费请假多天外出打工,虽然期间也很少打电话,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们满满的热情与爱意;   而现在……   倒不是说怀疑他们不爱了,只是现如今我感觉我越发的摸不透他们了,在一起这么久了,人至中年,年轻人的激情也转为平淡,生活也不可能以爱情为主打,多了很多不可避免的元素……   果然还是因为上岁数了么。   算了,他们不给我打电话,那就由我打给他们吧。   我娴熟的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响了两声后却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我一愣,挂我电话?这是什么情况?!   再拨过去就是关机了。   关机……是没电了,还是故意的?   胡思乱想一会我还是选择相信她,没准就是赶巧没电了呢。   这么想着我揣起手机就走,结果刚走一步脚下突然一空,顿时掉了下去,后背紧贴着一块冰凉坚硬一道滑下去,刮得我后背生疼,幸好我反应快,用手肘支撑着边沿不至于整个人都掉下去。   搞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偷井盖?!   我扫了眼四周,街上没几个行人,更没人注意到我这边,我就卯足了劲依靠臂力将自己撑起来,当屁股坐在踏实的地面上时,鼻子不禁又泛起了酸意: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什么破事都能让我摊上。   长叹一声后我再度安慰自己,“没事,倒霉就倒霉吧,摊上就摊上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倒霉日子到头了,就是好日子了。”   不过通过这一件不大不小的倒霉事我想通了一件事: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   旁人再爱你又能怎样,他们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守在你身边。把対幸福的标准定的低一点,那我就随时能感觉到幸福,生活也能好过很多。   浑身酸痛,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予诺一下子扑到我身上,满脸的憋屈不高兴。   “怎么了予诺,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嘴疼,好多好吃的都不能吃,而且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笑话我,因为我的嘴受伤了不好看。”她抱怨道,“我不想上幼儿园了,不想看到他们。”   “啊……”我想了一下,顺势回道,“拿过两天让奶奶给你办转园手续,咱就不用去那个幼儿园了,不过你要去别的幼儿园,还会有其他新的小朋友和你玩,这样可好?”   “新的小朋友?”她想了想,撇了撇嘴,“那还是算了吧,认识新朋友太麻烦了,我还是在这幼儿园将就一下吧。”   “要是觉得太勉强就不要将就了,不能让我们予诺受委屈啊。”我又说。   “也不是很勉强,”她说,“还是有一个好朋友的,至少她不会笑话我。”   “你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过时不候的。”我就势问道。   “想好了,我们关系很好的,要是不去了还有点舍不得。”她甚是认真。   予诺虽然才三岁,但有时候真的像小大人一样,我细想了一下,对她说道,“太复杂的话我就先不跟你说了,说了你现在也理解不了,但是你要知道一点,一个人受到的磨难越多,就会变得越优秀。”   “什么是磨难?”   “就是不容易解决的难题。”   “那为什么遇到难题就会变优秀啊。”   “因为当你把难题解决了之后,你就比别人多了一点优势,他们都没做到的而你做到了,你不就是比他们优秀么。”   “那为什么人要遇到难题啊?”   “因为老天要磨练人的意志,一个人遇到的磨难越多说明老天越喜欢他。”   她不懂,“老天要是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给他出难题啊。”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变得更优秀啊,”我说,“人往高处走,站得越高,看得越远,离老天的距离就越近。”   她一知半解,“那是不是老天想让他喜欢的人离自己近一点,所以给那些人出难题好让他们站得越高啊。”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老天喜欢我么?”   “嗯……现在看不出来,以后就知道了,不过老天是个阴晴不定的,他喜欢一个人,不一定就会一味的给他制造磨难,也可能会使她一帆风顺,这全看他心情,但是太一帆风顺的话,就是溺爱,溺爱出来的孩子往往是受不了打击的,遇到磨难的话很有可能就挺不过去了,所以我们予诺要做优秀的人,因为当你变得优秀时,你身边的世界都会不一样的。”我谆谆教导,虽然这些话现在说来有点早,但有些理念早点在她心里扎根对她也有好处。   “我知道了,小姑,以后我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她认真说道。   “好,那我们先睡觉,太晚了,想做优秀的人,首先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道。   “我可以和小姑一起睡么。”   “可以。”我看了眼四下,“奶奶呢。”   “奶奶先睡了,说有点累了,要我乖乖等你回来。”   我就站起身,“那去刷牙洗脸,完事上床睡觉。”   她就颠颠儿的去厕所了。   老妈已经睡了,卧室的灯都闭了,我就没进去打扰。   给予诺讲完睡前故事,她还不困,抬头问道,“小姑,那个姑姑怎么不来了?”   “她有工作要忙,要上班赚钱,然后用赚来的钱给予诺买好多好多东西。”   “那她啥时候能来。”   “等她工作忙完了,不忙的时候就来看你了,”我回,“怎么,想你付郁姑姑了?”   “还好吧。”她说着转了话题,“昨天我又看见漂亮叔叔掐爸爸屁股了,还玩亲亲,小姑,你和付郁姑姑是不是也经常玩亲亲啊。”   玩亲亲……   听到予诺的话我有些失神;   小孩子的想法单纯,亲亲抱抱皆是出于喜爱,不添杂质;   虽然我与付郁封竭也时有缠绵,小动作却少得可怜,再加上最近出了些不甚愉快的事……   我怎么突然觉得我们间的关系……   不似从前单纯了? 第141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疑心生暗鬼。 第一百三十四章 ,疑心生暗鬼。   翌日清早,我做好了早餐叫老妈起床,敲了半天门没反应,正要推门,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我没看到人,正诧异着,低头一看,却见老妈趴在地上,面色痛苦,正费劲的用手扒着门。   我大惊失色:“妈你怎么了!”   “心脏……难受……”老妈面色惨白,语气微弱。   没有多加考虑,我当即拨打了120。   我将老妈身体放平,给她喂了急救药,然后开窗通风,接下来就有点手足无措了,好在急救药药效很快,老妈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我也微微松口气,趁着急救车来之前,给老妈和予诺换好衣服,拿上会用到的东西,等一切准备就绪,急救车也到了楼下。   “小姑,我们去哪儿?”予诺一脸茫然。   “奶奶身体不舒服,我们陪奶奶去医院看病。”   “奶奶生病了?病得很严重么?”   “去了医院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地,跟车的医护人员已经抬着担架上门了。简单检查后就将老妈放到担架上抬了出去。   我抱着予诺赶紧跟上。   “病人吃过什么药么。”一医生问我。   “刚给吃了速效救心丸。” 我回。   他点点头,随着老妈被抬上救护车,我抱着予诺也跟车到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急救,老妈的情况很快稳定了下来,紧接着就被送进病房。   还是那个医生说道,“幸好家中备有常用急救药,不然老人的情况还会更严重,她这病情有多长时间了?”   我愣了一下,不确定道,“好几年了吧。”   那几年我常不在家,老妈也不提,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想想也是挺心塞。   “这也难怪家中会有心脏病药,”他点头,“以后这些药要随时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是。”   “现在病人情况虽然稳定了,但我们建议还是留院观察一下,一会到楼下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好,知道了。”   我到一楼挂号处办理住院手续,早上人不多,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就办好了,等电梯的时候给老哥打电话,告诉他老妈的情况,最近他通告不多,有闲暇时间照顾老妈。   对于老妈再次住院的消息他有些诧异,但也没太多惊讶,问了病房号表示会尽快赶过来。   电话说到一半,视线里闪过一个人影,觉得有点可疑,我就顺着方向追了过去,但拐了个弯就不见人影了,四下找了一圈仍不见可疑人影;虽然没有抓到那人现行,但至少能确定我的直觉是没错的,我就是被人跟踪了。   回到病房,老妈已经醒了,我走过去,“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   “好多了,”老妈叹了口气,感慨一句,“这个劲一上来真是要人命。”   “我看常备药也快吃完了,一会我让医生再开点药,”转而我话题一转,又道,“不过平常都没什么事,怎么突然就犯病了?”   老妈想了一会,不确定回道,“早上起床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就……”   “摔倒了?摔着哪了?”我闻言紧张起来。   “没啥事,当时也没啥感觉,”老妈还有点不以为然,“过了好半天才觉得心慌,或许跟那没关系。”   “没准就是那一跤摔得,”我汗颜,“妈你平时也得小心点,白天我们都不在家,老哥有时候也不能天天回家住,这要是有啥事咋整。”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她无异议应道,“你们俩也是,工作再忙也得注意休息,那些疾病都是平时小毛病不注意积累起来的,等严重了就晚了。”   “知道了。”   老妈看着旁边全神贯注看卡通漫画的予诺,想起什么又道,“付郁好久没回来了啊。”   “啊……她最近比较忙。”   “哪天打电话让她回来住两天,咱包饺子吃。”   “行。”   老妈又道,“我始终想不通在家住得好好的她干嘛要搬出去,你们俩都这么忙,见面不就少了么。”   “家离她公司太远了,来回坐车不方便,她租的房子就在她公司附近。”我解释。   “那片房子租金挺贵吧。”   “还行,不是很贵,房子也不大,小单间,一个人住足够了。”   “一个人?” 老妈微愣,“你有时不也过去住么。”   “嗯,它是双人床。”   老妈若有所思,“要说开车的话,从这到他们公司,多说半个小时,也不见得非要在外租房子,租金不比那油钱贵啊,唉,可惜她那辆车给卖了……”   “卖了?”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她原来是有私家车的,但好像在我当了三年植物人醒过来之后就没怎么看她开过,“为啥卖了?”   老妈就好像说错话一般的不自然,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说是要用钱么……什么的……”   “哪里用钱?”我追问。   她就避而不答,“哎呀都多长时间前的事了,我这么大岁数哪能记得那么多,你自己问她呗。”   知道老妈这问不出什么了,我也不多废话,借着理由顺势拨通了付郁的号码。   问车的事小,主要是我想她了,想听听她的声音,卖车的事就是个幌子。   然而等了半天,直到自动挂断,她都没接电话。   第几次了,每次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   这是什么情况,跟我玩失联啊。   想到前两天和万妍的对话,不安感袭上心头。   噩梦不会成真吧。   眼前忽然出现一包核桃,我讶异抬头,老妈说道:“在网上买的,你忘性大,吃核桃补脑,还有你哥也是,他压力大,也该补补。”   这时老哥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拎着一堆补品,“妈,我又来晚了。”   老妈嗔怪,“晚什么晚,咒老妈呢。”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确实有点晚,早上那会给小颂跑上跑下的累坏了,”老妈说道,“还不心疼一下你妹妹。”   话音未落眼前又多了一包熟食,隔着包装袋还冒着热气,老哥说道,“在路上看到了就买了。”   猛然想起大学那会老哥总是用美食滋润我的味蕾,还有每天一包的牛奶。   时光荏苒,即便过了这么久,关心依然没变。   心里就用过暖意,果然还是亲情最牢靠。   接下来生活照旧,每天都是工作室与家为主线任务,时不时有出外会应酬等支线任务,工作还是忙碌而有条不紊的;   这段时间我已经养成了强迫症,每天必看记事本和便利贴,和别人分派任务时也是重要事情说三遍:自己先说一遍,让他们重复一遍、最后再确认一遍,就怕一个疏忽忘性大,把什么重要事情给忽略了。   通常这个时候顾程颢多数会在一旁默默看着,脸上的表情意会不明。   付郁的电话也还是打不通,联系不上;每被拒接一次,我心里的热情就冷了一分,到最后就干脆放弃了,既然不接,打不打电话也无所谓了。   但我还有点气愤: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别以为我是傻子好糊弄的。   我花钱买了一套针孔摄像机,隐秘的安在门外角落,调好角度,有人经过都会被拍下来;就连我出门要带的包里也装一个,这样就可以拍到途中我注意不到的地方。   那个被跟踪的感觉依然在,我也不担心,等我抓到你把柄的,有你好看。   就这样过了多天以后,我终于锁定了一个时常出现在监控里的身影,第二天出门,我收买了一个小孩,让他在我必经的路上设置了个简易的“陷阱”,果然那人不设防,轻易就被绊了个跟头,我适时地出现在他面前,一张陌生的脸。   “说,为什么跟踪我。”   他还不承认,“谁跟踪你了,你抓错人了吧。”   “不用抵赖,我已经观察你好几天了,每天都在我家附近晃悠,上下班你也跟着,你有什么企图?”   “真有意思,我又不认识你,哪来什么企图……”他还不承认。   我将他的挎包拿过来,从里面翻出一台专业相机和两部手机,又在手机相册里找到了不少我的相片,都是趁我不经意时拍下的。   “还偷拍,”我冷哼一声,“谁让你偷拍我的,给了你多少钱。”   “你误会了,我真没有什么企图……我,我这也是受人之托。”   “我知道,”我从他挎包外兜里翻出一张名片,“私人侦探么,说吧,那个人是谁。”   “这我不能告诉你,我有必要对雇主的身份保密。”他还挺有职业素养。   我呵呵一笑,“他给你多少钱能让你这么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我啊。”   “三十万。”   “三十万?”我微微诧异,随即冷笑,“这价格在你们行里算是高端的了吧。”   “因人而异,一般情况我们都是按任务难度一次性收费,但是这个雇主是按时间,她让我跟踪观察你一个月的时间,就如你所说的,二十四小时无休,所以我们是两个人两班倒,一个月后一次性付清三十万。” 他说。   一个月……   听到这我心里有点数了。   “那雇你的人也是够闲的,有这三十万直接给我多好,我可以向她随时报告生活情况。”   如果我猜的没错……付郁(封竭),你这么做是为哪般。   “你们私人侦探公司,是不是有活就接啊。”我又问。   “我们也会根据情况而定。”   我当即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纸包排在他面前,“这是十五万,时间不用长,也不用你全天二十四小时,就帮我看看她平时都做些什么,和什么人接触,到这个月底任务结束,没难度吧。”   他一愣,“你是要我监视我的雇主?”   “现在开始到月底,我也是你的雇主,你有双份钱可以拿,何乐不为。”   “雇主要求我对你是全天观察,时间上排不开。”他有点为难,“而且她比较谨慎,很容就会被发现的。”   换句话就是说我不够谨慎了?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随即递给他一张名片,“有消息随时打给我。”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又叫住我,迟疑道,“你还有其他的联系方式么?”   “怎么。”   “通话记录也是我要调查的内容,我有义务对雇主信息保密,所以我不想让她知道你同时也在调查她。”他一本正经。   通话记录……对啊,我怎么忽略了这点。   “你们还负责调查什么?”我饶有兴致。   “我们会尽可能的满足雇主的要求。”   “比如说……上网聊天内容?”   “可以。”   “还挺专业嘛,”我也不多停留,给了他另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是我在回到圈里当经纪人时为了方便工作特意办得,但一直没用上,这次也算是第一次派上用场,付郁封竭都还不知道,“那就拿出你的专业态度来,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这晚下班,大厦楼下我看到了一辆有点眼熟的轿车,正疑惑着,车里人已经开车门走了下来,是万妍。   “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的?”我有点诧异。   她不以为然,“这点事情能难住我么。”   “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大事,就是闲暇之余有点想你,就过来找你了,找个地方喝两杯?”她依然是妆容精致,巧笑嫣然的样子。   “不用,没兴趣。”我不买账。   “可是我很有兴致,就当是给我个面子,怎么样。”   “不怎样,我干嘛要给你面子。”   她不死心,“不为我,就当为了付郁,你就不怕我给她穿小鞋?”   提到付郁我就更来气了,“别拿付郁当要挟,见到你就没好事。”   “哎呀,你这么说那我就太委屈了,我好心想邀你出去耍耍,结果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说这种话,这可有损你唐大经纪人的风度啊。”   “少废话。”懒得和她多费口舌,我欲绕开她,被他反手拉住,刚想挣脱就听她低声道,“别乱动,附近有狗仔看着呢。”   我不屑,“你觉得我会信?我和你都不是艺人,他们有必要抓着我们拍么。”   “你忘了这里是顾程颢的工作室楼下啊,在这里可是堵截艺人抓拍的好去处啊,就算是无心,有什么不妥的镜头被他们捕捉了去,也能渲染的一塌糊涂,你要是不怕惹上一身骚,可以试试。”   “你是故意的。”我终于意识到她来此地的用意,“知道我没办法拒绝你,就想用这种办法牵制我?”   随即我冷笑一声,“不好意思你想错了,我是虱子多了不痒,再多的脏水我也不以为然了,倒是你,跑到枪口上找刺激,不想被人肉的话最好还是消停点……”   “不以为然么,”万妍忽然靠上来,我下意识后退,却被她一把扣住脖颈,“若是这一幕被付郁知道了,你说她会怎么想?”   “那你就死定了。”我不是玩笑。   “我有强迫你么,也没准是两厢情愿呢。”   “我哼笑一声,他才不会管这些。”   她没有反驳什么,看了我一会,兀然转了话题,“其实在三年前我和她就打过交道了。”   “那又怎样。”我随口回道,看着她深意的表情心底忽然涌起一丝不安,她这表情什么意思。   等等,打过交道……她指什么?   “上次见面有点匆忙,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走了,待会找个地方继续聊聊吧。”她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和付郁有关的。”她再次以此为砝码。   我心里一滞,还是不以为然状,“想知道什么我自然会问她,不用你多费口舌。”   “但不见得什么话她都会和你说啊。”她如是道。   这一点也没错,不过……   “她不和我说,就会和你说么,”我压住心里的好奇,“就算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当然是为你好了。”她理所当然。   我嗤笑,“你会为我好?实在不敢相信你有这好心,咱俩有什么关系,充其量算是情敌?我可没把你当成威胁。”   甚至都没有放在眼里。   她并不生气,“在我面前你不用说这些自欺欺人的话……”   我自欺欺人?她哪里看出我自欺欺人了?真是好笑。   “我也是上次和你说了两句,觉得你心底其实还是挺单纯的人,我指的是感情方面,所以思索再三,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些实情,算是提前打好预防针了,等到事情发生时你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太受打击。”   “什么实情,什么打击,”我不屑,“你别又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傻子才会信。”   她扫了眼四周,不紧不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你要是想知道她背着你都干了些什么,就上车,反之你可以潇洒离开,我是心情好,才决定告诉你这些,你要是不想听我也不勉强,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可别后悔。”说罢她就开门上了车。   听她说话这个邪乎劲我只觉可笑,但是看她表情又不似玩笑,心里也打起了鼓。   “说一下你这次找我来的中心思想。”   “要是付郁背叛你了你怎么办?”她反问。   “无聊。” 我转身就走,没几步又迟疑了,回头看了眼万妍,她也不多说话,伸手打开了车门。   犹豫了一瞬,我还是折回去抬腿上了她的车。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一幢居民楼前停了下来。   “这是哪儿?”   “我家。”   我一惊,当即要下车。   “已经到这了,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不觉得可惜么。”她始终不紧不慢。   我看着她的脸,不知道自己奢望想从她脸上看到什么我想要的表情。   犹豫再三,我还是随她上楼了。   她家房子不是很大,很简洁,家装摆设很让人觉得舒服。   我站在客厅,看着几步远处的吧台式厨房里她打开冰箱门:“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果汁?”   “不用了,你想说什么快说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她走过来,手里拿着听装咖啡,忽而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一句话就让我想到上次的谈话,顺口说道:“你和付郁……也是在你家里么。”   她一怔,随即轻笑,“我还以为你会回避这个话题呢。”   这句话说完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为什么要说“也”?这样怕是会让她产生什么误会吧。   我下意识疏远了两步,她看到我的举动转而忽略,眼神示意对面的卧室,“没错,之前和她就是在家里,就在那间卧室。”   我选择忽略她有意无意的炫耀,强调主题,“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吧,说完我就回去了。”   “着什么急,反正付郁出差不在家你还怕她查你岗么,大不了今晚就在我家住下,明天我再送你到公司去,虽然我家房子不大,两个人住也绰绰有余了。”   “我没闲心听你闲扯皮,你要是再这样东拉西扯我就回去了。”我没有耐心。   她还是不急不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再见。”我拔腿就走。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过我家了。”她忽然说道。   我一顿,“什么?”   “我说,上次并不是她第一次在我家过夜,洗手间里还有她用的牙刷牙缸,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下。”   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心里涌起一片凉意,看着洗手间的方向腿却迈不动一步,嘴上明知故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还用我把话说那么白么。”她语气轻松,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   “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我强装淡定。   “也是,潜规则也好、出轨也好,既然已经发生了,一次还是两次都不重要了,但我要说的不光是这个,”她话锋一转,“付郁是个有心机的人,这点你比我清楚,她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的确很优秀,在公司这几个月一直是尽心尽力绝无二话,要说她的身份,曾经也是ZY分公司的总经理,工作如鱼得水得心应手自然没的说,但你就没想过她为什么要回来么。”   “你想说什么。”   “付郁是个工作狂,天天加班毫无怨言,上班时更是脾气好的没话说,要是换做旁人,这样的员工很得我心,但这个人是付郁,我就不得不多个心眼了。”   我转头看过去,有些诧异,但没接话。   她接着说,“付郁头脑灵活,既能干又有当领导的智慧,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做一个小员工呢,何况还是在收购了自己公司的人手底下做事,这样都能沉得住气,老板只会怀疑她动机不纯,有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的意图。”   我有点明白了,但也不屑,“既然不相信她,那干嘛还要用她,不怕养虎为患?”   “对手当然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更放心,”她说,“况且我们也不算真正的对手。”   “呵,你们是怕他耍阴招,所以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监视。”   “没错。”   “要是我是她领导,就不会重用她,只派给她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不让她有升职的机会,”我中肯说道,“但是你们疏忽了这点,不光将重要工作交给她做,还给她升职,就不怕有一天控制不住她了么。”   “不怕,”万妍并不担心,“既然是老板,自然会技高一筹,我们就是要重用她,让她放松警惕,让她独断专行、让她和下属拉开距离、心生嫌隙,让她曲高和寡,明白么。”   我心下了然,“明白,捧杀么。”   “聪明。”   “你把计划告诉了我,不怕我告诉她,让她做好准备么。”   “随便你说,她也得相信啊。”   我嘴角一沉,“什么意思。”   “挑拨你们的关系咯,反正你一直都这么认为我的,我要是不这么做,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她的语气听不出是调侃还是认真。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能是你说挑拨就挑拨的么。”我不屑。   “你知道感情最怕出现什么问题麽。”   “什么。”   “怀疑。”她说,“再稳定的感情,一旦有了怀疑,它就不再坚固了,疑神疑鬼是感情的大忌,就如现在,你还相信付郁她对你是忠贞不渝的么。”   我不知如何回答,很快意识到自己再这样顺着她的话题下去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我选择回避,转了话题道,“职场与个人感情是两方面,无需混为一谈,付郁她在工作上有什么打算是她的事,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   万妍嗤笑一声,“那都是理想中的状态,实际上你不想牵扯进职场的私人感情,还是受到影响了。”   说话间,她的手忽然环上我的腰,“现在,你还能心无旁骛的和她亲热么?”   我浑身一紧,当即欲推开她,却被她半推半搂的倒向沙发,身下一软,抬眼间她已经压上来了。   “万妍你干什么!给我滚开!”我怒斥。   “我早就说过,能和你睡一觉那体验肯定不错,卧室的那张床很软的,要不要试试。”   “你给我滚开!”我用力推着她,但这个角度真的很难用力,“你再不放开我我可不客气了!”   “那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不客气,”她有恃无恐,“还有一句话忘了告诉你,我和付郁早在三年前就认识了。”   我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我能当上这个总经理,还是拜她所赐。”她语出惊人。   “什么?”   “三年前她离开ZY分公司,随后这公司就被我们大BOSS收购了,中间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她顿了顿,又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就算总经理不在,ZY传媒总公司付哲还在,分公司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垮台,怎么就让我们BOSS钻了空子,就算这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那三年后付郁回来,怎么就那么顺利又进了公司呢,要知道现在分公司的老板是我们大BOSS,而不是付哲,而且付郁她的身份也有点特殊,按照常理我们可是不会让她面试成功的。”   “不是你说的把对手放在眼皮底下更安全么。”   “那也只是权宜之计,”她捏着我的脸颊,貌似感慨,“谁不知道她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如果让她知道我们过河拆桥,那日子怕也不好过了。”   我疑惑,“过河拆桥?”   她却截住了话头不打算多说,“这其中关系有点复杂,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不悦,“我最讨厌别人说话说半截,吊人胃口。”   “那你就当我是在吊你胃口好了,真想知道就自己去调查真相吧。”她如是说。   所以这样算什么,说会告诉我真相,却又不把话说完,逗我玩的么。   我忍住怒意,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呼吸,“你可以起来了么。”   “我就喜欢你这淡定的样子,”她笑语嫣然,紧接着话题急转直下,“你还没和别的女人睡过吧,今晚和我试试?”   说着她的手就扯开我的衣服伸到里面去了。   我当即抓住她的手甩到一边,“我可不像你一样滥情!”   “你要是滥情我就没兴趣了,”她笑得狐媚,“就是喜欢你这股子纯情劲儿,这一点付郁和你都不一样。”   我心里一紧,“付郁怎么了?”   “典型的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能辜负你,身体却很积极的和我有着鱼水之欢,要说她的床上功夫确实不错,总让我心神荡漾回味无穷……”   我如吞了苍蝇般恶心,“够了。”   “虽然她很厉害,但有一点还是有些遗憾,”她继续刺激着我,“就是不让我攻她,要知道我平时可是T的,偏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行,这点还是很郁闷。”   “够了!”我忍不住吼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不让攻,这明显是封竭的作风么。   付郁要是身不由己也就罢了,怎么连封竭也……   果然是我满足不了他了么。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生疼。   她貌似很满意我的反应,继而又道,“你和她不同,攻下你我一样很有成就感。”   但此刻我无心和她辩白纠缠,满脑子不自觉都是梦里她们两人交合的场景;   那样的和谐、那样的刺眼;   心脏就更加的刺痛。   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裤子里,我猛然惊醒,当即甩了一个耳光,她捂着脸,却笑得肆意,“你想为她守身如玉,她却在别人床上承欢,不觉得讽刺么。”   “就算她(他)背叛我,我也不能背叛她(他)!”   “你是不能,还是不敢?”   我推开她起身就走,刚到门口她又道,“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她和我们大BOSS也有一腿。”   我脚步一滞。   开玩笑的吧。   “你没听错,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收购了ZY分公司的人,”她幽幽说道,“怎么样,这顶绿帽子够大了吧。”   我震惊之余不甚相信,“你有什么证据!”   “我是没有证据,但是这次出差实际就是去总公司报道,我让付郁过去,不就相当于成全她了么,你不知道,大BOSS可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呢。”   闻言我惊愕不已,而万妍接下来的话更是犹如当头一棒,一时间我头晕目眩,差点精神恍惚:   “在职场上她可不是温顺的兔子,而是吃人的狼,你不要以为她深情就能代表一切,实际上她生性凉薄,你只不过恰好是她放不下的人罢了,但这不耽误她在生意场上逢场作戏、八面玲珑。”   她走近我,在我身后重复强调,“逢场作戏,逢场作戏,你懂么。”   我也是在职场混的,怎会不懂。   我头皮发麻,强装镇定,“那又怎样,人在职场,身不由己。”   她呵笑一声,“难为你这么大度善解人意,她真是配不上你。”   “不用再挑拨我们关系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咬牙回道。   “但我的话好像已经在你心里扎根了,”她似很满意,“既然难以忍受那就和她分手吧,将错就错可不是唐小帅哥的作风。”   我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你大学同系的学妹啊。”她再度语出惊人。   我诧异地看着她,丝毫想不起来在大学见过她。   “我比你小两届,你对我没有印象也正常,”她理解,“谁让你那么高冷,眼里除了付郁谁都容不下,当初我就觉得你们俩在一起会很辛苦,事实证明,她确实不是良人。”   我有点恍惚,没留意她再度从身后拥住我,说道,“我是没资格追求你,但是听我一句劝,和她分手吧,你们真的不合适。”   不可能。   不可能的,我和付郁封竭过了这么些年,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爱也早已习惯,没有她的生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浑浑噩噩一阵子就够了,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   何况我和付郁封竭的关系早就纠缠在了一起,怎么可能说分就分,她一个外人知道什么。   “不可能!”   她语气依旧不急不缓,慢悠悠的,“你不用着急下定论,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我回过神,连忙挣开她匆匆又狼狈的摔门离去。   这样下去不行,太糟糕了,我等不及。   付郁(封竭),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第142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属于那种很容易情绪化的人,比如现在,在万妍第二次找到我并告诉了我这些难以置信的事情后,我只想快点见到付郁封竭,恨不能马上见到他们,我要看着她的脸,想听听她会怎么和我解释。   我甚至已经赶到了机场,来到售票口就要买票了,结果就在这当口,手机响了。   看到屏幕上付郁的名字我忍不住有些激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把情绪压下去,我才点了接听,声音无异,“鱼儿。”   “松子。”   “怎么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已经好几天没给你打电话了。”她说。   原来她还知道啊。   “那也没办法,你忙嘛。”我平淡道。   “这个不是问题,主要是……”她忽然截住话头,而后不言语。   “是什么?”   “没什么。”她不解释。   对于她的欲言又止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还是忍不住追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短暂沉默后她轻叹了口气,“电话里说不清,等我回去再说吧。”   闻言我心里一沉。   电话那头她舒服的shenyin了两声,语气有些慵懒透着疲惫,“果然还是被窝里舒服啊。”   “是啊。”我看了眼时间,二十一点二十分。   “你钻被窝了么。”她自然地转了话题。   “还没。”我想到她找的私家侦探说不准现在就在某个角落观察我,即便我不说明天她也会知道,于是就实话实说,“我在机场。”   “现在?”她有点讶异,“你要去哪?”   “去找你,”我说,“刚要买票。”   “为什么是现在,这么晚了……”   “……想你了。”   停顿了一瞬她说,“今天就算了,太晚了,过两天是我生日,我想我们一起过。”   “好,”我答应,“生日你回来么。”   她有点犹豫,“不确定,可能回不去……”   “没事,我去找你。”   她就幸福的语气,“果然松子最好了。”   “那是自然。”知道我好,希望你也不要辜负我的好。   她又换了撒娇的语气,“松子,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我知道。”原本的怒气被她一句话就浇灭了。   “松子,我怎么听你语气不对啊,”她终于停出我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一切照旧,挺好的。”我言不由衷。   “不对,”她语气肯定,“你肯定有事!”   我顺势回道,“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我……”她似意识到什么,再度陷入沉默。   我也没说话,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过去,半晌,她开口,“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别人说什么不重要,我只想听你说。”我回,又补充了一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她又不说话,我的心情就跌落到了谷底。   “算了,先不聊了,我累了,要回家睡觉了,就这样。”我欲结束通话,她忽又问了一句,“如果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会……会原谅我么?”   我心里一滞,她这是要承认?   “那要看你犯得是什么错了。”   “很严重很严重的…… 不能原谅的错……呢。”她语气都弱了几分。   “你也说了是不能原谅的,那我该怎么原谅。”心脏隐隐作痛。   “松子啊……”她这一声明显底气不足,语气心虚又复杂,久久没有后话。   没有说晚安,我直接挂掉电话,这是我第一次先挂掉她电话,我实在不忍心,也不敢,怕她从嘴里说出什么我不想听到的。   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来的还是会来;   三天后他们生日,我早早搭飞机来到他们所在的城市,没有立刻去找她,而是先在蛋糕店定制了蛋糕。   从万妍那里获知了付郁出差所在的总部公司,我拎着蛋糕站在矗立的高楼前,思量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前台美女礼貌询问。   “我找人。”   “您找谁?”   “付郁。”   “请问您有预约么?”   “没有。”   “抱歉,请稍等。”美女前台低头查找了一会,回道,“不好意思,付总正在开会,现在不方便见客。”   “付总?”我困惑,“你说付郁?”   “没错,就是我们付总,”美女礼貌回道,“她现在正在开会,您可能要多等一会了,若是不着急的话您可以先到那边的休息区稍等一会。”   “呃,麻烦问一下,你说的付总,是总经理职位么?”   美女一笑,“不是,是副总经理,总经理是分公司的万总经理。”   “哦,谢谢。”   我有点茫然,之前她是说要升职的事,但当时她的身份也只是普通的小职员,就算要升职也是一级一级升,这一下子跨了这些级直接到副总,明显不符合常理。   我又想到了万妍的话,呵,还真是捧杀。   在休息区等了一会,这时视线里出现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很打眼的,颜值很高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不能忽视的气场,很有领导气质,而身后的一行人也在恭敬地向他汇报着什么。   我当即有一种直觉,这个男人,就是万妍嘴里的那个很有魅力的大Boss。   四下看了一眼,没见到付郁的身影,我微微松了口气。   “总裁好。”我听到前台美女这么称呼那个男人。   总裁么。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她和我们大BOSS也有一腿。”   若果是真的,这样的男人也不错吧。   我心里发堵。   “付总呢。”男人问。   “正在开会。”   “等她开完会让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   我顿时来了精神,几步小跑跟在那行人身后,前台刚想说话被我用手势制止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我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心虚的跟在那帮人后面,直到那几个人散去,就剩下我和那男人。   他忽然停住了,我连忙屏住呼吸将头往回收了收,他背着我站了一会,随后推开一间房间门进去,门立时就关上了。   我放轻脚步到他门前,仔细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动静,正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就躲到了一旁拐角处。   过了一会探头查看,是付郁,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踩着七厘米小高跟从容不迫,敲了两下门,里面应声,她就推门走了进去。   我溜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总裁,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没有异议,就是万总经理那边,可能还要你下达一下通知。”   “这个没问题,一会我就让人事部去办。”   空气陷入了短暂沉默。   我闻言疑惑,会是什么事啊。   总裁又开口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   还真有情况?!   短暂犹豫后,付郁没有拒绝,“可以。”   “那好,晚上去我家,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那就谢谢总裁了。”   “跟我不用客气。”男人心情不错。   几句话就把我仅存的那点侥幸都给浇灭了。   先前某人还说不熟悉的人不能往家带,现在倒好,她直接就去别人家里了,还亲自下厨……呵,大晚上孤男寡女的,会发生什么还用直说么。   说好的一起过生日,如今这是要放我鸽子了?   我转到一旁,拨通了她的电话,她正好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就在门口接了电话,“喂,松子。”   “你现在在干嘛。”   “在总公司。”   “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么。”   “……我生日,怎么了。”   “啊,就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过个生日吧。”   她犹豫了一会回道,“抱歉,我今天怕是赶不回去了……”   “我来找你,”我说,“我已经到这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她似没有料到,语气微微上扬,“你已经到这边了?”   “对。”我语气平淡。   “我,我正在公司,现在有点忙……”   “你入住的酒店呢,地址告诉我,我等你。”   “我真的抽不开身……”   “晚上呢,几点都可以,当然最好是零点之前,不然生日就过了。”   “抱歉,晚上,恐怕不行。”   “你就这么忙,两个小时都抽不出来么,你不是说想我了么。”我忍着情绪。   “对不起,松子……”她语气充满歉意,“等我回去再补办生日吧,我把时间都抽出来给你。”   “是你说希望我来给你过生日的,现在要因为‘工作’放我鸽子了?”   “我……我会补偿你的。”她语气嗫嚅。   我失望透顶,“其实过生日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你还真是不了解我。”   “松子,我……”   我第二次挂了她的电话。   早就预想到这种结果了不是么,事实摆在眼前时,我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鬼才相信孤男寡女大晚上独处一室是为了工作。   真当我是傻子么,你不相信我,却又奢望我能相信你,我相信你,你就给我这样的答复?   想将生日蛋糕扔进垃圾桶,但又觉得有点浪费,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将蛋糕送给了前台美女,美女很惊讶,“其实您这蛋糕是要给副总的吧。”   “现在给你了。”   “其实我可以帮你保管,等副总来了……”   “不用,你吃了吧,一个人吃不了就和其他人分了。”撂下一句话我转身离开。   我想就这么飞回去,但又觉得不甘心,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虽然那几句对话就已露出端倪,但我还是想亲眼见证一下他们的关系,或许还是心存侥幸吧,我实在不愿相信她真能背着我和其他人逢场作戏,甚至假戏真做。   很快到了晚上,我早一步来到总裁家楼下,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他家地址,只要有钱,没有打听不出来的消息。   看着总裁的车缓缓驶近、关车灯、两人下车、上楼,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一瞬间我有一种见证了一场PY交易过程的错觉。   或许也不是错觉。   我再度偷偷摸摸随他们上了楼,男人与付郁一前一后进了家门,我随后走过去,竟发现房门是虚掩的,她居然不锁门?   而接下来的场景更是出乎我的意料,进门之后男人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省去那些心照不宣的冠冕堂皇,直接步入主题,我无声的走进玄关,看到男人在付郁身上上下其手,不多时衣领大敞,衣衫不整;他扯了一把领带,将木头一般的付郁扛进了卧室。   男人并没有看到我,更不会注意到房门没关,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付郁身上。   趁着空当我走进客厅,客厅很整洁,厨房也很干净,丝毫没有要做饭的痕迹。   也是,他们才刚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此时那有什么心情做饭吃。   我忽然反应过来,或者男人的那句“一起吃饭”就是一句暗语,一句暗示X事的暗号;   看到男人从进门开始就直接主题没有寒暄,说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他们从车上下来时的表情,没有一句话的交流,证明他们都明白此行的目的……   想到这我一阵恶寒。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她和我们大BOSS也有一腿。”   万妍的声音一直响在我的脑海里,我木然的向卧室走过去,无声地打开门,低头就看见被扔在地上的两个人的衣服,再走两步,两具光溜溜的身体就映入眼帘,付郁被男人压在身下,任由男人胡作非为,而男人还是不管不顾的在她身上卖力蠕动,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付郁闭着眼睛,表情隐忍,说不出是享受还是痛苦,我看着她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我应该是盛怒的,面对一心愿意相信的人却和别人交合的场景,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受不了吧,可是我丝毫没有心情起伏,只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我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不是做梦,这是在现实中,眼前的爱人真的是在别人身下承欢。   这是噩梦成真还是证据确凿,我说不出来。   大概是因为万妍提前打好了预防针,加上噩梦的预习,以至于我真的看到这种“香艳”场面都没有太大情绪波动了。   在男人抬起付郁的腿,将自己的东西进入时,付郁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而就是这一声,让我如梦初醒,所有理智瞬间崩坏;   既而就是男人发动机一般的活塞运动,我看着男人乐此不疲的动作,心底升腾起一股湿气。   我默默退出卧室,在客厅寻摸了一圈,看到一把水果刀,既而拿在手里,重返卧室。   付郁眼神微眯,有些迷离,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却是看着我的方向,眼里有些迷茫;   男人动作突然加快,恨不能将床晃得吱嘎响,付郁的身体也随着幅度上下晃动,这一瞬间我竟感同身受般回想起三年前不堪回首的那一天,那些男人猥琐丑陋的嘴脸至今还记忆犹新的刻在脑子里。   男人的频率更快了,我知道他要去了,遂握紧刀柄从身后逼近,就在我要碰到男人的时候,付郁忽然说了一句:“松子……”   我一惊,然而付郁并没有看我,随即意识到她这是要gaochao了,顿时一股怒火升腾,直烧的我心焦;   和别人居然能gaochao,果然是觉得我无法满足你么。   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突兀的声音受到影响,而是捂住了她的嘴继续放肆,显然这种状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心中的怒火更盛,过去一把将他推了个倒栽葱,男人正在兴起,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一脸懵逼,随即出了一身冷汗,光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我:“你是谁?!”   我看着他还昂首挺立的家伙,眼里泛起寒意,随手将左手用纸巾包好,垂目向他逼近。   他惊恐万分,“你,你干什么?!啊!”   二话不说抓住他的家伙,抬手就向它砍去。   “松子!”付郁也回过神,当即扑了过来。   一瞬间突然耳鸣,大脑里嗡嗡作响,手里湿湿黏黏还有温热流动,我低头看去,一大片鲜红晕染了纸巾,手里隔着纸巾包裹的家伙似乎还在隐隐跳动;   我腰间被一股熟悉的体温包围,付郁的手握在我的手上,手背上是醒目刺眼的刀口,鲜血正汩汩流出,很快就染透了纸巾,流了满地。   千钧一发之际,她冲上来男人挡了刀子。   我错愕的看着付郁,她的眼里是深不可测的黑洞,不禁有些眩晕。   我避开视线,颓然松手,男人顿时捂住了侥幸存活的东西,不顾沾了一手鲜红,后怕的一时腿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看着一片狼藉的眼前,只觉得头痛欲裂,再看付郁全身赤条条,手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血还在不停地流,她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倒是给痛苦多添了几分无法言喻。   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什么心情,气愤又心疼,还是拉着她来到厨房,在水龙头下清洗血水,不去看她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简单粗暴的包好伤口,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我声音冷淡:“你什么时候走。”   她怔怔看着我,没说话。   “那我走了。”还是捡起衣服给她披上,随后没有留恋的转身就走。   “别……”她扯住我袖子,没有底气,“能别走么。”   “不走留在这当电灯泡么,”我心灰意冷,“你不锁门不就是希望我看到这一幕么,你赢了。”   她还不松手,“等,等我一下,我穿上衣服和你一起走。”   “没这个必要,”我甩开她,冷声道,“我还有工作,你想怎样,随你。”   “松子!”她就惊慌的抱上来,“别走!我知道我错了,都是我错了,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求你别走,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我只来陪你过个生日而已,但是现在有人给你过了。”   “松子……”   “松手。”   “不!”   我就强硬的掰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唐颂!”   “唐颂你给我回来!!”   静谧的夜色下,凄厉的叫声显得格外突兀。   天空阴沉得很,好像随时都能下雨似的。   我坐在候机大厅,心情像没有疏通的下水道,堵得不成样子。   这叫什么。   唐颂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明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还非得来找这不痛快,这回好了,弄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你满意了?   证不证实又怎样呢,事实就摆在那里,除了一肚子气你得不到任何好处,她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呵,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都已经给你现场直播了。   好像我总能见证别人苟合的场面,而且苟合的当事人就是我最爱的人,多么讽刺,这大概就是命数,我总会清楚的看着他们的幸福或不幸,见证他们就是见证我自己,总不能顺心如意。   大概是多天的精神紧张得到了放松,我在飞机上睡着了,还睡得很沉,直到空姐来叫我我才醒。   迷迷糊糊的下了飞机,发现飞机竟不是在规定的目的地停的,一头雾水的问了地勤才知道,由于突遇强气流影响,飞机只得选择就近的飞机场迫降,迫降的时候乘客可谓是精神紧张、人心惶惶,只有我不知情的还在睡觉,好在有惊无险,不然说不定就在睡梦中上了天堂了。   稀里糊涂的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我自认为这是命大,其实早在那场车祸中死里逃生后,我就一直认为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实际上,我的磨难好像一直都没结束,久而久之,我把它归结为老天爷的妒忌,是他嫉妒我太优秀了,所以总是给我出难题,想让我出丑。   经历的多了我也累了,实在提不起年轻时不服输的热情,现在的日子多少有点接近得过且过的状态。   对于和付郁的感情我也不强求了,顺其自然吧。   我也不怪她,责怪也没用,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至于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的态度,她愿解释我就听着,不解释就算了,半辈子都快过完的人,追求那些所以然也没什么意思。   工作那边的事,正好这次迫降给了我个合理的理由,就让我趁机偷个懒,顺便解放一下大脑。   我就近找了家宾馆住下,决定搭第二天早上的航班回去。   我心无旁骛的关了机,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   由于第二天一早要早早赶飞机,所以我也没开机,直到下了飞机我才开机,却被一大串未接来电吓了一跳。   还没等我摸清情况,听到有人喊我,转头远远看见老哥和付哲向我快步小跑过来,皆是一脸担忧,“松子你没事吧?”   “没事啊。”   “真没事?”他们还不太相信。   “真没事,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他们就松口气,说道,“大清早就收到你乘的那个航班受到气流影响迫降了,我们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打你电话怎么不开机啊。”   我明白了大概,也懒得解释,随口回道,“手机没电了。”   “都快吓死我们了,还好没事,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和老妈说,”老哥心有余悸,“以后要二十四小时开机,可别再关机了。”   “知道了。”我应道。   这是付哲问道:“小郁跟你联系了么。”   我没反应过来,“联系什么?”   “得知你飞机出事后我就告诉了小郁,她没和你联系么?”付哲也很诧异。   “哦……我手机没电了,联系也不知道。”我掏出手机粗略的看了一下,确实有她的未接。   “那你给她回一个吧,免得她担心。”   我正要说不用,身后突兀的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松子!”   我怔了一下转身,就看到付郁拖着行李箱正以飞快的速度朝我跑过来,中途还被绊了一跤,索性行李也不要了,径直扑上来抱住我,“松子……你吓死我了。”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安慰她一下,但想到昨天她在那人身下迷离的样子,抬起的手就生生放下了。   老哥和付哲适时地避开,先走一步,留我和付郁相对无言。   担忧过后只剩尴尬。   过了一会我先开口,“不是出差一个月么,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不放心,怕你出事。”   “我命大,死不了。”   她就一脸难为情,“松子……”   “你也看到了,我没事,你回去吧。”我淡淡说道。   “不,不用了,”她的语气有点怪,“出差提前结束,所以我就回来了。”   “哦。”难怪她把行李都带回来了。   我看了眼远处,“东西都扔掉不要了?机场人很乱的。”   她又颠颠的回去拉行李,转过头发现我已经走远了。   我找了出租车,把她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看她坐进车里我就走开了。   她反应过来回头朝我大喊:“松子你去哪?!”   我没有答话。   过了半晌她就拖着行李箱在后面跟着我,“松子,你等等我。”   我回过头说道,“你打车回去吧,这样快。”   “那你呢。”   “我坐公交。”   “为什么坐公交,人很多啊。”   “……”   “那我也坐公交。”   “你东西贵重,公交车人多手杂。”   “再贵重也没有你贵重。”   换做以前我可能会被撩到,但现在我已经不为所动了。   我若贵重就不会被其他人或事诱惑了。   “松子,你走慢一点,我跟不上了。”她拖着行李箱小跑着在后面亦步亦趋。   “你不用跟着我,走太快当心鞋跟断了。”就她那七厘米小高跟虽然不高,但也跑不快。   “那你就走慢点啊。”   我不睬她,依旧大步走着,抬头正好看见公交车来了,就加快脚步上了车。   大概是司机赶时间,这一站上车的人也少,所以当我上了车,司机就关了门开车了。   我就眼看着付郁拉着行李箱一路小跑最终还是不得不停下脚步无助的看着我离她越来越远。   但是当我回到家时却看到她抱着行李坐在我家门口。   看到我就蹭的站了起来,一脸局促不安。   我没管她,直接开门进屋。   “小颂回来啦,”老妈探头瞅了一眼,又有些欣喜,“小郁也回来了?正好,老妈包了饺子,一会就好了,三鲜馅的,封竭最爱吃的。”   “谢谢……阿姨。”   老妈轻叹一声,“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用那么生分,愿意叫妈也行。”   我闻言一愣,怎么感觉今天老妈有点反常?   或者反常的是我吧。   老妈看到付郁的行李问道,“你这是要搬回来住了?”   付郁看了看我没说话。   “她那边房子还没到期呢。”我说。   “没事,想什么时候搬回来住都行,不然就小颂过去和你住,你们俩也算是小两口,又不是没那条件,非整得跟异地似的,多累啊。” 老妈如是说道。   付郁眼里升起希冀的光,但看我没反应后又怂了。   吃完饭付郁想和我说些什么,这时我手机响了,是蒋陆白打来的,他语气很焦急,“颂姐,你过来一趟吧。”   “怎么了?”听他这语气我不禁也担心起来。   “我的通告和其他艺人撞上了,但是人家活动方只接了一个嘉宾,他们说是你的通告行程记错了,我说不可能,然后现在两家有点僵持不下。”   我一愣,还有这种事,“哪个通告?”   “就是‘新派音乐’的那个采访,他们非说是我们搞错了,但我相信颂姐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他语气肯定。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付郁欲言又止:“松子……”   “妈,我有点事回公司一趟,衣服你先别洗了,等我回来我洗。”我冲老妈说道。   “我还没成废人呢,连件衣服都不能洗了么,瞧你这话说。”   说话间我已经出门,身后传来老妈的叮嘱,“路上慢点。”   “知道了!”   赶到蒋路白的地方,几个人正僵持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看见我去就都围上来:“唐经纪,你可算来了,你们家艺人的行程和人家凯西的撞上了,你看,怎么给解决一下。”   我把记事本递给他们,几人翻了翻,一头雾水,“这是,几个意思?”   “我把每一个行程的内容细节都会详细的记在本子上,以免失误,”我点了点本子一处,“同样,我在这,也清楚的记录了蒋陆白会来‘新派音乐’录制的行程,时间地点都清清楚楚,所以不会是我出的错,他也没错。”   对于我的答复,凯西的经纪人不认同了,“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错,我们故意和你们抢先机了是吧。”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争执这些也没有用,节目还是要录制的,既然人都来了,也不要管谁先谁后了,一起录吧。”我说。   “一起录……”主办方有些为难,“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档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要是一起录的话就会空出一期,况且经费预算也是需要重新核实……太过麻烦了。”   “有不麻烦的方法,”我说,“怕空出一期,咱可以来个前后两期,话题共用,经费方面也不会差太多,而且两个人的话,更好炒热度事后再来个互动什么的也能相互带粉。”   只这一件事已经耽误了半天的时间,所以稍加权衡后,主办方与凯西那边额都同意了,于是节目得以继续录制。   就在录制顺利进行时,老哥又打来电话,语气探询问道:“松子,你这两天没惹到什么人吧?”   我想了一下,“没有。”   “真没有?”他再度确认。   “怎么了。”   “你现在忙么。”   “还好。”   “到我这来一趟,我有东西给你看。”他语气认真。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了老哥办公室,他关好门,从抽屉里拿出一卷光盘,放进电脑里,不多时一个视频画面就出现了,视频里的背景正是那男人的卧室,而此时画面里的我正手拿水果刀向那个男人挥去,到这画面戛然而止。   只有短短十几秒钟,前因后果都给减掉了,剪辑手法和三年前的那个视频一样,都给了我一个清楚的特写,而旁边的人脸上要么有马赛克,要么是侧脸不清晰,都是掐掉前因后果,只留他们想留下的。   我有点猜到那人的意图,还是想老哥询问道,“这个视频是谁寄给你的。”   老哥又递给我一个信封,打开以后就一句话:“凡事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别逼人太甚。”   只将信封团了个团扔进纸篓里,“逼人太甚的是他,都把棋下到这一步了,哪还有回头路。”   “好在视频没有公开,只有我们和他有,只要把这件事压住,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我则持相反意见,“这件事压不住,他不是给我们警告,而是给我们准备,与其如此,那就让这件事发酵吧。”   老哥疑惑不解,“发酵?你的意思是……把视频公开?”   “没错。”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这视频公开会对你有多大影响么,”老哥不同意,“你忘了三年前那个……虽然你是受害者,但是被他们混淆是非,把你的名声都搞臭了,而这一次……”   “这一次也一样,”我主意已定,“不过这一次由我们主动,而且连带着三年前的事件一起洗白。”   “洗白?”老哥没反应过来,“怎么洗白?”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次还需要你的帮忙。”我说。   “说什么见外话,只要能帮到你,我做什么都行。”   “简单,找一个黑客高手,再找几个演员。”我说。   他来了兴致,“你想怎么做?”   我笑而不语。   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发现付郁正在做饭。   想来她之前的厨艺都是不敢恭维的,如今倒也像模像样了。   我粗略的扫过一眼,食材还挺丰富。   看到我她有些高兴,“你回来啦,今天我下厨,都是你爱吃的,一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说过我早晚有一天会大显身手的。”   嗯,她是说过,那时候还是恩爱无虞,连空气里都是甜的味道。   我没搭话,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开了盖就喝。   “不行,牛奶刚从冰箱拿出来太凉了,得热一下……”付郁话音未落我牛奶已经进肚了,见状她也不多嘴了,垂目不语。   换做平常我或许会上前安慰两句,但此时我没有心情。   饭桌上老妈还在说着付郁的好话:“小郁这桌菜做的不错,有色有味的,看着就有食欲。”   “那阿姨你就多吃点。”付郁欣喜。   “诶,”老妈纠正,“都说了可以叫妈,还这么见外。”   付郁瞄了我一眼,随口应道,“哎。”   “嗯,叫一声我听听。”老妈还没完了。   付郁就看我反应,老妈不解,“你总看她干嘛,她还巴不得你叫我妈呢,是吧小颂?”   我嚼着饭,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声,算是回应。   “……妈。”这一声怎么听都带着几分不情愿。   “哎,习惯就好了。”老妈倒是不在意。   分明以前她还是甩着膀子不给人好脸色看的,如今倒是没那些说道了。   ……   可是以前我们也是爱的死去活来的……   唉。   到了睡觉时间,我特意将予诺带到自己房间睡,小家伙很高兴,不住的在床上打滚。   “慢点,不怕把床蹦塌了。”我笑着提醒。   “不会的,两个大人都不会把床压塌,我一个小孩哪有那么大力气。”予诺毫不担心。   想来也是,我也就不多管她了。   只是她这一折腾,把床占了大半,没什么多余地方了。   一旁的付郁看着我们俩,一时默然。   我也不管哪个,先行躺下背对着她。   过了一会就听予诺说道,“该睡觉了,小姑去哪?”   “我去客厅沙发上睡。”付郁说。   “有床干嘛睡沙发,”予诺不解,“过来睡,我往里靠点,地方足够了。”   “还是不了,三个人睡着不舒服……”   “以前又不是没睡过,以前小姑还会和我抢床睡呢,”予诺倒是一针见血,遂拍了拍床,“过来睡吧。”   空气沉默了一会,她大概是在等我回应,但我没睬她,过了一会,身边的床陷下去一块,她躺了上来。   付郁刚躺下,予诺又下地了,“你们俩好好睡吧。”   我转过头,“予诺你干嘛去。”   “我去和奶奶睡,”她“懂事”的说,“好久没在一起睡了,这张床今天就让给你们。”   说着就跑出去了,还顺手关上门。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多少有点尴尬。   我照旧背对着她躺下,只觉得全身紧绷。   好一会她试探叫道:“松子。”   我闭着眼睛不理她。   又过了好一会,腰身就被某人的手臂搂上了。   我把她的手拿下去,她又搂上来,再拿下去再搂上来,几次三番后我不悦,“别碰我。”   “妞儿~”封竭委屈巴巴的语气。   我心里冷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就让封竭来当挡箭牌么。   这一次他把腿也缠上来了。   我怒,“你有完没完!”   “妞儿~”   “别用这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和我说话,谁欺负你了么!”   我看不到他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握住我手腕的力道加重了。   又过了半晌,他语气低沉无奈,“我知道我做的事不值得原谅,但是我没办法。”   “哼,一向暴力著称的封竭大人也开始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人情牌路线了么。”   “妞儿,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说你是怎么和那些人逢场作戏的,我耳朵没聋眼睛也没瞎,我听得清楚,看得更清楚!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也没什么用得着解释的,我都懂,你不用和我汇报,以后你做什么都不用告诉我!”   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带着深深的歉意,“我知道你在怪我……”   “没有,我一点也不怪你,职场上不就这样么,各种潜规则,咱都是混职场的,有什么不懂的,再说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啊,咱都是半斤八两的,我也和好几个人睡过,咱俩扯平了。”   他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诧异又心疼,“你别这么说,我从来都没有怪你,更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我什么时候说你嫌弃我的话了,你说不嫌弃我不怪我,却这么容易就说出来了,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过吧,这也没什么,不光是你,我自己都嫌弃自己,甚至在知道你和别人逢场作戏的时候我都没资格质疑你什么,因为我自己也是一路货色,咱俩凑在一起真是苍蝇叮大粪,臭味相投!”   封竭错愕不已,“妞儿你别这么说,别这么贬低自己……”   “那要我怎么说?难道我把自己想象成你的女神,然后自我催眠说你出轨是因为我不干净了你心里不平衡所以故意以此来报复我么?你会这么无聊么?”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惊诧,“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你一直都是我的女神啊。”   “不用说好听的话安慰我。”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女神和事业哪个重要?”   “女神!”   “那你为什么要出轨?!”   听到这他忽然冷静下来了,似有些明了,“你是在嫌弃我么。”   “我有什么资格……”   话音未落他忽然扑上来,吓了我一跳,“封竭你干什么!唔……”   唇舌被他咬的生疼,嘴里泛起丝丝血腥气,“我说了不许你贬低自己,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完美的,还有你不准嫌弃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从没有背叛你,也永远不会背叛你你给我牢牢记住这点!”   “封竭你……”   他扯开我衣服,在我身上各处都留下痕迹,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推不开他。   “封竭你混蛋!放开我!”   他充耳不闻。   “封竭!,你再不松手我喊人了!”   我刚要叫出声他就用手捂住了嘴,我顺势咬了一口,他吃痛松手,这是我才意识到她的手被刀割伤了,我下意识拉过来查看,血迹已经通过纱布渗出来。   之前包扎得很草率,我想找到药箱重新给他包一下,却被他再度放倒,他居高临下,像一只困顿的野兽,不出一秒又重新霸占了我的唇。   “妞儿,我爱你,超出你想象的爱着你,我知道我不值得原谅,但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以你为中心,你心情不好可以打我骂我惩罚我,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前提是不能离开我。”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点敷衍虚假的意思。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心里却有些迷茫了,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面无表情的接受着他的爱意,唇舌交缠间,忽然一滴液体落到我脸上,顺着脸颊流到嘴里,咸而苦涩。   心被猛砸了一下,疼痛都变得有回音。   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143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这不是冲动。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不是冲动。   老哥的效率很快,不出两天就找来了几个符合标准的临时演员以及一名黑客高手,我让那高手直接黑了大boss的电脑,不出所料,完整的针孔摄像头录制的监控视频就存在他的电脑里,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在我们刚拷贝了视频文件不久,他电脑里的视频文件就被删除了。   他应该是觉察到了电脑被黑客入侵,所以以此来消灭证据?可是视频已经被我们下载,他再删除又有什么用呢。   原本我打算让那几个临时演员把三(四)年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模仿表演一遍,但考虑到内容确实有够重口,担心被网站屏蔽和谐,再者担心大幅度的“临摹”会被质疑炒冷饭、甚至可能因为表达不清楚而不被观众理解讽刺有越描越黑的意思,我干脆把它再叙述的再完整一些,把“剧情AV”改编成微电影以艺术的形式阐述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如今群众里聪明人很多,总有人能从中读出画外之音;   把“潜规则”场面拍摄的比较含蓄,这样也避免了演员对大尺度的戏份有所抵触或觉得尴尬。   小视频和微电影是有很大区别的,为此我特意找了一间与当年那房间格局很相似的房间作为“绑架戏”的地点,又找了白鲁杰担任摄影录制,因为他在大学时期拍过视频作品,比较有经验。   我还特意为此亲自写了个剧本,小成本微电影,二十多分钟;除了几个演员,后期制作都是熟人,为此也没花多少钱。   一切筹备妥当,我们前后一共用了四天时间就完成了拍摄及后期,还是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微电影完成,临时演员任务也就完成了。   他们对于这次“触电”感觉良好,一度希望我以后有什么拍摄机会再联系他们,我没有给什么承诺,给了钱就让他们走人了;要是真喜欢拍戏他们自己自然就会努力找机会,而不是想主动和我拉关系走后门;   不过这世道也是,真有关系谁不会利用?   微电影制作完成,现在就差一个时机了。   这天我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但我还是猜到他是那个大boss,也是有点意外:“你怎么有我电话号码?”   他没做无谓的解释,直道主题:“我的电脑前两天被黑客入侵了。”   “这你和我说什么。”   “别的什么都没动,但里面有一个视频,我怀疑被人拷贝过。”   “所以你怀疑是我做的。”   “电脑里什么都没问题,只有那个视频被动过,而且那视频里的内容,也是跟付郁有关,我知道你和付郁的关系不一般,也只有你会关心付郁的安危,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你有可能做这种事。”   我冷笑,“是我做的又怎样,如果不是你拿这个视频来要挟我,我也不会知道你还特意录了这种东西,堂堂的公司总裁,想不到还有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特殊癖好,我怎么能肯定你的这种行为不会给我们带来影响,何况你已经发了剪辑过的视频给我,还是送到了我哥那里,我自然要有防人之心。”   他也不生气,“要不是我有特殊癖好,还留不下你暴力倾向的证据呢,要不是付郁够聪明,我的一世幸福就要断送在你手里了,虽然有惊无险,难道你不应该就那天的事情向我赔礼道歉么。”   我不屑,“我为什么要向你赔礼道歉,你睡了我的女人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反过头来要恶人先告状么。”   他闻言不怒反笑,不以为然,“你这里有就有点牵强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付郁她可是自愿的,再说的不好听点我们是各有所需,你想发火也怪不到我的头上,你该问问她的想法,要说你们两个女人,哪有和男人在一起的感觉爽呢。”   我忍住怒火,“不想我骂你就闭嘴吧。”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和我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这样吧,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找个时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没有付郁,那咱俩确实没有什么话题。”他说。   又是付郁,之前万妍和我见面,就是拿付郁当借口,如今他也是。   付郁还真是一个好借口。   “如今我们算是有彼此的把柄,相互揭短对你和我都没什么好处,而我也大方承认,拍这个视频不是我有特殊癖好,而是故意为之……”   “我想到了,不然我猜你也不会这么无聊。”   “付郁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也很有野心,但并不是每一件事都会按照她想象的结果来,也许在四年前她就计划好了一切,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她会抛砖引玉美人计,难道我就不会釜底抽薪将计就计?”   “我可不想打算和你讨论三十六计。”   “找个时间见一面吧,关于付郁的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尽可能的告诉你。”他再次说道。   我心里质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就一个目的,我要收购ZY传媒。”他大方承认。   “这是你们间的竞争,我帮不上忙,也不会帮忙。”我不买账。   “话先别说的太早,见了面再说,或许你会改主意的。”他不着急。   虽然我心里觉得不以为然,但还是和他见面了,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一见面他也是开门见山:“我给付郁升职了。”   “知道,副总么。”   “不,是我的秘书。”   “……”这叫升职?   “不过她拒绝了。”   同意才有鬼了。   “我说过付郁很有野心,她自然不满足一个分公司副总或者总裁秘书的位置;”   “你倒是看得清楚。”   “她不同意也在我预料之中,所以下一步我会辞退她。”   我闻言一愣,他这打的什么算盘?   “你在想我在打什么算盘吧,”他一语道出我的想法,随后说道,“我可以给她很高的位置但我不会给她实权,显然她不买账,既然如此我不能养虎为患。”   “所以你打算放虎归山?”我笑,“你还是不了解她。”   “我不用了解她,只要切断她的道路就行了,”他又说,“当她从公司迈出去,就会寸步难行,除了我,没人会用她。“   ”你错了,ZY依然是她的归属。”   他就笑,“你忘了,我早晚会收购了ZY,所以到时候,别说是她,就是他哥,也会无用武之地。”   “你想斩草除根?”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不能给自己留隐患。”   “你打算怎么斩草除根,垄断他们的经济和客户源?”   “人在商场混,不光要有能力,还需要人脉,我就切断他们的人脉,除非她不干这行,不然我是不会给她方便的。”   我嗤笑,“你会不会太自信了,要说你在媒体界有多大的名气,我竟不知道你比ZY还要有名气?一个公司的名气与它的规模并没有多大关系,或许在实力上你比ZY略胜一筹,但在人脉上,你公司却及不上ZY的一半,这时候你还要收购ZY,我只会觉得你是在挖ZY的墙角。”   “随你怎么想,生意场上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大公司收购小公司再正常不过的事。”   “小公司?ZY与你的公司规模差不多吧。”   “差多了。”   我也不较那真,“那你今天找我来目的是什么。”   “简单,我就是想知道,在付郁做了对你来说是背叛的事情后又一无所有了,你会不会还继续和她在一起。”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你们和ZY间的那些事和我也没关系,你不用特意告诉我来试我态度。”   “不,和你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他如是说道。   我心有疑惑,但没说话。   他接着说道,“与其说是我收购了ZY分公司,倒不如说是她把公司卖给了我,说到这我其实还要谢谢她,因为以当时我的实力,收购ZY倒有点高攀了,但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现在我可以很有底气的说,我已经把公司经营得很好,丝毫不逊色ZY。”   “她把公司卖你?”我不甚相信,“就算她曾是总经理,但大boss是她哥付哲,她何来这么大的权利能交易公司。”   “自然是她哥同意的,”他说,“说到底都是钱闹的,谁让她急用钱,不然以ZY的规模,怎会低价便宜了我。”   “她急用钱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是你们俩的事了,不过她态度焦急,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偷偷听了她和她哥的谈话,说那些钱要用在赔偿金上,还有医药费什么的,但当时我只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生怕他们反悔,所以没管那些, ”他看着我,突然话锋一转又道,“前一阵子付郁又应聘进了原ZY分公司,我就觉得没那么简单,就把她这几年的动态给查了一下,除了小道消息说她杀了人进了精神病院外没查到别的什么,对于她杀人的事情我始终觉得将信将疑,所以要万妍监视她的动向,得到的结果是相安无事,但她越平静我心里就越没底,因为我不能确定下一步她会做什么,这种不安你能体会么,就像在身边放了一颗不定时的□□,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炸。”   他说了这许多,而我的关注点只在赔偿金和医药费上,时间点是在三年前,不,准确的说是在四年前了,四年前只有那件事印象深刻,因为影响巨大,也因为那件事我成了植物人,他(再度)成了杀人犯,医药费也是为了我,赔偿金……也为了赔偿那些死者家属吧。   突然觉得心脏堵得一塌糊涂,我几乎要昏厥,还是强撑着精神,眼前的男人貌似出现了双影,我稳了稳神,一言不发。   “我也顺带把你一块查了,你四年前突然辞职应该是身体原因,她说的医药费应该是给你用了吧,”他说,“这么想来,卖了公司得来的那些赔偿金,不会就是给了那些死者的家属?所以我说,她把公司卖了是为了你,也没说错吧。”   我突然想到几天前和老妈的对话:   “可惜她把车也给卖了。”   “卖了?为啥卖了?”   “说是要用钱么,什么的……”   我怔怔坐着,一时不知所措。   男人还在恍然大悟状的说着,“那这么说,她真的杀过人?哎呀,不得了,看来我真要好好把握了,搞不好再把命搭里了……”   突然不想再听他废话,我起身欲走,却被他叫住,“你干嘛去?”   “……回家。”我不知所谓回道。   “我话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他打量我的脸,又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不会是被吓到了吧?不对啊,这些她都没和你说过么……你不知道她杀过人?”   我只觉得他很聒噪,想离开又觉得落下什么重点,遂问道,“你找我来到底要说什么!”   他若有所思,欲言又止,最后却开口问了一句匪夷所思的问题:“如果你在此时离开她,她会不会杀了你?”   我闻言一怔,随即肯定回道:“会。”   说罢忽略他惊愕的表情,拂袖离开。   “当然错了,全都错了!你出车祸被截肢是因为我,你被他们……意外怀孕、在床上躺了三年也是因为我,而你离开我八年、我因为杀人进精神病院,忍受煎熬也好、一无所有也好,这都是对我的行径的报应!阿姨没有说错,我把你害惨了,你和我在一起,就会有很多灾难,松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在一起,你现在一定会很……”   脑里忽然蹦出付郁曾说过的话,要说她忍受煎熬我信,但说一无所有,我当时并未在意,此时突然回想到这段话,只觉得浑身冷汗,心尖凉津津的……   原来她为了我竟曾落魄到这种程度:公司没有了,车子没有了,唯一剩下的钱也都搭了进去,还让自己变成杀人犯,在精神病院呆了三年……   我忽而转念一想,一个分公司能卖出什么价钱,男人说是低价转让,我却忘了问他具体数额,放在四年前分公司刚成立不久,价值也不算太高,她把公司和车子都卖了,就为了医药费和赔偿金……其实赔偿金才是主要吧,七条人命,值多少钱……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二话不说往家赶。   等我气喘吁吁,到了家,付郁也正巧在家没有上班,看我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疑惑不解:“你怎么了这么着急,有啥事啊?”   “付郁!”一时情急我直接称呼她的大名,她闻之一愣,看我表情带着几分严肃,不自觉也正经起来,“怎么了?”   “你手头有多少钱?”我问。   “你要用钱啊?”   “□□给我。”我说。   “干什么?”   “快点,所有□□都给我!”我催促道。   见我如此严肃,她也不怠慢,转身进屋了,过了小半天,拿着两张□□走了出来,我正要接过,她又不放心起来,“怎么突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用啊?!”   “所有卡都在这了?”我再次确认。   “……嗯。”   我拿过卡就走,想了想,又把她拉上一起下了楼。   楼下就是ATM取款机,我把卡放进去依次查了余额,看到屏幕上的数字后我傻眼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不放心:“怎么了?”   我粗略的数了一下后面的零,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她退出卡,有点慌乱,“当然是攒的。”   “以你的工资,每个月工资不到一万就算一分不花,要攒到这个数字也要多少年,是我眼瞎了么,这后面多少个零?你才工作多长时间?!”   “还有我以前做执行董事总经理时攒的呢。”她如是说。   “那也不过两年,总经理一个月才不到两万块,你一个月又能攒下多少。”对于她的这种解释我自然不信。   “你就当我不怎么花钱好吧,和你在一起都不用花多少钱,精神病院那三年更是包食宿,省下一大笔……”   “那三年你也没工作!”   她不高兴了,“你怎么回事,钱多点不好么,你突然这么较真干什么。”   看着她我沉默了一会后道:“在S市的那套房子呢,是不是也卖了?”   她错愕,“你怎么知道……”意识到说漏嘴后她戛然而止,半晌后又叹了口气,承认道,“早就卖了。”   我心里就升起怪异的感觉:“房子卖了,车子卖了,公司也不要了……你还真是爱我啊。”   她闻言诧异了一瞬当即回道,“没关系,以后这些还是会有的!”   “怎么有?用你的肉体去换?”我口不择言,“当初为了我舍弃这些,现在你不要告诉我也是为了我不惜而让你自己变得肮脏?!”   她就惊愕,随后默然。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觉得更加怪异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亦不自觉的扯出一个很怪异的表情。   “你可真是爱我,为了我不惜作践自己,然后好让我有负罪感,以此为筹码让我更不可能离开你……”   “不是……”   “那是什么,你想一直瞒着我?那就不要让我知道啊!让他们外人知道,任何一个陌生人都知道你有多爱我,唯独我不知道,最好一直瞒着我,就让我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多想,这样我就只会把关注点放在你背着我和别人睡了,不管是出于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或者没那么爱我了,我对你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外界的诱惑,或者你随时都想会离开我,那我岂不是就解脱了!现在叫什么,我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你会让他们知道却不肯让我知道的事实,你觉得我会怎么想?我愧疚、我不安,我生不如死!表面上是你毁了我,我的腿疼,我的截肢,我脑子不清楚,我公开出柜,我被人LJ,这些都是你害的!而实际上我同样让你得到了世上最好的温暖然后再失去,让你忍受八年相思之苦,让你颓废一蹶不振、让你重新振作又塞翁失马,让你杀了人进了精神病院,又让你倾家荡产自毁清白……”   她连忙解释,“不,你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都是我的报应,和你没有关系……”   我止住她的话头,“不管是你的报应还是我害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在一起就是相互折磨,生活总有磨难,我也想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勉强了,不如各自分开,彼此安好吧。”   她怔了一瞬,脸色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我到底还是说出来了,我是真的想明白了,老妈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不合适;   虽然还爱着,但也没必要非要在一起了。   她脸色阴沉的可怕,我虽然知道他一定会发火,但即便这样,话已至此,我是不会反悔的。   “你想好了?” 她问。   “想好了,不是一时冲动。”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爆发,出人意料的平静,她转身进了卧室,又是半天的工夫过去,她拉着自己的红色行李箱走了出来,手里还有一张□□,她把卡递给我,我接过,感觉有几分眼熟。   “这是分开八年之前你留给我的□□,这卡我一直没动,想着或许哪天能用上,但一直没用上,今天还给你。”   闻言我心情有点波动,又听她说,“我还是回出租房住,你有时间就来找我,如果我不在,就打我电话。”   “鱼儿……”   “我们没有分手,”她说,“不论是我还是封竭,都不会分手,不过我们可以先冷静一段时间。”   不等我从话中反应过来,她已经拉着行李箱走掉了。 第144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活下去的意义。 第一百三十七章 ,活下去的意义。   付郁这一走又是好多天没联系,而我也没有主动联系她,既已打定主意要分手,她对于我来说,就是莫不相干的陌生人。   日子就这么照常过。   付郁封竭没有联系我,那个男人倒是又找上门来,神色也比之前缓和许多。   我爱答不理,“你这个总裁好清闲,隔三差五的来报道是想干什么。”   他依旧是不着急,“上次我话还没说完。”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而后我又补上一句,“我已经决定和她分手了。”   “你决定?”他抓住关键字,“那她呢,同意了?”   “不差这几天。”   他就不以为然,“就说么,以她的性格,能和你分手就怪了,就连和我在床上云雨时想的都是你,就算分手了也不会另结新欢了,这点你放心……”   我阴着脸,“你可以闭嘴了。”   他轻咳两声,恢复了正经,“我对你们间的这点破事不感兴趣,今天我找你来还是那件事,你把视频偷去了,不会是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吧。”   “泼脏水?”我只觉好笑,“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人言可畏,鼻子下面上下两片肉,怎么没说怎么是,这点你比我深有体会,”他还是有所忌惮的,“像咱们这种靠人脉拉动经济的人,就靠这点名声活着呢。”   我嗤笑一声,“你还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亏我在第一眼看到你时还觉得你的人品会和你的外表一样仪表堂堂呢,如今看来真是实力打脸。”   “人不可貌相,这说明你的眼光也不一定总是那么准……”他反应过来,随即为自己辩解,“其实我也没那么糟糕,毕竟也是做总裁的人,没有能力哪能走到这一步。”   “能力与人品不划等号。”我纠正。   “外貌与人品也不划等号。”他顺势一接。   “你这是承认自己的人品不行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付郁,”他叹了口气,“只不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他这点没说错,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付郁时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算了,多想无益。   我言归正传,“你是想要回那段视频?”   他想了一下回道,“不然你把它毁掉也行。”   我知道他是怕我借题发挥,但我也不能不防着他,“你手里还有存根,现在毁掉不就是给你翻盘的机会了,我不做无把握之事。   “你拷贝这视频,无非是怕我对你不利,我也一样,要说我们俩本无怨无仇,没必要非撕破脸,不然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回去就把存根删掉,你也把视频删了吧,咱就当没发生过,把这点不愉快翻过去了。”   “好说,你删我就删。”我未松口,其实主动权在他手里,就看他如何把握。   “诶,唐颂,你这样就没劲了,就不能爽快一点。”   我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没说话。   爽快也要分情况。   空气沉默了好一会,他似乎要妥协了,“好吧,我这就回去,把视频给删了,完事我会给你发截图,这回你满意了吧。”   我不甚相信,“我如何相信你。”   “你,”他气结,最后无奈,“难道你要跟我一起回去一趟不成?”   “我不介意。”想到什么我又说道,“你从总公司飞过来,应该不是专程为了一个拷贝视频特意来找我吧。”   “不全是。”   “看来不用我给你报销机票钱了。”   他就嗤然一笑,“我还不差你那点钱。”   我站起身,“走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划屏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下意识的收起手机,“没事。”   “真没事?”看他的表情就像有鬼。   他嘴唇动了动,开口道,“走吧,若不嫌麻烦,你就跟我一道回去,看我把存根销掉。”   我没动,静静地盯着他的动作半晌,猜到了几分,“不了,我就不随你回去了。”   “怎么?”   “视频已经发出去了对吧。”   他一怔,还想狡辩,“怎么可能,我人还在这呢,谁能动我电脑……”   “你不在,谁动了你又不知道,”我说,“但应该是你最信任亲近的人,毕竟这么隐私的东西,你当然会把它藏起来,旁人怎么会知道呢。”   他就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当即惨白,没有血色。   “你也好,你身边人也好,不管这件事是谁捅出去的,既然开战了,那我就奉陪到底。”   接着我没再管他什么反应,将买单钱压在杯子底下,我转身拂袖离去。   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是战争。   果然不出一天时间,那个视频就被顶上了热门头条;采用了和四年前一样的标题党战术,而这次更会玩套路:   “潜规则不成,某知名经纪人携女友上演一出娱乐圈版‘仙人跳’不想被识破,恼羞成怒险酿命案!”   又是潜规则又是“仙人跳”的没想到我也能这么厉害。   看到这新闻我不屑一笑,同样的坑不能绊倒我两次,这次我要是被他们坑到,那才是没脸见人了。   “他们果然沉不住气了,”老哥也很汗颜,看向我,“要反击么。”   “当然。”我拿出一个优盘递给他,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总有人想作死。”   先发视频的他们没做任何遮挡,而那个老板boss在视频里也只是露了个侧脸,所以用不着打马赛克,相反是我和付郁倒是被照得清楚;   不过有一点让我意外的是,他们发的视频也是完整版的,当真是完整版,从我进了房间开始就已经进入监控范围,整个视频有些漫长,中间一大段都是他们在乱来而我在发呆的场面,使人忍不住想按快进,拍摄角度也是很巧妙,正好挡住了男人的正脸以及露出我和付郁的正脸;视频内容很细,包括男人用的哪只手进行前戏、我手提尖刀就要割某人身下的镜头也照的没有遗漏……   鉴于这点,似乎我再打马赛克也毫无意义了,于是我干脆也原版发出,只是说辞与他们的自然截然相反。   其实我也有犹豫,我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想给付郁留点面子,虽然她的那副样子要说她是无辜的也不会有人信,但总归是事出有因。   当然这样的说辞那些吃瓜群众也不会买账,另外我也不想留有让对方喘息翻盘的把柄,咬咬牙还是“如实”说出:   “怀疑女友出轨当场捉奸,事后得知原是潜规则,某人晓之以理求原谅,这样算不算出轨,我又该不该原谅。”   另起一行我再度补上爆料:   “某经纪公司老板称与女友各有所需,心底不相信为以防后患遂设监控录下该视频打算留做证据以作牵制,后因我的突然造访让他措手不及,我欲去其□□让其一劳永逸,未遂,遂被他当作把柄,发了部分该视频剪辑以作威胁,可惜我这个人什么都怕,就不怕被人威胁,原本有意息事宁人,无奈某老板不配合,如今只能赌上女朋友的清白做筹码,正义黑白,自有天断。”   此言论一发,再度将该事件掀起了热议的浪潮,虽然当事视频因为内容涉及违禁在发布两天后就被下架删除了,但其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四年前的那场事件,一传十,十传百,即便没看过该视频的人通过看过视频的人以讹传讹,也是让事件发酵得一塌糊涂。   现在和当初四年前一样,争议得甚是激烈,吃瓜群众自动分成三派:相信我的说辞的为一派,认为炒作的为一派,还有一帮只看热闹不发表言论的吃瓜派,力挺派与炒作派吵得焦头烂额难舍难分,吃瓜派就负责跑到各个当事人的微博下面看着那些人骂街表示路过围观。   “这场面可真是壮观。”老哥讽刺笑笑,“你觉得舆论会站在哪一边。”   “不好说,”现在这局势是两边持平,分庭抗礼,“是时候添一把柴火了,哥,把之前我们拍的那个微电影宣传造势,再找时机上线,播出去。”   “宣传造势?”他一愣,继而问道,“要拉赞助么?”   赞助……我怔了一瞬,当即回道,“要,当然要,声势越大越好。”   老哥有些忧心重重,“在这风口浪尖上再这么大势的宣传这种微电影,只怕他们更会觉得是炒作,适得其反吧。”   “就是要借助这次视频事件的影响扩大微电影声势,在他们看来,我们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却还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发新作品,就算是带着好奇心,也会想一探究竟的。”   他若有所思,“这么说也有道理。”   我点点头,随即提醒了一句,“这事别让老妈知道。”   他亦点头,也不担心,“老妈平时也不上网,没那么寸劲。”   做好了计划,对于外界的反响也就不那么关心了,我们有条不紊的做着微电影上映前的准备,赞助商我找到了原经纪公司总裁齐放和那个在我重回娱乐圈身陷窘境时没有二话就和我签了合同的投资老总,这一次也是一样,虽然诧异,却没有拒绝;   于是在一系列准备做足之后,微电影挑了个合适的时机,上线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多分钟,连一般电影的一半都没到,但每一个场景细节都是环环相扣没有浪费,我拍微电影本身的目的就不是娱乐,而是为四年前的事情“洗白”虽然表露的不够明显,但是但凡有脑子的人看了都会联想到先前那场“艳事”,最不济也会知道该电影话外有音。   而在为电影上映当天,付郁忽然打来了电话。   我知道她是为视频的事,毕竟牵扯到她的声誉,我也该有个交代。   电话里她的语气没有怒意,只道要我去某酒店找她,我有些犹豫,但考虑关于视频的事我早晚要和她说清楚,避免她误会,我还是只身前往了。   拿着前台预留给我的房卡,站在电梯前我等了一会,突然心血来潮决定走楼梯;自从从植物人苏醒过来,我已经好久没有锻炼了,平时回家爬楼梯都觉得腿酸,看来真该锻炼身体了,堕性一旦养成还真不好改。   房间在八楼,我慢悠悠的在楼梯上晃,也不担心某人多等,如果她诚心,就让她等着去吧,反正那八年不也是等过来了,不差这一时三刻。   就在我爬上七楼时,隐约听到一些细碎的shenyin声,心里一凉,这是无意撞见谁的好事了?   悄悄的走上去,探头一看,是一对陌生的小情侣,一时控制不住玩起了楼道play,我处在的位置有点尴尬,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要是到七楼专门坐一层电梯到八楼也没那个必要,犹豫再三我还是咳了两声,算是提醒他们,然后用手挡住眼睛快速经过。   关上楼道门我刚松口气,转身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进了一个房间,我走过去,正是房卡对应的房间。   正要推门进去又听到里面传来了动静,是万妍的声音。   我一愣,她怎么也来这了。   “背着我偷偷跑到这开房,是要见谁啊。”万妍的声音透着小媳妇似的埋怨。   “你来干什么。”付郁的语气不甚友好。   “当然是不放心你,想看看你在耍什么猫腻。”   “你无不无聊。”   “没有你才无聊。”   “你把手放开,一会被她看见了不好!”   “她?谁啊,唐颂?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觉得你和她还可能么。”   “那是我和她的事,不由你管,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万妍语气慵懒不屑,“当初用得着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态度,怎么,现在事情要成功了你就想过河拆桥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过河的小卒么,想弃就弃啊。”   “我现在没工夫和你说这些,我还有事,麻烦你马上离开。”付郁不耐烦。   不一会又是付郁的惊呼,“万妍你干什么!放手!”   “怕什么,唐颂她早就知道咱们俩的关系,就连你和老板那点破事她也当场见证了,这种时候你还装什么纯情,你以为你表现得楚楚可怜她就能原谅你了么,就算你的理由再冠冕堂皇,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她,那又怎样,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你不许她背叛你,你自己却背叛了她,在她面前,你还有资格提要求么?!”   空气陷入死一般沉默,付郁没有回话。   我推开房门,正好看到她被万妍压在床上,衣服也褪了一半,看到我进来,万妍愣了一下,随即收了手;   付郁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万妍,慌忙下地,结果狼狈倒地。   我看了万妍一眼,又看向付郁,没有去扶她,走到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这才不紧不慢说道,“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松子……”付郁泫然欲泣。   “别叫我松子,你没资格。”我淡淡回道,只见她惊愕的睁大了眼,随即又黯然下去。   “我不知道你叫我来是想干嘛,但我猜,应该是为了那个视频,因为那个视频,你的生活和工作肯定受到了影响,对此我很抱歉,但也没办法,当时的情况我只能这么做,如果你不甘心我可以给你一笔赔偿,”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放到她面前,“想要多少自己写。”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有多少身家你知道,最好是我能承受的范围,不然……我就只能分期付给你了。”   她看着桌上的支票,脸上五味杂陈。   “另外,至于我们的关系,就算是我单方面解除也好,从今天起,我们就正式分手了,以后你的那些霸道也好,柔情也好,都跟我没关系了,你想做什么也不用受我限制了,好自为之;鉴于刚刚进门前不小心听到的一些话,我觉得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去处,有人愿意收你,你的东西可以暂时放在我家,或者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说到这我站起身,拽了拽衣角,说了最后一句做结束语:“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这么长时间,你们继续。”   说罢我转身就走。   “唐颂!”她叫道。   我脚步没停,她又喊了一声,“唐颂你站住。”   我就停住脚,但是没转身。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你先一步离开我?你就这么忍心让我一次次看你的背影么?”付郁在身后声音哽咽,“我到底欠了你什么,要一次次这么承受煎熬的等下去啊,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你才甘心啊!”   我心中一窒,声音冰凉,“你以后都不用等了。”   “如果能这样就好了!”她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我不是说了无论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不离开我么,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么?我都这么卑微了为什么你还不满意?”   我冷笑,“是挺卑微的,都卑微到跑到别人床上了,还美名其曰为了我,我有逼你和别人鱼水之欢么?”   她语顿,声音弱了两分,“是我错了,是我用的方法不对,但,但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了,而且,主要是我时间不多……”   “你是在在怪我不够通情达理,怪你操之过急了?” 我冷哼。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意欲解释,却语无伦次,最后只能弱弱的又绕回原题,“无论怎样都好,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不要离开我,哪怕……哪怕名存实亡,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好不好,答应我不离开我……”   又是这种话,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开她,不能离开他,当我是什么?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好么!   “你摆这样可怜巴巴唯唯诺诺的样子给谁看!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我不会再心软了,你省省吧!”   她就湿了眼角,语气依旧弱弱,想解释又不敢多说话,“我不是……”   “管你是什么!”我彻底没了耐心,转身就要出门,结果裤腿一紧,她竟扑上来拉住了我的裤脚,这一举动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真的能卑微到这种地步?!   “松,松子……”   我一时恻隐,竟迈不动步子。   一旁的万妍也看不下去了,找了理由撤了:“我想起我还有事,得先走了。”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说。”   门被关上,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气氛缓和了一会,她再度开口,“我找你来不是问视频的事的,那件事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所以我不会在那件事情上矫情,今天叫你过来我是想问,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冷静考虑,你是否重新看待我们的感情,有没有回心转意,但是看你刚才的态度我知道,你还是没有改观,反而更糟糕了,也怪我,在这个时候让你看到这种不堪的事情……”   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扳过我的身子,看着我的脸说道,“我知道,做了这种事情我没有资格被原谅,但是我还是那一点请求,不要分手好不好?”   不等我开口她又接着说道,“今天是你第二次和我说分手,我知道你的原则是事不过三,所以就当还有一次机会,我求你慎重考虑一下,不要分手……”   “你也知道事不过三啊,”我冷淡中带着愠气,“我以为你只是和万妍潜规则了,行,我忍了,然后被知道你和那臭男人还有一腿,行,我再忍,然后呢,今天是第三次,虽然不像上次一样看见你们来个现场直播,那你就没完没了是吧,潜规则还不算还想发展为情人关系,就这样你还不放过我,是打算让我这个名存实亡的正室去满世界灭小三么?!”   “没有没有!”她连忙解释,“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你……你就当作是我逢场作戏,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保证!”   “你说这话不觉得脸红么。”我苦笑,她此时的誓言就像封竭说的不再动用暴力一样,只能当作耳旁风,认真就输了。   实际上我已经输了,早就输的一败涂地。   “松子……”她还死拽着我的袖子不撒手。   看着她复杂的眼神我心里泛凉一片,这么互相折磨有意思么,两个人都已经伤痕累累了,连最后一点尊严也不想留给我么。   我狠心甩开她的手,才转身就听她换了一种刻薄语气说话:“就算要分手,行,我认了,那你给我支票是什么意思,精神损失费?还是肉体损失费?补偿我在你身上花费的精力么!用一笔钱就想结束我们的关系,当我们是银货两讫么?!”   我看着她,她眼里尽是不屑,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许?   也许她是在等我的反驳吧,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用金钱去衡量就太肤浅与折辱了。   我心累了,不想再陪她套路了,只淡淡回道,“随你怎么想,不想接受就撕掉吧。”   就在我拉开门一只脚已经迈出去的时候她又说话了:“如果我说,你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呢,你还是要离开我么。”   我怔了一瞬,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这么决绝,谁没了谁都会活下去,她这么说,说好听的也只是用情至深,为她心中所谓的感情做最后的挽留吧。   但我的周身还是无意识的有过一阵冷流,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顾程颢打来的,要我一起去参加新剧发布会。   离开之前我犹豫了一瞬,还是留下一句话:   “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然而我高估了自己。   只是一场发布会的时间,我的思绪又飘到了付郁的身上。   我不禁暗骂自己的没出息,早知道就不去见她了。   他们总能很轻易的扰乱我的心思。   到最后我释然的自我安慰:时间会抹平一切。   当初在不知是否会再遇见的情况下,那八年时间不也挺过来了。   可能需要再花一个八年吧,或者是下半生所有的时间,   那又怎样呢,   有些关系就是属于那种:相见不如怀念、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一份感情而已。   一个女人不能把感情当作全部,不然只会输的一败涂地。   然而在感情上,我不光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付郁。   发布会要结束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毫无征兆的心悸,心慌了几秒钟后还没缓过劲来,手机就响了,号码虽然没有备注,但凭感觉是万妍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通,果然万妍的声音就从手里传了出来,她语气焦急,开门见山的说道:“快来医院!付郁出事了!”   我的心脏就漏停一拍,“出什么事了?”   “她割腕自杀了!”   “……!!!”   我耳鸣了。 第145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这算不算分手。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这算不算分手。   等我匆匆赶到医院时付郁已经脱离了危险,正在病床上昏睡。   万妍等在门外,看见我就站起身,满脸的复杂不自然,“医生说还好送的及时,再晚五分钟就来不及了……”   我就松了口气,向万妍道谢,“谢谢你啊……不过你不是回公司了么,怎么会赶上的?”   不是质疑,只是有点诧异,因为当时她是先行离开的。   她就叹了口气,“也算是一念之差,我走后总觉得不放心,毕竟看你们当时那个状态都不好,所以又半路返回了,不过那时候你已经走了,她的房门紧闭,我敲半天门也不见她开,我就把耳朵贴门上,隐隐能听到水流声,觉得她是在洗澡了,我就想离开的,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在门外等了半天水声都没停,我就让服务生拿来房卡开门,结果就看到她整个人泡在血水里,手腕上都是伤口……”   说到这她又是一阵叹息,“真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极端……你们这又是何必。”   是啊,这又是何必。   “她现在没事了吧。”   她点头,“醒过来就没事了。”   我又扫了眼病床上的某人,摸了摸口袋,只摸出两块大白兔,遂递给万妍,“我不进去了,麻烦你把糖放她旁边。”   万妍诧异,“她都这样了,你就不进去看看?”   我摇头,转身欲走,却被她一把拉住,后者一脸郁闷汗颜的表情,“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你说你们俩,一个极端,一个纠结,到底是想干什么啊,非要这么作么,如果只是她一厢情愿我就不说啥,但明显不是,你要是对她没感情了会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么,都到门口了还磨磨唧唧的有意思么?!”   我一怔,意欲解释,“我那是……”   “我不想管你们俩的破事了,”她表现出心直口快,“虽然我可能没资格说这话,我和她睡了,心里还惦记着你,但傻子都能看明白怎么回事,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刚落,她就擦肩而过,脚下生风的离开了。   看着手心里的两块糖,我不禁叹了口气。   不自觉想到第一次付郁把奶糖放到我面前时说的话:   “吃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就能缓解不少,我平常都是这么干的。”   吃甜食真的会缓解心情吧。   不是不想进去看她,只是担心一旦踏进去,就舍不得走了。   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走进了病房。   她睡的很安稳,手腕上缠着纱布,被血色渗透的痕迹很刺眼。   我下意识摸了上去,感同身受般的想象着她当时的痛苦。   她应该是绝望了吧,她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到我身上,而这种重量却是我难以承受的,她的爱太炽烈,足以烧伤我们彼此,而我也不负所望的再次逃避了;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我还是伤到了她。   我吻了吻她缠着纱布的手腕,将捂得发热的奶糖块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抽走了她的床头卡。   到楼下交完医药费回到病房时她还没醒,床头卡放回原位,本来打算一走了之,但又觉得就这么走掉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呸,都分手了,还讲什么人情。   脚还是不受控制的走到她近前停住,手也不受控制的摸上她的脸,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摩挲。   “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你出轨,我当然知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是事出有因,我也想和你好好的,但是你的爱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沉重到让我窒息,如果都活不下去了,爱还怎么继续呢……也许你听不到我说的这些话,这样更好,等你醒来后或许会恨我,尽管恨吧,至少要比爱痛快多了。”   我收回手转身就走,衣袖忽然被拉住了,我错愕回头,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里好似深渊一般、深邃不着边际,更猜不出她的情绪;   我想甩开她的手,干脆被他抓紧了手腕:“这就是你要和我分手的理由?”   我莫名有点心虚,“这,这理由还不充分么。”   他拔掉手上的针头,起身就要下地,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他见状苦笑一声,“你就这么怕我,怕我杀了你么?”   我无意识的咽了咽唾沫,“你冷静点。”   “嫌我的爱沉重,直到现在你才说嫌我的爱沉重,不觉得晚了些么。”他一步步逼近,“先前是谁说会一直爱我,一直在我身边不离开的,如今这些话都不算数了么?”   我干巴巴的逞能回道,“那你也说过世事无常的,谁能肯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这话你倒是记得清楚,所以你是真的打算离开我,不论我怎么挽留恳求都不行么?”   “就算分开也不代表就不爱了,也许我们换一种……”   “分开对我来说就是背叛!”他升起怒意,“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是什么。”   “和别人睡了也是背叛,那你又打算怎么惩罚我呢!”我也怒了,有点口不择言,“我和你的目的不一样,你是有野心的,每一步都在精心计划内,而我不一样,我就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顺便再带带工作上的关系,只可惜东窗事发,所以我的名声也臭了,事业也比不得先前,一落千丈,就算这样你还不离不弃,守着我这个声名狼藉的浪□□人不肯分手,甚至以死相逼,我还有什么奢求的,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而我只想着自己,我有什么资格能配得到你的爱!”   他脸色铁青,“别说了。”   我不管那个,“如今分手正好是一个契机,你可以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顺便给自己洗下白,就说之前我和那臭男人的对峙是造谣生事殃及池鱼,其实我们早就分手了,你和他鱼水之欢被偷拍也是我因嫉妒心起一时报复,男人的回应也不是事实,不是潜规则也不是仙人跳,就是因事情败露男人怕担责任就把锅甩来给你背了,从始至终你都是被动的被我们利用了……”   “闭嘴!”他脸色更加难看。   “就按我说的来吧,反正剧情反转什么的屡见不鲜,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大力拉扯,我身子一个失重,摔在了病床上,封竭居高临下,一只手上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眼珠泛红:   “我说过你不许贬低自己,为什么你不听我的?那些吃瓜群众知道什么,不许你用他们的言论来羞辱自己!一个字都不许,听到没有!”   我只觉得窒息喘不上气来,大概是神经反射弧作用,我有了反胃恶心的下意识感,但脖子被他扼制发不出来,倒是血流上涌,让泪腺受刺激,发不出声音,眼泪先冒了出来。   眼泪湿了眼眶,这并不是我本意,遂闭上眼不看他,亦是沉默不语。   颈处的束缚感消失,某人的手指抹去我眼角的湿意,似又叹了口气,忽而将我拉起,不及睁眼就陷进了一个怀抱,他低落而无奈的声音响在耳边,“我该拿你怎么办。”   空气陷入了沉默,谁都没再说话。   于是看似会暴风骤雨的争吵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尴尬气氛中结束了。   在医院呆了小半天,他们就要出院回家,我没有多嘴,默默收拾着东西。   付郁父母早就去世,和舅家关系也不是很好,估计也很久没联系了,所以这次出事她也没告诉他们;   付哲那边ZY公司的资金周转出了点小问题,正在想办法解决,付郁不想他为这点事分心,也没告诉他,所以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付郁割腕的事情。   我在心里吐槽:还这点小事,得亏是及时发现,不然要等出人命才叫大事么。   她就没想过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办。   虽然分手是我提的……   我忽然意识到,如果没有我,她似乎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自动忽略掉这个问题,我借收拾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纠结再三,我还是不怕死的问出了口,“你这么冲动割腕自杀,就没想过你要死了……我怎么办。”   此刻她已经冷静下来,看了我一眼回道,“你向我提出分手,就说明已经不需要我了。”   闻言我心里一窒,顿时堵得一塌糊涂。   我不需要她了么?   现在我才发现,我从没考虑过这点,我只想到我爱不爱她,而不是我需不需要她。   送她回了出租房,多待无益,我立时就要离开,难得他这次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看着我走了出来关上门。   虽然我们还有爱,但这一次,是真的完了吧。   这一次的视频闹剧发酵了将近两个月才慢慢平息下来,微电影因为时机的特殊点一上映就得到了高点击率,短短一天就已经破万,虽然短时间内对于我以前发生的事情,洗白效果并不明显,但没有让我失望,果然还是有细心人发现了两者的关联,于是一个个福尔摩斯上身,开始分析电影里的内容与以前的视频内容的相似点,最后得出结论,这部微电影很有可能讲的就是当初“潜规则事件” 始末。   这种推论一得出,再次掀起了一股小浪潮,在视频闹剧还未平息时又引发了另一波热议。   “看来这次风头一时半会是消不下去了。”老哥感慨了一句,“顾程颢的微博底下都是大批的质疑,问他为什么要坚持让你回来当他经纪人,是不是早就准备好要帮你洗白了,现在你的名气丝毫不弱于顾程颢了,涨粉嗖嗖的吧?”   “涨粉也是黑粉,没什么值得高兴的,有相信的就有不相信的。”   “没事,咱慢慢来呗,时间还长,不急于这一时。”老哥宽慰一句,忽然转了话题问道,“最近付郁怎么样,我看你们俩最近好像很少有互动。”   “我们分手了。”我说。   “分手了?”他顿觉诧异,“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挺长时间了,微电影刚上映那会。”   “啊……”他若有所思,不甚相信,“你们真分手了?”   “分手还有假的么。”   “但是以付郁的性格……”   “不说那没用的了,我累了,先回去了。”我拿上东西便走。   回到家,却发现客厅一片狼藉,杂七杂八的东西摆了一地,我心下疑惑,喊了一声,老妈蓬头垢面的从厨房走了出来,见状我吓了一跳,“妈这是咋了?!”   “白天的时候着了场小火,电着火,幸好当时付哲在,把火及时灭了,就是墙被熏黑了,过两天得重新刷下墙漆。”老妈如是回道。   我微微诧异,“好好的怎么电着火了呢。”   “用电超载了呗,加上电路老化,平时我就跟你说用完了电要切断电源,你总不上心,幸好家里有人,不然得把家都烧没了。”   我看了眼四下,“予诺呢?”   “我麻烦付哲把她接到他那边去住几天,家里乱糟糟的,得好好收拾收拾;”想到什么老妈有点感慨,“要说有的时候这付哲比小铭还上心,自己的儿子倒比不上一个外姓人了,家里有啥事找不到你哥的,都是他给解决了,比亲儿子都上心。”   我随口回道,“没事,都是一家人。”   “话是这么说,但人家为咱家做了这么多,我总觉得过意不去。”   “那就对人家再好点呗。”   “那还用说,我是那好赖不分的人么。”老妈笑着回应,想了想又转了话题,“付郁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含糊其辞,“谁知道呢。”   “你最近也没和她见面吧?”   “……嗯。”   “你们俩怎么回事,就忙到这个份上,见一面的功夫都没有了?”老妈不解。   “最近太忙了。”   “忙什么忙,你每天都准时下班的,再忙能忙到哪去,”老妈对于我的说辞显然不信,“以前我是生拉硬拽也拦不住你们见面,现在倒好,逼着你们见面都不见了,咋了,同一张脸看了多少年,审美疲劳了?”   我顺势呵呵一笑,模棱两可,“可能吧。”   老妈也是心思重的,我走到一边,开始整理客厅中的一片狼藉,老妈还是跟过来询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啊。”我如是回道。   “真没事?”   “真没事。”   “不对,”老妈还是不信,“肯定有事,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我不以为然,“哪有这么夸张,你就套我话吧。”   “什么套你话,你是我姑娘,你有没有事我还不知道么。”   “那你说我能有什么事?”我就顺势反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但我知道你跟付郁肯定闹矛盾了,每次闹矛盾你都拉着个脸,心不在焉的,”老妈说道,“你们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我不想争辩,“你说是就是吧。”   “多长时间了,还没和好?”   “我跟她不是一直都那样么,都见怪不怪了……”   “不对,”老妈表情难得的严肃,“这次和以往的状态都不一样,肯定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以前你们都是小打小闹,我能感觉出来,你们这次要严重多了。”   “以前是小打小闹?”闻言我只想笑,“哪次闹矛盾不是大动干戈的,还小打小闹……这次也一样,老妈你别瞎想了,你那感觉都不准。”   我说着违心的话。   过了这些年,才越发体会到老妈的话都是至理名言,但是我不能和她说,不能当面承认她说的都是对的,不能和她哭诉因为没有听她的话而使自己的感情走到今天一团糟的地步;   这些都是我自作主张的结果。   但是我不后悔,如果重来一遍,我还是会选择遇到她,遇到他们,然后爱上他们。   如果能重来一遭,我想改变的,就是在老妈声嘶力竭的阻止我们时,自信的告诉她一声:“即使现在分开,以后依然会在一起,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去痛苦煎熬淡忘,而是选择坚守,至少能让我们以后的生活多一些甜蜜。”   然而这一刻,我还是选择了放手,说来真是讽刺。   如此看来,有没有分开那八年,似乎也没多大关系,或许那八年我们没有分开,却让我们这次分离更加提前了也说不定。   “但愿我的感觉是错的,”老妈也不深究了,话语里多了种苦口婆心的意味,“小两口过日子,磕磕碰碰在所难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就算你和她有再大的矛盾,只要还想过下去,就总有一方先服软,付郁这孩子心思敏感,你呢,有时候又过于神经大条,做了些不拘小节的事伤到她了也不知道,女孩子都是要哄的,这个时候要什么自尊心都是扯淡,一会你就过去,说两句软话,好好哄哄她,她这孩子心软,哄哄她就没事了。”   我有点诧异,“妈你这意思是,要我去哄她?”   “啊,有什么错么?”   “没……就是有点意外,”我微微错愕,“怎么现在你对我们的事儿这么上心了,明明以前和她连话都不愿多说,现在倒是越来越向着她了。”   “你这话说的,”老妈汗颜,“什么叫越来越向着她,只是觉得到底算是一家人,就你们俩这层关系,当初我那么拦着你们也没拦住,我就想着也不管那么些了,你们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反正有时候细想想,付郁这孩子也挺好,就是执念重了点,不过有一点我放心,就是她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虽然一开始我难以接受,”说到这老妈叹了口气,感慨道,“可能是上岁数了吧,有些事情看得开了,也不想较那个真了,现在我就想你们能好好的,一起相扶到老,这样就挺好了,当妈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的。”   我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老妈又说,“听我的,别和她闹脾气了,好歹人家为你做了那么多,连我都感动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一会我包点三鲜饺子你带过去,今晚住在那也行,你俩好好说说话。”   我一怔,随即说道,“那晚上就你一个人在家啊,那不行,我不放心。”   “不会叫你哥回来么,你这孩子,死脑筋。”   我还是有些别扭,“今天就算了吧,忙了一天我太累了,明天还有挺多事呢。”   “别找借口,”老妈不同意,“这种事情哪有往后拖的,早解决早利索。”   “可是……”   “你俩分手了?”她突兀地问道。   我吓了一跳,“没有。”   老妈不以为然,“那不就行了,要说你现在怎么这么艮,以前都是上赶着,现在倒好,推都推不动。”   我郁闷,我什么时候上赶着了。   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老妈包饺子这么快,从开包到出锅只用了不长时间,老妈将还冒着热气的饺子装进保温饭盒就交给我,“打车过去,这样快,不然吃的太晚对胃不好。”   我不知是什么感觉,有一种被老妈卖给他们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老哥也无巧不巧的到家了,我汗颜,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准时过。   这下我更没理由拒绝了。   直接告诉她我和付郁封竭已经分手了,老妈的心脏能承受得住么。   到底我还是拎着保温饭盒,在大街上磨磨蹭蹭的闲逛。   要去她那么,会不会太怂了,也显得我没有定力,没有担当;都说了分手了,伤人的话也说了一大堆,弄的两个人都很心累,这个时候我再跑过去服软,多尴尬啊。   就这样在街上晃了半天,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公交站牌前,正好来了一辆公交车,我看着那些人上车下车,最后再晃晃开走,忽然就想起多年前和付郁挤公交的画面,那时候我们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对方,几乎容不下其他东西;   而现在,心里依然有彼此,却也多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是我们“心胸豁达”了,还是对方的比重变小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走下去,也不确定要不要听老妈的话,招手一辆出租上车就走,犹豫了半天还是靠在广告牌上停滞不前。   这时一辆眼熟的轿车在我面前缓缓停了下来,车窗摇下,竟然是付哲,“松子?你怎么在这啊?”   我也很诧异,“那你怎么在这?”   “小郁又喝多了,我送她回家,正好你也上车吧。”   我没动,“她怎么了?”   “应酬,多喝了点酒,又去KTV晃了一圈,折腾了半天就把自己灌成这样,”付哲回道,“你呢,大晚上不回家在这干什么。”   “我……走路有点累了,在这歇一会。”   “上车吧,我一块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一会我自己打车回去。”我谢绝他的好意。   他疑惑了一会想到什么,有些明了,“你们俩现在不住在一起?”   “啊。”   “那也上车,她喝成这样,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的理由合情合理,让我没法拒绝。   于是我还是上车了。   我知道他的副驾驶位只留给老哥的习惯,所以自觉的坐到了后面,但是付郁是趴在后座位上的,我只能将她先扶起来,结果刚把她放在一边没一会,她自己就又靠了过来,我只能再度把她扶正,没一会她又倒了过来,我就再扶正,几次三番,她有点晕车,虽然我预感不好,但未等我来得及反应她已经一头栽过来,然后,吐了我一身。   酒后的呕吐物气味是相当难闻,付哲虽然看着前面,但闻着味道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随手将手边的纸巾盒递给我,“是我考虑不周,先拿纸擦一下吧,现在不能停车,只能等回家再说了。”   我看着一身的呕吐物,心情复杂。   把我们送回来后,付哲没停留太长时间就离开了,我接了热水,一边给陷入熟睡的付郁擦身子一边回想付哲临走前说的一番话:   “这段时间小郁的状态很不好,工作像不要命似的,你们俩的事我听你哥说了一点,但我一直觉得你们俩虽然有矛盾,却不至于分手,因为你们还有爱,我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性格上有很多缺陷,这和她父母给她的影响有关,也有一些是因为多年的寄人篱下……其实她心底是很单纯的,谁也不想生活中还耍那些心眼,过的那么累;她肯定也做了很多你不能接受的事情,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失望,但我还想劝一句,你和小郁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容易,还是要慎重考虑,你们年纪都不小了,不要做会后悔的决定,毕竟没有多少时间经得起耗了……”   老哥和付哲毕竟都是旁观者,虽有句话说旁观者清,但有些事情,只有当局者清楚如何抉择。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甚至还加大了力道,付郁有些知觉,但嘴里说出的还是醉话:“不行,别碰我,妞儿会生气……”   心情顿时一落千丈,我扔下毛巾,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里没有浴缸,是淋浴,但是角落里放着一把椅子,这是付郁为了方便我卸掉假肢还能洗澡而特意准备的。   她一直很细心体贴,曾几何时,我被她的这种体贴感动得一塌糊涂。   现在也依然感动,但已不似当初了。   她一直很体贴,他也很深情,他们可以给我一切,但他们却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在浴室里不知磨蹭了多久,直到热水都变温了,我抚着湿漉漉的皮肤,一时大脑放空。   身后吹来一阵冷空气,我转过身,看见付郁站在浴室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们对视了良久,相视无言,良久过后,某人关上浴室门,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衣服。   我回过神,下意识想站起身,却因没有假肢而坐到了地上,屁股受到光滑冰凉的地面刺激,全身神经都精神了不少。   两个一 丝 不挂的人坦诚相见,看着这具已经拥有过多年的身体此时我的心底依然有点小激动,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随即暗骂自己的没出息。   某人走近两步,我就下意识的退到墙角,他看了我两秒没再走近,而是直白的说道:   “妞儿,我想和你做,床、沙发、还是在这。” 第146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微妙与刺激。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微妙与刺激。   那晚过后,我感觉付郁变了,比以前更温柔体贴,话也更少了。   生活还似和以前一样,时常见面,偶尔住在一起,而在一起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做ai;   我们谁都不再提是否已经分手的事情,因为我们也说不清这是什么状态:   如果说是分手,那我们还有亲密举动,会一起过夜,对方有什么需求也会尽可能满足彼此;   如果没分手,却不再主动过问对方的生活,平时不会住一起,她也不会主动来我家,有时候偶然碰到了也只是点点头,擦肩而过,连话都少得可怜;   细想过后我感觉我们两人的状态更像是X伙伴、排解寂寞的活物与工具,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   意识到这点后我只觉得不寒而栗,没想到有一天我和他们的关系竟然会发展到今天这步。   于是在这之后我就更避开了与她见面的可能,对于他们偶尔的联系我也选择忽略,既然已经分手,就不要再糟蹋这份感情了。   不知是不是出于拘谨或者面子问题,他们在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联系我的,每次接到他们电话都是在酒后,我每次都想说服自己不能动恻隐之心,可是听到他们带着哭腔的声音我每次都心软,会过去看他们,于是到底变成了这种奇怪的关系。   于是这一段时间我就不再理睬他们,任凭手机响个不停或者是直接关机;   我也会担心某人借着酒意找到家里大闹,不过并没有,于是我也能悄悄松口气。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们没有回家,却直接杀到了工作室,把顾程颢和同事都吓了一跳,也都疑惑不解;   你可以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某人脸颊泛红眼神微醺,一动不动的站在我办公室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我,凭谁问话也不答,堵着门口也不让别人进,生生把自己当成了门神。   有这样的门神我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就连顾程颢想和我谈事情也被她挡着不能进,顾程颢很无奈,我更无奈,走过去对她说道,“你头不晕么,找个地方坐下休息吧。”   “你什么时候下班?”   “不知道。”   她没再说话,径直走进我办公室坐在了沙发上,见状我只能和顾程颢另找地方谈。   之前的《零度水寒》播出效果很好,受到一致好评,我们决定趁热打铁,再出一部电影,正好赶上新年贺岁档期,题材为音乐与青春梦想,剧本已定,现在在招募演员。   “几个配角已经定了,就差两个主角了,”顾程颢有点挠头,“但是选了好几拨,总没有满意的,颂姐有没有好的人选推荐?”   “有,你。”我毫不犹豫。   “我?”他闻言有点诧异,“我不太合适吧。”   “你再合适不过了,”我说,“主角是怀揣音乐梦想的人,为了音乐奋斗,从无到有,一步步逆袭成功,讲的不就是你自己的奋斗史么。”   他若有所思,没有反驳,“那另一个主演呢?”   “蒋陆白。”   “啊?”   我抬眼,“很惊讶么?他也爱音乐,而且两个主角的性格属于互补,正好你们俩的性格就是互补,本色出演就行了,不用刻意塑造。”   他就有些为难的样子。   “有想法就说出来。”我说。   “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觉得有点别扭。”他如是说道。   我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演员不管私底下交情如何,镜头前就要按照角色的要求来,把角色塑造的有血有肉,这是一个演员最基本的素养,你这个一线大腕,这点比我清楚吧。”   不等话音落地,隔空便传来一道声音,“颂姐说的没错,不管是演员还是歌手首先都要具备有敬业精神。”   转头一看,蒋陆白迈着大长腿登场了。   我有点意外,“你不是去录节目了么,怎么到这来了?”   “录完了,暂时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他反应过来特意解释道,“我没有故意偷听,是不小心听到的。”   我不以为意,“又不是什么秘密,听就听了。”   蒋陆白有点兴奋,“刚才我有没有听错,颂姐是给我派新角色了?”   “嗯,有一部电影赶着贺岁档,让你当主演。”   “真的假的?”蒋陆白有点不敢相信。   “这我有必要开玩笑么。”   “我怕听错了,主角啊,一上来就让我演主角,这太刺激了,”蒋陆白受宠若惊,“颂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演的。”   我却摇头,“你不用演,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后者似懂非懂,以为我在和他打哑谜,凑近两步询问道,“颂姐还有什么安排么?”   我就后退两步,“站远点,太高,压迫感太强。”   他就悻悻的又退了回去。   我就扫了眼这两个同款身高的大长腿小鲜肉,心生感慨:“你们俩长这么高,是怕我得颈椎病么。”   两人怔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   又随便聊了两句,我就把空闲留给年轻人自己往回走,不想却看见付郁就站在我们身后,一言不发,也不知站了多久。   今天的工作出奇的少,我没有加班的理由,半强迫半自愿的被某人拽回了出租屋,从他不知轻重的力道上我知道,他又生气了。   但我无心再和他们解释,他们愿怎么想都行,反正他们一直都是如此,我和旁人多说一句话、多看了一眼、多一个小动作,在他们看来都是危险信号;   相比较她的不信任,我的过度信任也为自己带来了苦果,也可能是他们藏的太深了,就连和别人滚床单都是当事人告诉我我才知道。   也不怪他们,他们性格就是如此,而老妈对我的评价也没错,我神经大条,注意不到细枝末节。   这都没关系,反正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有必要,我们不是爱人了。   只是……□□。   我像头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绵羊,摊开了四肢任由某人的垂爱,单方面的xing爱自然是有遗憾的,我的腰肢摆动也不是因为情绪高涨,只因为他的全力以赴。   过了良久,他无力的趴在我身上,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了,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气我的,想让我死心对么?”   不知是出于什么,我居然回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话来附和他,“对着我这么一副残破的身子你还能提起兴趣,就是难为你了。”   封竭讶异,不出所料的升起了怒意,一口咬在我的肩头上,原本落疤的地方再一次变得血肉模糊。   我一动不动,悉听尊便。   “你真是想气死我,我恨不能把你吃进肚子里!”他恶狠狠的说着,下一秒却温柔的tian去伤口上的血迹。   “你酒醒了吧。”我说。   他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我该走了。”我推开他,起身下地穿衣服。   半晌他回过神,随即气愤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把你当成泄yu的工具么?!”   我一边胡乱擦了擦血迹,将衣服套上,一边平淡回道,“你当然不会,我会。”   他错愕了一瞬,随即拦住即将出门的我,“你把话说明白,你会什么?会把我当成X工具,还是觉得应该会被我当成X工具?你把话说清楚!”   我扫了一眼他紧皱的额头,垂下眼,生生掰开他的手,一股热流顺着胳膊往下流,衣服又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他就抓住我另一只手,语气恳求,“我就想听你说一句实话,你还爱不爱我?!”   我尽量以不屑的表情打量他,看着他脸上表情变化无常,轻轻吐出几个字,“你是谁,封竭,还是付郁?”   “对你来说不是同一个人么。”   “……也是。”   “那你还……”   “不爱了。”   他愣了一下。   “从你出轨那一刻起,就不爱了。”   “你骗人!我不信!”   “你自己朝我要答案,给了你,你又不信。”   “这不是答案,这是谎言!”他不相信,“你说过和我分手不是因为我出轨……”   “那才是骗你的,也是骗我自己,”我面无表情,“实际上对于你不忠的行为,我始终耿耿于怀,我总是会不自觉想起你和别人滚床单的画面,尤其是在和你上 床的时候,我这才意识到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不可能!”他还是不信,“ 如果你不爱我了,会被我一个电话叫过来,会允许和我上 床么,平时也会满足我的一些需求,你敢说你对我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拒绝又能怎样,哪次不是被你驳回了,你从来没有正视过我的拒绝,虽然这段时间你表现得很温柔,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点我已经看透你了。”   “可是至少这段时间,你没有拒绝我啊,除了这一次,你又怎么解释?”   “大概是我觉得亏欠你吧,以前说过不会离开你,结果两度食言,所以想尽可能的补偿你一些吧。”   “我不用你补偿,你也不欠我什么,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   “为什么?!”   “因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什么意思?”   “如果和我在一起的代价就是让你变得一无所有,你还会选我么。”   “会啊!”他毫不犹豫,但继而又道,“不过我们不会一无所有的。”   我哑然失笑,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啊。   要说他们会变得一无所有这句话,不是我有意试探他们,而是我真的有这种感觉,这段时间我总隐隐地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搞不好还会很严重,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他们身上,最糟糕也不过一无所有,但至少我会陪着他们,不管是以什么身份;但如果未知的事是发生在我身上,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我不能拖累他们。   她工作上的事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我不能再让他们分心。   “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我是不会和你复合的,”不等他开口我又接着说,“但我们可以继续以这种关系相处着,不远不近,不冷不热,这样就挺好了。”   “怎么可能好……”   “如果是付郁,即便不明缘由,也不会反对我,因为她知道我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闻言封竭便不接话了。   我继续淡然说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我什么样人你还不知道么,喜欢的就一直喜欢,不喜欢的也不会多看一眼,至于和你走到今天这副田地,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这个人,信命,什么人有什么命,像我们发展成现在这样,也是自有它的道理,我们也不用刻意的去扭转它,就按它原有轨迹走吧,走到哪算哪。”   他不甘心,“那你就打算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名不正言不顺的,搞得像偷情一样!”   “主要责任在你,”我毫不吝惜的推卸责任,“一开始就爽快分手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说过……”   “就知道你做不到,所以只能先这样了,提醒你一句,我们现在已经分手,对外我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我们没有关系了。”   他一脸困惑,“你希望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能回一句:“这对我们都好。”   他纠结半天,只能先妥协,还不忘恨恨补充一句,“就算你对外不是我女朋友,实际上还是我的私有物,给我收敛点,别整天和别人眉来眼去的。”   “我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现在我们的关系,顶多算□□。”我“随意”回道。   他咬牙切齿,“你别再气我了。”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个月,新电影已经拍摄完成,正在剪辑后期,我抽空回了趟家,发现老妈正心急火燎的找着什么东西,就随口问了一句。   看到我回来老妈像看到救命稻草了似的,“予诺发烧了,退烧药我找不着了,你帮我找找放哪了!”   “发烧了直接去医院吧,家里的药都是大人吃的,小孩不能乱吃,也让医生看看具体情况。”我说。   时值冬天,下过一场大雪,路上已是冰冷湿滑。小予诺被包得严严实实,我却没穿太多,一出门就被迎面的冷风打了个寒颤。   出于腿脚不方便,直接打车到了医院,又过了小半天,当予诺打上了点滴,老哥和付郁先后都赶到了。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付郁,“这大老远的,你跑来干啥?”   她看了眼予诺,“妈说予诺发烧了,我过来看看。”   “没有大事,打两瓶点滴就没事了,主要是你那离这太远了,路上怪不好走的。”   “没事。”她不以为意。   老妈也帮着说话,“孩子生病,当……姑的看看孩子也正常,我打电话给她,不然她也不放心。”   我汗颜,老妈不说她就不会知道,自然也不会担心了,怕她不放心而告诉她,反而让她更担心了。   我上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发现付郁和老哥都不在,有点奇怪,老妈也说不出他们的去处,好奇心驱使,我四处晃了晃,看到了楼梯间里的两人。   “她还不知道吧。”老哥问道。   “当然不知道,当初我们就说好了不告诉她的。”付郁回。   “嗯,但是松子很聪明,有的时候也会敏感,我估计她以后早晚会知道。” 老哥又说。   后者沉默了一会,开口,“要告诉她么?”   “还是先不了,会对你们的关系有影响吧。”   “再糟也不会坏到哪去了,松子她没和你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么。”   “说了,但我觉得你们分不了。”   “也是,毕竟这层关系在这摆着,怎么都剪不断……”   老哥叹了口气,“再找时机吧,现在告诉她,太突兀了,怕她一时消化不了,还有……予诺那边,你先少来往吧,表现得太明显我怕松子会看出来。”   “我已经很避着她了,只怕到时候……”话说一半便戛然而止。   空气沉默了一会。   付郁又开口,“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老哥微诧,“她没和你说清楚么?”   后者摇头,“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说了一堆想当然的话,但我总觉得真正的原因模棱两可……哥,你说松子她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老哥失笑,随即肯定语气回道,“这点你放心,绝不可能。”   “你这么确定?”   “她是我妹,我当然了解她,我跟你说,你别看她平时意气风发的,但在感情上,怂着呢。”   付郁不甚相信,“我觉得她挺八面玲珑的,人际关系上,处理的比我好多了。”   “这点你要理解她,她的工作性质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人脉,梳理好人际关系是必不可少的,”老哥开解道,“这只是工作需要,如果她随便和谁多说一句话你就要吃醋,那你恐怕是要气被死了。”   “我知道,”付郁怏怏不乐,“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生气,工作上的应酬都好说,因为我也要面对这些,可是像那些没必要的沟通,就算了嘛,她明知道我这个人就是爱吃醋,还总不知道注意……”   老哥就了然,“你是说顾程颢吧。”   “……”   “那小子挺不错的,而且我也感觉到他挺喜欢我们家松子的。”   “谁都能看出来那小子心思不纯,就她装傻。”付郁气闷。   老哥哈哈一笑,“有时候,装傻也是一门学问,用的好了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付郁就更郁闷,“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   “我可没拿你寻开心,”老哥语气认真,“你也知道,我们都能看出顾程颢喜欢松子,松子自己就不知道么,她只是在避重就轻,有的时候不明朗更好办事,难道还真要她去接受一个小她好多岁的大男孩?而且这个大男孩还是一线明星,她的艺人,这传出去人们会怎么议论?老牛吃嫩草,兔子吃窝边草,近水楼台,潜规则上位……最近松子的□□一直没断,那些娱乐媒体都拿着放大镜细龇板牙的找着她的纰漏,是唯恐她不犯错,你觉得她会明知故犯,迎着枪口撞上去么。”   “那她和顾程颢的绯闻也没断过。”   “那也只是绯闻,一直都没成真,你知道为什么麽。”   “因为你啊,”老哥解释,“已经有你了,她哪还有精力去应付其他绯闻对象。”   付郁还是不开心,“所以说,如果没有这些因素,他们还是有可能的……”   老哥汗颜,“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她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后者的表情松动了些,还是说了一句,“话还不能说得太早……”   老哥一掌拍在她肩膀上,吓了她一跳,“傻丫头,她不是都和你上 床了么。”   惊魂未定的付郁闻言有些迷惑,“什么意思。”   “松子她看到男人精虫上脑的行为,她是什么反应?”   付郁想了一下,“恶心。”   “是憎恨,”老哥纠正,“可是对于封竭,她又是什么反应?”   付郁若有所思,“可是,她最近都没有什么反应。”   “大概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她觉得累了吧,”老哥分析,“但我觉得主要原因是她自卑。”   “自卑?”   “对,想想你们第一次分开那八年的原因,还有四年前那件事,换了谁都会纠结一番吧。”老哥说。   “可我觉得,这些事情我们都已经克服了啊,”付郁不解,“她是因为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事,才提分手的,所以我想,问题应该不是那两件事上。”   空气又沉默了半天,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又传来一句话: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我不禁哑然一笑,到底是我哥,一直觉得他不了解我,还是我了解他太少啊。   没走几步,身后兀然传来一道声音:“松子。”   莫名的觉得心下一颤,我转过身,付郁一脸忧郁的看着我,她身后几步是老哥,也是几分愕然。   “你怎么在这。”这句是付郁问的。   “我……”我实话实说,“看你们不在,过来找你们。”   “你……都听到了?”   “……差不多吧,一知半解。”我讪讪回道。   他们的表情有点复杂。   想了想我还是觉得敞开了说要好得多,遂挑明了话茬,   “既然都到这份上了,咱也别藏着掖着了,你们谁跟我解释下,予诺,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怕我知道的?”   老哥和付郁相视一眼,欲言又止。   “你们不想说,那我就去问老妈了。”   “别,不用问她,老人心脏不好,再受刺激了……”老哥拦道。   我呵呵一笑,“这消息还挺刺激?”   又是一番犹豫再三,但当我看到他们对视的眼神时,心里就有了答案。   “松子……其实……”   “予诺是你们俩的孩子。”我幽幽接道。   他们怔了一瞬,低头不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我哈哈一笑,说不尽其中的情绪,“还真是挺刺激的……”   这还真是我有史以来收过的最刺激的礼物了。   “松子……”付郁眼里满是担心。   我看着这个眼里满是爱意的女人,心情无以复加;   这个女人,号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   “所以说,予诺这个孩子,也是为了我才有的对吧;”   “松子……”   “因为你想帮我留一个我们老唐家的后代,所以就和老哥生了一个,一个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唐家后代,而不是我肚子里这个被LJ得来的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松子,你别这样!”两人有些慌神,忙要走过来。   我下意识后退,避开他们的触碰,“别碰我!我现在有点乱,让我自己静一静。”   “松子!”   我转身不知是往何处走着,有点漫无目的,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甚至有点扭曲,看得我晕头转向,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才辨别了方向。   心里有一个洞,呼呼地冒着凉风。   付郁啊付郁,你可真伟大,你真无私,无私到我无地自容。   我现在忽然明白了为啥老妈对你的态度变了那么多;   不看僧面看佛面,退一万步讲,你是予诺的亲妈,有什么比血缘关系更重要的么。   可是我呢,我应该站在什么位置?   我最爱的女人和我最亲的人有了孩子,却因为我的关系不能与孩子相认,甚至想见一面都要犹豫再三。   而我呢,在明知道她为我做出这么多的份上,还执意与她分手,只因为她的爱太沉重,不想一直这么拖累她。   分手就分手了,还这么婆婆妈妈,不清不楚,实际上又是变相的拖累。   付郁啊付郁,我已经欠你够多的了,   而这一次,我又欠了你好大的人情,你要我怎么还给你。   怎么面对你。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章,折磨。 第一百四十章 ,折磨。   对于予诺出生,付郁的解释是,在四年前那件事发生过三个月后,昏迷状态的我去医院做了人流,后又过了三个月左右,老哥和付郁去医院做了人工授精,于是有了予诺。   老妈一再表示,是她希望能抱上孙辈,所以无奈之下,他们才有了这个举动。   可是老妈也不傻,难道不会怀疑老哥快要奔四的人了,为什么还没有交女朋友,而为什么就能未多犹豫就同意以这种方式留下唐家的后代,只是单纯因为我不能生么。   而关于这点老妈则闭口不谈。   在我看来,老哥和付郁的这个决定大概是想两全其美吧,予诺有了老哥的血脉,是唐家后代,而付郁是代表我,就相当于具备了兄妹两边都沾亲带故了。   而这真的是“两全其美”么。   总之,   付郁是予诺的亲妈,这件事板上钉钉,改不了的了。   事已至此,谁都没必要再隐瞒,付郁顺理成章地又搬回家住。   我却不想见她。   不是怪他们故意将此事瞒着我,而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   这算什么,付郁封竭有多爱我不用说我也知道,他们已经用行动证明了,那我呢,还在纠结什么,事到如今我不更应该倍受感动,然后和他们重修旧好,继续过甜蜜的小日子?   然而并不是。   我已经正式向他们提了分手,虽然他们没有同意,但说出的话不能收回,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不能走回头路,何况以我们的性格,就算复合了也会重蹈覆辙,而且如果我们复合了,关系也会变的很微妙:我的女朋友和我哥有了孩子、我侄女的妈妈是我的女朋友,小孩子管我叫姑,然后管我女朋友叫妈……   关系真乱。   可是像之前那样,只做床伴么,那就不乱了么;就算我同意付郁也不会同意吧。   依他们的性子,要么爱,要么死。   真是个极端的家伙。而我却配不上这个家伙。   这一点万妍说错了,不是她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   于是我以工作为借口躲到了工作室,加上这段时间工作确实比较多,给了我一个充分合理的借口。   正经的说,我是拥有三个艺人的经纪人:老哥、顾程颢、蒋陆白;艺人多工作自然就多,我才不是逃避。   这种安慰的话我自己都觉得心虚。   我已经在工作室住了半个月了,工作繁忙加上无心打扮,我看上去有点蓬头诟面,在工作室上演了一把不修边幅的宅女形象;   好在工作室都是熟人,他们都不会在意这个,只是需要出外勤的时候,这样就不行了。   夜幕已深,工作完成,工作室其他人都回家了,我坐在窗台上喝着咖啡,小腿假肢也不用避讳的直接卸下放在一边,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不用掩藏什么。   要说一个人经历的太多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就像现在,我只是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夜景,也会不自觉的想起以前发生过的事,自然都是和付郁相关的,想起也是这样相似的夜色里,我们曾一起在女生宿舍的水房里谈心,吃醋亲热、在校外被男人调戏和为了她打架、闹矛盾吵架、被她在自我挣扎中赶走,又被他如约找回,宣布主权;   甚至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鱼水之欢,也是在这样的夜色中进行……   发生在晚上的事情太多,劳时伤神;我揉着太阳穴,某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   “看来今晚你又要在这睡了。”突兀的传来一道声音,我回过神,却见顾程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你还没回去?”我讶异了一瞬,顺着他的目光注意到自己的假肢,下意识的把假肢往身后收了收,即便顾程颢早就知道我有假肢这件事,但是被外人看到自己的窘处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他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回家也就我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你也是一个人,不介意聊会天吧。”   “倒是不介意,只是……”有什么好聊的呢。   “只是什么?”   “没什么。”我看着窗外,没看他。   果然,还是没什么可聊的,空气已然陷入沉默。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哥打来的电话,想了想我还是接了;   “你还在顾程颢的工作室么?”老哥问道。   “嗯。”   “今晚还住在那?”   “……嗯。”   “回家吧,有什么话当面说开了就好了,躲着也不是回事。”   “……不知道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予诺一直没睡,等着你回来呢。”   我有些动容,但还是嘴硬说道,“小孩子,哄哄就好了,睡前别让她乱吃东西,不然要坏牙的。”   “等你回来了自己和她说,她最听你的。”老哥顺势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我哭笑不得,“你是予诺亲爸,这种事你应该比我上心吧。”   “你就会避重就轻,我的意思是,付郁去接你了。”   我有点讶异,这两点想让我怎么联想到一块,随口回了一句,“付郁怕黑,不会晚上出门,那是封竭……”   话说一半意识到什么,手一抖,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我一愣,再将手机捡起来时发现通话已经自动挂断了,一时有点茫然。   “额,”顾程颢开口问道,“恕我冒昧问一句,唐铭哥有孩子了?”   “嗯。”   “他什么时候结的婚?”   “没结婚。”   “诶?”顾程颢讶异,“没结婚……私生子?”   闻言我一怔。   顾程颢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就当我没说过,也没多嘴问。”   我倒也没那么矫情,大方告诉了他:“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予诺是人工授精有的。”   他疑惑,“人工授精?一般谁会人工授精啊,除非是自然受孕不成功才会想人工吧,那孩子他妈是谁啊。”   “……”   “额,我又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啊,我就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你放心,这话我不会和别人说的!”顾程颢信誓旦旦保证。   我自然不会因为他的无心之话生气,但他说者无心,却让我多想到一点,“人工受孕……必要条件是什么?”   他想了想,很是茫然,“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生孩子是要有准生证的。”   “准生证?”   “对,办准生证还得先结婚,有了结婚证才能办的,”顾程颢一本正经,随即也有点讪讪,“当然了,也不是每个生孩子的都会办那个东西,不过有证总比没证好……”   我闻言一惊,“办准生证还要先结婚?”   “对啊。”   我顿觉心中一凉。   不知道予诺当初有没有准生证……   我慌忙又拨通了老哥的电话,两三声后传来老哥的声音,“喂。”   “哥,当初予诺出生时有准生证么?”我开门见山。   老哥顿了顿,语气里所当然,“当然有啊,不光要有准生证,还要有医院的出生证明,要上户口的啊。”   “还要有父母的结婚证吧。”我顺势回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我心凉了一半,还是不死心追问道,“你和她,领证了?”   依旧没有回应。   等了好一会,等到我的心彻底凉了,身子一软,从窗台上滑了下来,没穿假肢,重心不稳,直接坐到了地上。   “颂姐,你没事吧?!”顾程颢凑过来查看,见我脸色不善,甚是担心,“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我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他看了眼还亮着屏的手机,提醒道,“手机还没挂呢。”   我无力的将手机再度放在耳边,里面老哥还在解释:“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不想孩子出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以我的身份,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也是不好说也不好听,对谁都不好……松子你能理解我吧?”   “理解,当然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我有气无力,“虽然你们是名义上的,但也是名正言顺的,受法律保护的,既已如此,又干嘛要瞒着我呢,现在这叫什么,我算什么。”   “不,松子你听我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扯证也是因为孩子,孩子出生后我们就把离婚证也扯了,所以事实上只是走了个形式,没有其他影响的……”   “怎么可能没影响,你知道你把自己置于什么境地了么,”我苦笑,“先不说这件事以后要是被媒体扒出来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就说予诺那边,你要孩子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她现在还小,但等她长大了呢,你要她怎么面对我们错乱复杂的关系?”   “……”   “还有付哲,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老妈摊牌,还是一辈子藏着掖着,那也行,就是苦了你们一直得偷偷摸摸的,当然自动出柜与被动出柜的反映可能也差不太多,咱们老一辈也就罢了,那予诺怎么办,她现在小不懂事,长大了要怎么面对这种关系,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是弯的,你让她怎么和别人介绍自己的父母,‘因为有了她,所以闪婚闪离’?这样也叫没有影响么?”   “松子……”老哥已经无言以对。   我挂了电话,扒着窗台想站起来,顾程颢就将假肢递给我,又扶着我到沙发,看着我熟练的穿着假肢,他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他就开口了,“按理说我不该插嘴你们之间的事,但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好多年了,事到如今我觉得我应该说出来。”   “说。”   “虽然这样挺不道德的,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顾程颢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和付郁的性格不合适,和她在一起你总是会受伤,真正的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早在几年前,我在你家暂住那段时间,虽然时间很短,但我看你们俩的相处模式都是她强你弱,说好听点,是你一直在包容她,宠着她,说不好听的就是纵容,你太惯着她,因而她便觉得你就是她的,但凡对别人稍好一点她都会生气,这点我想说一下颂姐你,你真的是太宠她了,都快把她宠成小孩子了,如果她懂得珍惜,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显然她不知道珍惜,好像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随心所欲,任性而为的,她总是要求你不能离开她,却没注意到她做的事情会不会伤到你,请原谅我擅自揣测,刚刚你和你哥打电话,提到的那个‘她’,应该就是付郁吧。”   我没说话。   他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相处的,也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但我始终觉得,真正爱一个人,就要护她周全,为她所想,照顾好她的一切,让她无忧无虑,不为凡事所累,更不能伤害她,如果做不到这些,那这份爱,就要重新考虑了。”   我往后一倒,半躺在沙发上,语气倦怠回道,“到底还是角度不同吧。”   “嗯?”   “你的这些话,总结起来就一条结论,希望我们分手吧。”   “颂姐……”   “你和万妍的言论一样,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们相处着太累,还说她配不上我,在一起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分手,”   我看了眼他探询的目光,继续说道,“我也这么想过,而且我也单方面的和她提出了分手……”   “你们分手了?”话一出口他就自我否定了,“以付郁的性格,也不太可能吧。”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和万妍都觉得我们不合适,我老妈初始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而且为了阻挠我们在一起还费了不少功夫,但是现在她却大力撮合我们在一起,知道我们闹矛盾了还在我面前当说客,要我主动和她道歉,我哥也希望我们能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从我和付郁的感情角度上看,你们都是旁观者,言论却截然相反,知道为什么麽。”   “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路人,他们是亲人。”   后者没说话。   “作为亲人,他们看得更透彻,”我解释,“你也说,你不知道我和付郁间是怎么回事,所以你只能从性格上看到我们不合适,但是他们作为亲人,作为家人,大到重要决定,小到鸡毛蒜皮,懂得从我们的角度看事情,所以他们知道,我和付郁的关系,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发的。”   顾程颢面露愧疚之色,“对不起颂姐,是我妄言了。”   我不怪他,“这没什么,人都是习惯第一时间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事情的,我们都犯过这种错误。”   话匣子一旦打开了,就一时难以合上,我也就和他说了一些我和付郁封竭的事情:“我和他们,是在大学一年级下学期认识的,在期末之前确定的关系,一直到现在,也好多年了……”   “等下,”顾程颢截住话头,“你说他们?还有谁啊?”   “封竭,付郁的第二人格。”   他怔了一下,便没再多问。   我接着说,“说起来,我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要细说起来,都能写出一本小说了,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但等我说完这几件,你对他们的印象可能就有所改变了。”   顾程颢,“我洗耳倾听。”   我就坐正了身子,讲述了我和付郁封竭在大学时期遇到的事情,以及分开八年又分开三年的事情,当然我都是精简的说,不可能细龇板牙把所有细节都告诉他,就是挑了几件重要转折点的事情,但就这几件,已经让他听得动容,就连我自己在回顾了以往的事后,也是感慨不已。   我们到底都经历了多少事,又蹉跎了多少年青春。   故事讲完了,我看了眼时间,下了“逐客令”,“太晚了,你该回家睡觉了。”   他语气中泰着歉意,“听你说了这么多,我才知道原来你们中间出了这么多事,我当真是妄言,倒有点小人之心了。”   我欣慰一笑,“能认识到错误,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他哈哈一笑,“听你这语气倒像是长辈了。”   “也不是不可以,我比你大这么多。”   “才几岁而已。”他不服气的样子。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我收住话头,正经说道。   “行,那我先走了,你晚上要是还睡在这要多盖被,不然明天我把热风扇拿过来。”顾程颢嘱咐道。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了,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话还没说完,突然脚下一绊,直接向前扑去,当即扑到顾程颢身上,而他也没料到这一下,直接被我推倒在地,而我,则压在了他的身上。   “颂姐……”他的表情很不舒服。   我连忙爬起来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我说着就要站起来。因为沙发旁边有个大茶几,两者之间过道比较窄,而我们又恰好倒在了狭窄的过道里,当我费力起身时,膝盖无意识的抵在了他身下的某处,好像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脸窘迫的退后起身,背过身去想避开我的眼神,却在下一秒僵住了身子。   我转过视线,看到某人阴沉的脸时,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   “封竭……”   封竭直接忽视了呆若木鸡的顾程颢,径直走过来,一把扯起我就朝外走去。   “封竭?”   “回家。”   出租车上,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出租屋处。   进了门直接拉我到卧室,我屁股刚沾床垫他就压了过来,一边抽皮带缠住我的手一边说道,“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解释。”   我动了动嘴角,不知从何说起,“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没什么说的?”他好笑的看着我,“那我来提醒你,唐颂,我们还没分手呢,你单方面分手在我这不算数,加上付郁的票数是二比一,你的分手决定不予通过,所以你一个有夫之妇还想出去勾三搭四勾引小鲜肉,这叫出轨,出轨就是背叛,你懂么。”   “那又怎样,”我逞强回道,“反正我们早就背叛彼此了。”   他眼神微敛,掐住我下巴居高临下,“我从没有背叛过你,那不过是逢场作戏,你也不可以背叛我,你是我的,什么时候都是,如果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你可以逢场作戏,怎么我就不可以逢场作戏么。”   “不可以!”他斩钉截铁,“你就不是会逢场作戏的人,你要是‘逢场作戏’了,那就是动了真感情,我才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竟不知道你会这般了解我,”我冷哼一声,“你未免也太自信了点。”   不想这一句话竟戳到了他的痛处,他的眼睛又开始泛红,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副手铐,直接将我拷到了床头。   “封竭你又耍什么疯!”我郁闷。   他很是痛苦的样子,“我一点都不自信,我要是自信就不会怕你会离开我,唐颂,从始至今你从没给过我安全感,你说你爱我,却从没有让我感觉到你的占有欲,好像我做什么你都无所谓,就连我和别人滚床单,你也是眼睁睁看着,然后一言不发的走掉,连一丝愤怒都没有,遇到了事情你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我,要和我分手,你说你爱我,你真的有在乎我么,哪一次不是丢我一个人在原地,让我不知期限的等你,付郁等得起,我可等不起,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我平心静气,“你先松开我。”   “我不,以后我都不会松开你,我想好了,你也不用工作了,就好好呆在家里,我养你,你只要老实呆在家里,别再给我勾三搭四了。”   “我什么时候勾三搭四了!”   “什么时候?就刚刚,你都趴在人家身上了,还想怎么勾搭?”封竭表情狰狞,“勾引不算,还生扑啊,他都已经硬了你不知道么,这我要是晚到一步,你们俩岂不是都睡一起了!”   “封竭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气结,“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分青红皂白!”   “我不分青红皂白,我要怎么才算分得清青红皂白,像你一样遇事只会躲,看到什么也当没看到,然后扔一句‘你的爱太沉重我承受不起’就一走了之,这样你满意了?”   我知道他心有怨气,也不多辩驳,遂闭口不语。   他见我不说话,气笑了,“自知理亏说不出话了吧,我算看出来了,你不就是觉得我烦了不想陪我玩了,所以借个由头想分手么,先前是腿断,然后是嫌自己身子不干净了,再然后是我和别人睡了,背叛你了,现在又得了消息知道付郁瞒着你和你哥扯证了,觉得我们更没资格爱你了,所以想甩了我们,我告诉你,想得美!这辈子你都别想甩开我们,我们早就想好了,将来死都要死一块的,这件事板上钉钉,没跑!”   “封竭你……”   “你想跟我分手,可以,我也想通了,只要能在一起,管你什么身份呢,所以你不管是我老婆、情人、还是其他什么身份,都是要在一起的,就算是X伙伴,也是一种身份不是么,”他忽然狞笑起来,“在回来的路上我就想过了,之前你说不做我女朋友但可以做□□、X伙伴,还说这是最好的结果,行,那我就成全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床伴,不,准确的说,是X奴,反正你觉得我没资格和你谈爱,那我们就不谈爱,只谈 xing,但不管是什么,你都是我的所有物,我对于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很强,讨厌别人染指,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去上班了,就留在这,留在这张床上,等着我来宠幸你。”   我错愕,“你疯了么?!”   “我早该疯了,不然也不会被你折腾得这么苦。”他笑得诡异,忽而咬上我的耳朵,低迷魅惑却带着寒气的声音灌进我的耳朵,“既然是X奴,首要职责就是好好的取悦主人,主人高兴了,奴隶才会好过。”   我不寒而栗,“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疯子,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我闭上眼睛:“付郁!”   “不用喊她。这是她默允的,”他语出惊人,“她曾和我说过,让我不择手段的把你留在身边,所以,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彻底放弃挣扎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当真是体会到了作为X奴的生不如死的生活。   X奴,顾名思义,就是发泄的工具,我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些精力,好像永远也用不完,这些天我被迫的陪他试了所有玩法,身上留下了很多可耻的痕迹,除了应付他用之不竭的精力外,作为奴隶的另一准则就是,要对主人的话惟命是从,也就是他说的话我都要听,除了床笫间那些事,还有一些他的恶趣味,我也要一一满足,收拾家务卫生倒没什么,可耻的是他要我戴着qingqu狐狸耳朵发夹和尾巴,全身光溜溜只能穿一件围裙的在屋里活动,说是这样可爱,想做的时候随时就做,不用脱衣服。   更有甚者,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用一条带着长长链子的项圈,像拴狗一样拴着我,还让我学狗叫给他听,不同意的话就皮鞭抽我屁股,但只有这点我一直没有应他,于是屁股红肿的吓人,不过也难得的获得了几天不用侍寝的清闲时间。   我一度想着,这一场面要是让老妈看到,绝对会要了她的老命。   说我当初哭求她答应我们在一起是没有尊严,那现在才真是毫无尊严,就差没学狗叫摇尾乞怜了。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就到了今天这一步了,这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   这晚他醉醺醺的回来,一进门就喊我的名字,看到他熏红的眼睛我知道他又应酬喝多了,不言语的退到一边,等着他坐到床上好给他脱鞋脱袜。他一反常态的扑过来,嘴里的酒气和缠绵的情话一股脑的扑了我满脸。   原本我是很讨厌酒味的,但被他熏陶的久了,也就习惯了;倒是他这些像打了草稿的情话倒是有点出乎预料,要知道我被关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他是从没有再说过这些话的,一天天把自己扮的像个出入声色场所的大老板,我就是他点的服务小妹,伺候的高兴了还甩下几张老人头充当小费。   对此我隐忍不发,还真当我是卖的,哦,不对,在他面前,我连卖的资格都没有,纯是看他心情,反正他给我钱也没用,我也出不了门,这些天我就像个笼中鸟,天天等着主人赏玩。   今天他这反常一出,倒把我的怒火都勾起来了,之前把我羞辱得一无是处,现在又是闹哪样,当我好玩么。   我欲推开他,不出预料被他强吻,就在这个吻由强转柔,渐入佳境的时候,忽然他嘴唇一抽,我预料不好,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嘴里的东西灌了满口。   当我反应过来,那种心情真是无fuck说,连忙推开他,抱着旁边的桶就吐了起来。   幸亏有这个桶,在我被当成狗一样拴在房间里不能去厕所时,他特意准备的;不然我就会把这些中转到我嘴里的呕吐物直接吐到地上,那样我还得擦地。   我终于火了,操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摔得稀碎,然后用玻璃碴子去割脚链上的脚踝套,然而并没有卵用,就连水果刀都找不到的我,想了半天来到阳台,阳台上有花盆,就算打不开脚镣,也能把脚砸骨折,脚骨折了,我就能想办法将套子拿下来。   可惜链子不够长,不等走到阳台都到头了,我五体投地伸长了胳膊也还是够不着,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一双脚出现在视线里,接着是那盆花放在了眼前,我刚把手放上去就被另一只手覆住了,抬起头,是他依旧泛红又看不出情绪的双眼: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第148章 番外7(付郁篇):“我不能没有你。”   番外7(付郁篇):“我不能没有你。”   我是付郁。   工作上的应酬令我头昏脑胀,我又一次喝多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浑浑噩噩间结束了饭局,第一时间就打车回家。   或者相对而言,那也不是家,只是一个出租房而已,但是房里有松子。   有松子的地方就是家。   封竭将她再一次囚禁了,像X奴一样的对待,这些我都知道,准确的说,是我默认了他的行为,他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了,只有把所爱紧紧扣在怀里才会觉得踏实,他这么想,我也是。   进了门我就喊她的名字,没有回应,一瞬间有点心慌,好像她已经走掉了一样,还好推开卧室门就看到了她,和往常一样带着狐狸装饰,可爱的不行,我心里就松口气;我之所以将她打扮成狐狸模样不是因为她的气质像狐狸,也不狡猾,只是单纯的觉得即便她什么都不做,都是那么的勾人,随便做点什么,追求者就趋之若鹜,比狐狸精还过之不及。   看着她等在一旁的乖巧样子我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但大概是封竭这些日的折磨让她有些抵触。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对不住她,我对她有愧疚感,这点封竭也深有体会,可是我们想要的东西不多,只是一点安全感罢了,为什么一直得不到,她就在我身边,可我总觉得她会离开我;我的担心也不是多余,她再度向我提出了分手,但她的态度很奇怪,说要分手,却还一次次纵容我,纵容封竭对她做的一切,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如果真正分手了,就不会再与我们有牵扯,但实际上我们依然是盘根错节,纠缠不清;   我知道她还爱我,这份爱从没少过,可是既然还爱,为什么要分手呢,我始终想不明白。她说我的爱太沉重,可能吧,自从第一次分别,我就意识到,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她,不论我是颓废还是理智,忠诚还是背叛,都只是为了她而已,毫不夸张的说,我的生命意义就是她。   我承认我这份爱确实有够沉重,她也一定是因为意识到这点,怕自己承担不起,所以想退出,可是现在说退出不觉得太晚了么。   早在最初,我就和她说过,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我会依赖上她,也许当时她并不以为意,我却陷进去了,越陷越深,越挣扎,就越被她扣得死死的,直到今天,她说要分手,她明知道我不能没有她……不,或者她不知道,她意识不到我有多爱她,才会在我明确对她说出她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后,依然头也不回的走掉,那一刻我真的要绝望了。   所以这又算什么呢,既然都选择离开了,干嘛还要回来,就让我一个人死掉就好了,干嘛还要救我;   一次次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这样的生活我也受够了,唐颂,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你一定要这么对待我么,我简直生不如死。   她接受了我的吻,所以我就说她还是爱我的,就在我想进一步的时候,却出师不利,被醉酒搅了兴致,我吐了,吐了她一嘴。   吐过之后我也清醒了不少,我知道这很恶心,也很扫兴,但看着她抱着便桶一脸嫌弃的表情,我还是有点不高兴,她已经嫌弃我了么。   随后她开始发脾气,把台灯摔了,想打开脚铐,未遂后又跑了出去。   链子不长,只够到客厅,所以我并不担心,等我走过去,她正趴在地上,想够阳台上的花盆。   要花盆干什么呢,又不能打开脚铐,最多会自残。   她五体投地的样子还真是诱人,她是忽略了自己没穿衣服是么,这个姿势真的很引人犯罪的。   我抑制住属于封竭的冲动,淡定的走过去,把花盆放到她面前,就在她把手放上去的一瞬间我忽然想到,其实她是会开锁的,如果她想走,我也关不住她。   也就是说,她不想离开我,她知道我会这么做,所以再一次纵容了我和封竭?   我需要求得一个答案;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她抬头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我心凉了一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么。   过了一会,她好像冷静下来了,盘腿坐了起来,身前的围裙下摆刚好挡住她的春光,但修长的大腿已够人浮想联翩,我鼻尖再一次感到一股热意。   她声音依旧淡淡:“我并不想离开你。”   听到这话我有一瞬欣喜,但随即冷却下来,她这话与大学那会如出一辙,那时候我问她会不会离开我,她也说她不想,但事实总令人心寒。   上一次是因为她妈,因为她断腿了不忍连累我,那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那为什么要分手。”   她叹了口气,一瞬间多了几分沧桑感:“我不想你为我再做傻事。”   “我做什么傻事了。”   她看着我,没说话。   我有些意识到了,其实她也没说错,遇到她之后,我做过的傻事还真不少,这些事会让她感动,也会让她觉得负罪深重吧。   “我不能没有你。”我真心说道。她应该知道的。   短暂的沉默后,她垂下眼不看我,开口的话再度让我心凉:“一个人不能把生活的所有重心都放在别人身上,不然早晚会失望的,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当然知道感情不能当作生活的全部,但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啊。   她的话很客观,也很伤人。   所以她的意思是,从没有把和我的感情当作重心,而是只作为一种生活的调味剂?   我的心不受控制的疼起来。   唐铭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你和松子的性格,属于天雷和地火,若能和谐相处便是相得益彰,若不能,就是一场浩劫。”   他的话倒也没错,但是让我觉得讽刺的是,她这把火已经烧到我心里了,而我的天雷只是伤到了她的身体,她无意识的就屏蔽了这伤害带给她的心灵上的震撼,也自然屏蔽了我这伤害背后的真心。   怪我,只怪我太急功近利了,她对我是温水煮青蛙,煮的我心脏都沸腾了,而我对她却是上刀山下油锅,火力虽猛,却达不到她的内心;   她说她爱我,可是关键时刻她却总想着逃避,觉得自己会拖累我,可是我都这么爱她了,到底还要我多爱她,她才能明白我不会嫌弃她,从没有嫌弃过她,以后也不会。   无论我为她做什么都是我自愿的,她为什么要有负罪感呢,相反该有负罪感的是我才对啊。   “我不能没有你。”我固执的说着,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知道。”她只回了这一句,没有其他。   一时恍惚,我想到分别八年后再相逢时她对我说过:“我不会再离开你。”   她说她食言了,实际上她并没有,所以,也不算食言。   我打开她脚上的枷锁,贪恋的摩挲着她的小腿及脚面,开口妥协,“你走吧。”   我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啊。   她有些诧异,生怕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放你走,其实如果你想离开我,我关不住你,你当我忘了你会开锁的,我的开锁技术还是你教的。”   她怔怔然了一会,回过神,起身就走,听着脚步声噔噔远去,我的心隐隐作痛。   过了小半晌,脚步声又回来了,身后一阵风来,她从身后扑上来,搂住我的脖子。   “不走么?”   “你个坏蛋,衣服和鞋都让你藏起来了,让我怎么走。”   我嘴角就扬起得逞的笑。   对不起,我还是没那么大度,接受不了你脱离我的视线。   “我要去上班,你送我去。”她语气很温柔。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转身搂过她,在她柔软的身体上下其手,“先解决了我的兴致再说。”   不想她反守为攻,忽的将我按倒在地,一脸邪笑,“被你折磨了这么久,不应该补偿我一次么。”   呵,这丫头又想攻我了。   就纵容她这次吧,谁让我确实对不起她呢。   封竭没有捣乱,所以这一次算得上是真正的欢愉,她想攻我,可是她知不知道这“攻”的含义,不只是在床上占主动权的意思,还意味着一种责任,攻了我,就不能半途退出啊。   不过对于她,我没有任何要求。   摸着她光滑紧致的美背,性感的腰窝,我的手不自觉的向她两腿间滑去,进入到熟悉的地域胡作非为。   她倒吸一口凉气,“你,你又偷袭!”   我轻笑,“对不起,习惯了,没忍住。”   然后我将主动权交给封竭,这一次,又是他占了上风。   看来该考虑一下重新买一辆车的,或者有机会来一次车震的。我心想着。   在将唐颂囚禁了一个月后,我们算是和解了?   至于我和松子到底算不算分手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们的关系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依旧是履行着“pao友”的义务,但互动多了起来,我们依旧会关心对方,她也会满足我和封竭偶尔的恶趣味,不过SM是明令禁止了,我实在不能继续忍受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封竭也表示很心疼,所以当时他乐此不疲又是在想什么。   松子继续回去上班了,他哥唐铭和顾程颢那边都没多说什么,就当唐颂是休了一个月的长假,但是在我去接她下班时,从顾程颢复杂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他并不友好,对于他来说,唐颂也是他女神吧,女神被折磨,他当然不会高兴,但他敢怒不敢言。   关系还是有点奇怪,松子依旧不肯承认我们已经复合的恋人关系,宁可以“pao友”自居,虽然不理解,但我也不追究了,反正现在的相处状态也没差,工作原因我们并没有住在一起,她还是在家住,我还是在出租房,只是到了晚上,或者一时兴起的时候,就会回到出租房里大干一场。   封竭好像特别钟爱她的肩膀,她的香肩确实诱人,有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咬上一口。   看来她肩上的疤痕是不会好了。   我也会时不时回家看看予诺,感觉小孩子长的就是快,隔一段时间不见就好像长大了不少,而也应了松子的那句话:“予诺就是个小人精,长大了就是个妖精。”   我发现她对节奏的把控感很好,每每听到音乐就会手舞足蹈,于是提议让予诺再大一点了可以去学舞蹈,他们都同意。   我就想到了唐颂早些年跳舞的样子,真是诱人,于是一个没忍住,又将她拉到房里大干一场。   付哲哥找到我,提醒我,“HC的总裁又开始搞事情了(HC就是收购了ZY分公司的公司),我今早收到他们和A+公司的合作消息,最近他们怕是要有大动作,你也小心点。”   我不禁冷哼,“A+公司的这个老总也是不守信用,上次就是被他们放了鸽子,导致ZY资金运转差点沦陷,那时候我就怀疑是HC在背后捣鬼,如今倒是明目张胆了,他是吃准了我们ZY不能把他怎样啊。”   付哲也不紧张,转而问道,“你那边进行的如何了,看你这表情,应该是还算顺利?”   “如果没有松子这个插曲,应该算顺利,现在……还未定性。”   付哲沉默了一会,又提醒道,“你太容易感情用事,唐颂始终都是你的软肋,这点你得把我好,不然还会……”   “我知道,”我截住他的话头,“我会看着办,你不用操心我这里,管好自己那部分就行了,计划顺利的话,ZY要进人的,有可能再要开家分公司了。”   付哲笑的深意,“你野心真大。”   我扬起嘴角,“彼此彼此。”   那男人想要架空捧杀我,给我升职,给了我看似很牛逼实则没什么实权的职位,总裁秘书,他知道我对此不会满意,我不同意的话就直接开了我,好让我彻底离开。   虽然职位不是我想要的,但机会并不是随时都有,为避免过时不候,我顺势就应了这次升职,理所当然的结果这个头衔,倒让他有点始料不及,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他不是君子,说话还是要有分量的,于是他还是按照承诺升了我的职,就在这一周,恰逢月末,他允许我这个月领完工资,下个月就飞到总公司去。   晚上和万妍在酒吧喝酒,她语气酸酸的说道:“这回你可高兴了,终于踩到我头上了,以后你也不在我眼皮底下了,眼不见心不烦。”   我笑而不语。   她接着说,“要说你也有点本事,大boss那么难搞的人,都被你搞得定,你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你就要走了,不介意向我传授两点经验?”   “你不是都知道么。”   她不屑,“别跟我说你升职就是因为陪他睡了一觉,大boss那么小气的人,会因为这点甜头就抛出橄榄枝?”   “橄榄枝?”我嗤笑,“在我看来就是一块朽木。”   “那你岂不是赔本了?”   “也不算太糟,朽木用好了也可以当踏板。”   “踏板?”她不解,“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要什么踏板,你还想上哪去,难道还想踩在boss的头上去?那你就是HC的头了。”   我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见我不说话,她熟练了笑意,不可置信道,“你还真有这打算啊?”   “也不是不可能。”我顺势回了一句。   “你!”她差点发作,想了想又冷静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当初是你把ZY分公司卖给boss的,现在又想收回来?这不是出尔反尔么?”   “出尔反尔的是他,不是我,当初怎么谈的,你也听到了,怎么现在知道在其位谋其事了?”我不屑。   “可……可我现在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跟他作对,那我怎么办?”   “你跟谁一战线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是真心跟他当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有闲心在我这问我的打算?怎么想刺探我的情报?那你这‘双面间谍’当的很棒棒啊。”   她自知理亏,被我也得说不出话,半晌后语气转弱,“我说认真的,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种事情好开玩笑么。”   “那我……”   “你还是继续做你的总经理,只不过以后,名头会改一改,不是HC的总经理,而是ZY的总经理。”   她不太相信,“像我这种人,你敢用?不怕我出卖你?”   我反问,“我这种人,你不也用了。”   “我敢用你,也是boss默许的,你当boss是傻的,掌控不了你还敢用你?”   我不以为意,“有句话你一定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想到什么,邪恶一笑,“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这些话原封不动告诉他。让他把你开了?”   “呐,你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点醒她,“我倒是不怕你跟他说什么,你也说你们大boss很聪明,那他在默许你聘用我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一点么,我不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相反你这要是去打小报告,他定第一时间怀疑你和我的关系,到时候不等我成功你已经先被他唰下来了,这才是损人不利己。”   她巧笑嫣然,凑近了些,“也不怕告诉你,从你进公司他就交给我一个任务,就是看着你。”   “哦,”我了然,“我倒是忽略了这点,不过boss他倒是胆子很大,把任务交给了你。”   “你意思是他用错了人?”   “你说呢。”   笑意再度爬上她嘴角,“狐狸尾巴到底还是露出来了,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心机婊。”   我客气回道,“我也才发现你有当傻白甜的潜质。”   她不高兴的打了下我的手,继而又道,“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靠,合着说了这么多都是空谈。”   “你可听说过我有失败的时候。”   她就有几分放心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升职。”   我喝了口酒,没急着说话。   “什么意思,想过河拆桥啊。”   “你想呆在什么位置。”   “离你近点的位置就行。”她堆笑。   “秘书?”   “也行。”   “空有架子,没有实权。”   “我不介意。”   我佯作想起什么似的又道,“我身边是唐颂,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她,你离我近,不就等于离她近了么,你觉得对于情敌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她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身子退回了原位,“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还在松子面前挑拨我们关系的,这个帐我还没找你算呢。”我有意无意道。   “我的话都很客观,平心而论,你就是配不上她,身子不干净,心也不干净。”   压住怒气,我扯起一抹狞笑,“要知道,你能到达的高度,取决于你为人处事的态度。”   “说人话。”   “看你的利用价值了。”   她怔了一瞬,随即再度扯开笑意,“明白。”   难得不用加班,我来到顾程颢工作室,等着唐颂下班,发现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顾程颢看到我,下意识的往旁边方向扫了一眼,随后也识趣先走了。   我来到一处,看到唐颂正背对着我跟什么人打着电话,听语气应该是和某个大佬或者媒体人讨论签约事项,字里行间都是关于一个叫蒋陆白的艺人;   我记得蒋陆白是她前段时间带的新人。   看着她和电话那头的人侃侃而谈的状态,不禁又回想起大学时期对待外人惜字如金的她了;   当初的高冷小帅哥如今成为了社会老油条,就连我也不似以前单纯了。   社会这个大染缸,把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   一个通话结束,另一个通话又继续,唐颂背对着我和对方滔滔不绝,我看了眼时间,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等。   又过了小半天,世界终于安静了,紧接着空气中传来她的一声轻叹,没一会,某机器运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起身走过去,她正用碎纸机粉碎着一些纸张,感觉有人走近便转头,看到我还有一瞬慌乱,随手将纸张向自己收拢。   “你慌什么。”我就多看了眼那些纸,感觉不像工作中会用到的,就从她手里抽出几张查看,她还想抢回去,未果,便将视线转到一边不看我。   仔细一看我愣住了,这不是我出差那一个月的动态么,准确的说,是后半个月的,每天做了什么都被码的一清二楚。   我看向她,她的后颈被灯光晃的泛着柔和的白,散发着不经意的诱惑。   “你派人调查我?”   事已至此她也不做狡辩,大方承认,“是啊,那又怎么了,你不也调查我,咱俩半斤八两。”   我哭笑不得,“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是在报复我啊。”   “报复谈不上,就是想知道你一天都在干嘛,这点心态和你一样,至于不相信你……”她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目光直白炯然,“是你不相信我。”   我被噎的说不出话。   是啊,我就是不放心她,不然也不会派私家侦探跟着她了。   她又幽幽轻叹,“有三十万做什么不好,你真当自己是大款呢,这么败家,以后日子怕是要被你过穷了。”   我有点不甘心,遂随口反问,“那你又花了多少钱给他。”   “十五万。”   我一惊,十五万,加上三十万就是四十五万,这些钱就这么花出去了,在现在看来毫无意义……   我真有些心疼了,“我错了。”   “咱俩半斤八两。”她语气很淡。   犹豫了一会,我组织好语言讪讪开口说到正题,“我又升职了,总裁秘书,所以下个月我得到另一个城市去上班了。”   她没说话。   “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去上班,但这次我不会耽误太长时间,事情处理完了就会赶回来。”   “……”   “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不要太想我。”   “……”她依旧不说话。   我疑惑地抬起她的脸,发现她竟已经睡着了。   这是有多累啊。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我的心里化成了一滩水。   我将她放到沙发上盖好毛毯,然后贪恋的握住她的手摩挲。   工作累就不要做了,就算你在家做家庭主妇我也养得起你;   当然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   不过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你肯定会很高兴。   想到不久将来她收到惊喜时的惊讶样子,我就忍不住笑出来。   松子,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欲盖弥彰……不如光明磊落。 第一百四十一章 ,欲盖弥彰……不如光明磊落。   付郁又升职了,去了异地总公司上班,已经过去小半年时间了。   这次和出差不同,算是实打实的异地恋了?   我们每天一个电话,不论多晚,通过电话才能安心入睡,不然就好像少了点什么。   付郁还有封竭不知是怎么了,最近甜言蜜语越发的多了起来,明明以往都不会说这些肉麻的话,异地的这段时间,在电话里都说尽了,好像要把曾经少说的那些要一股脑都补上似的,发短信或QQ消息也是,整天“宝贝”“亲爱的”都不离口,听得多了我都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他们对此的解释就一句话:“我想说,以前不说都觉得亏了。”   明明已经说了分手,已经不是恋人关系了,却还做着恋人做的事,对于这点我也是很无奈,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日子还是照常过着,但是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自半年前就隐隐作怪的那种不安感,最近突然变得强烈了起来;   这种感觉半年来一直没断,如今更大肆了,难道真要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想忽略掉这种不安,却不能,于是只能每天提心掉胆。   近两天在和付郁通电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上透露着浮躁与急不可耐,好像要完成什么事了,问她她也不多说,只说很快她的事业就要迎来春天了。   我有点不解,难道她对现在的状态还不满意么,作为HC总公司的总裁秘书,每天生活充实,收入可观,我们也不会像以往那么纠结、虽然异地,但每天都如泡在蜜罐中一般,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最近都在忙什么,但她越兴奋我心里就越觉得不安,生怕他们的工作有什么差池。   “感觉你最近心情有点浮躁啊,还是要沉淀些,不要太急躁了。”我提醒道。   她不以为意,心情好得很,突然说了一句:“等我回去,我们就结婚吧。”   我闻言一愣,下意识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不出一个月吧,到时候我们来一场旅行结婚,我们先去加拿大领证,然后回国把各个景点都走一遍,到时候我再买辆车……”   听她的尾音都充斥着欣喜的幸福感,我还是觉得很不踏实,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头,“鱼儿……”   “嗯?你说。”   她收住话头等着,一瞬间的空当让我感到一阵恐慌,“我们……真的要领证么?”   “怎么,你不想嫁给我?”她讶异道。   “不是,只是……我有点不踏实。”   “有什么不踏实的,是我说的太突然,你被吓到了吧。”她未觉哪里不妥,又道,“没事,离我回去还有一个月时间让你准备,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想,跟我走就是了。”   我没再说什么。   虽然感觉强烈,但也只是感觉而已,我不想打击他们工作的热情。   在这半年里蒋陆白一如当初料想的那样火起来了,邀约不断,只因为和顾程颢一同拍了影视剧《零度水寒》,一炮而红;   或者是因为演技被认可,或者是因为受当红明星顾程颢的连带影响,总之人一火,粉丝就多了,连带着他歌手的身份也被挖掘出来,比先前不知受欢迎多少,新歌排榜连续几周蝉联冠军,有了拍剧先例,蒋陆白算是正式走全能发展路线了,粉丝效应,他的通告也是应接不暇,名气也越来越大,还特意给配的助理,出入有专车接送和保安护航,那架势,就快赶上老哥与顾程颢了。   顾程颢没什么说的,老哥也乐见其成:“又一颗明日之星冉冉升起了。”   “他现在越来越火了,出镜率大大提高,很快就赶超你了,有没有觉得失落什么的?”我故意调侃老哥。   老哥不以为然,“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有什么可比性。”   “话说的没错,不过近期有粉丝抱怨你的出镜率太低了,除了作品之外都没什么节目亮相,微博也不发,人家等的话都谢了。”我如是道,“不然我还是给你多宣传宣传吧。”   “不用,”老哥摆摆手,“顾好小少爷和顾程颢就行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太抛头露面,不然以你的本事,我还能消停了?”   我笑而不语。   这天顾程颢拍完一支广告,刚收工,就远远看到一辆轿车车开了过来,车在不远处停下,不一会蒋陆白走下来,直奔顾程颢而去。   我有点诧异又有点欣慰,他没有特意坐专车,而是换了辆不起眼的轿车来探班,倒显得低调。   如今蒋陆白不同往日,可谓是意气风发,全身上下一身装束都是代言赞助,相当于一个行走的广告牌,靠粉丝效应硬是带火了一众明星同款。   但好在虽然很火,但蒋陆白还算保持住了初心,没有因此浮躁骄傲,这点倒是让我有点意外,不过看他和顾程颢走的挺近,两人的关系似乎也越来越好了,我也很欣慰,近朱者赤,有顾程颢这个亦师亦友的前辈监督,蒋陆白也不至于走歪。   顾程颢见蒋陆白来了,就迎上去,两人走到一旁聊天去了。   我收拾完东西,确定记事本上的事情都做完了,就准备撤,转头见他们两人还在聊,就想上去提醒一声,刚想走上去,却见蒋陆白将一只手放到顾程颢的屁股上捏了一下,而顾程颢也只是拍下他的手,没有多余表现。   但见此场景的我愣住了。   捏屁股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付哲会经常对老哥做,封竭也会对我做,所以我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情侣间的一种调情;   可是现下蒋陆白对顾程颢也有这个动作……   难道他们两个……   无论从哪个角度说,这种调情的动作都不是能随便做的,何况顾程颢比蒋陆白大好几岁,在圈里又是他的前辈,就算两个人关系好,也不至于开这种玩笑。   除非那一种可能……   我忽然想到,《零度水寒》上映最初,最先火起来的就是“白杨”这对官配或私配的CP,“白杨”就是他们演的角色的姓,他们的粉丝里也有很多是CP粉,还都跳出剧情站真人CP,初始为了宣传,官方也就默认了这种关系,一时间也是炒起了热度。   如今再看这两人的“亲昵”程度,不会是要假戏真做?   当然我也不能因为自己弯,就断定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   我把这念头压下去,过去叫他们上车走人,正巧看到顾程颢的领口开了,忽然心生一计,主动给他系了扣子,还帮他把衣服整理了一番;   顾程颢对于我这举动有点受宠若惊,耳朵都有点微微泛红;我特意偷偷打量了下蒋陆白的表情,果然,原本心情不错带着笑意的蒋陆白这会表情就不自然了,看着我的动作盯了半天也没离开视线。   我的手就又故意在顾程颢身上磨蹭了一会,指尖感受到了他腹部的马甲线,就挑起话题说道:“身材不错,都有腹肌了,几块肌肉啊?”   “六,六块。”顾程颢不好意思回道。   “颂姐,你这动作有点暧昧了啊,让别人看到该误会了,尤其是狗仔,那些人最会捕风捉影了。”蒋陆白到底沉不住气了,凑上来转而对顾程颢说道,“真有六块腹肌啊,怎么练得,哪天我也练练,你去哪家健身房啊。”   说话间就看似不经意的把我的手给挡了下去。   我心里有数了,故意揭穿他,“你还用练啊,不是早就有六块了么。”   “不明显啊,费了大劲练出来的,坚持不住就又变成一块了。”蒋陆白如是说。   我就摸上去,“是么,我看看。”   他就连连后退,“别闹,颂姐,怪暧昧的……真的特暧昧。”   我顺势回道,“只是摸个肚子,又不是摸屁股,能暧昧到哪去。”   两人的表情瞬时不自然了。   点到为止,我没再逗留,转身就走。   他们不是小孩子,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唐铭就是前车之鉴。   不怪蒋陆白乌鸦嘴,就这么一个小动作,还真就被别人看到了,并且特无聊的搬上了媒体,于是沉匿了良久未得见证的“骨汤恋”一说又被炒了冷饭。   真不能怪人讨厌媒体八卦,有时候我都特无语,这种八百年前就被推翻的言论时隔这么久还反复被翻出来炒冷饭,有意思么,要说媒体八卦的那些编辑记者真的是脑洞够大,有一点引子就能给你造出个□□。   不过虽然是炒冷饭,但这一次还不一样,因为当事人是三个人,所以愣是给你编造出个疑似三角恋的可能来,但人家那话说的特别客观笼统,让你即便想喷也找不到发怒的点,只能吃哑巴亏。   不过这还没完,我本打算不予理睬,结果接下来的动态让我想忽视都不行:不知是谁,扒出了顾程颢与蒋陆白的日常互动小细节,爆出两人疑似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说是非同寻常,其实就是指同性相恋,也有人说他们极可能因戏生情,也或者在拍戏前就有了猫腻,拍戏只是一个契机,说他们正在进行地下恋情……   一个是红极一时新晋小生,一个是久混演艺圈的大腕明星,这样的消息爆出来才当真是爆炸性新闻,某些网站一度崩溃瘫痪,除了两个当事人的微博被粉丝围堵爆满,和他们有通告签约关系的主办方也纷纷打来电话询问,工作室的电话也被打爆了。   我们临时召开了个紧急商讨会,作为蒋陆白的老板,老哥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长桌会议,两个当事人坐在两边,相对无语。   老哥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先开始,我就放出之前收集到的资料讯息,先挑起话题,“现在外边对于顾程颢与蒋陆白的关系议论纷纷,从我们得到的消息上看,你们俩的关系似乎也很不错,用不算夸张的词语形容,就是有些暧昧了,腐眼看人基,也难怪人家觉得你们两个有点什么,对此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顾程颢沉默没说话,蒋陆白问道,“能查出是谁放出的消息么。”   “暂时还没找到,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次风波有点过头了,一时半会消不下去,”我说,“咱们得商量一下对策,毕竟这样的新闻,对你们可没什么正面影响,尤其是蒋陆白你,一夕之间掉了多少粉,舆论又是怎么评价你的,借顾程颢上位,炒热度,那些言论你也看到了,现下主要想一下如何回应吧,如果这种传闻一旦坐实,对你的形象也很有影响,接下来的通告会统统取消,那些主办方可是很注意脸面的。”   “那顾程颢呢,他会怎样。”蒋陆白问道。   “当然也有影响,不过好在他根基已稳,好歹在圈里混了这些年,粉丝量也很稳定,又是自己当老板,不会受经纪公司限制,影响不算大。”   蒋陆白看了顾程颢一会,眼里晦暗不明,问道,“顾前辈对此事怎么看?”   顾程颢垂着眼,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没什么好说的,就听颂姐的吧,颂姐打算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看向蒋陆白,蒋陆白也在看我,见我看他就转开视线,不知带着什么情绪说道,“我会发微博澄清,我和顾前辈多说只是好朋友关系,至于暧昧一说纯属子虚乌有,官博那边还麻烦颂姐配合一下做好善后工作了。”   闻言顾程颢抬头看向蒋陆白,眼里似有一点讶异,嘴角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心里了然,还是顺势总结,“我知道了,一会就用官博做出回应,算是给个答复。”   会议刚结束我就通知助理小陈,让她用官博发动态:   “忘记在哪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关系好的同性好友看上去都有点像同性恋,还有一句话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旦出名,连和同性好友都不敢走的太近了,倘若以后没在一起粉丝岂不是要伤心?还是感谢粉丝的热心关注,希望以后继续支持,也为两个好兄弟的真挚友谊表示欣慰祝贺,望他们能顶住压力,以后继续成就更多优秀作品。”   最后再艾特一下两位当事人,算是官方回应了,至于他们私下怎么处理,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回过头看见蒋陆白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顾程颢从会议室走出来,扫了蒋陆白一眼径直走掉,蒋陆白迟疑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   看他们别扭的样子,我不禁摇头,一时间又有点想付郁封竭了。   老哥走过来,看了眼四下,低声说了句,“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点奇怪,“什么事这么神秘?”   回到会议室,他先看了眼外面没有其他人偷听,然后关上门,走到我旁边坐下,这才神秘兮兮的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微怔,但感觉他说的和我想的应该不一样,遂笑着回道,“我觉得你挺不对劲的,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有一点我觉得有点奇怪,我的工作室也好,顾程颢的工作室也罢,每次传出绯闻的爆料都很细节化,虽说细节更令人可信,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细节外人又怎么知道的呢?”   “那些娱乐八卦的记者不就是干这些的么,恨不得扒着人家窗户,最好连人家内衣穿的什么牌子也打听清楚。”   “但以前娱乐记者爆料的消息都很泛泛,大部分是靠臆想,而近两年的爆料中细节都很到位,几乎是贴身调查的一样,这说明了什么。”老哥提醒。   我心情当即一沉,“你的意思是,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你就没想过?”   “想过,我一直有怀疑,但是工作室的人都是从工作室成立就跟着的老人儿了,我不想撕破脸,对大家都不好。”   我当然想过是身边人出了问题,但我不想大动干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老哥也忍不住了,说明这一次是真的有些过分了。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老哥说道,“现在我都怀疑这两年的爆炸性新闻说不准都是那个人泄露的消息,好从中牟利,不过既然你现在不想动他,那咱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但以后做事要小心点了。”   “我知道。”   有了疑心,对身边人就有了防人之心,工作时我总会不自觉的观察周遭的人,揣测谁更有可能“出卖情报”;   然而还不等我张开网抓这个苍蝇,他倒是沉不住气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时值一个月后,顾程颢与蒋陆白的绯闻事件刚刚消停一点,我和老哥疑心未消之时,又出了新的变故:在片场拍戏的老哥突然昏倒了!   闻讯我和助理当即驱车赶到剧组,而老哥已经被送去了医院,我们就又赶到医院,老哥正在急救室抢救。   我向送老哥到医院的工作人员询问情况,他表示自己也不知情,只知道拍戏拍到一半,老哥突然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然后就倒地不起了。   听他说的吓人,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心里有种可怕的错觉,好像他这一倒就真的起不来了一样。   把这些唬人的想法一并撇去,我让助理再返回剧组一趟了解情况,看看当时都有什么人在场,这件事又有多少人知情。   助理走后没多久,付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里他语气焦急:“我听人说你哥在剧组昏倒了,送医院了么?现在怎么样?”   我有点诧异,“我还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秘书接的电话,当时我正在开会,”他急匆匆解释了一句,又迫不及待问道,“你哥真的昏倒了?严不严重?”   “我也不知道,还在抢救。”   “哪家医院?”   “XX中心医院。”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不出半天工夫,付哲就赶到了。   而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句话,这边抢救也结束了,老哥被从里面推了出来。   老哥还在睡,医生表示这是麻药劲没过,转而又问谁是家属。   “我是,”我回,“我哥情况怎么样?”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情况并不稳定,接下来我们还要给他做一系列身体检查,”医生如是说道,“现在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们,病人他平时有没有其他病患,吃过什么药没有?”   我和付哲相视一眼,“没有,他身体好着呢,没什么病的。”   “有没有感染性疾病、水肿,或者脱水症状什么的?”医生又问。   “没有。”   “贫血么?”   “也不贫血,”越听他说越觉得吓人,我直奔主题,“医生,你就直接告诉我,我哥他怎么了?”   医生只得继续说道,“通过刚才的急救,我们发现他有高血钾症和低血钠症,还伴有低钙血症、挤压伤肌肉断裂及急性胰腺炎……初步诊断为急性肾衰竭,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等待检查结果出来更能确定。”   听到“急性肾衰竭”几个字我只觉得腿一软,幸好付哲扶住了我才不至于瘫在地上。   “急性肾衰竭?”付哲也被吓得不轻,“医生,你能确定么,会不会诊错了?”   “我也希望是诊错了。”医生表情哭笑不得。   “那,那要怎么办,要换肾么?”付哲又问。   “这要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而定,像肾衰早期积极治疗的话,还是有可能恢复的,像肾脏移植都是后期不可逆转的无奈之举。”医生回道。   “知道了,麻烦医生了。”   我大脑有些空白,医生离开后,付哲扶我到椅子上休息,还在安慰我,“会没事的,你也听医生说了,只要不是晚期,就是能治好的,大不了咱还可以换个肾的。”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紧紧抓着他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此时此景不是我一个人在承受冲击。   急性肾衰竭,如果是真的……我要怎么和老妈交代。   好端端的,怎么就肾衰了呢。   确诊下来了,就是急性肾衰,好在发现的早,只要积极治疗,不用换肾也可以恢复,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老哥住院了,拍戏进程也遭到了拖延,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早期宣传做的足,半道临时换演员行不通,毕竟很多人都是老哥的死忠粉,就是冲着老哥才追的剧。   但是老哥这边,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出院。老哥建议不然就换人,找人替他演。   这不是一个好选择,但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就算老哥出院了,一段时间内我也不再打算让他再工作了。   “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蒋陆白。”   “蒋陆白?”我讶异,“怎么会是他?”   “怎么不能是他?”   “他的气质不符,而且年龄也差了很多,演不出那种成熟老练的稳重感,这个角色是很考验演员演技的。”我不太看好,“再者,他和顾程颢的绯闻风波刚过,这个时候又接替了你的角色,只怕影响也不好。”   “没什么影响不好的,无非是质疑抢了我的角色一类,”老哥不以为意,“一个演员最能体现演技的,就是接受不同的角色还能演什么像什么,还没试你怎么就确定他演不了呢,气质可以重新塑造,年龄差也不是问题,化个妆就解决了么,至于投资方和粉丝那边,不是还有你么,”   说到这老哥笑了,颇为欣慰的说道,“有你在,我放心。”   “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夸奖可真心不易。”如是说着,我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我说真的,真的,”老哥拍了拍我的手,有些得意,“我活了这些年,最让我骄傲的,不是事业多成功,也不是觅得良人,而是有你这个妹妹,这是我永远值得炫耀的资本。”   我被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少抬举我了,不怕我骄傲啊。”   “你有资本骄傲,怕什么。”老哥笑笑,转而又道,“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你可以去忙了。”   “行,那我先走了。”   给老哥盖好被子,我转身离开了医院。   原本我还有点担心老哥住院的事情会再掀起一波浪潮,虽然我也有心打算在官博上宣布新剧换演员时捎带隐晦的提一下老哥是因为身体原因才选择缺席;   不过直到我们正式将蒋陆白替换老哥作为新任主演,官博上也发出了声明,他们才知道老哥辞演了,于是都是一些粉丝关心的评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也没有那些小道消息扰人听闻。   对此我还有点意外的,毕竟当时剧组拍戏时也是有很多人在场围观的,居然没有人走漏风声,想想还有点不可思议。   然而还是我想的简单了。   就在我松了口气,以为不用再处理那些幺蛾子、安慰了粉丝的情绪,专心准备老哥出院事宜的时候,助理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要我赶紧回工作室一趟,当我赶回去,刚下车就发现大楼门口已经被一堆媒体记者给堵住了。   正想从旁跑路结果被眼尖的记者认了出来,于是很不情愿的被那群记者蜂拥般围了个水泄不通。   “唐经纪,我是XX娱乐的,据知情消息称,当红明星唐铭因身体原因住院了是么?”   因为之前在官博上提到过,所以我也没有否认:“是的,不过身体有所好转,很快就会出院了。”   “听说是肾脏出了问题,是因为急性肾衰竭所以导致在片场休克的是么?”   我闻言诧异,他们怎么知道是肾衰竭?   就在我考虑要怎么回答时,旁边记者的一个问题直接没把我脑子炸懵:“唐经纪,我还听说,唐铭住院期间,他的一个同性好友一直在院陪护,这个人据说就是之前和他出演过耽美网剧的那个演员,请问这件事属实么?”   “你听谁说的?”   “唐经纪唐经纪,再回答我一个问题,都说唐铭和那同性友人关系非比寻常,有人多次看到他们成双入对共同出入一些场合,逛街购物,请问唐铭和那友人是什么关系,不会真如传言所说的,不是一般朋友而是恋人关系吧?”   闻言我只觉得气闷,“谁说的,哪来的什么传言……”   “唐经纪唐经纪,你就和我们说说吧。”   看着乌泱泱的记者我只觉得头昏脑胀,先前不是还相安无事么,怎么突然就都冒出来了,还都拿着“证据”来的,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从哪得来的消息……   又是内部人搞鬼!   这个人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眼前这帮人还在聒噪,我却没有耐心和他们废话,抑着脾气平和回道,“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要做,暂不接受采访,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疑问过几日我们会召开记者会,到时候自会回答你们的问题。”   说罢我就自顾自往前走。   他们还不依不饶,“唐经纪你就和我们说两句吧,唐经纪,别走啊……”   这时候助理小陈和几个保安跑过来维持秩序,“我们不接受采访,都请回吧。”   乌泱泱乱糟糟的两伙人僵持不下,他们越吵我就越想逃离,混乱中,身后不知道谁狠推了我一把,我顿时重心不稳,一个前扑就栽倒在地上。   “都别挤了,别挤了,颂姐都摔倒了!”小陈喊道。   然后就是七手八脚的要扶我起来,说是扶实际就是生拉硬拽,因为是两伙人使劲,就差抢了,我也不负众望再摔一跤,推搡中感觉哪里怪怪的。   “颂姐!”一声叫喊过后,场面突然安静了。   我疑惑的抬头看他们,一个个表情僵硬怪异,谁都站着不动,也就不会再拥挤争执了,一个个呆若木鸡。   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想起身时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摔了两跤,我的假肢错位了。   以正常人的腿绝对不会有的诡异角度歪歪在地上,不知情的人看上去会以为是骨折了。   也难怪他们都傻眼了,没人会想到还有这一事故。   “颂姐……你的腿……?!”助理小陈脸色惨白,忽然又喊了一声,“快打120!”   就在一帮人着急忙慌找手机的时候,我淡定的阻止,“不用麻烦,是假肢,安上就好。”   然后就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我淡定的将假肢摘下,再重新穿好。   这是我自步入社会以来,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把自己的缺陷露出来,还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从容不迫的让他们看着我把仿肢套在连膝盖都没有的大腿上,然后从容不迫的站起来,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潇洒离开。   他们也没再追上来。   我知道事情不会完,第二天,各大网站与媒体依旧爆出了当红大腕唐铭疑似同性恋的新闻,不光如此,我昨天在大庭广众下出丑的新闻也一并上了热搜头条。   蒋陆白错愕、顾程颢担忧,“颂姐,怎么办?”   我却难得的轻松,经过一个晚上,我也想明白了,该来的总会来,挡不住。   “凉拌。”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150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节外生枝。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节外生枝。   “艺人蒋陆白与顾程颢的关系疑似非同寻常,大热cp貌似假戏真做?”   “曾经出柜的唐经纪人与旗下艺人暧昧不清,疑似三角恋情曝光。”   “艺人唐铭也被爆出与其同性好友关系非常,两人曾一同出演耽美网剧,几年前两人就曾被传出过绯闻……”   “唐经纪人在接受采访时意外摔倒露出假肢,这位颇受争议的经纪人原还是位残疾人?”   ……   近期关于我们工作室的花边新闻真是层出不穷,虱子多了不痒,秉着越描越黑的原则,我没有多加澄清,任他们胡闹、多加揣测;   事实胜于雄辩,再者他们扒出来的料大部分也不一定是捏造,老哥和付哲的关系是事实,就差出柜,蒋陆白与顾程颢关系如何他们自己清楚,先前已经澄清过,再多嘴倒显得心虚,至于我和他们的三角恋梗,我更是笑笑不说话,办公桌上与某人的合照真当是摆设么。   对于娱乐媒体上传的那些八卦,付郁封竭自然全都清楚,他们没有生气,因为知道我和别人的绯闻都是舆论造势,但字里行间的语气还是带着警告:“兔子不吃窝边草,免得尴尬。”   我不禁想笑,“你也是窝边草啊,我不还是照吃不误。”   “我是例外,”她回,“另外,我是兔子,你是草。”   “嘁。”我也不搓她。   “还有,”她又说,“离那男人远点。”   我微愕,“谁?”   那头顿了顿,说道,“所有异性。”   顿觉好笑,我抓住话柄,“所有异性也包括我老哥?”   “包括,”而后她又补充道,“异性除了封竭,同性除了我,你都要保持距离。”   我汗颜,“有点过了啊,老妈和老哥都是一家人,我还能保持距离啊。”   “你知道我指的什么,”她也不跟我贫,“若不是你不愿意辞掉工作,我倒宁愿你当个全职主妇。”   “我就是不想当家庭主妇才工作的,”我随口回道,想到什么吐槽一句,“你和封竭真是越来越像。”   “这就是我的想法,”她说,“封竭就是我。”   我有点意外,“终于承认了啊,之前不还说你们是两个人么。”   她没有记着反驳,顿了一会回道:“你说什么是什么。”   和付郁的通话刚结束,助理进来通知,“颂姐,外面有个女人找你。”   我一愣,一个女人?   谁能跑到工作室来找我。   正合计着,一个人已经推门而入了,竟是万妍。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找来了。”   “太闲了,就过来看看。”她说。   我并不相信,“你可是HC的经理,能闲着?”   她不屑:“怎么,经理就不能休息么。”   “你可不是闲得没事干,”我瞥了她一眼,“有什么事。”   她就有点讪讪,“也是有点话题的。”   “又是关于付郁的?”   “不是,”她否认,“是关于我们boss的。”   “你们bos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以为意。   “有关系,至少他觉得和你有关系。”万妍回道。   “他?”   万妍看了眼四下,“另找个地方吧。”   我故意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   她摇头,“隔墙有耳。”   某酒吧。   坐在高脚椅上,我有点不解:“为什么你每次都选酒吧,就不能换个地方,像咖啡厅什么的。”   “酒吧不好么?”她反问。   “总感觉有些昏暗,压抑,不如咖啡厅的感觉舒服。”   “我倒是觉得酒吧挺自在的,只要不是很过分,不会有人在意你做什么,很自由,”她回,“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酒吧放松一下心情。”   “那你今天心情也不好了?”   “本来还好,但一想到要聊的话题,就高兴不起来了。”   我抬起眼,“直奔主题吧,别废话了。”   她也就开门见山:“boss去找你了么。”   “他找我干什么。”我愕然不解。   她的表情就有点微妙,“他倒算守信。”   “什么意思。”听她这语气又是有事啊。   她微叹口气,“知道付郁为什么接受潜规则么。”   我讶异,“不是说你们boss么,怎么又扯到付郁身上了。”   “因为和你有关啊,和你有关的事总也离不开她。”万妍说道。   “怎么又跟我有关系了。”   “因为boss一开始感兴趣的是你啊。”   见我眼神疑惑她也不拐弯抹角了,“实话告诉你吧,付郁和boss有个交易,只要boss不找你麻烦,她就默认了潜规则事件,说起来也算为你挡锅了呢。”   我还是有点不解,“他干嘛要找我麻烦。”   尽管不解,但心中不详感愈发重了。   万妍汗颜,“直白了说就是boss想睡你,然后付郁给你挡下来了,然后boss不想亏待她就答允她的一些条件,然后付郁的野心也顺势得到了一部分满足,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我错愕,“你们boss想睡我?怎么可能,我和他又没怎么打过交道,工作上也接触不到,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呢。”   万妍若有所思,“让我想想,我知道的……也就是四年前的一次电影节吧,那时候HC的规模还不如现在大,因为联名投赞助的电影被提名了,HC也勉强挤进了受邀嘉宾名单,于是boss带着我去见世面,当时你作为顾程颢的经纪人随同出席,你也是在那时再度引起我的注意,”说着她又笑了笑,“当然引起注意的不光是我,我们boss的眼神才叫有深意呢,整场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你,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你不论是什么身份,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boss想和你多有见面机会,就想在工作上创造机会,可是当时你们经纪公司一直在和ZY合作,除了ZY,MR的竞争也很强,像当时HC这种小公司几乎挤不上台面,所以他也一直未得逞,加上后来你又和付郁出柜了,他也不好有大动作了。”   “后来,付郁因为一些事情,把分公司让给了HC,当然因为什么原因你比我清楚,时隔三年再度回归,原本我想着她这次回来肯定来者不善,搞不好想把公司再要回去,但看这样子,她比我想的有野心多了……”   我还在她前面的话题中没回过神,实在想不起四年前的电影节上见过谁,更想不起有没有遇到他们,对于万妍接下来的话更是措手不及,只抓住了后面几个字,遂顺口问道,“什么把公司要回去?什么野心?”   她有点愕然的样子,“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顿了一下我又补上一句,“她工作上的事我不掺和。”   她的表情有点微妙,“哦,我还想着和你有关,你多少会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我淡了语气。   她也不打算多说了,“既然你不想知道就算了,看样子她也不想你知道。”   顿了一会,我拐回上一话题,“你刚说付郁和你boss达成交易,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想了一下,“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但有一次我看见付郁上了老板的车是在一年前,当时天很晚了,已经下班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是干嘛去,现在想来,也是徒然。”   一年前……   我忽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从那时候就开始了么……   那我那次去捉奸,截获的监控视频……岂不是九牛一毛?   想到这冷汗就流遍全身。   因为我么,又是因为我……   付郁,明知道你做的不对,我却不能怪你,因为我根本没有资格怪你,你这样“无私”,让我哭笑不得。   啼笑皆非。   空气有一阵沉默,半晌后我再次开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说的……多了,”她吐了一口气,“算了,你问吧,想问什么就问,能回答的,我就说。”   我呵笑一声,“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还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那也得有效果,我心里虽然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但是真分开了你又不会高兴,”她看得明白,“就是觉得作为半个当事人,你有权利知道一些事情,谁让我喜欢你呢,看你被蒙在鼓里我心里就不得劲。”   我也不多废话,“你和付郁什么关系。”   她一怔,随即笑道,“你不是知道么,就是几夜情关系。”   “没那么简单吧。”   “也没那么复杂,多说就是利用关系。”   我眼神一敛,“你利用她还是她利用你。”   “互相利用。”   想起付郁和boss男的关系我心下了然,呵呵一笑。   付郁从来都不是白莲花,我早就知道这点不是么,如今有什么诧异,更谈不上失望。   职场上不需要白莲花。   “在想什么,”她问,“是先和老板对峙,还是要和付郁‘算账’啊。”   我看了她一会,勾起嘴角,“你知道的太多了。”   刚和万妍见过面,第二天就接到了boss男的邀约电话,“不知可否给个面子见一面啊。”   我欣然前往,也看看他还有什么目的套路。   “上一次和你见面是为了偷拍视频的事,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我问。   他表情温和,“唐经纪是个聪明人,我也知道纸包不住火,所以有件事与其等你发现,倒不如我先坦白,也算在你面前挽回几分面子。”   我呵呵一笑,“这话说得就有意思了,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用得着在我这挽回面子么。”   他垂眸敛了敛尴尬笑意,继续说道,“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我和付郁的潜规则关系,还没有结束。”   我本就是侧耳倾听的,待他后几个字吐出来,直接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还是稳了稳神,不露情绪的说道,“所以呢,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个,是有何用意?”   “你好像并不惊讶。”他微微讶异。   “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的事情与我无关。”   “不对吧,”他不相信,“据我所知,你们还有联系,她手机快捷键里还有你的名字,聊天记录最多的也是你,这也叫分手?”   “这能说明什么,你也说,你和她是潜规则关系,上了床又不代表就是恋人关系。”   “原来唐经纪的作风这么开放啊,我还只当是圈里的人瞎传的。”   “咱废话少说,”我不罗嗦,“你找我来还有什么事。”   “爽快,我喜欢。”他勾唇一笑,继而又道,“我们合作吧。”   “合作?”   “对,其实我早就想和你合作了,只是早期苦于没有机会,条件也不允许,但如今不同往日,你和我合作不会吃亏的。”他一脸诚意。   “怎么,付郁这个得力干将还不能合你心意?”我故意问道。   “这是两方面,她是内部的人,而你是外界的联系,我们一旦合作定会相辅相成,相得益彰,而且你和付郁的关系,业务上相信也会很有默契,强强联手,所向披靡啊。”   我略微思忖,不禁想笑,“和我这么颇受争议的人合作,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实际上他已经引狼入室了,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常人就冲我和付郁这层关系就不会同时启用,因为怕我们会一条心,里应外合,他倒有意思,想把危险都放在身边,是该说他艺高人胆大呢还是实力作死呢。   就像现在,他也没多少担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顺势回道,“你这样的表情,配上这样的语气,我会误以为你想要包养我的。”   他倒是不急着否认,“唐经纪若是愿意,我也是有艳福了。”   “呵呵,你倒是会说笑。”   万妍说的都是真的。   我恢复了严肃,“如果我不同意合作呢。”   他不急不缓,“现下的当口,唐经纪那边可谓是风口浪尖,水深火热啊,这时候旁人都是避之不及吧,这种情况下你们最需要有人力挺你们为你们发声了,你与我合作,我们互利互惠,双赢,不是很好。”   “互利互惠?”我淡笑,“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给。”他大方回道。   这样的承诺听起来真的是很让人心动啊,可惜我并不感兴趣。   我起身欲走,“你的好意我承受不起,秦总裁你还是另觅佳音吧。”   “先不要急着回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他说,“以我的身价,和HC的势力,还有什么是你不满意的么。”   “我对你这个人就很不满意。”我直言不讳。   “俗话说,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就算看在将来会得到的利益上你也该慎重考虑下,而且我也不用你损失什么。”他继续游说。   我回过头,“你前半句说的没错,‘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可是我这个人有些时候就是容易感情用事,我讨厌的东西,一辈子都不会碰,更没有和你共事的打算,秦总裁你还是省省吧。”   他就收起了笑容,忽而冷笑一声,“话可不要说得太早,你不与我合作,以后可不要后悔。”   我也冷下脸,“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巧了,我这人什么都怕,就不怕人威胁。”   他瞬时脸色铁青,转过头不再说话。   我也登时离开。   几件八卦事情又发酵了两天,这天我刚完成手头工作,老哥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有点急躁:“你快去市中心医院!”   “怎么了?”我疑惑。   “老妈心脏病犯了,已经送医院了,我正在路上。”   我有点慌,“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犯病了?”   按理说老妈的心脏病不算特别严重,只要不是过冷过热,没有刺激就不会犯病,难道她又受什么刺激了?   “先去医院再说,我先回家一趟,取要用得着的东西。”老哥没有废话,说罢就挂了电话。   我也没有迟疑,和顾程颢说了一声立时朝医院赶去。   老妈的心脏病虽然平时看着不严重,但是一旦发作真是千钧一发十万火急,万幸的是,因为送医及时,经过医生奋力抢救,老妈在一次转危为安。   看到医生脸上放松的表情,我也松口气,这才意识到腿已经抖的不行,连忙找个位置坐下。   予诺见状扑过来要抱抱;因为家里没人,只能再度将她带到医院。虽然小小年纪,但也能看懂大人脸上沉重的表情,偎在我怀里一言不发。   “住院手续已经办完了,老妈醒了么。”老哥走过来问道。   我扫了眼病房内,“还没,估计还要等一会吧。”   老哥不知是叹气还是松口气,也道出了我心中疑惑:“最近老妈病发的越来越频繁了。”   “要说老妈虽然有心脏病,但平时都挺稳的,不该莫名就病发了……”总是有诱因的,想到这我看向怀里的予诺,问道,“予诺,奶奶病发前可有做过什么?”   予诺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回道:“奶奶今天接了好几个电话。”   “电话?谁打的?”   她摇头,“不知道,但奶奶也不知道是谁,但是接了电话后就很生气,这样的电话接了好几个呢。”   “那你知道他们都说什么了么?”我接着问。   “不知道,只知道奶奶很生气,说他们是神经病。”   我心下疑惑,待老妈醒后就问她电话的事情。   老妈余气未消,“就是一帮精神病,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上来就骂人,说我管教不严,不会教育孩子,还说你们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情,为人虚伪、利欲熏心,真有意思,我还用他们教我怎么做人啊,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一帮神经病……”   “妈你确定不认识他们?”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谁知道他们是谁啊。”   老妈正斥责着,我手机响了,没有来显,当即心下一冷,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了接通,然后那头传来了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也没什么好话,都是一些羞辱谩骂的话,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我立刻挂了电话,不一会又有电话打进来,依旧没有来显,我便拒接。   就在医院呆这小半天,陌生电话一个接一个,但我不能关机,好在手机可以设置防骚扰,我就设置成免打扰。   老妈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在外面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   “那人家电话怎么打到家里了?”   “没事,老妈,就是一帮精神病,咱不用理他,明儿我给你换一个号用。”   老哥全程没有多说什么,但看他这表情,估计也是深受其害。   回到工作室顾程颢也是一副忧虑面孔,看到我就问,“颂姐你没事吧?”   “怎么了。”   他将手机递给我看,新一发娱乐新闻标题已经出来了:“一线明星顾程颢的经纪人私生活糜烂,或与多合作人有不正当关系。”   “前几日,唐铭与顾程颢都各自被爆出绯色花边新闻,而这两位艺人都与一个圈内经纪人有着关系,唐颂唐经纪,早在几年前就因某视频事件门在圈内饱受争议,虽然后来有意为自己洗白,还特意投资拍了具有深意的微电影,该电影内容也是隐晦的含沙射影,意指真相另有原因,对此人们也是各有看法;如今,唐经纪再度被爆出于她很不利的消息,据知情人爆料,唐经纪性格随意,在工作上利用职务之便,与合作方多次进行私下深层次讨论,至于探讨些什么,则不得而知,平时在和艺人的交流上也很是照顾,私下里更是和手下艺人近距离谈笑风生,丝毫没有避讳,原本小编还在为唐经纪的身残志坚而动容,看来现在也要慎重斟酌了……”   除了文字描述外,更是附上了照片和录音,而让我无法反驳的是,除了文字赘述有些夸张噱头,那些照片和录音内容都是真的,确实是我本人的照片和声音,如此看来,那个爆料人已经掌握了我的一手资料,而且要和我近距离接触也能随时得到信息。   “颂姐,这些消息一放出去,当即被顶上了热门,评论和私信已经炸了,”顾程颢说道,“更有甚者,已经将你给人肉了,还说你不配做……经纪人,他们也扒出我的手机号,我也收到好些短信电话,颂姐肯定也是了……接下来怎么办?”   此时我居然很平静,也许是最近的事情接二连三,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波动了,只是有几分歉意对顾程颢道,“抱歉,把你连累了。”   “你别这么说,我没这个意思,”他连忙解释,“我只是想,怎么能帮到你,把这件事给摆平了。”   虽然我心情很淡定,但脑子里还是有些乱,“我想静静,别的事一会再说。”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一分钟,付郁打来电话,她也看到了网上那些言论,没有语气焦急的询问来龙去脉,只是温柔问道,“你还好吧。”   “应该还好。”我有气无力。   “真想立刻飞回去,把你抱在怀里。”她说。   “那你就尽早回来啊。”我顺势回道。   “快了,很快就可以回去陪你了。”她承诺。   空气有短暂的沉默。   她接着问道,“你会怪我吧,每次关键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是为了我么。”我表示理解,转而想到万妍的话与秦boss的态度,加上心中的不安感,遂开口嘱咐道,“鱼儿,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再遇到选择的话,先想自己。”我说。   她似有点意外,“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   我不允许她岔开话题,“先答应我。”   “如果是有你的选项里,我当然是会选你啊。”她笑。   “所以我才要你答应我以后遇到事情先想自己啊!”我有点着急,“答应我!”   “你怎么了?”她有点奇怪,“突然这么一本正经……”   “答应我!”   好一会,她叹口气,“好了,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尽量先考虑自己,好吧?”   “嗯。”听到她的回答我稍稍放心,又想到秦boss的话,不禁有点心酸,“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她温柔回道。   满心感动着看了眼时间,说道:“你现在不忙么?”   “现在不忙,怎么,你要忙了?”她问。   “没有。”   “那陪我多说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她语气软软的。   “我也想,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就笑,“那就什么都不用说,让我听着你的呼吸声就好。”   “呼吸声那么轻你能听到?”   “能,不光如此,我还能听到你的心跳声呢。”她开启撩妹模式。   我虽然满心愉悦,还是戏弄调侃,“你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吧。”   “那你听到了么?”她反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隔着手机,我们彼此静静的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想念。   某人的呼吸声忽然愈发重了起来,粗重的呼吸声通过话筒撩得我心痒痒的,属于封竭的口吻传进左耳:“妞儿,我想抱你。”   我忍住笑,“那你可要忍一下了。”   “我忍不住了,我现在就想上你。”他流氓的话语带着性感的语气打击着我的耳膜。   我脸微微发热,“你个流氓,旁边有没有人啊,什么话都敢说。”   “我这就回去找你,好不好。”他又说。   “现在?”我错愕,“你不是开玩笑呢吧。”   他好似咽了咽口水:“等我。”   扔下这两个字,通话就挂断了。   我茫然了一会,转头看见助理小陈正站在桌前,有一丝诧异,“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颂姐……”她纠结了一会,从身后拿出一个信笺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颂姐,我要辞职。”   我抬起头,对上她闪躲的眼神,语气清冷:“现在?” 第151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这次太过分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这次太过分了。   助理小陈将一份信笺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   “颂姐,我要辞职。”   我抬眼看她,她眼神闪躲,明显心虚。   “现在?”   “嗯……”   “理由呢。”   她想了一会底气不足回道,“我妈她生病了,我得回去照顾。”   “你妈生病了?”我确认道。   “嗯……”   我坐直了身子,不紧不慢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单亲家庭,你和你爸一起生活,但是后来你爸也重组了家庭,所以你自己出来住了,至于你妈那边,父母离婚后就很少联系了吧。”   她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随即意识到不妥,遂缄口不言。   我没有急着答复,而是从桌上的糖果盒里摸出一块大白兔放在嘴里含着,过了一会才平静的对她说道:“别紧张,先坐,我有话要问你。”   她就坐下了。   “你跟我多长时间了。”   “两年多了。”   “从我回来你就跟着我了吧。”   “嗯。”   “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挺,挺好的。”   “工作中有什么不顺心的。”   “没有,没有。”   “那为什么要辞职。”   她的表情不太自然,“真的是我家里有些事,我得回去处理。”   她的这个说辞我不予理睬:“再给你次机会,自己重说。”   她脸色就更难看了,“颂姐,我……我不想干了。”   “理由。”   “……”   我再问,“你昨晚是不是回工作室了,而且还进了我的办公室。”   她有些讶异,随即低下头不敢看我。   我掏出钥匙打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袋东西扔到桌上,“你是来收回这些东西的吧。”   她瞄了一眼,没说话。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我身子往后一靠,陷进椅背里,语气冷淡,“你之所以着急想要辞职,一是另有高枝了,再者也担心东窗事发,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她诧异,“颂姐你说啥呢……”   “不论是我还是老哥,顾程颢还有蒋陆白,每一次的花边新闻都很细节,就好像有人在旁跟拍一样,你说是不是很神奇,”我神情缓和,语气却冰凉,“之前老哥身体不适在片场昏倒,那么多人在场却意外的没有人走漏消息,当时我就觉得诧异,除非是人为阻拦,不然以老哥的名气,那些媒体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   小陈低着头不说话。   我接着说,“要说这个人,虽然‘敬业’,却不专业,都不懂得放水,这实打实的干货虽然对方很满意,但是却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实在是愚蠢,小陈,你帮我分析一下,工作室里的这些人,谁会这么愚蠢啊。”   “我……”小陈嗫嚅着,“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若有所思状,有些可惜,“本来还想私下解决的,但既然这样,就只能宣布给其他人也知道了,让他们也跟着分析一下,从那人收集资料的细节程度上看,得是对这工作室的情况充分了解的人,而且她还会随时关注各个艺人的动态,尤其是我身边的艺人,要么是利用工作之便,要么是刻意为之,或许是对我有成见,你说是吧,小陈。”   她有些慌乱,抬头看到我审视的目光,忽而两腿一软,颓然坐在地上,“颂姐,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报警。”   我微微讶异,“报警?我为什么报警。”   “我知道错了,可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我……”小陈无措了半天,最后只剩恳求,“颂姐,我求你不要报警,你要是报警了,那我就完了!”   我抬眼睨着她,“你慌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做的。”   小陈几乎要哭出来,“颂姐,我家条件不太好,我爸也得了重病,实在是需要钱,他一开始找我的时候我是拒绝的,但他给了我很多钱,可以帮我付了我爸的医药费,还说如果我不干了他会给我安排个位置……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   她声泪俱下,我无动于衷。   果然是有人指使的,不然以她平时的性格也不会想到要出卖情报来赚取外快。   但她不够诚实。   “我以为,一起共事了两年,就算关系不算近,但我自觉对你没有亏待的地方,但事到如今,你连一句实话都不给我,你的父亲没有生病,他也不在本地而是在老家,你缺钱是因为被骗还欠了人家一屁股债,所以有人向你抛出了‘橄榄枝’你就迫不及待了。”   小陈错愕抬头,一脸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的表情,更无力辩驳。   “或者你也会心存不安愧疚,但更多的是侥幸,如果不是我有所怀疑,你大概也不会自乱阵脚了。”我起身走到窗前,摸出一根烟点燃,过了一会接着说,“我没那么绝情,也不会追究你什么,你的辞呈我批准了,你可以走了。”   她很惊讶,“这样……我就可以走了?”   “怎么,想赔偿损失么。”   她就有些尴尬,“颂,颂姐,你……不生气么?”   “生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多追究只是浪费时间,但以后我不会再用你,也不想再看见你,你好自为之。”我语气平淡。   小陈甚是感激,连声道谢后就要离开。   “等一下,”我叫住她,补充一句,“那个人是谁。”   “什么?”   “指使你的那个人是谁。”   她想了一会回道,“和我联系的是中间人,不过据他说,是他的上司安排给他的任务,他的上司,好像是HC的总裁,姓秦。”   我闻言一怔,是他?   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容易冲动,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下了飞机转的士,直接杀到HC总部,没走前台预约通知,直接闯进秦总裁的办公室,那男人正在打电话,看见我风风火火气势汹汹的进来被吓了一跳,随即堆起笑容,起身迎了过来,“唐经纪,稀客啊,你怎么想来我这了?”   “自然是有事才来的。”   “什么事?”不等我接话他又说道,“找付郁?可惜她不在,半天前就请假下班了,你没联系她么?”   “我不找付郁,我来找你的。”   “专门来找我的啊,”他就笑得甚是深意,“诶呀我还有点受宠若惊呢。”   “少嬉皮笑脸,”我不给好脸色,“我问你,你是不是派人买通我身边人给你透漏情报,然后散布给娱乐媒体,败坏我们的声誉?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过分了点么。”   他好似有点始料不及,很快镇定下来,凉声说道,“所以唐经纪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得罪你了?就算是为了上次我差点让你失去雄风的报复,那你也睡了付郁,还有视频事件,我们算是扯平了,你何苦还不依不饶,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眼里闪过几分疑惑不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秦某好歹是HC的堂堂总裁,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唐经纪怕是有什么误会。”   “就算是误会,那我大老远跑来找你,你也该给一个解释,难道你不敢承认就是你派出的中间人去拉拢我身边人倒戈,为了唾手可得的利益,背叛自己的老板么。”   他只觉得好笑,“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作奸犯科的小人啊,亏我还一直挺欣赏你,想不到唐经纪耳根子这么软,别人说什么都信,请问你仔细调查过了么,有什么证据?”   “怎么,我还冤枉你了不成。”其实听到这我心里也有点打鼓,毕竟刚从小陈那听到消息我就杀过来了,没有时间去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但在那种情况下,小陈没必要再隐瞒,而且在我怀疑她之后,就已经偷偷调查过她的行为了,只有一点可惜,没有抓拍到和她接头的那个人,不然我也没必要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来套他的话了。   短暂的哭笑不得过后,秦某人恢复了冷静,忽而一改之前反驳语气,大方承认道,“唐经纪觉得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吧,反正越描越黑,听说你与我手下经理万妍也常有联系,怎么,在她嘴里也套了不少话吧。”   “不是经常,只是偶尔,”我纠正,随即冷笑,“连自己手下的私生活都了解得清楚,我该说你是谨慎还是变态呢。”   “变态?”他邪笑一声,“我要是变态,早在四年前就想方设法把你潜了,还用等到现在,费尽心思不过是想和你合作,多说是想包养你,结果你还是个同,不近男色,我秦某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在男女之事上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不愿意我自不会强求,更不会用卑鄙手段强迫你就范,别的我不敢说,但在这一点上我敢拍着胸脯保证。”   我心里微微有点松动,脸上还是不以为然:“你是什么人和我又没关系,只要你不要来找我麻烦、不找我们的麻烦就行了。”   他有点无奈的样子,“像我这种人,实在需要好的名声为自己的事业加持,自然会注意自己的言行,诋毁你对我又没有好处,我又何必去做这种事。”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我也不能以此确定,这些事和他就没关系,犹豫了一会只能先冷声提醒警告,“但愿你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说罢转身就走,在他这已经套不出什么了,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身后传来他故意调侃的声音,“来都来了,不然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   我没理他。   “你不是有我电话号么,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啊,省得你来回跑了。”   我顿住了。   对啊,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手机上有他的记录,但我始终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想了想,我扔下一句,“那为了你的好名声,你还是少与我有瓜葛比较好。”   说罢转身离去。   我即时飞回了原来城市,手头没有工作,算了算时间,我赶回了出租房,果然迎面撞上要出门的某人。   封竭愣了一瞬,一把将我扯了进去,随即便是一番唇舌纠缠。   “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飞机上不能开手机。”   “飞机?你又去哪了,不是叫你乖乖等我么。”   “那些不重要,我不是及时回来了么。”   他惩罚的捏了下我的胸脯,我们就滚到床上去了……   事后,她趴在我身上,指尖描摹着我身上的疤痕,先是在肩头逗留了一会,然后下滑到胸前,停顿在早些年手术后因排胸腔积液插导管而留下的小圆痕迹上。   我已经习惯了,几乎每次□□后,她都会在那些痕迹上流连一番。   她手指轻触,弄得我有些痒痒,我就抓过她的手握在手里,闭目养神。   “当时一定很疼吧。”   “嗯。”   “付哲哥说,那是大型运货车,几乎把你埋里了,救活的概率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   “嗯。”   “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因为我求生欲望重,全靠信念撑着,不然早挂了,”我有些无奈,“这些问题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不觉得腻啊。”   她摇摇头,头发蹭的身子痒痒的;   “那时候松子脑子里想的谁?”   “你,”我配合回道,“满脑子都是你,所以我不能死。”   “那你醒后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她再问。   “因为腿断了,不想拖累你,不想你心疼内疚,所以只能让你恨我了。”   “当时我确实恨死你了,一走就杳无音讯,然后唯一的寄托万金也死了,我真的是万念俱灰……”   “那八年后你还是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了。”   她就叹口气,“因为相比较恨,我更爱你。”   虽然相同的话已经说了很多遍,再次听,我还是很感动,遂抬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她就顺势凑上来,我们又亲在了一起。   她搂着我的腰身,几分感慨:“活着真好。”   我有点乏了,想睡一会,不想某人“为非作歹”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我按住,轻声斥道,“有没有完了,让我歇一会吧。”   封竭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是我还很有兴致呢。”   “唉呀,求你饶了我吧。”   “没事,来嘛……”   再度一翻云雨过后,封竭趴在我背上,语气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妞儿,我们复合吧。”   我已经筋疲力尽,无心应付,“这不挺好的么。”   “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承认是我女朋友,还玩什么分手梗,说是分手,分不分手也没差别。”   想了想,感觉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我也就不说话了。   “妞儿,你没什么事瞒着我吧。”他又问。   我只觉好笑,“没有。”   是你有事瞒我吧。   “你没有喜欢上别人吧。”   我就更哭笑不得,“开什么玩笑。”   他一股凉风吹在我颈后,直吹得我汗毛孔都扩张了,我轻拍了拍他的脸,“别闹。”   他凑近我耳边,语气忽然严肃,“我说认真的,你不许喜欢上别人,也不准有暧昧,不然我会很生气。”   这样的话他也说过很多遍,但不知为何,这一次我总觉得他好像哪里有所不同。   空气陷入了安静,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声音:“松子。”   “嗯?”我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我爱你。”   这一句情话,通过左耳加持,仿佛有了蛊惑的魔力,直接穿透耳膜,直达心底。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摸了摸旁边,空的,床头柜上放着早餐还压着一张纸条,她已经回总公司去了。   我摸过手机,发现居然错过了老哥的三个未接来电,原是付郁怕耽误我睡眠,直接将手机调了静音。   我把电话回了过去,那头老哥语气严肃:“你先上网看看。”   听他语气不对,待我登陆了网页,瞬时被一片言论占满了视线:   “一线演员艺人唐铭再被爆料,与其妹唐经纪人的电话内容被曝光,原竟已与圈外人领证结婚,而结婚对象竟然是她!”   “唐经纪人丑闻不断,如今再生事端,与其同性恋人在住处卿卿我我被全程记录,且视频外露曝光,内容尺度令人大跌眼镜!”   “一线演员艺人唐铭与同性好友的恋人关系还未被落实,如今又传出曾婚过的事实,真真假假,孰能分清……”   “唐经纪人曾被传出与同性恋人分手,后疑似与旗下艺人暧昧不清,而现下某不雅视频曝光似乎说明两人关系并未情断……”   ……   满屏满眼都是这样的八卦字眼,我只觉得如一盆冷水从头灌下,直接浇了个透心凉。   怎么会这样!怎么我和老哥的通话也被监听了?!   我仔细回想当天与老哥的通话情形,顿觉一股寒流流过:当时我还没发现工作室里有监听设备,那是后来才发现摘下的,这么说,当时的通话内容已经被对方监听去了!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细节我居然给忘记了。   这对方手里要是还存着当时的录音根据,那对我们真的是相当不利,就算我们有心澄清也无力,因为他们抓住的点都是事实,我们很是被动,舆论的主动权已经握在他们手里了!   这次太过分了!   我只觉得很气愤,当即拨打了小陈的手机,已关机。也是,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联系的上她呢。   我强行镇定下来,翻着网页上的新闻,在微博上已经不用说,早就被顶上热门了,第一条就是老哥的,第二条就是我;   评论与私信也是爆满,粉丝们纷纷表示玻璃心碎了一地,而喷子也已经刷着水军职业开喷。   别的都好说,但有一点我还是觉得疑惑,我和付郁的事情怎么也会被拍到,难道还有人专门在对面窥探,那也不可能啊,在亲热之前我们都是拉上窗帘关好门窗的。   难道家里也被安了监控器?!   想到这又是一头冷汗,我开始在房间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却一无所获,我想给付郁打电话,将心中疑惑告诉她,但是没打通,于是打算微博私信她,她平时也经常上网,尤其是最近多事之秋,她肯定会刷微博,然后等我点进去时,发现她在半天前已经发了一条微博,算是对不雅视频的回应?   “闺房中的小乐趣,被大家围观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   就这么短短一句,点赞已经破万了。   所以说,我完全没在上面看出她哪里有不满的情绪,完全是秀恩爱的口吻啊。   是已经习惯了吃瓜群众的态度了所以也无所畏惧了么。   想了想,我也没那么焦虑了,转发了她的这条微博,还附加了个心的表情,剩下的随他们怎么想吧,反正我们早就出柜了,还怕什么。   首要事情是老哥那边了。   我打开电脑联网,想着怎么替老哥扳回一局,忽然发现隐藏菜单里多了个标签,一个手贱就点了进去,结果这一点,我傻眼了,屏幕上呈现的是出租房的每一个房间的监控全貌,不光有整个房间的视角,还有局部视角,比如说对着卧室床的、对着客厅沙发的……   还有正对着在桌前玩电脑的我的画面。   我顺着摄像头方向在衣柜上发现了一枚形似螺丝扣的针孔摄像头,不加注意真不会想到这玩意还能隐藏到这份上;   震惊之余我心里也升起了疑云:为什么家里会有摄像头?   如果有人偷偷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安装的摄像头用来监视我们,为什么监控画面会出现在自家的电脑里,除非是自己要安装的摄像监控……   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人——付郁(封竭);   是她安的摄像头么,她安这东西干什么?   还有那视频,也是她发的么?或者是有黑客入侵了我们的电脑,就像我雇黑客黑了秦某人的电脑那样。   我宁愿是后者。 第152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心里的恐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里的恐惧。   我赶到了老哥的工作室,不同于以往,这次□□让大家都有点手足无措,焦头烂额。   老哥的助理看到我迟疑了一瞬还是凑过来,“颂姐……”   “我都知道了,老哥呢。”   “在办公室。”   我略过手忙脚乱的工作人员,直接进入老哥办公室,一进门就一股烟味飘来,老哥正对着窗口,背对着我站着,看着窗外的景致。   老哥在烦心的时候会抽烟,这点上我与老哥一样。   “老哥。”我走过去,“你还好吧。”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空气沉默了一会。   大概是为了缓解尴尬?我也顺手摸出一根烟,不等点燃就听老哥说道,“你和郁丫头那边没事吧。”   “没事,最近总出这事,我们都习惯了。”我不以为然。   “付郁心思敏感,你还是要好好安慰一下她。”老哥还是说道。   “我知道。”我就想到家里的监控,有点怅然若失,“你也看到我转发的微博了吧。”   老哥顿了顿,叹了口气,没说话。“   ”其实舆论那些东西,本不用在意,圈里的艺人,哪个还没点丑闻了,相比较那些吸毒出轨的,你不过是结了婚又离婚了,说简单点就是闪婚闪离,用比较流行的词就是隐婚,再说你已经老大不小了,会结婚不是很正常么。”我安慰道。   “结婚不算新闻,看点是结婚的对象,”老哥很无奈,“虽然在一开始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把郁丫头给连累了。”   我也无法反驳,“她早就被牵扯进来了,从我们出柜后,这日子就没消停过。”   “那些媒体也是会搞事情,”老哥又抱怨两句,“把这几个热议话题全都扯到一起,明摆着是要我们招架不住,就算我们想要一一澄清……除了实话实说,其他的话根本不足以人们信服。”   老哥说的没错,而我现下也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遂缄口不语。   半晌老哥再度叹息一声:“就是觉得,对付哲不太公平。”   我迟疑了一瞬还是说道,“要出柜么?出柜的话……人们对于你结过婚的注意力就会转移……”   他一怔,表示不妥,“只怕会火上浇油吧。”   想来也是,这并不是个好主意;我已经出柜了,如果老哥再出柜,众人的关注点就会放在“唐家兄妹都是同性恋”的角度上,而且在这个时机出柜,人们也会意识到我们是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想混淆他们的视听,而且也会认证了老哥和付哲的关系不是八卦而是证据确凿,如果这还不算严重,那保不齐有好事者会联想到老哥闪婚闪离背后的动机,这要是再往深了挖掘,搞一发人肉,再牵扯到家里人,那我们的生活就别想好了……   说起人肉,现在老妈还在医院躺着呢,我却连一点反击的把柄都没抓到,想来真是无能。   我不能再冒险了。   “你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么。”我问。   老哥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也很无奈,“那暂时先不要有什么动作了,免得适得其反。”   “嗯。”   “我这两天没去医院,老妈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还算稳定。”   “予诺呢。”   “付哲带着呢。”   想到家里近期的状态,我和老哥不禁又同时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天,老妈就不顾我和老哥的意见坚持出院了。   “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在家在医院都一样。”   “可是,我和老哥这两天都挺忙的,走不开,付郁也不在,你一个人在家住我们不放心,”我想了一下,提议道,“不然我和付哲打声招呼,你去他那住两天吧?”   老妈听后连忙拒绝,“诶,这哪行,付哲人家也挺忙的,我怎好去打扰人家,我这病就是要静养,放心吧,我不会累着自己,也不会接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话了,不会有事的。”   “我还真不放心,”我不同意,“这样,我以后尽量早点回家,早上我把饭都做好,你也不要干活了,有什么活等我回家再做。”   “不用不用,整的我好像废人似的,还啥都不能干了啊,”老妈有点不悦,“你们该工作工作,我好着呢。”   “诶呀妈你就听我的吧。”   “你这孩子,妈都这么大岁数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么,听我的,啥事没有。”   老妈脾气也拧,我就挺无奈。   “诶,我住院这几天,予诺谁带啊?”老妈想起来问道。   “付哲带着呢。”   老妈就过意不去,“总让人家帮忙,这怎么好意思,欠人家多大的人情啊。”   “没事,妈,都是一家人了,他不会介意这个的。”我不以为意。   再大的人情,老哥会还的。   “话是这么说,但老麻烦人家也不是事,”老妈还是不得劲,“毕竟他是人家的儿子,又不像你哥,自己儿子就不说啥了……”   “没事阿姨,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你儿子;”这时付哲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提着两个水果罐头。   “小哲你来了,”老妈看见付哲很是热情,“我倒是希望有你这样的儿子呢,高高大大事业有成,还这么懂事,这你爸妈睡觉不都得笑醒啊。”   付哲就忍不住笑,“那我就是你儿子了,妈。”   老妈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我哪受的住啊。”   “那我更得多叫两声,让您老好好习惯习惯,”付哲笑盈盈的,“妈,妈!”   心满意足之后老妈问起正事,“你怎么跑医院来了?公司事忙完了?”   “铭子说您今年天出院,但是他抽不出身,所以我就过来了,接您出院。”付哲回道。   老妈就佯作不高兴,转头对我抱怨,“你看看你看看,你哥就是没有一点自觉性,使唤人使唤惯了,自己的事不来,让付哲来回跑。”   “哎呀妈,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两家话,”付哲说道,“妈,这几天铭子工作室比较忙,松子她也不好脱身,我就接您到我家去,您就在我那住下,什么时候不想住了再回去。”   老妈受宠若惊,“到你家去?这可不好啊,那不打扰到你家人了么。”   “不会,是去我自己家,我和父母分开住。”   “哦,那你得经常回去看看他们啊。”   “那是肯定了。”   “那你平时都是自己住啊,一个人多孤单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啊。”老妈又开始操心起他的终身大事了。   “孤单倒不会,平时都是我和铭子一起住的。” 付哲顺口回道。   闻言我心头一颤。   果然老妈诧异,“你俩住一起?”   “对。”   老妈回头看我,“你哥不是买了房子么,怎么还跟小哲挤一起啊。”   我就解释,“妈你忘了,老哥的那个房子我住着,而且先前鱼儿也是和我一起住的,所以老哥就和付哲一块住了。”   “对,而且我那房子大,就是你们都搬过去也住得下,平常我一个人住也没啥意思,铭子在也有个伴,两个人还能聊会天。”   “这倒是。”老妈也就没多合计,遂又满含歉意道,“又给你添麻烦了哈。”   “没事,妈,我是你儿子,哪有儿子嫌弃妈的。”付哲满面春风说道。   看着付哲一口一个妈叫得这么顺口,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如果老妈知道他们两人的真实关系,还会接受付哲这个儿子么。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一天我回到出租屋,进门就发现家里的东西被动过了,柜里还多了两件新买的未拆包装袋的衣服。   难道付郁回来了?   可她说过不会这么快回来……   但家里不至于招贼吧,那这贼也太明目张胆了。   我每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可疑人,就差洗手间了。   刚一拉开门,就被从里面扑出来的人抱了满怀,熟悉的笑声灌了满耳。   我惊魂未定:“吓死我了,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我好去接你。”   “就是要给你一个surprised,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她咬着我的耳朵,“怎么样,有没有很惊喜?”   “惊喜算不上,惊吓还差不多,”我“不买账”,“现在我的心脏还跳的厉害呢。”   “是嘛,那我听听。”她拥着我又一路倒在了床上……   “你不是说这几天都回不来么,所以说是在骗我呗。”   “主要是我太想你了,忍不住,所以临时请假跑回来了。”她说。   “哦?是你想我还是封竭想我啊。”我揉着她的手指故意问道。   “都想。”她诚恳回道。   “再回去又要加班了吧。”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加班了。”她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抬眼,“几个意思?”   “再过一段时间,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她卖着关子。   我汗颜,“还故作神秘呢。”   “那是自然。”   看着她胜利在握般的兴奋样子,我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抽光了心头血一样,一时间有点恍惚。   她注意到我状态不对,遂问道:“松子,你怎么了?”   我看着她的脸,猛然间觉得有点不真实,居然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鱼儿……”   “嗯?”   我凑过去吻着她的唇,感受到她的呼吸真切的扑在鼻尖,碰触到她美好的实体,这才微微感觉到真实的踏实感。   她被我的主动搞懵了,随即邪笑道,“还想再来一次?”   “你什么时候走?”我问。   “明天,”她笑,“我还可以陪你到明天中午呢。”   “哦。”   “怎么了?”   “没怎么。”   某人就揉了揉我的头,“我还没走呢,就舍不得我了啊。”   我确实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呐,鱼儿……”   “是鼠儿啊。”他又大力的揉了揉我的头。   我略过他的这点执着,直接说到正题,“以后如果遇到不好的事情,记得要保全自己。”   他一愣,疑惑道,“怎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就是……忽然有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感觉……你会遇到不好的事情……”我如实说道。   “嗯……?”他从鼻间哼出一声,“妞儿这是在咒我么?”   “当然不是……”但我又不知怎么跟他解释,就是因为直觉?估计他也不会信吧。   我趴在床上有点颓然,“反正你就凡事小心一点吧,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没错的。”   “嗯……”他靠过来,“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还说要我不要管你只管自己的。”   “嗯。”   “那现在轮到我来问你,如果你遇到了关键时刻需要选择,你会选择保全谁呢。”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你啊。   他也是明知故问啊。   我没有说话,任由他把我像宠物一样,抱在怀里。   “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临走前她说,“一个星期后我就能随时陪着你了。”   “怎么,你想辞职了?”   她笑而不语。   而在她走后我才想起来,我还没问她关于监控摄像头的事情。   我又回到出租屋,在家里摸索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两张未署名的光盘,我把它放进电脑里,没一会碟片就开始播放了,里面也是我和她(他)在房间里做的一些羞羞的事,通过监控摄像头的视角更增添了几分偷拍的意味。   所以说封竭的兴趣不只是写□□日记,还有这种偷拍的兴致么。   可是他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很容易被人钻空子啊。   为什么她(他)还能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啊。   因为老哥与付哲的缘故,我晚上不会住在付哲那边,只会每天过去看看,老妈在那住的好像也挺习惯的,予诺也不用说,她不认床,也不会因为换了陌生的床就睡不着觉,一家四口相处的到还挺融洽。   我提醒付哲,虽然两个人都是男人,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在老妈眼皮底下一定要收敛,不要被老妈看出什么,她已经经不起刺激了。   “放心,我们会注意的。”付哲信誓旦旦。   得到他的保证我也就很放心的继续忙自己的了。   老妈也很自觉,在付哲家住了几天后就执意要回自己家,即便付哲极力挽留;   用老妈的话说,见好就收,不能死皮赖脸。   老哥这一次没有缺席,特意腾出一天时间帮老妈收拾东西搬回家。   莫名的,我这两天心焦的很,那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预感愈发强烈了起来,忍不住给付郁打了个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就像先前一样,莫名的失联了。   这天下午我回到出租屋,隐隐感觉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而这一次并不是付郁回来了。   电脑鼠标不在原来的位置,纸篓里也多了两个被水浸湿的废纸团,转椅的方向好像也不一样……   难道真的有人偷偷潜进来过?   可是门窗都是好好的,除了这两点,其他都没有异常,电脑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先前被我不小心弄洒了半杯水的水杯还一动不动的放在那里。   因为我的记性越来越不好,所以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做过什么又忘记了,此刻再怀疑也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不过还是有一点异常的,说好的一星期,实际上只过了三天时间,付郁就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而且还是黑着眼眶眼底充血的出现在我面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我们俩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这句,然后我就诧异了,“什么意思?”   “家里没出什么事吧?”她又问。   “没有啊……”   “真的没有么?”她再度确认。   “……没有。”   “没事就好。”她拥住我心有余悸般,“我好害怕。”   “害怕什么?”   “怕你离开我。”   闻言我心里一颤。   我无法确定出租屋里的“怪现象”是不是我健忘造成的,但眼下没有出什么事,就先归结为无事吧。   看她这疲惫的样子,心疼之余我心底也升起了凉意。   难道我心里不安的感觉要被应验了? 第153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爱之深,恨之切。 第一百四十五章 ,爱之深,恨之切。   一连几天,付郁都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家里当上了“家庭主妇”,家务全包,还负责接送我上下班,形影不离。   我觉得很诧异,但自觉她做什么自有她的原因,也就没多嘴问。   几天后她忽然问我:“如果我换个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我微微错愕,但还是没反对,“可以啊。”   “可以?”她倒有点意外,“你就不想问问原因?”   “我想问倒不如你想说,”我正在洗头发,也不急着回她,直到洗完头发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想说我就听着,不想说也没事,反正你向来都是有主意的。”   他好似有点不甘心,“那如果我换了一个特别普通的工作,薪资也抵不上现在,甚至一无所有还比不上一个乞丐……”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语气迟缓了下来,“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一无所有了甚至沦落到要去要饭,你……会不会就离开我了?”   我没有立时回答,他的眼神无比的认真,还透着一股纠结,与不确定。   “你觉得呢。”我反问。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没有听到我亲口说的答复,眼神便黯了黯,不自觉垂了下去。   又开始多想了啊,我有些汗颜,走过去将毛巾扔到他的脸上,“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去要饭啊,你脑子进泡了啊。”   我从他身边走过,来到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他还站在原地,将我用过的毛巾埋住脸,在那自我陶醉。   “哎,”我说,“你杵在那干嘛呢,不看电视么。”   他就走过来,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以你的能力不会要饭的,”我宽慰道,“要是真有那一天,就在家做家庭主妇吧,我养你。”   他一脸的不情愿,“我一大男人,做什么家庭主妇,你做家庭主妇还差不多。”   “还大男人呢,大男人还这么没自信啊。”我白了他一眼。   他自然的搂过我的脖子,煽情地回道,“我的不自信也只是对你,我是真的很爱你的。”   我没有接话,也没有询问他们又出了什么事,他们从来都是有规划的,除非真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不然他不会还能这么安稳的坐在这,若无其事的陪我看电视了。   过了没一会,某人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转过头就迎上了封竭的啃咬。   “喂,”我推开他,一脸嫌弃,“别跟泰迪似的行不行,一言不合就发情啊。”   “没办法,离你这么近,我忍不住嘛。”   “忍不住就滚远点。”我推开他的脸。   他还赖赖的不松手,厚着脸皮往上凑,“我不,给我嘛~”   “起来,才刚吃完饭,别压着我,怪难受的。”我不买账。   “就是区别对待,这要是付郁,你才不会这么说。”他还有点赌气了。   “因为鱼儿是在下面的。”   “我也可以在下面的。”   “少忽悠我,我又不是傻子,才不上你的当。”   说话功夫他已经吻上来了,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说不出来的美好;我沉浸在他的热吻里,他就趁机熟练的脱掉我的裤子,手指就探了进去。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挺诚实,分明已经湿了。”他坏笑一声,分开我的两腿就栖身压上。   我想到摄像头的事,立时阻止,“不行!先把监控关了。”   他没反应过来,“什么监控?”   “就是摄像头啊,你自己干的好事还问我。”   封竭一脸茫然:“摄像头在哪?”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会不知道?”   他还是一脸蒙逼,“我干什么好事了?”   我就坐起来,半信半疑道,“不是你在各个房间里都装了针孔摄像头,结果把我们之间那点事都录下来了么。”   封竭若有所思,随即一脸无辜,“冤枉啊,我根本没装过什么针孔摄像头,再者就算我想把这种事录下来也会买个DVD大方拍了,没必要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是你怕家里进贼才装的摄像头呢。”   我错愕,继而将那两张光盘翻出来拿给他,“这不是你的么?”   他就有点红了脸,“是。”   “那不就得了。”   “但我看监控都装了,就想看看都录了些啥,然后把不可描述的画面刻成了光盘,想着没事的时候看看也不错……”   “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我也以为你是知道的,再者我写的日记你都看了,还会怕这个么……”   看他那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我真是无fuck说。   等等……   空气短暂的沉默之后,我们同时想到了什么:“摄像头不是你装的?!”   下一秒我们都冲到电脑前,打开监控画面,屏幕里的我们面色凝重。   “如果不是我们自己安的摄像头,那就是有人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潜进来安的了。”   “你说,谁会想要监视我们呢?”   “……不知道,但是如果要监视我们,为什么还在我们自己的电脑里安装视频采集卡,明目张胆的让我们知道呢?”   “不知道……你说那人要是真的在监视我们,岂不是在远程监控?那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不是都看到了?”   此言一出我们皆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我们二话没有当即找来工具将摄像头给依次拆除了。   拆除的过程中我们始终在想这个问题,“既然要监视,偷偷摸摸也就罢了,怎么他就那么明目张胆,好像故意要让我们知道似的。”   “另外,那个人能找到我们的住处,偷偷潜进又不会破坏门窗,说明那人对我们的生活规律很了解,而且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蓄谋已久且很专业,撬门而入又不会被看出来,要么就是熟人作案,有这房门的钥匙,所以能自行出入。”   但我们自觉排除了后者的可能性,我们关系近的人不多,更没有将钥匙交给外人保管的可能,家里人来之前也会先打招呼,更是没可能。   那就只剩前者了。   不管怎么说,第二天我们便新换了防盗门,性价比超高的那种。   我们一直没搞懂那个神秘人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想以我们的私生活爆料来搞臭我们么,这种行径一次就足够了,聪明人不会愚蠢到同样的计谋用两次,而且频繁通过爆料对方隐私来达到黑对方的举动也会适得其反的给自己招黑,人们会质疑他的人品,时间长了也就不买账了。   所以……这算是一种警告?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几日看上去是相安无事的过去了,生活貌似又恢复了平静。   近期的记忆力又开始下降了,我总是容易忘记刚刚在做的事情,好在付郁的记性好,她能帮我想着。   付郁(封竭)又回到分公司去了,只是在家休息几天,并没有离职,前几日说要换工作的话我也只当她是心情不好说的气话,虽然她很少说气话。   这天付哲照例打来电话通知他打的钱已经到账了,对此我虽不赞同,但也很无奈;付哲表示有些事情一旦养成习惯就很难改掉,而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也不好终止。   卡与手机绑定,每次卡里进账手机都会发来短信提醒,但最近记性太差,不记得看过这个短信却显示已读,对于这种健忘的状态,我也是已经适应了。   老哥又在筹划准备新的作品了,毕竟对于他这个大腕来说,八卦新闻不足以成为他前进的阻碍,也没必要为了一时的热议停止进程。   老哥去外地拍戏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而付哲好像也被公司的事情缠住了,忙的有点焦头烂额,这天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到他家拿一些东西给老妈,说是老妈走时候忘拿的,又说还有一些他买的滋补品也让我一并拿回去,因为最近太忙抽不开时间。   我就趁着下班早往付哲家走了一趟。   大概是出门没看黄历,不等到地方,就被某个不良居住民“天女散花”扔了一身垃圾,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又是被迎头倒了一身脏水,当即弄的十分狼狈。   我想找到始作俑者,却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憋了一肚子气上了楼,刚打开房门又被过堂风吹了一脸的纸屑,我气急,一脚踢飞了旁边的纸篓。   老哥不在,都不知道收拾卫生的么,还有出门连窗户都不关,这要是招贼了绝对是一大新闻。   无奈,顺手帮他们收拾了卫生,然后借用他家的浴室洗了个澡,由于没有换洗衣服,我就翻出两件老哥的衣服换上。   这是付郁打来电话:“你在哪。”   “我在付哲家。”   “去他家干什么?”   “取点东西,一会给老妈送过去,”我看了眼时间,接着说道,“今晚可能就在妈家睡了。”   不想她当即拒绝,“不行,回来住。”   “诶?为什么不行?”   “让你回来就回来,”她不解释,“我去接你。”   “今天就不用了,我自己能回……”话没说完,那头已经挂了。   我错愕,什么情况,她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付郁怕黑,晚上轻易不出门的;   封竭么。   我没想太多,将东西送回妈家,刚待了没一会,封竭就找上门了。   “我们回去了。”他也不多废话,拉上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封竭,你怎么回事?”我有点不悦,他的手像钳子,钳的我胳膊生疼,“先放手。”   他充耳不闻。   老妈有点诧异,“都这么晚了,今晚就住这吧。”   “不用了,我和唐颂还有事要处理。”说话间他已经拽着我往外走了。   劝阻不成,老妈只能作罢,“路上慢点。”   而我则注意到他刚刚是直呼我的名字的,而不是昵称。   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点,他生气了。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一句话,直到回家。   进门后他脱去外套,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看这样子是要兴师问罪?   “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我淡淡问道。   他看着我,“除了你谁还值得我生气。”   我不解:“我又怎么了。”   他就直奔主题:“我不在这段时间,你都和谁走的近啊。”   “没谁啊。”   “没谁是都有谁。”   “没谁就是没谁,除了工作上的关系,我还会和谁打交道。”说到这我不禁郁闷,他这是又从哪捕风捉影瞎吃醋了。   “这几天家里都来过什么人。”我刚走过去他又问。   我汗颜了,“我什么时候把外人带回家过。”   “保不住有人来找你。”   一听这话我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啊,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是那种勾三搭四的人是么?”   他抬起头看我,眼神不可名状,语气似微微缓和了一点?“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没有,你想我说什么?”   他不知从哪翻出一条裤子,扔了过来,“自己看。”   我疑惑的低头查看,很像我的某条裤子,却被不经意的蹭了一手湿粘,乳白色的不明液体粘在裤子上,我嫌恶的扔到一边,“什么东西啊这是。”   “你不知道么?”他语气诡异。   “我知道什么,你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   “不要装不知道,你敢说你没见过?”他继续反问。   我有点火了,“我就是没见过啊,你有什么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那是男人的jing液,jing液你懂么!”他瞪着眼睛站起身,“我已经给你机会解释了,你却瞒着不说,是因为心里有鬼么?!”   “什么叫我心里有鬼啊,我没做亏心事心里有什么鬼,我怎么知道那东西是jing液,再说我怎么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我裤子上,我还纳闷呢。”   “这话你觉得我该信么?你别是想说这次的事和之前的监控事件一样,也是有人趁着家里没人偷偷溜进来故意留下的!”   “我怎么知道,那也没准就是这样呢。”   “呵呵,”他怒极反笑,“防盗门已经重新换过了,门锁都是加密的,就算外人想进来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就算他临时起意想撸一发,那为何不处理了,非要留在你的裤子上?”   “或者他也不知道是谁的裤子,就是想这么做了,也或者他想找的是你的裤子呢,但是他也不确定所以就随便拿一条了。”   “所以你觉得他会费劲巴拉的撬开门锁就为了把jing液随便留在谁的裤子上?”   “那没准就是这样呢,”我渐渐冷静下来了,“你就因为这一条裤子就怀疑我与外人有染,就算退一万步来讲,我要是有意想和别人偷情,也不会在家里,更不会把沾着作案‘证据’的裤子放在家里等着你发现。”   “听你这意思,这次和上次是同一个人做的,那人再度趁我们不备,闯进家里,把这肮脏东西留下让我们发现,然后互相怀疑吵架?他会这么无聊?”   “没准就是呢!那人他能跑到家里安针孔监控,怎么就不能留下别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但是肯定会让我们焦躁,就像现在,你都不听我解释,坚持认为我有事瞒你,咱们两个人在这吵得不可开交,却不会想想那人的动机是什么,没准我们会争吵也是在他预料之中……”我忽地灵光一闪,“对啊,没准就是这样呢,他的目的没准就是要我们闹僵呢?”   他嗤笑一声,“你不觉得你是在推卸责任么,遇到事情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将责任推到那个神秘人身上,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会因为别人的随便介入就脆弱不堪么?”   “可你现在就是在为了一个外人在和我争执啊。”我一针见血。   他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拿着这裤子去做个DNA鉴定,到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他哼笑一声,“如果如你所说,那个人就是在混淆我们视听的话,你觉得他会用自己的jing液来作案么,况且你人际关系那么复杂,我怎么知道你与这jing液主人就没打过交道呢。”   我只觉得心被狠刺了一下,“你这话是认真的么。”   他不看我,盯着我的衣服看了一会,说道,“我记得你早上穿的不是这身衣服,这衣服不是你的吧。”   “我哥的,”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去付哲家的路上身上被弄脏了,我就在他家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老哥的衣服。”   “身上被弄脏了?”他语气里透着深意,“你说是你老哥的衣服,但我怎么看着像付哲的衣服啊。”   闻言我低头打量了两眼,这么说来付哲好似也穿过这样的衣服?   “同款吧。”   “所以你也不知道到底穿了谁的衣服?”   “呃……较真这个有什么用,这又不是重点。”我不耐烦,“到底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在外面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   “我信。”他痛快承认。   “那你还……”   “把你手机拿出来。”   “干什么?”我将手机递给他,他点了几下,那条转账提醒信息就映入眼帘,“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   但我不觉理亏:“就是这么回事,你哥付哲每月都会给我打钱。”   “他为什么给你打钱。”   “算是……生活补贴吧。”我想了一下,定义道。   “他为什么给你生活补贴,还每个月都给?”   “已经不是个把月的事了,好多年了,当初我们分开那八年,他就一直以这种方式,算是接济,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关心吧,最初那两年我确实挺不好过的。”   “关心?”他拿出一张明细表,上面都是近几个月来我的通话记录,而他在我和付哲的通话记录上特意都用笔勾了出来,“通话还挺频繁,按你的话说,这几年没少打电话吧,每个月都给你打钱,这些年下来也得不少钱呢啊,这都不仅仅是关心了,快赶上包养了吧。”   “你胡说什么!”   “你激动什么,心虚?”   “你……”我气结。   “他月月给你打钱,你哥知道么。”   “……应该知道。”   “什么叫应该知道。”   我泄了气,“他一开始知道,后来就不清楚了,我也没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多想。”   “不告诉我我就不多想了么。”   “……”   “这钱你拿的倒是心安理得。”他把明细表撕得粉碎,然后扔到垃圾桶里,“包养一只唐颂要花多少钱,这得容我算算。”   “封竭你够了!”   他阴阳怪气的看着我,“怎么,嫌我烦了,嫌我难对付还事儿多?付哲他温柔体贴,你可以找他去啊。”   “他是你哥!”   “可他也是个男人!”   “但他也喜欢男人!”我回道。   结果他哼笑道,“如果不是你哥唐铭,他也不会弯,左不过也是一直男,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比对付郁这个妹妹都上心,你以为他只是因为出于关心?那他也可以多关心关心别人;从上学那会,别人都说你和你哥很像,付哲喜欢你哥,自然也会喜欢性格相近的你,哎呀,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你说,付哲是先喜欢的你哥,还是先喜欢的你啊?”   我已经哭笑不得:“你脑洞也太大了些吧。”   他撇撇嘴角,“我一直如此,你第一天认识我?”   我有些乏了,无心再和他争论这些:“我不想和你吵了,咱都冷静冷静吧。”   “把衣服脱了。”他忽而说道。   我不予理睬,“现在没心情。”   下一秒就被他扯了过去,压在沙发上开始扒衣服。   “封竭你干什么!我说了我不想做!”   “把衣服脱了,我不允许你穿别人的衣服!”   我也就无心争执了,“神经病啊你……”   四肢无力任由他摆弄,过了一会他又抽疯似的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我已经有点困了,沾了沙发更是困意来袭,但他显然不想让我睡觉。   “差不多行了啊,都说了今天不做了,我累了。”   他把脸埋进我颈窝,不一会肩头抖动起来,我颈窝也传来了湿意。   他居然哭了。   我轻拍了拍他的头,“干嘛啊你,哭什么。”   他的眼泪就流得更凶,半天没有说话。   我搂着他躺在沙发上,就这样过了有一会,我实在忍不住困意,就这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问我:“唐颂,你觉得付哲这个人怎么样啊?”   恍惚间觉得这话有些耳熟,细想好像在大学期间,曾经的室友郭苏凌问过这个问题。   正想着,仿佛就回到了大学时代,那天,付哲以借给付郁送蛋糕的名义来找我,待他走后,郭苏凌一连好信儿的表情凑过来:“那个男生是谁啊,不像咱们学校的啊。”   “他是付郁她哥。”   “付郁她哥啊,长得挺帅啊,他找你干嘛啊,还给你蛋糕,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你想多了,那是给付郁带的,付郁课时不方便,就由我代交。”   “送东西前不应该提前打声招呼么。”   “他是临时起意。”   “哦……那你觉得付哲这个人怎么样啊。”   “你觉得付哲这个人怎么样啊?”就这一句话一直回荡在耳边。   “不了解,看上去还不错。”   “如果他要是对你有意思,他喜欢你的话,你会不会考虑?”   “不会。”   “为什么?”   “我不喜欢男人。”   “那你就没想过结婚生孩子么。”   “没想过,而且现在还早。”   “已经三十七岁了,不早了。”   脑子里闪过一丝讶异,是在做梦么?   我怎么会梦见这样的剧情,还是在大学啊……   “三十七的话……是不早了。”   “唐颂有结婚对象了么?”   郭苏凌有问过这样提前的问题么,再说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大学那个时候我和付郁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选择不予回答。   唇上忽然一疼,我吃痛惊醒,某人又像猛兽发情了一样,在我身上各处啃咬,不时还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   恢复了神智后我更是哭笑不得:“封竭你有完没完?”   “说,你要和谁结婚。”他问。   “结什么婚啊结婚,我能和谁结婚,你别发情了,从我身上下去,快被你压死了。”我正困着,无心和他讨论这些。   他一脸不甘,“已经这么多年了,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安全感,你就没想过么,我知道我有问题,那你呢,你就没在自己身上找过原因么?我只想要一点安全感,就这一点安全感你都不给我么。”   我困意全无,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安全感安全感,你就知道安全感,我要怎么做才能给你安全感啊!”   “我……”他一时语塞,想了想说道,“就,就和那些人保持距离,除了工作不要有多余的交涉,也,也不要动不动就对别人笑,我看见会不舒服。”   我坐起身,“除了你我和谁不是保持距离的?那些人都是工作上的必要接触,但是很抱歉我不会因为你爱吃醋就辞去工作,所以这点还请你多包涵了;”我缓了口气,接着说,“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所以你觉得没有安全感,难道我还不够爱你么,要怎么做你才觉得我足够爱你,不会让你吃醋多想,还是说你想我像你一样,极强的占有欲都不足以我对你的爱,稍有点风吹草动就捕风捉影疑神疑鬼,这样才能代表我爱你,你才会有安全感,那很好,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的占有欲也很强,我也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而且我控制欲也很强,喜欢那种掌控的感觉,如果掌控不了我就会失衡,可是这一切在你这全都发挥不出来,因为你不受我掌控,你也不用我想法设法去占有,都是你在控制我占有我,我的那点控制欲在你这简直小巫见大巫;你说你没有安全感,而我却很有安全感,我不用担心你会变心,更不用担心你会离开我,就算我想甩都甩不掉你,有你这样一个恋人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主动权都在你手里,我倒成了被动的那一个,然后你现在还跟我说你没有安全感,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安慰你,什么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只拜托你一件事,不要动不动就耍小孩性子了好不好,真的很幼稚啊。”   他愕然了一瞬,语气渐缓:“那,那不还是怕你离开我,而且你也总说会离开我的话,我,我害怕。”   空气静默了一会,我再度开口:“不然咱俩位置对调一下。”   “什么?”   “以后由我主动,你只管享受就好,掌控欲占有欲也好,爱吃醋爱猜忌也罢,统统由我来,你什么都不用多做,静静享受我的爱就好。”   他诧异,小半晌后忽然拒绝:“不行。”   “怎么不行。”   “我是TOP,当然是我主动,你想要主动权,其实就是想攻我,其他都好说,就这点不行。”他振振有词。   我被气笑了,“就说你是小孩心性,这点你倒算得清。”   他就得意:“你什么时候都得记住,你是我女人。”   “行,你是TOP,你在上面,我不争。”我叹了口气,转而说道,“我说了这么多,可算给你吃了定心丸了?”   他闻言又不说话了。   “你这家伙……”我郁闷,扯过他就拽进了卧室。   进了卧室就将他推倒在床上,我居高临下的俯视让他升起不安:“你要干嘛?”   我也不废话,直接拽下她的裤子,将芳草萋萋之处展现出来。   他有点慌神,挣扎着要起身,“说好了我在上面的……”   “别动!”我按住他的身子,“把腿张开。”   说话间我分开她的两腿,抬起她的膝盖,把穴口露出来,然后俯下身,抚着某人的大腿外侧,把自己的脸埋了过去。   没错,我给他(她)口了。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以前一直是他在给我口,我也一直觉得有亏于他,今天算是一种补偿吧。   而给他(她)口的主要目的,是想让他(她)清楚,我知道他对我毫无保留,而我也可以为了他们做任何事情。   以前没有给他们口过,一是出于羞耻,再者也是潜意识里觉得,那种地方总是不干净的,倒不是嫌弃他们,总之就是觉得拿吃饭的家伙来慰藉下面那个东西……总是怪怪的。   原谅我这里跳戏,想起了那句歇后语——出口又转内销了。   为了他们,我都摒弃了羞耻心,底线也不见了,他还不明白么。   对于我的举动封竭很震惊,大概他打死也想不到我会这么做吧,隐忍了一会后还是将我拉了上去:“你不用这么勉强自己。”   我不悦,“你还不明白么。”   “明白,我都明白。”他搂着我,声线微颤,“我也不想乱吃醋,可是我忍不住,我太爱你了,以至于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就受不了,好妞儿,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投降了,我真的投降了,我缴白旗了,好不好。”   我没再说话,这一次的矛盾看似也在一场缠绵悱恻中化解了;   但我心里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虽然他爱我爱到极致,这是好的一面,但是凡事相对论,爱的对立面是恨。   他爱我,也恨我。   这种恨与他爱的程度一样深。   他现在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每一次生气发火,都会是一场炼狱。   而我,   在这炼狱中,泥足深陷。 第154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再度缺失了的记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度缺失了的记忆。   我又把头发剪短了,其实也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原因,大概是想换个心情吧,剪完头发第一时间我就发了一张自拍照给付郁封竭,然后他们回了两个表情,一个是可爱一个是撇嘴,前者是付郁,后者就是封竭了。   配合着重新剪短的头发,我的穿衣打扮也再一次朝着中性或男性倾向打扮;   我忽然想起栾牧说过的,我是在模仿老哥的方式生活;可是如今换回男性打扮的我依然觉得一身轻松,或者我本性就是这样“玩世不恭”吧。   万妍又联系上我,说要见一面,有话和我说。   我不想理她,每次都没有好事。   她就如法炮制像上次一样堵在了我的办公室。   我郁闷:“请你不要自作主张的跑来找我好么,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你以为我大老远跑来找你就只是为了无用的聊天?”   “你当然不是只为了聊天,你每次找我都不会有好事。”我态度冷淡。   她就一副很无奈的表情,“亏我还一心向着你,结果每次都是热脸贴冷屁股,要不是我喜欢你,还献这个殷勤做什么。”   “有事快说。”我不耐烦。   她也就不废话,开门见山,“最近要小心我们boss。”   我微微讶异,“为什么。”   “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我就更好奇,“他为什么要对我不利?”   “我听胡毅说boss最近会有一些动作,想到他最近接触的对象,还有公司发出了扩招的招聘启事,觉得他是真的要有所行动了,所以过来通知你一声,免得你猝不及防。”   “扩招?”我想了想,回道,“难道他还真想吞并ZY不成?”   她就一脸欣赏的表情,“脑子转得挺快,还是说付郁告诉你的?”   我不太确定,“不是你说的么。”   她若有所思,“那是我忘记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和付郁没分手吧,唇亡齿寒,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懂么。”   我有些愕然,“这形容不恰当吧。”   她就换一种方式解释,“你和付郁是同一战线,付郁和boss对掐,不论谁输谁赢,过程中你都会受到影响,我提前通知你,打好预防针总没错吧。”   “谢谢你好意,但工作上的事付郁不会牵扯到我身上。”虽有担心,但我也未松口。   “付郁她不想连累你,可是对于boss来说你是最好的筹码,就算付郁不想,也保不齐boss会在竞争中耍一点小手段啊。”   “这不是竞争手段,而是小人之径,”我冷下脸,“如果你们boss真要这么做,那他也不配做领导者。”   她就笑,“你就是太耿直了,这年头为了眼前的利益,谁还没耍过点手段啊,过程如何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看她一脸说教的模样我不屑一顾,转而想到什么,反驳道,“那男人要做什么你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然后你再来告诉我,是你故意为之,还是那人知道你会大嘴巴,所以故意放出风声让你知道后来转告我?我又怎么确定这不是你或者他的手段。”   她若有所思状,“让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哦。”   我冷哼一声没说话。   她就站起身,有要走的意思了,“行了,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睨了她一眼,“所以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这几句话?打个电话就能说清楚。”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看看你,好不容易有个理由,当然得好好把握。”她又开始撩人模式。   我不为所动,“快走吧,一会被付郁看到你就完了。”   她感动状,“你是在关心我么,我好受宠若惊啊。”   “我是担心付郁吃醋发火,到时候我就是那被殃及的池鱼。”   “你好像很爱付郁似的。”她不以为意漫不经心。   “不是好像,是确实。”我面无表情。   她忽然凑近我,不等我躲开就听她说,“那你能为付郁做到什么程度?”   我后退两分,“你想干什么。”   “我是很认真的问你问题。”她表情严肃。   顿了顿,我还是回答,“只要她需要,什么都可以。”   “如果不是她需要呢。”她又凑近了一分。   我皱眉,“有话直说。”   她不急着回答,用目光描摹着我的五官,好一会才接着说道,“如果有人以付郁的生命安全为要挟,让你做一些你无法接受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闻言我抬眼看她,她眼神认真的不似玩笑。   她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重复,“先回答我,如果有人以付郁的生命作要挟,让你做出巨大的牺牲,你会……”   我接过话茬,“只要她没事,就好。”   空气忽然陷入沉默;她盯着我看了半晌,倏然退后,“我真羡慕她。”   我微微松口气,见她转身要走,嘴贱的跟了一句,“刚刚,说的不是真的吧?”   她顿了一秒,回头看了我一眼,“希望如您所愿。”   话音刚落,人已经离开了。   万妍的话有点莫名奇妙,但我却不觉得她是在故弄玄虚。   付郁这两天的状态一直显得很疲惫,倒不是身体上的乏累,而是心理上,她似乎心事重重;而我这阵子的工作却很顺风顺水,几乎没什么阻碍。   应他们的要求,我这几天都是在出租房里住的,而他也几乎每天都要抱我,说是云雨缠绵,但似乎又透着一点发泄与宣布主权的意思?   我隐隐有种感觉,他们似乎并没有消气,更没有释然,而是把我看得更紧了。   中秋快到了,老哥的新剧提前几天杀青,简单结束了个杀青宴便匆匆的赶了回来。   老哥与顾程颢都有意给工作室的同事多放两天小长假,于是所有人就只好将工作加班尽快结束。   而我在两个工作室之间两边跑,好在手头工作不多,不然我又要担心记性不佳耽误事了。   付郁封竭似乎也不是很忙,还会时常跑到工作室来查岗,然后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众人面前强行撒一波狗粮。   对此老哥的助理还吐槽过:“不是说你们分手了么,看着也不像啊。”   我只回了一白眼,“你是打算向小陈看齐么。”   她就闭嘴不言了。   小长假前加班的最后一天,工作室里乱糟糟的,大概是最后一天了,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激动与放松,忙里偷闲还能互相侃上几句,工作室处在一片融洽欢乐的氛围里。   我弯腰伏在桌上临时修改一份策划书,离得最近的老哥助理忽然说道,“颂姐,这个角度看你的侧颜好帅好man啊,怪不得他们都叫你唐小帅哥了。”   “谢谢,”我转头看了她一眼,“我哥跟你说的?”   “嗯,老板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的。”   “这点我们都能作证,老板妥妥的妹控啊。”另一人接茬道,其他人就都很懂的附和,“真的是真的是……”   我轻笑笑,没说话,空气又快速回归安静。   没一会,突然有人在我屁股上狠捏了一下,我没在意,封竭经常搞偷袭,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就又拍了一下。   “封竭别闹。”我随手打了他一下,蓦然间感觉周遭的氛围一下子沉默的有些诡异。   我疑惑转头,却见身后站着付哲,而他正一手拿着手机,一脸尴尬的看着我们,另一只手则握成了拳。   一屋子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情况,不是封竭……?!   “你干什么呢。”一道声音传来,老哥正站在付哲身后,付哲转身,愣了一瞬,当即有些慌乱要解释,“不是的,铭子,我没注意……”   老哥黑着脸离开了,付哲一脸抱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追了出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遂也跟了上去,却在门外看到了付郁,不,是封竭,脸沉得吓人。   从上次至今,快一个多月没见到付郁封竭了,他们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这一个月内他们不上网、不打电话、不来找我,出租屋也不住了,公司也找不到人,我找不到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仔细想了想,只记得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彻底分手了,此后死生不复相见。”   嗯,我们分手了。   但我明明以为他们不会放过我……不会放弃我。   如今看来也只是我以为了么。   可原因是什么呢……我竟然完全不记得。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的工作一直顺风顺水,甚至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这期间万妍的那个男友胡毅来找过我几次,虽然我对他直觉不太好,但还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面上过得去;   胡毅最近殷勤的有点诡异,而且他还问了一些看似莫名其妙问题,例如:   “不愉快的事情要过多久才会释怀或忘记;”   “事情已经发生,还有报复的必要么;”   “如果有的人,在外人看来十恶不赦,但是对你特别好,你又会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   ……   最后一个问题是:“有人曾经对你无微不至,但是他的脾气非常坏,不止一次伤害你,但也十分爱你,最后却背叛离开你,当你再次遇到他时他正身处困境,你会不会帮他?”   我自然的就想到封竭。   但我们已经分手了。   再者,他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吧。   胡毅几乎隔两天就来找我一次,每次都说一些我无法接茬的话题,而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就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一呆就是半天。   我初始敷衍、然后不耐烦、接着是不解,到最后无奈,但他始终一种态度,我的驱逐对他没有效用,他的殷勤让人摸不到头绪,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怪异。   “你有女朋友吧,你女朋友万妍风情万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三天两头往我这跑干什么。”   他安静的坐在一处,看上去就像一个孤独患者,好一会才开口回道:“她不是我女朋友,顶多算□□。”   “……所以你跑来我这到底想干什么。”   空气又沉默了一会,他说道,“我们在一起吧。”   我正在用手机查看艺人行程,好一会才回过神,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我们在一起吧。”他抬起眼直视着我。   我没有立时给出回应,鉴于他这阵子的“反常”举动(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平时就这么反常),我盯着他眼睛看了半晌,才开口问道:“理由呢。”   “你和付郁分手了吧,我和万妍也不是男女朋友,我们都是单身。”   “这不是理由。”   “你很优秀,我很欣赏你。”   “说谎。”   他怔了一瞬,没再说话。   我也没再理他,自忙自去了。   之后他还会来找我,但彻底不说话了,就像个幽灵一样,等在一旁,我下班了他就跟在后面,直到我上车闪人,把他远远甩在后面看不见为止。   这样的骚扰纠缠我不想理会都不行,终于我发飙了:“你怎么回事,到底想干什么,再跟着我我报警了!”   他并不担心,“法律都有漏洞,何况是警察。”   “你到底想干嘛?!”   他面无表情,“做我女朋友。”   “你有病啊。”   他充耳不闻,“我会对你负责,也可以和你结婚。”   我哭笑不得,“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挺喜欢你的。”   “喜欢个脑袋!当我傻子么?”我不耐烦,“痛快说,你到底想怎的!”   他顿了一下,回道,“我要报复付郁。”   我讶异,“报复她什么?”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用知道。”   “既然不想我知道就不要把我牵连进来啊,”对于他这种欲盖弥彰欲擒故纵的戏码我很不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回事,但既然想解决你就该和她当面解决,不要扯进不相干的人,不过……”我转念一想,说道,“既然你想把我拉进来,说明我也是该知情的对吧。”   他看了我一会,幽幽说道,“你是她最爱的人,报复她的最好方式就是得到你。”   我汗颜,果然是动机不纯啊。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系了,我也联系不上她(他),我们没关系了。”   他只吐了一个字,“不。”   我火大,“你TM都跟了我一个月了,你又不是傻子,什么情况你看不出来么,我和那家伙已经完了,你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听明白了么!”   他还是固执己见,“他不会放弃你的。”   我彻底无语了。   但是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居然还有一丝侥幸,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可若是真的,胡毅也是个难缠的家伙啊。   在他纠缠的这一个月里,大多时间他都是保持着安静的状态,话也不多,但就是他的这种状态反而让我不安,因为我不能确定他到底想干什么,或者会不会突然有出人意料的举动。而他大多时间也不是关注我,而是在观察我的四周,好像附近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现在也一样。   只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我就借机想悄悄溜走,结果我刚走没几步就被他发现,然后突然一反常态的快步追上来,忽地将我圈在他怀里就要强吻?!   吓得我当即狠喘了他一脚,挣脱之后撒腿就跑,迎面就看到老哥风驰电掣的赶过来,照着我身后的胡毅就一拳招呼了过去。   我回过神,连忙将老哥拦下来:“哥,哥!别冲动!”   老哥很愤怒,轮圆了拳头就揍,而胡毅也没太反抗,只是后退了几步,我就势拉住老哥,“别冲动别冲动,注意形象!”   就老哥这身份,再因打架滋事传出□□,就又是一片喷子的唾沫横飞了。   “你小子什么人?!敢不敢报上名来?”老哥气势汹汹。   胡毅也没胆怯,痛快应道,“我叫胡毅。”   “你倒是不怂,”老哥冷笑,“我注意你挺长时间了,一直跟着我们家松子,今天到底耐不住性子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   “胆子自然是自己给的。”他不卑不亢样。   “我告诉你胡毅,不要以为我们家松子不说话就是好欺负,我不发火就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家松子心软我可不会手软,你以后再敢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就打断你的腿!”   看得出老哥是真生气了,平时他都是很稳重的,几乎没有说过过激的话。   我一边安慰着他一边打量四周情况,这要是被记者拍了去就麻烦了,虽然理亏的不是我们,但八卦记者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浮想联翩断章取义了。   胡毅没有看老哥,而是转向我,语气森森的询问,“最后一次,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你想的美!”老哥毫不客气的怼回去,“我们家松子岂是你这种人能觊觎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胡毅依旧没理睬老哥,转头又向刚才的方向看了一会,才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看来只能走那条路了啊。”   然后又看了我一眼,继而转身离开。   直到胡毅走远,老哥才松了口气,“什么人啊,臭流氓。”   我也松了口气,“谢谢你啊哥。”   “跟哥还说什么谢,”他还心有余悸,“那小子怎么回事,纠缠你多长时间了?怎么看也不像追求者吧。”   “你已经教训过他了,估计他不会再来了,”我宽慰道,“没事,走吧。”   他还是不放心,督促道,“以后还是当心点,他再纠缠你你就报警,不能心软。”   我就想到他说的那句:“法律都有漏洞,何况是警察。”   “知道了,我会注意,走吧。”   并肩走了一会,老哥挑起另一话题:“再过两个月就到年末了啊。”   “嗯。”   “市郊的那套房子,你有什么打算么。”   “什么打算,老妈不住着呢么。”   老哥似有一丝不悦,“松子,别再说这话了。”   我茫然,“怎么了?我哪说错了么?”   他似压抑着某些情绪,“松子,老妈已经不在了。”   “胡说什么呢,”我生气,“什么叫不在了,老妈活的好好的……”   “你多久没回去了。”老哥转而问道。   我回想,“一个月吧。”   “可有往家里打过电话。”他又问。   “打过,但没人接,应该是没听到吧。”   老哥情绪隐忍,“松子,你别这样。”   “我怎么了,我挺好的呀,”我如是回道,“老妈是出去旅游了,所以家里没人,想想她也挺多年没出去旅游了,就让她多玩几天,等过几天她就回来了,诶呀,我突然想吃老妈包的饺子了,到时候我们一块回去,包芹菜饺子,老妈和的馅好吃……”   “松子!”老哥的表情忽然严肃了,吓了我一跳,“你清醒一点,老妈……老妈已经不在了,以后也吃不到老妈包的饺子了。”   我有点懵,不相信老哥的说辞,“说什么呢,什么叫老妈不在了,老妈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么就说不在就不在了,哥你怎么能说这种混帐话,这么咒老妈,让她听到会骂你的。”   “松子,你好好看看,”他从袖子上扯下一块黑布,上面还写有孝字;   只有亲人死了,家人才会在胳膊上戴黑纱,如今老哥正带着这黑纱,意思再明显不过,   “老妈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过世了,今天正好是七七,松子,你清醒一点,不要活在梦里了。”   我只觉得震惊,老妈死了!在一个月前就……   怎么可能呢!我完全不知道!   可是老哥不会说谎,尤其是这种事情,作为儿子老哥更不可能乱说话;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真的?老妈,真的已经过世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实在不愿相信这个消息,抬头看到老哥已经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老妈走前,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但我在收拾老妈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老哥说着从里怀掏出一张有些年头的折子,还有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对玉制的耳坠。   “我想这些是老妈留给你的,”老哥声线微微颤抖,“大概是想给你留做嫁妆吧。”   不知是受老哥的影响还是被夜晚的凉风呛到,我的鼻子也不自觉犯酸了,眼眶里的液体就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看着老妈留下的东西,我无语凝咽。   老哥吸了吸鼻子,伸手将我揽进怀里,我的眼泪就更不受控制的倾涌而出,掉进老哥温暖的怀抱里。   “乖,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老哥的声音如同怀抱一样温暖,在渐冷的黑夜带给我些许安慰。   本来我不想哭的,真的,我并不想哭,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受控制,就是突然觉得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为什么?老妈……又是心脏病么……我不是故意的,可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老哥没有说话。   在这空无一人的夜里,老哥拥着我,一直站了好久,直到眼里的液体流干,鼻尖也感受到了夜的凉意,我抹了抹红肿的眼眶,接过老哥递过来的纸巾,“我要回家住。”   “好,我们一起回家。”   心里暖了暖,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用告诉付哲么。”   他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苦意,“今天不用。”   看样子他们也可能闹矛盾了,我就没多问。   徒步走了一段路,老哥开口道:“松子,一个月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不明白他问这话的含义,我回想了一下,问道,“你指什么?”   “你……”老哥有所迟疑,最后还是问道,“你和付哲……的事。”   “我和付哲没事啊,”我说,“你和付哲吵架了么?”   “没……”他不承认。   我也就缄口不提了。   他忽然抬手摸上了我的额角,莫名奇妙的问了一句,“头好些了么,还疼么。”   我也下意识摸上去,没什么异常,“不疼啊,我又没有头疼的毛病。”   他便接着问,“郁丫头有找过你么。”   我就有点丧,“没有。”   “那封竭呢?”   “也没有。”说到这我还有点来气,“突然就不联系我了,我也找不到他们,还说跟我分手,什么死生不复相见的,然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连分手的原因都不知道,明明之前还说不许我离开他,不准背叛她的,明明占有欲那么强烈,现在走得倒干脆……”   猛然间我忽然想到上次我说跟她分手时她那绝望的眼神,还割腕自杀了,好在抢救及时,不然……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我急急拉住老哥,“坏了,老哥,你说她会不会干傻事,之前有一次我想跟她分手,结果她就自杀了,还说我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现在我们分手了,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再干傻事啊,老哥!怎么办?我要到哪去找她啊,啊老哥?”   老哥先是惊愕了一瞬,随即缓了缓神宽慰道,“不会的,她不会那么脆弱的,她那么爱你,怎么会轻贱自己的生命呢,就算郁丫头可能想不不开,那还有封竭呢,以封竭的脾气,怎么会轻易赴死呢,你不要吓自己,他不会这么傻的。”   “她会的,她一直都在做傻事,而且都是关于我的事,上次她已经自杀过过一次了,但那时我还能找到她,可是现在……”我越想越害怕,“怎么办怎么办……我,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不到她了!哥!”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如果她有事,付哲会知道,他会告诉我的……”说到付哲老哥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随即转口说道,“而且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就算真有什么事,你现在才想到也晚了,而且我们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除非……”老哥忽然缄口,不往下说了。   而我也一瞬凉了心。   这一个多月,一点某人的消息都没有,谁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是好是坏,是死是活,我自觉我是了解他们的性子的,如果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那简直太容易了;相比较他的生气发狂,最怕的是沉默,而如今他们已不光是沉默,都杳无音讯了。   而我居然神经大条到了这种地步,一个月前就已分手,居然现在才想到他们可能会遇到危险……天啊,我这一个月都在干嘛?   我都忽略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   “她不会放弃你的。”   我又想到胡毅的那句话,心里莫名又激动起来。   他说的是真的吧,但愿。   他跟了我一个月,说是为了报复付郁封竭,我自然是不相信他是真心实意要和我处朋友,我也无意答应他。   但他“纠缠”这一个月也是目的明显了吧,或者他也不知道付郁的去处,所以报复无门,但他却坚信只要跟着我就能找到付郁,而且固执的认为付郁还会再与我联系……   他又有几分了解付郁封竭,就敢这么一意孤行。   还是说连外人都清楚她执着无改孤注一掷的性格,所以才敢这么断定么。   可是我是她的枕边人,又怎么会不相信这点。   可是分手,是他亲口说的啊。   我心游神外的跟在老哥身后,倍感无助迷茫。   忽然想到胡毅在临走前,一直在看某一处,好像那里会有人似的,而他的反常举动,也是在看了那个方向之后。   他说他要报复付郁,而我是最好的筹码……   我豁然开朗,当即转身朝身后方向跑去。   “松子,你去哪?”   不顾老哥的叫喊,我飞奔向那一处,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是一处拐角,拐过去就是一条僻静的小道,这种地方趁着夜深人静躲着个人也不会被轻易发现。   所以当时真的有人躲在这么,会是付郁封竭么?   想到当时胡毅的反常行为,我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希望他们安然无恙。   老哥跟过来,看了眼拐角,不解道:“跑这来做什么,黑灯瞎火的。”   我此时的心情有些好转,语气也温和了不少:“没事,好奇,现在回家吧。”   老哥盯着拐角处看了有一会,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你还记得,你们是因为什么分手的么。”   就这一个问题再度将我拉回了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即将进入尾声,再有一两章就要结局了,作者菌一直想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将剧情推到高潮然后进入尾声,然而尾声快来了,这高潮的矛盾激化却始终升不起来,作者菌表示很心塞,没办法,我会继续加油的;   本章写到松子的麻麻去世了,松子与付郁(封竭)也“正式”分手了,然而这中间的过程却被很可耻的“删”掉了,其实这是响应了我很早之前说过的松子的“自我催眠”梗,当松子遇到印象深刻,悲伤难以自持的事件时,她就会在心理上给自己建一道“栏护网”这道栏护网不会将不好的记忆彻底删除,但是会将其屏蔽,让松子不用直视这段回忆;这种心理暗示有种一叶障目的效用,但这也不是绝对保险的,“自我催眠”虽一时有效,但是当遇到外界刺激到某一个触发点时,还是会意识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这在前文已经很明白的显示出来了;   而这一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松子想要用“自我催眠”的方式来自我逃避,将会在下章揭晓,在此后还会有最后一个冲突梗,然后就进入尾声了,在这作者菌先谢谢能追文到现在各位,能容忍本作者菌的无良脑洞,明明是亲妈却干着后妈的事……想想也是心醉呢。   那今天就写到这些,各位读者大大,晚安。 第155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黑暗的种子发芽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黑暗的种子发芽了。   不知算不算是心理作用,自那晚过后我便留心起自己的周围,无论何时何地,随时随地我都会注意到那些没人会注意的角落,总感觉那里会藏着一个人。   当然也总是一无所获。   有时候也会自嘲,他们是什么人,吐口唾沫砸个坑,说话怎么会不算数,他们说分手了那就是分手了,他们说老死不相往来那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我还瞎期待个什么劲。   大概就是犯贱心理吧,明知道可能性不大,可是忍不住去注意。   “颂姐,你在看什么呢?”蒋陆白忍不住问道,也随着我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啊。”   “没什么。”我收了心,转而问道,“通告赶完了?”   “完事了,今天遇到的那个主持人挺有意思,挺幽默的,我一点也不紧张。”   “你已经是当红小生了,还会因为这种访谈节目紧张啊。”   “哎,我这人就不太爱说那些场面话,也不太会说,所以还是有点紧张的,怕哪句话说错了又是一顿喷。”他有几分无奈。   他的话也无可厚非。   我从抽屉里拿出下一个通告单,“接下来是一档户外真人秀节目,我帮你接了,下周开始录制,你还能休息几天。”   “真人秀啊。”他闻言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   “怎么了,不想去啊。”   他咬了咬嘴唇,问道,“常驻嘉宾都有谁啊。”   “XX和XXX。”   “啊……”他的表情就垮了下来,声音低了下去,“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虽然是嘟囔,我还是听得清楚,不以为然回道,“忍不住的时候可以和他们撕逼,也是适当的节目效果。”   “我脾气不好,不敢撕逼,怕收不住,到时候就成丑闻了。”他说。   我赞许道,“不错,有自知之明也是一项优点。”   见他依然闷闷不乐,我宽慰了一句,“没事,顾程颢与他们也是面和心不合,但为了节目效果,大家都不会想撕破脸的。”   好一会蒋陆白才反应过来,不确定道,“你是说,顾程颢也参加真人秀?”   “嗯。”我应了一声,就看见他憋不住笑的表情,“这回你高兴了?”   他还是有点担心,“之前我和他的绯闻传的那么凶,现在还一起参加真人秀,不怕落人话柄么。”   “假亦真时真亦假,”我回,“炒CP与假戏真做是俩码事,人前怎么‘秀恩爱’都没事,但是私下里还是要注意些,别真让别人发现什么猫腻。”   蒋陆白眼神有点失落,“我知道了。”   空气沉默了一瞬,他又将话题拐了回去,“那个,颂姐,你是不是在,等人啊?”   我一愣,“没有啊。”   “我看你总是在看旁处,所以在想你可能是在等人,”蒋陆白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听顾程颢说,你和ZY公司的那个女的在处对象,是么。”   我没搭话。   “先前在网上看到你出柜的消息,我还以为是他们捕风捉影的瞎传……但我确实在工作室见过几次她来找你……”   “……”我依然没说话。   “最近她好像,挺长时间没来了。”他打量着我的脸色,“颂姐是在等她么?”   我抬起眼对上他好奇的眼神,不一会他便有些不自然了。   “原来我们都熟悉到这种程度了。”   “什么?”   “你也八卦到我头上了。”我说。   他就讪讪,退后起身,“我先回家了,有事随时打电话。”   蒋陆白走了,办公区又剩下我一个人。   看着明晃晃的照明灯,除我外空无一人的房间,一时间内心又被某人塞满了。   “你还记得,你们是因为什么分手的么?”   “……不记得。”   “……一个月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付郁或封竭和你说过什么,她当时的表情你还……能想起来么?”   “……想不起来。”   老哥的反应说不出是叹息还是妥协,声线无异,“就这样的话,也挺好,大概这一次她(他)是真的放下了。”   “可是我觉得,他们还没有放弃我,”不知是心存侥幸还是对于他们对我曾经“恐怖”偏执的肯定,我就是觉得,不该就这样结束。   老哥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是他们没有放弃,还是你没有放弃?”   “……”我不知如何作答。   “松子,”老哥拍着我的肩,意味深长道,“心理暗示是治不了根本的,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你真想忘记这一切,那你和他们的关系,走到这一步就够了,你不用再考虑别的,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以后也不必再互相打扰,但如果你还不甘心,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那就去找她,是和是分,全看造化。”   “哥,”我看着他,“你都知道的,对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与其由我来告诉你,倒不如你自己愿意想起来,直面自己的内心,正是你现在应该做的。”老哥一本正经。   “可是这都过去一个月了,我不知道要去哪找他们。”我信心不足。   “如果他们还没有放弃你,就不会离你太远,你会找到他们的。”老哥语气肯定。   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外套。   可我记得我睡前是坐在办公区椅子上的,不可能睡梦中自己“跋山涉水”跑到办公室沙发上。   “如果他们还没有放弃你,就不会离你太远,你会找到他们的。”   老哥的话还响在耳畔。   难道真的是付郁(封竭)?   我腾地坐起身,刚刚睡醒身体机能还跟不上,有点头晕,这时一声门响,老哥拿着两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醒了?”   “嗯。”   “正好,把牛奶喝了吧。”他把杯子放到我眼前,然后自己坐到一边去咂自己那杯牛奶了。   我就想到还在上学时候,老哥每天都会给我温着一袋牛奶,步入社会后,就不能天天享受这待遇了,但有时间的情况下,老哥还是会保持这个习惯。   心里就有点暖暖的。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得考虑你是不是真要睡在这了,”老哥轻叹一声,接着说道,“老妈住的那个房子我有意卖掉,或者租出去,但如果你不想,咱就留着,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回去住着,我这两天看你总是在工作室呆到很晚才回家,所以想着你可能不太想回现在的房子,毕竟……明天我没什么事,一块回去把老妈那房子收拾收拾,你先搬过去……”老哥忽然戛然而止,又改了主意,“不然……你和我换一下,你住到付哲那去,我和付哲回妈家住。”   我想了一会,还是拒绝:“不用了,我还是回自己家住。”   虽然会触景伤情,但是那里有他们留下的气息。   老哥点头,“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去。”   关好灯锁好门,我们一前一后走着。   “我是不是胖了?”我问。   对于我突兀的问题老哥愣了一瞬,打量了我一眼,“没有吧。”   想了一下也是,老哥之前又没抱过我,他都是背的。   ……背与抱,分量也差不多吧;   总之,我与老哥之间,没有那么亲昵的举动。   正想着,老哥忽然说道,“为什么你在办公室睡觉时都不拉窗帘?又不是没有窗帘,哦,是怕关灯后屋里太黑起夜不方便吧,对,在家时你都是开床头灯的。”   我就又想到了付郁,因为付郁怕黑,睡觉时都会开着台灯,也不会拉窗帘,因为她说当外面的光映进来的时候她会觉得安心;   封竭倒是相反,他不怕黑,不用开灯,也必然会拉窗帘,因为他怕有不法之徒在某处偷窥,隐私都被外人窥探了去;   明明大学那会他还敢明目张胆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我,并不以为然,就算是杀了人也没有因为别人的舆论是非影响到自己的行为……   如今想想,有些时候他们还真是自相矛盾呢。   不对。   我猛地站住了脚,身后的老哥不解:“怎么不走了?”   我看向他,“哥,我在椅子上上睡着时,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老哥一怔,“你不是在沙发上睡着么,什么椅子。”   我微愕一瞬,随即意料之中的笑出声,果然如此么。   “怎么了?松子?”老哥还是不解。   我泛泛的扫了四周一圈,若无其事,“没事,走吧。”   像付郁封竭这么一根筋的人,就算再怎么自相矛盾,又怎么会一句话就断的干净呢,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就算封竭再心疼,口中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再暴力倾向,可是一旦怒火攻心,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   他的爱就像他的暴力倾向一样,或许会想克制,但始终都在。   付郁或者会克制,但她宽容的行为,是他肆意行为滋生的温床。   付郁封竭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回家都很晚,大概是不能接受已经分手的事实,我还不能独自面对曾经两个人一起度过的时光,所以总是下意识逃避。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忘了和他们分手的原因吧。   但是这一次,我不想再躲了也不想他们再躲了。   我像往常一样关掉房间里的大灯,然后来到卧室,躲在窗帘后面偷偷打量着楼下,一辆陌生的轿车停在那里。   这辆车我之前也见过几次,但都没有在意,毕竟小区里的私家车也不少,但此时再看它竟也觉得亲切。   我拨打了付郁原来的手机号,依旧没人接听。   我就来到楼下,走到那辆车前站定,继续拨打着她的电话,隔着挡风玻璃我们对视了良久,终究还是看到她将手机拿出来,按了挂断。   我抑制住躁动的心情,平静说道,“都到这了,不下车么。”   “不上去坐坐么。”   她不再看我,将视线移向别处,随即发动了车子,在我面前向后退去。   我步步跟着,她步步后退,最后还是掉转了车头,在我面前开走了。   “你以前那股子死皮赖脸的劲头哪去了!你个懦夫!”   我的控诉只换来他的一脚油门,毫不留恋。   我的心塞还来不及消化,第二天准备出门时,一开门却看到一个人坐在门口,睡眼惺忪的样子,某人一看我当即恢复了精神,然后二话没有的,撒腿蹽了。   我看着她匆匆落荒而逃的背影,心理不屑得意:明明还在意,就算嘴上不承认,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我把年轻时经常锻炼的项目又重新捡起来了:拳击、游泳、跑步,就连多年不看的近身格斗术视频也再度翻了出来。   虽然上了年纪,不如年轻那会的身体机能充沛,也正是如此我才要更加锻炼身体,我不能任由身体就这样衰老下去。   而身体强健了才有力气把他们留在身边。   我来到游泳馆家庭游泳池游泳,自从身体残疾被大众所知,我就不太在意外人的看法了,原本就是这样,我不能因为别人的看法就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好久没下水了,兀然下水还有点不习惯,好在游了一会身体也慢慢适应了,我一边游泳一边偷偷打量四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但我敢肯定,她肯定就在附近。   计上心头,我猛的沉到水里,摒住呼吸。   我的肺活量就一直很好,当初游泳的时候就喜欢在水里憋气,憋个一两分钟不在话下,曾经我还用这种方法吓过付郁,把她吓得不轻。   如今我再次如法炮制,静静地躺在水底,摒住呼吸,初始放了一串气泡到水面上,而后就一个气泡都没有了。   果然过了能有一会,有人沉不住气了,一个身影在台面上徘徊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扑通入水,朝着我的方向就游过来。   我顺势闭眼,等她将我捞出水面,平放在地面上,不出一会腹部就遭到按压,但我没有呛水,自然没有什么反应。   她似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给我做人工呼吸,我就势搂住她的脖子,舌头探了进去,人工呼吸理所当然变成了深吻。   她挣扎了一下,随即将我推开,我睁眼就看到她嗔怪怨念的眼神,“吓我有意思么。”   “可你每次都上套啊。”我说。   她没说话。   “承认吧,你忘不了我,”我有了底气,“说什么死生不复相见,你都说服不了自己,不然干嘛还偷偷跟着我。”   她也不再管我,起身就走。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继续道,“我们还没分手呢,你单方面的分手在我这不作数,虽然付郁封竭与我是二比一,但是对于分手一事我不予通过,所以你也别躲了,再说了,当初是谁低声下气乞求我不要离开她的?怎么才不长时间,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某人顿了顿,转头看向我,语气怪异,“一直都是我在单方面维持,在你看来是强人所难吧,难道你忘了,这次分手也是你提出来的,上一次你提出分手,我们还以□□自居,但是这一次,我决定放手了,就当是让你好受一点,但不过一个月时间,你又说不同意分手,唐颂,你是在耍我玩么?”   他的话让我闻之一愣,这次也是我提的分手?因为事不过三,所以第三次提分手,他们知道无法挽回了就放弃了么。   可是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啊。   “我都忘记了!”我意欲解释,却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分手,我把那段可能是关键的原因给忘记了,我……我只知道这一个月很煎熬,你也一样吧,可是以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们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样吧,我很想你们,真的,很想你们,就算是我错了,我不该提出分手,所以,你……给再给我一次机会么,嗯?”   “忘记了?”他们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你还真是在耍着我玩,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能忘了?唐颂,你真的一点也不会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也许只是暂时的,你再给我点时间……”   “算了吧,就算给你时间,等你想起来之后你还是会和我分手的,我累了,不想再试探了,也不想被你患得患失了……”他?说道,“我们各自安好吧。”   “骗人!”我揭穿道,“你心里根本不是这想的,什么各自安好便是晴天,全TM是狗屁,你要是放得下我就不会随时注意我的行踪,像个跟屁虫似的躲在后面还不敢跟我见面,你就是个占有欲失控的变态,恨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都粘在我身上,要不是因为之前放了狠话不得已要保持点尊严只能克制点,现在早就忍不住扑上来了吧,我都说了之前的事我不记得了,如果你想我们就从新开始,我都给你这么大的台阶了你还不下来,那点面子有那么重要么,在我面前你还要什么面子?”   他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你是在可怜我还是在施舍我。”   “可怜施舍?”我只想笑,“我在你面前有过面子么,自从遇到你我的底线就不知跑到哪去了,现在你是要怎样,想我像你当初那样低声下气的求你留在我身边?这是你想要的吗,行,我求你,反正当初当着老妈的那个狼狈样子也不是没有过,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就当我拖着没有安假肢的腿爬近他,手刚搂上她的小腿就被他触电一般的躲开,某人语气慌乱不已:“你别这样,我受不起,你快起来!”   我不以为意,“你有什么受不起的,当初让我打扮得像个狐狸只穿着围裙像狗一样被拴在床头的人不正是你么。”   他的表情就难以言喻般。   “这是家庭小泳池,没有外人,你怕什么。”我摸上她的腿,能感觉到某人在颤抖,“其实你并不想和我分手,我也不想和你分手,当初我和你分手,也不过是怕会连累你,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与其成为你的累赘,倒不如变成你的盔甲,就像你,一直都是我的盔甲。”   某人没说话,似有些动容。   我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转而缓和了语气,“我们都不介意彼此的过去,我们也都不年轻了,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们若真的分手了,以后怎么办呢,孤独终老还是随便找个人嫁了?是你能接受我嫁人还是我能接受你嫁人?若是如此我倒是宁愿你把我杀了做成标本,或者……”我转念一想,继续说道,“或者像你爸与你妈那样,你把我的肉炖了吃掉,然后再自杀。”   某人就惊愕不可思议,半晌憋出一句话:“你疯了吧。”   “能爱上你这个变态的,也只能是疯子了。”我虔诚的吻了吻她的小腿,瘆人的笑意爬上嘴角。   她不寒而栗,抽出腿没再回头看我,径直朝外走去。   “ZY大学,明晚九点,女生宿舍楼,”我说,“原寝室水房,我等你。”   她闻言一怔,“我们已经不是学生了,他们不会让我们进的。”   我答非所问,“你会来的。”   她没说话,全身湿漉漉的离开了。   不是询问,是肯定陈述。   我敢肯定,她会来的;   一定会来的。 第156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绑架”。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绑架”。   夜色浓郁,冷月当空。   我靠在故校原寝室水房的阳台的墙上,两眼空洞的看着窗外,对面是男生寝室楼,一层层的灯光明亮。   曾经寝室里都未安窗帘,不乏有人会借此占占视觉上的福利,为此我们还曾经向宿管阿姨反映过。   隔了这些年,如今这个问题也都解决了;我们的问题却一直都存在。   我说晚九点在水房等她,   晚上十点,他们还没出现。   水房时有学生来洗洗涮涮,但时间越往后,水房也就越安静。   到了十一点,基本就没人了。   十一点半,人还没出现。   是要放我鸽子么。   虽然她也没答应要来。   但我心里就是固执的相信,她会来,他们会来。   我简单擦了擦窗台理石面,轻松一跃坐了上去,就像多年以前的大学时期一样。   一个人对着空荡的门口看了许久,看到最后心都空了。   是真的打算放我鸽子啊。   心里有点难受;   嗯,只是有点难受罢了,没有想象中的悲伤泛滥;   大概是因为我知道,即便被他们放了鸽子,也不代表我们的关系结束。   我们的关系不会结束,因为这一次,我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我不允许结束的东西,怎么能就这么放过。   我掏出手机给他们打电话,连着打了三遍,都被挂断了。   以我平时的脾气,事不过三,连挂我三次电话,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我又拨出了第四遍。   良久之后,终于接通,但是那头没有声音。我自顾自的问道,“你在哪。”   “……”   “我在学校水房。”我接着说。   那头还是没说话。   “我约好的晚上九点,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我继续说,“我等了你三个小时。”   这时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些轻响,过了一会一道惺忪困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还透着一点点的意外,“你还真去学校了啊,我说了太晚了,我们又不是学生了,宿管不会让我进的。”   “我已经进来了。”我说。   “你怎么做到的。”她问。   “直接走进去。”   说来也算幸运,时隔多年,宿管阿姨还是那一个,没有换,而她也惊喜的说我,过了这么多年,变化却不大,还是帅帅的唐小帅哥模样……   不知为何这句听来倒觉得有点讽刺了。   “……”付郁沉默了一会,轻笑一声自嘲道,“我都忘了你的影响力了,过了这些年依然印象深刻。”   “你什么时候到。”我说。   她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我已经睡了一觉了,现在都几点了,别等了,回家吧。”   “你不来接我么。”我说。   “我为什么要去接你,”她只觉好笑,“我们已经分手了,正式分手了,所以你也不是我女朋友了,我干嘛还要在乎你的感受。”   这确实是她平时的性格,从表面上看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   “之前我和你说分手,只要你不同意就不承认分手这件事,这一次也一样,我不同意我们分手,所以,分手不作数。”   “大姐,你是真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了是吧,这第三次分手也是您老提出来的,而且语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毋庸置疑,现在又跑来挽留是几个意思,逗我玩有意思么,我不陪你玩了行吧?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我就是忘记了,”我接过话茬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手,但我现在后悔了,就准你死缠烂打,不准我回心转意么。”   “……”   “老妈的七七已经过了,”我继续说,“我已经失去了老妈,我不想再失去你;何况老妈也希望我们好好的,如果她知道我们现在成了这样,估计会死不瞑目吧。”   “……是你把我推出去的。”她似在隐忍。   “那就再把你找回来。”我回。   那头嗤笑,“你这样有意思么,当我是什么,玩具么,想扔就扔想留就留?”   我不介意,“那就当一回玩具吧。”   某人错愕,“你说什么?!”   “为了你我X奴都做了,你为我当回玩具又能怎样,”我凉凉的笑,“反正我不同意分手。”   他们没有回应,但从他们粗重的呼吸声中我能听出来,他们应该是生气了。   “我会继续等你的。”我说。   “死心吧,我不会去的。”   “没关系,在你来之前,我不会走的。”   “你是在威胁我么?!”   我轻笑,“如果你不在乎,这又怎么算得上威胁呢。”   那边重重喘了一口气,然后通话被挂断了。   看了眼黑下去的屏幕,我转头看向窗外,月亮被云层挡住,看不到了。   我真的在水房等了一晚上,准确的说是等到后半夜,然后忍不住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老妈跟我说话,她说,“小颂啊,你也不要怪付郁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和封竭都是太缺乏安全感了,所以会害怕,去跟他们好好说说,原谅她吧。”   “妈,你不怪他们么?”(为什么我要这么问。)   老妈就是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会和孩子计较呢,听妈的,要和付郁好好的,别再让我操心了。”   “我知道了,妈。”我有点动容。   老妈说完话就走,我一着急,抬腿便追,却狠狠摔了一跤,直接摔醒了,原是从窗台上掉下来了。   虽然高度不至于受伤,但实打实的水泥地还是磕得我头昏脑胀,半天缓不过神。   好在此时水房还没有其他人,我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半了。   明知道他们不会出现,我还是干等了一个晚上,也说不清是在和谁赌气。   付郁啊付郁,本来我还打算和你好好谈谈的,可现在……   揉着发紧的太阳穴走出水房,抬眼好像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晃了过去,我怔了一瞬,随即跟了上去。   一路追到楼下,那抹熟悉的人影早就看不见了,我彷徨了一会,怔怔然的向校门口走去。   在校门口,我又看到那个身影,她正要上车离开。   我刚要叫她,这时旁边停下一辆面包车,下来两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径直将她塞进车里,然后也自作主张的上了她的车。   “付郁!”我大声喊道,不想脑后忽然遭到重重一击,顿时昏厥。   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环境好像是一处废弃的厂房;   我记得之前在校门口好像看到付郁了,然后她好像被人胁迫了,而我……也被偷袭了?   我检查了下自己,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份刚买好不久的盒饭,想到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没吃东西,到现在还真是饥肠辘辘了。   付郁则被绑在对面的铁架子上,就像十字架上的耶稣的那种绑法,两只手的手心已经被利器扎透了,血迹淋了一地,而她还在昏迷。   我被这场景吓呆了,连忙大声喊她,却怎么也叫不醒。   “先别喊了,药劲还没过呢,她现在听不到。”   我闻声看过去,一个人影走进视线,竟是胡毅!   “胡毅?!”我诧异,“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他反问,“看到我很失望么。”   我再度打量了下现在的处境,心里这才涌起一阵寒意,有点不敢确信,“你……你这是干什么?绑架我们?!”   他很大方的承认了,“本来是打算只绑她一个人的,不想你也在旁边,只能把你也绑来了,不过想想,让你亲眼看着全过程,那体验应该很不错。”   “你,”我很费解,“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着急回答,“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罢又走开了,两步离开我的视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趁机喊着付郁,“付郁,付郁!付郁!!快醒醒,封竭!!!”   某人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我就一点点的把椅子蹭到她旁边,然后用脚去够她,依然不奏效。   这时胡毅返了回来,还推着一个医用的小车,上面的盒子里不知放着什么器械。看到我移了位置,有点不悦,过来又把我拖回了原位。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我问。   “很显然是手术刀,”胡毅随口回道,想了想又补充,“准确的说是解剖用的。”   “解剖?”闻言我已出了一身冷汗,“你要解剖什么?”   “有什么就解剖什么,”胡毅看了付郁一眼,又说,“不过这里只有人。”   他诡异的眼神让我心下一凉,着慌的朝付郁叫喊:“付郁!付郁快醒醒!!”   “她现在醒不过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动她,我会等她醒过来再动手,因为只有在清醒的时候,痛苦才最深刻。”胡毅的语气相当的平静,就好像在叙述旁人的事情一样。   “胡毅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还不够明显么,当然是杀了她啊,”他的眼神猛地狠戾了起来,“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掉付郁!”   惊恐之余是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杀了我的亲人,还让他们死无全尸,把他们的尸体剁了喂狗,连尸体都找不到!”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悲愤,“他们是我的亲人啊,除我爸妈外最亲的人了,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你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么,你能明白么?嗯?”   我很震惊,大脑一时空白,“你说什么呢……”   胡毅冷笑一声,“不用装糊涂,付郁杀了那么多人,你会不知道?”   我没说话,有些回过神了,也有点明白了,所以之前他说要报复付郁,是因为这件事么。   “有句话说的很好,恶有恶报,如今付郁的报应就来了,”胡毅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时不时扫一眼我的表情,“还有一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这一天,我还特意去研究了人体解剖学,现在急需一个实验者。”   他凑近我,用刀面拍着我的脸,询问着,“是先由你当这个实验者,还是当个旁观者,欣赏我主刀的艺术杰作?”   我别开视线不看他,目光就正好落在那份外卖上,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有点了然状说道,“我忘了,在学校心情迫切地等了一晚上,到现在应该还没吃饭吧,我还不饿,不然你就把那外卖吃了吧。”   本不想理他,但听他说的话还是忍不住怼他,“你还在跟踪我!真是个无耻小人!”   他就一脸无辜委屈,“她也是一路跟踪你,你倒是不觉得她无耻,怎么我跟踪就不行了,就因为她的目标是你,而我的目标是她?这可不太公平。”   我不屑:“这世道本就没什么公平可言。”   “说来也是,”他附和,“法律都是有漏洞的,还有什么是公正的,付郁她连杀了七个人,但只在精神病院呆了三年就被放出来了,而我的家人,死不见尸,连火化的骨灰都没有!”   “那是他们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我冷冷回道。   “自作自受,罪有应得……”胡毅狞笑两声,转身指着仍陷入昏迷的付郁声讨道,“那她今天有这个下场也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我实话告诉你,今天我就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这里,我要把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把她像当初她杀我家人的手法一样杀死,然后剁碎了喂狗!”   “至于你,”他忽地一把扯过我的领口逼近我,恶声恶气道,“她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和你脱不了干系,所以你也是帮凶;”   说着他又冷笑两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你说如果我使一出反间计,她是会相信我,还是会相信你?”   我对于他这无聊的想法很无语,“你真是在作死。”   他挑了挑眉,“你是在关心我么。”   “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难看。”   他就觉得甚是好笑,“你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么,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你也是束手无策,先顾好自己吧,还来考虑我的死活。”   “……”现下的情况确实如此。   “别说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胡毅把饭盒推到我面前,“还是盖浇饭呢。”   盖浇饭多说也就十多块钱一份,不明白他强调这点有何意义。   “有一段时期家里特穷,就快接不开锅了,方便面都买不起,但是二哥心疼我,不忍我亏口,找了一份工地兼职搬砖的工作,这样每天中午我就能吃上一份盖浇饭,但是大哥二哥还是舍不得花那钱再多买一份,就吃馒头馅饼,后来日子好过了,盖浇饭想吃就能吃,但却吃不出当初那种味道了。”胡毅自顾自说着,自己有些动容,但回过神后又是一脸冰霜,“我知道像你这种大经纪人对于盖浇饭这种几块钱的小店吃食没什么兴趣,但眼下只有这个,你就凑合吃吧。”   “……”   见我没反应,胡毅不悦,“怎么,你是看不上这吃食还是怕我下毒害你啊。”   我睨了眼身上,“你绑着我的手我怎么吃。”   “我可以喂你。”   “用不着,给我解开。”   他自然不肯,“你要是跑了,这出好戏还怎么演下去。”   说罢还真就拿勺舀着饭送到我嘴边,我也不配合,他想了想,第一口饭自己吃了,然后起身走开,没一会,拿着两个手镣回来,将我一只手上拷一个,然后解开了绳子。   手镣比绳子自由一些,至少我可以自己吃饭,我也没跟他客气,拿过盒饭就开吃。   他笑的深意:“你还真不怕我给你下毒啊。”   “你若毒死我戏就唱不下去了,”我拿他的话堵他,“再者你自己也吃了,你总不会毒害自己吧。”   他忍俊不禁,“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解药,何况,不是所有的药都会致命,只要能达到效果就可以。”   我心里泛起了凉意,但犹豫了一瞬还是破罐子破摔照吃不误,“我饿了,管不了那么多。”   手镣的链子垂在椅子与桌子之间,不时发出撞击的声响,胡毅看了一会开口说道,“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倒是沉得住气,带着手镣还能吃得这么香。”   我头也不抬,“习惯了。”   他狐疑一瞬,继而呵呵一声,走过来,毫无征兆的用手摸起我的头发,我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把拍下他的手:“别碰我!”   “好像只有付郁能摸你的头发吧。”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而后又转了话题,“你现在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什么。”对于他跳跃性的话题我有点跟不上节奏。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他又说,“我会做一个好丈夫的。”   我白了他一眼,“有病。”   他顿了顿,转而又道,“等你吃完饭,好戏就开始了。”   一时间寒意流过全身,我不自己觉放慢了动作。   他的话题又跳了回来,“你不选择我,就是还会和她在一起了。”   “是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我就要杀两个人,不是的话,一个人就够了。”他慢条斯理回道,“不过这个时候你似乎不好撇清关系,不然就太对不起她在寝室陪你待了一个晚上了。”   我闻言一愣,所以她果然还是早就来了,还故作刚睡醒的样子唬我,这回看你怎么解释。   就是难为了胡毅,这样的小事也由得他上心。   一个没留意,狠狠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我倒吸了口凉气,放下勺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嗯?要重新考虑么。”他说。   唉,又一个心理变态。   事到如今,我也莫名的陷入异常冷静,侧了侧视线,看向对面架子上的付郁,“封竭,醒醒。”   再不醒,事情真的不好办了啊。   “你是叫不醒装睡的人的。”他不以为意,过后反应过来,“封竭是谁。”   “杀了你家人的人。”   他怔了怔,没说话。   我继续叫他,“鼠儿,麻利儿给老子醒过来,别TM装死。”   胡毅就一脸愕然的表情,估计在盘算这个“鼠儿”又是谁。   过了一会他问,“付郁,真有多重人格?”   “毕竟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你当是玩的。”我嘴角浮起笑意。   “你这么着急叫醒她,以为就能脱身了么。”胡毅讽刺的笑,“她想救你,首先得把手从钉子上□□,那可是钻心的疼啊。”   “一个为了我可以连杀七人,连性命都不顾的人,会在意那点疼痛么。”我不以为然自信回道。   “我说的是你,”他说,“你舍得她受伤?”   “伤她的是你,不是我,”我反驳,“就算我不舍得他也必须这么做,相比较粉身碎骨,在手上打两个窟窿不算什么。”   他愕然一瞬,又道,“用她的命换你的命,如何。”   “用我的命换她的命,”我纠正,“划算。”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他若有所思,忽而笑道:“你当我傻,杀你不杀她,她转身就会把我杀了,我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那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杀了你。”我反问。   他心存侥幸,“难道你也有多重人格当说辞。”   “用不着,”我回,“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近墨者黑’么。”   “……”他打量着我手上的手镣,稍稍放心,“你也想杀我?那先打开自己的镣铐再说吧。”   我没管他,继续喊封竭:“还不醒么,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去。”   架子上的人垂着头,半晌没反应。   胡毅嗤笑一声,端着刀盘走了过去,“看来这剂麻药量有点大,某人还能多活两秒。”   我盯着某人垂着的脸,忽而放轻了语气,软声又不失霸气的说道:“封竭,别玩了,你再不醒,我就要被肢解了,到时候你就只能到狗肚子里去找我的尸体了。”   下一秒,一双带着戾气的眼睛睁开了。 第157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我没有原谅你,更不会放过你。(正文结局)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没有原谅你,更不会放过你。(正文结局)   封竭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生气时特有的狠戾。   我却松了口气,放心的继续吃那剩下的半份外卖。   醒了就好了,其他都不是问题。   “醒了啊,”胡毅看了封竭一眼,“还用我跟你解释一下么,还是给你几秒钟时间自己回想一下前因后果。”   封竭没搭理他,径直看着我,就见我全身束缚的坐在桌前,只有两只手稍稍轻松一点,还是被铁镣铐着,身子前倾连带着椅子都向前倾斜翘起了腿。   封竭脸色就更难看,横了一眼胡毅,眼里带火:“谁让你铐她的。”   “这种时候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你们俩都是泥菩萨过河,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胡毅不急不缓回道。   “我没事,先让他得意一会,”我放下筷子云淡风轻状,“相比较你的那些道具,他这个就是小case。”   “这是两码事,”封竭宣布主权,“你是我的东西,怎么对待是我的事,轮不到别人插手,更不允许别人染指。”   “嘁,”我一脸不屑,“谁是谁的东西,放不下我就直说,别别扭扭的可不是你的性格。”   “我别扭又是怪谁,”他看我的眼神透着怨恨,“除了你没有人会这么对我,你还有恃无恐,不怕逼急眼了我就真把你甩了?!”   “那你就试试看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甩了我,”我就是有恃无恐,“你要是再敢给我玩失联,我就去钓小伙上妹子,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臭了,不怕把它坐实了。”   “你又威胁我,”他就咬牙切齿,“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你看我敢不敢。”我无所畏惧的对上他慑人的眼神,忽而眼色一暗,阴沉了语气补充道,“你最好是真的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封竭眼神一愕,没有说话。   一旁的胡毅看不下去了,插话道,“行了,这个时候还不忘秀恩爱,真是不怕死的快,既然你刚刚也说不会放过她,那我也当是成全你了,本来我还打算再说点什么,但是电视剧里都有个套路,叫‘反派死于话多’,我也不多说废话,游戏正式开始。”   说罢胡毅推着器械车凑近封竭,二话没有就解开了付郁的衣裤,将美好的肉体展露出来;   我一时有点紧张:“喂,你干什么!?”   “当然是先清洗一下,”胡毅理所当然,“食材在做成菜肴之前都是要先洗一下的。”   食材……   我就忽然想到了封竭记在日记里的那段话:   “我曾吃掉了自己老妈的肉,虽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但当时在饥饿状态下,觉得很美味,现在回想起,依然如此觉得,我想我可能真是个变态。”   封竭杀了那几个人,把尸体做成肉羹喂狗,估计是受了其父的影响。   现下胡毅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要将付郁封竭做熟了……   “然后呢?”   胡毅怔了一下,随即笑得阴险:“然后就是肢解,为了不辜负我特意准备的这些工具,我会先从解剖开始,知道么,其实解剖是门艺术,只有有兴趣的人才懂其中的乐趣,你放心,我会做得很精细,也算不辜负你这个特殊的观众,哦,对了……”   胡毅想到什么,走开了一会,不一会又手拿着一个微型DVD回来,“我会把整个过程录下来给你做纪念,怎么样,我对你不错吧。”   “我还能留纪念?你不是也打算把我杀了么。”我反问道。   胡毅若有所思恍然大悟,“对哦,这么看来你是用不着纪念了,不过我可以把你的死亡过程也录下来,然后拷贝一份发给你哥看看,你哥哥那么爱你这个妹妹,看到你的作品肯定会很高兴的……”   我看着他魔怔的模样,心里涌过一丝叹息:看来他已经疯了。   在他这种疯癫状态下,强攻不行,只能先智取。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把她洗干净然后肢解备菜了?”我顺势问道。   “……嗯。”   “那你打算怎么做,这里没有煤气与灶台,难道还要在这肢解完了再运回去煮?”我又问。   他想了一下应道:“当然。”   “怕是不能吧,一个人都能有百十来斤,你这么明目张胆运回去不怕被人发现么。”   胡毅完全不担心:“你不用套路我,我在行动前已经做好安排了,你以为我会这么傻直接把死人弄回去?知道这是哪么,荒郊僻野,方圆几里都没人涉足,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们两个饿死在这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今天心情好,还愿意陪你们玩玩,所以你也不用想什么花花肠子,没有用的,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今天你们两个都得交代在这,”说到这胡毅又显得大度状说道,“你们就尽管秀恩爱,秀多久都可以,我心情好的话,秀个一天一夜都没关系,但我心情不好的话下一秒就送你们去见上帝。”   “你想多了,”我稳定着他的情绪,“我只是想问一句,当把他解剖完了,头颅与内脏能留给我么。”   他匪夷所思的看着我,半晌不可思议说道,“你胆子倒大。”   “喂,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有点委屈又无奈状,“好歹付郁是我的所有物,你要把她杀了,还要做成菜喂狗,不经过主人同意就动手,这种事不应该先和我商量一下么。”   胡毅微怔,随即嘲笑,“你还没睡醒么,自己都什么处境了,还在意物品归属权的问题,半个小时后你自己都是我的刀下亡魂了,还给你留点……嘁,你想笑死我么。”   我没回他,转眼看向封竭,他看我的眼神透着疑惑不解,想不到我的脑回路。   “呐,你听到了么,他要把我们都剁了喂狗。”我说。   “听到了。”封竭应了一句。   “你有什么想法?”   后者戏谑:“异想天开。”   话音未落就让胡毅掐上了下巴,男人语气发狠,手中的手术刀离封竭的脸只有几公分,“还嘴硬,我就先割下你的舌头吧。”   “别啊,”我无限可惜,“多好的舌头,我还想留着接吻呢。”   胡毅回头看我,继而邪恶一笑:“没关系,我也可以满足你。”   接着他又开始在付郁的腰上都手动脚,摸来摸去的,好像在找着手点。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是不能随便碰’的么。”我脱口而出。   胡毅不以为意,“这我还真没听过。”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手里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尖尖的头好像是利器;   也可以说是急中生智或者是口不择言:“再这么摸下去我会以为你想上她!”   胡毅动作一顿,停了两秒顺势回道:“这么看她也挺有女人味的。”   脑顶一凉,我随口回道:“还是算了吧,上他还不如上我。”   封竭瞠目:“你闭嘴!”   稳了稳神,我接着说道:“我说真的呢,就你那小暴脾气,接个吻都怕把舌头咬掉了。”   “闭嘴,再说话我就咬掉你舌头!”封竭怒道。   “来啊来啊,怕你不成。”我不怕事大煽风点火。   “我看你真是欠操了!”封竭怒目圆睁,作势要冲过来,但身上被绑着,手也被钉着,想摆脱也不容易,嘴上还不依不饶,“你个骚婆娘,平时怎么没看出你这么不正经!”   “我就是不正经了,你第一天知道?没分手那会我就是这样四处留情,你不是早就受不了了么,现在装什么受害者。”   封竭恨恨,“所以现在怎样,当着我的面就敢勾三搭四了么,我看你就是欠□□了,等回去的,看我不弄死你的!”   “只怕等不到你弄死我你自己就先挂了,没看见人家准备了一车的刀具么,那都是为你准备的,还请笑纳不用客气!”   “我还没死呢,你就耐不住寂寞了,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不怕我死不瞑目你就尽管放肆。”   “彼此彼此我们半斤八两!”我当即回击,“不准我放肆我也放肆了,你不也一样,就欺负我心软不能把你怎样,你倒是一点不客气,虐我虐的毫不留情,现在我身上都是你留下的杰作,你是不是老得意了!”   “你也好不到哪去,我手上的刀痕又是谁留下的,还有现在我一动不能动的被绑在这,手都被钉子钉穿了,也没见你心疼一句,还在这和我吵架。”   “这架又是谁先吵起来的,你个暴徒,一言不合就发火,要不是绑着动不了,现在早就冲过来打我了吧!”我继续刺激着他。   “你,”封竭很上道,一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样子,“你别以为我这样就动不了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败家娘们,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   我配合的将身子后靠,分了分被绳子捆缚的双腿,一脸浪荡样,“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把持不住想上我了?来啊,你有这个本事么,有本事杀了七个人,却没本事解开自己身上的东西,懦夫。”   “你说谁是懦夫?!”封竭十分不乐意。   “谁搭话就说谁呢。”   “你个骚娘们,我……”封竭想要摆脱束缚,但只要一动手心的血就汩汩往外流,淋了一地,光是看这就觉得心疼。   我心里固然心疼,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私下里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用一只别头发的细密卡子悄悄捅咕着镣铐;   我只庆幸有收集小物件的癖好,随时备着个卡子也是有备无患啊。   嘴上还在不依不饶:“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再过一会咱都要被剁碎了,能同一天死在同一个人手里,也算给咱俩的孽缘做个了断了……”   “怎么就是孽缘了。”封竭不悦。   “你自己想想,从咱俩认识开始到现在,中间出过多少次岔子,现在又被绑在这,老天爷都不让我们有善终,这还不叫孽缘啊。”   “你不用把什么事都赖给老天爷,他没那么多闲心,说到底都是人祸。”   “对,都是人祸,”我顺势说道,“说到底都是你的暴脾气闹的。”   “我又怎么了?!”   “要不是你把人家家人给杀了,还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我们会被绑在这里等死么。”   “他们要是不动邪念,我犯得着杀他们么,”封竭理所当然,“他们要是不动你我也不会动他们!”   “那还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他们,不然他们能想到用卑劣的手段对付我们么,说到底问题还是在你身上!”   “你们家就没有原因么,还有你自己,你要是老实呆在屋里不乱跑,能被人家绑架么,你要是不撞见人家的计划,他们会想到绑架你么!”   我愕然,“你这是怪我咯?那合计这是我故意撞见人家的□□,我故意让人家发现我,我故意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然后把我当成你的死穴用来对付你了?!”   “本来就怪你,不怪你怪谁,”他顺势回道,“谁让你就是我的死穴。”   “怪我?呵,”我嘲讽的笑,“那又是谁把我变成他的死穴的,是我么?当初又是谁来招惹上我的,谁死乞白赖的要我留在他身边的,现在都怪在我头上了,你也真好意思啊!”   “那能怪我么,谁让你那么,那么吸引人的,”后者语气弱了两分,“这种事情我也不想啊。”   “得了吧,那你还说过我如果背叛你了你就杀掉我呢,那我早就背叛你了你怎么不杀我啊。”   封竭似被戳到了痛处,不想再说下去,“别说了。”   “干嘛不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我话匣子打开了,也顾不了那么多,继续连珠炮攻击,“要说你的容忍程度也很奇怪,高中那会喜欢的女生同时劈腿好几个人你都能忍,我只是工作上的交流你就胡乱吃醋;那女生不和你做朋友你就杀了她割掉她的舌头,我几次和你提分手你还能做到不依不饶的纠缠,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封竭没料到我会提起多年前的往事,还是他没和我说过的,记在他没想给我看的日记本里的内容,一时间瞠目结舌。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但有些话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说出来了。   所以说吵架时的话往往最伤人。   旁边的胡毅已经听不下去了:“停停停……你俩这是干什么呢,不秀恩爱改吵架了?还是故意给我演戏呢,怎么的,觉得这种死亡方式不够刺激,还给加点料呗。”   我没睬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封竭,他面若冰霜,眼里的狠戾好似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过了一会某人的眼里好像沉淀了什么东西,语气也低沉了下去,面无表情问道:“你是在拿自己和她相提并论么。”   你若愿意这么想也行。   心里这么想着却没说出来,我当然不用和那过去式想提并论,谁都看得出来他对我的感情如何,那个过去式什么都不是。   “我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那个女生,早已是过去式,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他说,“以后不要再提她。”   是没必要提,但我还是嘴贱了一句:“既然已经过去式,还怕再提么。”   封竭的眼神变得深邃,迟疑了一瞬未等说话被胡毅打断:“都给我闭嘴!你们俩的破事我不想听,到阴曹地府再慢慢说去吧。”   说着拿起一把解剖刀就在封竭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眼瞅着他要下刀了我斥道:“你个懦夫,人家要把你剖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胡毅手一抖,就没下去手,有点气急败坏。   封竭配合回道:“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我死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明目张胆的勾搭男人了。”   “我也是要死的人了,能不能勾搭上都难说呢,但我至少比你强,我想说什么就说,不像你,都憋在心里,都快死了还当个闷葫芦!”   “是,都快死了,所以你浪荡的本性也暴露无遗了,觉得我满足不了你了就想着勾搭别人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那又能怎样,有能耐你来咬我啊,”我肆无忌惮的拉着仇恨,“反正都要死了,还不让我享受一把啊。”   “哼,”他嘲讽,“估计你也享受不到了,就眼前这个,你也没勾搭成功啊。”   “他啊,”我扫了胡毅一眼,“他顶多是有色心没色胆。”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们别想套路我。”胡毅还挺谨慎。   “嘁。”封竭得意的看向我,“看到没,人家不上套。”   “屁嘞,就一胆小鬼,连将死之人都不上,怂包一个,窝囊废,还不如你呢。”我轻视道。   “你拿我和他相提并论?!”封竭非常不满。   “就是,怎么能拿我和她相提并论,我哪不如她!”胡毅也怒了,刀盘一甩就走了过来,露胳膊挽袖子,“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   “你想干嘛?”我问。   “干你!”   这样就对了。   这样一场戏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若他不上套,真是白瞎了我们这么好的演技。   “来啊,”我张开手,“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见我如此主动,他倒迟疑了,“你,你打的什么算盘?”   “你说呢。”我反问。   见他还在犹豫,我也不强求,顺势回道,“算了,怂包就是怂包,窝囊废一个。”   闻言他的“斗志”又被激起来了,正要压过来我又阻止他,“等一下。”   “干什么?”   我看了看腿上的束缚,“就这么上我?腿都分不开。”   他看了眼我手上的镣铐,随手就将我推上的束缚解了,然后他抱起我坐在椅子上,我就跨坐在他身上,手臂搂着他的颈后,以拥抱的姿势屏蔽他在我身上的胡作非为,视线里的封竭眼里冒火,一咬牙,狠心将双手从钉架子上拔出,我甚至有听到血肉撕裂的声音。   然后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有点吃力解开身上的束缚,整个过程是无声而痛苦的,直到他重新站稳身子,摸过刀盘里的手术刀就要冲过来;   与此同时手上的镣铐一声轻响锒铛落地,不等胡毅反应过来,我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耳朵。   “啊!!”胡毅惨叫一声,当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还攀在他身上,他就大力将我推开,我一个没站稳,后脑磕到了椅背上,一时间头昏眼花,等我站稳身形,视线里还是晕晕的,眼前的人影都是昏花的重影,好一会才看得清。   我想找个安稳的角落先缓一会,抬眼却看见胡毅和封竭正厮打在一起,想了一下,我就操起那把椅子朝胡毅砸过去。   胡毅受创倒地,封竭就势骑在他身上,占了上风,几拳就几欲把胡毅打到昏厥。   我还有点晕晕的,看见她摸过手术刀就朝地上的人扎去,我本能的阻拦,但是当她回头我却愣住了:“老妈?!”   她的表情也是诧异的,手里拿着手术刀,满手的鲜血:“杀了他,杀了他,一切都结束了。”   “不!不可以,不可以杀人!”   老妈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而且老妈明明已经去世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我的幻觉,是我出现幻觉了!   我连连倒退,下意识的遁走;   这不是真的!   “松子?!”   “松子!!”   有人在喊我。   不对,不是老妈,老妈不会这么喊我。   我转过头,付郁正一脸忧虑的看着我,疾步向我走来。   “松子!!!”   我想走过去,可我却在她脸上看到另一个陌生的脸孔!   我下意识避开,躲得远远的。   “松子!你去哪?!”   我的眼前一片陌生领域,这是我没有来过的地方。   我没有方向感,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我只知道逃离这里,去找付郁,去找封竭。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脚步早已乱了方向,一转身撞到一个人怀里。   “对不起……”   “唐颂!”   “你……你是谁?”我抬起头,眼前一片模糊。   “我是,我是付郁啊。”那个人说。   付郁……?   声音怎么变了?   身高也不对……但是脸确实很像,很像她的脸……   “付郁?”   “是我。”那人应着,气息贴上我的唇。   我心里一凉,气息也不对!   眼前的脸还是模糊的,我摸上“她”的脸,却摸到一手红,我再摸上“她”的手,却干干的。   “不对,你不是付郁!”我当即推开那人,正要跑开,不想一双手突然掐上我的脖子,顿时窒息感袭来!   随着窒息感加重,眼前付郁的脸却清晰了起来。   “鱼儿?”怎么会这样?不对,难道是封竭?那也不应该啊,他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还是因为刚刚,觉得我“背叛”他了么?   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   画面一:封竭愤怒异常,罚我□□的背对着站在没有拉窗帘的窗前,而她的嘴也在时不时的说些什么;   画面二:我依旧是□□,在浴室洗澡,有人敲门,一时找不到衣服,我就围了大浴巾出去开门,是付哲,   后来付哲准备离开,而我也因疏忽,一时不慎,浴巾落下,被某人撞了满眼……   画面三:顾程颢聊天时发来消息:“大浴巾很好用,多买了两条,全家都在用,谢谢推荐。某人的黑脸。   画面四:陌生的酒店房间,我和封竭坐在房间两头,气氛僵持不下;   ”老哥打来电话,肯定是有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什么急事。”   “老妈生气了,估计是为老哥和你哥的事……”   “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我怕老妈会心脏病发,我不放心,你就让我回去吧。”   “不行。”   “我说真的,老马的病情一点也不稳定……”   “你是不放心老妈还是想回去看某人啊。”   “你说什么呢!”   “心虚了?”   “你才心虚!”   “那你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   “总之你这几天在这陪我,这是你答应我的。”   “可是……”   “没有可是。”   “你要是不信可以陪我一起回去。”   “我还要工作,没有闲时间。”   “……”   画面五:某人紧紧掐着我的脖子,窒息感一如现在,他猩红的眼睛里满是雾气:“我告诉你唐颂,就算你死了,也是我封竭的鬼,我们会葬在一起,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听到没有!!你是我的!!!”   挣扎间,颈间一松,红豆吊坠细绳断裂,一声轻响,吊坠掉落,在地上翻滚两下,裂掉了。   封竭低头扫了一眼,忽而怔住,手上动作也顿住了,表情无法言说。半晌,双手颓然落下……   那些画面是什么,感觉莫名熟悉……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即将昏厥的时候,窒息感忽然消失了,一个身影闯进模糊的视线,熟悉的声音传来:“妞儿!”   “唐颂!醒醒!”   我摸上她的脸,“封竭?”   “是我,你怎么样,还好么?”   他担心的面容愈发清晰起来。   “鼠儿……”   “我在呢!”   “我刚刚,好像出现幻觉了,看见老妈了,还看见你要掐死我……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呢。”   他抱紧我,“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我们回家吧。”我觉得有点累。   “嗯,回家,”他应道,“我已经联系了付哲与唐铭,他们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扶我起来。”我费力起身,刚站稳,就见胡易突然出现在封竭身后,手里还握着一个小型的手术用刀,明晃晃的就朝他刺过来!   “小心!”我一把拉过他,抬手就去挡,不想胡毅拿刀的手突然掉转了方向,直冲我刺来,我下意识一躲,刀锋就擦着我耳边削过;   胡毅突然靠近,我下意识退后一步,就这一步,当即一股凉意直戳脑壳,有什么东西从脑后一侧直直的闯了进去!   不等我反应过来,凉意散去,紧接着是一股热流顺着脑壳溢出,温热了头发。   我又觉得头晕了。   “唐颂!!!”封竭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惊恐。   我转头看到他惊惧的眼神,接着那眼神放远,瞬时染上愤怒的血红。   真的是血红,等我再回过头,胡毅已经倒在地上,身边是一片流动红色。   我有些站不稳,身子一歪正好倒在封竭怀里,他余怒未消的眼里全是蒙蒙的湿气。   “妞儿,妞儿!”   “妞儿!妞儿!”   “别叫这么大声,我能听到。”我有气无力。   他眼里的雾气到底还是凝结成液体落了下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脑里那个东西的感觉还在,我下意识摸上去,却被他拦住,“别动,等回去就好了,先不要动。”   “那是什么,是手术刀么,”我说,“插在我脑子里居然没事,真是神奇。”   “对,没事,会没事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有点困了。”   “很快,很快就回去了,”封竭如是说着,眼神却不敢看我,“先别睡,千万别睡。”   我歪着头,看着四处一片的荒芜。   他疯狂的打着电话,似乎都没打通。温热的液体滴到我脸上,没一会就凉了。   “呐,鼠儿,我们先回去那个厂房吧,我想歇会。”我说。   “好。”   他就把我背回了刚跑出来的地方,他手上的鲜血还没有干透,一使劲就又漫出来了,粘在我的裤子上,热热湿湿黏黏的。   回到那把椅子上,他坐在我旁边,和我说着话:“妞儿,不要睡,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   我就笑,“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还没气够啊。”   他也笑,“我哪里舍得生你的气啊,傻丫头。”   “可是我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了。”我说。   “那,那我给你讲笑话听吧,”他隐忍着,笑着,“说以前啊,有一个……”   “呐,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明知故问。   “不会不会!别说傻话,”他连声否认,“咱家妞儿命大着呢,死神是不会收的……”   “我困了。”   “别睡,”他阻止道,“听我的,不准睡,不然我真要生气了!”   “可是我真的很困……”眼皮很乏,“很想睡一觉……”   他还想说什么,刚一张嘴,眼泪先不受控制的流了满脸:“别睡,妞儿,别睡……”   “呐,刚刚,我好想起一些事情,”我费力说着,“我好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了。”   他什么也不解释,只应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准睡,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听我的,这可是你说的,”我想了想,说出第一个要求,“别哭,很难看。”   他就哭得更狠了。   这个样子一点也不男人。   我强打起精神,骂道,“闭嘴不准哭,你个懦夫!我还没有原谅你,更不会放过你,所以放心我不会死,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我只是,有点困,想,想睡一觉……另外替我告诉鱼儿,纵容你干了这么多傻事,等我醒了再找她算账……还有……我爱你们。”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吸了吸鼻子回道,“事不过三,这是你第三次说出爱意了。”   “是第四次,”我纠正,“对于你,我从没有什么原则。”   某人刚控制住的情绪又收不住了。   我真的很困了,还是闭上了眼睛。   “妞儿。”   “妞儿,”   “妞儿!”   “妞儿……”   软软的感觉,还带着凉风,莫名的舒服感。   真舒服。   “松子。”   “松子。”   “松子,”   “松子……”   “松子!”   唇上袭来一道温热的触感,我睁开眼,看到付郁坐在旁边,见我醒来,一脸娇羞,“你醒了。”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坐在暄软的大床上,头部也是感觉格外的清醒,付郁则一身家居服,一头长发格外的柔顺。   “饿了么,”付郁问,“要吃点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哪啊。”   “当然是在家了。”她回。   “在家?”我愕然,“哪个家?”   付郁就笑,“当然是我们的家了。”   我还有点不知所云,摸着自己的头,什么痕迹都没有。   好奇怪,不是受伤了,居然没有伤口。   “问你呢,要吃点什么麽?”付郁温柔的问。   “那个,封竭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啊。”我问。   我这一躺不知又躺了多久?为什么她还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封竭?”她疑惑,“什么封竭?”   我也疑惑了,“就是封竭啊,你的第二人格封竭,他没和你说过什么麽?”   不想她更诧异,一脸不可思议,“什么第二人格啊,松子你说啥呢?”   我有点愕然,“就是第二人格啊,封竭啊,封竭!”   而付郁的回答让我彻底懵了:“松子你没事吧,我什么时候有第二人格了?”   什么意思?   “你一直都有第二人格啊,封竭,而且你们两个人还总吃对方的醋呢!”   她茫然了半天,怔怔说道:“我吃我自己的醋?开什么玩笑。”   “松子,你没事吧?”   付郁很温柔。   比平常还要温柔。   温柔的有些不真实。   墙上的钟表好像是坏了,一直不走。   我看了眼日期,差点吓个半死,十五年前?!   什么情况???   “松子,出门穿这套衣服吧,我已经帮你搭配好了。”付郁温柔似水的语气,却让我心头一震。   “怎么了松子?”   “没怎么,突然觉得鱼儿你好温柔。”   “你不喜欢么?”   “喜欢。”   我看着镜中的我们两人,心情无以复加。   她柔柔的笑,在我脸下印下一个吻,飘飘然的走开了。   这不是真实的吧。   我分明还是现在的脸;   而付郁,好年轻,   就如十五年前一样。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局已完结,接下来还有一章结局番外,然后此文就算真正完结了,不过作者菌还会做一些合集总结什么的,集结一些作者菌认为比较戳的梗,帮助那些跳着看的读者大大了解剧情,23333晚安。 第158章 结局番外:我的爱是罪孽,但我只能用爱赎罪。   结局番外:我的爱是罪孽,但我只能用爱赎罪。   “呐,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不会!我家妞儿命大着呢,死神不会收的!”   “我困了。”妞儿的声音清晰却透着疲惫。   我是真的害怕了,之前得知她从五楼掉下来的消息时我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好像这一次,这一次……真的会回天乏术一样。   我也不想悲观,可是那把刀子还在她的脑子里插着呢,这么明晃晃的创伤就眼睁睁地摆在我面前,我能怎么办!   “别睡!听我的,不准睡!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我知道我在说废话,可是此时此刻我真的束手无策了。   “可是我真的很困……很想睡一觉。”她果然还是坚持不下去了么,声线都有些涣散了。   “别睡,妞儿,别睡……”悲伤终于不受控制的宣泄出来,不能睡,这要是“睡”过去了,要我怎么办。   “呐,我刚刚好像想起一些事情,”她有气无力,“我好像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了……”   都这个时候了,说那些做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好吧?但你要答应我不准睡,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听我的?”她笑了,想了一下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要求,“别哭,很难看。”   真是个傻丫头,总是喜欢避重就轻。   我也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但此时的眼泪根本收不住,何况在这种情况下,我有想哭的心也正常啊,这种时候就不要计较这无伤大雅的事情了。   “闭嘴不准哭,你个懦夫!我还没有原谅你,更不会放过你,所以放心我不会死,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我只是,有点困,想,想睡一觉……另外替我告诉鱼儿,纵容你干了这么多傻事,等我醒了再找她算账……还有……我爱你们。”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有底气,声音那么清楚,以至于我有种错觉:她不会有事的,和以前一样,以前她遇到的危险不亚于这一次的,前两次她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这种念想只闪过一秒就被她突然转弱的声音吓到了,也是这时我才意识到她脸色有多苍白。   我们都不是擅于表达爱意的性格,此时此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爱意或者煽情,但多半是情势所逼,只有命不久矣的人才会想把平时不愿说的话在临终前一股脑吐出来,好巧不巧的我就想到她曾说过的一句话:“我的原则,事不过三。”   “事不过三,这是你第三次说出爱意了。”我也不知道此时说这话有何意义,就是忽然觉得,她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说这话了。   “是第四次,对于你,我从来没有原则。”   手上煞口的疼痛使我回过神,医生正在给我处理伤口,这时我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医院,脸上已经湿的不成样子。   “我给你开一些口服药做辅助治疗,还有要记得按时换药,”医生嘱咐着,“要是嫌路远不想来回跑,在家附近的卫生所换药也行,注意不要碰水,避免感染。”   我看着手上的纱布,晃过神问道,“和我一起送来的那个女的……”   “还在手术没出来呢,她可比你严重多了。”医生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弄的,伤口倒是不大,但是创面很深,我看昏迷那女的头上插的……是医用的手术刀啊?”   我不想回答他这无关紧要的问题,道了谢就赶上电梯往手术室楼层去了。   唐铭与付哲正守在手术室门前,看到我付哲走过来询问,“怎么样,好些了么?”   我应了一声,看着唐铭,他没看我,但憔悴的侧脸和微肿的眼圈已然说明了糟糕的状态。   我很自责,走到他近前,想道歉却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瞬还是无声的,跪了下来。   他依旧不看我,把脸别到一边。   付哲没料到我有如此举动,上前要扶起我,“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挣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唐铭,只一会,垂下头道歉:“对不起。”   唐铭还没说话付哲已经在打圆场:“你不用这样,我们知道你也尽力了,这不怪你……”   前者就转过头,冷声中透着愤怒:“怎么不怪他?这事就怪他,没有他松子能变成现在这样么?!”   付哲语塞:“铭子……”   “你别叫我!”唐铭没有好气。   付哲就怏怏的没说话,或者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   唐铭扫了我一眼,眼里带气,“走开,别在这碍我眼,不想看你。”   我还是跪着没动。   他终于正眼看我,直视了一会说道:“封竭?”   “是。”   话音刚落就被他推了一把,我措手不及跌坐在地。   付哲一惊:“铭子?!”   唐铭冷冷看着我,问道:“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飞快回想了一下,顿觉心如刀割。   “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他重复道。   “不会再让她受伤……”   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力道不大,但打在脸上还是很疼,我也只是默默承受;   付哲意欲阻拦,“铭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你闭嘴。”   “铭子,”付哲语气无奈,“他也不是有意的,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可以看出唐铭真的很生气,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看着我,眼里冒火,一字一句恨恨说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松子再去找你!”   “铭子……”   “封竭,我一直把你和付郁分开,纯当成两个人,付郁她是女孩子,或者会感情用事,但你作为男性人格,不更应该照顾好松子么,说得好听,不会再让她受伤害,结果呢,就TM是你给害的!你自己说说,松子哪一次受伤不是因为你!”   我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要不是一个月前的乌龙事件,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正陷在水深火热里,她那一身的伤,我不信付郁能干出这种混帐事,说,是不是你小子犯浑!”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接着说,“当时我就想,你们就这么分手了就挺好了,最好谁都别来找谁,可结果呢,你小子不讲信用,嘴上说了分手,私下里还偷偷的跟着松子,那个跟踪男,是冲着你去的吧,他对你有仇,为什么要把我们松子拉上!”   我无言以对,只剩道歉,“对不起。”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该被道歉的人是她,”说到这唐铭语气中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松子已经被你伤的那么狠了,结果她还是放不下你,分手了心还在你那,说来也是活该我动了恻隐之心,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断了她的念想,也省得像现在这样受罪!”   付哲倒是没有多为我说话,而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唐铭,“铭子,你别发那么大火,有话好好说,咱悠着点,身体该吃不消了。”   “我能不发火么,你妹妹她就已经够固执的了,又衍生出这么一个暴躁人格,松子没死在他手里都是命大!”唐铭调转枪口冲着付哲去了,“还有你,公司上的竞争弄不明白,都衍化成私人恩怨了,你要是早把公司的事整明白了,他们还会整出那些幺蛾子么,他们不瞎搞,松子还会受牵连么!”   “我……”付哲似也已经无言以对。   “呵,这会你倒是没帮着她说话,还来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唐铭皮笑肉不笑,“我身子变成现在又是谁造成的,现在你还能没事人一样,两边都不想得罪是吧,那黑脸就由我唱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错了好么,你别生气,”付哲一脸讨好求饶,“别发那么大火儿,少说两句……”   “怎么现在我说话你也要管了是吧?!”   “不是,我这不是怕你生气过度,心脏该承受不住了。”付哲担心道。   我闻言一怔,唐铭心脏不好么?   “我要是气死了就好了,以后都不用操心你那点儿破事了,”唐铭还是很气愤,数落了一通不解气,又想到什么无可奈何道,“我是发现了,我和我妹前世肯定是做了不少孽,这辈子才会碰上你们这对兄妹,我为你操心费力就算了,松子还摊上了你妹妹这么个……双重人格的,一个人折磨她还不够,还两个人一起折磨她……”   作孽?我抬起头,唐铭眉头紧锁,说不清是生气还是难受;   我有些难过,遇到我们就这么不堪么。   一旁的付哲突然紧张起来,当即凑了上去,“铭子,你没事吧?!哪不舒服?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了?所以我说你不要动那么大的气了……”   “别烦我!”唐铭手一挥将付哲推到一边。   “别置气了,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想了,身体才是最主要的……”   “我TM变成这样又是谁害的!”   “我害的我害的……”付哲一脸愧疚,转而从包里掏出一小瓶药,倒了两片递上去,唐铭看都不看,“不吃!”   “乖,吃了就没事了,听话。”付哲语气别提多温柔,待唐铭将药接过去又体贴的递上拧了瓶盖的水瓶。   吃了药,唐铭的情绪也稳定一些,看着我,叹了口气,声线还是冷冷的,“松子最好是没事,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铭子……”付哲还想说什么被他打断,“闭嘴,让老子静静!”   我始终没有说话,唐铭的心情我完全能体会,不用他说,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这是我自己做的孽,结的果,无论如何都得承受。   就是可怜唐颂,完全被我拉下水了。   唐铭说的没错,妞儿受的每一次重创,都是因为我,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实际上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我好像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了。”   “闭嘴不准哭,你个懦夫!我还没有原谅你,更不会放过你,所以放心我不会死,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我只是,有点困,想,想睡一觉……另外替我告诉鱼儿,纵容你干了这么多傻事,等我醒了再找她算账……还有……我爱你们。”   你没有原谅我,也不会原谅我,所以你会挺过来的吧。   我宁愿你后半生带着对我的怨恨活着,也不想你就这么死去了,让我一个人背负着愧疚与罪恶感。   醒过来吧,唐颂,醒过来憎恨我、报复我,尽你所能的折磨我。   只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不知道亮了多久,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终于灭了,过了一会医护人员推着病床上的唐颂走出来,直到这时我还麻木着没回过神,唐铭先一步冲过去:“松子!”   “医生,怎么样?!”   “唐颂的家属?”   “是,松子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啊。”医生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什么意思?”   “我先要问一句,她以前头部有没有受过伤,像重击什么的。”   他们看了我一眼,而后回道,“有,之前有一次从楼上摔下来,在床上躺了三年。”   “啊……”医生若有所思状,“这样就说得通了。”   “怎么了,她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么?”   “从脑CT的结果来看,我们在她脑中某处发现了一块钙化痕迹,很有可能是以前受到重创出现脑积水后期形成的,而这一次我们也发现了新的受创痕迹,但是不严重,可以忽略,而严重的是她脑中那把刀具插入的位置,没有损伤脑干与脑垂体,但还是损伤了一部分神经,所以待她醒后很有可能有一些后遗症什么的。”   “后遗症?什么后遗症?严重么?”唐铭忍不住问,“那她什么什么时候能醒啊?”   “这个不好说,”医生也不敢打包票,“具体情况因人而异,病人脑部损伤稍微严重,所以什么时候能清醒,也是看情况。”   “看情况?什么叫看情况?”付哲问道。   “我们会开一些帮助修复神经元的药,至于她什么时候能醒,用稍微迷信一点的话说,就是看造化了。”   “看造化……医生也是会无能为力到要说这样的话了么。”   医生也无奈,还是丑话说在前面:“还有一点要说,就是,虽然她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不代表不会有恶化的可能,我们自然会尽力救治,但你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病人也会有会在昏迷中就去世的可能。”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在昏迷中去世……所以说她要一直在医院中躺到她醒么,可是万一她,又像上次一样一躺就是三年……要怎么办?   “你们也不要太悲观,”医生又说,“像这种情况,患者的求生意识就很重要了,只要患者的求生意识强,那她醒过来的时间就可能会提前,说白了还是要看患者自己,只要生理机能允许,她想醒过来就不难。”   “……谢谢医生。”   这话听着多少有几分安慰的意思,但现下我们也只能依靠着这点安慰重拾信心了。   唐铭本打算留下来陪房,但被付哲以身体为由给劝回去了,虽然唐铭一百个不乐意,但看我这一脸死灰的样子,什么都没说,还是走了。   于是就如上次一样,我打来热水,给妞儿擦身子,在废弃厂房里耽搁那么久,她身上一定早就沾上一身尘土,医生说我的手不能碰水,但我顾不了许多,和她相比,我这双手又算什么。   “就算我不舍得他也必须这么做,相比较粉身碎骨,在手上打两个窟窿不算什么。”   妞儿说的话到现在还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其实被绑架在废弃厂房那会儿,我早就醒了,之所以没有睁眼,就是想看看妞儿的反应;   看吧,我就是这么狭隘,到了那种情况下我还在想着试探她,试探她对我的情意有几分;我当然知道她对我是真心的,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她对别人也会如此,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关心我都不能接受。   我承认我病态,而且病得不轻,一个连“自己”的醋都能吃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再见面的妞儿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更霸道了,也更自信了,无所顾忌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心,这样的妞儿太一反常态了,尤其是在厂房里,与其说是自信,有恃无恐才更贴切;   她是在打赌么,赌我对她的深情,明知道这场赌我必输无疑,所以她才这样有恃无恐。   她一反常态的表现出不正经的浪荡模样,故意当着胡毅的面和我唇枪舌战大吵大闹,故意激怒我,惹我生气。   我知道她是在演戏,我也在配合。   可是她也在挑战我的底线啊。   她绝对看到我冒火的眼神了,可还是一口咬在了那人的耳朵上。   虽然是报复,鲜血淋漓,可她从没有这么对我过。   连她报复别人我也要吃醋,我真的是病得不轻。   我现在非常后悔,如果我快一步赶到她身前,而不是让她一个人跑出去,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为什么她要怕我,我有这么可怕么。   “老妈?”   那一刻她看到了什么?   想到她那时迷茫的状态,我竟然回想起她当初去精神病院看我时的那个状态,魂不守舍的。   我看着她安静的睡眼,心情无以复加。   唐颂啊唐颂,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两个月前,我问她,如果我一无所有,比乞丐还不如,她会如何,她只不屑的笑:“有我在,还会让你要饭么。”   这是不善于表达爱意的她说的少有的情话了吧。   可是我这猜忌的性格还是忍不住怀疑,害怕她会喜欢上别人……   比如说付哲;   她穿过付哲的衣服、被付哲调戏也不会阻止,还在付哲面前袒露身体,虽然她的解释是意外,但这些意外也太巧合了吧。   还有顾程颢,就算她对顾程颢无意,但顾程颢对她绝对是有意思的啊,她还要装傻;   也就是因为这些意外和装傻,让我不得不怀疑她与别人的相处模式。   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唐小帅哥了。   也是因为我的疑心,导致她错过了与老妈的最后一次见面。   想到她当时苦苦恳求的样子,我只被嫉妒蒙蔽了双眼,选择视而不见;   换成是我,也不会原谅吧。   我的爱是罪孽么?   我一直觉得我想要的不多,只是一点安全感而已。   但现在我才意识到,我想要的安全感,也是驾驭在完全占有的基础上。   我的爱是罪孽。   可我还是爱。   那三年的植物人期间,我没有陪在她身边,所以这一次算是老天爷给我一个机会?   老天爷是在惩罚我吧。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收回了ZY分公司,连HC公司我也一并收了;   我还记得当初和HC公司的前任总裁签转让合同时他那个吃人的眼神;   “没想到最后还是败给你一个小丫头,算我轻敌了。”   我轻笑,“放心,我不会给你翻盘的机会的。”   “事到如今,你不介意告诉我你用了什么手段吧。”   我也慷慨告知,“简单,就一句话,‘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任何人’。”   秦某人将信将疑,“你是在逗我玩么。”   我反问,“你觉得呢,这任何人里,也包括我啊。”   他就一副颓然战败的样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是啊,”冷下声线,“从你睡了付郁那刻起,就该知道,有些午餐,你是吃不起的。”   “你也不要太得意,”他垂死挣扎,“总会有人替我收拾你的。”   “我随时恭候。”   现在想想,我也不知道他是意有所指那个人是胡毅,还是只是不甘心而发的牢骚;   不过事实证明,胡毅并不是我的对手。   现在付哲不单单是ZY传媒的老总,而是兼并了HC公司的ZY总裁,我兑现了给予万妍的承诺,让她出任了ZY传媒分公司的副总经理,正总经理?那是我们的,只是现在我们要照顾妞儿走不开。   人力资源,该利用的时候就要利用。   这一日便衣警察找上门,“你是付郁么。”   我自然知道他们的来意,不卑不亢,“我是封竭。”   他们怔了一怔,拿出照片对比了一下,我微笑说道,“不用看了,我是付郁的第二人格,你们已经找到胡毅的尸体了是么。”   “看来你很清楚我们为什么找你。”警察也不废话,“走吧。”   “你们会怎么对待付郁。”我问。   “那要看人是你杀的还是付郁杀的了。”   “我杀的,付郁不会杀人。”   “你说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单凭一面之词办案,那案子也未免也太轻松了。”   我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唐颂,继续说道,“我能申请监外服刑么。”   警察也看到床上的人,“没有其他人能照顾她么。”   “必须是我,”我坚定语气,“别人我不放心,而且,我是在赎罪。”   警察的表情有些匪夷所思,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到时候再说。”   又两个半月后,我作为第二人格,且在作案时,主人格付郁并不受控制,于是在判刑时与上次结果无差,我们被送往精神病院强制治疗。   再一个月后,我们从精神病院顺利出院,继续毫无顾虑的照顾妞儿了。   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当然过程也不顺利,总之就是跑了很多关系;原本像我这种有前科的犯人,再判刑时更不能通融的,而这个时候,人脉与金钱的重要性就被突显出来了;   具体过程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为了将我弄出来,唐铭几乎花光了所有存款,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最后给我美名其曰了一个“院外隔离观察”的判定,其实就是跟放出来没差。   另一方面值得庆幸的是,当初为了以防万一,ZY传媒公司的所有财产下的名头都是付哲的,于是在我被法院判刑时我名下没有什么财产,属于两袖空空。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还微微钻了个空子,没什么损失,付哲也没什么损失;   而且在我出来后,付哲就把分公司正式划到我的名下,所以绕了一大圈,公司还是我的。   就是心疼了唐铭,把所有家产都押上了。   为此见我时唐铭也是没有好气:“我跟你说,这次为了你,我可谓是倾家荡产,连给松子攒了多年的存款都动了,你给我有点良心,对松子好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卖给我们唐家了,做牛做马都不够你还的,你要是再敢对松子发火动粗,我打断你的腿!”   我们就笑着满口应下:“知道知道。”   付哲还是一副讨好的嘴脸,“铭子别生气,她知道错了,再说你也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呢,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所以……   “唐颂啊唐颂,现在我们什么都有了,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能养得起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干涉了,你想和谁交朋友、有多少人脉、当多少艺人的经纪人、哪怕想对别人笑、想对别人好、想和别人玩暧昧、眉来眼去……我都不干涉了,你也睡了够久了,差不多就醒过来吧,等你醒了我们就去旅行结婚,轿车都买了挺长时间了,我还一直想和你来一次车震呢。”   “妞儿,快醒来吧,我保证,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依你,只要你快点醒来,哪怕是你,你想天天攻我都行。”   等一下,刚刚是我眼花么,妞儿的眼皮好像动了一下?   “那个,妞儿,有些话你随便听听就成,不用全当真的,比方说可以天天攻我的话,你可以屏蔽的……还有,你要是真的出去和别人暧昧眉来眼去,我,我会疯的……”   我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不禁有些泄气,所以果然是我的错觉么。   “松子,你什么时候醒啊。”   “妞儿,你什么时候醒啊。”   (番外大结局:完)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小说正文剧情加番外就算完结了,最后两章感觉有点匆忙,是作者菌没有把握好节奏,以后作者菌会更加努力写好文,希望各位看官大大喜欢。   至此,狮子女与天蝎女的纠缠就暂告一段落,唐氏三部曲第一部 就完结了,接下来新的一年作者菌会继续填坑唐氏三部曲第二部,哥哥组唐铭与付哲的故事,因为是同系列,所以角色都会重复,可能角度不同看到的角色性格稍有偏差,也是无伤大雅,作者菌会尽可能符合贴近人设,望看官大大支持。   接下来作者君还会放两章有关小说的总结、合集、或彩蛋?感谢看官大大秉持着耐心看到这里,若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评论留言,因为作者菌可能有的地方挖坑忘填也说不定,晚安。 第159章 爱痕之,那些未被采用的脑洞。   (1),   “唐颂,让你翻译的文件弄好了么,好了就送到经理办公室去!”同事小陈催促道。   “知道了,我这就送过去。”我看着小册子一般厚度的翻译资料,不自觉的长吐了一口气。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已经过去八年了,我在这家公司也呆了快一个月了,却还是以一个见习翻译的身份立足的。提到这个我不免觉得有点憋屈,想我在之前那个单位单位呆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被老板叫到了办公室里,请我另谋高就,并给了我这个公司的名片,然后就让我去人事部结薪水,收拾东西走人了。   好歹我也在那公司干了近五年了,就这么把我辞掉好歹也给个理由吧,但是前任老板模棱两可笑而不语,还说要我记得他的提拔之恩;   提拔?开什么玩笑,我按照他给的名片介绍来了这个公司,结果就是让我当个见习翻译,好歹我也算是有了多年翻译经验的正经翻译官吧,就这么对我……   行,大公司要求严格,我忍了,工作节奏快我也忍了,欺负新人,觉得我好欺负什么破事都扔给我我也不和他们计较,但好歹给个喘气的机会吧,说是不加班,工作量却多到不加班都做不完,还和我说现在是在两个月的试用期内,如果熬不住翘班了,则没有工资,也就是说这两个月的工资我暂时还拿不到。   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会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为了以后能更有资本,我再忍。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美女经理,公司里都传这位美女经理是天使与魔鬼的双重化身,时而温柔可人,就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时而横眉冷对,恍若撒旦附身,令人惊喜交加,就连总裁都会畏她几分。因而我虽还没见到她本人,有了这样的“预防针”,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我稳了稳呼吸,叩了叩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我推门走了进去。沙发转椅背对着我,女人手上夹着半支烟,烟味熏的我头有点疼,我把文件规整的放在桌子上。   “经理,材料我已经翻译过了,我就放在这了,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不着急。”转椅后面的女声听着好似有一分耳熟,转眼间她已经转过身来,黑色职业装显得她精明干练,垂肩的长发直顺服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娴熟的掸了掸烟灰,我则下意识的盯着她的侧脸,直到她转过头,正对上我的目光,我的目光一滞,有点不敢相信。   和八年前相比,样貌除了更添几分女人的韵味外,与之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没想到人人又爱又怕的美女经理竟然是她!   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还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她已然成了我的上司。   “八年没见了,你还记得我么。”她语气如常,手指优雅的夹着烟身放在嘴里又吸了一口,手腕上半隐在袖口的红豆手链是那么的显眼。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么多年了,她还戴着呢。   我不自觉的低下头避开视线,突然感觉气氛尴尬无比。   “你肯定觉得很憋屈吧,”她接着说道,“好生生的工作被人炒了鱿鱼,新的公司对你之前的阅历毫不在乎,只把你当做菜鸟对待,天天加班还没有工资,只把你当成免费的苦劳力,搞不好试用期一过就直接让你拜拜了,到时候你可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了。”   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显然对我的事情已然清楚,对啊,她是经理,我的上司,上司对员工的情况怎么会不了解呢。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原单位被辞退的时候老板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眼前的付郁目光亦是玩味不羁;   这样看来我会被辞退,亦是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距离上次见面是在八年前,八年了,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我们。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她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了过来,继续带着玩味的目光打量着我。这样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自在,我不禁问道,“干嘛这么看我。”   “你会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她兀然问道。   “处理什么?”我没听懂她的意思。   “身体和利益,哪个更重要?”她凑近了耳边,故意放低了音量说道。   我却浑身一凉,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你想说什么?”   “职场潜规则啊,”她理所当然的语气,“这种事不是很常见么,你不要和我说你没遇到过。”   职场潜规则……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忽听身后一声清响,百叶窗被拉上了。我一惊,正要说话却见付郁已经逼近过来,身体本能的后退两步,她显然已经不高兴了,“你躲我干什么?!”   我没有想躲她,这只是应急反应而已。   “你想干什么?!”她该不会是想潜规则我吧!   “你说呢?”付郁邪笑着反问,只是她这个状态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人:封竭。   对于我这属于明知故问的举动明显对她起了刺激的作用,不由分说她径直拉着我来到了里间休息室,伸手一推我就倒在了长沙发上,她就压了过来。   “停,停手!付郁!别这样……”我的抵抗并没有换来她的妥协,反而更激发了她的愤怒,手上的动作也更加没有轻重了。   “付郁,快住手,求……求你别……衣服要扯坏了!”   “坏了就再买一套!”   “别,别脱裤子!”我死死拽着裤腰,瞬间醒悟付郁是不会有这么大力气的。   她不管这些,继而纠正道,“我是封竭,付郁那丫头怎么舍得对你发火呢。”   果然是他。我突然就放弃抵抗了,弄得他还有点诧异,“怎么,知道是我就放弃反抗了,知道语言劝说对我无效,就不做无用功了是么。”   我承认,“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知道就好。”他扣住我的后脑勺就啃了上来,同时另一只手一路向下,顺利的到达某处。   “不要皱眉,这么享受的事情……”原本扣着后脑勺的手顺着肩膀向下,游走到腰间,钻到衬衫里面顺着脊骨向上,来到排扣处便要动手。   “别在这里。”我说。   “怎么?你还害羞啊。”他勾起嘴角。   “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是在公司,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被潜规则了。”我别开视线不看他。   他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你觉得我是在潜规则你?”   “是你自己这么说的。”我淡淡回道。   “你真是变了好多。”他如是说道。   “你也是。”我回道。他重重出了口气,起身走开,“你先出去吧,下班后先不要走,等我一起回去。”   我起身整理好衣服,干巴巴回了一句,“我们好像不顺路。”   他则答非所问,“你应该还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我们还没分手呢。”   我心里一窒,快步走了出去。   (2),   “明天七夕,下班后来陪我吧。”电话那头付郁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还多了一点乞求与撒娇的意味。   我有点犹豫,说实在的我现在还没有调整好心态去面对她,所以我尽量避免与她单独见面。   想了一下我还是拒绝了,“还是不了,我晚上还有事情,不能陪你。”   一个单身狗,七夕晚上能有什么事;   虽然之前答应过她不骗她的,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下意识的撒了谎。   那头沉默了一会,她回道,“据我所知,你应该还是单身。”   “……啊,单身也会有其他事情的。”我如是回道。   “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就先缓缓吧,”她说,“这是我们八年后重逢的第一个情人节,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付郁,”我语气沉了沉说道,“我想我们近期还是先不要急着单独……相处什么的,毕竟我们已经不是当初的那种关系了,这次再遇到也是挺出乎意料的,我们,我们彼此的都先给对方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都过去八年了你还不够冷静么?”她反问,语气有点哭笑不得,“当初你离开时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好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我一直都不愿承认我们已经分手了,这只是你单方面的决定,我并没有同意,但你也没管我的反应,这一走就杳无音信,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啊,每每我睡前都会想,会不会我一觉醒来后你就突然出现了,就像当初你突然消失了一样,然而一直都没有。到现在你都没告诉我你离开的原因,还躲着我不肯与我单独相处,我是哪里做错了还是因为什么你就厌恶我到这种程度连独处的机会都不给我?因为我的双重人格么?可你之前明明说过不嫌弃的……”   听着她的语气有失控的倾向我安慰道,“付郁你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她问。   我不想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了,没必要再提了吧。”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我们现在,以后还有没有可能?”她接着说。   我有点为难。   说实话,即便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但我心里对她依然有感觉,只是我答应过某人,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没有非分之想是不可能的,只要和她在一起,天天看着她难免会擦枪走火,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离开她。   我从没有嫌弃过她。   相反,我还依然爱着她,八年后的重逢,心里长眠的火苗又有重新燃起的趋势了。   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种狗血的矛盾状态下,我又该怎么回复她。   见我沉默迟迟不予回应,她又说道,“这样吧,我明天中午十一点四十五的飞机,你来接机。”   中午,这个时间选的好,正好是午休时间,我想拒绝都没理由。   我到底还是去接机了,付郁以经理身份,工作会谈等各项事宜为由出公差一个礼拜,下了飞机的付郁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看到我二话不说先来了个拥抱,又毫无征兆的在我脑门上香了一口,惊诧之余我注意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从来没变过,一时间精神有点恍惚。   她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将公文包交给秘书,就拖着行李箱和我上了计程车。   “不回公司么?”我有点意外。   “太累了,回家休息两天。”她说。   “可是我还要上班……”   “我已经帮你请完假了,你现在的工作就是老老实实的陪着我。”她丝毫不担心。   有权任性。   “先前你说你晚上有事,有什么事啊?”她突然问道。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合适的理由。   她的眼色一沉,了然说道,“所以其实你没什么事,只是不想赴约罢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   “你说过不会骗我的。”她语气不悦。   我无言以对。   进到她家门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真的是逃不掉了。   我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了里面,这个茧早在多年前就种下了,而我当时不以为然。   那时候封竭就说过,我甩不掉他们的。   他们用行动证明,他说的没错;   上班在一个公司,连住址都是一个单元楼的上下层,看着包装都未来得及全部撤下的家具,我忽然意识到身旁人的“险恶用心”。   “刚搬过来没几天,东西还来不及收拾呢,你别介意。”付郁随手撤下沙发上的防尘布,又用抹布擦了擦,才示意我道,“坐吧。”   我没有马上坐下,直到她把那些大家具的防尘布都撤掉,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抬眼看着我,语气稍有不满,“跟我这么生疏了么,这么拘谨。”   “没有。”我便坐下。   她就靠过来,双手自然而然的搂上来,声音软糯,“松子~”   时隔八年再听到她这么叫我,不知怎么,我心里已经化开一滩水了。   我还是刻意想要和她保持距离,轻轻推开她,“你是知道我住在这,所以故意搬过来……”   “是啊。”她毫不迟疑回道。   “呃,”趁着她松手我就往旁边蹭了蹭,自动忽略了她不满伤感的眼神,“怎么突然就搬过来了……或者你可以先和我说一声的。”   “先告诉的话松子可能又会逃走了吧,”她一针见血,“就像八年前一样。”   我又一次无言以对。   她看了我一会,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记得上学那会纵使你满眼qingyu与期待,却始终不肯跨过最后那道线,我知道你有顾虑,担心我们走不长远,但是现在我们都已经立业了,也不再是当初单纯的学生时代了,你现在还在顾虑什么?”   “我……我没什么好顾虑的,我只是……”说到这我停住话头,不想往下说了。   付郁等了一会不见下文,叹了口气,忽然一改沉闷语气,若无其事说道,“有点饿了,咱出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有点累,不想动,”我没有心情,“我想回家了。”   “累就歇着吧,我去叫个外卖。”她体贴说道,起身打电话去了。   “我还是先回去了。”虽然住在一个单元楼,离我家只有几步远,再加上我和她曾经的关系,也用不着这么客套,但是我还是不想拖延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除了尴尬,我还担心……   “和我独处你很不自在么,”她说,“还说不是躲着我。”   是很不自在,非常不自在,想到当初我们可以说是无话不说,不知为何现在说上一句话也要衡量半天。   我也很不爽的好么,而我现在对她还依然……   “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就不要忍了,”她走过来,直视着我,平静的眼神直看到我心底,“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了。”   “你……”我有点迷惑,“你是付郁么?”   她不置可否一笑,反问,“你说呢。”   心底突然升腾起一丝恐慌,于是我破门而去,落荒而逃。   我觉得我不能在这待着,我得离她远远的,于是我没有回家,出去“浪”了一个下午,直到夜色降临。   我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偏偏打电话给唐铭的时候他语气为难表示不方便,想想也是,今天七夕,老哥也该为自己的幸福考虑一下,作为大龄未婚男青年,谁还没个私生活,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何况我们地处异地,相距甚远,只为了过夜而身赴异地也不太现实。   夜色已深,我仍泡在酒吧不愿离去,这是我第二次泡在酒吧,第一次是在八年前,喝的伶仃大醉,最后是唐铭把我背回去的。   然而这一次,我却怎么也喝不醉,反倒越喝越清醒,吧台小哥看不下去了,劝道,“美女你不能再喝了,你喝的够多了,改天再来吧。”   “没喝多,”我还很清醒,“我都没喝醉呢,我的酒量我知道,喝了这么些还没醉……你们是卖的假酒么。”   “怎么可能是假酒呢,你真是喝多了。”看我心情不爽的样子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忙自己的去了。   这时身旁刮起淡淡的香气,那么的熟悉,一张卡被拍在案台上,一道女声响起,“帅哥,买单。”   我转头看她,顺贴的长发乖巧的衬托着她精致的脸庞,视线向下,完美的下颚线一直延伸到宽敞的领口内,我觉得我的鼻子在冒火。   “喝这么多,明天是不想上班了么。”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眼神中却含着愠怒。   后来我就被她拖回家了,我的家。   “钥匙!”她在我身上摸索了一阵,掏出钥匙打开门,我便挤了进去。   酒的后劲上来了,我有点昏昏欲睡,也就没心情去在意她想做什么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惬意地躺在花了几个月工资买来的大沙发上,迷迷糊糊说道,那酒吧离我家可不近啊。   “猜的。”她明显还是不太高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我意识涣散着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又被她叫了起来,灌了一杯酸酸的又带了一点苦味的水。   “这是什么啊。”我不禁问道。   “柠檬汁。”她回。   “柠檬汁怎么还发苦啊。”   她好像笑了,“这能帮助你改善睡眠。”   不用改善我睡眠也挺好的,我也没多合计,不多时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这一觉睡得确实挺舒服的,可是为什么觉得身上那么乏呢,就好像做过什么剧烈运动似的,在大学那会因长跑得了横纹肌溶解综合症后我就不敢再让自己过度劳累了,即便锻炼身体也是适可而止,像这种乏累感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   但随即我就意识到了不对,某处的感觉怪怪的,身上也是光溜溜的不着丝缕,当时就吓一跳,我可没有裸睡的习惯,继而一转身,再度被吓到:   付郁同样□□的躺在我旁边,被子没有全部挡住她的身子,视线稍稍下移就能看见乍泄的春光。   这种情况是……   !!   这种情况……我有点慌乱,虽然同床共枕不是一两回了,但像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我……   我几乎是颤抖着跳下床,刚拿起衣服,身后就传来付郁慵懒的声音,“你醒了啊,睡得好么。”   我心里一惊,语气镇定的问道,“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她嗤笑一声,“如果我说有,你信么。”   不等我迟疑,她猛的拉开被子,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证明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身子忽感一阵寒意,我只能迅速将衣服套起。   “你紧张什么,发生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么,”付郁看的倒开,继而有点得意与庆幸,“都快三十的人了居然还是个处,你还敢说心里没我么,虽然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但昨晚你可是很热情,对我做过什么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既然你怕自己忍不住,那我就帮你一把,算是推波助澜了,以后你也不用躲着我了,你躲不掉的。”   我浑身汗毛竖立,想到睡前喝的那杯水,“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柠檬水,”她说,而后补充,“加了一点药。”   “什么药!”   “释放本能的药。”   “释放本能的药?”我错愕一瞬随即惊道,“难道是春……”   “差不多,”她不以为意,“只要能让你释放本能,那就是好药。”   我惊诧不已,“你怎么能这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更不会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来对付人!”   “以前我再怎么好又能怎样呢,你不还是一走了之了,要不是这次机缘巧合,我们还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碰到!”付郁不太高兴,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就给我个痛快话吧,你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看着她直视的目光我不想说谎,“想,”不等她露出笑意我又接着说,“但是我不能。”   她不解,“为什么不能?”   “我答应过你舅母,不能陷入太深。”我心虚。   “可是这不代表你必须得离开我啊。”她更不解。   “如果留在你身边的话我做不到,”我很抱歉,“除了离开我没有其他选择。”   “陷进去怎么了?我早就陷进去了!”付郁苦笑,“我以为你不会负我,可是到头来也落得和其悲伤结局没两样。”   我没有说话,我心里有愧,无言以对。   “所以实际上你是怕自己陷得太深,从而不惜借着出车祸的名头撒了个谎骗我,先是说重伤陷入昏迷,后又说转送大城市最好的医院救治,实际上只是借故离开到别的城市去,最后再找个病入膏肓的由头让我放弃你,亏我还一直求我舅母让她想办法联系上你,我动员所有能动员的人,请他们帮我联系到你,可是他们都不肯帮我,就像事先通知好的一样,而我当时还傻傻的没想到那么多,你怕我会纠缠你,所以煞费苦心的想摆脱我,我承认我很自私,我就是想你真心待我,但我也不是狗皮膏药,我有我做人的尊严!既然你不屑,我也不值得对你死皮赖脸的!”付郁的情绪很激动。   而我的心也格外的难受,车祸是真的,重伤也是真的,我决定离开她也是真的,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认为,经她这一番思路我仿佛是个擅于卖弄心机的人。   而我也没料到被她误解我会这么难受,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事已经被尘封掩埋,即便被翻出来,我也不至于有大的情绪波动了。   然而并非如此。   不过既然不能在一起了,就不要给她希望了,就让她这样认为一直怨恨着我罢,毕竟仇恨比遗憾更容易让人接受。   “没错,”我背对着她,压抑着心里的酸涌回道,“我就是想甩掉你,所以才费了一番波折,谁让当初封竭说我甩不掉你们的,这对于一个已经没有感情的人来说真的很煎熬。”   身后的付郁显然没料到我能说出这种话,哑然半晌回道,“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这些话是认真的么?”   “骗你我又没什么好处。”我如是回道。   对,就是这样,保持这种状态,一直怨恨我吧,相比你仇意的快感,感情的沉重就由我来背负。   “唐颂,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聪明伶俐了,”付郁话中带着哭腔,愤愤喊道,“你给我等着瞧!”   随着一声门响,房间彻底安静下来了。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里潮湿的能拧出水来。   (3),   我们站在高架桥上,脚下是活跃滚滚的水流,耳边是城市的喧嚣,而我们置若罔闻,鼻间只有对方熟悉的气息。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对我还有感情,何必再去纠结那些无关紧要的理由,时光一逝不复返,我可不想只能回味过去。”付郁稍作感慨。   我顺势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我们也只能向前看,”付郁表示认同,而后接着说,“经过这一番折腾,我们的生活也该回归正轨了。”   我转眼看她,“你所说的‘正轨’指的什么?”   “我们之间浪费了八年时间,如今也该好好弥补一下了吧。”她眼里闪着谧意的光彩。   稳了稳神,我正色道,“或者会有点遗憾,但我是不会回头看的,因为不想重蹈覆辙,包括感情。”   感受到她痴汉的目光,她并不担心地回道,“你不用回头看,我已经追上你的脚步了。”   正错愕着,她又说,“我们都不是过去的我们了,所以我们再度结合不会是重蹈覆辙;”   我才意识到一点,现在的付郁脸皮变厚了,即便说出羞耻的话也不会觉得害羞。   “只要你不会想着再次甩了我,不然我一定不会心软,真的会杀了你的。”   听到这句属于封竭风格的“威胁”话语,我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忍俊不禁,甚至是命定般的释然。   作茧自缚又怎样呢,有些事情从一开始结局就注定了。   下巴被轻薄的抬起,她眼里住着他的执拗、危险、以及深情。   “妞,觉得害怕么,乖乖呆在我身边就没事了。”   我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眼底是沉淀的认命与妥协。“是啊,很怕呢。”   害怕着这个如此爱他们的自己。   (4),   烟雾缭绕中我闭目养神,头闷疼的叫嚣着,我却不想放下指间的香烟,时不时还放到嘴边吸一口,感受着烟流灌入口腔游走一圈再从鼻间释出的那种烟呛感,伴随着头疼一起,缓缓的在身体里蔓延。   身旁经过一阵风,刮过淡淡的清香,手头的半截香烟被夺走,带着愠怒的声音响在脑顶,“你怎么学会抽烟了?你不是最讨厌烟味的么。”   我抬起眼皮慵懒的看着她,这个曾让我一度心悸又欲罢不能的女人,现在正坐在我的对面,翘着二郎腿,修长的腿为她的身材加了不少分,虽然她的表情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谁说讨厌烟味就不能抽烟了,兴你抽烟就不兴我抽了?”我有点无赖的回道,打量着她渐渐黑下来的脸色继续火上浇油,“你来干什么,不和你的青年才俊出去约会么,这种时候可不该来我这。”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生像一个怨妇!”她怒而起身,走到窗边开窗透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道,“我和他除了工作以外没有其他关系,你别想多了,我是不会背叛你的。”   说到这她也习惯性的掏出一包烟,正要往外拿烟的时候回过了神,又放了回去。   “以后不要抽烟了,酒也别喝了,没有你这么作践自己的。”   “作践?”闻言我不禁苦笑,“我是挺作践自己的……你是不是也觉得咱们现在这样挺没劲的,不信任对方也不相信自己,整天这么猜忌来猜忌去的,想想也挺累的。”   她眼色微敛,沉声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突觉头痛欲裂,想去床上躺着,也无心和她多解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有时候我也想过,没准当初分开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什么事情都有它最合理的解决办法……”   摇摇晃晃地起身朝卧室走,顺便嘱咐了她一句,“走之前别忘了把你衣服拿走。”   “你这意思,是想分手么?”她声音低了两度。   听到这个字眼时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十年前分开时没有说过这字眼,八年后再相逢,却在这短短的两年内连续提出了N次,却还一直藕断丝连着;   没错,这几次分手都是我提的。我背叛了她么?是吧,这就是背叛吧。   我想我真的累了。   “随你怎么理解,我头疼,就不陪你了……”我话还没说完,她已然走过来猛的将我转向她,不,是他,这一刻他是封竭。   “我和你说过不下一次不准再说分手的字眼,你是故意惹我生气么?你就这么想摆脱我么?当初谁说想一直在一起的?!”   他这种愤怒的状态我已经司空见惯,早先的恐惧无措到现在的麻木不仁,有一瞬间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他了。   我无所谓的笑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所以我从来不相信那些海誓山盟,激情过后一场空,相信那些甜言蜜语沉浸其中的人都成了傻子,你听我什么时候说过过于不切实际的话,就是那一句‘想一直在一起’也不过是句空想罢了。”   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当即将我扯进卧室,随着一声门响,我也被推到在床上。   “我们每天都能见面,除了那缺失的八年时间,几乎天天在一起,你却说这只是空想,那什么才叫实际,像这样把你按在床上欺负才叫实际么?我很乐意奉陪!”   衣服就这么被扯掉了。   我没有反抗,任由他摆布,直到他压上来时我开口,“你会厌烦我么,我好怕你终有一天会厌烦我,然后放弃我,那我们之间发生过的,就真的是一场空了。”   他愕然一瞬,又在我肩膀处狠咬了一口,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疼么。”   “嗯。”我隐忍不发。   “这是对你胡思乱想的惩罚。”他伸手从后背搂住我圈在怀里,轻叹了口气,“当真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认识你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你还会这么小气。”   我也搂回他,语气飘渺,“对我的好印象是不是都毁了?”   “不会,这样更真实,更完整。”他看着我,忽而在我鼻尖落下一吻,松了口气道,“之前我还一直有顾虑你是不是没有多喜欢我,以后不会了。”   我有点患得患失,“你确定你不会离开我么?”他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问这个问题?”   “可是……”我不自觉动了动左腿,残缺的部分已经将我的自信也带走了,尤其是面对她/他的时候。   他转眼看过去,同时也将手抚在上面,我感觉不到,但看得出来他动作有多温柔。   “这对我也是种良心的拷问与折磨,”我看不到他表情,只能从声音中听出他的内疚自责,“你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不放你走……”   “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事情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我打断他。   如果当时他不放我走,结果可能更糟糕了。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与后果。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那些无用的话,我再一次沉浸在他的柔情里。   我已经残缺,她/他却不会嫌弃我,待我如初,我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5),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能再相见,我一定会把这些时日缺失的爱全都讨回来,”   唇上被他的手指用力摩梭着,我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说什么。   “没想到一晃八年都过去了,我们也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旱鸭子了,在社会上混了这些年,你也该知道在现在这种气氛下,作为成年人,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种气氛……?我拨开他的手转身面对着他正色道,“说什么气氛,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而且这是在公司,请你收敛一点。”   时隔八年,封竭似乎更有恃无恐了。   或者他是怨念太重,而我成了他的发泄口。   “公司怎么了,都下班了,人早就走光了,”他有恃无恐,“而且你不也在等我么。”   “谁说我在等你,我是在加班。”我解释道。   他看了眼我的办公桌,嗤笑一声,“电脑都关了,办公桌收拾的这么干净,有你这么加班的么。”   “你也看到了,我刚收拾完,这就要回去了。”我推开他,“明天见。”   他拉住我,“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我自己打车回去。”我现在不想和他独处时间太长,他这个样子,只怕我掌控不了。   “我说了,我们还没分手呢,你总躲我干什么。”他手用力一拽,就把我拽回去了,一双手当即圈住我的腰。   “你松开我。”我推他。   “过了八年时间,你就对我这么冷淡,”他不悦,“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我手机早换号了。”我顺口回道。   “可我没换号!”他提声道,“我的号你不是早就烂滚于心了么,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没有说话,我心虚,不知要怎么和他说。   “自从八年前那天你离开后,我就再没联系上你,去你家找,阿姨不让我进门,就连唐铭也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后来等我再去找的时候你们就搬家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逃离我么?”他的表情很是受伤。   不是!当然不是,可是事到如今再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呢,我们之间隔了八年的距离,估计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对我来说,那种想在一起的念头也没那么强烈了,顺其自然吧。   “随你怎么想,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没有解释,将自己从他的怀里解脱出来,“已经分开这么久了,那一句分手说不说也没必要了。”   他猛的将我抱上了办公桌,怒目而视,“谁说没必要,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另外你不用有侥幸心理,付郁她也是这么想的,想分手?想都不用想!”   “你干什么?!松开我!”我想推开他,不想被他紧紧扣在怀里根本使不上力,他的吻胡乱又莽撞的在我嘴上肆虐,不多时,口腔里蔓延开一股血腥气,我的嘴唇被咬破了。他又转战颈间、肩膀,留下了清晰的印迹,尤其是肩膀,狠狠地留下了齿印。我隐忍不发。   “我一直在盼着这一天,你必须得好好补偿我……”他的手开始向身下游走,裤子的别扣被解开,我心里一紧,没有阻拦,反正是付郁这个人,应该没问题。   ……   …………(和谐ing)   “别紧张,适应了就好了。”他安慰着,小心翼翼的勾开内裤边,手刚探进去,我下意识的并紧了腿,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轻闷的撞击声,顿时如梦初醒,猛地推开他,跳下办公桌将裤子提好。   他兴致正浓,突然被打断很是懊恼,有些气愤道,“你怎么了?为什么每次到这个时候都是这样?!”   左腿有些疼,我有点担心,也无心和他解释什么,只想快点回家。   “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我转身就要走。   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我,语气焦急,“你要上哪去,又想甩开我么?!”   “我要回家,你快松手。”   我有些慌乱的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好担心他再这样继续下去就会被他发现。手足无措间踩到她的脚,就听一声痛呼:“踩得我脚好疼!”我就下意识的低头看,分神间就被他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直接抱进了隔壁办公室的休息室沙发上。   现在是下班时间,公司里除了我和她没有别人,我不能再用上班的借口拒绝他。   “付郁!别闹!”我故意这么叫他。   他不悦,“叫我封竭!”说罢他就压上来,“妞儿,我真的忍不住了,我想你都快想疯了,给我吧……”   “不行……”我推搡着,无用的挣扎。   “为什么不行,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再找别人!”他熟练的解开我的裤扣,不由分说的拽了下去。   “别!”我死死的抓住裤腰,显得那么的无力,“别再脱了。”   “没事的宝贝儿,我知道你心理别扭,但是经过这一次,你就不会恐惧了。”他在我额上印下一吻,然后继续脱我裤子。   “不是,不能脱……”那道坎我已经淡漠了,可是现在又多了一道坎,我不知道这次的阴影还要多久能消除。   但是无用,裤子还是被他二话不说的扒了下来,然后他原本期待激动的神情在那一刻僵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转开视线,不去看他的表情,心里凉凉的。   “这是什么。”他问。   我没有说话,如此一目了然,还用我说么。   “我问你这是什么!”他再度追问,表情也有些焦躁。   我只得应道:“假肢。”   “你的腿怎么了?”他接着问。   “车祸,小腿骨折,就截了。”我尽量说的云淡风轻。   “骨折……车祸……截肢……”他的表情无法形容,好像面如死灰,又好像很难过悲伤,又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一时间竟只会说这一句话,“怎么就车祸了,怎么就骨折了呢,即便骨折,也不一定要截肢啊……”   粉碎性骨折,不想截也得截。   空气沉默了好一会。   我起身穿好裤子,既然已经被他看到了,再纠结也是无用,我这么副残缺的身子,怎么配拥有完整的爱情呢。   还是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走的潇洒一点吧。   “你也别难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早看开了,你也看开吧,”我拍了拍他的肩,“先不用告诉付郁,我会自己和她说……你要是想说也行,我走了,明……”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握住了,我挣了一下,没挣开。   他抬起头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郁:“腿都断了,还想跑哪去?”   我冷汗直冒。这家伙,无可救药。   作者有话要说:   如题,这一篇的内容都是作者菌在码字期间提前想到的灵感脑洞,然而正文都没有用上,所以相当于被弃的“试验品”,不过作者菌有时觉得这些脑洞比正文还带感对于没能插进文中表示很遗憾,于是特意搬过来作为彩蛋小福利发给大家看看,有喜欢的大大可以点个赞哦。   (PS:因为是提前开的脑洞,所以并没有确定会放在哪一章里,因而只有序号,没有章节号。) 第160章 《爱痕》里那些戳人心窝的对白:   《爱痕》里那些戳人心窝的对白: 第一章 :   我想了想,顿住脚步回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她一时愣神,见我注视着她,继而回道:“我叫付郁。”   “哪个付郁。”   “交付的付,浓郁的郁。”她回。   “你比她有勇气。”我说,继而又道,“回去告诉你朋友,让她看清楚了,我是女生。”   ~ 第六章 :   “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   “可能有点吧,”她模棱两可,“但我喜欢的不是他这个类型的。”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像唐颂这样的就很好啊。”她想也没想回道。   ~ 第九章 :   “你笑起来果然好看。”她说。   ~ 第十章 :   她听出我语气不对,声音弱了两分:“你生气了?”   “没有。”   她就从衣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给,吃糖。”   ~ 第十五章 :   “唐颂,你就真的那么讨厌他么?”付郁谨慎说道,“我觉得他也不算太糟糕吧,毕竟你们都认识五年了……”   “这和时间长短没关系。”我冷淡回道。   “我的意思是,他肯定喜欢你很长时间了,这份执着,就很勇气可嘉了,”付郁这是在向着他说话,“如果是我可能都做不到。”   “你觉得他很可怜么。”我说。   她不懂我为什么这么说,“喜欢一个人会变的很可怜么?”   “会吧,因为爱情是盲目的。”我回。   “那你受过情伤么?”她接着问。   “我都是让别人受情伤。”我说。   付郁汗颜,“那确实挺可怜的。”   ~ 第二十二章 :   “看来真是上火了,以后可不能吃太多高热量的东西了。”她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下意识顺着我的解围之语说道。   我却很是直接的否认了,“不是,我是因为看了你的身子所以才流鼻血的。”   “……”这次她的脸真是红透了。   ~ 第二十五章 :   她吸了下鼻子,哑着嗓子说道:“唐颂……”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怔住,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我觉得不能敷衍了,“我们是好朋友啊,对你好很正常啊。”   还是感觉有点敷衍。   “只是这样么?”她又问。   我快速想了下,“是这样吧。”   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你不喜欢我么?”   “喜欢啊。”犹豫了一瞬还是如是回道。   她突然就抱上来了,弄得我触不及防,“付郁你还好吧?”   “我想叫你松子。”她有点突兀地说道。   “可以啊。”我没意见。   “我喜欢你。”她又说。   我释然,“我知道。”   “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么?”她有点不敢相信。   “……知道。”   环在颈上的力道就又紧了些,“那松子对我呢?”   “……”我没有回答。   她松开我,目不转睛的看了我一会说道,“松子,我们看电影吧。”   “什么电影?”   “《你的名字》。”   ~ 第二十六章 :   “你不会为一个名字也要纠结半天吧。”我哭笑不得。   “我也不想,但我想叫你松子,是因为我觉得这是关系亲近的见证,所以当你同意我这么叫你时我很高兴,可是你说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含义我又觉得很失落,我……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对于我来说有代表含义的称呼……我……”这么说着,她有点脸红了。   我汗颜,遂回道,“如果你觉得松子这个称呼太大众化的话,你可以另外想一个特别的称呼。”   她有点意外。   “就是只有你能叫的名字,”我补充道,“别人我不会允许的名字。”   她愣了一会怔怔然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麽?”   “知道,”我勾勾嘴角,“我不介意。”   ~ 第三十二章 :   “付郁你醒了?” 我不确定问道。   她径直扑到我身上,重力将我压倒在床上,光听她的声音觉得她很是清醒,“松子,我要抱着你睡。”   对于她突然这么直接的要求惊诧之余我还是松了口气,只要她不是梦游就好,于是搂着她就准备继续睡,不想她突然在我的肩膀上狠咬了一口,疼痛感不亚于上次梦游的状态,我不解:“你怎么又咬我?”   她的回答让我匪夷所思,“为了让你记住我。”   ~   “你这算是变相告白么。”她试探问道。   “吻都吻过了,你问这话不显得多余么。”我如是回道。   ~   忽而一句话尽在耳畔,“是你让我赖上你的,那你就别想甩开我了。”   ~ 第三十五章 :   对于她这种意味不明的举动我很疑惑,正想开口问,她却忽然换了一种陌生的口吻说道,“我曾在某个杂志上看到过一种说法,如果一个女人主动在男人面前脱下自己的鞋子,说明对这个男人有好感,并允许男人吻她。”   一句话说完后又没有后话了。   我等了一会忍不住问道,“所以呢?”   “你以后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脱下鞋子,男的女的都不行。”她又说。   我诧异,她这是什么逻辑,好好的我干嘛要在别人面前脱鞋子?   额……如果是去别人家做客的话那就得脱鞋了。   关键是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这思维够跳跃的啊。”我微汗。   “答应我,不许在别人面前脱鞋子。”她重复道。   ~ 第三十六章 :   “人渣,连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 第三十七章 :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她吟吟道来,“这是红豆手链,相思红豆的红豆,怎么样,喜欢么?”   ~ 第四十三章 :   “优先权?”他呵呵一笑,“你还真是天真,你想当Top,只有在她面前你是Top,在我面前你就乖乖躺好,你睡她,我睡你,这一点都不矛盾。”   ~ 第四十六章 :   “付郁。”   “怎么了?”   “出院那天,和我回家吧。”我说。   ~ 第四十八章 :   “其实你是想我消失,这样你就能一心一意的讨好付郁了对吧,”他妄自下结论,“真对不起,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封竭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想要你,即便你不喜欢,也跑不掉。”   ~ 第四十九章 :   回到自己房间后我习惯性的拿起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看语气就能肯定是封竭发过来的:   “我生气了,你有一个道歉选择方式,明天见面后和我舌吻十分钟。”   我真是哭笑不得,当即回了一条,“你是小孩子么,还舌吻十分钟,你想憋死我啊。”   过了几秒他有了回复,只五个字,“你没有选择。”   靠!   我赌气的往床上一躺,不予回复。   这时□□消息震动个不停,犹豫了一下,我点了进去,一共十八条消息全是封竭发的,都是重复一句话,“我要睡你!”   “我要睡你!”   “我要睡你!”   “我要睡你!”   “我要睡你!”   ……   靠!!手机差点飞出去。   ~ 第五十一章 :   “你这不是喜欢,这是占有,是私欲,”我分析,“你以为是喜欢,实际也只是想占有罢了。”   “占有也是因为爱。”他如是说道。   ~   他掐上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妞你记住,只有你的事能让我失去理智,你最好不要背叛我。”   ~ 第五十七章 :   “妞,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所以你可以竭尽所能的依赖我,尽管喜欢上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的。”   ~ 第六十五章 :   凌晨开口,“美女我问你,在你喜欢上他之前是不是他就对你特别好,但又不说喜欢你,结果日久天长反倒是你先沉不住气就先表白了?”   付郁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套路!”剩下两人异口同声, “按兵不动,守株待兔,欲擒故纵,温水煮青蛙!”   我汗颜,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的我好像诡计多端似的。   ~ 第六十六章 :   “不许背叛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 第六十九章 :   “我能给她我有的一切,包括我这条命!”   ~ 第七十七章 :   “就是因为他是我哥,所以才能做亲近的动作啊,跳舞而已,别那么较真。”   “我知道,可还是不太舒服,”他叹了口气,“大概是我占有欲太强了吧。”   ~ 第七十八章 :   “不要随便对别人放电,我会吃醋。”   ~   “唐颂,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   “别动!”我喝道,不解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眼神带笑,理所当然,“想干你啊。”   ~ 第七十九章 :   “你听我说完,”她泪痕未干,新的眼泪又要夺眶而出了,“你不明白,到此刻我才意识到我是多么危险的存在,我恨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跟你腻在一起,你跟别人多说一句话我就会吃味,你对别人笑我就会不舒服,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就是不喜欢你和别人接触,多一点都不行,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成问题,所以我一直在隐忍克制,生怕你知道我的真实样子会讨厌我,所以我一直保持着冷静温柔,可是封竭,封竭一出现就会把我辛苦伪装的美好全都打破,他直接而任性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快乐都强加在你身上,我知道你会无奈,可是你也只能接受,而且……”她顿了顿接着说,“而且我发现,我也和封竭越来越像了,我羡慕他嫉妒他,甚至希望可以成为他,把你紧紧栓在身边,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不能把痛苦加在你身上,可我又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   “如果现在不分开以后就没机会了!”她煞有介事,“我会尽可能不去找你,若有可能我会转学,但一切就看今晚了,今晚是关键的一晚,即便晚上封竭去找你你也不要开门,不然你就逃不掉了!”   ~   “不许逃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即便是死人,也是我的!”   ~ 第八十七章 :   “鱼儿,”我感觉到她有心事,还是故作轻松说道,“你和封竭学坏了。”   “好人只有被抛弃的份。”她凉凉说道。   ~ 第八十九章 :   “是不是你以为没有真正的肌肤之亲就还有转换的余地?如果是这样那你放心,我一定要得到你!”   ~ 第九十章 :   “你那是什么眼神,生无可恋么,还是说看到我本来的样子,失望了,后悔了?”她凉凉的带有讽刺意味的声音响起,“但没办法,既然你签了爱情协议,主动权就在我手里,只要你还是我的,就由我说了算!”   “鱼儿……”   “或者你更愿意我是封竭吧,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她脸上呈现一丝得意,“你这么聪明,早就知道付郁就是封竭,封竭就是付郁,又怎么猜不到付郁的真实性格其实比封竭更残忍呢。”   带着寒意的冷金属轻轻游走在皮肤上,她透着阴狠的声音砸过来,“松子,当初是你让我赖上你的,你就该知道,你是甩不掉我的,这点封竭也和你说了不下一次了,所以不论什么结果,你都得受着。”   我语气淡然,“你觉得我背叛你了么。”   “那你为什么要逃走呢?”她反问。   “我没有,我只是想买东西。”我解释。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她语气依旧,“你知道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包括囚禁我或是杀了我。”我语气颓然回道。   “那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   “杀了我你也会坐牢的。”我说。   “你都死了我不会独活。”   “你不想把我做成标本收藏么?”我反问。   她愕然:“什么?”   “双重人格属于精神疾病,杀人不用负刑事责任。”我又说。   她放下匕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我会有生命危险,但我还是选择和你做朋友做室友,你觉得我会因为你可能杀了我而离开你么。”   “所以呢?”   “你怎样对我我都可以承受,但你不能因为我波及到其他人,即便我老妈不同意我们的事,你也不能伤害她。”   “你能保证不离开我么。”她就问到重点。   “不能,但我尽量。”我淡定说道。   “又是尽量!”她愤愤,“这句话你说了多少次了!”   “那你又问过多少次了,”我驳回,“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相反我此刻却很有安全感,你要相信我自然是不想离开你的。”   她微微狐疑,“我能相信你么?”   我吐了口气,“不信算了。”   “我讨厌别人骗我,你知道你如果骗我的下场。”她戾气稍减,语气仍然冷淡。   “不知道。”我淡淡回道,“最多死无全尸吧,这话我只听封竭说过。”   她哼笑一声,“他只是说了我想说的话罢了,他说过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杀掉你的话,他或者会不忍,但我可不会。”   我微瞠,随即沉下眼色,“鱼儿……你还是鱼儿么。”   几天的时间她就变了这么多,比封竭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当然是我了,”她感觉像是听到个笑话,“你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了吧,现在你能明白我舅妈为什么不反对我们在一起还让我们签什么爱情协议了吧,她不过是找个救命稻草,如果她敢横加阻拦……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呢,还有我舅舅,你以为他只是想当我舅舅么,虽然松子你很聪明,但有些时候还是太单纯了,”   不知为何她似乎有一种放长线钓大鱼成功后的成就感,边玩弄着手里的匕首边继续说着,“人的性格是多面的,我平时是很温柔,但也是有脾气的,到现在为止我什么样差不多你都见识过了,舅妈说我性格太极端,我不否认,但前提是别触碰到我的逆鳞,而你,我早就把逆鳞暴露在你的眼皮底下了,怎么把握就看你自己;”   她忽然掐住我的下巴向上抬起,被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松子,你不会体会到我有多爱你,爱到我自己都快变成疯子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要留在我身边,不能背叛我,只要你喜欢,我还是平时那温柔善解人意的付郁,你不会希望我变成魔鬼的对吧。”   ~   “你可以选择一个地方,挖下一块肉,见骨的那种,”我不紧不慢说道,“这样痕迹永远都在了。”   ~   “我也爱你,即便你把我做成标本,我也爱。”   ~ 第九十六章 :   “得不到,会怎样?”   “得不到就毁掉,我无法忍受我想要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   ~   “妞儿,快点喜欢上我吧,越喜欢我越好,多给我点安全感。”   ~ 第一百章 :   他有恃无恐,“我知道你想要我。”   ~ 第一百零二章 :   又再度搂紧了怀中人,我郑重承诺:“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   ~ 第一百零四章 :   “我用男人的直觉告诉你,那家伙绝对对你有想法,所以你要好好配合我,我养精蓄锐了八年,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看他这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忍不住想打击,“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是肯定的,像你这样的骄傲的人就该由我这样凶猛的男人来驾驭!   ~   “一个女人不能把感情当成全部,不然你只会输的一败涂地,”   ~ 第一百零五章 :   “我终于得到你了。”   “这一刻我等了好多年,你终于是我的了!”   ~ 第一百零七章 :   “没完,还差的远呢。”他扳正我的身子,将头埋在我胸前,一只手大力揉捏着,嘴唇轻启,玩味的笑意泄出来,“真的大了一点呢。”   “那是胖的,都是肉。”我故意气他,“我还要减肥的。”   “不用减,就算你胖成老母猪我也喜欢。”他自以为感动的说着情话。   “你才是老母猪。”   我轻拍了他一下,他凑上来坏笑道,“让我尝尝猪舌的味道。”   于是唇舌就被掠夺了。   ~ 第一百零九章 :   “公司里有好多帅哥美女,你就不怕唐小帅哥哪天一个鬼迷心窍,和别人眉来眼去了?”   付郁淡定,“不怕。”   “这么自信?”   “因为我就是迷她心窍的那个鬼。”她自信回道。   ~   “花了八年时间才又找到的宝贝,不能再弄丢了。”   ~ 第一百一十一章 :   “妞儿,我对你的‘执迷不悟’很满意,继续保持。”   ~   “阿姨您好,第一次自我介绍,我是封竭,我爱慕你家唐颂很久了,也和她在一起很久了,听妞儿说您想和我们谈谈,那在见面前允许我先表个态,不论您想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和她分手的,如果阿姨您非要拆散我们棒打鸳鸯的话……我不介意再一次将她囚禁。”   ~ 第一百一十二章 :   “阿姨,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在和松子在一起后,我就不止一次的考虑过要怎么和您坦白,您会是什么反应,但即便我想的再多再周全,现在面对您,我能说的也只有那一句话,我爱松子,我们彼此深爱,就算分开的再久也没有喜欢上其他人的可能,阿姨您说的对,我们都不年轻了,所以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若是在一开始,我可能也会犹豫纠结,因为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是现在我不会再动摇了,我爱松子,我要和她在一起,而且我无法忍受再和她分开,她也是,我们已经分开了八年,没有多少年时间可以浪费,我知道阿姨觉得我们这种关系很不正常,或许还会认为我精神有问题,但是我只能厚着脸皮,求阿姨成全我们,因为即便您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和她分手,甚至……甚至就算最后松子听了您的话和别人结婚,我也不会离开她,用人们的说法,就是小三,阿姨,你会希望松子婚内出轨么。”   ~   “我要的,就是唐颂这个人,昨天在电话里我说过,如果您非要阻止我们,我只能将她带到您看不到的地方,到一个没有人会反对我们的地方,为了得到妞儿,我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没有人可以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即便是阿姨你,也不可以。”   ~   “如果你想离开我,我就把你的所有路都封死,所有依靠都除掉,让你一无所有,连自立的可能都消除,只能依靠我,依赖我,我就是你的全部,所有。”   ~   “你是……付郁,还是封竭?”我忍不住问道。   某人笑意诡异:“都是。”   ~   老妈显然不信,“我看她那样子绝对不是善茬,还双重人格,两个人格制你一个,还不把你掐得死死的。”   ~   “有句话说,‘当你爱上一个人,就会同时有了盔甲、又有了软肋’。而她就是我的盔甲,我则是他的软肋。”   ~   番外3: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   番外4:   付郁温柔的看着唐颂安静的脸,最后再次吻了吻她的眼睛:“等我回来。”   ~ 第一百十八章 :   “为什么没接住我呢。”   ~ 第一百二十二章 :   “这一次,要接住我啊……”   ~ 第一百二十三章 :   “‘不许背叛我,不然杀了你。’这句话我又对她说了。   我是认真的。”   ~ 第一百二十六章 :   “松子,遇到你,怕是我的劫。”   “你才是我的劫呢。”   “那你能渡过这场劫么。”   “不能……”   “我也不能。”   ~   番外6:   “你懂什么叫冥冥注定么。”   ~ 第一百三十五章 :   “妞儿,我爱你,超出你想象的爱着你,我知道我不值得原谅,但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以你为中心,你心情不好可以打我骂我惩罚我,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前提是不能离开我。”   ~ 第一百三十六章 :   “你可真是爱我,为了我不惜作践自己,然后好让我有负罪感,以此为筹码让我更不可能离开你……”   “不是……”   “那是什么,你想一直瞒着我?那就不要让我知道啊!让他们外人知道,任何一个陌生人都知道你有多爱我,唯独我不知道,最好一直瞒着我,就让我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多想,这样我就只会把关注点放在你背着我和别人睡了,不管是出于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或者没那么爱我了,我对你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外界的诱惑,或者你随时都想会离开我,那我岂不是就解脱了!现在叫什么,我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你会让他们知道却不肯让我知道的事实,你觉得我会怎么想?我愧疚、我不安,我生不如死!表面上是你毁了我,我的腿疼,我的截肢,我脑子不清楚,我公开出柜,我被人LJ,这些都是你害的!而实际上我同样让你得到了世上最好的温暖然后再失去,让你忍受八年相思之苦,让你颓废一蹶不振、让你重新振作又塞翁失马,让你杀了人进了精神病院,又让你倾家荡产自毁清白……”   她连忙解释,“不,你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都是我的报应,和你没有关系……”   我止住她的话头,“不管是你的报应还是我害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在一起就是相互折磨,生活总有磨难,我也想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勉强了,不如各自分开,彼此安好吧。”   ~ 第一百三十七章 :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你先一步离开我?你就这么忍心让我一次次看你的背影么?”付郁在身后声音哽咽,“我到底欠了你什么,要一次次这么承受煎熬的等下去啊,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你才甘心啊!”   ~   “如果我说,你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呢,你还是要离开我么。”   ~ 第一百三十八章 :   “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你出轨,我当然知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是事出有因,我也想和你好好的,但是你的爱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沉重到让我窒息,如果都活不下去了,爱还怎么继续呢……也许你听不到我说的这些话,这样更好,等你醒来后或许会恨我,尽管恨吧,至少要比爱痛快多了。”   ~   “我该拿你怎么办。”   ~   “妞儿,我想和你做,床、沙发、还是在这。”   ~ 第一百四十章 :   “我一点都不自信,我要是自信就不会怕你会离开我,唐颂,从始至今你从没给过我安全感,你说你爱我,却从没有让我感觉到你的占有欲,好像我做什么你都无所谓,就连我和别人滚床单,你也是眼睁睁看着,然后一言不发的走掉,连一丝愤怒都没有,遇到了事情你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我,要和我分手,你说你爱我,你真的有在乎我么,哪一次不是丢我一个人在原地,让我不知期限的等你,付郁等得起,我可等不起,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   番外7:   “我不能没有你。”   ~ 第一百四十三章 :   “当时一定很疼吧。”   “嗯。”   “付哲哥说,那是大型运货车,几乎把你埋里了,救活的概率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   “嗯。”   “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因为我求生欲望重,全靠信念撑着,不然早挂了,”我有些无奈,“这些问题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不觉得腻啊。”   她摇摇头,头发蹭的身子痒痒的;   “那时候松子脑子里想的谁?”   “你,”我配合回道,“满脑子都是你,所以我不能死。”   “那你醒后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她再问。   “因为腿断了,不想拖累你,不想你心疼内疚,所以只能让你恨我了。”   “当时我确实恨死你了,一走就杳无音讯,然后唯一的寄托万金也死了,我真的是万念俱灰……”   “那八年后你还是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了。”   她就叹口气,“因为相比较恨,我更爱你。”   ~ 第一百四十四章 :   “没事就好。”她拥住我心有余悸般,“我好害怕。”   “害怕什么?”   “怕你离开我。”   ~ 第一百四十五章 :   “除了你我和谁不是保持距离的?那些人都是工作上的必要接触,但是很抱歉我不会因为你爱吃醋就辞去工作,所以这点还请你多包涵了;”我缓了口气,接着说,“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所以你觉得没有安全感,难道我还不够爱你么,要怎么做你才觉得我足够爱你,不会让你吃醋多想,还是说你想我像你一样,极强的占有欲都不足以我对你的爱,稍有点风吹草动就捕风捉影疑神疑鬼,这样才能代表我爱你,你才会有安全感,那很好,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的占有欲也很强,我也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而且我控制欲也很强,喜欢那种掌控的感觉,如果掌控不了我就会失衡,可是这一切在你这全都发挥不出来,因为你不受我掌控,你也不用我想法设法去占有,都是你在控制我占有我,我的那点控制欲在你这简直小巫见大巫;你说你没有安全感,而我却很有安全感,我不用担心你会变心,更不用担心你会离开我,就算我想甩都甩不掉你,有你这样一个恋人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主动权都在你手里,我倒成了被动的那一个,然后你现在还跟我说你没有安全感,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安慰你,什么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只拜托你一件事,不要动不动就耍小孩性子了好不好,真的很幼稚啊。”   ~ 第一百四十七章 :   “骗人!”我揭穿道,“你心里根本不是这想的,什么各自安好便是晴天,全TM是狗屁,你要是放得下我就不会随时注意我的行踪,像个跟屁虫似的躲在后面还不敢跟我见面,你就是个占有欲失控的变态,恨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都粘在我身上,要不是因为之前放了狠话不得已要保持点尊严只能克制点,现在早就忍不住扑上来了吧,我都说了之前的事我不记得了,如果你想我们就从新开始,我都给你这么大的台阶了你还不下来,那点面子有那么重要么,在我面前你还要什么面子?”   ~   我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转而缓和了语气,“我们都不介意彼此的过去,我们也都不年轻了,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们若真的分手了,以后怎么办呢,孤独终老还是随便找个人嫁了?是你能接受我嫁人还是我能接受你嫁人?若是如此我倒是宁愿你把我杀了做成标本,或者……”我转念一想,继续说道,“或者像你爸与你妈那样,你把我的肉炖了吃掉,然后再自杀。”   某人就惊愕不可思议,半晌憋出一句话:“你疯了吧。”   “能爱上你这个变态的,也只能是疯子了。”我虔诚的吻了吻她的小腿,瘆人的笑意爬上嘴角。   ~ 第一百四十八章 :   “一个为了我可以连杀七人,连性命都不顾的人,会在意那点疼痛么。”   ~   我盯着某人垂着的脸,忽而放轻了语气,软声又不失霸气的说道:“封竭,别玩了,你再不醒,我就要被肢解了,到时候你就只能到狗肚子里去找我的尸体了。”   ~ 第一百四十九章 :   某人紧紧掐着我的脖子,窒息感一如现在,他猩红的眼睛里满是雾气:“我告诉你唐颂,就算你死了,也是我封竭的鬼,我们会葬在一起,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听到没有!!你是我的!!!”   挣扎间,颈间一松,红豆吊坠细绳断裂,一声轻响,吊坠掉落,在地上翻滚两下,裂掉了。   封竭低头扫了一眼,忽而怔住,手上动作也顿住了,表情无法言说。半晌,双手颓然落下……   ~   “闭嘴不准哭,你个懦夫!我还没有原谅你,更不会放过你,所以放心我不会死,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我只是,有点困,想,想睡一觉……另外替我告诉鱼儿,纵容你干了这么多傻事,等我醒了再找她算账……还有……我爱你们。”   ~   “对于你,我从没有什么原则。”   ~   结局番外:   “松子,你什么时候醒啊。”   “妞儿,你什么时候醒啊。”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里那些作者菌认为比较戳人的对白段落。。 第161章 《爱痕》中剧情梗概、人物简介及容易忽略的细节。   《爱痕》中剧情梗概、人物简介及容易忽略的细节。   ,   ,   ,   《爱痕》梗概:   有着令人艳羡容貌的唐颂,因雌雄莫辨的脸和常年不变的男性装扮,被人冠以“唐小帅哥”的称号,与同样有着帅气容貌的“唐大帅哥”称呼的亲生哥哥,一同就读于ZY大学,与替朋友送表白信这种狗血梗也不好拒绝的内向女生付郁相识,机缘巧合下发现两人竟是同系同级的同学,又阴差阳错下成了同一屋檐下的室友,至此,一个狮子座,一个天蝎座,两个怀疑是自带了假星座的“强势”女生与一个衍生人格的作死二人三角恋孽缘开始了。   ~   唐颂因为儿时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导致心里留下了阴影,对于异性的示好十分抗拒,但也因为阴影的缘故,又自认为作为女生总会被人当作弱势群体而遭到欺凌,想改变现状而不得不织就一个保护壳将自己伪装起来,而这个“保护壳”就是在常人眼中需要有作为有能力的男性角色;一面讨厌异性的亲近,一面又要靠异性的“强势”为自己能站稳脚跟做坚强盾牌,总的看来,唐颂一直是矛盾的。   而付郁也不是那种普通的无忧无虑一帆风顺的小女生,在她儿时,其父与其母双双死去,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食了自己母亲的肉;后在舅家生活长大,寄人篱下的感受不好过,而其舅舅竟也对她有过非分之想,于是付郁想法设法,借上学之由,顺理成章地的离开舅家;   不想在之前父母的离世与长期寄人篱下的双重精神压抑下衍生出了封竭这个第二人格,在她不受控制的喜欢上唐颂的同时,属于第二人格的封竭,也一同看上了她。   ~   封竭作为付郁的第二人格,且还是男性人格,性情不出所料的与付郁背道而驰,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且有暴力倾向。   正应了“颜值即正义”这一理论,封竭可谓是在第一次看见唐颂的脸时就几乎沦陷进去,而他少得可怜的理智,在碰到唐颂的身体时便一度分崩离析、彻底消失殆尽。   他自觉他的存在有了真正的价值与意义。   原本他的出现是为了保护主人格付郁而存在的,但在遇到唐颂后,他就自主重新刷了三观,存在的所有的意义都加注在一个人身上,就是唐颂,而这一点,与付郁却也不谋而合。   得知付郁是自己最大的情敌,性格暴躁的封竭既气愤又无奈,他不能杀掉付郁,没有付郁就没有他,于是他只能与付郁达成协商,一同爱着眼前这个一颦一笑都可以撩动人心的近乎完美的存在;   于是,这种怪异又微妙的二人三角恋由此展开。   ~   ~   ~   《爱痕》人物设定:   ,   人物角色:唐颂;   外号昵称:唐小帅哥、松子、妞儿、小颂;   故事跨越年龄段:十八岁到三十七岁;   性格:表面冷淡不好亲近,内心温暖,易心软,但特殊情况下也易黑化;   身高:175cm;   体重:55kg;   喜好的运动:舞蹈、跑步、拳击、游泳等;   喜好的食物:不挑食,最喜欢肉类,喜欢甜食但不太喜欢大白兔奶糖;   染过的发色:棕栗色;   生日:8月12日;   星座:狮子座;   血型:O型;   喜欢的事物:掌控自己所关注的;   讨厌的事物:被束缚;   喜欢的人:付郁、封竭;   口头禅:没有;   家中成员:老妈、老哥唐铭、还有一条金毛犬(后期养的);   ~   人物角色:付郁;   外号昵称:鱼儿(付郁爱吃鱼,与郁儿谐音),小郁;   故事跨越年龄段:十八岁到三十七岁;   性格:内向,心思细腻,固执一根筋,不轻易付出感情,陷入就不易脱离,后期黑化;   身高:172cm;   体重:56kg;   喜好的运动:不喜欢运动,后被唐颂强迫学会了游泳;   喜好的食物:不挑食,最喜爱甜食,喜欢吃糖;   染过的发色:没染过;   生日:10月30日;   星座:天蝎;   血型:B型;   喜欢的事物:和唐颂有关的;   讨厌的事物:唐颂不感兴趣的;   喜欢的人:唐颂;   口头禅:松子……;   家中成员:父母离世,舅舅、舅妈、表哥付哲;   ~   人物角色:封竭;   外号昵称:鼠儿(松鼠的鼠,也是褐家鼠的鼠……),自诩吃肉的狼;   故事跨越年龄段:与付郁一致;   性格:嚣张霸道,脾气暴躁,有暴力倾向,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只对唐颂,偶尔冷静;   身高:172cm;   体重:56cm;   喜好的运动:和唐颂有关的都可以;   喜欢的食物:不挑食;   染过的发色:没染过;   生日:10月30日;   星座:天蝎;   血型:B型;   喜欢的事物:有计划行事、能掌控大局、但最想掌控的、也最难掌控的,是唐颂(因为唐颂不受掌控);   讨厌的事物:和唐颂有关而与自己无关的;   喜欢的人:唐颂;   口头禅:妞儿……;   家中成员:与付郁一致,但他自认为关系淡薄,并不承认;   ~   ~   《爱痕》里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   文中提到的穿插歌曲有:   《All The Things she Said》,《toxic》,《血腥爱情故事》,《饿狼传说》,《斯德哥尔摩情人》(作者有话说里),《月半小夜曲》,《多幸运》;   ~   文中提到的舞蹈歌曲有:   《sugar》、《boom clap》、《Fox》和《半壶纱》;   还有《love me if you can》;   ~   整部小说,共一百四十九章正文加七章番外,共计八十万四千九百六十字;   整个故事中,从两人三角十八岁相识到小说结尾时的三十七岁,中间经历了十九年,这十九年里,两人中间先因唐颂车祸断腿分开八年,后因唐颂植物人、付郁关精神病院又分开三年,到最后唐颂再次因脑部受创陷入昏迷为节点,两人共在一起时间为八年;   这八年里,从初始的唐小帅哥与郁丫头,到后来的唐大经纪人与付总经理,两人经历了单纯的相互喜欢、受到外界压力、动摇与不确定心理、外界的诱惑、彼此的猜忌怀疑、几次分分合合、到最后回归初心,经历了种种磨难,最终还是逃不过自己的本心;   唐铭曾说过,这两人属于天雷和地火,若能和谐相处就是相得益彰,若不能,就是一场浩劫;   而细琢磨之下,会发现,好像每一次的矛盾点都是发生在唐颂与封竭中间,封竭脾气火爆,又是暴力倾向,即便他不想,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将唐颂折磨的遍体麟伤,而他自己何尝不也是一样,折磨唐颂的同时也是在折磨他自己;   相比较封竭的暴力,付郁就显得温柔的多,然而细想之下也会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其实付郁就是个心机婊,她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都是封竭在做,而她,只要在事后楚楚可怜的忏悔就好,作为第二人格,做了什么过格的事情也不用负多大责任,相反人人都会畏而远之;   付郁怕黑,封竭不怕,付郁不可以动粗,封竭可以,付郁不能杀人,封竭不管那些,有什么付郁不能解决的,封竭都可以尝试……   看上去是封竭这个人格不受约束,其实都是付郁潜意识里的希冀作祟,所以在多数情况下,是付郁将封竭当枪使了;   而封竭也不用考虑很多,他不用太多智慧,动脑子的事有付郁,他负责体力就好;   另一方面封竭的重心也不在付郁这,而是在唐颂身上,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唐颂,用自以为正确的方式爱着唐颂,却还是爱的很累,且将两个人都弄的伤痕累累;   ~   唐颂自认为是很有原则的人,但在遇到付郁封竭之后,那些所谓原则统统不作数了,从她在他们面前摘下高冷面具变成话唠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做噩梦不会哭,受到侵犯不会哭,轧断腿不会哭,却因为老妈不认可付郁而哭,因为付郁封竭疑似出轨而哭;   整部小说唐颂为付郁封竭哭了三次,说分手提了三次,表达爱意四次;   因为运动会伤了肾伤了腿,因为车祸断了腿,因为跳楼昏迷三年,因为为给安全感而公开出柜,因为怕连累某人而提分手,因为仇杀而头部受创至今昏迷不醒……   为了某人,唐颂可谓是奋不顾身,只因那一句:“我能给她我有的一切,包括我这条命!”   而付郁与封竭爱上的,就是她的本性,只为了她这颗心;   他们两个,或温柔体贴、或霸道专横、或觊觎权力财富、或坚持初衷,他们的心机与单纯、忠诚与背叛、纠结与果断……都只是为了唐颂;   也应了那句话:“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不能没有你。”   二人三角,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对方,却都犯了一个错误:没有停下来问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   另外,文中立下的flag也不少,像唐颂在初始时说,“……只要不是变态杀人魔,我都能接受。”   然而实际上封竭就是杀人犯,在遇到她之前就杀过人,更是为了她杀了八个人。   还有在她与老妈促膝长谈的时候自信的那句:“除了分手,什么都有可能。”   到了后面也是啪啪打脸;   唐颂老妈也是立的一手好flag: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你和她以后不会出现问题?现在什么事情能百分百打保票的。”   “你不背叛她,她就不会背叛你么?”   ……现在看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   另外补充一点,在第五十六章 ,栾牧与唐颂刚一见面就因为握个手被唐颂过肩摔,唐铭也毫不客气地将他打了一拳;这一举动可能有人不是很明白,我解释一下,栾牧在握手的时候,手指在唐颂的手心轻挠了两下,这是一个调戏的动作,有暗示某件事的意思,所以唐颂唐铭会生气,不说别的,单就这一举动,就很不尊重人、   ~   再补充一点,唐颂知道付郁其父母的事,我在文中忘写明了,因为我没有描述封竭或者付郁将此事亲口告诉唐颂,所以唐颂能知情的途径,就是封竭的日记,付郁与封竭都不止一本日记,封竭很少写日记,只在重要时刻,而第二本日记里,记载的都是血腥的犯罪过程,他并不想唐颂知道,所以也没有给她看,这都是唐颂自己无意间发现的。   还有,在最后我也没有写明,那个在唐颂付郁家安装针孔摄像头,后来又在唐颂裤子上留下jingye的人是谁,但是通过后面胡毅对他们的态度与作为也不难猜到,这些小动作正是胡毅所为,他一直在搞小动作,也是他买通了唐颂的前助理小陈窃取内部消息扩散八卦,并且是以HC公司的名义,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好是能一石三鸟,让唐颂、付郁(封竭)、秦总裁互相拆台,他就隔岸观火,最后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然他的算盘到最后也未能如意,被付郁与封竭给灭了。   ~   至此,《爱痕》的各类总结到此结束,虽然仍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好像落下了什么,但实在想不起来了,所以,这次是真的完结了。   真的完结了;   完结了;   结了;   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真的完结了,结束了,此坑结束了……   赶在元旦前将文结束,新年新气象,继续开新坑……喜欢作者菌写的小说的看官们可以继续关注本作者菌接下来的作品,谢谢大大们的支持;   妹妹组完结,接下来该哥哥组了……   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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